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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触即发-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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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阿初答。
  荣升突然感到遗憾。但是,说出来得话却是另一种。“你知不知道,在上海,‘私奔’是一件十分可耻的事。要是在乡下,‘私奔’就是犯罪。罪犯是要被沉塘的。”
  “这里不是乡下,这里是英国。少爷也不是封建家长,所以,阿初不会死。”
  “这么肯定?”
  “是。” 阿初十分肯定。
  “我曾经为了‘爱情’一度想放弃自己的生命。想不到,你却为了一条‘生命’而放弃‘爱情’,值得吗?”
  “值得。”
  “为什么?”
  “‘爱情’是生命中的点缀。”
  “是真的吗?”
  阿初点头。
  “你真的是这样认为的?”
  “是。”
  “也许,这是你我最大的不同,我以为‘爱情’是‘生命’的全部。”
  “少爷你失去了‘爱情’,但是,你还活着。人活着,就有希望。包括‘爱情’。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在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位纯洁的女子,踏着月光,踩着露水,吹着哀伤的箫,等待你去唤醒她的心灵。‘生命’对人来说,只有一次。珍惜‘生命’就是珍惜‘爱’。”
  荣升感慨地说:“八年来,我一直为了失去的‘爱’而困扰,以至于不能自拔。今天恍恍惚惚地又觉得自己还有希望。”
  “少爷你这八年来并没有病。” 阿初说。
  “你说什么?” 荣升瞪大了眼睛。
  阿初迎着少爷的目光说:“你没病!”
  荣升瘫软地倒在椅子上,眼里有泪。
  “自从少奶奶死了之后,你就把自己的心和她一起埋葬了。你埋葬了自己的心还不算,你连自己的身子也想毁掉,你不够勇敢,你没勇气杀死自己,你就病。你身子弱,全家上下都知道,要说大少爷装病,全家人没有人会相信。你明知道:虚不受补,越补越虚。你就不停地给自己灌补药,灌到自己吐血不止。”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三章 同林春鸟各自飞(3)
荣升开始剧烈咳嗽。
  “到了英国,我以为时过境迁,你会停止对自己的折磨。可是我错了,少爷你不但不想重新开始新生活,反而变本加厉。你吸鸦片,吸上了瘾。”
  “够了!” 荣升大声断喝。“够了……已经太晚了……”
  “不晚。少爷你还可以回头。” 阿初平静地说。
  “你说什么?” 荣升霍地站起来。
  阿初指着衣柜上镶嵌的大镜子,说:“少爷你看,你目光清澈如水,身子虽然虚弱,但是精神状态良好。其实你已经在戒毒了。”
  “从什么时候起?”
  “三年前。我就开始让你戒毒了。我先试着减少你鸦片的用量,然后我用在医学院研制的戒毒膏化成水给你用药。我给你用了适当的镇静剂,让你睡眠多一些。”
  荣升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几年我老是睡不醒。”
  “但是你对鸦片的心理依赖依然故我,于是,我就……” 阿初不知道该不该让他知道真相。
  “说下去。” 荣升在鼓励他。
  “于是,我就用罌粟壳熬成水冒充鸦片汁给你用。在你不知不觉中,把你染上的毒瘾降到最低限度。还记得你的金烟枪吗?”
  “不是不翼而飞了吗?”
  “我拿去卖了。” 阿初说。
  “你当自己是什么?”荣升板着脸。
  “我当自己是医生。”阿初坦然自若地说。
  二人对着镜子都不禁莞尔一笑。
  “少爷,我们回国吧。” 阿初认真地说。
  “回国?你以为我没想过吗?路费呢?难道我们插翅飞过海去?”
  “少爷手上不就拿着路费吗?” 阿初的眼光指向荣升手中的信。
  “你是预谋已久。” 荣升说。
  门外边稀里哗啦地一片响,阿初推开门,看见丽水把煮好的咖啡洒了一地。丽水汽得一边跺脚,一边躬下身去用抹布擦拭地板。
  “我来吧。” 阿初从丽水手中接过抹布。丽水端着咖啡,乜斜着眼在他身上晃了晃,看见荣升悠闲地往楼上走,丽水喊了一嗓子:“表弟,你就这样算了?”
  荣升回过头来看了他们一下,说:“他不好好地在这吗?你们好好相处吧,就快回国了。”
  “回国?” 丽水端着咖啡欢天喜地跟过去:“真的吗?”
