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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院外-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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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经理弹了弹落在衣服上的烟灰,站起来说了一句实在话:“你们俩也陪了这么久,铁柱和月芝也都记在心里了,这么晚铁柱还不回来,也就不回来啦,月芝说得对!总不能傻等到天明,我做个主大家先回了,明儿再去打听一下,无论谁,假如见着铁柱都劝劝他别认死理,再硬也硬不过那帮人,不管咋的,这个院里不能再出第二个胖胖妈!”
第二天已是中午了,铁蛋爸依然没有回到家,铁蛋妈着急,小王叔也着急,只有姜经理沉得住气,他怕小王叔去了不好,就让宝山爸去打听,宝山爸开始也不知道铁蛋爸关在什么地方,他去问一个带红袖标的人,那人非常警惕地上下打量他,然后严肃地问他是什么单位的?宝山爸紧张地结巴起来,他编个假话匆忙回答完就撒腿跑了,没听清那人在屁股后边说的什么。他不敢再这么张扬地打听铁蛋爸的下落,便托人去打听,别人也和他一样多了个心眼也托人去打听,都去人托人,结果简单的一件事情就变得复杂起来,宝山爸一时半会儿得不到消息,只好回家等人把消息告诉他。
第二十三章 愧疚的女人(1)
晓明妈因为铁蛋爸的事和晓明爸大吵了一顿,那天晓明爸站在铁蛋家院门口幸灾乐祸地看着红卫兵们折腾铁蛋爸,晓明妈就把他硬是拽走了,回家后晓明爸就把铁蛋爸痛苦的模样学给晓明妈看,还高兴地手舞足蹈起来,晓明妈当时就数落了他,后来在批斗会上晓明爸给铁蛋爸肆意乱扣“屎盆尿罐”进行人身攻击时,晓明妈碍于情面没有阻止,只是拿眼睛狠狠地盯着自己的丈夫,会没散就回家了,等晓明爸一到家她一改往日的温顺柔弱同丈夫吵,吵得厉害时候晓明妈把窗户都关上了,这是她的习惯,她不想让别人知道两口子为铁蛋爸的事吵架,也不想让别人议论自己家和铁蛋家一样天天吵,她和丈夫吵架时就表现得比铁蛋妈理智许多,她不会用话刺激丈夫,更不会像铁蛋妈那样跟丈夫动刀动枪的,她表现极其愤怒的手法也仅仅是边小声哭边把枕头、衣物砸向丈夫,再严重一点儿就是抱着棉被朝丈夫身上砸,而晓明爸还击的手段则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就是咬着腮帮子把枕头、衣物捡起来抖抖扔回床上瞪着妻子,战斗也就到此结束。晓明爸妈这种隐蔽的冲突方式为他两口子赢得不少分,别人没见他们吵闹过,就说夫妇俩都是好脾气,往往拿他们和铁蛋爸妈作比较,说晓明爸妈是猫和兔子住一个窝,铁蛋爸妈是牛和豹子圈在了一起,我爸妈也是一直这么认为的。晓明妈碰见铁蛋妈也不好意思抬头,自己丈夫做了亏心事就像自己做错事一样心虚,她不敢面对铁蛋妈那双眼睛,尽管铁蛋妈的目光缺乏敌意,可眼睛里所包含的那份忧怨却让她有种刻骨铭心的痛,她几次抬起头想对铁蛋妈解释或者安慰一下,可几次都被铁蛋妈的这种眼神逼得又低下了头,她心里尤其明白,两个男人之间的恩怨在他们这一辈子很难冰释,而现在这种敌对情绪已经波及到两家的孩子,晓明和铁蛋就很长时间不在一起玩了,这不能不说是受了各自大人的影响,她经过深思熟虑想到一个解决的办法,就是设法让丈夫调到别处工作,从而逐渐地淡化两个男人的矛盾,小孩子一旦脱离这种环境,也就不容易学他们的父辈了,她决定吃过晚饭后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丈夫,坚信丈夫一定会采纳自己的意见。