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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相识-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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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脸色刷地苍白下来，一手鞭子挽成黑色的花朵，极力地想打开这个局面，同时扣起另一只手的食指和无名指，嘴唇轻吐，“裂！”
原本朝他压迫的空气忽然便如镜子般四散裂开，那条神鬼莫测的鞭子瞬间便出现在了凌落尘眼前，狠狠地在她脖子上流下一条血印。
至此，那鞭子上带着的巨大力量终于打散了她逐渐凝聚的神力。
凌落尘有些狼狈地从空中摔落下来，在地上连滚几下才稳住身形，还没来得及起身，男人的气息便如一座大山般压了下来，她顿时脸色苍白。一把神力幻化出来的通体黑色的长刀被架在了她脖间，男子面无表情地俯视她。
“再见，公主。”
凌落尘猛地睁大眼睛，原本软软搭在旁边的手忽然翻转，一股凌厉如刀的神力破开空气，一声极为尖锐的声响后，男子的腿被整个贯穿！
就是这么一痛，使得男子的刀慢了一分，凌落尘冒着被割断脖子的危险忽然翻身，脚下猛蹬，瞬间从刀锋下逃了出来，然而，脖子上依然被划下了长长的一道，就像是半条血项链。
她抽出随身带着的短匕首，毫不留情地刺在了刺青正中间，随即冷冷开口，“暗夜血风，爆！”
话音刚落，刚才男子被贯穿的小腿顿时爆起一团血雾，凡是刚才沾到她神力的地方全部变成了一片虚无。
男子身形一震，歪了一下，但立刻便把重心全部转移到了另一只脚上，他终于爆出了全部的杀意，手中黑色的皮鞭一闪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由神力幻化成的一对弓箭。
脑子里有些东西一闪而过，凌落尘的眼睛紧紧地的盯着那副弓箭，终于想起了眼前人的身份——洛塞，卡尔的亲弟弟。
没有那么多木叶时间去认亲，凌落尘一把抽出菊一文字，“斩尽血风无烟，卍解。”
随着凌落尘的话，冲天的灵压猛地爆了出来，巨大的气流卷起一旁因为打斗而折断的树枝沙啦作响，浓烟四起。
按照平常来说，一般两方决斗都是在浓烟散尽时开始，然而凌落尘和对面那个恐怖的男人自然都不耐心的人，在对面人搭上弓，凌落尘抽出菊一文字的时候，两人便同时动了。
卍解以后的菊一文字通体泛黑，原本就薄的刀身如今堪比蝉翼，但周身所带的血腥气和属性暗的杀气却能让对方感受到这如天塌地陷般的压力。这就是凌落尘毁了文档室的成就，神力和灵压唯一能成功结合的方式——卍解。
交战的两人离得很远，然而无论是凌落尘的瞬步还是对方的箭都快得骇人，空气中只不过传来两声微弱的声音，战斗便至此结束。
那用神力幻化的杀气之箭刺入凌落尘胸膛时的声音，以及菊一文字一刀刺进对方胸膛的破空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世间最神秘的乐曲。
男子不可置信地瞪着凌落尘手中的菊一文字，似乎想说什么，然而却终于重重倒下，黑色的火焰鬼魅般燃起，瞬间把尸体烧成了灰烬。
而凌落尘则一把拔出胸口的箭，眼看着它同样灰飞烟灭，一大口血吐了出来。
卍解以后的菊一文字威力有多大，今天终于被她试出来了——曾经父亲身边的三大高手之一，洛塞？阿尔帕西斯，被她凌落尘一刀毙命。
“干得不错，菊花小子。”她淡淡说了一句，终于身体不支倒了下去。
“你说谁是菊花？”脑子里，菊一文字的声音也有些疲惫，刚才那一击既然是用来试验的，那自然是最强的一招，消耗要比平常大的多，“不管了，反正已经惊动瀞灵廷了，你最好晕过去，否则有你解释的。”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静。
凌落尘早已昏过去了。
