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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老了-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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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好了,去盛饭过来吧。”佟西言试图放松自己,拿起勺子试咸淡,手却有些微微发抖。
刑墨雷关了炉火,仍旧抱着他,问:“……他从背后吓着你了?”
佟西言笑了笑,挣扎了一下,用臀部顶开他,边拿餐盘盛饭边说:“没有,我又不是小孩子,一点小事情还心理阴影了。”
刑墨雷说:“有也不要紧,晚上多来几次后背的帮你把阴影洗了。”
佟西言给了他一个白眼,把餐盘塞给他,自己边吃边往餐厅走:“吃饭吧!老不正经……”
佟早早下自习回来,在治安岗门卫那里又收到一束花,白色洋橘梗加一首诗,每一天都如此。她不确定那个人到底是谁,但很有可能是刑少驹,但她去他单位问过,他确实出差了。
她进门换鞋,听到客厅有电视的声音,便叫了一声:“我回来了!”
佟西言一把推开动手动脚的刑墨雷,嘴里应道:“怎么自己回来了?”
佟早早把花扔饭桌上就去冰箱找了听可乐,说:“同学爸爸顺路稍我回来的。”
刑墨雷懒洋洋抽烟说:“别乱搭车,明儿等爸爸来接你。”
佟早早应了一声哦,又突然说:“爸爸,今天我们学校有个同学的爸爸上报纸了,也是干你们这行的,还是市一院的副院长呢,老师们都知道了!”
“哦?”刑墨雷问:“为什么呢?”
“我没看报纸,听说是很不好的事,讲她爸爸贪污啊包丨二 奶啊什么的,那个女的高三了,很漂亮的,校庆的时候我跟她一起跳过舞呢,看她很单纯的,不过听说下午的时候跟一群黑社会走了。”
佟西言换了个台,说:“样样都是听说,知不知道什么叫以讹传讹。”
“我跟你们随便说说的嘛,家里人又不要紧的喽。哎大爸爸,你们圈子里的潜规则是不是每个医生都要收红包回扣啊?”
刑墨雷还没回答呢,佟西言被惹怒了,说:“清者自清,人跟人能都一样吗?!书不好好念,一天到晚的想什么呢?!赶紧睡觉去!”
佟早早看看沉默不语的刑墨雷,乖乖应了一声哦,灰头土脸上楼去了。
等脚步声没了,刑墨雷才说:“她就是问问,你哪儿那么大火气。”
佟西言回头看餐桌上的花,问刑墨雷:“家里的花都是她的?”
刑墨雷嗯了一声,说:“女孩子大了,有人送花很正常嘛。再说人挺有心的,回回都有诗呢。”
佟西言忧虑的思索了片刻,说:“她九点半下自习,你明天一定记得准时去接她,哦,早点儿去,问问老师她有没有缺席。”
刑墨雷不满的啧了一声,却也只能说:“知道了。”
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在恩慈,确实也是什么都没发生。可人人都在讨论一院这次出的丑闻,公立医院是国家事业单位,跟私立医院年年缴纳高额税不同,它吃国家的补助粮,因此如果内部员工犯了纪律作风问题,那是直接要惊动纪检委的。
佟西言一早去省厅参加一个医疗指标下达会议,刑墨雷早上专家门诊,梁悦跟医教科主任下病房查业务,蒋良的一盆兰花早上可能会开,他还要重新给几盆金橘换花盆,拿去医技科室摆放。
陈若在凌晨四点多钟接了一个很重要的电话,惊得他几乎是一下子就从床上跳了起来,美美被传来给他收拾行李,见他抖的很厉害,脸色也像遭了大劫,料想是那位大人物出了事,于是什么也不敢问连忙帮他穿衣服穿鞋子,现金银行卡都带上了,才送他上车,直接去了B市。
每个人都很忙,没有人有空管闲事。
一直到下午刑墨雷下了手术回到科室,护士长才告诉他,有人找他,等很久了。
——是胡炜的女儿。
他仅仅见过几次,并不熟悉,只知道胡炜叫她乐乐。但她倒是很镇定的叫他:“刑伯伯。”
刑墨雷开了办公室的门,说:“嗯,进来说。”
他给她倒水,示意她坐,问道:“你爸爸今天怎样?”
“他下床走过了。”
刑墨雷哦了一声,似乎也没有什么话说。
“不是他让我来找你的,是我自己来的。”她的表情黯然,说:“爸爸什么也不肯说,只是叫我回学校去专心念书。”
刑墨雷说:“你现在,学业确实很重要。”
“我知道您有办法帮他的!爷爷去世那么早,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人能帮我们,只有您了!”
