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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从西边升起-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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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点
一望无垠的冀南大平原上,星罗棋布的村庄,大大小小,像夜空中星星散落。
鸡们总是狠劲地伸长脖子,一遍遍,不厌其烦,把日头叫醒。平原的单调和寥廓,让梦也做得空泛了。各家街门“吱——杻”打开,从门里探出女人们双手端着的方头铁锨,撮了昨日的垃圾,向街门外扔;没来得及系上脖子下的纽扣,一弯腰,两只像茄子似地奶 子在茄棵上摇摆。然后女人返身进院,这时趿拉着鞋的女人,露出皲裂的脚后跟;站在屋门口扯开嗓门,吆喝起睡眼惺忪的男人,一看男人这病恹恹的样子,就是夜里干床上的活疲劳过度。然后,女人再温言软语,唤醒上学的孩子;这才钻进灶房里,一根火柴点燃了一天的开始,房顶上炊烟袅袅。
一日日,一月月,一年年,还是开裤裆的小孩子不觉个头就超过了爹娘;敢于给男孩比看谁尿的高的小女孩,早变得羞羞答答,粉面桃花,心里思想的绝对不能挂在脸上;而爹娘曾经乌黑锃亮的头发,被秋去冬来的寒霜,一次次霜出银白。没有那个地方的人,更比他们热爱土地,因为这里没有水,没有山,有的只是黄土和黑土。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他们是靠土吃土!
祖祖辈辈就这样过,人像韭菜割下一茬,又长出一茬。冬天*裸的大地上,更是坟头星星点点。他们活着在村里有个住处,闭上眼睛后,地里还有块永恒的风水宝地。所以他们恋乡恋土,因为他们都是土命人。用村里最明白的老人胡先生的话说,人一生下来,就是一步步朝地下钻。名利都是身外之物,挖空心思争那些,远没有经营好自己的心灵重要,因为幸福就是踏踏实实的凡常生活!
吴先生想让长孙吴茂林,走出这片土地,过另一种生活。理想好设计,实现起来却难,吴茂林在外面扑腾了几年,又回到了生于斯长于斯的村庄。也许这土命就是固封不移,只有水命才四处流动。对于平原来说,水是庄稼的命脉,虽然年年是“雨贵如油”,建房他们都是朝这高处盖。这一带的人们常说:三年一小涝,十年一大淹。1966年那场洪水,让亲历者如今仍然胆战心惊。但是自从1978年分地以后,人们重视起来了化肥农药,种子得到改良,地里机井密度加大,不再怕旱灾了;以前吃不饱穿不暖的人们,在这片土地上创造出了粮棉油瓜果蔬菜丰收又大丰收,一度出现农产品滞销。
地下水越来越深,由1978年配套6马力动力的机井,现在需要18马力的动力才够用;从20米深的机井,到现在150米深了,发动机改成了电动力。从1978年到现在从没有涝灾,这是人改变了自然吗?如果30年以后,地下水又是啥样子呢?显然这些不是武家寨一带人们考虑的,面对从1978年到现在人口增加了五分之二左右,房子住的小一点;衣服穿的薄一点;手里的钱少一点,这些都不是问题,一日三餐才是最重要的。
土地乱占,人口猛增,资本向着权力集中,凡常百姓发展越来越难了……故事就从武家寨村最明白的老人吴先生长孙吴茂林进村开始……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一章 1 缘分天定
恍恍惚惚中,哪闺女的脸埋在吴茂林的怀里。这是在啥地方?似乎一股青涩的被践踏的青苗气息直沁人心肺;似乎北方严冬消雪的寒冷里自己被挤在了暖床上。吴茂林使劲推了推怀中柔软的躯体,躯体贴着他牢牢不动;他又用双手费力地掀埋在他怀中的脸蛋,想看看倒底她是谁?他又没有掀动!闺女抱得他更紧,牙齿啃咬着他胸部,使吴茂林感到胸肌膨胀,被咬得酣畅淋漓地痛快,没有丝毫的疼;尽管吴茂林感到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就紧紧地拥在自己的怀里,这行为让他这个正人君子,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但是,正处在青春旺盛期的本能,那里能抵得了女人身体温柔的燃烧?
