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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湮宫-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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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子,
弥儿说了谎,弥儿说您不再自在得打紧……是骗人的……
主子,您回来吧
弥儿想你……
弥儿手札二
赝狄公子还在那里跪着
主子,自从你走后……赝狄公子就一直跪在宫主的庭院,弥儿悄悄给他送过几次吃食,可是他都没有动箸……
扫雪的大哥说,赝狄是这个性子,主子吩咐的任务没有达成……要换成……以前……那家伙早就没命了,已经不是以前的主子又何苦这么在意,跪在这儿,人儿又回不来。何必强迫自己忆起过去……
少主子,弥儿不大懂
弥儿觉得他很奇怪,说的话总是让人听不懂,赝狄公子让我离他远点……
可是弥儿觉得他不坏,
或许他们两人曾经认识……
对了,弥儿忘了跟主子说了,扫雪大哥就是那个经常被少主子叫成什么什么rain的清扫侍从,弥儿按主子的吩咐试过了,他确实会武功……
主子,你也认为他是坏人么
可是,如果不是他,弥儿估计已经死了……
宫主,很久没有出门了。
这几日都闭关躲在房里,吃的喝的都是侍人们从虚掩的门里递进去的,后湮宫里最近有很多公子都被遣散了……
似乎宫主不要他们了,
弥儿看到有好几个公子徘徊在宫主庭院门口,他们应该极其爱着她的……玉树临风清秀脱俗一个个都是漂亮的公子,可是宫主却只是关着门不理他们。
对了,弥儿近日又整理了一下少主子的卧房,弘氰公子又在这儿。
很奇怪呢,弘氰公子每天会抱一些奇异青果子来这儿,一坐就是一下午,愣愣的发着呆,然后转身一句话不说就走了。照顾他的侍人悄悄跟弥儿说,弘氰公子最近怪怪的,前一阵子还在自己房里翻箱倒柜搜着什么很不得把房子都给拆了,这些日子就溜到少主子房里静静的呆着,只顾捧着一件红袍子傻笑。对了,那件袍子我见过的,很熟悉,那上面一块鲜红的血渍好像是上次主子您坐在他身上吃青果子时留下……弥儿……不说了,再说少主子该恼了。
弥儿,突然觉得弘氰主子嘴巴毒了点,可心地不坏。
原本,弥儿没照顾好少主子,让主子跑了……弥儿该受刑的,其实不怕疼得……他们怎么虐都没关系,是弥儿没用照顾不好主子,从不知道自己可以流这么多的血,手脚没有气力……似乎被挑断了筋脉……
弥儿不疼,真的……
弘氰公子,最终把我抱了出来,他说我并不是原谅你……只是……如果湮儿在的话,一定会这么做。她一定会哭着跑过来,像上次一样,求我救你……
……你说湮儿会回来么
弘氰公子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亮亮的……就像主子您常说的狐狸似的,其实他又何必问呢……就算少主子您不回来,想必弘氰公子也会想尽办法把主子您找回来的。
弥儿手札三
主子,弥儿现在脚能稍微活动了……
再也不用扫雪大哥背了,他似乎很高兴呢。
这些天多亏了他,要不是他在弥儿受刑的时候传讯给弘氰公子,要不是他这几日背着弥儿照顾弥儿……想必弥儿再也没有机会写东西留给少主子看了。
扫雪大哥说他今天要走了,他让我好好在这儿等着
他会回来接我的
……
有时候真的觉得他像我大哥,可是弥儿生下来就没见过爹娘,如果他真的是我哥哥那会有多好,少主子你说是不是。
对了,霁雪公子他今天有来,他给弥儿看了看身子,还留了一些药给弥儿……他说他打算和弘氰公子一起启程去找您。
要不是弥儿身子不好,
弥儿或许也能跟他们一起去找……
弥儿真没用。
可是,少主子您和诗楠皇子都走了这么远了
怎么能找到你们呢……
霁雪公子笑得清雅绝伦,他说弘氰那凤国神官的名号也不是假的,有了沾染湮儿血迹的红袍再加上弘氰的血寻咒和他自己那本秘籍医书里的浸泡的千里寻香……找个人儿应该不是问题。
或许我真的像主子您说得那样蠢人一个……
怎么会质疑霁雪公子和弘氰公子这两个神仙一般的人呢
