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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锻炼；第四，制定计划后有按规矩每季度跟踪进度吗。”
　　
　　“没有，直到开始做新的三个月计划，我才发现上个计划几乎被跑到脑后了。”小白诚恳的说：“我错了，不该被爱情冲昏头脑。”
　　
　　“你昏头昏脑是事实，至于是不是为了爱情咱们稍后再议。”白昶对儿子答案并非很满意，接着问到：“你知道为什么你大一的第一个月和毕业的第一年我没让你交计划吗？”
　　
　　小白认真回想，这好像是难得的两段空白时间，猜测到：“这是两次生活环境大变化的开端，空白时间是为了更好的认清所处环境，以便确认自己想到哪里去怎么去，还有什么时候能到。”
　　
　　“正确，现在复述大学的四年计划。”看来儿子也不是朽木，白昶觉得今晚的谈话收获也许会比预期多。
　　
　　听到爸爸的肯定，小白挺了挺脊背回答：“时限四年，一是，本科毕业，不考研不出国。二是，适度玩乐；三是，坚持锻炼；四是，谈场恋爱。”顿了一下：“我把这计划贴在床头，经常提醒自己，完成百分之百。”
　　
　　“好的，现在分析18岁的计划跟22岁的计划制定时的心理差异”
　　
　　“18岁的时候我一个人在陌生环境，冷静，有向往。22岁我工作顺利，虽然同梁景在一起，感情却不稳定，我错以为自己那三年的重点应是解决不稳定因素的基础上，提升职场地位，改善生活条件。”这样分析之后，小白突然觉得这混乱的几年原来居然可以如此有条理。
　　
　　白昶突然倾身向前，大声问：“现在告诉我，你和梁景之间是爱情吗？”
　　
　　小白楞了一下，他和梁景好过、别扭过、冷战过、分过也合过。唯独没吵过……。虽说认识七年，但实际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从未同居过，甚至连上床的次数都不算多。他也许有某种精神洁癖，面对自己第一个男人，好像从来都是一脑子浆糊。有人说，一个男人是否爱你要看他对你的细节。现在回想起来，梁景总是很忙，他的职业规划、他的未来从没包括白又晨在内。他永远不记得情人节、圣诞节，甚至白又晨的生日也从没送自己过什么像样的礼物。自己呢？扪心自问：是爱吗，我又为这段感情做过什么，付出多少。
　　
　　最终囧着说：“不是。只是我以为是，曾经以为……”
　　
　　白昶拍了拍他的肩膀，坐了回去。笑着说：“很好，谈话结束，咱们现在聊一下。”
　　
　　“好，我去冲个澡，然后咱们躺床上聊。”白又晨的心总算回了原地，在白家“谈”代表着倾听者是一面镜子，会忠实的显示，一切都无所遁形。“聊”就是指严肃的过程都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兄弟似得对话，完全可以用卧谈会的形式。
　　




8

8、快递　。。。　
　
　
　　
　　白昶走后，白又晨连续几天都早起慢跑，然后早餐、上网查资料、午餐后小睡一会儿，下午帮安鸿飞做些事或者跟张大婶学做饭，睡前散步。日子过的规律又充实，人也比刚来的时候精神多了。
　　
　　这天下午，安鸿飞一进院子就看见白又晨在帮张大婶剥豆子，阳光暖暖的洒下，他温柔的笑着，看见这一刻，人心都会变柔软。他第一次来，安鸿飞就知道了他们是一类人，只是那时想不到有机会再见，更想不到他居然是“包子”。
　　
　　也许，七七和包子……
　　
　　“小白，有你的快递，A市的。我帮你签收了。”安鸿飞走上前去说：“大约是你朋友吧，知道这里的地址。”
　　
　　“嗯，是大学同学，帮我介绍了个翻译的活儿。”小白接过来，掂掂重量——任重道远呀！好在不是急件，不然现在的规律生活又无法维持了。白又晨在白昶走前的那个晚上，跟自家爸爸说这三个月的目标是：完成原白交代的译稿；生活规律，坚持锻炼，跟梁景彻底断了；认真思考将来的职业规划。
　　
