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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皇后种田记-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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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即,弘琴一把拉住察尔汗,跳到地上就要往外走。察尔汗笑笑,拉开弘琴公主小手,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递到她鼻子底下,“闻闻吧。慧远大师给的,能避开催情花花香。”

    弘琴将信将疑,捏着鼻子嗅了嗅,果然,胸口那股闷热退去不少。索性抓过来,揣进腰上荷包里,歪着头斜着眼,瞅着察尔汗。

    察尔汗依旧笑笑,“好了,早点儿睡吧。明天可是要早起,避开外人,偷偷将你送到陛下营帐里呢!”

    衲敏没给弘琴传递多少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雍正本就不理会这些事。是以,弘琴虽然觉得不妥,但架不住一整夜绷紧心弦,身心疲乏。如今,好容易有了暖床软枕,她哪里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当即,扑到床上,抓起毛绒绒的毯子,“呜——”,嗷嗷叫着,打个滚,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一颗脑袋。靠到枕头上,白察尔汗一眼,呼呼大睡。

    察尔汗失笑,从柜子里翻出一条更宽的毛毯,依旧和衣躺到公主身边,将大毛毯盖到两个人身上,这才安心睡觉。

    也不知隔了多久,就听弘琴大声说:“喂,察尔汗,你睡着了吗?”

    隔了一会儿,才听察尔汗回话,“刚醒。”

    “哦。既然醒了,就陪我说说话吧。”

    “好!”

    “十一年前,你为什么要向我父母求亲?”

    察尔汗想了想,这位公主性子怪,偏偏十分聪慧。说假话——她未必听不出来,与其给她送把柄,不如实在些。只得老实说:“十二年前,我接连没了五个未婚妻。母亲担心,为我去求了萨满法师。法师说,叫我去京城求亲。还指点,到了紫禁城,看到离皇帝陛下最近的那个女人,就是我命中妻子。”

    “哦?萨满说的?”

    “是。所以,我就去求见陛下。本以为,陛下会独自接见我。那么,离他最近的,应当是殿中宫女。可没想到,皇后居然也在。”

    “皇额娘?你——你想什么呢!那是国母!”察尔汗你个色胚,看老四知道了不宰了你!

    察尔汗微微一笑,轻轻安抚有些躁动的公主,“当时,我也愣了。可是,低头行礼的时候,我看到皇后怀中的小公主。我想,这就是上天安排的缘分吧!”

    弘琴撇撇嘴,“孔夫子说,要敬鬼神而远之!”

    察尔汗没说话。弘琴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

    帐内沉默,只听“踢踏、踢踏、踢踏”,一声接一声,沉稳有序地响着。弘琴琢磨一会儿,问:“座钟?”

    察尔汗又被公主从熟睡中叫醒,嗓音模糊地嗯了一声。弘琴来了兴趣,“没想到。你居然也用那东西。”

    察尔汗笑笑,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彻底醒来,沉声问:“你真的不想嫁到蒙古?”

    弘琴嗤笑,“我是在京城长大的。哪里受的了草原的风沙!”

    察尔汗点头,“好,我知道了。”

    弘琴想了想,又说:“即便受不了,我也是公主。我朝唯一的固伦公主。除了抚蒙,别无选择。”说着说着,这位素来以强悍示人的公主,居然觉得自己鼻子发酸,急忙抽抽嗒嗒吸气,试图把眼中泪花咽下喉咙。

    察尔汗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来,拍拍公主身上毯子。

    弘琴抽搭一会儿,觉着没意思,自己停住了,冲察尔汗吼:“喂,我刚才那是着了凉,鼻子不透气,听见没?”

    察尔汗轻笑,“其实,成亲后,你不一定要住在蒙古。我虽然是蒙古台吉,但辖地不过百里。手下兄弟,有德有才者众多,纵然我不在,他们也能将辖地治理好。如果你喜欢住在京城,我就陪你住在京城。京中、陕北、江南、岭南,都有我察尔汗家的产业。前几年,我还托人在江南买了一处别院。你若喜欢,到时候,咱们去那里玩。”

    “真的?”弘琴公主不信。你不就一个小台吉吗?有那么大本事?

    察尔汗微微一笑,“我本就是蒙古平民。在获封台吉之前,几乎走遍整个大清。山西商会,还有我的把兄弟。如今,已经是会长了。再说,不捣鼓点儿挣钱的东西,我拿什么养固伦公主呢?你可知道,一位公主媳妇,一年也是要花不少银子呢!”说着,呵呵笑起来。

    弘琴气结,刚要伸出手来,去揍察尔汗。又想起皇后曾经教导她,“好汉不吃眼前亏”、“敌强我跑”,只得忍下来。暗自琢磨,这察尔汗,到底有多厚的家底?要不要把他家底都磨光了,再叫他退亲呢?

