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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红楼去写文-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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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不是好像,这分明是他写的大罗天里的场景。

    贾琮下意识看了身上的衣裳,穿成古代少年儿童已经够悲惨了,他可不想再体验一下男变女!光是每个月大姨妈的到来,就够他痛苦难堪的了。

    然而贾琮还没来得及低头,就看见深红的海面上飘坠下一金色指骨,指骨上站着一个绿眉白发的僧衣老者。

    绿眉佛老,为古佛佛骨所化,生而知者为佛,未知者为魔。

    等等,关键不是这个,绿眉佛老,好像不是这个场景的人物啊。

    忽而贾琮身轻如飘荡云雾间,再一睁眼,漂浮于没有重力的太空,俯视着黑暗星空中璀璨的星辰,然后迅速地坠落。

    无比恢弘而高大的神殿,立于天地之间,巨大的柱子仿佛支撑着天地寰宇,贾琮目光扫过,圣洁的吟唱声随之响起,无忧无虑的人们,歌颂着永生不死的神明,如同神话中所描述的祥和天国。

    然后一点红光乍现,如同燎原的星火,世界扭曲了,祥和的天国,化为了恐怖的地狱,神殿崩塌,如同天地毁灭,尘埃之中,步出一个身着白袍的纤廋牧师,面对残存者的哀鸣,漆黑的眼眸中的闪烁着恶意的光晖,放纵着毁灭的黑暗。

    于生死循环之中,寻求世界之真实。破晓之牧者。

    阳光洒下,古朴而简单的祭坛边上,有金发少女赤足而舞,血流随着赤足汇入地上的图腾,绿色的地面充斥着鲜血,十二株枯萎的古树引导着太阳的光辉,于残存的枝叶上涌动着惨白的魂魄。

    腐化之树……好像这玩意会变身啊,千万不要变!

    他才不要看!会眼瞎的!

    贾琮下意识捂住眼睛,突然脑袋一痛,眼睛猛的睁开,才发现他的大半截身子吊在床外,后脑勺正和脚踏发生着亲密的碰撞。

    贾琮重新爬回床上,揉了揉发酸得要命的脖子,他这是做了什么孽?

    人家贾宝玉做梦,是到太虚幻境一游,见到的全是国色天香的仙女,还有一个绝色美人自荐枕席,就算后面受了惊吓,从床上滚下来,也有个袭人安慰替补。

    他倒好,做个梦,居然梦见的是书中的场景,角色不配套也就罢了,还特么全是妖魔鬼怪类的,心脏要是弱了点,在梦中挂了都不知道为什么?

    他这是做了什么孽。

    贾琮突然想到了赵国基的话,不由得唉声叹气起来,早知道他就不写《大罗天》了。

    他哪知道,不过是写本炼气士诸天游记类的小说,也能惹出这么多事情来。

    要早知道古代这种跳楼求穿越的脑残患者有这么多,他宁肯老老实实地写家长里短的才子佳人流,也好过心理压力过大,接连做噩梦啊。

    要是梦到后土娘娘,苍生道人,三清圣人的人物,贾琮还能想得开,就当朝圣了。

    可梦到的全是原创的邪魔类,这算什么,自己吓自己么,自找苦吃么。

    贾琮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帘子一动,李奶娘匆忙进来催促道:“哥儿怎么还在这里睡着?老爷不好呢,还不快穿了衣裳去看看。”

    贾赦不好?

    是生病了。

    古代就这点儿烦死了,当爹有个头痛脑热,不管大病小病,也不管有多少下人奴仆,当儿子的都得去侍候着,讲得好听是孝,讲得不好听就是形式主义。

    贾琮经了这一场噩梦,也满头冷汗呢,又被李奶娘急忙叫起来更衣,离了被子,被冷风一吹,不禁也打了两个喷嚏,头上凉飕飕的。

    但贾琮只是随手擦了擦汗,就往贾赦的院子里去。

    一到贾赦的院子里,就听见邢夫人的声音:“早起时,我见老爷还好好的,怎么还不到下午,就病成这样,你们是怎么侍候着!”

    丫头撩开帘子,贾琮走了进去,站在角落扫视了一圈。见不独邢夫人,贾琏也在,只不见凤姐儿和平儿。地上跪了一地小厮,一个个都是胆战心惊的模样。

    “实不关小的们的事儿,当时老爷和秋桐姑娘在屋里喝酒,将小的们都撵了出来。后来,听得秋桐姑娘尖叫了一声,小的们进来一看,老爷已然是这样儿了。”

    小厮们带着哭腔诉着委屈。

    秋桐?

