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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天下 李歆 TXT-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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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爷纵容东哥为所欲为,等的不就是这一天么?”我不徐不疾的笑说,可眼角却酸涩的泛起了泪花,我昂起头,不让眼泪掉下来,“东哥已是色衰老女,若是再任由岁月蹉跎下去,怕是要教爷失望了,如今这大好机会平白送上门来,爷如何能使之……”

    一句话未讲完,忽然臂上一紧,我竟踉跄着被他拖入怀里。

    “你可以反悔的!你可以……你从一开始就可以反悔的,我给了你多沙次机会……”

    “不……”

    “不许说不!”他猛地低下头,噙住我的嘴唇,疯狂而霸道的吻住了我。

    我感到一阵惊慌,身子使劲挣扎,可他只是圈住我牢牢不放∫想也不想,牙齿用力一咬,只听他闷哼一声,用手压住我的脑后,仍是毫无放弃之意。

    口中除了他抵死纠缠的舌尖外,还有满嘴的浓浓血腥味∫满面通红,只觉得这一口气憋得太久,耗尽胸腔内的所有空气,即将令我窒息。

    就在我大脑缺氧开始眼冒金星时,他突然放开我,喘着粗气,哑声说:“最后一次!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想清楚自己的选择!”

    我用力大口吸气,脚下退开两步,急促的试图平复下方才的激动,抬头看向他。

    老了!

    这是我心底蓦然冒出的惊叹!

    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他竟也老了!与初遇时相比,此时的他威严之中已夹杂了一种难以描述的沧桑,他的发辫垂在胸前,我竟惊异的从辫梢中看到了点点银丝。

    “谢爷……成全!”

    “东哥——”他怒吼,浑身颤抖,边上的丫头奴才吓得面如土色。

    我咬牙,硬生生将苦涩咽下肚。

    不能回头!箭已发,又如何回头?

    我若选择留下,以努尔哈赤的心性,必然容不得皇太极!皇太极以一个侧室所出的阿哥,凭着他的精明,苦熬至今,若非因我,想必早和褚英、代善一般手握兵权——努尔哈赤打去年起便罢了皇太极的职务,竟是任由他闲置在家里。这不像是努尔哈赤的作风,他能放手提拔褚英和代善,为何独独扼制皇太极?

    绝对不能因为我,而毁了皇太极的梦想和抱负!他打小的努力,我一一看在眼里,怎么能够因为我而功亏一篑?

    “与爷的约定,这一次怕是最后一回了!”我缓缓的展开笑容,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东哥老矣,当年若是早早嫁作人妇,只怕儿女都可各自成家。所以……爷也不必抱太大希望,东哥唯有倾力一试,以报贝勒爷十八年的眷顾之恩!”说完,我再次行礼,不卑不亢的转身退下。

    我不清楚身后的努尔哈赤到底是何表情,事实上我也毋须再知道。他是悔、是恨、是悲、是喜、是怒、是狂都已与我无关。

    从这一刻起,我将撇开这十数年的牵牵绊绊,走上一条未知过程,却已知结局的不归之路。

    1582-1616,万历十年至四十四年,短暂的三十四年生命,我已走过大半!

    握了握拳,屋外阳光明媚,鸟语花香,我长叹口气,将胸口郁闷的浊气全部排除,随手擦干眼泪。

    还有……六年……

第9卷 珍重1

    离去之时乃是毫无预兆的,我甚至连个小丫头都没有带在身边,只随意的捡了几件换洗衣物,卷成一只小包袱,然后在某日子正,顶着满天星光,悄然坐上马车出了赫图阿拉。

    之所以如此神秘,非得弄得偷偷摸摸的赶在半夜里走,这个原因努尔哈赤没说,我也心知肚明的没问。

    一路马车颠簸,摇摇晃晃的出了内城门,外城门,然后直通城外山道∫掀开帘子望着宸天繁星,已然麻木得连心都不会痛了。

    马车驶出赫图阿拉后,并没有直奔叶赫方向,反而转往十里外的费阿拉旧城。

    我想在临走前最后看一眼费阿拉——这个要求提出时我也不过是随口一说,当时甚至怀疑努尔哈赤根本就没有听见,不过就此刻的路程安排来看,他到底还是留心到了。

    从费阿拉绕回,已是丑时末,赶车的车夫将马赶得很急,我在车里颠得七荤八素,先前满腹悲伤之情全被颠飞,只觉得火气上涌,突然有种想破口大骂的冲动。

    我用尽全身力气利用四肢紧紧撑住车厢,这才避免自己被颠得在车内滚来滚去。这种疯狂的“飙”车行为,简直比杀人还恐怖,就在我再也忍受不了,三字经冲口而出前,马儿嘶叫一声,车轮奇迹般定住了。随着惯性,我却一头栽到了车厢门口。

    车外有脚步声接近,我撑着身子狼狈的爬起,正纳闷犯嘀咕,只听一个男子的声音恭声问道:“请问车内的可是布喜娅玛拉格格?”