“恐怕我能力有限……”
“即使您不愿意,您把办法告诉我吧,我愿意去做的!”
刑墨雷看着她急切无助的表情,好像此刻他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他说不上话来拒绝,但更不会把她推到危险的地方,所以略一斟酌,他说:“你先回去,有办法我会去找你爸爸。”
她还想说什么,但有家属敲门进来问病情,刑墨雷也得了个借口不再去理会她。
………
刑主任有些时候没查房了,就是经手的几个手术,也都只记得解剖结构和经过顺利与否,记不太起来床号姓名什么的。科室里大多数常务都由王子君在做,包括人员排班在内。所以科室里很多病人的事情他其实都不太知道。
包括ICU的这个“三进宫”重危病人。
这天下午三点来钟,ICU来电话了,病人相当危险,全身水肿腹部膨隆,心率不稳血压挂不住,眼看是要不行了。家属找来了,刑墨雷却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个病人,一时间办公室里闹腾腾的,他的怒火也就跟着蹭蹭上来,直接要拿王子君问话。
王子君听到风声便早给师父打了救命电话,佟西言一到医院就直奔ICU去捡他这条小命,赶到时正好见刑墨雷雷霆万钧的咚咚捶写字台教训人:“你是胆子大了!事先也不问问上级医生就擅自微创改开腹!开腹三进宫!你拿病人当什么呢?!本事这么大我这主任让给你当要不要?!”
偌大个ICU除了他的咆哮就一点儿人声都没有了,其他人都低头做事恨不能变成透明,生怕扫到这个“强台风”。
佟西言赶紧走过去:“你别生这么大气,这个病人我知道的。”
这个声音就跟甘露似的,一下子浇熄了燎原大火,刑墨雷看他风尘仆仆白大褂都没来得及披,抿着嘴只是紧紧锁着眉头没作声。
佟西言没什么废话,翻了翻病历,推开王子君绕过床去看病人,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跟王子君说:“到血库拿新鲜冰冻血浆血小板,纠正电解质,今晚你在这儿守着一步都别走开。”
王子君点点头,小声说:“那要是出血不止,是不是考虑再开腹……”
佟西言狠狠刮了他一眼示意闭嘴,已来不及,这话惹得刑墨雷又开骂了:“再开腹?!行啊!口气这么大你去开了我学习学习!你是不得了了啊,一点儿小成绩就抖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你有新技术新项目,我们都落伍了敢不上你了!”
佟西言拉他的衣袖:“你消消气……”
刑墨雷连他一块儿训:“你再护着他?!自作主张!非得出大事儿了才罢休?!”
王子君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来往几个ICU的医生都看他。
佟西言想着怎么都得给他留个面子,便说:“都说了,我知道这个病人,你要生气也尽管对我来嘛。”
刑墨雷本来就不乐意佟西言收个什么徒弟,总觉得是被人分享了财产,平时见他对王子君还严厉也就不去想了,可这明目张胆的护短,还是跟他斗上了,心里头这口气可怎么都压不下去了,拳头一拽猛砸了一下写字台吼道:“你知道怎么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父吗?!”
王子君担忧的看着背对着他的佟西言,心里有些懊悔跟不舍。他从来没见过刑墨雷跟佟西言这么大声说话,即使是在工作中,这个脾气最差的大主任对他的小徒弟也是言听计从,这一对甚至不需要太多语言交流,默契跟合拍的程度是医院里其他师徒不及项背的。
佟西言看着刑墨雷的眼神都要化成水了,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说:“你……要不要出去抽根烟?”
刑墨雷提不起气来再吼他,就跟摩托车打不着火似的,憋得胸口不舒服。不马上离开的话他怕自己会动手掐死他,于是喘着粗气儿跟头斗牛似的往外头去了。
这个ICU大厅里的人都放松下来,纷纷好奇的研究佟西言的表情,鲜少见这对师徒为了工作闹翻,真稀罕。
王子君问佟西言:“您没事吧?”
