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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是因为那个世界才刚稳定，所以为了不再造成失序的状态，我们会对她的身体进行一些改变，让她的身体符合那个世界规则，但是这种变化是我们无法控制的，需要冒一点风险，而她敢不敢、有没有这个勇气，都请他考虑清楚在回答我。”
　　把空间管理员的话转达完，心语才道：“怎么样，翎……听完能够做决定吗？”
　　回去阿！这次不再是只能随波逐流，而是把选择权放到我手上吗？
　　思考了很久，羽翎看了心语一眼，才道：“我选择……留下来……”

　　六

　　夜色深沉，此刻静默无声，而偶然呼啸而过的机车引擎音在此时特别容易传送入耳。羽翎和心语并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没有说话，时间默默的流逝，突然一阵笑声从羽翎口中流泄而出，让心语意外的侧头看了她一眼并问：“想到什么？笑成这样。”
　　羽翎原来望着天花板的目光也转过来和心语四目相对的说：“我想到那天你问我选择留下来还是离开时，我说留下来后你的表情，真的很好笑。”听到这句话，心语翻了个白眼，就悄悄伸出手往羽翎的头给敲了下去，“哎呦，很痛耶，语，你怎么可以恼羞成怒。”
　　心语一脸受不了你的说：“我没砍了你就不错了，居然敢整我，害我那个时候突然不知道什么样的情绪才是对的，结果你居然笑着补道：‘如果我这么说，语你一定会生气吧！咦，语，你的脸色怎么变换了好几次，怎么了，需不需要看医生？阿，惨了惨了，语的脸色都铁青了，我快去叫救护车吧。’我当下手上要是有东西在手上，我肯定砸过去了，你这个敢说不敢当，边说边逃的浑蛋。”
　　羽翎吐吐舌头讨好的说：“人家原本只是想说前两句话的，谁知道语的表情会那么很好笑嘛，所以……所以……才会多了后面几句，哎呀，语，是你引诱人家犯罪的，不关人家的事啦。”
　　无奈的叹口气，心语道：“我现在很怀疑，你对你那个不二周助的形容是真的还是假的，会不会根本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所以才把所有的缺点给美化，不然你怎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你肯定他不是如同人文里一般那么……恩……你们的形容词是什么，阿，腹黑。”
　　闻言，羽翎初时讶异，而后视线柔和注视了心语几秒道：“语，别担心，那些文只是……将他其中的一小部分个性无限的放大了，否则温柔到骨子里的他，怎么可能无时无刻不在算计他人，他阿，是个温柔到会让人心疼的人。倒是语，我比较好奇的是，你什么时候看起同人文来了，你不是觉得那些文很没营养吗？”
　　“阿……这……”心语的眼珠子开始乱转并且有些不知所谓的说：“就……就……最近……很无聊……所以拿来打发时间嘛，怎么，不可以吗？你有意见阿。”
　　又恼羞成怒了！笨语，难道你以为装成这副模样，我就不明白你特地去看你从来不看的东西的原因吗？真以为我这么好拐阿！
　　虽然羽翎心上是如此想，但说出来的话又有些不同：“怎么会，语说的都是对的嘛，我怎么敢有意见。”
　　“知道就好。”沉默了一会儿，心语才又幽幽的问：“翎，你……考虑清楚了，不再改变主意了？”
　　温柔的笑了笑，羽翎道：“语，都到最后一刻了，怎么你才问这问题？”心语认真的说：“就因为是最后一刻，所以我才问，这已经是你最后的反悔机会了，等天亮你就无法回头了。”淡淡的一笑，羽翎反问：“那么……你希望我反悔吗？”
　　这话堵的心语无言以对，她想吗？她不清楚，越临近离别时刻她越矛盾。
　　“语，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那是一个你触不到的地方，你看不到我过的好不好，要是不好，你不会知道，也帮不了我，可是语，就如同我当时所言，我是该成长、该学着勇敢了。以往会停伫不前是害怕承担结果，而这让我和皓两人都陷入难过的漩涡，所以这次我决定要大步的向前走，抛弃掉过去那个懦弱又放不了手的我，试着去面对一切，不管最后等待着我的是什么，也许结局不如自己所想，可能我得一个人在那里生活下去，但至少了却一桩心愿，我的人生也减少一次遗憾，这样我才有展开新生活的契机。”