姜经理一直等不来铁蛋爸的消息,就准备自己亲自出马,他一点儿也不怪宝山爸,因为这年头,人都给整得草木皆兵了,谁不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呢?自己让宝山爸去打听不也是这个心理吗?姜经理耐住性子等了三天,宝山爸在太阳落山的时候兴匆匆跑来,说打听到了消息,铁蛋爸关进了公安局看守所,打听消息的人说铁蛋爸在号子里还不老实,还和红袖标对着干,红袖标们气得给他带上了铁锁链,还说要枪毙他,姜经理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说:“糟啦!铁柱这回麻烦可大啦。”他特别清楚关进公安局的人很难再出来,当初刘画家就是被关进公安局,后来就死在了监狱里,就张铁柱本人的性格来讲,如果他们往死里整他的话,那他不敢说不会重蹈刘画家的覆辙,其实很多事情的恶化往往都是有征兆的,只是人与人不同,敏感度也有所区别而已,有的人面临险境会审时度势,改变策略,化解危机,有的人则太放纵自己的情绪,使事情发展得不利于自己,张铁柱和刘画家的性格就属于这样,而自己和*及小王属于另一种,所以大凡人世间相同的事情会有不相同的结果,无非就是人可以不一样。宝山爸传递过来的消息,让姜经理如同掉进冰窟窿,禁不住浑身寒战,他没敢把这消息告诉铁蛋妈,他让宝山爸先封口对其他人不要说这事,免得在大院里传开,自己稍晚点儿去铁蛋家里,到时候铁蛋妈问起铁蛋爸的消息,自己就随便编个话搪塞过去,过几天自己想办法找可靠的人把口信带给张铁柱,假如能见到他人,面授机宜当然是最好不过了,他能为铁蛋妈做的也只能是这些了,最终命运的逆转还是靠张铁柱自己去努力争取。
第二十三章 愧疚的女人(2)
铁蛋爸的饭还热在锅里,这已是为他准备的第十一碗饭了,铁蛋妈一直幻想着丈夫会在那顿饭的时间回到家,她每次都做好充分的准备,每次都要失望,每次都要把精心烧给丈夫的饭再吃掉,每次吃丈夫有点发馊的饭时都要哭一回。铁蛋一刻不离地陪在妈妈身边,起初他对他爸爸没回来还没当回事,妈妈急得掉眼泪,可他自己心里说啥也不急,更别提掉眼泪了,后来几天都不见爸爸回家,看妈妈哭肿了眼泡,才意识到家里出大事了,他突然变得懂事起来,知道安慰自己的妈妈,知道帮妈妈做家务活了,他学会了在什么时间发呆,学会了在什么时间问妈妈爸爸啥时间回来。铁蛋发现妈妈又在不停地抹眼泪,就拿着毛巾递给妈妈,铁蛋妈接过毛巾拭去泪水蹲下身子紧紧搂住铁蛋,她这段时间里生出了更多的担心,担心哪一天失去儿子,担心哪一天自己倒下,永远离开儿子和丈夫,她贴住儿子温热的小脸,泪止不住地往下流,铁蛋也哭了,哭得都有点接不上气。他哽咽地说:“我们找爸爸去吧!爸爸肚子早饿了。”铁蛋这句话捅到妈妈的痛处,铁蛋妈又勾起了往事,她哭出了声,尽管她不想当着儿子的面这样。
姜经理直到走进铁蛋家的院子,才想好对铁蛋妈要说的话,从窗户里飘出的菜香让姜经理多吸了两口空气,他猜出那是铁蛋妈为自己的丈夫专门准备的,连铁蛋都没口福呢。铁蛋妈这时候也听到院子里的脚步声,她“唿”地站起来等待着那时刻,房门推开,进来的是姜经理,铁蛋妈失望之余又复燃起希望,她不待姜经理开口便急切地问:“铁柱咋样了?啥时间回来?”
“你不急,先坐下来听我细细说给你!”姜经理坐下来,并没有马上说话,而是不慌不忙地掏出飞马牌香烟,翘起二郎腿点了根烟若有所思地吸起来,从姜经理进门到坐下点燃烟这过程纵然很短暂,却使铁蛋妈觉得像走长路一般,姜经理吐尽嘴里的烟雾,轻咳了两声,然后又用力清了清嗓子里的痰,似乎有重大事情要宣布,这些步骤在铁蛋妈看来完全是多余的,铁蛋妈强迫自己耐住性子。
“月芝呀!”姜经理慢条斯里地说话了,“铁柱有消息啦,送消息的人说也没有啥大不了的事,只是铁柱火气太旺,人家有意要多关几日磨掉他的锐气,待铁柱冷静下来就让他回家,其实那帮人也是经常修理人,习惯了吃软不吃硬,所以碰到铁柱这么条硬汉,自然要多费点时间应付,过段日子我想办法见到他人,再好好提醒提醒他,你就不要再瞎着急,急坏身子铁蛋咋办?”
