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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心修魔传-第3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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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族长大人、小姐,还有三少爷。”就是再困再累,冯晚晚还是挣扎着从床上支起身子。

    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这大概是自己在人世间最后的一个晚上了。难得家里的至亲还愿意来这个破房子,来看自己一眼。 “哎呀,妹妹,白夫人,姐姐我可担不起你这一句小姐!”冯晓敏却是一声惊呼,连忙笑着说道。

    冯易林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皱,有些厌恶的看着这间破屋子,还有那尽了力却也无力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的女儿,心里也有些疼了。毕竟,在十年前,这个倔强无比的女儿,却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啊,只是那种心疼,却也只在心底一晃而过,与整个家族的兴盛强大相比,一个不听话的,总喜欢悖逆自己的女儿算什么?

    “你就在床上躺着吧,不用起来了。”冯易林摆了摆手,看着冯晚晚这蓬乱的模样,回头说道:“晓敏,你回去找几个妈子过来,给你妹妹先洗个澡,梳妆打扮好了,就给王城主送去。”

    “不用了,不用劳烦姐姐了,冯沿溪,我不会嫁给他的!”冯晚晚声音虽然虚弱无比,可却字字砰,坚定无比!

    冯晚晚看起来还很是年轻,但是她的衣服实在是不敢恭维,仿佛就是一个乡下大妈一样,冯沿溪在她面前一站,就好像是天上的神仙,那样的刺目耀眼。

    在凌云门中,一切都要讲究实力。虽然许寒本身是有着金丹境界的实力。但是他这一次重新返回凌云门,为的就是要把那些昔ri的仇人,给一一杀掉。比如说,当年冤枉他的梁正远!这个人是一定要除掉的,剩下的几人,都可以商量。

    毕竟,这些人跟许寒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与其给别人留下把柄,还不如做一个顺水人情,只要他们把凌云门中的一些法宝跟秘籍交给自己,那么剩下的事情,做与不做,就全在许寒自己决定了。

    在修真界,一直以来都是秉承的丛林法则,弱肉强食。许寒当然不会对这些人仁慈的,谁让他们当年做出那么可恶的事情。想想自己被人冤枉的经历,许寒心中就一阵火大。

    道心种魔诀的修炼已经ri臻完美,只要照着此法循环修炼下去,许寒相信他自己在修道境界上,还是会有更大提升的。像五行修士所留下的秘典,其实也不完全对,许寒当然不会太过在意上边的东西。

    正在许寒琢磨着自己前途未来的时候,有一件事情却是悄悄的在发生着,并且将来对他还是影响极大的。

    冯易林对待自己的女儿是很严格的,走到现在这一步,他也是弄清楚自己的女儿想要做什么了,当年那个许寒很可能早就把自己的女儿给迷倒了。真是悔不该当年把那个家伙救醒过来。

    冯晚晚心中当然是有着自己的打算,这个时候她想要的无非就是能够赶紧的来到许寒身边。虽然她只有炼气五层的境界,可能还帮不上许寒什么忙,但是她有一颗赤诚的心。她相信只要自己在许寒身边,就一定能够给予他帮助。

    冯晚晚当然不知道现在许寒。身在哪里。只是她有传音玉简在手,只要对玉简发出自己的声音,那么许寒也就一定可以看到的。(。 这是她最大的优势了,她知道自己无法跟那个叫柳梦琳的女子相比。

    冯晚晚的眼神中。隐隐泛着泪光。这个时候,她是极度无助的,她知道自己的心,现在在哪里。她的心早就被当ri那个眼含忧郁的少年给夺走了。

    如果要是让许寒知道冯晚晚现在心中的想法,他可一定会后悔死的。张仲奇曾经对许寒谆谆告诫过,让许寒不要招惹冯晚晚这个千金小姐。这下倒好,许寒非但没有听张仲奇的话。反而是用了一种另外的方法,把这个知书识礼的千金小姐,给招惹的一个底朝天。

    此时此刻,这对父女,俨然已经变成了仇人。两个人的眼中均是冒出了谁也不服谁的目光。在冯易林心中,他知道自己的女儿,一直都是很听话的,这一次。之所以跟他闹的这么厉害,很大一程度上都是因为那个人渣——许寒。

    “你!”冯易林颤抖着手,指着这个冥顽固执的女儿。气愤说道:“你知不知道,如果再不让张城主把你接过去,你身上这怪病,绝对过不了今晚!难道你想就这么死了?”