    贾琮脑袋歪了歪,这位就是那位贾赦赏给贾琏,气死尤二姐的人才,父亲用了赏给儿子,这是另类搞基啊,贾琏也是一点都不挑。

    “我也不知道,老爷当时喝着酒,夸我侍候得好,还说要赏我一串大珠子。突然老爷眼睛就红了,满眼睛都红透了,然后就倒下去了。”秋桐哭得花枝乱颤,胸口起伏不定,撩开的衣襟白花花,极是耀眼。

    贾琮忍不住看了又看,突然想到他现在连撸的能力都没有,颇没兴致,将眼光转向贾琏,却见着贾琏皱着眉,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这不科学,贾琏居然比他还正人君子。

    “必定是你这蹄子作了什么?当我有什么不知道——”邢夫人拍案而起,正要发作,忽听到林之孝在门外禀道:“太医来了。”

    一时邢夫人也顾不得再教训秋桐,匆忙带着丫头避到屏风后头。

    贾琮则跟在贾琏身后,迎了太医进来,然后陪着太医,走到了贾赦的床边,等着太医看诊。

    等待之中,贾琮看了看贾赦,忽见着贾赦面上一层黑气,太阳穴边似有血丝游走。

    贾琮不由得怔了一怔,贾赦这样子,仿佛有点儿似曾相识啊。

    贾琮皱了皱清秀的眉毛,在脑海中搜索起来。
第42章 单袍纱袍
    或许是这些天听多了神神鬼鬼的传闻,刚刚又做了一场诡异的噩梦,对贾琮造成了一些影响,看见贾赦如今的样子,贾琮脑海中骤然浮起一个念头,他怎么感觉贾赦好像中邪了啊?

    原著中有一回写凤姐儿和贾宝玉中邪,是怎么描述的?

    嘻嘻直笑,见人杀人,见鸡杀鸡,不省人事,满嘴胡话,身热如火……贾琮又打量了一下贾赦的样子,除了不省人事这条,没一条能对上得的。

    果然是他想太多了。

    太医看了脉,摇了摇头,叹气道:“我且开个方儿,给大老爷吃着看看。”

    贾琏听出这话不大对,忙道:“王太医,我父亲这是……”

    王太医起身道:“老爷这脉气儿……且大老爷平日便有肝肾阴虚的症候,又未仔细保养,以至于积成亏耗,如今一时惊悸猝集,郁火妄行……”

    说白了贾赦和小老婆吃酒的后遗症显现了,又是喝酒伤肝,小老婆伤肾,似乎贾赦又不怎么进补锻炼,病来如山倒,就是太医也不敢打包票说能治好。

    毕竟医闹这玩意不是新中国的发明,何况荣国府还有个动不动要去砸太医院大堂的贾母,王太医不敢把话说满,也属情理之中的事儿。

    但贾琮看过原著,知道贾赦后面还有看上鸳鸯,强抢扇子等一系列重要剧情,作为一个五番左右的男配角,他目前大概是死不了的。

    虽然明知贾赦这病死不了人,但听着屏风后头邢夫人一声高过一声的抽泣声,看着贾琏叹气顿足的模样,周围瘫倒在地,哆嗦着哭成一团的小厮丫头们,贾琮也不得不紧皱眉头,以示愁容满脸。

    这时候不合群,就是在找死啊!

    过了一会,熬药的小厮将药端来,邢夫人颤抖着手喂了几口,竟是一口没喂进去,全洒在床上了。

    一见药喂不进去,邢夫人拿着碗,又开始哭起来,哭着贾赦短命,怨着自己命苦,又骂丫头小厮侍候不周云云。

    正哭骂不休,凤姐儿和平儿过来了。

    凤姐儿见着邢夫人那模样便知道邢夫人如今是顾不上照顾贾赦的,忙让身边的丫头去给贾赦喂药,又吩咐平儿道:“如今大老爷病了,也顾不得料理其他的,且叫人将侍候大老爷的丫头小厮都关起来,等着过几日再作道理。”

    凤姐儿是办老了事的,先把人关起来,若是贾赦无事,自然皆大欢喜,若是贾赦好不了,贾母怪罪下来,有这些丫头小厮挡着,也不至于牵涉他人。

    那些丫头小厮也知凤姐儿的用意,又畏凤姐儿如虎,一句也不敢求,被人带出屋子了,才偷偷去求平儿。

    平儿素来为人很好,常背凤姐儿儿作些好事,故而听了这些人的哀求,说道:“我也知你们的无辜,但现在不是辩白的时候,太太万一恼起来,我们奶奶也拦不得。你们且去,等明儿奶奶回了老太太,老太太素来慈悲,必不会冤枉你们的。”

