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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情缘:云中歌-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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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吊儿郎当,漫不经心,懒洋洋的像刚爬起床的笑,慵懒的像随时随地可以倒下睡的步履,这些都不见了

    走在大哥前面的人是谁竟然能让大哥变了个人

    云歌蹑手蹑脚地悄悄翻进了刘病已的院子,却不料看到的是那个人神情恭敬地请刘病已坐。

    刘病已推了几次,没有推掉,只能执晚辈之礼坐下,老者却好像不敢接受,立即避开,等刘病已坐好后才坐到了下首位置。

    张贺沉默地打量着屋子,眼睛慢慢潮湿。家徒四壁,屋子中唯一的一点暖意就是桌上陶土瓶子中插着的一簇野花。

    张贺按下心酸,笑着说:“收拾得很干净,不像是你自己做的。是谁家姑娘帮的忙”

    刘病已回道:“许家妹子偶尔过来照应一下。”

    “许广汉的丫头”

    “嗯。”

    “病已,你也到成家的年龄了,可有中意的人家里一定要有个女人才能像个家。”

    刘病已怔了一下,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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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人生只似风飘絮(2)
    张贺等了半晌,刘病已仍不说话。“病已,如果你没有中意的人,我倒是有门亲事想说给你。”

    刘病已抬头道:“张伯伯,我这样的身份娶谁是害谁。再说,谁家能看上我这家徒四壁的人我现在过得很好,一人吃饱,全家不愁,不想考虑这些事情”

    刘病已话没说完,张贺已经大怒地站起来,气指着刘病已:“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你爷爷、你爹爹、你叔叔们费尽心机,那么多人舍掉性命保住你这唯一的血脉,就是让你给他们绝后的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对得起谁你让他们在地下怎么心安多少条人命呀你你”说到后来,老泪纵横,话不成语。

    刘病已沉默地坐着,身躯僵硬,眼中满是沉痛。

    张贺突然向刘病已弯身跪下,“咚咚”地开始磕头。刘病已惊乱下,一个翻身跪倒也朝张贺磕头,丝毫不愿受张贺的大礼。

    张贺哭着说:“你若还念着你爷爷和爹娘,就听我几句劝,如果你实在听不进去,我也不敢多唠叨。我只是忘不掉那些血淋淋的人命,多少人为了保住你的性命,家破人亡、甚至全族尽灭,就是为了留一点血脉,指望着你能开枝散叶”

    刘病已双手深深地掐入了地下,却还不自知,看似木然的眼中有着深入骨髓的无可奈何。望着张贺已经泛红的额头,他扶住了张贺,漠然却坚定地说:“张伯伯,你起来说话,我的命是你们给的,病已永不敢忘,伯伯的安排,病已一定遵从。”

    “好,那就说定了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安排,你就安心等我的好消息。我今年内一定要喝到你的喜酒。” ;张贺行事果决刚毅,雷厉风行,颇有豪客之风,悲伤还未去,语声却铿锵有力。正事说完,一句废话都没有地出门离去。

    张贺和刘病已的对话,有时候刻意压低了声音,有时候夹着哭音,云歌并没有听真切,但模糊中捕捉到的几句话,已经让她明白他们在说大哥的亲事。

    云歌缩在墙角默默发呆,连张贺何时离去都没有察觉。千头万绪,只觉心内难言的滋味。

    刘病已在屋子内也是沉默地坐着,很久后,忽地叫道:“云歌,还在外面吗”

    云歌揉着发麻的腿,一瘸一拐地走出来,强笑着问:“大哥,你知道我偷听”

    刘病已的语声第一次毫不掩饰地透出难以背负的疲惫和忧伤,“云歌,去取些酒来。我现在只想大醉一场,什么都不想再想,什么都想忘记。”

    忘记流在身上的血时刻提醒着他,他怎么忘得了

    借酒浇愁,愁更愁

    醉了的刘病已,杯子都已经拿不稳,却仍是一杯又一杯。

    云歌陪着他喝了不少,也有七分醉意,拽着刘病已的胳膊问:“大哥,大哥陵哥哥,陵哥哥,我是云歌,我是云歌呀你有没有想起一点我我从来没有忘记许诺,我不是小猪,你才是小猪”

