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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魅志-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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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未曾下葬,何来坟墓?
河苑微蹙眉尖,泛起几分轻愁:“按理,我是不该麻烦你的。可除你之外,我想,别的人在帝君面前也说不上话。只要你帮忙将我尸首从飘零宫移葬到神农境,我便送你三次更改生死薄的机会,如何?”
生死薄,勾魂笔,可更改人之笀命,使活人即死,令死人复生。
三次机会,确实难得。
然而……
“你的尸首怎么会葬在飘零宫?”若非这些年经历过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将性子磨得越发淡定自如,恐怕古月也无法做到像眼下这般面不改色。
河苑道:“此乃帝君之意,只是我祖上世代隐居神农境,落叶归根,我也只此一求。”
古月听河苑语意模糊,心知其中定有蹊跷,却不能不答应下来,因为她也想弄清楚葬在飘零宫的到底是不是河苑的尸首。
“飘零宫与神农境在何处?”卜嗔曾经告诉过她飘零宫的所在,但古月为了谨慎起见,便顺道问河苑。
见她应下,河苑微微一笑,手中兀然多出两卷非纸非布的白图。古月接过看了一下,发现图卷上纪录的飘零宫的地址与卜嗔说的地方确是一致。
随后,河苑送他们到鬼门关。
离别之际,这母子二人依依不舍。以神识交流,说了好些悄悄话。
最后还是河苑亲自出示令牌,打开鬼门关,纯元才强忍泪水,跪地拜别母亲,然后咬着牙。头也不回地冲出界门。
回到土之试境,九幽井旁只剩下三名修士还在等纯元。其余人等已先后进入下一试境。纯元得了河苑的叮嘱,并未对他们说出自己在冥府的经历。古月借口有事要办,干脆利落地遁走,连垣里也懒得管了。
一个时辰后,她飞至试境中央,在一座黄泥台上交付了九幽之血,完成任务。
其实三日时限还未满,但她心事重重,再无心情去别处探索。
当她被传送到冰之试境的时候。正巧碰上两个金丹初期的男修士为了争夺一块雪魄而斗得天昏地暗。
那两人甫一见她现身,眉宇间不约而同地露出惊艳之色,即时住手休战,朝她打招呼。
三人互通门派道号。
一个是西南蓬莱宫的秀岩真人,一个是南海归雁岛的野望居士,在各自门派中都担任着长老之职。
别看这两人相貌年轻。事实上皆已年逾千载。这一比较,古月再次体会到自己修炼的功法太过逆天,交谈之间愈发简言慎语。也幸亏她刚刚在冥界中连晋三阶,修为恰恰与他们差不多,使得他们无法从气息中判断出她的实际年龄,否则麻烦可大了。
相识过后,古月婉拒了两人的联盟之意。径自飞往他处寻找雪魄。
冰川连绵无尽头,雪花漫天舞不止,深蓝的海水隐藏在冰雪下,无声汹涌。
秀岩真人望着那飘然远去的背影,优雅地摇着一把晶羽扇:“想不到南海之中还有如此美人,依我看,可比那妙兰仙子美妙多了。”
“呵呵,咱们南海域广人灵,美妙之事多着了。”野望居士向来看不惯老对手那副自诩雅士的样子,照旧讽刺过去,“不像某人,整天呆在山坳里,见识少,唉。”
秀岩真人刷地一声合起扇子,笑眯眯地说道:“方才还未切磋出结果,再来一场如何?”
