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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门闺秀-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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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得有人在喊:“快看,那个贱女人来了,这就是她开的店,连妹夫也抢的不要脸的女人。”

“是啊,听说成亲前就与中山侯世子勾勾搭搭,有了宁伯侯世子后,又甩了中山侯世子,成亲后又勾搭上了。”又有一个人躲在人群里说道。

叶成绍的脸就黑如锅底了起来,手上的青筋都暴起了,紧握着素颜的手,极力控制着。

青竹可受不得这个气,眼见的盯住了那个人,突然飞身纵起,凌空踩着众人的头,甩出白绫,将那人像缚鸡仔似的绑了出来,许多人的头被她踩得一愣,而没被踩头的人,只觉得天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飞仙似的,转眼间,青竹稳稳落地,将那人扔在了地上,人群顿时哗然,那被绑之人惊魂未定破口大骂:

“大家快来看啊,皇长子纵奴行凶了,我一没犯法,二妹做错事,凭什么绑了我呀。”

一下子,围着的人群便开始涌动了起来:“哼,是皇亲就了不起了么?皇子就可以无法无天了么?为什么要绑人?咱们去砸烂他们的马车。”

说着,就有人砸了块石头过来,叶成绍大袖一挥,便将石头挥了回去,又砸中了那个人,那个人立即发出一声惨叫来,他的头被砸了一个大洞,正流着血呢,鲜血刺激下,很多不明真相的人便大叫起来:

“杀人了,杀人了,皇子杀人了。”

场面上,顿时更乱了,很多人便拿起石头来砸素颜所在的车,红菊长绫飞舞,死死地护着素颜,墨书的功夫也不弱,一直帮着素颜拦着,街对面的人也听到了声响,也跟着围了过来,人群拥挤着,不少人还被推到,被人踩了,场面越发的失控起来,叶成绍捂住了素颜的耳朵,突然向天一声长啸,一声狮子吼功夫,震天动地,好多人都不禁捂住了耳朵,不敢再乱动了,有些人是直接被他震住了,人们呆怔着,没一个人敢再向马车扔东西,叶成绍趁机飞身纵上马车,站在马车顶上,朗声道:

“不要再闹了,有话可以亲自问我,百姓们,我叶成绍与你们有仇吗?”

一些百姓听得面面相觑,是啊,与他有仇吗?没有吧!人们不过是不明真相,有的是纯属凑热闹,而那些作坏的,又被叶成绍几手功夫给震住,那个头被砸开之人便是前车之鉴,他们想要为主子办差,但小命也是很重要的,所以,场面一时镇住了,人们只是围着马车,并没有再往马车前挤。

有些人就回道:“无仇,但你行为恶劣,品行不端,殴打太后,残害手足,不忠不孝,实乃奸诈之恶人,还是北戎奸人之后,人人得而诛之。”

“那可就奇怪了,本殿下既然殴打了太后,又残害了手足,为何皇上没有处罚于我?为何我还活得好好的?还是你们认为当今圣上也是个不忠不孝之人?是个昏庸无道的昏君?”叶成绍不屑地回道。

“我等不敢妄论皇上,但一定是你手段太过奸猾,期满了皇上。”又有人在骂道。

“将那人给本殿下提上来。”叶成绍也不回答,只对红菊说道。

红菊听了将红绫给高高扬起,竟然凭地便将那个被她绑住之人抛向了马车顶,叶成绍一伸手,将那人抓住,随手一扯,将那人的外衣扯脱,露出里面青色小袄。

“大家可以看看,他穿的是什么?仆人衣服对吗?方才,就是他在说,我家娘子抢了妹妹的夫婿,大家再看看这是什么?钱府的腰牌。”说着,叶成绍将从那人身上搜出的腰牌扔给了墨书,墨书拿了给围在近前的人看。

果然是钱府的仆人,但有人便说:“就算是钱府的人又如何,他们不过是说出了事实而已。”

“是,你们可知道钱家是皇商?钱家在淮安可是开着石料场的,你们知道钱家做了什么吗?去年为何两淮会遭大难,明明用石料修了河堤,为何还是被冲垮?就是因为钱家与官员勾结,以次充好,以碎石代替大石,送料又不足,今年本殿下治河时,便揪出了这个奸商,并查办了,他们就怀恨在心了,故意中伤我家娘子,这些事情,如果你们不信,可以去刑部打听,可以问两淮的百姓。”叶成绍大声说道。

有人便道:“官官相护,谁信你呀,也许钱家根本就没有做过这些事情,你们不过是报复钱家大少奶奶,因为钱家大少奶奶与你夫人有过节呢。”

百姓们并没有因为叶成绍的话而平静,反而议论得更厉害了起来,“你们夫妻,品行不端已是事实,如若你们只是普通人也罢了,但你们是皇子,会是大周将来的皇储,大周可不要这样的人做皇上。”人群里,有些学子模样的人便大声说道。

“是的,男盗女娼,令世人不耻,我们要让皇上废了这个皇子,削他为庶民才是,不然,大周的国格何在,礼仪孝道何存?”