　　“因为你我都知道，与其让我这样像蜗牛似的前进，还不如赌一场，虽然赌注很大、风险很高，但即使是输了，也不过被打回我之前的情况罢了，一幢空荡荡的房子，一个住在里边的寂寞女孩，这样……并没有什么损失阿，而且……”羽翎深深的注视心语道：“语，我也不想再耽搁你的幸福了。”
　　闻言，心语起身离开床铺站到窗边，望着窗外道：“你在胡说什么？”
　　羽翎跟着走到心语身边道：“我是在胡说吗？为什么你不敢看我，明伟学长跟你告白几次了，为何不答应，不要告诉我你是在考验他的诚心，这个理由学长信，我可不信。一向坚守爱情不能随意试验，否则只会磨灭情意把彼此推开的人，如果没有理由她绝不会做她从来最厌恶的事情。”
　　“语，是你说的，爱情不该存在无意义的试探，那纯粹只是在满足个人的虚荣心，所以……其实……你是放不下我吧，虽然我们有过约定，可你还是为我推延了你的幸福，不愿意一个人快乐，别否认，知你如我，就算你在怎么掩饰我还是猜的出你的本意的。”
　　“不过语，你该放心了，现在的我，连面对未知的未来，都勇敢的前进了，我相信之后即使遇到挫折，也能够跨越，所以……语，你也该毫无顾忌的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再拖下去我担心你的幸福会溜走。”
　　“翎……”
　　“呵呵，好了，我们还是别再这个话题上打转了，天好像快亮了，语，你还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心语闻言一惊，抬头朝时钟看去，三点二十七分，时间竟消逝的如此之快，距离别时刻已经只剩几十分钟了，还没想好该说什么的心语见羽翎淡笑的看着她，那份着急的心情瞬间平静下来，该交代些什么也已经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了。
　　其实，也不需要心语再多说些什么了，自从决定离开，该提醒羽翎的她都提醒过了，方才只不过是被逼近的时间弄得慌了手脚罢了，其实他们俩原来的打算就是静静的陪彼此度过最后这一晚的。
　　“语，这是我最后一次陪你看日出了。”
　　窗外第一抹阳光正划破的寂静的黑暗，而站在心语身旁的羽翎，她的身影也在缓缓变淡。
　　“翎……”心语并没有把话说完，但张开的双手已经把她的意念表露无疑。
　　拥抱的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回想起他们曾共同度过的岁月，最后在羽翎消散前只来的及对彼此说一声保重，之后两人就要朝自己的人生道路上迈进。
　　心语看着窗外已然大白的天际，心中只有一句祝福的话语。
　　翎，不管你在哪里，都要幸福。

　　七

　　电视上新闻主播正在报导关于樱花前线的话题，从九州南端开始一路往北，各地区代表的花期一一被预测出来，才刚将东京地区的花期报导完毕，画面就突然一闪跟着完全漆黑，原来是在电视机前的少女正拿着遥控器将电视关掉，之后她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了很久才喃喃自语的道：“樱花吗？也好，辛苦了那么久，好不容易终于考完，也是该好好慰劳自己一下，至于要如何……算了，还是等赏樱回来再说吧。”下了决定的少女立刻就拿起自己的行事历跟观光手册，一点一点规划她的行程。
　　隔天，用完早点后，少女背上一个背包打算去大卖场买些生活必需品，顺便看看有没有赏樱用的上物品。走出屋外，少女才刚将大门上锁就听见有人唤她，回头一看，原来是邻居安藤阿姨和一个没见过的长辈。
　　“月华，要出门阿？”
　　微一点头，月华回道：“恩，要去买点东西，安藤阿姨呢？”
　　“我跟朋友去送一个最近恢复联系的老同学上飞机，现在才回来。”
　　上飞机？月华犹疑的问：“凌晨的班？”
　　“恩，她有急事，说是多年没有联络的丈夫终有消息了。”
　　“喔！”月华明了的点点头，就停下话语静静的站在安藤面前，像是在等待她的垂询。这模样让安藤觉得月华乖巧的有些可爱，赶紧对她说：“不是要买东西，赶快去，安藤阿姨也该回去休息了。”
　　“恩，安藤阿姨再见。”说完，并对安藤旁的长辈点头示意后，月华才离开。
　　看着月华离去的背影，安藤不自觉的道：“难得的乖孩子，只是……可怜阿！”
