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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策低头，沉默半晌，才吞吐而出。“先，先不说吧。学生怕……”
　　话音刚落，哐啷一声，房门被用力地推开，急冲冲进来的，正是晓云。
　　“大人，爹！”
　　“晓云？！”包大人和公孙策皆是一楞。
　　“爹，展昭呢？”晓云奔到公孙策身边，抓着他的衣袖，急急地问道。
　　晓云惊慌地神情，让公孙策心里一紧，莫非，她已经知道了！
　　“晓云，大人在此，怎可如此无礼。”公孙策故做镇定，顾左右而言他。晓云此刻哪里顾得到这些，又哪里听得进他这话。她扯着他的袖子用力地拽着，紧紧地盯着公孙策又问了一遍。“展昭呢！”
　　尖锐的声音，惊得公孙策心里头一颤。倒是包大人稳得住，走过来拍了拍晓云的肩，安慰道：“晓云，你忘了？展护卫不是去食人山了嘛！哪有这么快回来。就算最快，现在也还在路上呢。”
　　晓云看看公孙策，又看看包大人，凄然欲哭。“大人，莫要诓我，告诉我，展昭究竟怎么了！他怎么了！”
　　“晓云……”眼见着她这般摸样，知她已经有所耳闻，再也瞒她不住，公孙策一声长叹，几乎哽咽，一时间，竟也说不出口。
　　“展护卫他，他，他……”
　　“爹，柴钰说，食人山上的矿场里，设了火药陷阱。一入矿场，无论是谁，都无法生还，这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公孙策看着自己的女儿，悲恸地几乎无法成语。“晓云……张冲，确实如此说过。”
　　“不，我不信。”晓云甩开公孙策的手，“这不是真的，我不信！”
　　“晓云……”包大人见此，亦是忧心不已。早知她无法接受此事，本想瞒她一阵子再说的，没想到！
　　“我不信，我不信！”晓云摇着头，倔强的憋着，不让眼泪落下来。
　　“我要去找他，我去找他回来，他不会丢下我不管的，他答应过我，无论到哪里，走得多远，都会回来的！”
　　“晓云！”来不及阻拦，晓云已施展轻功，飞奔而去。留下包大人和公孙策二人无奈的叹息。
　　不，不要。这一定不是真的。柴钰在骗人，张冲也在骗人。爹，大人，他们在骗人，你们不要信他们的。展昭他不会有事的，他是南侠，他是御猫，他武功盖世，轻功卓绝，他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出事。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老天，求求你，不要让他有事，好不好，不要让他有事好不好！
　　“云丫头。”白玉堂远远瞧见有个人影从王府里头疾奔而来，仔细一看，发现正是乔装的晓云，便叫了一声。不想晓云却充耳不闻，即使从他身边经过，也视若无睹。白玉堂见她这副样子，心里一沉，暗叫不妙。
　　“丫头，等等！”白玉堂脚下一蹬，追了上去。一把拉住她的手，制住了她。
　　看着晓云毫无血色的双唇，布满汗珠的额头，白玉堂心疼地不行。“死丫头，你这是干什么！这么运功，你不要命了。”
　　“五哥，你放开，我要去找展昭。”晓云扭动双手，试图挣开白玉堂的手。白玉堂却紧抓着不放。
　　“白玉堂，你放开，我要去找我丈夫！”晓云恨恨地瞪着白玉堂，挣扎地更用力了。
　　“丫头，你冷静点！”白玉堂不敢放手，可是又怕她太用力伤到自己，双手一揽，便将她箍在怀里，紧紧地按着。“丫头，我知道你着急，可是，你不能这样子，你会伤到你自己的。”
　　“五哥，你放开我好不好，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
　　肩膀，被咬的生疼。白玉堂却不肯松手，任由她的手紧紧揪着自己的衣襟，让她在自己怀里哭闹。她心里的痛和伤，若是不发泄出来，要憋坏了。
　　“丫头，别急。等一下，五哥陪你去找他，五哥陪你去带他回来。”
　　老天，若是展昭真的就这么死了，那真的是太没天理。你是若有眼，就睁大眼睛好好看着，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谁该长命百岁，谁该不得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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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按照您的吩咐，范永和柴禄已经收监，等候审判。那些参与其中的军士，将士级别的，也被关押，其余的，都已由田将军收编入他的军队了。”
