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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甸之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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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这几天晚上一直都在想东想西的睡不着,越是睡不着的时候就越想上厕所。 

  天还没亮,厕所就跑了三四趟,好不容易刚睡上,就被手机的铃声吵醒了。 

  睁开眼睛才发现天已经大亮。 

  台海的早晨,总是让人有一种很平稳的感觉,走过这么多城市,只有这里让语堂有种想停留下来的感觉,有些熟悉的街景和身影就像是突然在脑中闪现的灵光,在那一瞬间就能夺去他所有的注意力。 

  那个身影总是站在他身后那个触摸不到的地方,模糊的影子就像是一团飘忽地幽灵。 

  语堂,早上有个重要会议,不要又迟到了。是当初招他进公司的经理吴飞,私下里语堂叫他吴哥。 

  会议,又是会议,Ihatemetting!语堂翻了个身,无奈的起床。 

  打开卧室的门,见到嫂子王庆铃穿着睡衣站在房间的门口,她的脸色变了一下,没有说话,态度还是怪怪的,不知道是对语堂的反感还是有些尴尬的原因。本是态度和气的两个人,一旦争吵,因为是极敏感的关系,说话过热了显得虚伪,过冷了就更觉异样,两人都在心里面都还在摸索着要以一种什么样的姿态去化解这之间的不愉快,一思索就变得愈加的无法开口。 

  语堂动了动嘴巴,看了看王庆铃,楞是没说出话来,喉咙堵住了,闹了一次之后,彼此间的招呼都省了,这让语堂倒是落得干脆。 

  语堂进到洗手间,急急忙忙刷牙、洗脸,然后懵懵懂懂的出了门。

  很多的感情夹杂在一起,语堂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要裂了。 

  结婚,结婚,结婚,语堂反复念叨着这两个字,仿佛是一种信念,某种救赎的口号。 

  几天前,给吴飞打了个电话,开玩笑说想自我了断算了,觉得活着没意思! 

  吴飞说,死什么啊?熬熬也就过去了。人生还不就像只蚂蚁那样的忙忙碌碌,一圈一圈的来来回回,最后也就只是混个肚饱,你啊!找个女人,结个婚,生个孩子,说不定生活也就变得有意思多了。 

  对!只要找个女人结婚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搬出去了,可是他已经跟茜分手了,这会要上哪去找个女人来结婚,就算找到了,还真的因为要摆脱目前的这一切而去结婚吗? 

  还没等语堂走出小区的大门,就接到母亲徐金兰的电话。 

  她说,语堂!你就答应妈妈,等你嫂子把孩子生下来再搬好吗?昨天晚上我是一宿都没睡着,你要是就这么搬出去,你哥可怎么办?他毕竟是你哥啊!虽然不争气了点,但你也得为他想一下。 

  我哥怎么办?我哥怎么办?你就担心我哥怎么办?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从小到大都是我哥,我哥,难道我不是你亲生的吗?语堂这心里是委屈极了,但话一出口他立刻就后悔了,觉得自己这样说话是要伤了母亲的心。 

  你这孩子怎么就变的这么厉害,你怎么讲话呢!徐金兰有点恼羞成怒起来。 

  现在受到伤害的是他,被指责不是的还是他,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看到他那颗受伤的心呢? 

  语堂心里这么想着,火气也就一下子上来了,说着,说着两行眼泪就直流了下来。 

  眼泪,在这个时候应该是人最贴切的一种表达方式。 

  语堂把头稍微低下去了一点,挂上电话,悄悄擦去眼泪。因为他知道,即使自己哭瞎了眼睛,也根本不会再有人来拉他一把,把他带离所有的悲剧,那个人已经死了,可以借给他一个暖和的臂膀的人。 

  流泪倒不是因为他变得越来越脆弱,而是发现自己长到这般岁数却依然一事无成,当自己的坚持和奋斗,对任何人来说来说其实没有多大意义的时候,当自己所执着的目标变的更加遥远而不可预测的时候,就有一种欲望呼之欲出,想要把一切已经发生的事情都结束掉。 