    我微微一惊,弯腰掀开帘子直接探出头去。

    只见黑沉沉的山道前一簇簇的尽是明亮的松脂火把,我顿时吓傻了眼,视线缓缓收回,最后落在眼前这个穿了件湖色团花事事如意织锦马褂的男子身上。

    年轻秀雅的脸孔,神清气爽的含蓄笑容……我哇地一声大叫,兴奋的笑道:“乌克亚!怎么会是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奉淑勒贝勒爷之命,寅时正在此恭候布喜娅玛拉格格,护送格格回叶赫!”

    我愣了下,高涨的情绪陡然跌落:“你非得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么?”他对我刻意疏离的恭谨有礼,让我心情重回郁闷。“唰”地声,我放下帘子,缩回车内。

    车子慢悠悠的开始重新上路,我无聊的发闷。天色渐渐转亮,亮光一点一点透过帘隙洒进车厢,我终还是忍耐不住,撩起了窗帘子。

    乌克亚悠然骑在马上,神情淡泊自如,目不斜视。

    “阿丹珠好么?”我不管他到底听不听得见,只是细声询问。

    过了许久,他才沉缓开口:“好。”顿了顿声,叹道,“她嫁人了。”

    “嫁人?嫁了谁?是褚英么?”我坐直了身子,脑袋几乎探出窗外。

    “不是。”侧面看去,乌克亚的脸色有些忧郁,“阿尔哈图土门……不要她!阿丹珠心心念念想嫁他,可他执意不肯娶。如此拖了两年,阿丹珠年纪大了,最后只得服从阿玛的意思,嫁了族内的一员部将……”

    原来……那般率性而为的阿丹珠竟也不能得偿心愿。父兄的亲情宠爱集于一身的阿丹珠,从没受过委屈和挫折的阿丹珠,自信烂漫的阿丹珠……阿丹珠尚且如此,我又将如何呢?跟她比起来,我缺失的更多——布扬古……唉,布扬古!叶赫的亲人于我而言,简直比仇人更可怕!

    “格格在想什么?”

    我抬头,没直接回答他的问话,反沉下脸恨恨的说:“乌克亚,你若再如此跟我讲话,从今往后,我只当不认得你!”

    说罢,作势欲甩帘子,他忽然扭头,动容叹息:“罢了!阿步,算你赢了!”

    我嘻嘻一笑,正要揶揄他两句,忽然车后一阵马蹄声声踏响,由远及近的急促传来≮克亚面色微变,扬声高呼:“全队戒备!”

    乌克亚带来的兵卒约莫二三十人,此时在他的带动下已全部收马靠拢,团团围住马车。

    我好奇心起,正欲探头看个仔细,乌克亚斥道:“阿步,回去坐好!不管外头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出来!”他既然发了话,我也不好意思再探究,毕竟这种事不是闹着玩的。如今时局混乱,山头强匪哪个都不是吃素的,真打了起来,万一有个什么好歹的,就不知道我这个过气的老美人还能不能再发挥一把一笑倾敌的魅力。

    马蹄声渐渐靠近,我感觉有点怪异,怎么听起来好像这马只有一匹似的……难道是探哨的?还是这强人果然强到忘形,居然单枪匹马的也敢来打劫?

第9卷 珍重2

    “站住!”

    “什么人!”

    一群呵叱轰然响后,只听锵地声,像是兵刃的金属交击声。随即有个熟悉的怒吼声盖住了一切叫嚣:“狗胆的奴才!放大眼睛仔细瞧瞧爷是谁!”