　　走在路上的月华看着这越渐熟悉的街景，有些感慨，谁能想的到两个多月前她还在另一个世界生活，如果不是心里那份不停呐喊的情感，如果不是相信好友会得到幸福，如果不是除了这些已经没有什么特别挂念的事，她想自己断然不敢下这样的决定，尤其面对的是那样全然未知的未来。
　　但世事就是那样巧合的令人感到不可思议，很难让人不去猜想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因为自她重新踏上这个世界开始，就被告知距离她的远去至如今，时间的的流逝已有五年之久。五年，多么刚好的一个数字，恰恰是当初羽翎变成月华时所减少的岁数，而今她恢复原来的年龄，众人却也同时增长五岁，实给人一种时间仍停留的感觉，只不过此感觉仅限于年龄，事实上，有太多的事情已然改变。
　　遽闻，当年视女性于无物的其中几位王子在此期间已觅得他们相守的伴侣，更有几位正准备展开猎爱行动。乍闻此消息时，月华是满脸的错愕以及无尽的感慨；错愕在她无法想像印象中对女孩不愿稍假辞色的王子们化为绕指柔的画面，感慨在于她不过短短数十天，但这世界的变换着实太大，颇有天上只一日，人间已百年之叹。
　　然现实却不容她对此多做想法，只因她得到的第三个消息让她必须将全副精神都投注在那上面－她必须全心准备大学入学考试，否则将没有学校可念。
　　初闻此言的时候，月华其实是有些不愿的，毕竟以她的年龄，合该是大二的学生了，却又要重新准备考试，真的很不想接受，但后来仔细思量过后她又觉得自己是非常幸运的，因为除此外她已不需在担心任何事情，原本她以为自己得为住所伤神的，却没想到初到时界的一番话让她无须再对此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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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翎有些好奇的打量身处的环境，这是个简洁雅致的大厅，没有多余的缀物只有日常生活的必需品，若要打理起来不需花费太大力气，很适合一个人独居。思及此，羽翎有些明白为何这里是他们两人出现的第一个场所，但仍带着三成不甚确定的目光望向自达此地后一直都没有开过口的空间管理员界。
　　大约是感受到了羽翎带着疑问的目光，界终于开了口，只不过却不是为羽翎释疑，而是问了句南辕北辙的话：“慕小姐，喜欢这里吗？”
　　微一错愕，羽翎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道：“这里的布局很像羽翎之前的家，陌生感较轻微，我想这该代表我是喜欢这里的吧。”
　　“若慕小姐喜欢那就太好了，因为这里是你未来住所。”
　　没有意外，羽翎只平静的道：“那么期限是多久呢？”
　　界摇头道：“没有期限。”
　　这个答案让羽翎颇感愕然，这幢房屋属于她，怎么可能，她一直不认为她来到这地方后，人家得把她的生活打理好。除了身分的问题外，她以为至多就是再给个暂时的栖身之地，那即可说是仁至义尽，至于其他，她不多做期待以免过度失望，毕竟这里是自己选择的，可不是人家请你来。
　　因此，现在的状况反到让羽翎一时间脑筋转不太过来，幸好此时界开口了，然说的话却与目前的情景毫无干系：“慕小姐，你知道在你真的进入这个世界前，我和律其实随时都会收回这个予你的选择权吗？”
　　被界话中的内容牵引，羽翎忘记了方才的事，一脸迷惑地望着界，界见状缓缓地开口解释：“你不认为穿越时空这样影响甚大的事情，只凭你一句话就可以做决定很草率吗，其实从把选择权交到你手上的那一刻，对你的考验就开始了，如果决定留在原来的世界，那事情也到此为止。”
　　“但，如果是另一个选择，那么在来此之前，只要你的表现有一丝让我和律觉得你不适合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我们会马上消除你这部分的记忆，即使这有违”禁止我们随意修改任何人记忆”的规则，不过幸好幕小姐的表现一直都很出色，所以在通过这个考验的现在，我可以很确切的对你说，这里将会是你永远的居所，只要你不卖了这栋房子的话。”