  “真的……”姐弟二人有说有笑地上楼去了。擦拭地板的阿初把抹布扔掉,接着,仰面朝天的躺在地板上,心里想着:“丛惠,去了哪里?你回国了吗?”
  这一夜没有了箫声。
  一个月后,荣升和阿初结束了在威尔逊卡迪芙的客居生活,准备回国。
  启程的那一天,阿初早上依旧去出诊,在中午回来得路上,依旧绕道去了一趟卡迪芙邮电局,依然是一无所获。阿初在邮电局给上海的荣家发了封即将回国的电报,然后他在镇上要了一辆四人乘坐的马车,坐着马车赶回旅店。
  丽水把整理好的行李堆放在门口,等马车一到,就招呼荣升出门。阿初从马车上跳下来,先服侍荣升、丽水上了马车,然后把行李一件件搬上去,等他搬完最后一个旅行包,回头的一瞬间,他看见全院的人都出来了,房东太太噙着泪朝自己招手,玛丽亚抱着刚满月的婴儿站在风口上,大家纷纷走过来和阿初拥抱。
  “H*e a good journey!”
  “Take care!”在祝福和保重声中,阿初的眼睛渐渐模糊。
  “他在磨蹭什么?” 丽水在马车上嘀咕了一句。
  “他赢得了人们的尊重。” 荣升悄然地放下车帘。
  阿初上了车,马车开始向前奔驰。玛丽亚把孩子交给木匠约翰,沿着马车奔跑……
  阿初发觉后,朝玛丽亚喊:“Go back!”
  只听得玛丽亚那嘶哑的声音:“H*e a good journey……”那声音在马蹄声中渐渐逝去。
  下午三点三十分,离开船还有十五分钟,马车停在了一家钟表店的门口。
  “在车上等我。” 荣升单独下了车,走进钟表店。
  “Wele!” 钟表店老板从柜台里站起来。
  “Afternoon!” 荣升走近柜台。他记得几年前,自己刚到卡迪芙的时候,曾经光顾过这家钟表店,当时阿初极力怂恿他买一块古典的怀表,自己没有答应。几年来,这家钟表店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当年的古式的怀表已经没有了。
  “What can I do for you?”老板眯着眼睛揣摩着顾客的心思。
  荣升隔着玻璃看中了一块雅致的金表,他用手指隔着玻璃轻轻叩击了那块表。“Can I h*e a look at this watch?”
  “Well,there are only two watches of this style left,it,s really good。” 老板从柜台里取出金表。
  荣升把表搁在耳边,听了听。又把它放在手心上,表壳十分的精致,表链泛着金光。荣升非常满意地示意老板把表包装起来。
  马车上,丽水开始烦躁起来:“就快开船了,他不会又变卦了吧?”又催着阿初下去看看。阿初掀起车帘,正看见少爷从钟表店里走出来。“Thank you , see you。” 钟表店老板谦恭地送客。
  荣升登车,三个人重新坐好。
  荣升从口袋里摸出包装好的金表,递给阿初,说:“Happy Birthday!”
  “谢谢少爷。” 阿初接过包装盒,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一块色泽明亮的金表呈现在阿初面前。“谢谢少爷!” 阿初把表戴在手腕上,金光闪闪。
  “哇!好漂亮的表!” 丽水由衷地发出惊叹声,“表弟,你偏心。” 丽水和荣升闹。
  “等你过生日的时候再说。” 荣升笑着对付丽水的胡搅蛮缠。
  马车继续前进。
  另一辆马车驶来,与他们的马车擦肩而过。那辆马车停在钟表店门口,披着披风的丛惠走下了车。
  “Wele!” 钟表店老板热情接待。
  “Afternoon!” 丛惠漫不经心地答应着,隔着玻璃看中了一块金表,恰恰和荣升看中的是同一款式。她用手指了指表,老板立即替她取出来。
  “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她喃喃自语。
  丛惠买下了表,用光了身上所有的钱。当她疲惫地拖着一口皮箱出现在阿初住过的旅店时,才知道一切的一切都晚了。
  也许,今生已经错过了。丛惠,这样想。
  那一刻,是1931年3月16日下午三点四十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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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阴差阳错难提防(1)
中国,上海,1931年3月16日。
  “兰心西餐厅”的时钟指向下午三点四十五分。
  杨慕次仔细观察了一下左右,轻轻推开了雅间301室的房门。一股浓郁的奶茶香气扑面而来。
  老余看见他进来,笑着放下手中的“新闻报”,说:“还以为你不来了。”
  “我为什么不来?难得你‘铁公鸡’肯出血。” 杨慕次靠着玻璃窗坐下。
  “丰汇银行的少东家呀,还不趁机巴结巴结。”
  “那你可要赶紧了。”
  侍者送上一个大蛋糕,躬身请客人享用,然后,有礼貌地退出房间。
  老余将水果刀递给杨慕次,说:“生日快乐!”