少主子,弥儿有些担心你了
手札四
少主子,近日里后湮宫里空荡荡的……
冷清得打紧
公子们走得差不多了,宫主还是没有出现过。
对了,弥儿最近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只是怕吓着主子,所以一直没有说。
弥儿发现宫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主子,您走的那天
卧房里有个踉跄的身影,那个人在你的房里呆了很久,裸着身子蜷在您的被褥里面,倾泻着凌乱的头发埋在您的衣袍里面,抽搐着身子……弥儿以为是宫主,可是他似乎是个男子。
弥儿看见他轻轻抬手,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将主子你的寒玉床给弄掉了一块,当时荧荧发着光,弥儿后来醒来就躺在刑房了。
一直以为是错觉
可是,弥儿昨晚又看到那个人了……
其实,弥儿什么也没做,只是想多呆在主子房里一会儿的。
可是,在主子庭院门口,弥儿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袍子的神仙一般的男子,那么清风脱俗芳华浊世,长得……要不是霁雪公子前些日子启程了,弥儿还真的会误认为是霁雪公子……可是霁雪公子却没他好看,神韵气度都不一样……
那个人就这么环顾着一切
后来就站在主子您的寒玉床前,愣愣的发着呆……蹙着秀眉捂着嘴咳着,身子抖着,苍白的脸上那印着的蓝蝶也一颤一颤的,那欣瘦的身子像是风中的摇曳的烛火一般随时都会被掐灭消逝得无踪影……
主子,弥儿有些怕
后湮宫里人差不多走光了,宫主自从你走后又闭关不再出来……吃食和清水都服得很少,就连弘氰公子和霁雪公子走的那天,她都没有出现过。
如今宫里该走的都走了,又来一个莫名的人
那个仙子似乎病得不轻,应该也不会对宫主怎么样,
这世间上到处流传着……后湮宫里有秘籍……得后者必能长生不老……弥儿听说各国的君王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弥儿怕……
少主子,您快些回来吧
主子,弥儿不能再写了,外头哭闹声马蹄声吵得很……
平日里死寂沉沉,这一大早不知道出什么事情了……弥儿就此搁笔了,不知道扫雪大哥留下的灰色破鸽子有没有用……
希望主子,能收到弥儿的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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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葵花点穴手(全篇)
番外葵花点穴手(全篇)
微风阵阵吹过,苍翠的树枝摇晃著,一片沙沙作响。
黎明破晓
天灰蒙蒙亮
隔日的雨水顺著黑漆漆的瓦檐,流淌而下,滴落出撩人的清脆细响。
透过窗栏,隐约可见一个秀气可爱的少年起身,抚顺有些褶皱的袍子,挽著袖子在盆里撩点水沾湿脸,轻手轻脚的,还不忘探身往里头主子的榻上望。
咦……
被褥里有什麽东西在颤动。
“少主子……”少年探著胳膊随便揉了把脸,迈著步子慌忙挪到榻前,蹲下身子轻声唤著,“主子,哪儿不舒服麽。”
被褥里又抖动了一下,便无声无息了。
他趴在榻前,迟疑地伸出手,犹豫了片刻,横著心把那被褥给掀开一角。
一阵激灵,脸蹭上了一个冰凉有些湿润的东西,还有粗呼气声。
一只毛茸茸的圆球,晃头晃脑地立在他眼前。
清秀的少年吓得一哆嗦,跌在地上,用袖子死命的揉著嘴。
探眼一看,被褥里空空如也,只有一只黄球的毛茸茸的狗在摇晃著尾巴。
“来人啊,少宫主不见了,湮主子!”
他匆忙爬起身来,慌慌张张往屋外跑,张嘴刚想继续唤人来寻,似乎又想到了什麽,硬生生把到嗓子眼的话给吞了下来,跺了一下脚,挽著袍子便一路小跑著四处找寻去了。
手有些抖,
而且还有些酸疼,我手脚张开八爪鱼似地缠抱树上,透著稀疏的树叶望著这一切。肩头抖得厉害,肠子都快笑出来了。
这小弥儿,整是一个活宝……
估计那小家夥是怕把我不见的事宣扬出去,弄得後湮宫里乱哄哄的,所以咬牙一个人跑去找了。
呃,
是不是得从树上下去了?
