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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你就住在这宾馆？”土方看到那个条件算不上好的宾馆，拧起好看的眉头，点燃了一根烟，“喂，要是钱不够的话我可以先借你，这里看起来太不安全了吧。”
　　十七哎了一声，似乎是惊讶于土方会关心这个问题：“怎么说我也是个武士啊，请不要担心我。”何况那个试刀杀人犯还是自己的同伙呢。
　　人斩，冈田似蔵，虽然那家伙是蠢了一点，但要是蠢到对她出手，不用高杉出手，她也会先清理门户的。
　　见十七执意不肯换个好点儿的宾馆，土方也没有继续劝说的打算：“喂，要是有麻烦要及时向警察求助哦，咳咳我指的不是我，真选组会好好为人民服务的。”
　　“嗨，谢谢真选组鬼之副长土方先生的关心。”十七说着还认真给土方鞠了个躬。
　　土方切了一声，伸出手停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落到了十七的脑袋上：“那就和以前一样吧。”
　　十七哎了一声茫然的看着土方，不太明白他说的一样是指哪里。
　　土方捂着嘴咳嗽了一声：“名字，不用这么见外，当然我也不是很在意哦，如果你执意要叫土方先生的话，我也是没有意见的，不过至少要把姓氏去掉吧。”
　　十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么多年这个别扭的毛病还是没改啊，意外的萌点啊。
　　“十四。”
　　“哎？干嘛。”
　　“不是你让我喊你名字的吗。”十七茫然的歪了歪脑袋，一脸无辜的看着土方。
　　“真是的，不要随便喊别人的名字啊。”土方猛地退后几步，捂住脸，要是细心看的话会发现他的脸全都红了，真是的，只要一对上十七，土方就觉得自己变得怪怪的。
　　无法抑制的心跳加速。
　　“我，我屯所还有事，先回去了，阿，十七。”土方突然转过了身，长腿迈开，迅速的踏起了步子，还是没法叫出口啊，明明很简单的事情啊，就是做不到叫她的名字，阿七，土方又在心里默念了她的名字。
　　无数个日日夜夜，这个名字他念了不知道有多少遍，但偏偏对着她就是没法喊出口。
　　十七看着土方的背影离开自己的视线，垂眸刘海遮住了那碍眼的绷带，但是也不难看出，她此刻的表情与刚才的截然不同，虽然也是微笑，但是那个笑容却让人感受不到温暖。
　　十七拿着高杉给自己的房卡，寻到那个早就安排好的房间，走廊的昏暗的灯光一闪一闪，还有点鬼屋的气息，滴的一声，十七打开了最里面的房门。
　　房间里面的设施倒不像外面看起来那么破旧，家具是新的，墙面是新粉刷的，地面也擦的一层不染，当然最让人在意的是坐在床上的男人，那紫色和服上像是要跃起的金色蝴蝶，分明就和十七的衣服如出一辙。
　　没被绷带绑住的右眼紧闭着，不过从还在冒烟的烟管来看，他是醒着的。
　　“怎么，还有什么消息是需要你亲自传达的吗，晋助。”十七合上门，坐在了床沿，自然的靠了下去躺在了他的腿上。
　　男人闭上的眼睛总算是睁了开来，空着的手放在十七的眼睛上，冰凉的，格外舒服，半晌男人才开口，略显低沉但是稍微有点性感的嗓音。
　　“听说你被真选组抓走了，来看看你是不是还活着。”高杉晋助道，从声音中难以判断他的喜怒。
　　十七啊了一声：“本来是想趁机去探查地形的。”
　　“后来呢。”
　　“没想到真选组都是熟人，怕被看出破绽，交了文书就匆匆回来了。”说到这里十七叹了口气，这次以后她要进真选组就要另想办法了。
　　高杉哦了一声：“我以前倒是不知道你和鬼之副长那么熟。”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不是鬼之副长。”说道这里十七又是忍不住感慨。
　　是一想到注定要和土方为敌，她就忍不住难受，他怎么就成为幕府的走狗了呢。
　　“不要感情用事。”
　　“我不会忘了我们来江户的目的的，对了我今天见到卷毛了。”
　　“哦。”
　　“他现在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一副废柴大叔的样子，啧，我让他帮忙找房子了。”
　　“你让万齐去处理不是更方便，你应该知道我们走的这条路，和桂，和银时，是不一样的，早晚有一天我们和他们会成为敌人，我们是注定深处在黑暗中的。”
