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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诗序-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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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宇馨惊了一下，慌忙把手中的扇子放下，把药罐里的药倒出来。
“小姐，刚刚走神了？”兰惜收拾着药炉周围扑出来的药汁。
“兰惜，你以前就伺候我，应该清楚我在将军府经常做什么。你明天回趟府，把我常用的东西带过来，书物也一同带过来。”
“小姐，那个小木箱也拿来吗？”
小木箱。。。。。。
“也带来，不过小心点，别叫人发现。”能被漠宇馨用小木箱锁起来的东西，肯定有特别的地方。
漠宇馨端着药出来和沐晞辰他们碰个正着，漠宇馨把药递给沐晞辰，等他喝完期间，看见沐晞夜四处张望，莞尔。
“皇兄可是在找俪亚，她刚刚犯困，我带她去偏殿休息了。我一会儿带皇兄过去。”
沐晞辰接过漠宇馨手中的木盘，“你带二哥过去吧，这个我自己来就好。”
漠宇馨点点头。
“皇兄，”漠宇馨放慢脚步，侧头看着沐晞夜，“你清楚选秀的事吗？”
沐晞夜知晓她有话想单独跟他说，原来她心中也有不安，“这种事都是母后打理，父皇和我们只能看到最后呈递上来的名单和画像。”
“那是不是你们每个人都必须纳妾？”
“不是，选秀也不全是强人所难，也有看缘分的。”
也不全是。也就是说还是有强人所难。
沐晞夜走进房内，俪亚侧躺在床上休息，手覆在隆起的小腹上。他小心地抱起她，俪亚不适地动了动，头转了个方向，继续睡。
沐晞夜低头亲了下她额头，慢慢抱着她走出去。
“我要轿夫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快回去吧。”漠宇馨在俪亚上盖了张毛毯。
“麻烦弟妹了。”沐晞夜微微欠身。
“皇兄客气了。”
漠宇馨在用晚膳时，不停地打哈欠，精神极不佳，脸色也不太好。
沐晞辰让漠宇馨回房休息，问她是否这几天累着了。
漠宇馨摇摇头，她也不知道为何一下觉得这么困。
吃完饭，漠宇馨早早上床歇息。
沐晞辰沐浴完后，轻手轻脚掀开被角钻进去。
选秀的事该怎么处理？沐晞辰一向舒展的眉，此刻却像山峦一般起伏。
侧过身，看着一旁抱着被角睡觉的漠宇馨，原来也有他解决不了的难题。
母妃刚去世那会儿，他和父皇闹得很僵，父皇迟迟不给出母妃的死因，他觉得是父皇故意偏袒，言语冲撞了父皇。自此，父皇很久没有踏入他的宫殿。宫里的那些人，都是趋炎附势，没少为难他，那样的处境也挺了过来，任何难题都是自己解决。可是现在，一个漠宇馨，单单一女子，他却毫无头绪。
没有喜欢的成分，那绝对是假的。就算一只动物，长期被照顾也知道感恩。更何况他是有血有肉的人，而且漠宇馨之于他来说，也不仅仅是照顾他。
他常年一个人，没有人亲近他，身边的人也都是对他恭恭敬敬，没有亲情可言。偏偏自己的父亲又是一国之君，也给不了他亲情。直到，漠宇馨出现。
小时候漠宇馨进宫来玩，只觉她性子疯闹，为人活泼，跟她在一起玩耍可以暂时忘记不开心的事，并没有把她列入妻子这一类里考虑。没想到，时隔多年，当年的疯丫头还真的嫁给他。也不知是人长大了，还是怎么，现在的漠宇馨和小时候判若两人。
她总是不小心惹上麻烦，总是受伤让他提心吊胆，但是她也很细心，每当他发病，她都尽心尽力照顾他，可以说的上是细致入微。有时害怕自己半夜发热，干脆一夜不睡，守在榻前。自己半夜醒来，就可以看见她撑着头在那儿小憩。
欧阳华也私底下告诉自己，漠宇馨对他的病十分上心，时不时就去太医院问问。
沐晞辰多年之后，终于体会到被一个人在乎的滋味。
被在乎，对于沐晞辰来说，很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九章