踩……踩踩……
脚悬空。
寒
这叫上树容易下树难,抬头瞅瞅这葱绿挺拔的古松,这万年老树长这麽大也挺不容易的,树杈似乎挺牢固的……干脆坐上去沾染些灵气……嗯,继续爬……
阁楼倚靠著峭崖,
崖边一只孤松耸立。
赝狄拖著一把刀从林里深处走来,站定。习练刀法……
一盏茶功夫,他停下,仰头望了一眼那古松,
身形停顿了一下,迟疑了片刻,弯腰把刀放下执起搁在地上的一把剑又练了起来,一招一式行云流水般,漂亮极了。
微风扫过,树哗哗作响,上面还传来下一阵淅沥淅沥的声响,瓜子壳漫天撒了一地。
终於,他忍不住了。
“少宫主,还要在上面呆多久?”
我耷拉著脚,坐在树杈上,晃悠著……
“不知道。”
明显可以看到赝狄脸色一沈。
我讪笑著……本来就不知道……不是不想下来,是不知道怎麽下来,既然下来不了,那麽还要呆多久那当然是不知道了。
歪著头,看著他。
叫他帮忙?
寒
他板著脸,刚还好好的现在跟那黑刹神似的,
……难道刚刚瓜子壳有掉到他身上?
低下头,随意的拍拍袍子上的散壳……这不能怪我,哪个坚果没有一个半个壳的……
继续晃荡著脚丫,算了,情愿呆在树上。
等弥儿回来了……让他用白绫缎把我卷下来……
他在树下怔了一会儿,转著身子不吭声,继续耍起了剑……只是那杀伤力似乎也没刚才的剑势强了……因为树根本就没……晃荡了。
仰身,散步伐,回旋。
我忍不住吐著瓜子壳拍手叫好,这根本就和那醉拳与得一拼,剑法这个流畅,身姿这个迷人。
他身形一晃,忍住,气定神闲,舞剑。
我突然想到了什麽,咧嘴偷笑,半晌清嗓子,故弄玄虚地喊道,“赝狄……”
他仰头望著我,俊冷地脸上浮现一抹笑意,“少宫主是准备要下来了麽。”
摇头,下来了还不被你活扒皮了啊。
於是正儿八经地说,“看著你,让我想到了曾经听到的一首打油诗,要听麽?”
他望著我,不动声色。
我忍著令肚子抽痛的笑意,诗情并茂地念著,“水至清则无鱼,人执剑(之贱)则无敌,遥国那麽多兵器你不学,偏学剑;上剑不学学下剑;下剑招式那麽多,你学醉剑;铜剑铁剑你不学,去学银剑!”
吐一口气,气运丹田,无限感叹地吼一句,“终於,你练成了武林绝学──醉银剑!”
死死抱著树干,望著他那渐渐发黑的脸,撇著头,还要不怕死地补一句,“最後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剑人。”
其实得罪他的下场很明显,
就像此时的我,明知不可行却偏要往老虎屁股後面摸……贱啊……自我唾弃中……
……
一阵天昏地暗,我便被莫名其妙地风给卷了下来,四个字盘旋在脑海,此生完哉!
直坠下落
没摔疼……
寒,其实
其实其实其实很没良心的说,我情愿摔个狗啃泥……也不想像现在这样,被他稳稳地接住……
我别扭地挣扎著……却动弹不得,四肢僵硬……都不知道往哪儿摆。
温润健硕的胸膛上,强劲地心跳弄得我耳鸣、心慌气短、抽气……
赝大爷……
小的不是存心臭您,瞅瞅多高大威武俊冷的人啊。
他沈著脸,似乎还笼罩在在那首打油诗的阴影里。
瞥一眼他,扳著手指数著,“您武功强、心地好、对湮儿好……体贴入微。”
他的嘴角微微上勾。
我大喜,继续咬牙瞎掰,“赝狄从不摆脸给湮儿看,比狐狸话多,气质比霁雪好,又比诗楠细心,从不恃强凌弱,总之是一等一的好啊。”
所以……
放我下来吧。
我怕……
他嘴角上扬得更厉害了,鹰眸在我脸上扫了一遍,不动声色的把我轻轻的放下,闷声地说,“树高,危险。”
奶奶的,还不是你使一股风把我刮下来的,仗著自己会武功就了不起……
他斜一眼我,那眼神的意思是……怎麽有意见麽?
