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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娇-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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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想得到王世子的垂怜。一时都城中少女惊才不已，争相比试。
只是比来比去，到最后还是艾襄和上官玉的惊才震了整个都城。
后又听闻艾襄造次，无视皇权，嚣张至极，不由得又擦亮眼睛，想看看如今的艾襄，王世子还怎么要！
就是举世无双的才女又如何？
女人三从四德，洗手作羹汤，谁会娶了一个不知礼数，无视王宫的人？
可是对艾襄说的那些话又很好奇，迫切的想要知道艾襄的结果会是如何。
在不知艾襄才气和容貌的人看来，将她赐死是唯一的结果。
艾襄看着这个凉薄的男子，他眉间的怒气来的莫名其妙。
长长的睫毛垂落，艾襄遮住自己眼中的寒凉，真实的艾襄幸亏死去，不然，面对这样一个冷漠无情的人，她要怎么承受？
十年前初见的那个人，早已在俗尘往事中变了模样，他不是死去的艾襄的良人。
岁月是把杀猪刀，当日一见，魂牵十年，如今见了，不过是化作漫天泡沫，无法再跟以往记忆里的人再牵连一丝一毫！
从小到大受到了耻辱，都是因为眼前这个虚无缥缈，纵然近在眼前，也远在天边无法触摸的人，他会为自己的话付出沉重的代价！
第四十一章 水性杨花
朱红金艳的楼梯上，有着万千风情的女子悄然倾下，眉间淡漠，眸光流转，而眼底，却只留清冷。
艾莲的目光看向那个下楼的女子，她穿着样式再简单不过的朱红衣衫，自上而下，没有佩戴任何饰物，平静温和，微微垂着眼睑，睫毛长长的在脸上打下一层浓密的阴影。
看似柔弱不禁风，说不出的明婉优雅，只是脸上有点点朱红，看样子似乎染了什么病症。
即使这样，也依然掩盖不住她周身芳华，眉目如画。
从他进了这个大门，便有一道冰冷的视线打在自己身上，而那视线的主人，正是眼前的人。
她的脸上若没有那些红点点，定然不输任何一个美人，倾国也倾城，他似乎无法从注视她的神情中脱离出来。
可是那眸光里的清淡和疏离清陌，又让他看不清，甚至莫名其妙的觉得她危险！
与周围人看到他或崇敬或欣赏或手足无措的表现相比，她，太过淡然。
就好像跳离了这个地方，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高高的站在别处，就像个局外人般，不经意的随心随性的轻扫了他一眼。
而她周身的气场，却让人不得不注意到她的存在。
这个女子，绝非表面那么简单！
艾莲心头冒出这个想法，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心神一瞬微晃，艾莲只觉得她如同蓝丝绒天空里悠然飘浮的云朵，又似深海潜游的玉娇龙。
这个人，到底是谁？
自己是来找那艾襄算账的，难道……
就在这时，侍卫玲珑附耳小声对他说道：“王爷，她就是丞相府的二小姐艾襄。”
艾襄淡漠的看向那个侍卫，随是女儿身，却穿着一身侍卫装备，看着英姿飒爽，跟着艾莲一起过来的，有四个侍卫，个个容貌秀美，威风凛凛。
艾襄忽然有种这个美人侍卫就是自己前世的特工级别的人。
艾襄？
她就是艾襄？
艾莲一怔，再看向艾襄的时候，蓦地发现这个女人周身的寒凉似乎如潮水般退去。站在楼梯出口处，如同风中凌风翻飞的叶片。
不由得蹙眉，这个人到底是个妖女！
“你就是艾襄？”艾莲目光冷冷的盯着眼前之人，玲珑已经告诉他这个人就是艾襄，可是他心里还是不确定，自他和艾襄订了婚，就再未有任何印象于她。