距这片森林不远的地方，那些透过瀞灵廷上空遮魂膜反射过来的灿烂烟花此时早已经消失，凌落尘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卍解一出，无论是瀞灵廷内还是外，全部震惊，所有队长立即回撤，六番队队长更是连队舍都没回，直接朝着灵压地点冲了过去。
许久没有响起的警钟在凌落尘昏迷后响起，没有吵到她的耳朵，这真是件庆幸的事情。
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四番队的队舍一如既往地一片洁白，虽然没有现世医院里的刺鼻消毒水味，但终归给人一种不怎么舒服的感觉。
未初坐在她旁边，看到她醒过来，极为兴奋地拉着她的胳膊，“落尘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有哪儿痛？”
凌落尘默然地望着眼前人，半晌，开口，“啊，露琪亚，你在这里干吗？”
未初：“……”
“未初呢？”凌落尘继续开口，无视眼前人悚然黑下来的脸。
“未初死了！”某人怒。
凌落尘看着她，半天，“你不是露琪亚？啊，抱歉，雏森。”
未初：“……”
三秒钟后，重病观察室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
“柳生落尘！！老娘是未初！未初！你丫给我记住了！否则我拆了你的绷带再捅你一刀！”
刷地一把拉开门，未初黑着一张脸正对着门口的人，“柳生落尘已病亡，都请回。”
“未初，不得无礼，落尘四席是病人。”卯之花队长温柔地开口，随即转头看向旁边人，“应该是醒了，请进，朽木队长。”
无奈地让开一条路，未初看着朽木白哉的背影，撇了撇嘴关上门走出来，正好碰到来探病的露琪亚。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她惊讶。
未初没好气地看着她，开口，“你大哥在里面，还要去？”
于是，未初很是解气地看着露琪亚瞬间变得差得和她一个档次的脸色。
毅然决然地决定和未初共同离开的露琪亚忽然想到一件事，开口，“未初，那件事你跟落尘姐商量了吗？”
未初怔了一下，摇头，“没来得及。”
“别担心，我觉得落尘姐一定会答应的。”露琪亚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姓的确很麻烦，如果不是这次重新录入死神资料的话，估计你一直都没办法加姓了。”
未初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柳生未初，柳生未初，叫起来真是别扭。”
露琪亚怔了怔，想到了她那时忽然多出的‘朽木’，很是有共鸣地叹了口气。
而这边，房间里，凌落尘看着一个戴风华纱牵星箍的人走进来，回忆了一下，确定眼前人一定是自家队长，便先是很敬业地把那天的事情报告了一下，隐去了洛塞，把自己的伤全部归在了那些虚上。
听完报告，朽木队长沉默了许久，最后开口，“你说你被虚所伤？”
凌落尘点头。
“没有到基力安级别的虚即便围攻也不可能伤到你。”朽木白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了脖子上的那一道血痕上，“普通虚也用刀？”
凌落尘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你当时爆出的灵压是队长级，因此总队长下令让我问清楚。”朽木白哉。“他知道你会卍解的事情。”
凌落尘继续沉默。
似是深深换了一口气，朽木白哉那双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眼前人，“落尘，谁伤的你？”
敛了敛眼眸，她淡淡开口，“洛塞。”
“谁？”
“你不知道？”
一句话，朽木白哉陷入了沉默。
凌落尘看着他，淡淡开口，“四队的人全军覆没，是我的错。”所以最后那一吻，暂时没有资格要。
朽木白哉转身离开，顿住脚步，“回去以后，禁闭三天。”
凌落尘不置可否地应下来。
原本这就结束了，朽木白哉威严，凌落尘乖巧。
然而，最后的最后，某人却还是在拉开门的瞬间回过头，看着床上的人，说了句，“你以后最好遮住脖子上的疤。”
凌落尘挑了挑眉，半晌，开口，“你的意思是，你脖子上的东西准备送给我？”
朽木白哉顿时抽搐，“我没这个打算。”
“交换，我吻你。”