吴茂林抱起怀中软绵绵躯体,刚放平,他还没来得及看看她的面部!突然他的眉头碰在了啥地方,他醒了,原来自己刚才在做梦。客车进站停了。显然身旁年轻的女乘客给他一样睡着了,吴茂林觉得左肩木木的,女乘客是靠在他肩膀上睡的。梦再美好总有醒的时候……
一下车,明晃晃的太阳照射,现实里的一切物体都非常真实。吴茂林此时此刻的心境用落魄这个词来烘托比较贴切,所以他后半晌在县城下了车,也不急着回家,但是他又怕见到早他复员回来在县城上班的几个战友们。这个冀南平原上的县城毕竟太小了,这里流传着一句俗话:人与人见了面,说话拐三个弯不是亲戚即是朋友。吴茂林精神还有些恍惚,虽然他不是好色乱性的人,但是刚才梦境里这闺女到底是谁呢?他长这么大,所接触的女性也没有几个,好像都不是。
吴茂林胡乱地想着,感到头脑有些胀,真是人不走运的时候,怕啥就碰见啥。吴茂林刚出候车室大门,就跟一个在工商上班的战友李俊四目相撞,躲都无法躲开;穿着制服一米八个头的李俊的目光是惊奇惊喜,他自己的目光多是尴尬。李俊上前一拳捅到他的左肩的背包带上,这拳在男人之间比拥抱还亲密。吴茂林随着李俊拳击的力摇摆了一下,不过背后的背包是丝毫没有晃荡,因为吴茂林在部队曾代理过一年的排长,但没有少尉军衔,他是军事训练尖子。李俊捅他这一拳的时候,是因为他脱下了戎装,心情正处于下坡期,加之他心里没有想到两年没有见面的李俊还对他如此的亲切。要是在训练中,李俊放满力气击他一拳,他会像松树一样岿然不动。
李俊非要回单位借车送吴茂林回家,吴茂林百般拒绝,最后不得不编句瞎话,说,一会儿对象乘班车来接他,因为很少说谎,瞎话让他自己感觉到面颊发热,心里发虚,这心虚被李俊误认为是男人的羞怯。李俊说:“哈哈!那我就不打扰你给嫂子的好事儿了哈。”说着李俊掏出一张名片塞进吴茂林的上衣兜里,抬手做了个有事打电话的动作,电话吴茂林的家里没有安装,手机他更没有。
吴茂林望着钻进人流中的战友李俊背影,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吴茂林是个干啥事儿主要靠自己的主儿,不爱给别人找麻烦添累赘;何况按照世俗的观念,他在部队上没有混个一官半职,一个落魄的人被小车耀武扬威大白天送进村里,那才叫穷显摆。又不是几年前入伍的时候,胸前红花,锣鼓喧天?虽然县城离村只有二十多里地,如果光是脊梁上的背包,他会一个急行军不超过一个小时跑到村里,现在,主要是他脚下堆在地上托运回来的一麻袋书是个最大的累赘,所以他必须坐班车回去。
小县城不临省道国道,一天没有几趟班车经过,停靠在站前街两边的班车大都是开往市里的,因为平原地区,几乎每个村里都通了公路,所以通往各个乡村的小型班车也是来来往往,售票员呼喊着终点站的村名乡名,生怕乘客眼睛小,看不到客车前面的牌子似的。候车室又小又脏又破,等车的人只要不下雨雪,宁可在外面大街上跟扬尘抗争,也不愿进候车室。吴茂林站了一会儿,觉得腿有些木,就放下背包坐在了装满书的麻袋上。无聊中他想从麻袋里掏出一本书看看,又觉得太麻烦,正后悔当初没有在便包里多装几本书的时候。一辆装满纸箱的小型货车嚓地停在了他的身边,吴茂林!是你!驾驶楼里蹦出一句话。
吴茂林抬头看见,泊在街边的车窗里探出战友艾格的脑袋,今天是咋了?怕鬼鬼就拉腿!吴茂林站起身,思绪还没有从意外里爬出来,艾格开口道:“白给部队卖了五六年命,又回来了!革命战士是块砖,那里需要那里按!哈哈!”吴茂林听着艾格的话有些酸味儿,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问道:“你这是?”艾格说:“我回来以后分配到农资公司,今儿是去进货来着。以后老战友用化肥农药什么的吱一声,我跟老战友送去!”吴茂林心想,别说,以后跟土坷垃打交道,还真离不开化肥农药等物品!吴茂林不是木讷,他在部队当班长开班务会,当代理排长开排务会的时候,他一条二条三条说的话很逻辑很严谨。