“王世子不是知道吗？何须多问。”艾襄目光淡漠如冰，缓缓开口道。
艾莲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点心绪不宁，他敛起面上复杂无着落的神色，微微蹙眉，心口有股凉气不期而过。
“好，既然这样，我来问你，你为何要加害我皇兄！”艾莲冷冷开口，明眸微闪，气势未减。
“加害？王世子，你尊贵如斯，却不知道证据两个字吗？还是说，我莲火国律例就是为了你王世子艾莲而设？”艾襄冷笑轻蔑道。
“放肆！我莲火国自有律法倚仗，今日若不是看你是丞相府的人，一定严加伺候！”艾莲听了她的话就有点恼火！她在污蔑他吗？
王子犯法庶民同罪，这个律例甚至是他艾莲提出来的！难道她不知道？
“看我是丞相府的人？王世子恐怕说笑了，当今圣上登基不过几年而已。吾泰皇尚在，你却忤逆泰皇旨意，羞辱与我，何曾想过丞相府一事？”
“若是想过丞相府一事，不是该严加伺候才对？”艾襄不疾不徐的缓缓开口，眉眼间都是平静。
艾莲被驳的哑口无言，平静的气氛猛然被打破，似是要剑拔弩张起来。
“你！你这女人，就是为了报复我所以才对皇兄出手的对不对？”
“王世子难道认为我艾襄报复会分不清对象？或者说，你认为我真的报复你还能站在这里同我说话？”
艾莲沉着脸看着艾襄，明眸暗沉，凌厉如箭雨，寒彻透骨，一瞬间周身的气息冰冻三尺。
清儿心中莫名害怕起来，王世子不是来跟小姐和好的，他是来冤枉小姐的！
小姐救了皇上啊！
她想大声说出来，可是周围的气压低到她喘气都很艰难，更不用说说出实情了！
只能艰难的侧侧身子，万一王世子他们出手，好歹也能当个挡箭牌！
艾襄身上的寒凉不比艾莲的少一厘，一双眸子似乎要在艾莲的身上瞪出洞来，她的身后不是天香楼的楼梯，而是无尽的寒潭深渊。
四目相对，互不相让。整个天香楼仿佛静止下来，所有人都紧张的握紧手，生怕弄出一丁点声响会把那苗头引到自己身上来。
这样的寒凉是他们不曾见过也很难承受的！
“狂妄！果真狂妄！艾襄，你对我拒婚一事心有不满，何须狡辩？！”
“就是污蔑也要有点技术含量，小女子深闺不出户，从未踏出深候之门，哪里会害了国君！拒婚这事，我很欢喜，因为没有嫁给你很庆幸！”艾襄眼眸里微凉神色流转，看着艾莲竟不自觉的蔑视起他来。
“你！”艾莲莫名地有股无法平息的怒火，这个女子当真就是来报复他的！
他看着艾襄淡漠无情的笑脸，忽而笑开，薄唇扯出一抹寒凉的弧度，对着艾襄道：“所以，嫁给容成绝比较庆幸？水性杨花的女人就是你这样的！”
艾襄眸底一沉，闪过一抹无边的黑暗，似是有把一切都摧毁的力量。
这气息……
艾莲睁大眼睛看着眼前柔弱无骨的女人，这个女人居然天生带着上品流火！
她破了魂！
只是，这层级跟伤了皇兄的魂焰还相差着。
那埋伏……难道跟艾襄无关？
艾襄面上依旧清冷：“王世子后悔没有把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揽为己有，还是觉得我艾襄被你拒婚也该守着你的凉薄无情度过余生？”
艾莲微微眯着眼睛，看这个丝毫不在乎自己身份的女人，眉头微蹙。
忽然一个身影悄然落在艾莲身边，侧耳听了一下，艾襄通过唇语知道谋刺皇上的团伙已经找到，嘴角冷笑更甚。
艾莲听到来报，脸色乍寒乍暖，神色变幻不已，看向艾襄的眸子一抹黑色一闪而逝，声音低沉：“今日是我误会了你，先告辞！”
“我有说你可以走吗？”艾襄轻轻抬眸，眸色微眯，周身寒气笼罩千百层，眸光森凉的看着艾莲。
第四十二章 跪是不跪？
艾莲定在原地，他眉峰微挑，眼神微眯，冷冷的看着眼前说话的女人。
艾襄淡淡的轻笑上前，对艾莲道：“王世子前几日当着莲火国子民百姓，拒婚羞辱于我，今日又带着一众向我讨要说法，现在就想这么轻易的走掉吗？”
艾莲自知理亏，看着她，等他继续说下去。
艾襄眸色乌深，微微眯起眸子：“王世子身居高位，自然体会不了小门院落里的勾心斗角。”