  “谢谢。”
  杨慕次,上海金融界大亨杨羽柏的长公子,*地下党党员,*特科情报员,代号“飘风”。曾留学日本,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于日本东京大学金融管理系,现在一家英国银行工作。老余,公开身份是“财经新闻报”记者,*地下党党员,*上海站交通员,代号“时雨”。
  “为什么你家里从来不为你举办生日宴会?” 老余边吃边问。
  “很重要吗?这好像是我的个人隐私。”
  “感兴趣而已。你不愿意回答可以拒绝回答。”
  “我有个哥哥,我和他是孪生兄弟。” 杨慕次并不避讳家事。“他死了。”
  “看来,你父母很爱你这位死去的哥哥。”
  “所以,我一直不讨他们喜欢。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母亲总是牵着我的手,在走廊上喊我哥哥。‘阿初,阿初,回房了。’我母亲那个时候很疼我们。”
  “现在不疼了?”
  “不知道!”杨慕次埋头吃蛋糕。
  “你今天几点钟上班?”
  “四点半。”
  “今天晚上可能会有暴风雨。”
  “什么意思?” 杨慕次用餐巾揩净了嘴。
  一阵刺耳的警车声掠过两人的耳膜。
  杨慕次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窗外。
  “生日礼物。” 老余将一封信放在桌上。
  “什么?”
  “拆开看看。” 老余神秘地笑了笑。
  “让我猜猜是什么。”
  “你可能猜不到。”
  “去苏区的船票?……需要印发的传单?……新密码?……急需兑现的过期汇票?” 慕次一边说话,一边审视着老余闪烁不定的眼神,突然笑起来,不过他笑得很含蓄。“让我来看看谜底是什么?” 慕次打开信封,从里面拿出一页纸来,随着目光的锁定,慕次的笑容僵住了。显然,这是他事前毫无预见的。这张纸上写的是:中央警官学校特种警察人员训练班录取通知。
  “什么意思?特种警察人员?”慕次非常紧张,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因为他知道所谓中央警官学校特种警察人员训练班,实际上就是军统特务培训班。一旦进入军统,意味着慕次将以军统特务的身份长期潜伏在敌人的内部,从而失去到苏区的机会,想到这里,慕次有些按捺不住了。“这不太合适,老余,我们,我们再商量商量。”慕次恳求地说:“我希望去前线。”
  “那里是最前线。”老余平静地说。“这件事是组织上经过深思熟虑后,研究决定的。通过内线直接将你录取,希望你尽快到校报到。到校以后,你必须遵守校规,争取以最优异的成绩毕业。组织上希望你能够由此路进军敌人的心脏,长期潜伏在他们的核心部门,获取更多更准确的情报。在校期间,你不要和任何人联系,包括你的家人。我们将伪造一份你去英国银行总行实习的文件寄给你父母。所以,为避免节外生枝,你不可以写信、打电话给他们。你听明白了吗?”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四章 阴差阳错难提防(2)
“明白。”慕次回答。
  “你还有什么想法吗?”老余很关切地看着他。慕次知道,他希望自己能表个态。于是严肃地郑重地说:“我一定完成任务。争取早日毕业回来,和你并肩战斗。”
  老余满意地露出微笑。
  “毕业后怎么联系?” 慕次问。
  “登寻人启事,口号是林潭先生。我们看到寻人启事后,会主动和你联系。你重复一遍。”
  “毕业后,登寻人启事,口号是林潭先生。”
  “好,祝你一路顺风。”老余站起来。“我先走。”
  老余打开门,随手关上了门。
  慕次看着这关闭起来得一扇门,仿佛看见自己陷入了一片沼泽,这片沼泽无边无际,最糟糕的是,没有一扇可以夺路而逃的门。