其实在沐晞辰刚躺下了那会儿，漠宇馨就已经醒了。
浓浓的药香味，包裹着她，异常觉得心安。
白天得知到选秀之事，心中很是慌乱，她不想沐晞辰纳妾，却没有立场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要说沐晞辰宠爱她的话，她还能恃宠而骄一下，可偏偏沐晞辰对她只是‘好像喜欢上’。这叫她如何是好。
自己嫁进宫也快一年，膝下无子，皇上的那道圣旨也要过期，自己不论怎样都不可能变出个孩子来，看来选秀之事，是拦不下来。哎呀！真的想着就烦。
漠宇馨以为沐晞辰睡着了，转过身想偷看他两眼。都说喜欢一个人，怎么看那个人都觉得看不够，白天漠宇馨不敢光明正大的看，只有在晚上正大光明的看。
哪知，一回头就看见沐晞辰幽深有神的眼睛，吓得险些叫出来。
“你没有睡着？”两人异口同声。
沐晞辰抬手揽起漠宇馨，使她枕在自己的臂弯上。
两人静默，绞着彼此的呼吸，听着彼此的心跳。
“沐晞辰，和我讲讲你吧。”第一次直呼他的名讳。
沐晞辰也不介意，接着她的话说：“想了解我？”
“还不够了解。”
“那先说说你了解些什么。”
“恩…每日辰时醒，喜欢冷水洗脸。早膳喜欢小米粥，讨厌甜食，喜欢品茶，最爱碧螺春。吃完药后，会去庭院，在兰花那儿待上一段时间。我说的对不对？”漠宇馨略有些不确定，怕自己还有哪些细节没有注意到。
但是这些已经很满足沐晞辰，一个人能留意自己到这个地步，不是真心，就真见鬼。
“如果你现在问宫中一些年长的掌事宫人，明贵妃是怎么死的，他们只会告诉你是误食中毒身亡，其实不然。母妃实际在那之前就已经精神不正常，整个人有些疯癫。试想一个疯子吃错东西死亡，是真的吃错还是被毒，很难辨别清楚。”
漠宇馨倒吸一口气，一个妃子为何好端端疯了？而且，她记得沐晞辰曾告诉她，她母妃死的时候还有两个月身孕。
“我记得你说过，你母妃当时有两个月身孕。”
“恰恰是那个孩子害了母妃。母妃虽说是疯了，但也有清醒的时刻。父皇得知母妃怀孕后，考虑到母妃的精神状况本不想要孩子，堕胎的汤药都喂到母妃嘴边，母妃却在这个时候清醒了，哭着哀求父皇放过这个孩子。父皇最看不过母妃哭，就应允留下这个孩子。母妃确实在那之后，精神状况好一些。可恨的是，还母妃精神失常的人看不过父皇在母妃疯癫的情况下，依旧宠幸母后，甚至又有了龙种，于是下了杀手。”
“你是说，你母妃精神失常也是……”漠宇馨难以置信后宫的纷争居然这么恐怖，以往她看宫斗剧就感叹女人嫉妒起来不要命，现在亲口听沐晞辰说起来，恐怖更甚。
沐晞辰感觉到漠宇馨微微发抖的肩，“是不是吓到你了？”
漠宇馨摇摇头，他愿意把这段故事说给她听，代表他信任自己，自己哪里还有排斥之感，“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沐晞辰握住漠宇馨的另一手：“这么多年一直困我的梦魇就是，看着自己的母亲从一个正常人一步步变成疯子。”
漠宇馨抱住沐晞辰，她知道，这些对于还是小孩子他，是多么残酷：“以后不会了，以后不会再做这种噩梦，以后我都陪在你身边。”
“我以为一般的人，都会害怕我的过去。”沐晞辰抚了抚漠宇馨散落的头发。
“我既然选择接受你，那么你的过去我也一并接受。”
够了。就这么一句话足够了。
沐晞辰紧紧抱住漠宇馨，险些让她无法呼吸。
“我会好好保护你不受任何伤害。”
“能不能比保护在多一点点？”
沐晞辰不解。
“你能不能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
漠宇馨乞求的语气，让沐晞辰心中酸涩难忍，他是多么的难以靠近，居然让她用乞求的自己询问自己。
往往人的理智复苏都是在行动之后的。
当两人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将错就错吧。
沐晞辰吮吻着漠宇馨的唇，手摸向她的腰。
