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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火连天-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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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你白痴吗?身体不好的人能上战场吗?”JESEN反驳的声音特别尖锐。

  李诺笑了笑:“我是说,他以前应该有过呼吸道疾病,而且是治不好的那种。啊……这到让我想起,空少爷以前好像是让我查过这人的病例。”

  JESEN冰蓝的眼睛亮了亮,瞳色显得更加寒冷了:“他是有呼吸道疾病,以前听他说好像是不治之症,但是,当时的不治之症不代表永远治不好,他只是没钱付昂贵的医药费而已。”

  李诺点着头,目光意味不明地朝床边瞥去:“嚯嚯,这么个绝世美人,还身患绝症,身世可怜,难怪你和你哥都被他迷住了。”

  “你嘴巴说话小心点!”JESEN瞪像李诺,凶狠得像一头准备扑向他的母豹。

  李诺重重地咳嗽了两声,为了使自己的话显得郑重一些,稍稍挺起了他一直弯曲着的背:“他的旧病应该是治好了,不过,他的体内有异物存在,他全身的肌肉损伤都很严重,神经系统有被破坏的趋势,现在是看不出来,不过长此以往么……”

  JESEN用一种类似盯准了猎物不放的目光,死死看着昏睡中的夙:“他身体里有什么?”

  李诺努嘴,无奈道:“这我怎么会知道,我肉眼又没有透|视功能。你要是不放心,不如把他送到医院去做次全身检查。”

  JESEN一时半会没有点头,也没有其它表示。她眯着眼思索的时候,和她哥哥一样,目光深邃神秘,高深莫测。

  “李诺,哥哥还让你查了他多少事,你全部都告诉我。”

  李诺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睛一翻,有种撞墙的冲动:“你哥让我一定要保密啊,对不起死者的遗愿,我会不会遭天谴呢?”

  “你不说,我割了你的舌头。”

  “好吧,舌头比天谴稀罕。”李诺无奈摇头,整理了一下头绪,“去年八月底的时候,你哥让我查ARABOT研究所最后一个进行'ARE能源晶体接入'手术的人,那个手术当年进行的时候好像出了点意外,本来要接入晶体的适合者半途死了,至于为什么上官七戒会被当作替代品,那只有当时动手术的人才知道喽。”

  对于“ARE生化机械战斗衣”,JESEN一无所知,李诺说的一切她都感到莫名和茫然,她唯一知道的事,司徒家族一直掌握着生化机械的高端技术,旗下有不少研究所在研发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我哥接近他,是因为这个原因吗?”JESEN想要寻求一个自己能接受的答案。

  李诺笑道:“空少爷会想主动去了解自己不感兴趣的人吗?”

  JESEN血气直冲脑门,差点咬破了唇:“那么,你说他身体里有异物,是指那种什么晶体?”

  “也许吧。”李诺习惯性地使用着暧昧不清的词语,“你们家族对于ARE的所有资料都是最机密的,我能查到的就是点皮毛。他的新陈代谢受到某种刺激,是常人的两到三倍,不过一个人储蓄的能量是恒定不变的,总有一天会消耗光。也就是说,他活不长。”

  话音刚落,JESEN吃人的目光射向李诺,美丽的脸阴森可怖,忽然又变得像一条眼镜蛇,随时会把李诺活活吞了。

  李诺缩缩脖子,有点后怕:“咳咳,你让我都告诉你的。墨大小姐,别在这人身上放太多心思,他没几年命了。”

  “出去!”

  JESEN一声喝令,李诺溜得比耗子还快。然后,穿着睡衣的女孩子慢慢来到床边,紧紧抿住的双唇有些微微泛白:“上官七戒……”

  【091】

  隔天,司徒庄园里驶进一辆白色的敞篷跑车,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子走下车来,被几个仆人拦下。

  下人们当然没见过这个男子,不过几个管家心里有数,整整齐齐在门口列队欢迎,毕恭毕敬。金发男子自然而然地把行李箱交给李诺管家,大步潇洒地往宅子里走。

  “墨大小姐呢?”

  “在花园里。”

  “哦,听说她是个大美人,葬礼上好像没见到她,我迫不及待想见一见。”

  这个金发碧眼,我行我素的男子正是司徒宫,浑身都是烈阳般的朝气,走过的地方都仿佛瞬间百花绽放。清爽豪气的笑容就像是刻意区别着他与司徒空长得极为相像的脸孔。

  他刚走进大堂就皱起了眉头:“这屋子里怎么了,黑压压死气沉沉的,奔丧么?”