  黑暗,黑暗的巷道里没有光亮。慕次耐心地走在狭窄而蜿蜒的黑色巷道里,他小心翼翼地寻找光明,一层一层厚厚的墙壁从他的视线里延伸出去,一圈一圈奇异的黑影包围在他的左右,他很窒息,很恐惧,他想挣脱这一切黑色的枷锁。于是,他开始奔跑,狂奔,呐喊,直到冲向黑色的罗网。那网子很高、很厚,他无法穿越,他求救,没有人答应,他意识到这个空间只有自己一个人存在,他开始感到恐怖,他发现高空中有一把巨型剪刀从网子的空隙处狠狠地朝自己戳下来——他惊叫了一声,从睡梦中醒来。
  汗,顺着额角淌下来。
  原来自己在一家小旅馆的房间里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他想起来了,为了避免麻烦,他昨天没有回家,直接在街上买了些日用品,按规定入住这家不起眼的小旅馆,等待命令。由于身心疲倦,他睡得很死,做了噩梦。
  不可以这样。慕次狠狠地在心底骂自己。绝不能这样。他需要尽快调整心态。慕次从床上起来,到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洗脸,使自己清醒了一下。
  军统特务?
  中央警官学校特种警察人员训练班?
  新的战场,也是最前线。
  慕次的眼睛停留在茶几的日历牌上,今天是3月17日。
  电话铃声响起。
  慕次接听电话,是旅馆服务生打来得,说楼下有人给自己留了一封信。他穿好衣服,迅速跑下楼梯,拿到信后,返回自己的房间。
  他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去杭州的船票和杭州警察学校的地址,他看了看船票上的时间,时间所剩无多,他必须马上出发。
  一刻钟后,一身学生装束的杨慕次离开了小旅馆。
  站在接待处的服务生从玻璃窗中,看见慕次离开后,拨通了一个电话,说:“商船启程。请求护航。”
  电话中传来一个沉稳的女人声音。“护航舰已经出港。一切正常。”
  双方同时挂了电话。
  码头上,汽笛长鸣。
  杨慕次在熙熙攘攘的旅客人流中有序地行进,站口处仿佛一个打开了的闷肉罐头,空气因不流通而让人感到污浊和窒息。
  一个孟浪的大汉猛地从人堆中冲出来,直直地撞在慕次怀里,慕次因为全无提防,被撞得七荤八素的甩出人群,手里的箱子落了地,整个人又压在了另一个旅客的腿上,那旅客略打了个踉跄,就稳住了身形。
  “你怎么样?”被自己碰到的旅客是个身穿洋装的绅士,大约三十岁左右,正伸手去扶慕次。慕次眼冒金星的爬起来,样子十分狼狈。
  “谢谢。” 慕次把箱子重新提起来,所幸箱子牢固,没有散架。
  “你看看身上少了什么东西没有?”旅客关心地问。
  “我?”慕次一摸胸口,脸色大变。“我的钱包没了。”
  “钱多吗?”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四章 阴差阳错难提防(3)
“钱没关系,不过有很重要的东西夹在里面。”
  “船票?”
  “还有身份证,报名表……”
  “你等着,替我看着行李。”那人不等慕次答应,就朝站口检查处跑去,很快消失在慕次的视线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慕次不时拿出怀表来看……
  在无聊的等待中,慕次开始观察那人留下的行李,这是一个捆扎结实的大木箱,有一股浓浓的油墨味道从箱子里弥漫开来。
  这时,检票口已成蜿蜒的长龙,弯曲的人行向蛇一样向前嚅动。慕次用力将大木箱拎起来,自己的皮箱就拖着向前滑,他一边排队一边等待那位仁兄再次出现。
  “是这个吗?”那人满头大汗地跑出来,手里扬着一个黑皮夹子。
  慕次喜出望外地说:“是的。谢谢你。”
  那人顺手把木箱接过去,说:“不好意思,让你帮我拿行李,你可以把这个箱子推着走嘛,省力啊。”
  “那不行,这么贵重的油印机器,弄坏了,岂不可惜。”慕次笑着说。
  那人突然停下脚步,问:“你怎么知道是油印机?”
  “闻一下味道就知道了。”
  “你真行。”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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