“是的,别想用一两个人就欺骗我们,我们没这么容易相信的,这里有大胆的么,有敢于为国进言的么?同小生一起去敲登闻鼓去,为大皇子伸冤,为二皇子报仇,让皇上废了这个人品下贱之人。”

“有,算我一个,我去。”

“对,也算我一个,我也去,我们可不能就此让北戎人得了逞去。”

场面又乱了起来,有的人,开始往午门方向走,叶成绍皱了眉,看向不远处,眼里有些忧色。

不远处,突然响起了一阵锣鼓声,人群顿时被吸引住了,纷纷转头看去,只见一条条横幅上写着:“感谢青天叶大人。”

“叶成绍大人是两淮的救星,是百姓的父母。”也有人在喊着口号:

“感谢叶夫人,叶夫人为两淮百姓治时疫,叶夫人是观音下凡。”

“是啊,没有叶夫人的方子,我们没有被水淹死,也病死了,她是菩萨心肠啊,这样的好人也要被骂,你们丧尽天良啊。”

“谁说叶大人品行不端了?叶大人是百姓的好官,叶大人救了我们两淮的百姓,今年要是没有叶大人,我们怕是早成了孤魂野鬼了。”

人们终于看到,不远处,正有一大群人往这边而来,他们敲锣打鼓,手持横幅,他们穿着朴素,有的破衣烂衫,他们中,有老人,有妇人,有小孩子,一看便是从灾区过来的人,而且,有的还是拖家带口的,全家出动了。

“就是,叶大人是青天啊,今年,若不是叶大人,淮河又得遭灾了,京城里,又会有很多流民,我们拥护叶大人,你们谁在说叶大人的不是,两淮百姓誓死捍卫大人的声名。”

治河之事,全京城都知道,那时候,为了选治河大臣,在寿王府是经过了一场比试的,当时,陈阁老还因为藐视也成,说他是废物点心而与叶成绍打赌输了,不得不站在紫禁城头上,当众向叶成绍道过歉的,此时过去并不久远,大家记忆犹新。

先前跟着闹的百姓也开始明白了起来,“是啊,两淮可是治了多年,年年治,年年灾,朝廷废了不少银子,老百姓也遭了不少罪啊,不是叶大人,只怕今年又有流民闹京城了,咱们京里人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是呢,听说,出时疫时,叶大人不顾生命危险,天天与疫民在一起,用叶夫人的方子救了好几千病人呢。”

“真的啊,他们明明就是好人啊,堂堂皇子皇妃,肯为百姓做到这一步,很难能可贵啊。”

“那我们还闹什么啊,散了吧,敲什么登闻鼓啊,敲个屁呀,你们见过大皇子真做过什么实事么?”

“就是,那几个惨死的丫头明明就是从大皇子府里抬出来的,要不是叶大人,大家怕都是蒙在鼓里头呢,那些人也是白白冤死了。”

这时,从另一面,有个俊朗的公子,骑着一匹骏马过来,他身后,还跟着好几位官员,那前面的公子大声道:“我就是中山侯世子,上官明昊,两淮治河,我也参与了,我与叶大人并肩作战,没日没夜的奋斗在灾区第一线,与他情同手足,你们不信,可以问这来自两淮的百姓,他们因为要感谢叶大人,早就从淮河徒步过来的,正好赶上你们在污蔑陷害叶大人,他们的话,你们总该听吧。”

有些人便暗想,要真是叶大人抢了这位中山侯世子的老婆,他又怎么会与叶大人情同手足呢?他既然是对叶夫人有情,应该是巴不得叶大人出事才对,又怎么会为他说话呢?看来,流言真的不能相信啊。

这时,又出来了位相貌更为清俊的王子,他一身贵气装扮,气质如竹似远,起在马上,如天神降世了般,他也是打马上前道:“我乃东王世子冷傲晨,我与叶兄也是莫逆之交,传言中说得多有不堪,连本世子也扯了进去,那其实是有不轨之人利用民心,故意陷害叶大人夫妇的。”