    “嘿嘿,什么时候,爹爹也会关心起女儿的病来了?”冯晚晚却是戏谑地看着冯易林,要不是有爹爹的阻挠,大哥杨凌云又何必偷偷摸摸的给自己从别的郡城延请药师?今天晚上,大概就是自己的最后一个晚上了,爹爹倒是想到要给自己治病了?想着更多的。还是自己怎么风风光光的成了冯沿溪的岳丈吧?

    “你!”冯易林重重吸了口气,将情绪放平了,才继续说道:“你给我说说,你一个有了孩子的妇人家,现在再嫁给张城主有什么不好?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一直惦念着那叫什么林云的死小子了?还有你儿子,我告诉你。要不是张城主心好,要不是他冯沿溪拦着,我早在十几年前,就把那小杂种捏死了!我告诉你,你今天就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这事,我说得算!”

    “族长大人,我若是坚决不嫁呢?”

    “我告诉你冯晚晚,人家张城主要娶你,那是人家抬举你!你还有什么资格挑四拣五的?”韩运命却从冯易林身后站了出来,指点着冯晚晚怒道。

    冯晚晚冷冷笑道:“韩公子,你也别虚伪了,你当我在这儿给你们当了十几年奴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冯沿溪是允诺把地下卖场那一块给你了吧?族长大人,你也算养我十几年了,我是什么xing子,你应该明白得很,我不嫁,你到时候给冯沿溪送过去的,只可能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你!冥顽不灵,冥顽不灵!我几十年白白养你了!罢了罢了,一会杨贤侄会亲自过来,你和他再好好谈谈吧!”冯易林突然一摆手,就要摔门出去,却忽然顿住脚步,回头看着冯晚晚这模样,又忍不住皱着眉头,吩咐道:“晓敏,你找几个人给她好好把身子搓干净了,再装扮好。”旋而叹了口气:“今晚,不管雪儿愿不愿意嫁给杨贤侄,她今晚必需得风风光光的了,以前,你搞得那些小动作,我可以不计较了,但是今晚,你找的人最好找做事jing细点的。另外,你再找人把雪儿的床铺、被子都换了,我们冯家的小姐,该有怎么样的布置,就怎么布置吧。好了,我们走吧。”

    冯易林这最后一次踏出这个破败无比的院子,看着天上的点点星辰,以前只觉得这女儿冥顽不化,可现在,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大概是与雪儿最后一次见面了啊,心底里一下子竟似是被堵了一块巨石,忽而一抹微光划过,消逝在漆黑的夜sè中,在韩运命注意不到的一侧,冯易林悄悄擦拭了眼角。只能但愿杨贤侄他能说服雪儿。也真有办法能救治雪儿了。

    “不管是和你一起颠簸、流浪,还是跟你一块平淡、沉寂,我都不后悔,从来没有后悔!”破败的小屋子里。冯晚晚惨白sè的嘴唇微微蠕动,眼角,两行浊泪却悄然淌下。

    是物质生活重要,还是那一份恪守的感情重要,毫无疑问,冯晚晚是伟大的,在这一刻她选择了自己的本心。而没有被物质所蒙蔽上双眼。这一刻,她才真正的品味到自己数十年来并没有白白浪费时间。

    许寒对于她母亲的感情,是很复杂的。一方面他所有来自母亲的信息,都是从父亲那里得到的,在他的心中,他对母亲一直是模糊不清的,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可以如此近距离的看到自己的母亲。

    激动的情绪在心间回荡不停。这个时候,他才想起了,此时还不是发呆的时候。或者说。在邯郸道,他还没有时间进行感慨,这里是敌方阵营。虽然吴国,跟邯郸道安静了数十年,可是谁又敢如此大胆的在另外一个势力阵营中,做些出格的事情呢。

    许寒拼命的压抑住自己的感情,现在的他,看起来是那么的无助,仿佛是一个孩子一样。两眼朦胧,泪眼婆娑。这一刻,许寒才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亲情。在前世的时候,许寒对于亲情的看法,一直是很淡然的,此时所有的思绪浮上心头。让他的灵魂有了一个升华。

    隐身衣真是一个好东西啊,如果没有这个隐身衣,许寒就算要进城,恐怕也会变得很艰难,而穿上这件隐身衣之后,他便可以zi you自在的穿梭到这里。冯家的一些守卫,也根本无法能察觉到他。