　　“七七，谢谢你啦，晚上我掌勺，想吃什么可以点菜哦。”所谓熟能生巧，在小白祸害了一卡车原材料之后也能做几道拿手菜了。
　　
　　两人的关系亲近不少，可小白坚持不要包子这个外号，安鸿飞只能在心里叫。“小白想吃什么就做什么吧。”
　　
　　小白说好，在镇上相认那天鸿飞就提过要退钱给他，却被他以亲兄弟明算帐的话给堵回来了。后来跟张大婶闲聊才知道七七也是借了二伯家的钱还没还清，更觉得应该这样。这个物价飞涨的年代，谁都不容易。
　　
　　白昶说这将是自己要求他制定的最后一个计划，该经历的都经历过了，不管是保姆还是人生导师都有功成身退的一天，日子到底是要自己去过的。所以白又晨对这最后一个人生计划也是异常认真，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急着去做计划，二是将未来的各种可能性一个个列出来，然后慢慢筛选。
　　
　　白又晨略翻了一下手稿，给原白打了个电话，告知东西已经收到。报了价格，要求先付一半定金，然后确认了交稿时间。他一看稿子就知道是原白父亲的，这事儿他完全做的了主，不需要直接跟他父亲联系。
　　
　　原白一一应了，又问：“你真是跑去荒山野岭隐居了？快递居然十多天才能到……”毕竟K城离A市也不过几小时的车，原白以为他早该收到了。鄙视着说：“你还真是奇才，失个恋失到山沟里去了。”
　　
　　“没你想的那么偏僻，这里有抽水马桶，也有宽带。到K城也不过四十分钟的车。”小白辩解：“再说这里对我来说有特殊的意义，要同梁景说再见，就要在桃源。你是不会明白的。”
　　
　　俩人随便聊几句就挂了，原白实在是很忙，不是能陪白又晨悲春伤秋的人。
　　
　　白昶走后，这几天他一直在回想跟梁景从陌生人到普通朋友，到好朋友，到恋人，到分开的每一个细节。这中间看似长达七年，实际上关于他的记忆却少得可怜。白又晨只谈过这一次恋爱，无从比较，身在局中时还觉得梁景是个不错的对象。劈腿的男人那么多，他却从不曾偷吃过。
　　
　　但是，一段感情不会因为没有第三者出现就能顺利继续。两个人之间的事也不会只是一个人的错。
　　
　　白又晨在被梁景妈妈逼得辞职时并没有后悔过，可是在梁景一个月都不接他电话之后他不得不反省。他们之间白又晨一直是更积极主动的那个，是他先表白，也是他主动送上门去让人OX。每次约会都是他先打电话去约梁景，还要看对方有没有空。梁景经常跟着自己老板出差，不管是出发之前还是回来之后都不曾告诉白又晨，他的行踪都是白又晨跟原白打听来的。
　　
　　现在他觉得自己也许只是梁景N夜情的对象罢了，那么也什么好伤心的吧…。
　　
　　大约是吧……。
　　
　　最近桃花儿就要开了，白又晨帮着张大婶做迎接大批游客的准备。被褥都要好好晒，房间也全都打扫了，各种吃食更是准备了不少。为这个，白又晨跟安鸿飞最近经常会去镇里采购。他这才发现七七居然是个砍价高手，表示崇拜。
　　
　　白又晨把手稿放好，就回院子接着剥豆子。
　　
　　这些天他一直在想自己的职业规划，好像千头万绪。想着问问别人，也许能给自己做个参考。前些天他问过张大婶，她说自己自然是要跟着儿子的。小光下半年就上高中了，看成绩肯定是能上市重点，到时候离村里远，她不舍得儿子去住校。想着能在城里找个活儿，租房子娘俩一起住城里。
　　
　　




9

9、婚事　。。。　
　
　
　　
　　白又晨很好奇安鸿飞总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好像做什么都胸有成竹。难道他就没什么苦恼吗。这天下午也没什么事儿，安鸿飞就没出去，留下一起剥豆子。看安鸿飞也在，就想着聊一下。
　　
　　“七七，这么多天了，除了张大婶怎么没见过村里其他人来家里玩？”按理说乡里乡亲的不都很爱串门么。
　　
　　安鸿飞意外他粗中有细，还观察到这个了，笑着答：“跟我一个辈分的大多去城里打工了，剩下几个长辈若是找我都会差家里小辈还喊我过去，村里对这些规矩很看重。”
　　