艾莲听不懂她说话的意思，依旧凝神不语。
艾襄目光淡漠地看一眼艾莲，须臾，清冷开口：“自我记事起，便与你订下婚约至今年，所有人都知道王世子与丞相府次女的婚事，十年，整整十年的时间，我都生活在你的阴影之下。”
“阴影？”艾莲微微蹙眉，跟他订婚是多少高门求之不得的事情，跟他有婚约的十年间，怎么就变成了她的阴影？
“我自小在丞相府长大，未及出门便被传在朝堂被未婚夫拒婚！你可知，这十年来，因为那个婚约，我过着什么样的日子，我的姨娘，我的两个妹妹，她们中意你这个王世子，求而不得，便将我和清儿做了出气筒。”
艾襄淡漠的开口，并不看他，向前走了几步，跟艾莲并列而立，只是方向不同。
艾莲看着这个光华潋滟的女子，淡漠清冷的诉说着十年来的故事，内心千百样复杂的情绪交杂冗织，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情绪。
倾侧头，目光平静的看着艾襄的侧脸，等着她继续。
艾襄嘴角轻哂，眉目斜了艾莲一眼，一步尽出，便跟他擦肩而过，徒留一缕清梅淡雅，缭绕在艾莲身侧。
“因为你，我和清儿身上伤痕无数，我不求饶，她们断然不会轻饶了我的性命！我的胳膊，身上，全都是你给的印记！让艾襄一生都无法抹去的惨痛的印记！”她说着，将袖子撸起，将凝白如雪的藕臂露出来。
她不是艾襄，可是艾襄十年来所受的苦和委屈，她要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记着！
粉色的伤疤还有几日前的新伤，颜色深沉的似乎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伤疤。艾莲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那胳膊上的伤痕狰狞不已，有魂焰灼烧的伤，有鞭痕，甚至在她那莹白修长的手指上都有不太明显的交错的痕迹。
胸口似乎被一个大石头堵上了，只是这么小的面积就有如此多的伤痕，何况她的身上！
周围的人虽然离得远，可是那些错落的伤痕却如同印在他们心里一般，不少人都变了颜色，只觉得无法呼吸！
“还有这脸上，若是有伤，会被人发现，所以，她们在我的饭菜里下了慈姑草，让我不得见其他人，就像坐牢般。”
上官玉在自己厢房里静静坐着，听到此处，移步到窗前，只见那女子满脸的红点子，藕白的胳膊上深深浅浅，大小不一的伤痕林立！
只那一刻，一向清冷无言的他眸光里初次出现浓烈的杀意，那些伤痕，非一日，非一年，而是十年！
似是意识到自己失态，他收回眸子里的寒光，静静的看着那个一身蟒袍的男子。
“小姐！”清儿抱着艾襄呜咽起来，看得艾莲不由自主的薄唇紧抿，手指骨节泛白。
感觉到艾莲的情绪波动，艾襄心里冷笑一声。
“王世子，不忍直视了吗？这还都是轻伤，你已非我夫君，就是有心让你看我和清儿背上和身上的伤，你也不够资格了。”艾襄平淡的看着艾莲。
“呵！”艾莲薄唇微抿，脸上失了血色，俊眸涌动着不明的光泽。
“王世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看得清楚我艾襄因为你所受的无谓的苦？”
“看得清……”半晌，艾莲眸色微转，脸色变幻无常，才开口道。
“今日，你又来我这里拿我，质问于我，小女子应该没有会错意。王世子想要扣我一个弑君的罪名？可是如此？”艾襄平淡的说出这句话，却有着毋庸置疑的口气。
艾莲眉心微蹙，眼眸半眯，良久才点点头，自己是先入为主的将她当做了首要疑犯。
“既然如此，我艾襄生来无母远父，如今所受的苦，跟王世子大人都脱不了关系，王世子是打算如何谢罪？”
谢罪？
上官玉有些看不懂这个女人的意思了，想要艾莲心软拥她入怀吗？
“你想如何？”艾莲看着这个女人，心绪全都隐藏起来，墨眸看不清情绪。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人敢问他怎么谢罪。