“啥?还要再过段日子!不是说铁柱没啥大事,只关他几日吗?这都三天了,咋就成了你还要过段日子想办法见他?姜经理你没讲实话,铁柱是不是回不来了呢?”铁蛋妈紧张了,不由自主地抓住姜经理抽烟的手。姜经理这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让铁蛋妈看出了破绽,随即他脑子一转赶紧解释说:“你没听懂我的话,那帮人正在气头上,根本不让亲属见面,咋会这么快放人呢?我也是要等那帮人气消了,才好见到铁柱劝他乖点,再说铁柱肯配合,人家才肯同意他回家,怎么都要一段时日呀,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铁蛋妈点点头,相信了姜经理的解释,心里也不那么害怕、那么紧张了,虽然姜经理的话暂时消除了她的疑虑,可铁蛋妈还是惦记另外一件事,就是铁蛋爸关押在什么地方。
第二十三章 愧疚的女人(3)
“铁柱关在啥地方?抽空我带铁蛋瞧瞧那地儿。”
“这……”姜经理可事先没想到这问题,铁蛋妈现在提出来了,他没思想准备,一时间想不出个地名来,就翻着白眼眨巴眼皮使劲想,铁蛋妈纳闷,脑子就立刻又打起了问号。
“咋就说不出个地点来呢,这县城才有多大点大呀?”铁蛋妈怀疑地看着姜经理。姜经理情急之下,看到挂在墙壁钉子上的黄挎包,上写着的农场两个红色字样,便脱口说道:“机关农场!铁柱就关在那里。”
铁蛋妈半信半疑,“那还用得着想半天,有谁不知道那地方。”
“我不是给烟呛住了吗?你总要让我缓缓气吧。”姜经理又忙着吸烟来掩饰自己不自然的表情。他不用再担心她提什么问题了,她确实也提不出问题。
晓明也开始趾高气扬了,他不再像以前一样对铁蛋客客气气或者躲躲闪闪,他爸爸明确告诉他,铁蛋爸是真正吃大粪的反革命,叫他也学铁蛋欺负他那样去欺负铁蛋,晓明知道自己低三下四的日子从此一去不复返,现在是自己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反革命!低下你的狗头!”晓明学着大人的口气对心事重重的铁蛋大声喝道。铁蛋正急着朝家走,他看看得意洋洋的晓明,没吱声,低下头继续走自己的路。晓明见铁蛋果真乖乖低下头更加来劲,就追着铁蛋挑衅地说:“以后不许你跟我们玩!不听话我就打你,听见没有!”
铁蛋肚子饿得慌,无心同他纠缠,于是也不去搭理他,只管自己走路,晓明觉得铁蛋在藐视自己,便气急败坏地捡起一块石头朝铁蛋投掷过去,石头打在铁蛋屁股上,“哎哟!”铁蛋捂着屁股蛋站住,转过身子愤怒地看着晓明,“嘿嘿嘿!”晓明得意地拍着手笑起来。
“你再敢胡说,我打你!”铁蛋说完向前迈一步,摆出一副随时冲过去的架势,晓明有点儿胆怯,可又不愿意就此服软,就自己给自己打气地挺挺胸脯,也向前踏了一步说:“就是!就是!”
铁蛋像小狗一样吼叫着冲过来,眼看要冲到跟前时,晓明一下子崩溃了,他像受惊吓的兔子一样狂奔起来,“嘭”地一声,晓明撞开自家的院门。
“怎么啦!”晓明爸从房里出来,问喘着粗气的儿子。
“铁蛋要打我。”
“什么?他老子完蛋了,他还敢这么狂!”他说着就咬着牙往外走。
“你干什么去?回来回来!大人还去管小孩子的事。”晓明妈在屋里隔着窗户说。
晓明爸可不管那么多,都什么时候了?自己的儿子还要受反革命儿子的欺负!他走出院门,铁蛋正好也没走,站在那儿气呼呼地盯着晓明家院门,见晓明爸生气地出来,他拔腿要走,“站住!”晓明爸一声厉喝,铁蛋的脚像被胶水粘住了似的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如果用“老鼠见了猫”来形容人当时的紧张状态,那铁蛋就是老鼠碰见晓明爸这只凶猫了,他惊恐万状地看着晓明爸一步步地走近自己。
“你怎么和你反革命老子一个德行!你还想打人?”晓明爸鄙夷地说。
“是晓明先骂人,我没打到他。”铁蛋委屈地说。晓明爸曲着指关节重重叩点着铁蛋脑门教训道:“你再敢欺负我家晓明,当心我打烂你的手和屁股!”