    刘病已趴在桌上,笑着去揉云歌的头,却是看见两个云歌在晃悠,手摇摇晃晃地落在了云歌脸上,“云歌,我记得,你叫云歌我不想记得,我想都忘了,忘记我姓刘,忘记那些鲜红的血人命云歌,我不想记得”

    “陵哥哥,我送你的绣鞋呢你记得吗你还问我知道不知道送绣鞋的意思,我当时不知道,后来就知道了。你叮嘱我不要忘记,我没有忘记,我一直记着的,我们之间有约定”

    两个人一问一答,自说自话,各怀心事,一会儿笑,一会儿悲。

    孟珏在云歌屋中没有找到她,从墙头落入刘病已院中时,看到的就是云歌脸通红,依在刘病已肩头,正闭着眼睛絮絮念叨:“我的珍珠绣鞋呢你弄丢了吗”

    孟珏眼内黑沉沉的风暴卷动着,欲绞碎一切。他进屋把云歌从刘病已怀里抱了出来。

    刘病已想伸手拽云歌,“云歌”却是身子晃了晃,重重摔在了地上,他努力想站起来,却只能如受伤绝望的虫子一般,在地上挣扎。

    孟珏毫无搀扶相帮的意思,厌恶冷漠地看了刘病已一眼,如看死人,转身就走。

    “那么多人命那么多人命血淋淋的人命”

    孟珏闻声,步履刹那僵住,全身的血液都像在仇恨中沸腾,却又好似结成了悲伤的寒冰,把他的身子一寸寸地冻在门口。

    刘病已蓦然捶着地大笑起来:“血淋淋你们问过我吗问过我究竟想不想活究竟要不要你们牺牲背负着上百条人命地活着是什么滋味一个人孤零零地活着是什么滋味什么事都不能对人言是什么滋味没有一点希望地活着是什么滋味不能做任何事情,连像普通人一样生活都是奢望。我的命就是来受罪和接受惩罚的,怎能容我像普通百姓一样生活连选择死亡的资格都没有因为必须要活着因为我欠了那么多条人命即使一事无成,什么都不能做,像狗一样也要活着如果当日就死了,至少有父母姐妹相伴,不会有幼时的辱骂毒打,不会有朝不保夕的逃亡也不会有如今的煎熬”

    孟珏的眼前闪过了他永不愿再想起,却也绝不能忘记的一切,那些为了活下去而苦苦挣扎的日子。

    饿极时,为了活着,他从狗嘴里抢过食物,被狗主人发现后的讥笑唾骂。

    和野狗抢夺过死人,只是为了死人身上的衣服。

    母亲断气后,眼睛依旧大大地睁着。酷刑中,母亲的骨头被一寸寸敲碎,食指却固执地指着西方。死不能瞑目的她,以为年少时离开的家乡能给儿子栖身之地,却怎么知道她的儿子在那个地方有另外一个名字,叫“杂种”。

    除夕晚上,家家都深锁门,围炉而坐,赏着瑞雪,欢庆着新的一年,憧憬着来年的丰收,他却躺在雪地里,木然地看着满天飞雪飘下,远处一只被猎人打瞎了一只眼睛的老狼正徘徊估量着彼此的力量。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太累了,就这样睡去吧娘亲、弟弟都在另一个世界等着他

    弟弟的哭泣声传来:“爹爹,我的名字不叫刘询,我不要做卫皇孙,我是你的华儿大哥,救我,大哥,救我”都说虎毒不食子,可他亲眼看到父亲为了不让弟弟说话泄漏身份,把弟弟刺哑,那个三岁的小人儿,被人抱着离开时,似乎已经明白他心目中最聪明的哥哥这次也救不了他了,不再哭泣,没有眼泪,只一直望着他,眼内无限眷念不舍,弟弟还努力挤出了一个微弱的笑,嘴一开一合,却没有一点声音,可他听懂了,“哥哥,不哭我不疼。”

    他在哭吗他的视线模糊,他想擦去眼泪,努力看清楚弟弟,可双手被缚

    仇恨绝望会逼得人去死,却也会逼得人不惜一切活下去。

    那只半瞎的老狼想咬断他的咽喉,用他的血肉使自己活到来年春天,可最终却死在了他的牙下。当人心充满了仇恨和绝望时,人和野兽是没有区别的,唯一的不同就是人更聪明,更有耐心,所以狼死,他活。