在县城的几个战友里,艾格是个脑瓜子灵活之人。说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纯属是扯淡,在部队这个群体里兵们私下里的相处是按照地域相聚的:大城市的兵优越感超过小城市,小城市的兵优越感超过了农村兵,农村的兵在部队就像农民工在全国各个行业里的地位一样低下。尽管农村兵在部队训练等各个方面突出于城市兵。但是服役期限满以后,城市兵回到原籍政府包分配安排固定工作;而农村兵一回到原籍要么种地,要么从出外做农民工。这是制度造就的人的优越与失落,要埋怨只能埋怨娘把你生错了地方。这样的优越与自卑在吴茂林的意识里不太明显,所以战友们都说他自负。
作者题外话:一部纯文学作品,有人喜欢吗?纯文学文字读起来好像品茶或者饮酒,绝对不是喝咖啡喝饮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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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2 巧遇女伴
今天,处在人生转折时期的吴茂林对未来的生活目标,不太明了,所以就思绪纷纷,总有些心不在焉。
战友艾格见吴茂林的话不多,客套了一番。吴茂林还是以对象来接为借口,搪塞了战友艾格,艾格在车上就没有下来。他们俩一个在驾驶楼里向外探着脑袋;一个在街边站着。艾格临走的时候掏出手机要存吴茂林的号码,吴茂林说自己还没有手机。说没有手机的时候吴茂林的话语声调不卑不亢。于是艾格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来,吴茂林伸出单手接过名片,扫了一眼装进了上衣兜里。艾格摇头说道:“嘿嘿!老战友的棱角还没有被磨光呀!”
艾格的车开走以后,吴茂林没有等到从自己村头路过的班车,他也不想再在小县城里磨蹭时间了,说不定再碰见哪个?这时候,有趟终点开往镇里的班车,他搭上去了。他想,到镇上离村子只有四五里路程,虽然镇上亲戚熟人更多,但是到镇上就等于到村里,到村里他觉得就像是鱼到了水里一样自由……
到镇上,吴茂林把装书的麻袋放在了一个开门面的同学店里,他探家的时候到镇上赶集办事儿,总是把自行车停靠在这个同学的门前。他在同学的门面里慢慢地喝着水,他只是一会儿水杯在嘴唇边上,吸溜一下,他不是渴,他是要把时间磨蹭到天黑,才背着背包朝那座生他养他的武家寨村里走。
冀南广袤的大平原,农历九月末,已经进入晚秋,天空显得特别的高远静谧。几天了没有大风;几天没有雾霾;几天没有沙尘,吴茂林在路上走着,不时地西望,落日的余晖里,百里以外的太行山脉隐约可见影影绰绰的起伏的影子,那山峦像一位贪婪的睡美人,朦胧中仰卧在西方,等待下一个黎明!
吴茂林走到村西头的时候,黑影已经帘幕似地罩住了武家寨,村落也变得影影绰绰,他停下本来就不紧不慢的脚步扭头向西天张望了一眼,已经看不见平原尽头的远山,由于还没有进入真正意义上的夜,黑黢黢的天空挂着几颗不太明朗的星星。
这天是1997年农历9月18日,俗话说:十七、十八,一吃一刷,意思是说每逢农历的十七、十八日,月亮是吃了饭刷了锅以后才从东方升起。这谚语还有一层意思:如果上个月是大月,月亮吃过饭后升起;如果上个月是小月,月亮要刷了锅以后才升起。这个谚语体现出祖辈农民们日出日落的作息习惯,在冀南这片以耕种传家的村落里,有多少一条条千年不变的谚语验证着劳动者的智慧与经验?
此刻,吴茂林的思绪有些凌乱,他又扭头望了望东方,村庄的轮廓剪影一般,村东方的天空还没有丝毫的月色,这证明村里家家户户大都正在吃晚饭,还没有刷锅。吴茂林想着自己从此又要随着祖祖辈辈的时刻表习惯作息,要融入最底层的人群里了;几年了,已经习惯了部队有规律有节奏的生活节拍从此就跟他拜拜了。
吴茂林犹豫了一下,迈步走向村庄。作为中国人你衣锦了,你落魄了,都要还乡,不过这衣锦和落魄还乡的味道差异太大了。
吴茂林走到村里南北大街街口的时候,就要拐弯,后面一辆自行车差点顶在他的身上,只听骑车人慌忙说道:“碰到你了没?”
“没事儿,没有碰到!”
吴茂林转身躲到一边,虽然是擦黑时分,由于距离过近,几乎照面。熟悉的声音里,他一眼认出来慌忙中下车的女人是儿时的伙伴武静茹,一个命运多舛的善良文静女人。
“哦!你?”