　　“嗯。”包大人点点头。“此次多亏了田正允和田将军了。”
　　“是，也算是机缘巧合，展护卫从食人山上救下田正允，晓云又将他医好。”公孙策叹息道。“当日田正允来见大人时，学生也不曾想到，他竟然是田将军的亲侄子。若不是他，此事恐怕也没这么快解决。”
　　包大人摇摇头，“虽说这次事件总算解决，可是我们也损失太多。那些无辜的矿工，那些殿前侍卫。他们的性命……还有，展护卫他……”说到这里，包大人又觉胸口一阵窒闷，疼得喘不过气来。
　　“大人……”公孙策欲言又止。想要开口安慰，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何尝不是心中悲痛？可又有什么言语，可以让自己心中稍稍舒服一些？可以让大人不用如此难过？
　　“公孙先生，本府无事。倒是晓云，你要看着她一些。现下她这样的身体状况，加之情绪又不稳定，万一有个闪失便糟了。”
　　“是，多谢大人关心，学生这就去看看。”说罢，公孙策行礼告辞。
　　包大人缓缓站起，走到窗边。窗外月色朦胧，暮色沉沉，似乎连夜色都忧郁十分。
　　他们去了有一日多了，不知道情形如何了。可有找到展护卫和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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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溶洞的出口，整个都塌了。进矿场的路，彻底被堵死了。看着眼前这堆乱石，白玉堂倍感头疼。
　　“正允兄，还有别的路可以通往里面的吗？”
　　田正允摇摇头，“没有。”若是有的话，矿场早便被发现了。“白大人，现下如何是好？”
　　白玉堂看了看乱石，烦躁地摸着下巴。末了，只说了一个字。“挖！”说着，便撩起长袍掖到腰间，挽了袖子，徒手搬起了碎石。
　　“你们，去准备工具，你们，动手，快。”田正允一声令下，随行的士兵便各自动手，忙活上了。
　　展昭，你一定要活着，丫头在等着你，你的孩子在等着你，你一定要活着！你说过，要让她幸福的，你不能食言！
　　想着展昭，想着晓云，白玉堂几乎涨红了眼。
　　他们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老天，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非要他们分离不可？上一次是晓云几乎丧命，这一次是展昭生死未卜。丫头心力交瘁，连孩子都险些保不住。好好的这一家，眼看着就要这么散了。老天爷，他们不过想做一对平凡夫妻，难道你真的就见不得他们在一起，非要拆散他们吗？
　　是丁晓云又如何，是公孙晓云又如何？谁规定了公孙姑娘要孤独终老，谁要让展昭一身孑然？什么是天意，什么是逆天而为？这难道都是老天爷你说了算的吗？那又是谁让丁晓云出现在这里，又是谁让他们二人相爱地如此深刻？若他们的相遇注定了就是分离，那命运太无情。老天爷，你太不地道！
　　砰的一声，一块大石被白玉堂一掌击的粉碎。“你们动手快点！”
　　“是，白大人。”众人齐声应道，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公孙策来到晓云房里的时候，她已经睡了。照顾她的婶子说，她刚吃了饭，喝了药，一切都挺好的。可公孙策还是觉得不放心，轻轻地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走到她床边坐下。
　　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公孙策又是心疼，又是无奈。从昨日午后开始，她便没有出过这个屋子，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是在床上躺着。也真是难为她了，若不是因为昨日太过激动，又运功过度，致使腹中胎儿不稳，她又怎会这样躺在这里？她是巴不得飞到矿场那里去寻展昭的。
　　想起昨日的情形，公孙策至今仍觉心有余悸。他们都不知道她已怀有身孕，因此她要做什么，他们也随她去。出城的马都已经备好了，就在他们准备出发去矿场的时候，晓云突然脸色一青，便从马上摔了下来，好在白玉堂眼明手快，接着她没让她摔着。可她当时说的话，真是差点没把他的魂儿都吓掉了。
