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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洪荒 第一代人类的奋斗史-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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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会的功夫，符就让大半的魂魄化为虚无，剩下的都作鸟兽散，片刻之后就无隐无踪。白雪覆盖的原野又恢复了寂静，易水走到符的身后，偷偷捏了捏自己的大腿，痛得低声“嘶”了一声。痛感很真实，易水相信现在不是在作梦，冰棍这东西，还真是强悍。
“那些……应该都是在大水里死去的人或者野兽吧，为什么他们没有去轮回，然道是因为他们是厉鬼了？”易水看着远处，有些不解的自语。对于这些不得安宁的灵魂，魂飞魄散好像太过份了一些，可一想到如果这些东西不消失，他们自己大概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易水也就释然了。符不会像易水一样多想，在他的脑袋里大概也没有这样怜悯的概念，易水也只能一个人在那里悲春伤秋。
符收回冰棍，看到易水在那里纠结着，想了想道：“这些东西，以前见过，但和现在不一样。”
“什么时候看到的，有什么不一样？”
符皱了皱眉，过了一会才道：“在大水过后，晚上的时候能碰到，那个时候他们不是这样的，看起来和我们差不多，只是会做一些奇怪的事。”
易水想了想，道；“他们其实是生灵死后留下的魂魄，我们死后也会变成这样，然后进入轮回转世。你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都在做些什么？”
“死去的人？”符有些惊奇的四处张望了一下，可是慑于冰棍的威力，这附近即使还有鬼魂，怕也不敢出现，“他们……对了，他们像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总是想要摘取果子，猎取野兽……但是不像我们遇到的这样，好像已经变成了野兽。”
符的话触动了易水，她觉得自己是不是遗漏了什么，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了，于是两人又回了树洞依偎取暖，可这晚的经历总让易水有种背后发凉的感觉，怎么也睡不着了。好在没过多久就到了黎明，太阳从东边升起，只是阳光照在人的身上并没有多少暖意。
只是看着太阳，易水非常的疑惑，即然这个太阳都是生物型的，为什么还会有季节变化，难道金乌也有换毛期不成。
可不管金乌有没有换毛期，现在积雪是他们面对的大难题，洪荒似乎所有事都变得夸张，只有半天而已，外面的雪已经下了足足有半米，走出一步都分外艰难。他们身上只裹着粗工制作的兽皮，不时会有雪从缝隙里跑进去，真是悲剧。
易水被符拉着，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白色大地上，渐渐地就麻木了，于是她的大脑开始放空，奇奇怪怪的念头在脑中转动。
“咦？”易水突然停下来，按着自己的脑袋，苦苦回忆刚才的一丝灵光。
“水水，怎么了？”符摸摸易水的脸颊，有些担心。
“我终于想起哪里不对劲了，还自以为对这个世界很清醒呢，结果还是犯了低级错误。”易水道，她的脸色看起来比刚才更加苍白了一点，看起来就像要晕过去一样，“我一直以为死了就可以再次轮回，只希望能喝上一碗孟婆汤就好，可是我忘了，巫祖后土大概还没有化身轮回，人死后的灵魂根本就没有去处……”
“轮回？”
易水一惊，迅速的看向天空，天上晴空万里，一览无遗，没有闪电劈下来的迹象。
“也就是说……我们死后，可能也会变成那个样子。”易水想到自己在人世间飘荡，慢慢失却做为人时的理智，也许会做一些可怕的事来，不禁打了个寒颤。
“不会”符肯定地道，他又拿出了冰棍，定定地看着易水，“如果水水你不想变成那样，我会活得比你久，这个可以让你消失掉。”
