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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才县令-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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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肖:“简单帮我清理一下吧!”
“真是麻烦,进来。”这个小学徒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做起事还是挺认真的。
白肖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家医馆,很是古朴又有一股药香,真的比对面更像一家医馆,“你们这个地方不错,为什么要开医馆呢?”
学徒直接把白肖的手摔在案上,“你是对面派来的吧!我们早就说过这里不卖。”
木青医馆唯一的郎中也走了过来,“小兄弟我不难为你,你回去告诉我师弟,不要在派人过来了?”
方子砚和方子归,不但是师兄弟而且还是族兄族弟,原来这二人都是在这家木青医馆中当学徒的,后来方子砚就娶了师傅的女儿继承了这家木青医馆。
而方子归也喜欢师傅的女儿,因爱生恨自立门户,才有了对面那家当归医馆,所以方子砚才会让白肖离开。
“我不是对面的人,只是在下觉得开医馆不过是为了治病救人,有当归医馆在你们这家木青医馆不会有几个病人的,何不换个地方另起炉灶更有一番作为。”
“你还说你不是对面的人,对面就是一群庸医,岂能跟我师傅相比。”
方子砚:“八角,莫言胡言。”
庸医这就有点意思了,事情竟然会出现这样的转机,“本官与溧水县令黄毅私交甚好,你们要如实回答我,对面那些郎中是庸医吗?”
“是。”这个八角率性而为,他的话白肖不会信。
此时的方子砚才真正的相信眼前的这位公子不是对面派来的,就凭这份气度也非常人可比,更不用说自称本官了。
“不是庸医,但是师弟还没有学成就出山,在很多方面略有不足。”好一句老成持重之言啊!
“白简,付诊金。”
离开了木青医馆,白肖就带着白简去了死者的家,死者名为沈辽,是一个商人之子,商人不缺钱,但地位非常底下,士农工商自古已有。
哪怕富得流油,也不能穿丝绸衣服,也不可入朝为官。
但这府邸是真不小啊!只是到处都挂着白布,白肖可是县令也就是官,沈家的人自然不敢怠慢。
沈辽之父沈丰更是把白肖请到了主位,“不知大人,有何贵干?”
“把沈辽的药方拿出来。”既然对方把姿态放的这么低,白肖不见意摆出高姿态。
沈辽还真是个药罐子,光药方就四张,而且没有一张是一样的,白肖不懂医,但知道是药三分毒。
而且很多草药的药性是相冲的,怎么可以乱吃呢?
“这就是沈辽最近吃的药,都是当归医馆开的。”
“是的,大人。”
“这几张药方,我拿走了,你们不用送了。”
白肖看着这四张药方越看越奇怪,沈辽只是被打用得着吃这么多药吗?白肖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罗俊可能是被冤枉,而且他自己都不自知。
白肖连忙又去了一趟牢房,“罗俊,你告诉我你打沈辽哪了?”
“小腹。”
“你确定是小腹?”
“这个我不会忘。”
小腹那不就是肚子吗?白肖就从来没听过打肚子能打死人的,看来沈辽的死跟罗俊没什么关系。
此时白肖要的就不是从轻发落了,而是当堂释放。
“罗俊,好好待着,过几天我来接你出去。”
白肖急急忙慌的又走了,去了往生房,这个县衙还真是挺齐全的什么都有,明年开春白肖一定要照这样改造一下。
可是守门的县卒就是不让白肖进,这可不是牢房,里面放着的是死人“白大人,你就不要难为小的了。”
白肖把银子悄悄塞进县卒的手里,“本官就看一眼。”
有钱能使鬼推磨,可是进去之后,白肖就失望了,沈辽身上有很多伤,可不止小腹那一处啊!
老伤新伤根本就分不清楚,这个沈辽是惹到多少人啊!
白肖一回头,就看见黄毅倚在门口,白肖就感觉偷东西被抓到一样,“老哥,这么巧啊!”
“兄弟我知道你救人心切,可是也不能乱来啊!你这样让老哥我很难做啊!”