  想想以前的那段日子,自己过的太没心没肺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一节
五岁那年,语堂就很想去学校读书,看着其他的孩子都上了幼稚园,他是比谁都羡慕,但语堂知道家里穷,所以没敢跟父母要求,因为那时候见母亲让哥哥去读幼稚园,心里估摸着母亲也一定会送他去的,但最后他等来的是失望,数数成长的这些年,哪有不失望的时候?找工作,升职,总是对别人、公司寄予期望,可哪次等来的还一样不是失望,但心底里都选择了去体谅。 

  杨秋犁和徐金兰的日子过得并不好,他们年幼时正值一九五八年到一九六零年的全国大饥荒,大点了也因为家里不富裕,书也没继续念上去,杨秋犁家庭条件在当时还算不错,高中毕业后因为父亲的突然去逝而没去上大学,就在镇上的文化团里工作,本来就有点家底,又是家里的独生子,娶个老婆生个孩子,日子也还算不错,可后来,杨秋犁为了再要一个孩子而被文化团批评降职,可怜的是孩子生下来后没多久就夭折了。徐金兰在家里排行老三,从小体弱多病,家里人照顾的很,嫁给杨秋梨之前,她一直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即使是嫁给杨秋犁之后,她也并不怎么做事,更不用说是去工作了,因为她连初中都没毕业,大字也不认识几个,她并不是不知道知识能改变一个人命运这个道理,只是她也无能为力,那样的年代,无能为力的又何止语堂父母两个呢!高中毕业都已经是相当当的了,那时候大部分的中国家庭都处于这种状况当中。 

  他们的第二个孩子夭折后,徐金兰一直很悲伤,没多久就病了,杨秋犁知道她那是心病,于是决定再要一个孩子,当他们的第三个孩子来到他们的身边的时候,杨秋犁也正式丢了工作,从那之后,他们的好日子算是到了尽头了。   

  在语堂的记忆里,从他懂事那会起,他们家就很贫穷了,家里永远都只有两盘菜:一盘连盘子都没换过的咸鱼,一盘叠了不知道多少餐的咸菜。 

  父母成天成天的在外面出海,早出晚归,他经常做梦,梦到小船翻了,他看到小船倾覆之前在大海的浪潮中颠簸晃动,担惊受怕但却无力,她试图努力的喊叫,但却发不出声来,只是没有声音的哭到抽搐,船终于沉入大海,父母就再也没回到家里来,莫名其妙的担心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有的,害怕、恐惧是从小掩埋在心底的阴影。 

  语堂和语琪兄弟两个经常提着麻袋去山上捡松树的叶子回家当柴火。 

  家里没菜了,就一起去渔民晒咸鱼的石头滩下的草丛里捡那些丢弃在那里的咸鱼回家。 

  夏天天气干旱,近里的水井没水了,就一起抬着桶去很远的山沟沟里抬水回家或者两人轮流着去挑水。 

  父亲杨秋犁患病躺在医院,哥哥语琪上初中那年,家里因为交不起语琪八十五块钱的学费,母亲徐金兰放下尊严从早上五点起床挨家挨户去借钱,因为借不到钱,一个人躲在那个小房间里哭泣,就在村里人都认为这个家从此倒塌,不再有任何希望而不愿伸出援助之手时,看到此情此景的语堂在自己幼下的心里狠下决心,长大后,他的人生绝不再去有求任何人,也绝不会让母亲再一次面临这样的痛苦绝望。

  语堂知道并明白,就是这样的一个家庭是没有多少能力负担得起两个孩子的教育,所以他沉默了。

  这样的日子,语堂希望它能快点结束,他知道也许从一开始,在父母的心里就已经决定努力培育哥哥语琪了,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有愧于语琪,如果不是因为私心而生下语堂的话,那语琪现在的日子应该过的很逍遥。

  语堂不知道哥哥语琪是怎么想的,或许在他心里,应该也有埋怨吧!他在语琪的心里应该就是那个害人精,如果不是因为他,爸爸妈妈以及语琪现在的生活都可以过的很好,只是他这个时候应该忘了,他是他的亲弟弟,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也是无法割舍的亲情。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从语堂懂得并理解之后,他便决定守护他那辛劳的父母。 

  应该是改革开放起到了真正的效用,他们家的境况开始一点点好起来。 

  在语堂八岁那年,他也如愿的上了小学。 

  语堂觉得自己能读到大学毕业,这跟全国的形势和父母思想的转变分不开的,但语堂出国留学那年,台海市还没有铁路通过,那是市里百姓的一大憾事,不过在语堂回国的那年,就听说台海已经插上一面旗子作为一个停靠点在建造铁路了。这事让台海市民欢呼了好长一段时间。 