  “宫先生,空少爷刚刚过世,我们下人都要跟着一起守丧。”

  “守什么丧?人都死了,让他干干净净离开就是了,从今天开始,我是这里的新主人,你们整天穿黑的或白的,会搞的我审美疲劳。”

  司徒宫往正中央豪华的狐皮沙发上一坐,霸道得就像他已经是这宅子的拥有者,挺拔英武的身材让他看起来像一位坐在王座上的王者。

  他懒懒地把手一挥,目光张扬不羁:“你们现在马上都把衣服换了,还有房间里所有的黑布白布都扔了,我喜欢鲜艳的颜色。”

  “宫先生……”

  “爸爸只是说让你搬进来住,有说过,你可以做这里的主人吗!”JESEN自另一端的走廊而来,肩上裹着一条单薄的黑色雪纱,因为为哥哥守丧的缘故,她浑身也都是黑色。

  但是,她的人虽娇小单薄,气势却足以贯穿整个大堂。

  司徒宫不但没从沙发上起来,还斜着身子,一腿搁在另一腿上,轻浮地打量着:“墨小姐果然倾国倾城。”

  “少废话!”JESEN大大方方往金发男子跟前一站,盛气凌人地低头藐视着对方,“我不管爸爸有什么打算,这座庄园,目前是我做主!”

  司徒宫弯起了嘴,笑得璀璨华丽:“墨小姐想做女主人,我当然要依着。”他自顾自地拉起了JESEN的手,在手背上轻轻印了吻。

  JESEN甩手一挥,却不料被他逮个正着:“墨大小姐,太凶的女人嫁不出去哦?你哥哥现在不在了,你的婚事,可要我|操心呢。”

  恍惚间,JESEN都觉得这男人和哥哥很像,这脾气,这言行,这轻薄别人的语气,但是,他们只是像,却不是一个人!

  哥哥没有他那么奔放,哥哥也没有他这么轻浮,司徒空是个什么都藏在深处的狡猾狐狸,而这个司徒宫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强盗!

  她用力甩开司徒宫,咬了咬下唇:“你算什么东西!你还没有资格,代替我哥哥!”

  “是吗?”司徒宫轻佻地昂起头,舒舒服服靠在沙发上,“用不了多久,他所有的东西都会变成我的,他的事业,他的家,他的妹妹,还有……”

  司徒宫微微颔首,垂落的金色刘海稍稍掩住他睫毛修长的眼,嘴边轻轻勾勒起玩味的笑意。

  “那个能被你哥哥看上眼的小美人,好像也在这庄园里吧?”

  JESEN紧锁眉头,露出极具攻击性的眼神:“这种事,你怎么会知道!”

  司徒宫高兴地点着头:“只要我想知道,这世上就没有我不知道的。看来,他的确是就住在这了?人呢?我迫不及待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小美人,能让你哥丢了命。”

  JESEN不仅气愤,还有困惑:“是爸爸告诉你的?”

  “静王大人如此看得起我,我当然不能辜负他。”司徒宫得意洋洋地微笑着。

  “你!……”JESEN仔仔细细打量着这个嚣张猖狂的男人,从骨子里恨不得把他一刀劈开,“你不要太得意!说来说去,你只不过是我爸爸利用的一颗棋子!”

  她不懂爸爸为什么会突然找来这么个人,还要住在他们本家,简直就是个卑鄙无耻的侵略者。她看这个男人从头到脚都和哥哥像极了,但却也从头到脚都看不顺眼。

  司徒宫不但不生气,反而笑得更高兴了:“墨小姐好像对我很有敌意?我刚刚解决掉了你最讨厌的嫂嫂,你不谢谢我么?”

  “哼,我司徒墨从来不谢别人!尤其是小偷!”JESEN满脸怒火,眼看就要火山爆发。司徒宫好像意犹未尽地欣赏着她的怒容,大大方方咧嘴一笑:“我不是小偷,我是强盗,光明正大地抢。”

  厚脸皮到满口承认自己是强盗的司徒宫落落大方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整了整身上的衣服,颇有男主人的气派,道:“管家,带我去上官七戒的房间,我现在就要看看我的战利品。”

  司徒宫洋洋洒洒往上官七戒的卧室挺进,一路把聒噪的墨大小姐甩在身后,纵使千军万马都挡不住他的架势。他们一个走,一个追,一直吵到房门前,司徒宫等管家打开房门,自己往房间里走,然后把想要阻拦他的司徒墨一脚踹在门外,关上门,耳根清净了。