    如果没有这么便利的条件,恐怕许寒就无法这么快见到自己的母亲了。许寒看着眼前这破败无比的院子,许寒顿时一阵阵心酸,打自己出生以来,十几年的光yin,就因为自己,母亲就是住着这样的院子里的?这让他又怎能释怀呢。

    院子里的青草几乎都已经没过了那妇人的腰身,在这副萧索的景象中,许寒心中那一丝柔软,更是被慢慢的激发了出来。这让他也变得更加的脆弱。

    许寒凭借已经晋升为金丹境界地阶的夜行衣,冯易林出门时,他就站在与冯易林一行人仅仅咫尺之遥的院墙之上,极力克制着自己,没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也没让胸中的愤懑发泄出来。

    冯易林一行人出门后,就站在不远处,很快,就有十来个中年妇人或扛着巨大的空木桶,或是打满热水的小桶鱼贯进入小木屋里,接着,又是几个妇人从木屋里出来,里边开始传出哗哗的水声。只是,那掺杂着水声拍打在肌肤上的声音,却让许寒一根根青筋暴起!眦目yu裂地看着小木屋的方向,再回过头看向不远处冷笑的冯晓敏时,面sè顿时变得yin冷无比!

    这就是自己的大姨冯晓敏?果然很好啊,那所谓的外公,才刚刚说完找几个jing细人,她找的人,倒是挺jing细的!要不是冯易林还在外边,要不是母亲还在里边,自己今天来的目的,是要在不惊动冯家的人的情况下把母亲救出来,他很不得现在就把冯晓敏活刮了!

    许寒很是生气,看到自己的母亲受此侮辱,他却不能挺身而出,这让他的心情,变得更加烦躁起来,对了还有那几个妇人!自始至终,以许寒此时的耳力,却没有听见母亲哼出一句,可许寒心下却是愈发痛了!

    冯易林也是金丹境界实力,听觉自是不可能比许寒差多少,却只是怒目瞪了冯晓敏一眼,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终于,等那些妇人都出来了,许寒将一个个妇人的面貌记在心底里,平缓地长长吸了口气,要不是金丹境界地阶夜行衣的强大控制力,他刚刚就要忍不住把手下抓着的那块断了一截的墙砖捏成粉碎!

    这时候,一个身着宝蓝sè锦衣的中年男子也渐渐进入许寒视线,赫然就是今天黄昏时节才见过的那位张城主冯沿溪!冯沿溪对着冯易林拱了拱手笑道,“小侄,在这里先谢过杨伯父了!”

    “哈哈,哪里哪里,应该是杨伯父我得谢谢杨贤侄了,你自进去吧,你杨伯父我,还有你鸿泰哥、晓敏姐就先出去。不打搅了!”冯易林笑着说道。示意着那残败的小木屋。带着韩运命、冯晓敏出门去了。直待冯易林等人走远后,冯沿溪面上的笑意渐渐收敛,忽的一招手,身边竟是多了个金丹境界实力的玄衣护卫!

    “你们给我守着周围别让任何人进来了!”冯沿溪吩咐道。这皱着眉头才大步进入那间小木屋里。

    “冯晚晚,我又来看你了,怎么样,我和你说的事,你考虑好了没有?”冯沿溪还远远在小木屋外,清爽无比而且极易让人生出好感的笑声就已经传进了小木屋。

    “张城主,恐怕我还得让你失望了。这件事,我就是再考虑一万遍,答案依旧那一个:不可能!”冯晚晚冷冷回应道。

    “其实你又何必呢?不就是一本破书嘛!你把它交出来,你的病马上就能好,你儿子,我也保他能健健康康快快活活的生活下去,你看,这条件很优渥吧?”冯沿溪嘿嘿笑道。

    许寒也已经飞掠到小木屋顶头。听着冯沿溪和母亲的对话,却是眉头微拧,似乎。这冯沿溪不是以前自己所想的,只是喜欢母亲喜欢到了极处啊,而是他有什么把柄,正好让母亲抓着!

    “哼!十八年前,是我自己傻,竟然信了你一次,才会害死了云哥。现在,你这话还是留着骗小孩子吧,我真要把冯家族谱交给你了,我儿子只会死得更快!”冯晚晚将眼睛眯上。胸口却剧烈起伏。

    “不过。你可想清楚了,你要是不答应,你的命,就只能撑过今天晚上,到时候,你死了我一样得找你儿子要那本族谱去!”冯沿溪要挟着道:“啧啧。都十几年过去了,再施点粉黛,你倒是一如以前的漂亮啊!”