    哗啦一声,兵刃落地接连响起,然后是拍袖子打千的声响:“爷吉祥……”

    我窝在车厢内,焦急的啃着手指,心中警铃大作。果然没几秒钟,有只大手撩起了帘子,但没等完全掀开,便听乌克亚的声音阻止道:“大……”

    “滚开!”暴躁的脾气尽显他此刻的愤怒与不耐。

    帘子终于被掀开,我呆呆的望着那张剑眉星目,英气俊朗的脸孔,微微蹙了蹙眉。

    “下来!”褚英瞪着我,眼里充满血丝。

    我别过头。

    “下来!”他伸出手,递到我面前时,声音出奇的放柔了,竟似在恳求我,“下来好不好?跟我回去……”

    我心里一酸。回去?回哪去?哪里又该是我去的?我原本便不属于这里,当真要回去的地方也绝非是赫图阿拉。

    “褚英……”我转过头,尽量使自己保持冷静,“你不该来!”

    “为何我不该来?”他哀痛莫名,那只手往下滑落,却一把抓住我的肩膀,“我若不该来,那谁才该来?我不管他们是如何想的,但是……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你离开,我办不到!”他怒吼,一把将我拖过去。

    我半边胳膊发麻,疼得咝咝抽气,他全然不顾,将我生拉硬拽的拖进怀里,强行抱离马车。

    “褚英!”我惊呼,腾空落在他怀里的感觉令我有些眼晕。

    “阿尔哈图土门!”乌克亚拦到了他面前。

    “挡我者死!”褚英咬牙,脸色铁青。

    我心里一悸,愕然的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孔,眼眸如火,嘴角勾起愤怒的杀气——他是认真的!若是乌克亚当真奉行职责,坚持到底,那么今日的褚英怕是当真要大开杀戒!

    他想造反吗?居然敢如此违逆努尔哈赤的命令!

    我撑在他胸口的手微微发颤。之所以半夜离城,为的就是封锁消息,然而……此刻褚英却已奋然赶至,那么……代善呢?皇太极呢?他们是否也都已知晓?

    “褚英!褚英——”我憋足一口气大叫,“拜托你回去!”眼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去!

    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来!我宁可相信此时在赫图阿拉城内,谁都还未曾得知我已离开!没有人知道……

    “东哥——”他一把搂紧我,嘴唇滚烫的印落我的额头,颤慄,“不行!我不能……我不能……”

    “阿尔哈图土门!我是奉了贝勒爷的指令,护送格格回叶赫,请阿尔哈图土门莫要令我等难做!”

    “奉谁的指令也不行!”褚英激动的大叫。

    我一把捂上他的嘴。

    他疯了——我却不能陪他一起疯!

    “褚英!你听好了!”我用力吸了口气,斩钉截铁的告诉他,“我很高兴你能来送我!回叶赫是我自愿的,没人强逼于我,你听明白了没有?我想要回家……难道这也不行吗?”眼泪抑制不住的滑落,“我被你们建州强留了这么多年,难道人老珠黄,想回家安享余生也不行吗?”

    “不是……”

    “你回去!不要……逼我恨你!

    他呼吸急促,胸口起伏不定,脸色苍白,眼底有着浓郁的伤痛:“东哥!东哥!东哥……”他发狂似的念着我的名字,然后仰天长啸一声,蓦地将我放下地来。

    他原地站着,双手垂在两侧,握紧了拳头骨节泛白:“你等着……不出三年,我一定接你回来!三年……就三年……好不好?”

    默默的垂下泪来,我不喜欢褚英,甚至一度曾经憎恨过他,但说到底,他对我的这份情却是忱挚可见。

    “好。”我哑声回答。

    明知这一声“好”,无非是骗人骗己的一个谎言,然而在看到他悲凉的露出一抹宽慰的笑容后,我不禁再次心颤落泪。

    谎言,也分善恶吧?就让他带着这个善意的美丽谎言回去吧!

    “那么……再见!”我吸着鼻子,在自己眼泪成河之前,踉踉跄跄的跑上马车。

    帘子放下时,耳边清清楚楚听到乌克亚的一声无奈叹息,以及褚英颤抖的语音:“珍重!”

    我躲在车厢里,把脸埋在膝盖上,呜咽痛哭。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影响了我,我说不清,只是觉得悲哀,只是……觉得想哭。

    马蹄声哒哒响起,渐行渐远,我的泪模糊了我的双眼……身子微微一晃,马车已然重新启动,继续踏上迈向叶赫的归途。

    内心悲痛之中又似乎透出了零星的期翼,也许……也许……

    不,没有也许!

    他们即使来了又能如何?我能面对褚英说出的话,未必能对他们说出口。他们若是来了,反而增添彼此间的伤痕。

    还是……不来的好!

    可,为什么……我的心,竟会感觉如此之痛?!