易水酝酿出的悲凉情绪都不翼而飞，她想要对符说出的话摆出不以为然，可心中又有一种甜蜜漫延开来，有人承诺了她一辈子，她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喂，你那是要我魂飞魄散啊，那我们下辈子不是遇不到了。”
“下辈子？以后的，就不是水水了。”符抓着易水的手，露出一个笑容，“我只要现在和水水在一起就行了。”
易水翻了个白眼，真是不解风情的家伙。
几天之后，易水和符终于看到了树森边缘，易水夸张的欢呼了一声，她这些天已经受够了。这几天温度升高，雪融化后开成了不少泽地，往往一脚踩去就会溅到一身的泥水，现在她和符两人和泥人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加快脚步，两人很快步入了林中，穿过这片边缘林地，再走个半个小时，他们就可以回去他们的雅居了，易水十分担心伯升那人半人正太会把她辛苦布置的家弄成什么样子。她发誓，今后再也不会有多余的好奇心，再也不到处乱跑了。
入林不久，一阵喊叫怒吼声传了过来，夹杂着石器之类击打的声音，时不时还有惨叫声传来。易水听了一会，看向符，符的耳力比她好多了。
“有歧獠的声音，是歧水部。”
“他们好像是在和什么打斗，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易水有些担心地问，她想知道他们到底遇上了什么，如果不算太危险，符可以把他们救下来。
符有些奇怪地道：“不是野兽，是人，他们在和另一群人打斗。”
是歧水部出现了分歧还是外来者，易水踌躇了一下，向符道：“他们对你有没有威胁，我们过去看看吧！”
“你要小心，不要离开我身边。”符嘱咐了一句，没有一丝犹疑的向打斗的方向走去。这里的树木还比较稀疏，大约走了几百米就看见近百人混战在一起，大多都是原始的赤手相博，也有拿着打磨锋利的石矛石爷。他们之间完全不讲分寸，抓住了对方就向死里砸砍，有不少人已经鲜血淋淋的倒在地上哀嚎。
符和易水来到一处隐蔽处时，有一方已经支持不住开始逃跑，他们跑起来没有一点章法，又被后面的人追着一阵猛打，最后逃走的不足十个人。
易水看到歧獠一脸怒意地看着那些人逃跑的方向，手中的石斧使劲挥舞着，上面的血水有一些甩到了易水的脸上。
易水摸了一把，看到手中的血迹，淡定地用手擦了擦，被惊吓得多了，人果然就坚强了。
“獠，出了什么事了？”
“易水！”歧獠回过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你到哪里去了，我们去找你，都被一个妖怪打回来了。”
“你们没事吧！”易水赶紧问道，伯升现在虽然是伪·洪荒异兽，可也不是好对付的。
“没啥事，就是要我们给他抓吃的，他吃得真多，你再不回来，我们就没东西给他了。”
“……”易水抽了抽嘴角，她果然不能对那个暴躁正太抱以期待。
“咳，以后就不会了，你们这是怎么回事，那些人是什么人啊？”
一提到这里，歧獠又是一脸的怒气，挥着石斧道：“那些人都是族长好心收留在族里，本来还是好好的，就是这些日子猎物少，他们就带着剩下的食物想跑，哼，现在被我抓到了，我要把他们都扔进火里烧死。”
“……你把他们带回去，问问歧怎么处理吧。你告诉歧……过几天我会去村子里，现在冬天到了，要趁着现在多收集食物，越多越好。”
歧獠拍着胸脯表示一定把话代到，然后他们捆好俘虏，向易水告别而去。
第三十一章
回到日思夜想的雅居，易水就看到洞门大开，洞中无数毛皮堆积在一起，一个光屁股正太在上面呼呼大睡。易水随意的一瞟，就能看到她苦心收集的华美毛皮，如今它们毛色暗淡，满是脏污，看得易水心一抽一抽的。
“伯升！”易水做了个挽袖动作就爬上了毛皮山，一把拎住伯升的耳朵，在他耳朵吼道，“快给我起来，你在家里是当猪的啊！”
伯升啪的一下拍掉了易水的手，转了个身继续打着呼噜，嘴角还微微翘着，也不知是做了什么好梦。
易水不甘心的又折腾了伯升几回，可惜伯升的睡功卓绝，都只能以失败而告终。可是易水心里真的不爽之极，不要说这些皮毛，他们的洞里被眼前的家伙弄得乱七八糟，骨头碎肉到处可见，一些角落里还长出了草木和菌类，简直是脏得不能再脏了。
教育一个符已经让她劳心劳力了一回，难道还要继续吗？
“啾……”飞出去找食的青鸟停在了易水的肩膀上，嘴里叼着一朵小花，小脑袋蹭动着想要把花插在易水的头发上。易水把花拿到手中看了看，只觉得这朵处理过的花看着眼熟。