  他笑了笑,慢慢踱到床边。

  床上的少年正睡着,恬静的脸蛋,轻柔的呼吸,闭着眼哪怕一动不动,也好看得令人不想眨眼。

  他低头仔仔细细端详着,甚至连呼吸都放慢放轻了。忽然,少年就睁开了眼,警觉得像感觉到狼群的小鹿。

  “哟,这么警惕?我才站了几秒钟,就被发现了啊。”司徒宫在床边坐了下来,刚伸出手,少年就绷紧全身挺了起来,并且往床头缩了缩,更加像逃离魔爪的弱小动物。

  但他的眼睛却充满攻击性地直直瞪着他:“你是……司徒宫?”

  第一眼面对这个金发男子的时候,他几乎从灵魂深处想要呼唤一个名字,但是马上就从对方的表情中发现不对劲。

  这个人和司徒空很像,但却不是。在否定的刹那,那种心肺仿佛被生生撕裂的痛,让他几乎发不出声音来。

  不想看这张脸,却又情不自禁。

  夙心中很痛,痛得不能呼吸!无论相貌还是身形,都让他迷惘于其中,可是正因为看着那双幽绿的眼,知道面前的男子和那个人的不同,才更加不敢正视。

  名字从嘴里漏出来的时候,少年神色间明显的犹豫和惘然被司徒宫清清楚楚看在眼里。

  司徒宫看少年别过脸去,很快出手掰着少年的下颚迫使他转过脸来面对自己。

  夙愣了一下,神色有点惊慌,却没有意识到要抵抗,这让他面对司徒宫时,显得像战战兢兢的受伤小猫。

  司徒宫侵略性的目光把他的身体扫了个遍,笑了:“我想我可以理解,司徒空为什么对你那么着迷。不过……就是瘦了点,只有骨头,抱起来不怎么舒服呀。”

  夙的神色由惊愕变为惊惧,怔怔地瞪着眼前的男子,一只手捏住了鄂下的手腕,用几乎可以拧断的力道甩开它:“你干什么!呜……”

  唇一下子就被封住了,对方的舌霸道地侵入进来。他没有料到,在自己甩掉那只手时,司徒宫干脆整个身体往他压了过来,顺势就把他的嘴给啃了。

  他刚想用力咬下去,对方却机灵地马上退了出去。

  男人用手刮了刮耳边的发,眼睛不可一世地看着夙:“桀骜不驯,正和我意。以后,你就跟着我,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司徒空的东西,我全部都收下了!”

  夙怒火攻心,整个人从床上跳了起来,像只猎犬一样扑向司徒宫,把他狠狠按在地上:“离我远点!我不属于任何人!”

  “你属于司徒空吗?”

  “闭嘴!”

  司徒宫明明被他揪着衣领,败于下风,却还是意犹未尽地欣赏着他,花哨的眼睛像是会放电似的,直勾勾地盯着夙的紫眸,还用手指轻轻刮了下他的脸蛋:“小美人这么心急吗?虽然我天生就是同性恋者,不过才刚见面一分钟就被压倒,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夙马上就逮住了那只在脸边游离的手,狠狠冷笑:“我只警告你一次,下一次,我直接打断你的骨头!”

  “好啊,打是情骂是爱嘛,我很大方的,让你打。”司徒宫像个无赖似的干脆往地上一躺,舒舒服服地把手垫在后脑勺下,满脸都是欠抽的笑容。

  夙闷哼一声,很想一拳打飞这个轻薄他的混账,可是他想下手时,却又盯着那张脸呆住了。

  不,他不是司徒空!

  混蛋!

  夙狠狠咬牙,强迫自己忍住冲动,不要再继续周旋。

  他从男子身上起来,往床边靠了靠,但没有坐下。

  他其实昏迷到现在才刚醒来,神志还有些不清不楚,浑身淌着虚汗。刚才被对方一个吻吓得浑身颤栗,这会儿光站着就觉得乏力。

  所有的事对他来说都糟糕透顶,上帝很喜欢玩弄他,走了一个司徒空,又来了个司徒宫,他就像漂泊在汪洋上的一叶小舟,任风雨欺凌。

  司徒宫懒懒地坐起来,整了整凌乱的衣襟,笑道:“我家小美人的脸蛋是不错,不过脾气看来有欠调教。没关系,我慢慢陪你玩好了。追女人我没兴趣,追男人我很花心思,尤其,追你这么漂亮的男人,我会特别花心思。”