第9卷 乌拉1

    回到叶赫后,布扬古比想像中要待我亲热,我揣测或许是他看我还不至于老得掐不动,指不定还能派上些用场,所以才分外的讨好我。

    我欣然接受一切,转身却将布扬古和那林布禄送我的金银首饰全都赏了屋里的丫头仆妇,直把她们乐得跟什么似的∫倒也并非是刻意要去收买人心,然而我这个老格格想长期在家好生呆着不受气,上下还是得多加打点才行。

    自我回转,叶赫为表感谢之意,同时能更好的缓解与建州的关系,于是将孟古姐姐之妹择日送至赫图阿拉。

    是年中,努尔哈赤娶了这位年纪比我足足小一半的姑姑叶赫那拉氏,纳为侧福晋;后又娶了一位西林觉罗氏,纳为庶福晋。

    冬十一月,据闻努尔哈赤命额亦都率师招渥集部那木都鲁诸路路长来归。还击雅揽路,为其不附,又劫属人,是以取之。

    明万历三十九年。

    转眼在叶赫已经待足一年。超级乏味的一年,每日浑浑噩噩,除了吃喝拉撒睡,感觉无所事事的像是在等死。布扬古虽然不怎么为难于我,但是看似松懈的管治下却是盯得极严,生怕我跑了或者一个想不开寻了短见。

    七月,建州派出七阿哥阿巴泰及费英东、安费扬古攻取渥集部乌尔古宸、木伦二路——没想到连七阿哥都披甲上战场了,皇太极他……是否仍不受重用的留置家中呢?

    八月,一则惊人的消息传到叶赫——建州贝勒舒尔哈齐亡故≮幽禁了两年半后,于十九日猝死于暗无天地的牢狱之中,终年四十八岁。

    冬十月,建州大将额亦都、何和礼、扈尔汉率师征渥集部虎尔哈,俘二千人,并招旁近各路,得五百户。

    建州势力节节扩张,布扬古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然而偏生在此紧要关头,那林布禄却因心力交瘁而病倒。

    明万历四十年正月。

    新年方过,便有消息传来,建州与蒙古科尔沁部族联姻,努尔哈赤娶科尔沁亲王明安之女博尔济吉特氏——满蒙联姻,努尔哈赤终于跨出了历史性的第一步。

    布扬古终于震惊发怒,我看着他在家宴上听闻消息后遽然变色,硬生生的将手中的酒盅给捏碎了。然后,他铁青着脸孔慢慢转过头,视线穿过人群,木然的停留在了我的脸上。

    我心怦地一跳,忽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好日子……恐怕终于要到头了。

    这一年,我年满三十。这个岁数,以现代眼光来看,根本没啥大不了的,可是放在古代,却已是祖母级别的老姑娘。

    而现在,我这个曾经的“女真第一美女”,如今的“叶赫老女”,却不得不再次放下自尊,被自己的兄长遣送至一个我早知会去,却延迟了两年的地方——乌拉城。

    马儿懒洋洋的踢踏着细碎的脚步,以踩蚂蚁的龟速前进,间或的它还不时发发拗脾气,进一退二。

    我优哉优哉任由它原地打转,反正我不急,急的是前面两位大爷。

    穿紫色漳绒福寿三多纹袷坎肩,下巴有些尖瘦,肤色略白,面容秀气的那位是我的小哥,布扬古的弟弟布尔杭古;另一位着绛色缂金水仙纹袷马褂,容长脸,肤色偏黑,宽额窄鼻的男子是布占泰的弟弟喀尔玛。

    他们两个,一个是奉命来送我的,一个是奉命来接我,同样是两个部族首领的弟弟,身份相似,偏生长相却差了十万八千里,就连性子也是南辕北辙,大相径庭。

    “东哥!你能不能快一点?错过了时辰,让贝勒爷等久了,岂不是……”

    “不妨不妨!”喀尔玛在布尔杭古的抱怨声中再次充当了和事佬,“兄长在出门前便关照了,诸事且随布喜娅玛拉格格心意便好……”

    我一扬下巴,给了布尔杭古一个“你多管闲事”的眼色,在看见他吃鳖的糗样后,又忍不住笑趴在马背上——反正事情都到了这份上了,再坏也不过是个死字,我既已抱定了这份决断之心,反而不再把任何东西放在心上。

    “布喜娅玛拉格格,前头便是乌拉河了,能否请格格弃马乘船渡河呢?”

    这个喀尔玛,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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