铁蛋害怕地点点头。
“滚回家去吧!”晓明爸朝铁蛋屁股踢了一脚,铁蛋跌倒,从地上爬起来抹着眼睛哭,晓明妈这时从院子出来恰好看见,就走到晓明爸跟前,用手推了他一把,狠狠地骂他一顿,然后用手绢搽去铁蛋脸上的泪轻声安慰他。
又没见着铁蛋爸,姜经理心里特别惆怅,他一连几次都跑了个空,该托的人都托过,别人对办这样的事也很谨慎,要么就坚决地摇头拒绝,要么就支支吾吾没个痛快话,他厚着脸皮再三求人家帮忙,人家虽勉强答应了,但前提条件是最后一次。他还是没见到铁蛋爸一根毫毛,帮忙的人反倒被看守所的人一顿批评教育后抱头鼠窜再不肯露面,姜经理又白欠人家一个人情,他不甘心,就硬逼着宝山爸找到了最先打听消息的人,好言相求后,那人也是勉勉强强同意,他的条件也是最后一次,可就在三个人走到半道时,那人的老婆大喊大叫地从后面追上来,骂自己的丈夫是傻瓜、白痴,接着又指责宝山爸不怀好意害自己的男人,就把人拉回家了。宝山爸被那人的老婆这么一折腾后,也对做这事厌烦了,他没有挑明说,但姜经理看得出来,他已不想再掺和这件事,既然宝山爸有想法,自己就不便强求别人和自己冒风险了,随他去吧!姜经理这么想。
姜经理这次算是心灰意冷,从看守人员说话的态度所传达出的强烈信息表明今后想同铁蛋爸见面将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姜经理也不准备再去为这件事劳神,自己这位难兄难弟的命运就靠老天安排了,现在让他最犯难的是如何对铁蛋妈说这件事情,再去拿假话骗她,也只能骗得了初一骗不了十五,迟早她都是要知道真相的。姜经理把自己关在房子里抽闷烟,桌面上的香烟盒已经空了,地下扔着十几根香烟屁股,他手指间的烟也将要燃到尽头,他像一座雕塑一直都是一个动作,偶尔动动时保持的还是原来的姿势,他在房间待了多长的时间从地上的烟头就可以得知,想要知道他有多大的烦恼看看满屋子的烟雾就明白了,她爱人也不去打搅,男人的事她一个家庭妇女帮不上忙,她要做的就是静静地给自己的丈夫泡一杯茶,把所有的窗门都打开让烟雾飘出去,让新鲜的空气吹进来,但绝不会再拿一包烟过来,再让屋子烟气腾腾,她默默地做完最应该做的事后,习惯地看了丈夫一眼,就悄悄地关上门。
姜经理大概是屁股也坐麻了,这才站起来在屋子里走动,他想吸烟,摸了摸香烟盒发觉是空的,就喊自己的爱人拿一盒香烟来,他爱人空着手进来没说话,而是抓起竖在门后的扫帚一声不吭地清扫起满地的烟蒂,看着爱人扫地,姜经理心里想,算了,算了,不抽了。
第二十四章 踏上寻父路(1)
铁蛋妈再不愿这样坐在家里空等着铁蛋爸,一早就带铁蛋提着饭盒和换洗衣服去机关农场探望丈夫,饭盒里装着满满的蒸南瓜,这是铁蛋爸平时最喜欢吃的东西。机关农场在县城北边距城三十多公里,如果凭两条腿走路少说都得三四个小时,这还算是晴天丽日时走的时间,下雨天、下雪天路就更不好走,你都要从早晨走到太阳落山也未必能到。铁蛋听妈妈说是要去机关农场,找爸爸别提多高兴,去一个又远又陌生的地方是铁蛋最大的兴趣,因为他又有地方可以玩了,他前几天就央求要去机关农场,他妈没说话,昨天晚上他妈催促他赶快睡觉明早要去机关农场时,他开心地睡了。
铁蛋妈没告诉姜经理说要去农场,走的时候大院里的人都看见她母子俩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猜出她们要去看铁蛋爸,所以也没问去哪儿,只是朝娘儿俩会意地点点头。
秋日的艳阳把母子俩的脸庞晒得通红,路过田间庄稼地,老汉抬起饱尽风霜的脸奇怪地打量这走在田埂上的母子,“城里人去哪?”
铁蛋妈告诉他去农场找人,老汉摆摆手,“错了,错了,走那边。”老汉手指着一个方向,铁蛋妈顺着手指的方向发觉自己又要倒回去一段路,而且老汉指的那个方向看似更陌生、更遥远。铁蛋妈有点疑惑,她曾去过好几回机关农场,虽说是两三年前的事,可自己还不至于这么的健忘吧!她怀疑是老汉老眼昏花或者是让烈日一度晒昏了头才指错方向的,所以她既没向前走也没改变方向,而是坐下来休息,边用手绢扇凉边问:“老伯,农场不是在那儿吗?”铁蛋妈手指着右前方。
“亏我多嘴问了一句,不然走到天亮你娘儿俩也找不到,农场早挪走了,老地方已没人烟,现在的机关农场在那边!还远着呢。”老汉停下手里的活,坐在田埂上,抽出别在腰上的旱烟袋,捏了点烟丝放在烟锅里点着火“咝叭咝叭”地吸起来。他告诉铁蛋妈以前的农场在一场大雨里塌毁,农场就迁到现在的地方,那地方原本是一座学校,可农场把学校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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