人群里也有些小姑娘,她们哪里见过这样俊朗之人,一时被东王世子和上官明昊的俊朗所迷住,眼睛都在放星星,对他们两说话自然是深信不疑,大声附和起来:

“是啊是啊,这两位世子爷丰神俊朗,品性极佳,就算不信叶夫人的人品,也要信他们啊。”

“我听说,叶夫人原先着实是与上官公子议了亲的,但是被蓝家二姑娘死缠烂打给毁了啊,不是叶夫人的错呢。”又有人在人群里这样说。

“是啊,听说,那二姑娘还离家出走过,就是想要去缠中山侯世子呢,后来被钱家人救了,才嫁入钱府的。”

“也是,叶夫人能做得出那样的词曲来,又怎么可能是品行不端之人呢。”

一名学子模样的人也说:“就是,叶夫人在会政殿里出的那些治河题,现在还在太学府里摆着呢,咱们的导师也不见得做的出来,她用的那些符号,我们见都没有见过,她的第一才女之名可不是浪得来的,可是将京城十大才子都考住了的,试问京城里,有哪个女子有这个本事,敢为男子之师?”

“是啊,就这份气魄,将来为一国之母也是当之有余啊,我们为什么要骂她啊。”

叶成绍站在马车顶上,感激地看了上官明昊和冷傲晨一眼,对他们拱手致谢,朗声对下面的群众道:“散了吧,散了吧,堵了交通,一会子九门提督和顺天府带人来了,冲撞了大家可就不好了。”

两淮过来的百姓确实不肯散,他们中走出一个老者来,后面跟着手里举着万民伞的两个大汉子,老者当街向叶成绍拜了下去:“叶大人啊,老朽代表两淮的百姓,给您送万民伞来了,一路上,您一把伞也不肯受,匆匆就走,万民这些百姓自发的要将此伞送进京城来,这才知道您受委屈了,天啊,这样的好官,还要被人诬害,天理何在啊。”

“天理何在啊。”跟在老者后面的两淮百姓也跟着齐声大喊。

那些曾经骂过叶成绍的人,听了这话,顿时感觉羞愧起来,有的人灰溜溜的走了,有的人跟着就说对不起,场面顿时转变成了,老百姓对叶成绍感恩戴德起来。

素颜在马车前静静地看着上官明昊,他脸上有着淡淡的倦意,看得出来,他是长途奔袭过的,那些人,是他找来的么?两淮离此地何止百里啊。

上官明昊见她看过去,眼里便是关切和担忧的回望过来,素颜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示意她很好,无事。

转眸间,她似乎看到有个熟悉的身影正外外围走,虽然那人将围帽戴得很低,但她还是认了出来,那时她的妹妹,蓝素情,心中一阵冷笑,她果然是在人群里啊。




第一百五十三章

人群渐渐散去,叶成绍跳下马车,上官明昊和冷傲晨也跳下了马,走了过来,冷傲晨迅速地看了素颜一眼,见她虽然神情有些郁郁的,但情况还好,并没有受伤的迹象,微松了一口气,收回视线。

“叶兄是要进宫么?怎么没有通知顺天府的人给你们开路呢?”如果有人官兵开路,就算是有人闹事,也应该不会离得马车这样近,那她也不会处于危险之中吧,冷傲晨的语气有点不豫。

上官明昊听了这话也同时看向了叶成绍,他也很意外,叶成绍为何没有派官兵护路。

“是我不让的,如果让官兵护路,只会让不明真相的百姓更加猜疑,以为我们心虚了,再说了,真有官兵打跑了这些围观者,你们带来的这些百姓不是起不到效果了么?”素颜狡黠的对冷傲晨眨了眨眼道。

看她还有心情开玩笑,冷傲晨也笑了:“这其实也是叶兄策划好了的,不过,其实我们也是得了皇上首肯的,九门提督那边可是早就得了命令,不然,我和明昊兄也不可能真的就能将这么多人带进城里来。”

叶成绍听了就凝了眼,若有所思地回头看向仍没有散开了两淮百姓,对冷傲晨和上官明昊一拱手道:“多谢两位了,还要再烦请两位妥善安置这些百姓才是,他们长途劳顿,又为我解此大围,我心中有愧啊,真没为他们做多少事情,却要让他们付出如此多,这些百姓太淳朴厚道了。”

素颜也点了头道:“确实应该厚待这些老百姓啊,既然皇上知道他们来了,应该也有对策吧。”