    想着想着,只觉眼皮打架,慢慢难以支撑,不知不觉,便睡着了。察尔汗这里,则是再也睡不着,轻轻抚着公主身上毯子,暗暗感慨:公主,快些长大吧!

    这俩人在帐内安睡,可苦了一班粘杆处侍卫。今夜跟公主来的数十个就不说了。十一年前,雍正安排在察尔汗身边,负责监视的三个人,吓的腿都软了。不敢懈怠,留下两个人看守,谨防公主出事,另一个潜回大清营地,将公主行踪禀报清楚。

    雍正听了,对着衲敏摇头,“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衲敏跟碧荷大眼瞪小眼,“怎么会这样?”

    无论如何,公主有了下落,帝后二人,总算能睡个好觉了!至于弘经、弘纬兄弟俩:在他们看来,弘琴不去欺负人就谢天谢地了,还怕人欺负她?

    等弘琴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营帐中,已经天光大亮。“天呐!”皇额娘一定等急了;说不定老四也发现了。弘琴腾地站起来,几把抓下身上毛毯就冲了出去。

    察尔汗营帐外,无论站岗,还是巡逻的兵勇,见了她,都笑着以蒙古礼节拜见,“主子,台吉在前面。”

    “主子,请往东走。台吉在那里等您!”

    “主子好,台吉就在前方。您往前就能看到他。”

    弘琴没说话,对天下万民来说,她确实是主子。不过,这些人看她的眼神,却像十三叔看自家皇额娘一般,讨厌,哼!

    站在离察尔汗数十步远处,弘琴看他静静地趴在草丛里,臂上铁腕,一只碧眼海东青羽毛倒竖,警惕地盯着不远处一个灰黄色的毛团。

    不一会儿,只见海东青悄然飞起,冲那灰黄色的团团一个俯冲,霎时间,带着那团猎物,昂头上天,嗷嗷叫着,在头顶盘旋。

    弘琴快跑到察尔汗身边,仰头向上看了看,斜眼瞥见察尔汗腰上火铳,伸手夺下来,装弹、上膛,抬手瞄准头顶那团灰黄。

    察尔汗笑说:“你喜欢兔子,要多少我也不嫌。何必跟我的鹰儿过不去?”

    弘琴盯着海东青不说话。察尔汗见鹰儿几次飞近,公主都抿嘴不开枪,知道她意不在鹰,便笑着退后一步,站在公主身后护卫。

    也不知是鹰儿爪子松了,还是怎么回事。那灰黄色的一团,居然在高处脱离鹰爪,直直坠落。只听一声枪响,一只肥肥的兔子,摔在弘琴脚前十步开外。察尔汗亲兵赶至近前,拾起送过来。察尔汗接过一看,枪口——正中头颅。

    弘琴收了枪,歪着脑袋,冲察尔汗笑笑,“走吧,送我回去!”

    察尔汗点头,收了鹰儿,握握它一只玉爪,“你呀,平时那么强悍,怎么叫一只小兔子给蹬了呢!”

    弘琴在前边听到察尔汗调侃,扭头冲他一瞪眼,“闭嘴!”

    察尔汗憨笑着点头,“是,奴才遵命!”

    弘琴见他这副模样,反而不好发火,只得冷哼一声,几步上前,跃上侍卫牵来的骏马,直腰端坐,居高临下,盯着察尔汗安排人手,送“未婚妻”回岳父那里。

    察尔汗手下一干侍卫看的眼睛发直:不是吧?这位傻乎乎的、给一小丫头片子耍的团团转的“老男人”,真是咱英明睿智的察尔汗台吉?

正文 直言国策

    弘经忧心父亲身体,对圣旨内容不甚在意。(免费小说请牢记。XIaZAilOU。)(读 )张廷玉、鄂尔泰急忙接来细看。原来,是泉州那边,开海禁后,洋人聚居,与当地百姓发生冲突。因涉及外交,当地官员请求朝廷派员处理。

    弘琴听了,也没心思再闹,就说了句:“再叫本宫听见有人上表议论中宫,掀了你这军机处!”抢过来奏折就往眼前凑。

    张廷玉、鄂尔泰彻底无语:公主哇,皇后不是武则天,您也不是大唐娇女啊!