　　“我知道了。”十七闷闷的应道，她明白高杉说的没错，可就是不想承认，他们几个啊，注定是要往不同的路上去的。
　　松阳老师，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结局吗？
　　高杉放开了盖在十七眼睛上的手，高杉用一种几乎无法听见的声音叹息着：“我不想有朝一日，我的刀是必须要指向你的，阿七，永远都不要背叛我。”
　　高杉没有得到十七的回应，躺在他腿上的十七平稳的呼吸着，眼睛紧闭，大约是睡着了吧。
　　高杉小心的抱起睡着的十七，把她在床上摆平，盖好被子，掖好被角，有些留恋的轻抚十七的脸颊，温柔的摘下了她遮住眼睛的绷带，俯下身在她的右眼落下一吻，转身离开了这里。
　　十七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一早了，习惯性的想摸床头放着的手机却发现自己压根就穿着昨天的衣服，细细一想才发现自己原来已经不是在鬼兵队了。
　　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不用怕会有什么刺眼的阳光，十七从桌上拿起新的绷带，一圈一圈又把右眼包的严实。
　　十七拿出口袋里的手机，三条未读短信？
　　一条是高杉在半小时前发来的，吐槽她昨晚睡觉又打呼噜睡相又差的，十七默默的删掉短信，这种时候还是选择无视比较好。
　　再看一下剩下的两条，哦土方十四郎发来的啊，等等，土方十四郎？？？
　　十七手颤抖着点开短信，一条是‘听说明天天气不错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大串的拟声词，十七完全没明白这条短信土方是想表达什么，默默的点开了下一条。
　　‘是睡了吗，那晚安。’真是的，那家伙还真是别扭的可以啊。
　　十七对着手机屏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手指轻轻的敲打着键盘编辑短信，点击发送。
　　‘早安^__^’不知道说点什么，那就问个好吧，真是的现在的自己怎么这么像高中小女生一样，盯着手机屏幕傻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十七微微叹息，合上了手机，十七梳洗完毕拨通了万事屋的电话，过了一会电话才被接通，志村新八礼貌的问好，告诉她房子已经找好了，一会就能带她去看。
　　十七谢过新八，问了房子的位置，约好在那里集合，十七到的时候只见到坂田银时一个人等在那，懒懒的靠在电线杆上，忽略他的手指在鼻子里不知道干什么的动作，还是蛮帅的吗，虽说比起当年白夜叉时期是差得远了。
　　“女人就是慢吞吞的，走。”坂田银时朝着空气中弹出一坨黑乎乎的东西。
　　啊，只有这个毛病过了这么多年还是一点都没变。
　　坂田银时给她找的房子就隔了真选组两条街，用望远镜看屯所门口的状况看的一清二楚。
　　“怎么样，银桑我办事还是不错的吧。”坂田银时看着远处真选组的门牌，若有所思的样子。
　　十七笑了一声拉上阳光直射那面的窗帘：“就是太阳大了一点。”
　　“喂喂，多少人特意去找那种朝南的房子哦，你还嫌弃，而且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太阳的吗。”坂田银时一脸怪异的看着十七。
　　十七只是微笑着没有说话，坂田银时也没兴趣深究：“喂，要我帮你搬行李吗。”
　　“今天这么闲吗？志村君和神乐呢。”总觉得只有坂田银时一个人来，有点怪怪的。
　　事实证明十七想的没错，坂田银时切了一声，猩红色的眸子里透露出的一种怪异的情绪：“试刀杀人犯，是和你们有关系的吧。”
　　“没错，但是和你是没关系的吧。”十七捋了捋耳边的碎发笑道。
　　这下十七看懂了，坂田银时眼里的情绪究竟是什么，那是愤怒，他在愤怒什么呢，反正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十七从来都不是一个见到鲜血就会发抖的人，她呀，就是以杀人为职业的。