“蜜的？”易水有些吃惊地看着肩上的小家伙，它只是离开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样子，居然已经到火云部云逛了一圈？
青鸟听懂了易水的疑问，欢快的叫了几声，又蹭了蹭易水，易水会意的掏出烤肉来喂它。摸着毛茸茸的小脑袋，易水有些落寞地道：“真是天生的信使，如果他们会写字就好了。”
就在这时，伯升猛地扑了上来，易水一惊之下摔了下去，还好被符扶住。然后她囧囧有神地看着伯升咬着青鸟的翅膀，趴在地上继续大睡，青鸟挣扎着用另一支翅膀猛拍他脸也没用。
易水赶紧把青鸟救出来，看着伯升哭笑不得，这么个没有警惕心的家伙，真的是什么可以和巫族打架的洪荒异兽吗！
最后，易水只能让符把伯升扔到一个角落里，开始收拾起山洞。他们的储备全部被吃空，生活用具鲜有没被损坏的，要想要恢复到以前的模样一时半会不大可能。
符又开始出去猎取食物，这将是他们主要的食物来源。他们回来时已经有些晚了，来不及储存多少可食的植物，但是现在的天气，大多数动物都会窝在自己的洞穴里，不会轻易出来，想要有所收获比以前困难了不少，而且他们这里还有一个大胃王，每天只知吃睡两件事。只要到后面的大洞里看上一眼，就会知道伯升有多大的食量，那么巨大的骨架已经被他啃得连渣都没有剩下的。
易水其实不止一次打过把伯升扔出去的主意，想让他去自生自灭，只是偶然知道这个家伙性格虽然幼稚，可他从天地初开就生存在洪荒，时光在他的脑海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记，活得久了总会知道些不一样的东西。只要把他喂好了，完全可以当作百度使用，而且伯升还有超强的第六感，可以预知吉凶，加上他身为洪荒异兽的强大气场，就算他现在只能虚张声势，一般的危险生物还是不敢靠近，真是非常的好用。
就在易水像过冬的松鼠一样忙着储存食物的时候，歧水部遇到了一场差点全族覆灭的危险。
在食物缺乏的现在，无数食肉动物在饥饿线上苦苦挣扎，于是聚居在一起的人族在它们眼中就是一个个待宰的羊羔。死亡的威胁让他们不再忌惮于以前感受到的恐怖气息，把人类当成不可捕食的对像。他们本来就是没有多少理智的兽类，绝境之下，一个个都游荡在歧水部附近，垂涎着来来去去的人形食物。
易水在回来后，也经常到歧水部中，在寒冷的天气下如何保暖之类她总比对此毫无经验的新生人类强一些，族中挺起肚子的孕妇也需要正确仔细的照顾。只是她并不想见到歧和茧两人，往往呆在人群里，来去也是匆匆，因此她只是偶然听到有人失踪，却没去在意，这本来就是平常事。
可想不到有一日，那些猎食者都聚集在了一起，趁着夜色冲进了聚居的村子，若不是伯升漫不经心的说出歧水部有危险，易水将信将疑的和符一起去探看，歧水部或许就要残了。
那一日，易水看到符大杀四方，她这才知道，符是真勇士啊，她果然抓住了一个好靠山。
不过她以前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也能同一个比她还大两倍的野兽周旋，最后与别人合力杀死。插出骨刀时，温热的血液溅满了全身，易水看着自己的双手恍惚了一下，就和其他人一样为胜利欢呼起来。
那一次，虽然死伤了不少人，可也留下了不少兽类的尸体，若是节省一些，完全可以撑上两三月，也许寒冬就过去了。
而后来也的确是如易水所想，虽然还是有人因寒冷或疾病死去，大部分人还是完好的度过了冬天，到春明花开的时候，歧水部里有了第一个孩子。也许是这里的女人身体比后世好了许多，在其他人还在慌乱的时候，那个女子就自己生下了她的孩子，小小的一团，皱巴巴的，但哭声哄亮，看起来很健康。
易水抱着那个小婴儿的时候，心里突然柔软起来，她想起当初就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只是在火云部时被蜜小产时吓到了，有些抗拒，可是现在她又有了冲动。
有了冲动跟着的就是态度上的松动，于是不久之后，易水就被忍耐至今的符吞吃下肚。
易水不知道自己后不后悔，就像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机会追寻天道，长生不死一样。
不过人族的发展还算稳定，没有太多的危险，而易水一直担心的妖族没有出现，易水也就放下心来，安安心心的与符一起生活，经历了这么多，她也该认命了。