    方命人将这些丫头小厮带下去,谁知听闻贾赦出了事,又有这些丫头小厮的父母并亲戚来求平儿,平儿只得一一应着,将人打发走了。

    而屋里的邢夫人,见下人给贾赦灌了药,依然不见效,越发哭得声嘶力竭,险些哭晕过去。凤姐儿很觉烦躁,便上前劝道:“这药又不是仙丹,才喂下去,哪是这么快便能见效的。太太也别哭了,还是去换身见客的衣裳,一会儿亲戚们听说大老爷病了,怕是都要上门来瞧看。”

    邢夫人嘴唇动了动,本想说几句贾赦病了,无心去换衣裳的话,可一想,又怕贾母怪她在人前失礼。

    这才收住了声,抽泣了几声,转身回去换衣裳。凤姐儿打发走邢夫人,又看了看贾琮一眼,吩咐道:“琮哥儿,你也别傻站着。回去换身衣裳来,老爷病着呢,你怎么还穿着红衣裳。”

    贾琮往身上看了一眼,腹诽不已,怪我咯,明明是府里给的全是这些鲜艳颜色的衣裳,美其名为小孩子要穿得喜庆。

    贾宝玉都和袭人*过不知几回了,身上穿的依旧是大红袍子大红肚兜,扯底贯彻了荣国府把装嫩进行到底的政策方针。

    贾琮还在思考着他有没有素淡的衣裳,凤姐儿心下亦猜着几分了,邢夫人素来爱克扣,估计贾琮的衣裳不多。

    凤姐儿又当贾琮是年纪小,爱面子,不肯出声,故而忙冲着外头喊着平儿进来,对着平儿道:“你带琮哥儿回去换身衣裳,若是没好的,就让人把前儿外头亲戚送来给宝玉的那几身衣裳找出来,给哥儿换上。宝玉从不穿外头的衣裳,况且那几身衣裳也小了,我瞧着和琮哥儿的身量还相配。”

    平儿应了一声,带着贾琮出去,回了贾琮的院子。

    一进院子,便有李奶娘和翠香等人热情洋溢地迎上来。

    “平姑娘,你怎么亲自来了?若有什么事儿,二奶奶随便打发个什么人,过来说一声也就是了。”

    李奶娘脸上的笑简直不能再真心实意,姿态不能摆着再低,全无半点奶过哥儿的□□,原比别人有些体面的声势。

    平儿笑了笑,看了李奶娘一眼,说道:“大老爷病了,我们奶奶见哥儿身上衣裳颜色不好,让我带哥儿回来另换一身见客的衣裳。”

    李奶娘往自己头上拍了一掌,尴尬地笑道:“瞧我,怎么就忘了这个呢?”

    一时迎了平儿进去坐着,奉了茶喝点心,李奶娘和翠香翻箱倒柜的找着贾琮的衣裳,可是翻出来的衣裳,平儿都轻摇了首儿,还不免笑说道:“如今五月都快过了,按理府里早就送了纱袍来,哥儿也早该换穿纱袍了,怎么你们找出来的,却还是单袍?”

    李奶娘心中一咯噔,荣国府传统,主子吃了奶娘的奶,奶娘吃些拿些主子的东西,也没什么。但这没什么,总归是要看主子计较不计较,宝玉能为他奶娘喝了他的茶,撵了身边的丫头,贾琏若是心血来潮,为贾琮出个头,也不奇怪。

    故而李奶娘干笑了两声,说道:“如今这天气,依旧冷飕飕的,我们哥儿身子弱,又爱在外头跑,我们也是怕哥儿病着,才没给哥儿穿纱衣裳。那些衣裳都放在别的地方,平姑娘等等,我去找找。”

    说着,便忙忙往屋外跑去了。

    平儿等了一会,却不见李奶娘回来,她原是随着凤姐儿料理惯了府中杂事的,知道李奶娘不是将贾琮的衣裳拿回家去,就是另作他用了,故而才半天不能回转。

    一时平儿又恐凤姐儿在贾赦那儿操劳,无人分忧,便对翠香道:“我们奶奶还等着我和哥儿过去呢。我刚想起来,我们那儿有几身别人送的新衣裳,颇合哥儿的身材,烦劳姐姐到我们家说一声,叫人送过来。”