    正在二人想要抢回奏折,又碍于公主身份不敢造次时,军机处外,王五全通报声音,不亚于天籁:“皇后娘娘奉旨驾到——”

    皇后扶着谨言,稳步走进军机处。王五全在一旁,手里还捧着雍正带病写下的手谕。弘经、弘纬跟在身后。张廷玉、鄂尔泰接旨后,急忙把皇后往里让。衲敏摆摆手,“罢了,本宫是奉旨,带固伦公主回去的。本宫养的女儿不成器,吓坏二位了吧。”

    张廷玉听了,都快哭出来。娘娘啊,岂止是吓坏了呀?简直是吓死了!

    弘琴没理那么多,将手中奏折往袖子里一折,对皇后简单说明白,接着自己评断:“不消说,接下来几天,定然会有人质疑开放海禁是否正确。没准儿,会趁着皇阿玛生病,要求禁海呢!”

    衲敏听了,反而不急着走了,转身在主座右首坐下,问张廷玉:“真有此事?张相打算如何处理?”

    张廷玉急忙拱手,“臣——将禀明圣上我主!”

    衲敏看了看鄂尔泰,鄂尔泰权当皇后没问他,低头不说话。

    衲敏想了想,这才隔着张廷玉、鄂尔泰,对弘经、弘纬说:“昔日,商鞅变法,也是历经磨难。最后,商鞅甚至身死护法,最终,秦一统天下;王安石变法,虽然失败了,却为国库填充了几代皇帝都用不完的钱粮;遗憾的是,明成祖却未能沿袭宋朝海外贸易,将好好的航海事务,当做炫耀国威之事。为后世,留下了一个国力渐衰的朝廷。本宫不懂政务,却也知道,任何一项国策,没有好坏之分,只有合适与否。不仅是国策本身是否合乎时宜,还有施行者,是否用心廉明、为国为民。史上最有名的例子,譬如王安石变法。法无好坏,在乎得宜。任何国策施行下来,总要经历一段时间,那里需要补充、改进。如今,泉州之事,看似偶然,实则必然。但凡有人之处,哪里会没有争斗、没有矛盾。身为天朝宰辅,不应惧怕矛盾,而是应该拿出阁老的魄力,想办法,解决事情。并且,颁布条理清晰、奖惩有度的法令,来约束、规范相应民众。以防日后,再发生类似事件,无从入手。本宫虽为妇人,却也知道,我天朝威严,不可侵犯。我朝民众,不可欺辱。若是那洋人,好好在我国做生意,自然欢迎。国运昌隆,乃是圣上之福、万民之福。若是胆敢做出那些非法勾当,莫说别人,但是本宫这一妇人,就不容他们放肆。”

    说到这里,众人反应,暗道:哎呀,说多了!吓着人了!

    急忙缓和声音,笑着说:“罢了。这些话,不过是平日听公主们闲聊,妇人之见。二位不必忧心,皇上会解决好的!”

    鄂尔泰,依旧低头,不说话。再看张廷玉,还是那副谨慎模样。想了想雍正之前吩咐,叫过来弘经、弘纬,“张大人,本宫听皇上说,您这些年,管理上书房,甚合圣意。弘历、弘昼都是你亲自教导。本宫看了,也很喜欢。如今,弘经、弘纬也都到了该好好学习的时节,本宫就将他兄弟二人,交给你了!”说着,就叫弘经、弘纬上前,行拜师礼。

    张廷玉拗不过,只得受了二人礼。

    等这事完了,衲敏再看鄂尔泰,笑着问:“谨言,本宫记着,你跟鄂尔泰大人家里,似乎还是同宗呢!”

    谨言笑着答话,“启禀主子娘娘,确实如此。按辈分,奴才应该叫大人一声叔叔。”

    衲敏笑笑,“这可真是巧了。你自小跟着公主,这两年又在本宫身边,常年不见家里人。今日好容易见了,快给叔叔端杯茶来。也是你一片孝心。”

    谨言听了,笑着答应,随即将茶送到鄂尔泰面前。鄂尔泰先谢皇后,再对谨言笑笑,接过茶捧在手里,当着皇后的面,也不敢喝。

    衲敏也不在意,拉过谨言,对鄂尔泰笑笑,“西林觉罗家会教孩子。谨言自从进宫,就很得公主赏识。哪知她说,鄂尔泰大人家里的几位姑娘,比她还好!改日,可要叫夫人带来,给本宫好好见识见识才好呢!”

    鄂尔泰急忙躬身答应下来。张廷玉冷眼瞧着,暗道:莫非,西林觉罗家要出位皇子福晋了?这位皇后,素日颇有贤名,没想到,在处理政事上,也颇得章法!