    冯晚晚没有答话,他说的没错,冯沿溪要是不能从自己身上找到那本族谱,肯定会找上许寒儿,从许寒儿那里下手。十八年过去了,冯家丢失族谱已经年时间,冯沿溪也肯定是愈发按捺不住了,能拖到现在,已经是自己的极限,只是冯沿溪却不知道,族谱真的不在自己手上。

    借助那本不在手上的冯家的族谱,能让自己和许寒儿多活了十八年,应该满足了啊,不过,自己还没看见许寒儿长大后的样子、娶了妻子,还没看见自家孙子能绕在膝前,牙牙学语,就这么要下去了,还是有些遗憾啊!真是有些不甘心啊。

    “冯沿溪,你还是把你那张脸皮扯掉吧,看着就觉得恶心!在我面前,何必继续装出那副虚伪的面孔?十八年前,就算是冯家族里要把我带回去,还打伤了云哥,但在我们冯家都没有直接杀了云哥的情况下,你所谓的给了云哥一颗斗士阶玄阶救命金丹,却也是你暗中示意让林尧私吞了这颗救命金丹,不然就算给许家人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不将救命金丹给云哥服下。你说对么?”冯晚晚冷冷笑道。

    “看样子,你是执意不肯将族谱给我了?不错,十八年前,确实是我示意你的那个林云的弟弟将那颗救命金丹收了,甚至是你现在这个怪病,也是我让人下的毒!不然,你以为我哪来的那么大的把握一定能治好你这病了?”

    冯沿溪面上划过一丝病态的狞笑:“我也不怕告诉你,只要是我想要的,在这个邯郸道就没有我冯沿溪得不到的!你也别以为我真的怎么稀罕你这样的破烂货了,我弄死了林云,又纠缠了你年,十八年的时间,不让你爹把你那个小杂种弄死,就是要还给你点希望,然后一点一点的折磨你,折磨到你受不了!”

    “我问你,我是哪里比那个姓刘的差了,啊?他修为比我高了?他样貌比我猥琐了?他的家世还能比我们冯家世代邯郸道城主强了?你当初就是瞎了眼了才会选了他!”

    冯晚晚却是冷冷说道,“我当初如果瞎了眼了,就应该是选了你!”

    冯沿溪却是无所谓道:“好吧,我不和你争这些无用的,现在,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答应成为我妾室,我可以放过你儿子,甚至还可以安排时间让你和你儿子见面;第三,交出冯家族谱。只要你将这两个都完成了,我答应放过你儿子,你一定很想知道你儿子现在怎么样了吧?”

    此时此刻,毫无疑问。冯晚晚是铁了心的,那个张城主也不可能再留住晚晚了。

    冯沿溪对于冯晚晚的恨,可以说是累加到一定程度了,他对冯晚晚的感情很是复杂,一方面他忘不了少时那种初恋的感觉,更重要的是,他忍受不了冯晚晚离开自己的事实。这让他一直生活在痛苦中。

    这样一来,冯沿溪就把所有的恨转嫁到许寒身上了,就是那个许寒!

    身在吴国京城的许寒,当然是不知道千里之外,正在发生的这一幕,现在的他还在为怎么能够更好的得到那些法宝,在苦思呢。

    正想着,水中一条黑影快速shè过来。许寒习惯xing抬手,一条手臂长短的黑鱼冲出水面,口中两排利齿咔嚓合到一起。却是咬空了,黑鱼落水后不甘心放掉美食,在水中打个转将头浮出看着许寒。

    许寒气道:“鱼都成jing了。”付令往后拽他:“这里的鱼可厉害了。”许寒随他退后几步,看眼石屋,门内沉静无声,不知道大老虎在干嘛。问付令:“你生在哪?”反正无事可做,聊聊天也好。付令抬起肉乎乎小手指向北方:“圆山。”

    “圆山还是远山?”许寒怀疑自己没听清楚。

    “圆山,圆圆的山。”胖娃娃茯苓比画好大一个圆说道。

    可以确定了,起名字那人肯定奇懒无比,以草为生的妖兽叫草兽。活动的树叫活树,圆形的山叫圆山,许寒又问:“那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圆山远么?”

    “挺远的,我是逃命乱跑,只记住大概方向,现在让我找都找不到圆山在哪。”

    许寒暗暗发笑。命运啊你真神奇,我又认识一个被疯狂追杀的倒霉蛋。传说谷内异宝无数,咱好容易进来一趟怎么也得搞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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