佟西言冷冷看他:“我能跑能跳有什么事?你该问的是病人。”
王子君低了头:“我知道。”
佟西言说:“你通知一下肿瘤科其他人,针对这段时间手术中出现问题的病人,明天晚上在示教室开个讨论会,欢迎其他科室同事参加,届时院领导也会出席。”
王子君不解的看他。
“我认为,你应该休息一段时间。”佟西言和气的不像是在说处罚。
王子君愣在原地,看着他往出去的背影,心跌倒了谷底。
佟西言心里牵挂那头大暴龙,没打电话,下了楼回科室找他。时间已经下班了,主任办公室门锁着,他拿钥匙开门,刑墨雷果然坐在沙发上抽烟。
他转身锁了门,靠过去赔笑:“生气啦?师公?”
刑墨雷瞪他,伸手拉了一把让他坐在自己大腿上,冷着脸说:“哦,你倒是想着他的脸面,那我呢?”
佟西言说:“现在不是来哄你了么?”
刑墨雷哼了一声,一副不接受的样子。佟西言贴上去吻他,他赶紧拿开了烟怕烫到人,一手搂着他的腰接吻,一手把剩了大半的烟掐灭在烟缸里。
佟西言的状态格外投入,唇齿间舔咬吸吮,甚至主动去拉皮带扣。他从来不会在家以外的地方这样热情,最多就是色诱,绝对不会在办公室胡来。刑墨雷心里知道不对劲,但没有拒绝他。从他跟胡炜单独相处那一晚之后,他有事没有说出来,又或许是根本说不出来。所以他陪着他,用任何方式发泄。
佟西言从他外套口袋里找钱包,翻出一枚安全套之后把钱包随手丢开了,身体下滑跪在刑墨雷腿间,撕开包装轻轻咬住了保险套的顶端,嘴唇抵住他的□□慢慢往下含住了推到根部。这不是刑墨雷教他的,但是卧房里有这样的资料片。做这些的时候最好一直看着对方的眼睛,那样才会让对方真正有失控的感觉。
他学的地道,刑墨雷确实被侍弄的很舒服,找润滑用的护手霜都有点急不可耐了。
佟西言重新坐了上来,扶着他的肩膀自己控制力道让他进入,全部进去了,他才长长叹了一口气,喉咙深处溢出一个含糊的音节。
温柔的缠绵,两个人都不急不缓动作,刑墨雷抬头拉拢身后露着小缝的窗帘,问:“打算怎么处理他?”
佟西言靠着他的胸口轻喘,说:“……扣半年奖金,停刀思过三个月。”
“这么严重?”
佟西言抓着他的肩膀坐直了,因为身体被探入更深而呻吟:“嗯……不给点教训,他怎么记得住,连我都逃不掉……明天晚上,还要你帮忙再唱一出双簧呢……啊!”
刑墨雷咬他的耳朵:“唱什么?天仙配么?”
佟西言笑了一声,不说话了,闭上眼睛专心做眼前的事。
在医院的发展历程上老梁院长其实并不是一开始就确定了方向,调整了几次,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才慢慢的把重心移到康复这一块来,恩慈最硬的就是它的康复病房,所有的设施都是贵宾级别的,独立的康复病房大楼,每个病房都跟总统套房似的,楼下还配置了小花园,因此很多退休了的老干部老领导都愿意在这个地方养一些小毛病。
除却这一部分,医院里实力最厚的就是肿瘤外科,刑主任的一块招牌价值千金,他本人说话硬得过一个副院长。王副当年来医院稍晚一些,在一次干部任免职的会议中跟刑墨雷推荐了不同的人选,他想着怎么样自己也是副院长,刑墨雷不过是个中层干部,说话总没有自己管用。可没想到会议最后的表决结果通过的却是刑墨雷的人选。
孙副下了会私下跟他说,以后你慢慢就晓得了,不消说你,就是我,也没把握一定能压得下他,记着千万不要跟他闹翻了。
因此多年以来肿瘤科在医院里都是最霸道的地头蛇,肿瘤科的医生们虽然平时做人做事都得打着十二分精神,可它的中级抵得过其他科室的高级,业务最忙,奖金也是全院最高。情况一直持续到佟西言担任科室主任,他的性格跟他的师父刑墨雷完全两样,做人低调内敛,和善好说话,这位绵花一样的科主任让整个肿瘤科被骂惯了吼惯了冷眼惯了的医生护士们都受宠若惊的有些找不到方向。虽然后来佟主任搞行政去了,但整个科室的气氛已不像从前那样紧张了,护士长也轻松了很多,老话讲“花不红三代”,刑墨雷留下的一股子暴戾气势对肿瘤科没好处,他退下来的话,以后的当家在医院里会很难做。她跟佟西言有过平和的交流,知道他在积极的做些改变。