　　小白歪着头想想，大约是有几个小孩子还找过安鸿飞。原来是为这个，看来都长辈的孙子。接着问：“跟你同辈的大多都结婚了吧？”
　　
　　“嗯，我大堂哥家的女儿今年都19了。”
　　
　　小白惊讶的问：“啊，那你不着急找媳妇吗？”
　　
　　张大婶接到：“他家二伯母倒是给介绍过一个，是镇上的。他连见都没去见，就说不合适。小七今年也二十四了，在城里可能没什么，可这村里那家的小子不是二十出头就成家了，都是他爸妈去的早……”
　　
　　安鸿飞摸摸自己的头，不好意思的说：“那姑娘肯定也看不上我这穷小子，何必去见呢。我现在只想着早点把借二伯家的钱还上，结婚的事不着急。”
　　
　　张大婶叹口气也没什么，安鸿飞说着是小辈，其实还是自己老板，她也不好多说什么。拿着剥好的豆子去厨房了。
　　
　　小白突然问：“你还欠二伯家多少钱？我看你每周都去存钱，应该也不少了吧。”
　　
　　“现在要还也能全还上，只是今年秋后鱼塘该整修了，也不少花钱。估计明年春天就能全还清了。”安鸿飞是早算过账的。
　　
　　安鸿飞做帐的时候小白是看过的，鱼塘的收益其实很不错，只是这边冬天要结冰有几个月没收入。他想了想接着问：“七七，你对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安鸿飞眨眨眼神秘的说：“这是个秘密。”
　　
　　“你这人…。。”小白正色道：“我和你说正经的，快从实招来。”
　　
　　看他问的认真，安鸿飞也不打马虎眼：“我在城里上过学，其实在村里生活也是不习惯的。而且现在家家都办农家乐，收入在下降。我想着还是要存些钱到K城盘个店面，做点小生意吧。”
　　
　　“哦？那你有想好要做什么生意吗。”
　　
　　“这个还要具体考察，不过我想最好还是做农家菜馆。”安鸿飞对经营项目考虑很久，毕竟生不如熟，而且现在都讲究绿色无污染，他是有现成资源的。再就是他也知道张大婶下半年就要带安晓光去城里，想着还能继续聘用她，若是开建材店什么的对她来说太辛苦，餐饮到底是做熟了的。
　　
　　小白灵机一动：“你是想继续给张大婶一个工作吗？”
　　
　　“嗯，张大婶是个好员工！”安鸿飞不吝夸奖。
　　
　　白又晨也点头说是。晚饭后，白又晨工作了一阵儿，脑子里却一直在想张大婶和安鸿飞的事。张大婶的人生是围着安晓光转的，丈夫抛妻弃子，一个人抚养儿子很不易。安鸿飞无牵无挂，就是想先立业后成家吧？
　　
　　关于他说的农家菜馆，小白也很有兴趣。在A市这样的店不少，做得出特色的店生意也很不错，可是K城怎么样他还真不清楚。毕竟高中毕业后就很少回来，每次都匆匆忙忙，都不清楚这个城市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小白在网上搜索本地的一些餐饮信息，又打电话给自己几个高中同学询问，大概了解之后觉得这个也许真的能做成。
　　
　　白又晨清楚自己缺根筋又迷糊，根本不适合职场。被迫辞职的时候虽然有点可惜做了几年的工作，可是他也知道自己不会有升职机会。从A市回来的时候他就觉得必须自己创业了。
　　
　　只是一直没想好做什么，安鸿飞说的农家菜馆也许是个机遇。他有经营经验，也有现成的绿色食品资源，最重要的是他俩很聊得来。白又晨不管在学校还是公司，时常是别人捉弄的对象，大家都爱看他出糗。难得在桃源被当作是正常人，也许是以前身边那些长才真的BT吧。小白很会安慰自己，他也知道是靠运气才跻身名校名企，不可避免的就是那个垫底的人。
　　
　　白又晨抱着枕头，回顾自己在A市的七年，大城市也许不适合自己。当初是想有个宽松的舆论环境，现在也出去看过了，该经历的都经历了。也该重新考虑，自己手上的钱要在A市创业是难了一些，但是回来开店还是可以的。
　　
　　何况他也必须考虑白昶，虽然爸爸没明确说过，可是父母总是不希望子女离的太远。他将来有不会有家庭，爸爸永远是最亲的人。
　　
　　白又晨睡着前还想着明天请原白帮自己评估一下开店的事，他是全能天才嘛。
　　
　　




10

10、安楚　。。。　
　
　