    刘病已脸贴着地面,昏醉了过去,手仍紧紧地握成拳头,像是不甘命运,欲击打而出,但连出拳的目标都找不着,只能软软垂落。

    屋内的灯芯因为长时间没有人挑,光芒逐渐微弱。昏暗的灯光映着地上一身污渍的人,映着屋外丰姿玉立的人。时间好像静止,却又毫不留情任由黑暗席卷,“毕剥”一声,油灯完全熄灭。

    孟珏仍一动不动地站着,直到云歌嘟囔了一声,他才惊醒。云歌似有些畏冷,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他将云歌抱得更紧了些,迎着冷风,步履坚定地步入了黑暗。

    孟珏抱着云歌到许平君家踢了踢门,许母开门后看到门外男子抱着女子的狎昵样子,惊得扯着嗓子就叫,正在后屋喂蚕的许平君立即跑出来。

    孟珏盯了许母一眼,虽是笑着,可泼悍的许母只觉如三伏天兜头一盆子冰水,全身一个哆嗦,从头寒到脚,张着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平君,病已喝醉了,有空过去照顾下他。”

    孟珏说完,立即抱着云歌扬长而去。

    “孟大哥,你带云歌去哪里”

    孟珏好像完全没有听见许平君的问话,身影快速地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日,云歌醒来时,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和刘病已喝酒,怎么就喝到了孟珏处

    躺在榻上,努力地想了又想,模模糊糊地记起一些事情,却又觉得肯定是做梦。

    在梦中似乎和刘病已相认了,看到了小时候的珍珠绣鞋,甚至握在了手里,还有无数个记得吗记得吗似乎是她问一个人,又似乎是一个人在问她。

    “还不起来吗”孟珏坐在榻边问。

    云歌往被子里面缩了缩,“喂玉之王,你是男的,我是女的,我们男女有别我还在睡觉,你坐在我旁边不妥当吧”

    孟珏笑意淡淡,“你以为昨天晚上是谁抱着你过来是谁给你脱的鞋袜和衣裙是谁把你安置在榻上”

    云歌沉默了一瞬,两瞬,三瞬后,从不能相信到终于接受了残酷的现实,扯着嗓子惊叫起来,“啊”拽起枕头就朝孟珏扔过去,“你个伪君子所有人都被你骗了,什么谦谦君子”

    孟珏轻松地接住枕头,淡淡又冷冷地看着云歌。

    云歌低头一看自己,只穿着中衣,立即又缩回被子中,“伪君子伪君子以前那些事情,看在你是为了救我,我就不和你计较了,这次你又你又呜呜呜”云歌拿被子捂住了头,琢磨着自己究竟吃了多大亏,又怎样才能挽回。

    孟珏的声音,隔着被子听来,有些模糊,“这次是让你记住不要随便和男人喝酒,下次再喝醉,会发生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云歌蒙着头,一声不吭。想起醉酒的原因,只觉疲惫。

    很久后,孟珏叹了口气,俯下身子说:“别生气了,都是吓唬你的,是命侍女服侍的你。”

    隔着不厚的被子,云歌觉得孟珏的唇似乎就在自己脸颊附近,脸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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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人生只似风飘絮(3)
    孟珏掰开云歌紧拽着被子的手,轻握到了手里,像捧着梦中的珍宝,“云歌,云歌”

    一叠叠,若有若无,细碎到近乎呢喃的声音。

    似拒绝,似接受。

    似痛苦,似欢喜。

    似提醒,似忘却。

    却有一种荡气回肠的魔力。

    云歌不知道孟珏究竟想说什么,只知道自己心的一角在溶化。

    云歌心中慢慢坚定,不是早已经有了决定吗事情临头,却怎么又乱了心思对大哥要成家的事情最难过的肯定不是自己,而是许姐姐。

    云歌找到许平君时,许平君正和红衣一起在屋中做女红。

    “许姐姐。”云歌朝红衣笑了笑,顾不上多解释,拽着许平君的衣袖就往外走,看四周无人,“许姐姐,大哥要成家了,昨天一个伯伯来找大哥说了好一会儿话,说是要给大哥说亲事。这事我已经仔细想过了,如果有孟珏帮忙,也许”

    云歌一脸迫切,许平君却一声不吭,云歌不禁问:“姐姐,你你不着急吗”