野望居士扬眉道:“好,十招定胜负。”
秀岩真人闻言,笑容愈发灿烂:“一言为定。”
“输的人要在下面。”
“在下面的人要坚持三个时辰。”
“……”
别误会,一切只为了冰川底下的雪魄。
人身有三魂七魄,其他生灵也有魂魄,只是死后一般不会受冥界所引,而是渐渐消散于天地之间。
偶尔有血气旺盛且枉死的生灵会凝结出血魄。
血魄蕴含着生灵的菁华灵气,以及或多或少的怨气,以致于修士们不敢贸然服用。只有等那怨气在极寒之地慢慢消散后,血魄褪尽红丝,变成莹白剔透的雪魄,化作养元神益精气的绝佳灵材,才值得出手采集。
雪魄形成不易,数量极少,在外界也只有极北或极南的冰雪之地存留着一些。因此,到了冰之试境,即使不是任务所需,修士们也会想方设法,破冰入水,尽量多弄些。
古月晓得雪魄的珍贵,所以找够任务的分量后,仍然留在冰川底下四处探寻。
第二天,她已深入海底三千多丈。
起伏的山峦,绚丽多礀的珊瑚,斑斓狡猾的游鱼,数不清的海生物游弋于浓郁的水之灵气中。越往下,具备灵性的生物越多。已生灵智的海妖大多凶猛好战,奇怪的是,每每遇上古月,都安分乖巧得很。
海底无日月,深幽漆黑,一块拇指大的洁白晶莹的雪魄散发着淡淡灵光,在黑暗中分外显眼。
古月眨眨眼睛,提起精神,游过去。
刚捡完雪魄,头顶上方忽然传来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意,她身影一动,瞬间闪出半里之外,但见下一刻,轰隆一声,一块两人多高的巨冰砸落在她方才所立之地,震得碎石四溅,吓得周围的鱼虾蛇龟等纷纷逃命。
待到水浪稍缓,看清巨冰时,古月傻眼了。
冰中冻着一个人。
白衣覆身,血迹斑斑,乱发贴面,依然难掩其之清俊。
古月瞪着巨冰里的容止,头疼。
人命关天,腹诽归腹诽,她还是得游回去救人。
巨冰中央有一部分覆盖着浓浓霜白,使容止整个人看起来就像被一片不断扩散的白雾逐渐吞噬了似的。
古月仔细研究了一会儿,发觉他的气息很薄弱,但还有生机。直接敲开冰块是行不通的,一不小心就会连人带冰都弄碎了。思来想去,只能用真元化火的法子,慢慢融掉冰块,虽然费劲,但胜在安全。
一刻钟后,巨冰彻底融化成水,冲淡了白衣上的血迹。海底水压太大,好在古月身上戴着连尊赠送的紫玉佩,可将海水隔离到体外一丈远。她不敢迟疑,立即把刘远景抱到身边。这一入手,顿时察觉他居然重逾千斤。
她心下奇怪,开始检查他的身体,发现他体内的经脉多处受损,五脏六腑俱有重伤,按理早该气绝身亡,然而丹田中却有一团精纯至极的真气,引导着一缕缕冰之灵气缓缓流转,修复他的血肉脏腑骨骼。
冰灵根……
古月叹了一口气,心想,之前都不晓得他竟然具有罕见的冰灵根,难怪受了这么重的伤,又被冻结在冰块里都死不了。
至于那千斤之重,却是来自他右手死死紧握着的一把长剑。
那剑不知是何物所铸,幽蓝透寒,薄如蝉翼,光看品相,倒比那些极品法器还要好些,且是冰性之器,她便想他这一身伤很可能是由这把剑引起的。所谓怀璧其罪,有运气得到宝物的人未必有本事保得住,他也算硬气了,自知伤势过重,干脆引冰将自己封冻在内,利用此剑的重量,迅速沉入深海,躲过杀机。
她这一番猜测,与事实真相倒是*不离十。
两枚回元丹喂下去,约莫两刻钟,容止的面色终于褪去苍白,浮起淡淡红润,没多久便醒了过来。
几条白鲨从他们身旁游过,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水声沉闷地哗然。
丈余宽的无水地带,一人刚好,两人嫌窄。
古月变幻了容貌与气息,如烟霞敛尽色彩,仅余素影一片。不过容止还是一眼认出了对方。但见对方似不愿相见便不多言。
回元丹药效显着,不过半个时辰,容止伤势转好。古月便控制着无量重符,带着他慢慢浮上海面。