漠宇馨的腰带被解开，他的手滑进衣服内，抚着自己的肌肤，掌心滑过的每一处都留下一层层栗粒。
当最后一层阻碍被除去，漠宇馨紧张地大气不敢出。
沐晞辰支撑起身子，吻了吻她充满雾气的眼睛，“馨儿，把你交给我好吗？”
漠宇馨一颗泪顺着眼角滑落，她勾住沐晞辰的脖子，吻向他。
终于，终于他们在一起。
次日，漠宇馨在沐浠辰怀中醒来，腰隐隐作痛，身下，沐晞辰已经擦拭过一遍。
他总是这么细心，这种细致入微的照顾，一点一点敲打在她的心尖上。
轻手轻脚穿好衣服，已经是夏天，天亮的早，眼下府外已经是一片大亮。
漠宇馨来到厨房。
她一直有个心愿，在她小时候就萌生。她想，如果以后她找到自己心爱的人，她要他每天吃自己做的饭。
妈妈曾经告诉她，想抓住一个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所以她上大学那会儿，妈妈就开始教她做饭。
小时候，妈妈总会早起，为她和爸爸做好早餐，爸爸一面微笑吃着早餐一面看着晨报。
无比的温馨。
漠宇馨煎了两个荷包蛋，熬了山药粥，又准备了一碟水果。
她曾在养生书看过，最营养的早餐要包含蛋白质，碳水化合物和新鲜蔬菜。沐晞辰身体不好，她不能从药理上帮他调养，就只能通过食疗。
她一定要沐晞辰好好的。
沐晞辰这次睡的很沉，直到漠宇馨做好早餐，返回时，他才醒来。
自己好久没有睡的这么沉这么好。
大抵因为她在身边吧。
漠宇馨红着脸，叫梳洗好的沐晞辰过来用膳，一时间两人都是沉默。
其实他们现在的关系还不足以发生那种事情，但是想想现代到处都是一。夜。情。自己这样也不足为奇。
埋头吃着碗里的粥，没一会儿便见底，又不好意思抬头去盛。
白粥细数流入碗中，漠宇馨这才抬头看见沐晞辰拿着汤勺。
沐晞辰摸了摸她的手背：“以后这些事让下人做就好。”
看着她白嫩的手背上被油炸了一下，微微发红。
“我想让你记住我的味道，独一无二，像罂粟花，戒不掉。”
“你似乎知道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沐晞辰刮刮她的鼻子。
“那是我勤奋好学，看的书多。”漠宇馨吐吐舌。
漠宇馨用手指梳理着他的发丝，他的发还没有绾。
用完早膳，漠宇馨亲自给沐晞辰绾发，“等你头发花白，我还要为你绾发。”
沐晞辰的心，一点一点化开。
拉着漠宇馨坐落于自己膝上，“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沐晞辰诵了一首《凤求凰》，于她。
漠宇馨明白这对于古代人来说，是很大胆的表白。虽然最后司马相如还是负了卓文君，但是沐晞辰不是司马相如，她也不是卓文君。
“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漠宇馨回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章
昨日漠宇辰奉命进宫，皇上让他带兵去姜国边境和五皇子会合。一年的点兵大典即将开始，往年都是漠老将军亲自前往，但人总有老的一天，现在该培养新势力。
漠宇辰首次担任如此大任，一改平时的嬉笑态度，整个人都严肃起来。
“此次不仅是点兵，还想你潜入姜国找出内奸。姜国的人已经知道长公主下落，朕希望你回来能告诉我，是谁透露的。”皇上的声音无不威严，隐约还带着怒气。
漠宇辰知道皇上是在压抑怒火，因为这次事关长公主。
长公主，一位传奇的女子。同样是皇上不可提及的痛。
“臣定当不负圣恩。”
皇上长叹一口气，似乎很累：“退下吧。”
自从上次蒙古国来访，宫中有刺客之后，就接连发生好多事。陶健冶他们那党人越来越猖狂，先是与宫中妃子勾结意图干预朝政，后又暗地刺杀太子，太子妃，如今居然和姜国联合起来，还把长公主牵扯进来。看来，是对他们太手下留情。
“万德，宣丞相，漠老将军进宫。”
“喳。”
皇上在御书房正为余党的事斗智斗勇，漠宇馨在三太子府正和张茜如斗智斗勇。