　　闻言，羽翎想开口说话，但界摇头阻止了她，并续道：“我想，你现在必定很疑惑，在来此之前我们并没有对你提到居所的问题，所以你一直以为我们并不可能给你任何帮助吧，而这就是我们的考验。因为来到这里要面对未来的是你，如果你因为知道我们的存在而有任何侥幸之心，以为可以对我们有所要求的话，那么现在你不会在这里。是的，就如同你所想，这是我最后一次出现在你面前，将来不管你如何穷困潦倒，命运再怎么多舛，都要自己去面对，然而这并不代表我们会剥夺属于你权利。”
　　“在你的世界里，你有什么样的物质生活条件，在这里你同样会有，所以你现在见到的这幢房屋是属于你的，等等也可以去你的房间看你的存款，那是依照生活水准换算出来的数字，总之一切都比照你在你的世界时所拥有的那样，甚至连你的背景也是，在此地所有邻居眼里，你仍是因父母飞机失事而遗留下来的孩子，只除了时间点不同以外，这样你明白了吗？”
　　羽翎点点头，见状，界松了一口气的微笑，总算是把重点解释清楚了，跟着他又道：“现在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决定，你的证件还没决定名字，不知道你是想维持现在的本名还是打算沿用之前在这里的名字。”
　　“沿用之前的。”羽翎毫不迟疑道。“既然我选择与他们生活在同一个世界，我就用水无月华这个名字，这才是属于我和大家的羁绊，至于”慕羽翎”，他会是水无月华心中最美的回忆。”
　　“很好，确定的话，那就是水无月华了，现在你还有什么问题的话，就问吧，在许可以范围内，我可以为你解答。”
　　闻言，羽翎，不，该说是月华她认真的思考起来，并真的提出了几个问题，而界也一一为她解答，而当月华再提出某个问题的时候，界像是被提醒起什么似的，转头对月华道：“差点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水无小姐，你在原来的世界就读大二吧，可是很抱歉，因为牵扯到一些原因，我没有办法让你有同样的就学身分，只能帮你将高中毕业的证明准备好，及把所有的入学考试报名完成，其余的恐怕帮不上什么忙，所以说如果你想上好一点的学校，可能得现在开始努力，而且考上后必须从大一开始重读起。”
　　界的话说完，整个空间突然陷入一片诡异的静默，界看着不语的月华，知道这消息对她不是很公平，只是他也无法改变什么。当他正打算再一次对月华表达他的歉意时，月华露出了一抹无奈的微笑，并道：“既然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想也只有接受了，起码现在的情况比我原先所设想的要好上太多太多，我是该满足了，谢谢你的安排。”
　　微一点头承意后，界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他明白不论当事人如何洒脱，多少还是会感到惆怅，也就不再揭人痛处。随后他注意到眼前之人的心不在焉，想来就明白她果然还是会在意，因此为了不想陷入难堪的静默中，再加上该交代给此人的事情也已交代清楚，界当机立断的辞别。
　　虽然知道界的告别是永不再见面的那种，但月华也没有什么阻止之意，反而是了然的点头道别，然就在界完全消失在月华面前的前一刻，月华听到了界留下来的最后四个字，跟着就再也不见界的一丝踪迹。
　　走在街道上的月华脸上泛起一抹笑容，她还记得自己当时并没有马上反应过来界留下的哪那四个字的用意，是多复颂几次后才明白，不过当时明白后却很想哀嚎，即使是现在她仍有翻白眼的冲动，因为她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必须以第一学府为目标来努力奋斗，这让她不由自主的怨起了某个还没有见到面的人。
　　讨厌，没事这么聪明做什么，东京大学很难考耶！
　　月华从来不认为自己笨，但她也知道自己并不是所谓的天纵之才，当初在这个世界，她之所以能够将自己的成绩控制在她想要的范围内，不过是靠着她实际年龄比其他同学都要大才能这么做，然而现在考的却是门槛相当高的入学考，不要说控制成绩了，就连能不能进都还是个问题。
　　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努力的决心，即便她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