“妄想！不要顺着杆子就往上爬！”
“啊，原来我吻你同时还送围巾？”
“柳生落尘！”
“记得在队舍等我。”
“看来有必要教教你什么叫尊敬。”
“让我亲，我就学。”
“……”
蓬地一声巨响，门被狠狠关上。
下一秒，整个四番队走廊里全部被冰冻……
第十四章 机会这种事
凌落尘出院的时候，受到了六番队队员们的夹道欢迎。第四队全灭，但活下来的四席却帮他们报了仇，因此一时间她的声誉在六番队里达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仿佛在看着一个英雄。
看到这一幕，六番队的队长朽木白哉在隐去了嘴角的轻松之后，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瀞灵廷安稳的时间太久了，久到太多的死神都忘记了战斗的感觉。
也许是用神力战斗了一场的缘故，凌落尘平常便不怎么注意的关于神力的气息就这么随着这一战而微微散发了出来，自然不会有人觉察到这种异于灵压的气息，因此众人都发现，这位柳生四席，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至于哪儿不一样了，却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有一位四番队的队员说，好像柳生四席不知不觉间高贵了起来，就像是贵族一样。
经他这么一说，众人再一感觉，还真是那么回事。虽然众所周知她来自流魂街，但身上的那股贵气却隐隐可以和瀞灵廷里的贵族有一拼，让人觉得仿佛天生就该高高在上一般。
这情况凌落尘自然没有感觉，也不会想到是因为自己神力彻底开始运转的缘故。
因为伤还没有好彻底的缘故，凌落尘手头的工作全部被接了下来，众人都不愿意这位英雄带病工作，因此她成为了队里最闲的一个人。
然而闲下来，对于其他人来说是好事，但对于朽木白哉说，却仿佛是场灾难。终于，某人在是可忍孰不可忍的情况下，毅然决然地把她派到了真央，去做时间长达三个月的代理老师，并且严令禁止，三个月内，不准回六番队。
这下，朽木白哉算是脱离了危险，然而他却把尸魂界的明日之星们送进了地狱。
且不说这几个月里真央的学生们到底遭受到了柳生老师多大的折磨，单看他们的段考成绩便让所有老师跌破了眼镜——凡是凌落尘教过的班级，实践课全部优秀！
然而校长却悲摧地发现，虽然成绩上去了，但学生们的身心却遭受了强大的折磨，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在上完柳生的课后完整地回来。
护廷十三番对于这次六番队队员遇袭事件给予了高度的重视，对于瀞灵廷四周的防御也加强了一倍，但由于那些会侵入人体的虚都被凌落尘毫不犹豫地斩杀，因此１２番队没有拿到任何的研究资料，这让那位每天带着奇怪帽子说话阴阳怪气的队长恼火了很久。
对于凌落尘本人，总队长也对她报以了极高的赞誉，虽然众位队长都心知肚明，当时柳生四席爆出的灵压绝对有队长级，然而总队长没有发话，其他人也都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三番队的市丸队长倒是在凌落尘教学途中找过她两回，两人很是开心地翘掉工作去吃了顿大餐，当初市丸银欠凌落尘的１０条秋刀鱼如今早已经不知道多出了多少，但一人愿掏钱，另一人自然愿意吃，两人配合好不默契。
朽木队长听说这件事以后，难得地保持了沉默，也没有因此教训她——开什么玩笑，教训她就意味着要把她招回来，自己难得的清静日子又要没有了。
在这期间，护廷十三番也做了些许的调整，原本在四番队的吉良井鹤被调到了三番队，并且获得了较高的席位，原本在１１番队的阿散井恋次则是又被调到了六番队，成为了凌落尘的队友。之前呼声一直很高的未初，则是如愿以偿地被调进了鬼道队，脱离了护廷十三番，直接听令于总队长和零番队。
发生这一系列变动的时候，凌落尘依然站在白打教室里，对着那帮不怕死的小鬼勾手指。
至于之前在四番队的走廊里，露琪亚和未初谈论的那件事，经过这么一系列的变动，更没有机会向凌落尘提起了。
日子就这么平淡如水地度过，凌落尘终于结束了三个月的工作回到六番队，却在刚刚接手队务的第一天，听说了１３番队副队长志波海燕的老婆志波都死亡的消息。