　　“假发失踪了。”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坂田银时退后几步靠在了墙上，“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高杉这几年的所作所为你是看到的，十七，趁着还不晚，你还是可以回头的。”
　　“你这是在劝我背叛晋助吗。”十七微笑着。
　　“我只是在努力把一个迷路的笨蛋带回正途。”坂田银时认真的看着十七。
　　“我不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但是银时，我一直觉得比起我们你应该是最憎恨这个世界的，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呢？如果和老同学一起的话，不管是我还是晋助，都会觉得开心的吧。”十七朝着坂田银时伸出手。
　　毫无意外的，他拍开了她的手，这是十七一早就预料到的结果，高杉晋助说的没错，不管她多不情愿，他们啊，终究会成为敌人。
　　“喂，卷毛，不管事实是什么，但晋助是不会下‘杀了桂小太郎’这样的命令的。”十七在坂田银时离开前说道。
　　坂田银时最后也只是挥了挥手，没有再说其他的什么。

　　第十八章

　　“今天的月亮又大又圆，我还以为来的会是辉夜姬，没想到居然是个野丫头。”高杉回头对着神乐露出了一个笑容，不像是十七那样温柔的笑，反倒是显得有点狰狞。
　　这家伙身上散发着一股不祥的气息，神乐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高杉晋助的棘手，更让她在意的是高杉晋助身上眼熟的和服，完了，想不起来是谁了。
　　她倒是没机会再细想了，神乐觉得幸好自己反应快，否则那声枪响之后就会听到她倒地的声音了，金色双马尾还拿双枪的女人？是有点酷没错啦，不过现在可不流行双马尾了哦。
　　比起双马尾难道不是包子头更可爱吗，哎，没想到双马尾技不如人居然喊来了救兵，无奈之下神乐只能逃进了船舱。
　　高杉晋助这才觉得又安静了真是太好了，难得满月，他可不喜欢吵闹呢：“那丫头已经进去了，出来吧。”
　　“什么时候发现我躲着的。”十七从刚才神乐出现的地方，跳了下来。
　　十七稳稳当当的落在了高杉晋助的身边：“那丫头都还没发现我，你怎么发现的？”
　　“啊，大约总想着这样圆的月亮，辉夜姬是一定要出现的吧。”高杉晋助吐出一口烟雾，望着天上的月亮，“倒是没想到，你会放任那个野丫头出现。”
　　“反正她又伤不到你，又子这个护卫不是做的很好嘛。”十七摊了摊手笑道。
　　高杉晋助转过头盯着十七：“知道她是银时身边的人，你心软了？”
　　“你不觉得她和某只兔子很像吗。”十七避开了高杉的问题，反问了另一个问题。
　　高杉微微思索片刻，居然笑了出来：“第七师团团长吗，有趣。”
　　真是恶趣味啊，估计又在盘算着怎么拉拢兔子团的人了：“那个阿呆提督还是没点诚心吗。”
　　“你没发现最近跟踪你的人么。”说着高杉似乎是恶意的朝着十七呼出一口烟。
　　十七被熏的够呛，狠狠的瞪了高杉一眼，之间高杉难得开心的笑了出来，十七真的是怀着一颗想骂人的心，但最后还是没有骂出口：“早就发现了，就是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派来的，还以为是你呢。”
　　“哼，我的手下才没这么容易被发现。”高杉傲娇的说道。
　　十七哎了一声笑眯眯的看着高杉：“那就是你真的有派人跟着我咯？”
　　高杉：“……”那就是默认了，高杉那个傲娇在某些时候是格外好套路的。
　　高杉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选择了转移话题：“听说你最近和真选组副长走的很近。”
　　“早就说过梗就别再说啦，说多了我会以为你在吃醋的。”十七笑着调侃道，高杉似乎没有放弃这个话题的打算，严肃的眼神分毫未减，要知道高杉对着十七从来都是放纵的多，她真的不想做的事情高杉大都不会逼迫她，“我会拿捏好分寸的。”十七只能无奈的又加了一句。
　　高杉又吸了一口烟，然后吐出一圈烟雾：“真的不打算解释一下你们的关系？”
　　“你还想听故事了咯？”十七朝着高杉伸了伸手，“那把钱拿出来咯。”
　　没想到高杉还真的把钱包交给了十七，十七被高杉弄得有点呆滞，不过还是反应快的收下了钱包，不拿白不拿，反正高杉这人，人不傻但钱真的蛮多。