  说着,司徒宫站起身,高大挺拔,居高临下,眼睛扫了扫夙全身上下,就好像是恨不得马上就吃了。不过,他留了个戏谑的笑容,转身便离开了房间。

  夙一下子就像获得释放般,虚脱似地坐在床头,刚才几乎没有呼吸,现在才慢慢释放出来,缺氧似地大口大口喘着气。他用力地擦了擦嘴,心里恨得却莫名其妙。

  虽然他是把对方按在身下,却好像被扼住咽喉的是自己,像只无力挣扎的小猫,随时都可能被对方碾碎。

  居然就这么被别人吻了,开什么玩笑!

  他扶着墙,心里又困惑又愤恨,还有一丝畏惧让胸膛剧烈地起伏。他搞不懂这个司徒宫到底是什么人,作风居然比司徒空还霸道无耻!而且……

  他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推开他,居然是愣了一下后,才意识到要反抗。

  只是因为,他和司徒空像吗?混蛋!

  【092】

  次日清晨,太阳还没挂上树梢,司徒庄园就响起了一片犀利的叫骂。这栋有着百年历史,沉寂在密林里的古老庄园从来不曾像现在这样“热闹”过。

  “司徒宫!你给我出来!!”

  JESEN小姐极富穿透力的声音几乎将房顶掀开,然而,闻声出现的却不是司徒宫,而是夙。

  他昨天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房间,那并非是主观的,而是客观的,身体的罢工让他无可奈何,从邬塞内德回来以后,连续不断的变故摧残的不光是他的意志,肉身的伤害是最为显着的,撑了好几天最后终于还是休克了,为了能有所恢复,他乖乖躺了一天。

  然后,在走出房门的同时,他也呆住了。

  他目前所在的二楼是面向客厅敞开式的,越过扶栏可以看清整个客厅的风貌。铃铛、彩带、红灯笼和花球、还有各种礼物盒、糖果、五角星等等,整个大堂被装点得像过节一样,高高的格子窗还贴上了颜色鲜艳的窗花,家具都铺置了崭新的锦缎。从夙的角度看下去,最清晰深刻的是铺放在沙发上的两件套装,一套日系风格,一套英伦风格,形成了哥特华丽与时尚新潮的强烈对比。

  JESEN站在往楼下的主楼梯中间,已经是暴走状态。夙急急忙忙跑向她:“这是怎么回事?!”

  “你说怎么回事!你眼睛没看见吗!除了那家伙故意捣乱,还能有什么解释!!”JESEN已经完全是条丧失理智的疯狗,见了谁都乱吠乱叫。

  夙看她眼睛充血,红得快溢出眼泪,心里一揪:“你别急,我去找他!”

  司徒空还在守丧期,庄园本来里里外外都很肃穆,佣人们也都只穿黑色或白色的衣服,把所有颜色鲜艳的家具都遮盖了起来。虽然跨入了新年,而紧接着传统的新春佳节也马上要到了,但现在,他们不适宜过节日,更没有心情去体会节日的气氛。

  司徒宫不但反其道而行,还故意加强屋里鲜艳明亮的气氛,搞得就跟过万圣节似的,夙可以理解JESEN快被气炸的心情,因为就连他也火冒三丈,现在恨不得把这个司徒宫踹到西伯利亚去!

  他狂奔下楼,往楼道里才跑了没几步,司徒宫就从后院的方向来了,手里拿着小铲子,迎向他的同时正解下围裙。

  “嚯嚯,小美人起得真早啊,这么慌慌张张地跑下来,难道是想我了吗?”

  司徒宫带着一身朝气与爽朗的笑容,把铲子围裙一丢,顺势就搂上了夙的腰际:“我正想亲自为你做早饭呢,你喜欢荷包蛋还是喜欢香肠呢?”

  他高大的身体很容易就环住了纤细的夙,并把他往怀里一带,顺其自然地就想吻上去。

  夙眼明手快,抽出一把小刀,挥至司徒宫的颚下,擦着颈部的肌肤,只差半寸就嵌进去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啧啧,小美人不喜欢早上来个祝福之吻吗?能保佑你一天好运哦!”

  “滚开!你下次再敢靠近我——”

  “打断我的骨头是吗?”司徒宫死皮赖脸地笑笑,全然是一副无赖样,“打断了我的骨头,谁来给你做早饭呢?一大早就这么凶巴巴的,小美人你低血压啊,要么我炖点猪肝给你补补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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