因为同样是被虚侵入体内而牺牲的缘故，朽木白哉当场下令让凌落尘去１３番协助调查，然而她并没有帮上什么忙，因为当志波海燕变成虚的时候，她的胳膊被浮竹十四郎死死地拽着，态度强硬到连她都有些动容，原本已经放出去的脚又再次收了回来。
她亲眼看着朽木露琪亚一刀刺进志波海燕的身体，至此，尸魂界的雨季终于来临。
望着走廊外淅淅沥沥下了近三天的小雨，凌落尘沉默地坐在扶手上，脑子里想到了那天忽然变成虚偷袭她的四队部下。那人长什么样子她早就忘记了。
早知道，留下一点线索来，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有人一屁股坐在了自己旁边，回过头，来人张扬的红头发和越发复杂的眉毛刺青恍了她的眼。想了半天，她才开口，“恋次，有事？”
“露琪亚依然没有去１３番队舍。”阿散井恋次皱了皱眉，“落尘姐，你去看看她？”
“不去。”凌落尘干脆地拒绝，“人是她亲手杀的，要有承认的勇气。”
“可是露琪亚毕竟……”
原本恋次还想继续说下去，然而他接到凌落尘那没什么情绪的眼神后，硬生生地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转而说了另一个话题。
“队里要重新录入队员资料了。”
凌落尘点了点头，“怎么？”
“未初没有姓，所以我想……趁这个机会添上。”恋次有些犹豫。
“阿散井未初？”凌落尘有些别扭地开口。
“不是！”恋次尴尬，“是柳生，柳生未初……”
凌落尘怔，反应过来，“跟我姓？”
恋次点了点头，随即很是希冀地望着她，“行吗？”
凌落尘默然。
柳生这个姓，是她袭自柳生比吕士的，虽然这么长时间以来自己也懒得改，但若是未初真要跟着自己姓的话……
“没意见。”她淡淡开口。
“真的？未初一定很开心～”恋次傻呵呵地笑了笑，跳起来便准备去找未初，“落尘姐我走了。”
望着恋次离开的背影，凌落尘一想到刚才他说的话，难得眼底闪过一丝温和。
柳生未初，柳生未初。
好名字。
＃＃＃＃＃
因为志波海燕去世的缘故，护廷十三番再次震惊，总队长震怒之下瀞灵廷周围的防护更加严密，如今连飞进一只苍蝇都难。
凌落尘也因为这件事的缘故，成为了１３番队的常客。队长浮竹十四郎是一个有着孱弱身体瀑布般白发的英俊男子，虽然之前凌落尘曾把他认错为市丸银，而且不止一次地认错，但如今总算是有了些长进，知道市丸银起码不会咳嗽到快把肺都咳出来的程度。
只不过浮竹看在眼里，也不计较，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眼前这个名叫柳生落尘的女孩子，在用自己的方式，向自己说对不起。
当初如果她留下了什么资料交给１２番，或许如今海燕就有可能免于一死。
露琪亚终于在１３番的队舍露面，当她进门向队长赔罪的时候，正好就看到凌落尘坐在下手的一旁喝酒。
“诶？诶诶？”露琪亚楞。
“哟，雏森，来１３番有事？”凌落尘倒是大方地先行打了招呼。
一句话，囧了一群人。
“雏……我是露琪亚！”黑色头发的小姑娘脑门上毫不意外地蹦出一个红彤彤的十字路口，“柳生四席你到底要搞错多少次！”
凌落尘抬起头，“你叫我什么？”
露琪亚：“柳生……四席……？
“你大哥让你这么喊的？”凌落尘仰头喝光杯子里的酒。
“……不是……”露琪亚抽了抽嘴角，“那个，落尘姐，队长身体不好，你就不要在他面前喝酒了……”
凌落尘看了她一眼，“那你来喝。”
“啊？”
浮竹看不下去，咳嗽了两声出面，“那个，落尘啊，虽然你来看我我很高兴，但是这酒露琪亚就别喝了。”
凌落尘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径直朝露琪亚招了招手，“来，对酒当歌。”
露琪亚：“……”
当天晚上，１３番副队长志波海燕最疼的后辈，朽木白哉最疼的妹妹，被凌落尘当着浮竹的面灌了个伶仃大醉，某人扛着她跳进了朽木后宅，正巧撞见了正坐在走廊上守株待兔的某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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