看着自己在墙上划下的一道道痕迹，易水反反复复的数了好多遍，一千多条，还有不少时候都忘了划上痕迹。原来，她来到这个地方已经三年多了，又好像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水水，水水，我们来了……”
“水水，要阿升……”
易水抬起头，十几人光着屁股的小孩子兴高采烈的向她跑了过来，每个都只有两三岁大，却都长得十分健壮，跑起来完全不会跌跌撞撞的。每次看到这样的情景，她都觉得头疼。
自从她想要从娃娃抓起，开始教授文字，她就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幼儿保姆。每天早上，从他们山下经过的狩猎队就把族中的孩子放到山脚，让他们自己跑上来，晚上再来接走。她要自掏腰包的包吃包喝包玩，一群精力过剩的孩子总闹得她团团转，于是时间刷的就过去了。
“排队，站好。”易水拿着自己专用的教鞭，用树皮编成的短鞭用力在地上的抽，很好地威摄了一众的小鬼。
十几个孩子立刻在易水面前排成一排，可是他们互相之间挤眉弄眼、你推我攘的，完全没有纪律可言。易水默默地扭脸，反正大半年过去了，她早就放弃去说教这些比猴还皮的小鬼们。
“水水好！”
“又皮痒了吧，再有下次，就把你们扔到符手上去。”易水被一声齐吼震得头晕，抽着短鞭恐吓道。这些小家伙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面对符。大概是在符眼里他们和那些成年人没什么区别，都是一视同仁，如果犯在他手里，结果太过凄惨。
果然，易水一把符推出来，这些孩子就闭上了嘴，一双双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易水。
“好了，你们进去找伯升吧，过一会我们再开始学认字。再说一次，不许弄乱我家的东西。”
“是……”
易水一说完，小家伙们就向山洞里面跑去，不一会里面就传来了嘻闹的声音。易水以前根本就没有想到，伯升那个万年正太会喜欢幼崽，直到看到他带着歧水部中的孩子玩耍，还让她吓得半死。
不过在易水面前，还站着一个最瘦弱的孩子。他那双大得比例有些失调的眼睛看着易水，细声细气地道：“水水，我想听你唱歌。”
“小啼，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易水蹲下来，温声道。
歧啼用力的点点头，细细地声音有些急：“我有好好吃，也没有生病了，妈妈也喜欢我。”
“那以后也要这样，知道吗！”易水摸摸歧啼的脑袋，带着他在一处石头上坐下来。这个叫歧啼的孩子是个早产儿，身体生来就不好，他母亲本来想要把他扔掉，在易水的坚持下才艰难的养活下来。
但他身体柔弱，稍有不慎，就会生病，在部族里的其他人看来，这孩子是没用的，因此他也倍受冷落，性格有些懦弱。易水不能指责其他人不怜惜弱小，在这里，弱小的孩子是很难长大的，长大后也只能成为族中的负担，不如一开始就舍弃掉。
一次偶然的机会，易水发现他有很好的音乐天赋，对不同的声音十分的敏感，听她唱过一遍的歌曲就能唱得比她还好，还能根据她的描述做出可以吹奏的乐器。
只是对现在的人类而言，生存还是第一要务，他们有一点松懈就要忍饥挨饿，面临死亡。
不知道为何，易水找了这些年也没有找到谷物，连能大规模种植的作物也没有寻到，他们大多时候还是要看天吃饭，不论是文字还是音乐，都是多余的，易水努力了三年也只是把简单的数字概念和计算普及了下去。
只能说，歧啼是生不逢时。
第三十二章
领着一群孩子玩了大半日，易水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偶然抬头看向天空，她拍了拍额头，她想她已经发现问题所在了。明明他们已经做完了平日里会做的一切，按说此时大约会是下午四点左右才对。可现在的太阳还在地平线处磨蹭，没有一点完成自己任务的意思。
易水揉了揉额头，所以说她讨厌这种重要而又需要准确重复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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