　　
　　这几天白又晨经常往镇上跑，那天说过开店的事之后他就开始考察市场了，原白评估过这个可以做。安鸿飞最近忙，没空陪他一起就把面包车借给他开了。
　　
　　白又晨想的是拿出一部分钱跟七七合伙在K城开农家菜馆。剩下的钱还可以在镇上买个门面。租出去，看现在的发展用不了多久镇上就会被开发商征地。是个固定收入，升值后转手卖掉。顺利的话，两年后菜馆就能扩大经营，开连锁店什么的。
　　
　　他想的很美好，可是这事根本就忘了和七七说。安鸿飞还当他是在村里待得烦闷去镇上玩呢。
　　
　　考察几天后白又晨在镇中心学校附近买了个门面，只五十几个平方。联系了装修的人，又在门前贴了招租广告，每天来盯装修进度。这天蹲在门前正盘算着剩下的钱够占农家菜馆的几成股份，突然看见四只脚。抬起头来，是个带着小男孩的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
　　
　　看她的穿着实在落魄，不像是租店的。疑惑的问：“有什么事吗”
　　
　　“我有事要进学校找个人，门卫怕孩子吵着上课的学生，不让带进去。能麻烦您帮忙看会儿孩子吗？他很乖，我很快就出来了。”年轻女人拉着孩子对白又晨说。
　　
　　小白看那孩子长的很可爱，高兴的说：“可以呀，我正无聊，他还能陪我玩会儿。你快去吧。”
　　
　　年轻女人把提着的包也放下，跟孩子交代要听话就进学校了。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白又晨拿出巧克力逗那小男孩。“你妈妈很快就回来，叔叔陪你玩一会好不好。”
　　
　　小朋友没有接巧克力，乖巧的回答说：“我叫安楚，今年8岁。”
　　
　　俩人玩了一下午，可她知道学校放学也没回来，白又晨再没头脑也开始觉得不对劲。该不是抛弃孩子的吧？该怎么办，带回去养还是送派出所……
　　
　　正纠结着孩子突然被拉过去了，白又晨抬头一看，居然是安晓光。小白和安楚都瞪大眼睛看着他，这是怎么回事。而安晓光只是盯着安楚看，白又晨觉得他的眼神实在很诡异，有愧疚也有憎恨，甚至还有不知所措。
　　
　　“哥哥？”安楚突然小声叫到。
　　
　　安晓光蹲□来，纠结着说：“我是安晓光，你是安楚吗？”面对一个看着很乖巧的孩子，他不自觉的放慢说话速度。
　　
　　“是，我是安楚，妈妈让我在这里等哥哥。”安楚指了指放在一边的包，说：“这个是给哥哥的。”
　　
　　白又晨在旁边听着诧异极了，安楚喊安晓光哥哥，难道他就是安晓光爸爸的私生子？那为什么孩子的妈妈要把他交给安晓光。难不成正室还有义务帮小三养孩子……小白正囧着，就听见安晓光问：“你准备在学校门口开店？”
　　
　　小白跟安晓光并没见过几次，不过这事也不值得保密。就跟他说了自己新买下的，打算装修一下租出去。又说自己马上要回村里，问安晓光是否要搭顺风车。他往常都在学校上晚自习，小白天天往返镇上，还从没载过安晓光。不过今天出来意外，安晓光是不能晚自习了。
　　
　　“那谢谢你了。”安晓光也没推辞，往街角那边望了一眼，提起安楚妈妈留下的包拉着安楚就上车了。
　　
　　回去的路上很安静，白又晨不知道他是为什么要把安楚带回家。安晓光往街角看的时候，他猜到也许安楚的妈妈就在看，如果安晓光没带走安楚，她应该会回来。小白觉得安晓光也是知道的……。
　　
　　当天晚上安楚住在安鸿飞家，安晓光说要回去跟张大婶好好谈一下，拜托安鸿飞照看一晚。安鸿飞去安楚的到来也感觉很惊讶，村里出去打工的人都说安晓光爸爸在外面挣了大钱，怎么抛弃安晓光母子之后，连安楚也不要了。还是送来给张大婶，这实在是太怪异了。不过，不管怎样孩子都是无辜的。再说，也只一晚，也就无所谓了。
　　
　　不知安晓光是怎么说服自己妈妈的，第二天张大婶来上工的时候就把安楚拉到自己跟前，让他喊妈。又让他洗了澡，换了干净衣服，还问了些上学的事。到是只字未提安楚的爸妈。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