　　她拉着他的手说：“爹，我肚子痛，快，帮我，孩子……”
　　他当时就愣了，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她不停地喊他，他才回过神来，让白玉堂抱了她回房躺着。忙了半天，又是扎针，又是吃药，才把孩子给稳住了。
　　经过这么一回，晓云也不再说要跟白玉堂一起去矿场了，乖乖地在床上躺着，安安静静地吃饭，喝药，休息。他知道，为了孩子，她要坚强，也要忍。
　　晓云，我的女儿，你要好好保重。还有我的外孙啊，你也要乖乖的在你母亲的肚子里呆着，一点一点长大。
　　似是感觉到公孙策的存在，晓云睁开眼睛偏头看着他。“爹？你来了。”
　　“嗯。我来看看你。”
　　“爹，我很好，宝宝也很好，你不要担心。我们都会好好的，等展昭回来。”
　　“好，等他回来。”公孙策鼻子一酸，眼眶一阵热意涌了上来，忙撇过头去。
　　晓云却浅浅地笑了，“爹，他会回来的，真的。”
　　公孙策不语，晓云继续轻轻地说着：“我刚才梦见他了，我告诉他，我们有孩子了，他要当爹了。他好开心，抱着我转圈，转得我头都晕了。他说，他要赶快回来。”
　　“嗯。”公孙策咬着牙，轻轻应了一声。晓云没再说话，公孙策回头，见她已经睡着了。嘴角带着一点点笑意，那笑意，在他看来，竟有种哀伤的味道。这是她的故作坚强，还有倔强的执拗。
与君偕老（展昭同人）…晋江文学网
作者：不会飞的魔女

卷七：执念
蚀骨之痛
　蚀骨之痛《与君偕老（展昭同人）》不会飞的魔女　ˇ蚀骨之痛ˇ　当夜里，柴禄和范永在牢里自杀。衙役匆匆来报的时候，已是隔日早。那时包大人正在更衣，准备升堂审问二人的。结果没想到未及提他们二人问话，他们已经死。
　　
　　经公孙策查验，二人皆是服毒身亡。但是不是皆是自杀，却未可知。不过他们二人么死，倒是让原本已经要完结的案子，又有新的发现。
　　
　　据看守的衙役，当夜并没有外人进过大牢，更没有人直接接触过他们二人，所以排除他杀的可能性。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自杀？难道只是因为柴王爷身亡，他们要追随他而去。可为何偏偏要在大牢之中自杀？，未免不合情理。思来想去，还是让人觉得事有蹊跷。最终推测结果，也许，还是“杀人灭口”。
　　
　　“既然先生他们是自杀身亡的，为何又他们是被杀人灭口呢？”对于公孙策的分析，王朝百思不得其解。不是自相矛盾吗？
　　
　　“王朝，江湖中不是有种死士杀手，他们会在任务失败被擒的时候，服毒自杀吗？他们不正是灭自己的口吗？”
　　
　　“先生的意思是……”
　　
　　“学生猜测，柴禄和范永也是样。也许他们知道些事情，是绝对不能让们知道的。他们怕在们审问过程当中漏嘴，于是，宁愿选择自杀，让自己永远不能开口，也要将个秘密守住。何况，以他们的罪状，本来也是难逃死罪的。”公孙策解释道。
　　
　　“公孙先生言之有理，本府也是此意。”包大人头道。
　　
　　“既然他们已经死，那们不是没有办法追查个秘密？”张龙问道，“而且，柴王爷已经功败垂成，自缢身亡，他们还要为他守什么秘密？”　
　　
　　公孙策摇摇头，道：“不，他们此举，倒是适得其反。叫欲盖弥彰，大人，您可是？”公孙策看向包大人，包大人头，二人笑得有些高深莫测，在旁的王朝等人却是头雾水。
　　
　　不过，虽然他们不是很明白，可他们知道，只要照着包大人吩咐的去做，准是没错的，于是便领命，出门办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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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已经整整三。在里，除每日心心念念地为展昭祈祷，别无他法。而三，竟让有度日如年的感觉。等待，最是煎熬，而等待的越久，想的也越多。几日，总是在想：难道他们真的不能在起吗？
　　
　　直以来，都不想向命运低头。不相信，他们是注定不能在起的，相信只要他们坚持，就定能够幸福。而也曾经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跟他在起。不怕粉身碎骨，不怕灰飞烟灭，可是，怕他伤，怕他苦，更怕他死于非命。
　　