    衲敏瞧着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便叫众人好好办差,领着儿女回去。一路上,弘琴紧紧凑到皇后身边,悄声问:“皇额娘,你今天是打算收服朝中大臣了?”

    衲敏摇头,“这种事,我不会管。你也少管!再闹出事来,你自己收场!”

    弘琴呵呵一笑,“他们都说那个位子难坐。其实,我今天坐上了,也不过如此嘛!偏偏居然还有人在上头累坏了!没出息!”

    衲敏叹气,“你呀!多亏你是位公主!”

    弘经、弘纬在后面跟着,一个担心父母,一个在暗自琢磨皇后刚才谈论国策的话,都没吭声。

    到了仁和堂,雍正正在安睡。叫三个孩子回去歇着,衲敏放慢脚步进去,瞧了瞧,给他掖掖被子。眼看着大叔一天比一天瘦,眼泪就滑落下来,趴在床边,枕着雍正的手,默默看着。

    珠帘外面,谨言悄声问:“主子娘娘,恂君王、恂君王福晋和年大人求见。”

    衲敏抬头,擦擦眼泪,走到帘子后,问:“年羹尧?他和恂君王夫妇一起来的?”

    谨言点头,问:“是否要奴婢设下屏风?”

    衲敏点头,“好吧!叫他们进来!”

    不多时,衲敏坐在雍正睡觉的槅门外面,设下屏风。王五全领着十四、完颜氏与年羹尧一起进来。

    几人施礼之后,完颜氏问了些客套话。十四就开口:“四嫂,如今,四哥病了,外头都传言不好。你是怎么想的?”

    衲敏奇怪了,“外头传言不好?皇上精神是不如年轻人,可是,理事并无大碍呀!”

    完颜氏摇头,“娘娘,您可要提前做好准备。我娘家二侄女偷偷回来,告诉年羹尧,说——说纯贝勒这两天,接连悄悄见了好几拨八旗都统。连同朝中要员,都有跟高家、瓜尔佳氏在接触。娘娘,您不能天真,该出手的时候,一定要出手啊!”

    作者有话要说:防抽防盗:131章

    等察尔汗护送五公主回到雍正主营时,日头已上三竿。众蒙古臣工连同随驾大臣,都在皇帝营帐前,等候拜见。

    远远地看见那么多人,弘琴不由拉拉身上斗篷:这些个八旗子弟,可都远远看过五公主是何等风采。如今,光天化日的,想溜回皇后营帐,也不是件容易事呢!

    察尔汗呵呵笑笑,伸手替公主压压斗篷风帽,“怎么?公主也有怕的时候?”

    弘琴叹气,“我皇额娘很少跟我提什么女戒之类的,也从不逼我看《女儿经》。是以,我比其他公主都娇悍。可是,当着这么多人,跟你一起回去,就是我——也怕那流言蜚语啊!”

    察尔汗摇头,“只要不故意煽动,没那么多留言!”

    弘琴摇头,“刚才接到粘杆处侍卫密报:昨夜,皇阿玛因为皇额娘私自动用粘杆处,已经去问罪了。如果没人刻意煽动,他怎么会那么快就知道呢?好在皇额娘素来仁厚,才没叫那招落井下石的计谋得逞!”

    察尔汗皱眉,“粘杆处?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弘琴冷笑,“一个纸条,在斗篷里藏着。你怎么会知道?”

    察尔汗伸手摸摸头上冷汗,“皇帝陛下居然在蒙古臣工身边——”

    弘琴嗔怒,“皇阿玛哪来那么多空闲。是你自己非要上赶着答应我娘那什么不碰其他女人,皇阿玛才派人来监视你的!还蒙古臣工?你以为人家都跟你一样,肖想我皇家公主啊?”

    话一出口,察尔汗便知说错了,听公主生气,急忙赔不是。又问:“如今,只有你自己悄悄进去了。我在外面看着。你带来的侍卫应该都在附近吧?”

    弘琴点头,“放心吧!你自比雄鹰,我再不济,也不是兔子!”说完,双腿一夹马肚,飞一般似的,直冲皇家营门。

    守门侍卫老远就看清是五公主一人一马飞驰而至,急忙上前行礼,“五公主,请下马。”

    弘琴沉着脸,跳下马来,马缰朝侍卫身上一扔,吩咐一句:“回头交给宁贝子。”踢着一双小皮靴,甩着斗篷,便直直地往皇后营帐走去。

    公主回来,雍正坐在帐子里,早就得到信了。听见她去找皇后,便没说什么。只是,有几个文官,不小心又在那里说什么公主如何之类的话。雍正也不理会,皇后说的对:孩子们一天一天长大,该学着自己处理的事情,总是要放手教导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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