    平儿既有吩咐,翠香没有不应的,忙笑着出去传话了。

    这里平儿坐在屋里等着,也颇无聊,见着李奶娘和翠香翻乱了的衣裳没有收拾,便上去折叠收捡。

    叠着叠着,忽然看到衣箱里有一个纸角,扯出来一看,竟是一张纸来,平儿皱着眉,辨认着纸上歪歪曲曲的字:“人生若只如初见——等闲变却故人心——”

    却是几句残词,平儿失色道:“这是……”

    贾琮抽了抽鼻子,眼圈儿一红,要哭不哭道:“这是我娘生前……”

    贾琮的娘,不就是大老爷的小妾。

    大老爷的小妾虽然有秋桐这种丫鬟出身识字不多的,但也有从外买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

    至于贾琮的生母,府里的人没提过,但料想能做出诗词来,必然是个才女,却被贾赦糟蹋了。

    平儿毕竟是个丫头,也看不出这词如何绝妙,只觉口齿留香,且又隐约看出这词中似有怨恨决绝之意,思及自身,也生出几分恻然之心,故而将纸张递给贾琮,安慰道:“哥儿且好生留着,不要被老爷知道了。”

    贾琮点了点头,翠香已送了衣裳来,平儿让贾琮换上,方领了贾琮往贾赦那儿去了。

    却说贾赦这一病,竟是非同了得,王太医开了五六个方子,也不见效,贾珍并各家亲戚都来瞧看,又是荐医生,又是荐僧道,又是送符水,奈何均不见效。

    而荣国府里又是跳神,又是捉怪,又是送祟,闹腾了足有两三日,只见贾赦气若游丝,是一点都不管用。

    这时候,贾琏和凤姐儿也顾不得贾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心痛,忙忙告诉了贾母,贾赦怕是没指望了,是不是置备下东西?

    贾母一听,是哭得肝肠寸断,贾政在一旁见了,忙跪下求贾母少些伤悲,保重身子。

    贾珍和尤氏也在一旁哭得抹泪不止,念起贾赦的好处来,可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贾赦有什么天大好处,只得说小时候贾赦曾带他骑马,曾教他赏玩古董云云。

    哭着哭着,忽有下人来说,贾敬来了。

    众人皆是一惊,贾敬不在观里清修,跑来作什么?

    却见得贾敬穿了一身青衣,手持一柄折扇,带着两个书童,飘然进来,神情淡然道:“闻听得贾赦欠安……”
第43章 役使鬼魂
    贾敬居然这么有人性了?这位不是孙媳妇死了,都懒得回来看一眼的么。

    怎么贾赦病了,他居然跑来了,这是因为贾赦和他的感情不一样,还是因为他不打算飞升了,所以肯回家沾染红尘了。

    “敬老爷……”邢夫人本想说几句客套话,可一想到贾赦病得快断气,凤姐儿和贾琏素来眼里没她,她又没生养个一男半女,倘或贾赦一去,她这日子还有什么盼头?忍不住侧过脸去呜呜呜哭了起来。

    贾母看了贾珍一眼,贾珍忙上前道:“老爷,您这是……”

    “丹成欲解苍生厄。我正为贾赦之厄而来。”贾敬淡然道,一派仙风道骨的高人做派。

    贾珍只当贾敬又被什么人给糊弄了,以为得了道了,所以过来一展身手。

    一时欲哭无泪,贾珍既想劝他老子别闹了,但又没哪个胆子,只得看向贾母,用表情表明他的无辜。

    贾母看了贾珍一眼,心中所想和贾珍一样,但要让贾母驳了贾敬的面子,指责贾敬,贾母是不可能这么做的。

    说白了,贾母这等富贵老人,安享荣华了,也就不愿操心了,连木石前盟这样儿,她最疼爱孙子外孙女的姻缘之事,她都不愿明白说出自己的意思,何况贾赦这个素来不得她喜欢的大儿子。

    尽管心里觉得糟糕透了,贾母却问着邢夫人道:“老大家的,你怎么看?”

    “我?”邢夫人抽泣了一声,寻思了一下,朝着贾母道:“老太太也知道,老爷已然是不中用了,大夫瞧了也不见效,我想着,不如就让敬老爷试试,全当……”

    话没说完,便又哭哭啼啼起来。贾母听了这话,也如摘心挖肝一般,痛不欲生,长叹一声,对着贾敬面色悲剧道:“那就有劳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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