“这个沈辽身上怎么那么多伤啊!”
“别看沈辽这么瘦弱,但成天惹是生非,他不是第一次被打了,只是第一次被打死。”
白肖开始质问黄毅,“那老哥怎么敢肯定罗俊那一拳才是致命伤呢?”
“平时沈辽挨打都能站起来,可罗俊那一拳直接让沈辽站不起来。”
“可是罗俊跟我说,他打的是小腹。”
“我还说我打的是小腹呢?这能看的出来吗?”白肖和黄毅之间都快吵起来了,很多县卒都来围观,谁让黄毅嗓门那么大呢?
黄毅觉得白肖这是有意包庇,所以才会发火。
而白肖却觉得黄毅是强词夺理,想草草了解此事,两个人这么碰在一起能好吗?
白简:“少爷,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黄毅:“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这是下逐客令了,白肖还不想待了呢?
“都看什么看,都给我让开。”白肖就大步往前迈,没人敢阻拦。
白简:“少年,气大伤身,不要跟粗人计较。”
现在白肖只能把希望放在那几张药方的身上了,看看其中有没有问题,白肖饭也没吃气都气饱了,直奔木青医馆就去了。
第二十一章寒食散
方子砚和八角正在用晚膳,白肖突然就闯了进来,害得八角把碗给打翻了。
“大人,你又有何事?”方子砚的言外之意就是你一个县令,老往医馆跑干什么?你也没病啊!
白肖直接把四张药方拍在方子砚的面前,“看看。”
“这是对面开的药方。”
听到这句话,白肖就知道没有找错人,“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四张药方有一张是师弟开的,师承一人又是同族,他的字迹我又怎么会认不出来呢?不得不说师弟的医术长进了不少。”
白肖想知道的可不是这个,“我是想问,这四张药方有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这四张药方虽然各不相同,但都是活血化瘀之良药。”
白肖还是不死心,“药性就不会相冲吗?”
“药性相冲是门外人才会说的话,其实草药的寒热很好区分,学个一两年都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没错。”八角还附和,不知道此时白肖的心里有多么的焦急吗?
“既然是活血化瘀的良药那吃其中一张就好了,为什么要吃这么多?”
八角一语道破,“还不是为了赚钱了,这些药有很多是温补之药,对面一直都是这么干的,想必那个病人的家势不错。”
“嗯。”方子砚这是让八角闭嘴,他说的太多了,“温补之药不伤身,如果有钱无伤大雅。”
白肖已经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难道沈辽的死真的跟罗俊有关系。”
“你是说吃这几张药的是沈辽,那就不妥了。”
“此话怎讲?”
方子砚从四张药方中拿出了方子归的药方,“我刚才说师弟的医术大有长进,不是空穴来风,这张药方中加了乌头,乌头有大毒,但计量得当在冬天使用有奇效,因为乌头是散寒止痛之要药。”
“我不是要听你夸他,你不说不妥吗?”
“沈辽有服食五石散的习惯,五石散又名寒食散,正所谓寒衣,寒饮,寒食,寒卧,极寒益善,因为五石散会让人整个身体燥热,如果散发不出去会要人命的,而乌头又是大热之物,沈辽那病歪歪的身体受不了的。”
方子砚前面那些话,白肖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因为也没有什么关系啊!白肖只要听最后一句话就行了,或者说听最后几个字就够了,“我就知道是庸医害人。”
“我师弟不是庸医。”都这个时候了,方子砚还在为方子归说话,真是个老实人啊!