　　连日来，夜夜梦魇，梦见的都是他浑身是血的样子。鲜红鲜红地片，在眼前形成片红雾，蒙的双目，让看不清楚他的脸。拼命地喊，拼命地追，却怎么也到不他的身边。惶恐，惊醒，伤心。不想承认，可是，确实怀疑，动摇。
　　
　　是不是真的错？
　　
　　是不是真的不该样执着于他们的感情？
　　
　　是不是该放手呢？
　　
　　如果此时有人来告诉，只要离开他，那他就可平安回来。会毫不犹豫地默默走开吧？就像当初的展昭样。那时的他，是何等的悲恸绝望，何等的痛彻心扉啊！
　　
　　为什么会样！为什么？他们，究竟做错什么？！
　　
　　裴家婶子端心过来，远远地就瞧见晓云站在窗口发呆，忙加快脚步紧赶过去。
　　
　　“哎呀，夫人，怎得站在窗口吹风呢？仔细着凉。”着，放下托盘，扯下挂在旁的长衣给披上。
　　
　　晓云偷偷抹去眼角的泪水，默默地穿上，又任扶着在桌子旁坐下来。其实，哪里有么娇弱。只是为让关心的人能够安心罢。
　　
　　盅里盛的是银耳枸杞汤，裴家婶子舀碗递给晓云，晓云接过来。浅浅尝口，不禁皱起眉头。那汤里涨得饱满的银耳，晶莹剔透的，煞是好看；还有那红色的胖胖的枸杞，也是可爱的紧。是平常爱吃的东西，可是最近都没什么食欲。何况，甜汤，还不是平日里的甜汤。晓云看着拿着勺子，无意识地拨弄着。
　　
　　裴家婶子见又出神，不由地声长叹。照顾也有几，时常见样发呆，总是没有多大精神的样子。几乎整日都是锁着眉头，忧忧郁郁地。连看着都心疼地紧，莫那位大人和父亲。
　　
　　孩子，也是可怜，年纪轻轻，刚怀上孩子，结果丈夫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也是有儿有的人，做为妻子，做为母亲的心思，明白的很。现下种状况，其间的苦楚和辛酸，不是外人能够感同身受的。切肤之痛，恐怕只有自己知道。只是，若直样，只怕的身体扛不住，何况还有孩子呢。
　　
　　“夫人，再多吃些吧。”裴家婶子最终还是忍不住劝道。
　　
　　晓云抬头看看，才头，又吃几口。可是，才吃下去，突觉阵反胃，忙放下不吃。几日，孕吐的厉害，几乎吃什么都吐。种程度，自己都心慌起来。公孙策，情绪的影响很大，知道，可是，没有办法控制。尝试着让自己多吃，可是不管逼自己吃多少，总是会全吐出来。实在无法，干脆就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不再强迫自己，倒是好些。
　　
　　裴家婶子见放下勺子，便知不能再吃，于是便将东西收拾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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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儿，对不起，食言。要好好保重自己和孩子。”
　　
　　“云儿，走，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定要好好的。”
　　
　　“云儿，再见……”
　　
　　“不，不要，不要走，不要丢下个人，不要，不要……”
　　
　　尽管睡得浅，他还是入梦。又次从梦中惊醒，又次泪流满面。即使闭着眼睛，梦中可怕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晓云呼呼地喘着气，身冷汗，湿背脊。
　　
　　“相公……”
　　
　　“展夫人，可醒。”
　　
　　个陌生的声音，突然传到耳朵里。晓云惊，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来，却觉得阵头晕目眩。待到看清自己所在之处，才惊觉自己并非在驿站的房间里。
　　
　　“是谁！”晓云戒备地盯着站在眼前的子，握起拳头，却发现完全使不上力气来。心里沉，暗叫不妙。
　　
　　“展夫人，咱们又见面。”那人笑着对晓云作个揖。“在下张冲，幸会！”
　　
　　张冲！菱州知州张冲！晓云皱皱眉头。又？他们曾经见过面？晓云偏头，细细打量眼前自称张冲的子，看他的眼神，似乎是有些眼熟，难道他是……
　　
　　“就是当夜要刺杀田正允的蒙面黑衣人？”见他不否认，晓云冷哼声：“真没想到，堂堂的知州大人竟然干起那等事情！”
　　
　　张冲不恼反笑，“不过，与夫人的初次相见，可是在更早的时候，不知夫人是否还记得。”
　　
　　晓云盯着他，不话，只是努力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