  而三特村连带边上那一大片的滩涂以及周边未经开发的边边角角的更小的村落全部被纳入了开发的行列,并已着手开发,新城那大大的宏伟规划蓝图早已先行一步立在了那仍是一片荒芜的开发版图上,成为三山人民瞩目的中心。

  大家都热热闹闹的看着这个能让三山人民骄傲和期待的新城市拔地而起。 

  大学毕业回到家那年,语堂在安排完家里的一切之后本想继续出国深造的,但茜的出现打乱了他已经安排好的一切。 

  想到再一次出去之后,无论摆在自己面前是多么繁华精彩的选择,他都要回来的,坚定的信念便又开始了动摇。 

  当然,语堂一直在想,他留在家里的另一个原因可能是嫂子王庆铃的话以及母亲那企盼的眼神。 

  之后的几年,语堂只知道杨秋犁和徐金兰一直很后悔,他们觉得语堂就是那种知恩不图报的白眼狼,把他从国外叫回中国,留在自己的身边,他们觉得是没有任何私心的,纯粹是为着语堂着想,而语堂无法理解他们的这份苦心。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节
三特村已经确定开发了,作为牺牲村里人今后维持生计的代价,补贴自然不会少,而每家每户只要还有一个儿子户口在家里,就能分得一间地基,而照目前这发展势头来看,地基的价值番个一两倍也是不无可能的,而让杨秋犁忧心的就是现在他们家的两个孩子都因为读大学的缘故把户口迁了出去,语琪的户口也是大学一毕业就迁到单位里去了,他的用工性质并不合国家下达的政策适宜把户口迁回三特村,如果把户口从单位里迁出也同样意味着语琪正式失业。 

  杨秋梨甚至为着这个事情找过很多关系,但都没什么效用,他们权衡再三之后,终于放弃了让语琪把户口迁回三特村的打算。 

  那时候,语堂刚好大学即将毕业,杨家两老就把心思放在了语堂的身上,努力说服语堂把户口迁回家里来,而那时候的语堂心里已经有了另外的打算,他并不是很愿意自己辛辛苦苦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又要回三特村去做个农民。 

  杨家两老跟他提起这个事情的时候,语堂一直很忧郁,他不想让父母伤心失望,毕竟他们家祖祖辈辈在那块土地上已经生活了许多年,好不容易就要能享受到这个地方的发展所带来的丰盛果实,他们家却没有一个人接手,但语堂又希望能遵照自己心里所想的那样过自己的生活。 

  这多好啊!语堂,只要你愿意回来这边,你大学一毕业就将可以在这个年轻的城市里拥有一套自己的房子了。杨秋梨说,你看,你以前的预测是多么的正确,你说照三特村的地理位置来看将来肯定是要发展起来的,你再看看,现在政府规划出来的蓝图,跟你当初说的那么的相似,再过十几年,你在这里必定有所作为。我和你妈都老了,能活几年是说不准的,指不定就等不到分地基的那一天了,到那时,这三特村就没有我们家的一席之地了。你哥现在已经确定是不会再回到这边来了,我们现在就全指望着你了。 

  而语堂对杨秋犁的那些话也只是听,却未作任何的决定,任何的表达,如果是以前,他那双眼会闪着智慧的精光,然后跟父亲谈论三特村的未来,可是现在,他就觉得这里的一切都自己无关了,虽然他也为着它的发展而欣慰。