“但他害人了。”
“也许我师弟并不知道沈辽会吃五石散。”
“真的不知道吗?他对沈辽的病情可是只字都不敢提。”
老实人急了也挺有意思的,“本来也不能说。”
白肖不跟方子砚计较,“医者父母心,罗俊因沈辽之事被关进了大牢,你不想看见一个少年无辜而死,到时请你去做个证。”
这不是让方子砚左右为难吗?这对师兄弟虽然结有私怨,但方子砚却不想看到方子归有事。
但让方子砚看着罗俊去送死,他也做不到。
白肖:“算了,不难为你了,郎中有的是。”
“还是我来吧!方子归是我的师弟。”
“那样更好。”
别看黄毅长得是五大三粗的,那心眼还挺小吗?只为白肖拖延了一天就过堂受审了,白肖觉得他肯定是再生昨天的气。
白肖把郑屠白简紫鸳都带去了,在外面旁听。
黄毅那个大体格坐在大堂之上,显得案子都有点小了,惊堂木一拍,那声势比白肖大多了。
“案子的质量不错啊!这都没坏。”
旁边有个经常旁听的人回了白肖一句,“怎么没坏了,这案子都换第三张了。”这就合理了。
审案又不是砍材,用得着这么大力气吗?
白肖就暂且让黄毅在堂上表现表现,当黄毅要判结的时候,白肖大喊一声,“且慢。”此刻白肖觉得自己非常的帅。
“何人在底下喧哗。”黄毅这就是明知故问了。
“我。”
“白肖白县令,这是本官的溧水县,可不是你的金山县,这里容不得你指手画脚,如果在出言扰乱公堂,我就把你抓起来。”
白肖能站出来,罗俊就已经很知足了,“大人,你不用管我了。”
“不是我要管你,而是公理想管你,公理不想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黄毅:“白肖,如此铁证如山之事,难道你还想翻案不成。”
“没错,上证人。”
“来人架出去。”黄毅真发火了,惊堂木都拍断了。
白肖双手靠背,“我看谁敢,黄毅你想草菅人命吗?这是个错案。”
“气煞我也,来人白肖抓起来。”
郑屠直接拔出了杀猪刀,挡在白肖身前,罗俊双臂一抖更是挣脱了枷锁,他是不会让白肖有事的。
白肖看见身前这两个人更有底气了,“黄毅你可不要自误,你觉得事情闹成这样,我会信口开河吗?”
溧水县的县丞黄允,是一个老人,非常的沉稳,在黄毅耳边说了一嘴,“大人,还是先看看吧!如果白肖说的是真的,会影响大人的仕途。”
黄毅点了点头,“白肖,如果你说的是假的,就休怪老哥我不客气,扰乱公堂诬陷他人,两罪并罚。”
“可以。”
方子砚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他拿出了那张药方,还让沈丰确认了一下,准确无误之后。
才把五石散和乌头之事说了出来,众人才恍然大悟。
白肖:“黄毅,你还有何话要说?”
“你这边有人证说是药死,沈家这边也有人证说的打死的,药死和打死又有何区别,事情的起因就是罗俊。”
“强词夺理,罗俊天生神力,连枷锁都能挣脱,他要是打中了要害,沈辽必横死当场,还有什么伤重不治一说,如果没有打中要害,沈辽还死个屁了。”
白肖一句话,让旁听之人拍手叫好,这帮人绝对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白肖说话跟讲评书的,他们听着过瘾当然叫好了。
人老成精这句成语放在黄允身上绝对没错,他可是溧水县的老人,伺候过三个县令,“白县令,这恐怕是你的一人之言吧!”
“可有理有据啊!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把当归医馆的老板抓起来吗?草草结案冤枉好人啊!”
黄毅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来人去把方子归抓过来,白肖这样你满意了吧!”
“老哥处事公允小弟佩服,但是在下还要说最后一句话,沈辽是何人在场的诸位都略有所闻,可我身边的这位就不同,罗俊少年英武敢担当,他日比成国之栋梁军中柱石,止步于此岂不太可惜。”
什么叫高下立判,这就叫高下立判,沈辽与罗俊相比差的太远了,更何况沈辽已经死了。
而西北一直有胡人作乱,自然更崇尚勇武之人,罗俊的勇武有目共睹,那枷锁如果能轻易挣脱,就不用它锁罪人了。
紫鸳心思通透恰时大喊一声,“罗俊不该杀。”
“罗俊不该杀。”人人呐喊这一下子百姓就站在了白肖的身后。
这种情绪直到方子归的到来,才平静下来,“大人,不知草民所犯何事。”
“有人说你药死了人。”
“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当归医馆乃本县最大的医馆,每天治病救人活人无数,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家应该有目共睹。”
方子砚走了过来,“师弟,这可是你开的药方。”
方子归看都没看,“原来是师兄啊!你我素有愁怨,可也不能害我啊!这是要砍头的。”方子归显然要比方子砚狡猾的多,怪不得他们的师傅会让方子砚继承医馆,交给方子归不是要砸了招牌吗?