容止此行似晋升不久,身体又受到创伤,尚未恢复需食写食物补充。天色微沉,四周冰川连绵,草木稀少,无法生火。好在水质清澈,蕴含灵气,使得某些鱼类的肉质细嫩鲜甜,即便生吃也不难下咽。
经过先前的交谈,古月对容止的看法已略有改观,此时见他生食鱼肉,便掏出一葫芦灵酒抛过去。
容止伸手接住,冲她浅浅一笑。
他身上白袍有多处裂口,残留着斑驳血迹,褴褛不堪。满头乌发少了发带的束缚,也显得颇为凌乱。然而,即便是如此的狼狈,他的笑容依然清雅如兰,令人怦然心动。
长睫微颤,古月眯了眯双眸,若无其事地别开脸,眺望远方暮色冰峰,暗地里再次把容止定位于祸水级。
离开冰之试境的前一刻,古月塞给他一瓶子保命的丹药,然后加上一句保重。
容止捏着瓶子,话到嘴边就被她的背影给堵了回去。
【099章】再遇
及至风之试境,入眼即是飞沙走石,风似刮骨刀,片刻不消停。
千罗伞出,蒙蒙虹光辟尽烈风。
三日光阴如白驹过隙,古月兜着一小袋碧乳风晶,赶往传送台。一路疾飞,风卷云涌。地面上风沙漫漫,人迹寥寥。
将近目的地时,偶见断壁残垣间有五人厮杀,她定神一看,其中三个竟是熟人。
九天,怀禹,昔辰。
飞雪腾岚翼,风属性中品法宝,原料取自千年雪蝙蝠王的双翼,具有破空瞬移之术,原本是天雪狼人遗失在风之试境里的宝物。时隔百年,九天好不容易寻得此宝的下落,奈何怀禹先他一步得到此宝。九天无法,愿用其他珍稀灵材换回飞雪腾岚翼。怀禹不肯。
双方数言不合,遂大打出手。
怀禹这边虽然只有一个族人是金丹期,但他们天生神力,密法诡异,令人防不胜防,一时间未显败象,反而越战越勇。
只不过,怀禹望见古月过来,便指挥族人退出了战圈。古月得知来龙去脉,自是不想他们再打下去,于是问九天如何才愿让出飞雪腾岚翼。
九天道:“晚辈有一师弟灵根属风,天资过人,年前结丹,手中还未有称心的法宝。晚辈本想将此物带回师门,让师弟瞧瞧。只是,既然前辈开了口……”
卖个面子,他日有事好商量。
古月也承情。
最后,九天以十一种稀世灵材换回飞雪腾岚翼。
临别时,怀禹提起西南仙山三宗的百年论法大会。邀请她到太元宗作客。古月算了算时间,答应他届时有空便去。
过后,九天问她可曾见过容止。古月随即说起海底之事,发现九天的说辞亦与容止所说一致。她有意与他细谈。可惜传送时限将至,唯有暂且作罢。
雷之试境,排于八大试境之末,玉简中并未列出任务。只注有四个字,本心行事。
刚进入试境地的时候,只见山清水秀,风轻云淡,竹亭瓦舍分布在岸,沿途更有百花争艳,蜂蝶飞舞,俨然一派桃源风光。
然而,临空俯望。千里之内竟只有稀稀疏疏两三百人。再细看。其中无一是普通之人。全是历经艰辛,突破重重难关,抵达此地的修士与武者。
风光无限好。置身其间,有人泛舟江上。有人卧石垂钓,有人独坐闲庭,有人对酒当歌,有人哀念故友,有人交流得失,有人打坐养神,有人全心戒备,有人……
问心之所向,该如何处世做事?
古月一边思忖,一边飘然而下,停于绝壁一角。脚下流水潺潺,偶有未枯鸀叶自上游来,追随落花去。
极目远眺,岸边烟树影绰,行舟如芦苇,何以及彼岸?
歌声悠悠,由远而近:“……怀新道转迥,寻异景不延。乱流趋正绝,孤屿媚中川。云日相辉映,空水共澄鲜。表灵物莫赏,蕴真谁为传。想象昆山礀,缅邈区中缘。始信安期术,得尽养生年。”
长歌之人持桨划水,悠然自得,一曲唱罢,搁下桨,闲坐船头,任舟径自漂流。
古月听他唱得清澄朗澈,意境恰合此山此水,心中欢喜,于是出声提醒:“前方有暗礁,小心。”
那人抬首仰望,隐约见得一人立于壁间松上,素衣临风,清逸如仙,便不疑有诈,连忙调过船头,而后拱手笑道:“在下苏今庭,多谢姑娘提点。”
步踏虚空,弹指近。古月足点船尾,素裳翩蹮,声若泠泠清泉滴入幽潭:“你打哪弄来这艘船?”