冷傲晨了笑道:“着实如此,世嫂果然想得明白一些,叶兄,皇上并非无情之人,两位既是打算去宫里,那便快些启程吧,皇上正在养心殿等你们,此处的事情,我和明昊兄会处理的。”

叶成绍与素颜听了对望一眼,辞别冷傲晨和上官明昊,上了马车,向宫里行去。

养心殿里,皇上正与中山侯在说话:“朕已下旨,着刘朗坤为攮北大元帅,即日离京赴任。”

中山侯听了剑眉微蹙,一拱手道:“皇上,刘将军确实乃帅才,但是,靖国侯在北威军里经营多年,骤然间拿走他的军权,只怕他的那些亲信部下会闹事啊,可有万全之策应对?”

皇上听了微眯了眼,走下龙椅,在殿中踱步道:“这一次,陈家胆敢惑动京城百姓当街围攻皇长子,又派人在皇长子府外闹事,朕已经着人将闹事者的中间分子抓获了,不治他陈家一个谋逆之罪,难消朕的心头之恨。”

中山侯听了微垂了眼,暗想,也是,陈家已经是两次利用百姓来闹事了,上一回的流民事件,这一次的故意制造侮辱皇后和皇长子夫妇的流言,还使人去围住皇长子府第……其实,最让皇上生气的应该是那条叶成绍很可能也要继承北戎大统的流言吧,那原就是皇上多年的梦想,也是多年的心血,不然,也不会让亲生儿子一生下来,便送给了别人,让亲生儿子恨了自己二十年之久,更是让皇后也怨了他二十年之久,皇上的心思,别人不知,中山侯却是清楚的。

“即便是如此,臣斗胆,还是认为皇上您须慎重,如今北戎皇室也是内斗得厉害,靖国侯又将皇后的身份揭穿,更揭穿了皇长子的身份,那北戎皇帝再想要皇长子即位,只怕会受到更大的阻拦,那些反对派定然会在北境制造事端,挑起两国战争,以加大北戎人对大周的仇恨,从而达到阻止皇长子即位的目的,所以,更怕北威军内部趁此机会哗变啊。”中山侯沉思片刻后,对皇上道。

皇上听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所顾虑的,朕也想到了,这是很难避免的,朕也只能寄希望于绍儿了,他那日让靖国侯出了个大丑,已经让靖国侯颜面扫地了,当时,可是有不少武将也在哦,他那大周第一勇将的名头,哼,已经被绍儿给损得没几两了。军人,可是只认强者。”

想起那一日靖国侯的狼狈,所伤之重,中山侯的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附言道:“过些日子就是太后千秋,到时,周边不少国家都会派使来贺,皇上,靖国侯还欠着皇长子四十记耳光呢。”

皇上听得哈哈大笑,直摇头道:“上官爱卿啊,你也学坏了,不过,这点子倒是不错,不错啊。”

两人又聊了一阵子,这时,才有宫人来报,说皇长子进宫求见。

素颜照例去了坤宁宫,皇后一见她进来,就迎了上来,拉着她的手上上下下的细细查看了一遍,见她果然毫发无损,这才松了一口气,骂道:“那个死老太婆,被禁足在慈宁宫里头了,还不得安生,宫里的好些事情,都是那赵嬷嬷给拱出去的,若不是要堵悠悠众口,本宫只想现在就去慈宁宫杀了那个姓赵的贱人。”

素颜听得怔住,果然这次流言事件里,也有太后的影子么?太后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叶成绍呢?叶成绍也是她的亲孙子啊,转念一想,蓝府的老太太也是不喜欢自己,自己也是她的亲孙女,不是也千方百计的要害自己么?有些人,生下来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再去讨好,她也还是不喜欢,那种讨厌是入在骨头里去了的,很难改变。

素颜拉着皇后的手温柔地说道:“让母后担心,臣媳心中愧疚,母后,您真要回北戎去继承北戎大统吗?”

身为皇后,是很难离开宫廷去别国的,大周的礼制可不允许,皇家的尊严也不会允许的。

皇后听了凄然一笑道:“一步错,步步错,年轻时犯下的过错,这么些年了,想要弥补,想要重来,又岂是那么容易?当年,为娘任性,为了所谓的情爱,抛下父皇母后,偷离北戎,背弃了父皇母后,更背弃了北戎千万的子民,他们不恨我,我便感激不尽了,再回去……谈何容易?可是,父皇年迈体弱,母后思念成疾……我只能,只能……”说到后面,泣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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