　　“在遇到你和老师之前，我就遇到了那家伙，那时候我刚被赶出家门，他救了我一命。”十七笑着的时候似乎还露出了些许怀念。
　　原本以为这种怀念的神情，高杉以为十七只有在想起她的母亲和老师的时候才有，没想到，她会对鬼之副长也露出这样的神情，想到这里高杉觉得格外的不爽。
　　就像是原本就属于他的东西突然被抢走的感觉，高杉拧起了好看的眉头。
　　“就这些？”高杉问道。
　　“后来没想到，会在攘夷战争期间遇见，他又救了我一命，就这样了。”十七笑道。
　　“喂，阿七。”高杉突然手捏上了十七的肩膀，用力的把她往自己这里一掰，“就算是救命恩人，你也做好了要和他们为敌的打算吧，真选组，幕府的走狗，你应该知道我的打算吧。”
　　“那如果能把他拉进我们的阵营呢？”如果能两边都不要辜负呢，十七突然想到了这点，“如果让他加入鬼兵队的话，是可以吧。”
　　“如果你做的到的话，别忘了他是鬼之副长啊，阿七，你还是太天真了。”高杉嗤笑道。
　　那笑，仿佛是在嘲笑十七的妄想一样，十七低下头，是啊，怎么可能呢，让鬼之副长加入鬼兵队，想想就不现实的好吗。
　　“已经很晚了，我得回去了，对了，这是我的地址。”十七塞了一张小纸条在高杉的手里，挣开了他的禁锢，离开了鬼兵队的船。
　　留下高杉望着她的背影。
　　十七回到鬼兵队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无意识，还是故意的经过了真选组屯所的大门，不过她也只是停留了片刻就打算离开了，谁知道巧的不行的正好遇见了夜巡回来土方十四郎。
　　土方从车里伸出脑袋吼道：“大半夜了还在街上夜游吗，不是老早就和你说了最近试刀杀人犯出没。”
　　“是是是，一点都不安全，副长大人不是也在夜游吗，就别说我了啦。”十七朝着土方挥了挥手，转身就想离开，谁知道土方直接下了车，抓住了她的手。
　　“我这是在巡逻，专门就是把你这种夜游的人抓回家去的。”土方把十七丢进了车里，“上车，我送你回去。”
　　十七哎了一声：“可是……”
　　“可是什么，都说了不安全，你一个女孩子——喂，现在别给我说把你当武士那一套，你要知道最近死的可也都是些武士，听说桂也出事了，哦就是攘夷志士稳健派的代表人，桂小太郎。”土方絮絮叨叨的说着。
　　十七按在门上的手又放了下来，真是的，听到他说话好像就挺满足的了呢，虽然是唠叨了一点，但还意外的觉得不错呢。
　　“是是是，不过我觉得，假，桂不会那么容易出事的吧。”十七说道，就算冈田似蔵有红缨，但在十七看来刀终归还是刀，抵不过‘武士之魂’。
　　银时也在调查这件事情，神乐会出现在船上就是很好的证明，真不知道白夜叉对上人斩会是如何呢，有听晋助说过冈田似蔵曾经是银时的手下败将，冈田似蔵也一直都想找银时打一架。
　　高杉对此处于随着冈田似蔵来的想法，桂的事情他也没有多说，不过十七就是觉得，高杉的想法也和她一样，相信银时和假发不会被这么轻易的就杀掉。
　　红缨这把妖刀，十七终归是不认同的，靠着刀变强的人，终归改变不了他本身是废物的事实。
　　“我也觉得，什么人斩冈田似蔵的我是不太清楚他的实力，不过桂那个人，我倒是觉得，他就算是要死也该是被真选组抓起来，然后死在牢里。”土方习惯性的点了根烟含在嘴里。
　　因为土方那边窗户开着的原因，所以烟理所当然的又吹到了十七的嘴里。
　　喂，这群人怎么这么喜欢给人吸二手烟啊，虽然土方呼过来的烟味，还带着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就是有种格外好闻的感觉。
　　好闻到十七又忍不住盯着土方看，然后又一个忍不住凑到了土方的面前。
　　吓得土方赶紧一个急刹车，差点没撞墙：“喂，你干嘛。”
　　土方猛地转过头，看着正盯着他看的十七，太近了好吗，车里的空间本来就不大，十七解掉安全带干脆的跪坐在了椅子上，这样好像可以更靠近一点土方。
　　“今天月圆。”十七的脸现在几乎是凑在土方的脸上了，他们甚至可以感到彼此的呼吸扑在脸上。
　　“你是狼人吗你，月圆和你有什么关系。”反应过来这样不知道是在干嘛，而且再这样下去他完全没法忍住了好吗，多年未见的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