“小姐，张家小姐来了。”兰惜在门外通传，却不进去。早上她同往常一样准备进去伺候小姐梳洗，哪知却看见自己小姐坐在太子殿下的膝上，当即红着脸出去，心中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漠宇馨哼了一声，“瞧瞧，都是你，到处惹桃花。”
沐晞辰笑笑：“那为夫就帮你把这朵桃花打发走。”
“得，还是我去吧，她那么直勾勾的眼神，我真怕你禁不住。”
“你这是质疑为夫的定力？”沐晞辰突然坏笑地倾近漠宇馨。
“哼哼~”漠宇馨连哼两声。
沐晞辰在漠宇馨唇上啄了一下，“我现在就对你没有定力。”
漠宇馨羞愤地推了沐晞辰一把，临走前丢了一句，“呆在这里别出来。”
啧啧啧，小娘子吃醋的样子好可怕。
“丞相觉得此事怎看。”皇上将上次沐晞辰扫墓遇刺之事告诉他们。
丞相微微吃惊，皇上居然将这件事瞒得这么好。
“陶健冶很聪明，懂得一箭双雕。如果成功，太子，太子妃都死，朝堂动乱，将军府动乱，正是趁虚而入的好机会；失败也无妨，就当敲个警钟。“
这些皇上都知道，自然不是为了听丞相解释这件事，丞相也明白，继而说道：“皇上派漠少将军去边境点兵，已经对五皇子有所怀疑，不如先将计就计，来个引蛇出洞。”
沐皇点点头，这是个好办法，不过有点冒险，眉眼一转，看向漠风，今日他好像有些失神。
这一面漠风听到漠宇馨在宫外遇险，心中突然有一种想法，当初送馨儿进宫是不是错了？
“漠爱卿，朕会保证馨儿平平安安。”皇上这么说无疑是给漠风吃了一颗定心丸。
漠风也暗暗感叹皇上的洞擦力。
“丞相的主意虽然冒险，确实最有效最快速的方法。”漠风说道。
“这件事要好好计划一番。”沐皇若有所思地说。
“民女参见三太子妃，太子妃安好。”
漠宇馨免了她的礼。
“漠姐姐，晞辰哥哥的病好些了吗？”
漠姐姐？自己何时和她这般亲热？
“太子刚刚服药睡下了。”
“茜如来的不是时候。”张茜如低着头，话语中都流露出失落。
漠宇馨轻拂茶盖，眼眸前水雾弥漫：“看来张小姐还有别的事。”
“今日民女去拜访皇后娘娘，娘娘正在烦恼选秀之事。”
漠宇馨淡笑不语。
“皇后娘娘有意在百官中挑选，不知漠姐姐可有所举荐？”张茜如观察着漠宇馨的反应。
漠宇馨莞尔，“我一宫中妇人，就在樊笼，哪里有举荐可谈。不比张小姐，居住在宫外，家父又是官位显赫，自是结交不少达官显贵的千金。”
“家父不及大将军，结识都是一些低贱之人，怎敢举进宫。”
“都为朝廷效力，哪有贵贱之分。再者，我心中所想，母后一定清楚，我相信母后会有好定夺，不必你我二人费心。听说五皇子要回来。孰知，他至今未娶妻，刚好赶上选秀，说不定能抱得美人归。”
张茜如脸色突变。贴近漠宇馨，耳语。
漠宇馨笑着拉开距离，“依稀记得张小姐也到出阁年纪，此次秀女中想必有你的身影，只怕到时候会错郎，遗憾终生。”
张茜如愤愤说道：“不劳太子妃费心，打扰太子妃休息，民心先行告退。”
“兰惜，送送。”
漠宇馨看着她的背影，讽刺一下笑，刚刚张茜如跟她耳语说，她喜欢沐晞辰。
本想着她是个聪明的女子，值得交结，现在看来，完全不必。还想挑衅她？门都没有。
沐晞辰从内室走出来，“你把我的桃花打发走了，该怎么补偿我呢。”
不说还好，一说漠宇馨就来气。
“谁稀罕你的破桃花，你要是心疼，现在去追还来得急。”
“身子不行，怕是追不上。”沐晞辰故意咳嗽两声，扮作虚弱。
漠宇馨被他滑稽的样子逗笑，“以后不要随便拿你的身体开玩笑。”
沐晞辰搂上漠宇馨的腰，“我会努力让自己好起来。不必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呢，不过这句话漠宇馨没有说出口。
“阿辰，你会纳妾吗？“漠宇馨不确定地问他。
沐晞辰执起她的手，“不会。你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我给你。”
漠宇馨抱住沐晞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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