他的视线牢牢的定在艾襄身上，无法偏离，只因为他看不懂她，不知道她要的是什么。难不成真的要他一个王世子如传言所说下跪求饶不成？
墨眉紧蹙，发现自己居然对她一无所知。
“主子……”玲珑忍不住开口。
多少女人都想要嫁给主子，难道这个女人想要通过这种手段让主子娶了她不成？
对眼前的女人不由得有点厌恶起来，而且她脸上微红的点点，实在有伤风雅，根本配不上主子！
艾莲低垂眼帘，飘一个眼神，玲珑便住了口。
全城百姓一听二小姐要王世子谢罪，立时都想起了昨日二小姐所言的下跪求饶。
一时惊呼不已，倒吸好几口凉气，别说那些话，就是前面的话，从小百姓口中说出也是要论罪处置的啊！
此时，百条街道寂静无声，清浅的连同呼吸都被抑制起来！
“我要你十城！黄金万两，外加你手里的一百护卫！本来这些就能抵挡你对我的伤害的，可是，你今日不请自来，辱我在先，所以另加一个条件！如果不愿，就下跪于我，亦可抵消。”
听及此处，周围的人此刻都紧张的伸长脖子，引颈长看是不是真如二小姐所言，王世子会被这样一个女子收服。
这二小姐到底想从王世子那里得到什么？
可知十城、黄金万两、一百护卫和王世子的一个条件简直是天方夜谭了？试问哪里有人会威胁王族，还这么咄咄逼人？竟然还将王世子的一个跪拜跟那些外物画等号！
若是不跪，这么多条件，实在是让旁观的人都揪了心，若是跪了，王世子颜面何在？
艾莲眸光微微的眯起，平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第四十三章 区区护卫
“休要胡言！”玲珑凝眉看着这个狮子大张口的女人，掌心已经凝聚了橙褐色魂焰。
她本以为这女子会让王世子娶了她为世子妃，没想到，她提出来的居然比她想象中的更为严重。她与玄冥太子的十城之约早有听闻，十城岂是随便给人的？
更为可恶的是，这个女人除了要权要势，还要王世子辛苦培养的一百护卫！线卫的培养都是从小开始的，凝聚了王世子几乎全部的心血，而且，她还要王世子许诺一个条件，若是那个条件是要王世子重新纳她为世子妃……
玲珑很纳闷，这个丞相府的二小姐难道真的故意隐藏了十几年自己的真实能力？尽管现在依然看着眼前的女人不顺眼，可是，她周身的气势，根本就是胜券在握！
心里担忧的看向王世子。
上官玉听到艾襄的条件，不敢置信的看着那抹虹影，十城之约……为何不来找他……须臾，嘴角轻扯，淡淡的摇摇头。
“胡言？呵……我说了，如果不舍得那些条件，只要给我艾襄下跪谢罪，亦无不可。或许，王世子想要用自己的身份来打压丞女……”艾襄淡淡的瞥了眼恨不得杀了她的玲珑，转头对艾莲道。
“说出你的那个条件。”艾莲面色紧绷，薄唇微抿道。
“条件嘛，我还没有想好。”艾襄淡淡道，她没有想好这条件，如果想到了，一定是让艾莲无法翻身的条件。
“其他的我都可以给你，但是一百护卫不可以。”艾莲犹豫片刻，又道：“一百护卫关系到国事，如果你执意如此，就杀了我自己去夺。”
“王世子……”玲珑惊呼，艾莲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玲珑立时噤声，小脸一白，不敢相信王世子居然答应了。
“一百护卫都如这个护卫般？”艾襄挑眉看向玲珑。
“自然，你以为呢？”玲珑挑衅的看向艾襄，这个女人当真不知好歹，没想到王世子居然会答应这个女人的天价条件！自己在线卫中虽然不是顶级，但是一般的任务也都能胜任，更是在王世子身边多年。
艾襄嘴角轻哂，不屑的看向玲珑，对艾莲道：“如此不合格的护卫，不要也罢，免得将来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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