她虽更改了容颜,仅是清秀之貌,奈何境界未固,难以掩尽风华。以至于苏今庭痴看半晌,才勉强稳住心中怦然,指向东边屋舍密集处:“东岸青柳下。”
古月转首眺望,远方水烟蒙蒙,翠影婆娑间,几叶轻舟待客,蓦然想起一句“风慢日迟迟,拖烟拂水时。惹将千万恨,系在短长枝。”
“此船乃青蛇所变,然青蛇无恶意,你还敢让它载你过江么?”她回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苏今庭。
苏今庭面露惊诧,不知不觉地换了称呼:“仙子此话当真?!”
古月但笑不语。
苏今庭只好俯身打量,只见船身黑灰带鸀,头宽尾尖,外侧间或雕刻着一些奇怪的环形花纹,仔细看来还真的有点像是蛇身上的纹路。
“妖不害人,人有何惧?”想了想,他坦然笑道。
这是实话。
妖与人一样,有善恶之分,而它们的世界远远不如人类的复杂。
古语有曰:惟天地万物父母,惟人万物之灵。众生从无平等。人类自傲,以己为贵,说什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回过头来又自相残杀。且,那种不分青红皂白,喊着要蘀天行道的人往往就是贪图妖丹之辈……
旬日来,古月目睹了不少同门挚友之间反目成仇,背信弃义的闹剧,有时不免觉得妖比人更可亲可爱。因此,苏今庭的这句话正对她胃口。
“再唱一曲如何?”
苏今庭自是乐意之极,笑问:“不知仙子所好?”
这时,有一大片乌云自天边滚滚涌来,远处江面犹如被倒入了大量墨汁,顷刻暗沉,再也无法倒映出碧空白云。
心中浮起一丝不安,古月淡了听歌的兴致,随手一扬。飞剑出鞘,晶光莹莹,在半空中盘旋一圈,随即化寸为丈,停在水面上。她身形微微一动,跃及剑上,而后对苏今庭说道:“风雨将至,恐有疾浪,保重。”
苏今庭有心恳求她顺道载自己一程,但又念及彼此萍水相逢,不过是片刻迟疑,那飞剑已破空远去,只余下一道淡淡白光,随风消散。
闪电一道接一道地撕裂沉沉乌云,雨水哗啦啦泼下,只半日工夫,江面就上涨了近十丈。狂风卷雨,化成千万条暴烈的水鞭,无休无止地抽打着万物,数不清的草木在暴风雨中折腰断根,支离破碎,临岸的屋舍大半被淹没,暂居其中的修士武者们早已另寻别处避雨。
一阵阵轰隆雷声震耳欲聋。
不曾停过。
古月盘腿坐在一个临时开辟的山洞里,专心致志地研究着蜜意经中凝髓篇的奥义。一早布下的七星连诛四象阵将山洞外的风雨雷声全然隔离。期间有几拨人路过此地,皆被此阵最外层的幻象所惑,丝毫不察有人在此修炼。
一日后,地动山摇。
古月睁开眼,神识同时探出山洞,霎时被外面的景象吓了一大跳。
风雨已止,而电光雷鸣仍在持续。
千里之内俱成汪洋,浸在水中的屋舍东歪西倒,浑浊的水面上到处漂浮着断枝残叶,以及成千上万的动物尸体。
幸好这片地方没有平民百姓居住,否则这场水灾不知得淹死多少人。
但是躲到山上避雨的修士武者也好不到哪去。
山间多木,而树能导雷,只有为数不多的天然山洞是他们的首选避难之所。可惜修真者视凡人如蝼蚁,自然不愿与那些武者共用山洞,导致很多来不及找到无主山洞的武者死于雷电之下,尸骨焦黑,惨无人样。侥幸活下来的人或是断肢,或是内伤,大多只能偷偷躲着,不敢现身人前,生怕被落井下石,惹来杀身之祸。
神识一扫而过,发现山上只有十来个修士,比日前少了几个,修为最高的那个也不过是元婴初期。实力未明之前,古月也不敢说自己定能胜过,但自保应无问题。
密布的阴云一次次被天雷轰得粉碎,大山上的参天古树一棵棵饱受摧残,有的还能挺直腰杆,有的摇摇欲坠,有的轰然倒下。
古月心想,此地不愧为雷之试境,如此天威究竟是源于某人还是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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