在王子君之前,近段时间里外科其它科室陆续也出了几起术中意外事故,虽然没有大闹,但佟西言一笔笔都记在心上,现在王子君也出了差子,所有人都在盯着肿瘤科看他怎么处理,要说是杀鸡儆猴的话,佟西言这回是打定了主意自残了。
白天他去各科室复印了病历,晚上又先跟家属再三交待了一定要配合他的工作,之后独自在书房待到一点多,隔天一早就找到孙副那里,邀请他晚上出席肿瘤科的讨论会议,别的不说,单就是分析了这几次手术意外,说要不去给点警告,怕是临床那帮家伙不知道痛痒。
孙副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便答应了。
佟西言也请了王副院长,宋副院长,移植科主任、普外科主任、肝胆外科主任、泌尿外科主任等几位大主任,没有请梁悦是因为梁院长毕竟身份不同,肿瘤科这一点小事不好去惊动他。
这排场太大了,所以晚上六点半肿瘤科的人一到示教室,就都被吓得大眼瞪小眼。会场气氛很严肃,椭圆形的会议桌,孙副院长板着脸坐在首席,佟副院长跟刑主任坐在一起,他看起来面色凝重。
人到齐了,孙副吹着茶水示意佟西言说话,佟副院长双手交握在桌上,说:“大伙儿休息时间宝贵,我也就直接进入正题了,这次会议呢一半也是会诊,有人开玩笑说外科系统近段时间‘流行性出血热’,手术病人术后出血成了流行了,那么院办就请了各位大主任大医师一起分析一下这几个病人,算是重危病人讨论,大伙儿总结总结经验教训,小辈们呢也都听着点儿学着点儿,机会难得么。”
没人敢说话,偶尔有那么一两声咳嗽从几位大主任中间传出。
打开了的投影仪开始工作,佟西言的手提电脑放在会议桌上,对着幕布开始一张一张挨个儿分析几本病历。
刑墨雷有些意外,他都知不知道佟西言准备的这样细致,居然还特意做了资料幻灯片。
几位病人的主管医生都未出席这次会议,除了王子君,因此放在前面讲解的几本病历都由各科室主任分析了一遍,最终的结果基本都是一个意思,医疗技能虽是人为的,但包含的其它因素诸多,不可能有一模一样的两条阑尾,因此每一个病人每一项操作都有风险,都有可能发生意外和并发症。倘若一定要保证万无一失,谁会来做医生,闹市开个店面做活神仙去了。
说这话的是普外主任,但其他几位主任也都跟着笑了,孙副不语,只往那群人处扫了一眼。
佟西言最后抽了王子君的病历出来,说:“下面是肿瘤外科的病历,这个病人是经腹直肠癌根治术,主管医生是哪一位?”
王子君站了起来:“是我。”
佟西言点了个头,表情看不出来任何异常,说:“你来,讲讲这个病人的具体情况。”
王子君前一天就有了心理准备,知道开会主要就是为了这个事情,当然他也一样没想到佟西言把谱摆得这么开,居然叫了这么多领导一起来,他心里直泛苦,不理解为什么一向对他包容爱护的师父会这样绝情。但肿瘤科的牌子是不能砸的,肿瘤科出来的人一样也要直得起腰撑得起天。
他开始有条不紊的讲解这份病历,从入院后的术前准备到手术过程到结束后一次次的反工,病人每下愈况,情况一天不如一天。
“那么,王医生你自己觉得在对这个病人的诊疗过程中有没有哪些不当呢?”佟西言问。
王子君很茫然,不知道师父要他往哪条道上去,但他有这个群体最具代表性的特征,今晚四大副院长会审肿瘤科,前头又有普外主任的话垫了底,他下意识的选择了很自保的回答:“我已尽力,病人的身体与疾病特殊。”
许久不发话的肿瘤科主任刑墨雷突然朗声问了一句:“特殊在哪里呢?”
他的声音宏亮有力,平日说话的语气就有点施压的感觉,这时候一发话,不光王子君不敢作声了,底下的窃语声也顿时停止。
刑墨雷靠在椅背手臂抱胸,盯着王子君,说:“我问你你听见了吗,特殊在哪里?”
王子君硬着头皮说:“他的组织特别脆,解剖位置也不正常……”
“还找借口!”刑主任恶狠狠打断了,拍案惊起全场:“我告诉你,原因只有一个,这完全就是外科医生的术中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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