“师弟,为兄不是想害你,这张药方中有乌头,而沈辽食有五石散。”
“沈辽食有五石散我知道,所以我当归医馆开出的药方之中不可能有乌头。”
白肖可不能看着方子砚这个老实人招欺负,“白字黑字,你还敢抵赖不成。”
“我当归医馆,也有底单,如果诸位不信,可以拿过来验证一下。”
方子归还真是有备而来啊!县卒取回来的底单之中,的确有这四张药方的底单,但却唯独少了乌头一味药。
“大人,这药方没有错,这乌头想必是被人后加上去的。”
这句话真是含沙射影啊!白肖又怎么可能不接招呢?
“这上面的字迹可是一样的。”
“那就是有人仿造的。”
黄毅:“都给我闭嘴,你们把公堂当成什么地方了,一个个争吵不休,沈丰你的儿子死了,这药方又是从你的府上拿来的,你的府上应该有人知道这方面写了什么吧!”
“小人不清楚。”煎药这种事,沈丰这个当老爷的又怎么会知道呢?
黄允像黄毅摇了摇头,黄毅也就明白怎么处理了,“此案横生枝节,后日再审,沈府之人皆不可离开府门半步,也不能跟外人接触,你们两个满意吗?”
“大人英明。”
“老哥真稳啊!”罗俊又被押回了牢房,方子归因身有嫌疑,也赞被收押。
白肖这第一个晚上什么都没做,两个大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当归医馆,就怕又整出什么猫腻出来。
第二十二章 郎中会兵法
白肖正盯着当归医馆的门口,就听见后面有动静,刚要拿起旁边的哨棒往后打,就听见一个声音,“少爷,别打是小的。”
“白简不是让你守后门吗?又偷懒儿啊!”
“小的不是不放心吗?你身边就一个紫鸳小姐,要是真有事,你也照看不过来啊!”
“谁告诉你我身边就一个紫鸳小姐了,木青医馆的烛火还没有熄,那两个师徒这一晚上注定睡不着,有事他们自然会出来的。”
白简还是不想去守后门,“少爷,后门那边有一个郑屠就够了,让我留下陪你吧!”
“不行,一个人盯梢容易走神,必须两个人快去。”
紫鸳陪在白肖身边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害怕,反而觉得很安心,“大人,今天的夜色好美。”
如果身边是个男子,要说这话白肖肯定会骂过去,这看哪呢?这是。
可身边换成了紫鸳,白肖就换了另外一种态度,“是啊!残月之美星光闪烁,真是很久没有像这样静下心来欣赏了。”
“没想到大人也会附庸风雅。”
“那是因为美人在旁。”
紫鸳嘴角微弯,笑眼迎人,突然眼睛挣得大大的,“大人,有个人翻墙出来了。”
白肖一看还真是一个黑影从当归医馆钻出来了,白肖立马哨棒砸木青医馆的大门,“都出来抓人。”
这个黑影最终没跑掉,被郑屠给截住了,“大人你想怎么处置他。”
看着郑屠手中的杀猪刀就渗人,“你先把刀收了,我问问话。”
“别杀我,别杀我。”这孩子是被吓到了。
想让受惊吓的人快速恢复正常,那就要有外力的刺激,白肖一根哨棒就打上去了,“疼吗?”
“嗯。”
“为什么要跑?”
“听说东家出事了,不想受牵连。”
方子砚常年跟药材打交道,对草药的味道非常的敏感,“你包里放的是人参和灵芝吧!”
“各位大爷,我第一次偷东西,我什么都不要了都给你们都给你们。”
守了一晚上守了一个这么玩意出来,“把东西放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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