“哦!你!”
“不去部队了?”
“不去部队了!” 。。
第一章 3 茂林回家
武静茹家在武家寨村东南角住着;吴茂林的家在村中央临大街住着。他们不是同路,武静茹进村推着自行车向东走了;吴茂林背着背包沿着大街向北走了。
若是夏季,村里人有在街门口端碗或者摆上一张小低桌,一家人坐着小凳子或者马叉,围桌吃饭;因为现在已经到了深秋,傍晚的微风已经有些冷了,所以村里人都是钻在家里吃饭,大街上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只有当吴茂林的脚步惊动了哪家的狗,狗懒洋洋地吠叫几声;等吴茂林走过哪家的门口以后,狗也就停止了吠叫,这样的狗叫多少有些是向主人邀功的意思,狗吠声音,提醒着主人“门卫”也饿了。
记忆或东或西,没有一点次序,这时候,走在大街上的吴茂林跟武静茹两小无猜的游戏在他心里翻腾,长大了的青梅竹马碰到一起的时候总感到不自在,互相在心里藏着的话随着年龄的增长,多少次偶尔的碰面,就像刚才,他们只说几句不酸不淡的肤皮潦草的话,实质性的话题总是欲言又止。对于男女长大后没能实现的儿时美好憧憬,时光像沉重的井盖,封盖着井底一洼清净纯洁的水,这静止的井水随着时光的飞逝,沉淀得越来越澄清!
吴茂林不知道此刻武静茹的心里都在想些啥,他是就这样乱想着,不知不觉走进了熟悉的家门。
那只小黑狗记性不但强,还通人性。吴茂林一年才回来探亲一次,蜻蜓点水一样在家里住上半个月,而小黑狗跟他却十分的亲切。今天,吴茂林一脚踏进家门后,小黑狗围着他又蹦又跳,像个顽皮的孩子在欢迎他的荣归。这让吴茂林一时动情,他觉得在狗的眼里我吴茂林仍然是个人物,他不禁从便包里掏出来路上吃剩的一块面包,丢给了小黑狗。小黑狗得到了奖赏,衔着奖品,朝院里撒欢而去。
进了院子,吴茂林看到东堂屋门展开着,灯光从堂屋门口射到院子里,一块长长的如银色的亮光,铺在院子的砖墁地上,吴茂林脚步踏进了落在院子里的光影,他身后的影子越拖越长,直到他走进了屋里转身放下背包,他喊了声爷爷,丢在院子里影子不见了。爷爷正坐在中堂桌旁左手的太师椅上,一手端碗一手拿筷子,正在吃饭。
“啥时候下的车,咋这会儿才到家?”爷放下正在端着的饭碗,咽下嘴里正嚼着的小米饭,关切地说。虽说爷、包括家里的人都知道吴茂林将在最近这一两天从部队复员回来。现在,他们家里没有通讯工具,只是吴茂林哪一时哪一刻准时到家,家里并不甚清楚。
“车晚点了!”吴茂林说着坐在了中堂桌的右边的太师椅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家还是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
“林,你先洗洗手脸,吃饭吧!”爷放下正端着的饭碗,走出堂屋门口,向西堂屋方向喊了一声:“茂林他娘,孩子回来了!”
片刻,娘从西堂屋过来;吴茂林正用毛巾擦拭着脸面,娘一手拿着两个馒头,一手端着菜碗。看到一年未见的儿子,娘的眼眶湿润了。 。。
第一章 4 温暖的家
吴茂林喊了声娘,立马随手一扬,把手巾搭在了肩膀上,快步接住娘手里的碗和馒头,放在桌上。
“爹吃饭了没有?我去看看爹!”吴茂林从双带背包里掏出来两条烟,一铁筒麦乳精,烟和铁桶在怀中抱着,朝西堂屋走去。
“你爹已经吃饱了,睡啦!你先吃饭吧!”娘跟在儿子的身后,说话声音很小,像是自言自语。
这座院落,坐落街西,堂屋五间长,是红砖蓝瓦房;配房靠院子的东侧临街,配房共四间平房,一间街门筒子,一间灶房,两间作为储存杂务农工家具的仓库;正冲着街门筒子的是一堵独立的影壁墙,影壁墙上油漆画的迎客松,漆皮被时光剥落,斑斑点点;影壁墙后面是一个敞篷,里面放着一辆半新的农用三码车;茅房在院子的西北角,给敞篷房对立着;墙头西边是邻居陈蒙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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