    许平君不敢看云歌,眼睛望着别处说:“我已经知道了。你说的伯伯是张伯伯,是我爹以前的上司,昨天晚上他请了我爹去喝酒,爹喝得大醉,很晚才回来,今日清醒后,才稀里糊涂地和我娘说,他似乎答应了张伯伯一门亲事。”

    云歌轻轻啊了一声,怔怔站了一会儿,抱着许平君跳起来,笑着说:“姐姐,姐姐,你应该开心呀我昨天亲耳听到大哥说一切都听张伯伯做主,像对父亲一样呢父母命,媒妁言,都有了”

    许平君看到云歌的样子,轻揉了揉云歌的头,笑了起来,三分羞三分喜三分愁,“我娘还不见得答应,你知道我娘,她现在一门心思觉得我要嫁贵人,哪里看得上病已”

    云歌嘻嘻笑着:“不怕,不怕,你不是说张伯伯是你爹以前的上司吗张伯伯现在还在做官吧你爹既然已经答应了张伯伯,那一切都肯定反悔不了,你娘不乐意也不行。实在不行,请张伯伯那边多下些聘礼,我现在没钱,但可以先和孟珏借一点,给你下了聘再说,你娘见了钱,估计也就唠叨唠叨了。”

    许平君笑点了点云歌额头,“就你鬼主意多。”

    刘病已刚见过张贺,知道一切已定。回忆起和许平君少时相识,到今日的种种,心内滋味难述。平君容貌出众,人又能干,嫁给他,其实是他高攀了,可是纵然举案齐眉,到底

    刘病已暗嘲,他有什么资格可是呢

    许平君看见刘病已进来,立即低下了头,脸颊晕红,扭身要走。

    刘病已拦住了她,脸上也几分尴尬,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的样子,许平君的头越发垂得低。

    云歌看到二人的模样,沉默地就要离去。

    “云歌,等等。”刘病已看了眼许平君,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布包,打开后,是一对镯子。

    “平君妹子,你是最好的姑娘,我一直都盼着你能过得好。你若跟着我,肯定要吃苦受罪,我给不了你”

    许平君抬起头,脸颊晕红,却坚定地看着刘病已,“病已,我不怕吃苦,我只知道,如果我嫁给了别人,那我才是受罪。”

    刘病已被许平君的坦白直率所震,愣了一下后,笑着摇头,语中有怜:“真是个傻丫头。”

    他牵起许平君的手,将一只镯子拢到了许平君的手腕上,“张伯伯说这是我娘带过的东西,这个就算作我的文定之礼了。”

    许平君摸着手上的镯子,一面笑着,一面眼泪纷纷而落。这么多年的心事,百转千回后,直到这一刻,终于在一只镯子中成了现实。

    刘病已把另外一只镯子递给云歌,“云歌,这只给你。听说我本来有一个妹妹的,可是已经”刘病已笑着摇摇头,“大哥想你拿着这只镯子。”

    云歌迟疑着没有去接。

    许平君隐约间明白了几分刘病已特意当着她面如此做的原因,心里透出欢喜,真心实意地对云歌说:“云歌,收下吧我也想你戴着,我们不是姐妹吗”

    云歌半是心酸半是开心地接过,套在了腕上,“谢谢大哥,谢谢嫂子。”

    许平君红着脸,啐了一声云歌,扭身就走。

    云歌大笑起来,一面笑着,一面跑向自己的屋子,进了屋后,却是一头就扑到了榻上,被子很快就被浸湿。

    “你知道女子送绣鞋给男子是什么意思吗”

    “我收下了。云歌,你也一定要记住。”

    “以星辰为盟,绝无悔改。”

    “下次再讲也来得及,等你到长安后,我们会有很多时间听你讲故事。”

    从她懂事那天起,从她明白了这个约定的意义起,她就从没有怀疑过这个誓言会不能实现。

    她一日都没有忘记。

    她每去一个地方都会特意搜集了故事,等着有一天讲给他听。

    她每认识一个人,都会想着她有陵哥哥。

    她每做了一道好吃的菜,都会想着他吃了会是什么表情,肯定会笑,会像那天一样,有很多星星溶化在他的眼睛里。

    她一直以为有一个人在远处等她。

    她一直以为他也会和她一样,会在夜晚一个人凝视星空,会默默回想着认识时的每一个细节,会幻想着再见时的场景。

    她一直以为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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