  语堂心里非常的矛盾,他只是说自己有要继续读研的打算,说会再考虑一下。 

  语堂的不痛快让杨家两老头疼了不少时间,后来他好不容易回来了,却又总是闹腾着想要出国。 

  他们觉得语堂在这次吵架事件中,纯粹是没事找事,太敏感了,让大伙跟着瞎折腾一次。 

  语堂觉得有些恩情是不能欠的,哪怕是别人送上门的也要还回去,因为欠了的总是要还回去的,那怕是极小极小的恩情。 

  十三岁那年的记忆,语堂一直都无法忘记,那年,他以全校第一的好成绩考到了县里最好的中学,初到县城的几天,呆在家庭条件还算不错的姑妈家。 

  早上自己出门买早餐,碰到姑妈家的一个熟人。

  见语堂一手拿包子,一手拿油条,吃的不亦乐乎,就偷偷为他付了那只包子和油条的钱,因为不放心,又折回来告诉语堂,说钱已经付了。 

  语堂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那个表情有点献媚的人。 

  在你姑妈家见过一面,可能你已经不记得我了。那人笑笑。 

  这样啊!不过我自己有带钱。语堂说着指指放在桌子上的那几枚硬币,接下来就摸摸自己的小平头害羞极了。

  人家都已经给你付了,你还能说什么!感谢的话,他也是说不出口的,总觉得谢了,就好像自己是个乞丐似的,他并不怎么情愿人家替他付钱。他更不愿占人便宜,欠人恩情。 

  这事过去后没多久,一天,姑妈突然黑着脸开始兴师问罪了。 

  她说,前两天是不是有人给你付过早餐的钱? 

  是啊! 

  那你回来怎么吭都不吭一声?

  语堂没有说话,一直沉默着,他没有生气,也不觉得难过,他只是不喜欢,不喜欢别人老是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对他指指点点。 

  语堂心想吧!那时候自己又不是买不起包子,再说那个人给他买了包子,大不了什么时候还他一个,再者,这种事情,他自己记住就好,干嘛还要为着他的这一个包子颂唱立碑。包子的情义有大有小,只是他的这个包子不值得语堂做到那个份上。那时候的他已经开始懂得人情的沉重。 

  稍微大点了,爸爸妈妈也经常是不在家的,他和哥哥语琪相依为命,每次语琪一个人出去挑水,他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心思就会飞的很远,有天语琪回来的比平常晚了些,他就紧张不得了。怕他掉到水井里淹死了,怕他被突然从草丛里的毒蛇咬死了,怕他一不留神摔到山坡下摔死了,这种因为血缘关系而牵连在一起的命运,让他经常患得患失,他希望这会出去挑水的是他而不是哥哥语琪,那时候的语堂就是这样单纯的想要一命换一命。等语琪挑着水出现在他视线里的时候,他才放下心来,每次语琪回来时也同样都能看到语堂站在门口处紧张张望的神情。

第三节
看着语琪那大汗淋漓的样子,语堂心生愧疚,语琪虽然年长语堂好几岁,可那时候的语琪的个头却和语堂没差多少,因此大家都觉得语琪和语堂是双胞胎兄弟,语堂一直觉得语琪没长个的原因是他在身体发育的那段时间里一直跟他抢着去挑水的缘故。 

  哥,你终于回来了,没发生什么事情吗?你还好吧!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真怕你出了什么事情,他望着他追问着。 

  他烦躁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翻翻白眼笑着说,你再不走开,我就撑不住了,能有什么事,你就喜欢杞人忧天,你什么时候能改改这种多愁善感的个性,一点都不像个男孩子,有你这样的弟弟我有时候真觉得很丢脸。 

  时过境迁,语堂想他还能问心无愧,大声的说出以一命换一命这样的话吗?还能为自己的家人做到这个份上吗?他想一切都等到需要这样的时候再去检验吧!人心。 

  过去的那些个日子,无论是快乐还是悲伤,都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吴飞说,忘记吧!人不能只沉浸在过去的记忆当中,青春它无法复制。 

  语堂楞了好久,原来青春的味道已散去无踪。 

  他已不知不觉中习惯了职业化的微笑以及那让人产生距离感的黑白职业西装。 

  也习惯了在停电的晚上一个人走在路灯下!看着灯光拉长自己那孤独的影子。 

  在这样的日子里,他希望再一次看到那个魅影,他会鼓起勇气报以微笑,然后道一声嗨或者你好之类的搭讪语。 

  在他一个人穿过飞机场的钢化玻璃出来的时候,他又看到了那个模糊的影子,只是他害怕,不敢转过头去看,等他终于有勇气转过头的时候,那影子已消失无踪。 

  是刻意躲避还是自己思念成灾的幻觉。 

  在她走后的日子里,所有的时间都干涸的像深秋裂开的唇,心中留下一段段苦涩而又难以咀嚼的艰辛岁月。 

  慢慢的晃到办公室,看到吴飞,他看见他把头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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