低头,摆弄衣袍
不敢。
小声嘀咕著,不就是会武功麽,我卿湮儿要有那麽一天……保管跟那螃蟹一样路要横著走,哼。
“少宫主,要学?”
“咦……”
揉揉耳朵,没听错吧,某人似乎想要教我武功?!
我抬头怔怔望著他,咧著嘴傻笑著,“要学。”
他冷俊的脸上浮现一丝温暖,迟疑地伸出手弄顺我的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发,我眯著眼享受著,他笑得更开怀了。
赝狄原来也会笑,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不知少宫主,想学什麽?”
我眼神飘悠著,最後牢牢盯住他一直挽在身後的剑。
他瞥一眼
握在手上被我称作“银(淫)剑(贱)”的剑,扬眉,“学这个?”
我摇头,坚决地摇。
他似乎也想到了刚才那首诗,有些不大自然地将剑丢在一旁,擦擦手,抚顺袍子,装似无意地说,“既然少宫主不说,那麽赝狄就先出宫办事了。”
转身,作势要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要死了
这麽好的偷师机会怎麽可以轻易放弃,情急之下死死抱住他的腰,使出吃奶的力气抱……
他身子不留痕迹地颤了一下,僵硬住了。
咦……这麽身子怎麽这般僵硬还烫手啊,摸摸……发烧了麽,继续开摸……
“你在干什麽……”
啊,嘿嘿嘿,不好意思地抓抓头,谄笑著说,“我跟霁雪学了一些医术,赝狄身子不舒服麽,我可以试著……”
“不用。”
奶奶的,这麽不相信我,碎碎念ing
寂静
寂静一片
他好整以暇地望著我,只是不说话,
我傻傻地回望,三分之一炷香的功夫才想起来他在等我的回答,“我学什麽……嗯……”
恍神,拍头跺脚,大彻大悟,大吼一声,“葵花点穴手!”
“葵花点穴手?”
唔唔……忽闪著亮晶晶的眼睛望著他。
他偏头思索著,半晌“没有。”
“那麽葵花宝典有没?”就是那个练之前需自宫的……
他继续摇头。
切,我说麽……
鄙视,这麽高深的功夫,都没听过孤陋寡闻啊,抓头。早知道就穿越到东方不败那个时空就好了。
嘿嘿嘿,不过话说回来,我比东方大姐还是进步一点的,起码我不用自宫也能忽男忽女游刃有余啊……她唯一比我强的,就是会绣花。
“少宫主,那个葵花点穴手和葵花宝典是何等武功?为何一直不曾听过。”他鹰眸暗涌,似乎很有兴致。
呃……怎麽说……
第一步,要练此功必先自宫麽。
不好说啊……
“呃,葵花点穴手,就是普通的点穴。”葵花宝典自动忽略不计。
“点穴?”
“嗯!就是要摸来摸去点穴道的那个。”一激动,抓著他的袖子解释。
他诡异的瞥我一眼,俊冷的脸上浮现一丝红晕。
“好。”
於是花了大半天的时间,终於让我初学有成了。
只是……
寒,自动忽略赝狄蜜色的肌肤上被我点上的红指印,这个斑驳……这个凄惨……
其实,不是故意的。
学点穴谁不先经历这一遭,只是别人是对著人体穴位图,我是对著活人样本来启蒙的。
咬著唇,那个“膻中穴”在哪去麽……伸出两指比划……犹豫ing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披上衣袍,手还一抖一抖地,嘴角有些抽搐,冷峻地脸上却不动声色地说“少宫主,属下真的有事,该走了。”
来去一阵风。
从来不知道赝狄的轻功已经练就得这般炉火纯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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