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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颂音辞-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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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见此,明智地同样闪远了些。他视线一移,看到那个木箱子从最上面开始向外推开,原来竟是一层一层的,只是如机关一样自动打开,这……这让人如何不震惊?
“这是我所建的书院的学子做的,他们是康熙四十五年的结业学子,这是他们的结业功课,我想你一定会感兴趣。”徽音出声解释。
木箱子最后一层也展开了,每一层却是分成四份的,此时完全打开后齐齐下落,只听“咔哒”一声,每一层相接得严丝合缝,里面的东西已是一览无疑。
康熙难以自持地凑近,双眸大睁着发出灼亮的光:“这是……这是……”
“正如你所见,此乃大清的疆域,以1:60万的比例所制,山川河流都尽力还原了,各地的地形、地貌真实度至少有八成。”徽音指着摊开了的地图,以木料为框,以土石为山,白雪封顶的高山,沟壑纵横的黄土高原,星罗棋布的湖泊,甚至一些绿地都力求逼真,这就是一幅立体的大清地图。
莫璃第一次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也是惊讶的,毕竟在十八世纪初期,技术不到家的情况下做出如此的东西,确实有些不可思议。然而,徽音却说,古人的智慧是无穷的,只要正确的引导,提供相应的条件,做出这样一件东西并不奇怪。
这幅立体的大清地图,采用了军事沙盘的想法,集合“学海无涯”好几门学科里最优秀的学子才做成的。
“学院?”康熙揪住了一个敏感词汇,欣喜之色尚未褪去,眸光却深沉了。
“从玲珑出生那年起,学院就已经开始培养人才了,”徽音坦言出口,“这些人才涉及各方各面,我们的合作开始后,他们都会为改变大清而出力。”
“这就是你的第二张牌?”康熙反问,心中自然是惊骇的,能做出这样一幅地图,那该是些怎样的人才?而这些还捏在眼前这个女子手中?
“嗯……如果你要这样认为,也是可以的。”徽音想了想,如此说道。
莫璃暗中好笑,“学海无涯”背后,何止如此简单,那可是她们手中最重要也是最大的一部分。
“看来,朕是小看你了,”康熙听出来了,所谓的学院绝对不是培养人才这么单纯,“若非朕给了你机会,你绝对不会有如今这般光景,一切都是朕自己造成的,是不是?”
“可以这么说,”徽音点头,“当年你不信任我,玲珑的出生又让你万般忌惮,不捏着点东西,我怎么能安心呢?”
康熙闭了闭眼,如果他当初没有那么防范,如果他当初就下定决心杀了这女子,如果……是不是就不会遭遇此时的境遇,任由这一股股棘手的势力出现?
“朕真是错得离谱!”康熙懊悔,却也清楚木已成舟,他霍然瞪向旁边的女子,“你的夫君、你的女儿……你莫要忘了,他们可没有你这般的……”
徽音觉得可笑,打断了这口不择言的胁迫:“我早就说过了,如今是你要跟我妥协,而不是我要向你妥协。你确定能掌控住玲珑?胤禛乃是你的儿子,于我不过是个男人,放弃他究竟是谁更痛,你不会弄错吧?”
“朕就不信,八年夫妻,你竟然没有生出半点感情?”康熙低吼,什么把柄都没有,就根本胁迫不了,这感觉简直糟透了。
“是,我确实对你儿子有感情了,”徽音并不否认,只是神态依旧安然,没有露出任何的慌乱,“但是你要弄清楚,就算再有感情,面临选择的时候,我照样可以割舍。”
康熙满心都是无力和焦灼,这么凉薄的语气言辞,他比谁都清楚不是玩笑话,这女子完全没有弱点可以拿捏,难道只有一条路可以选了吗?
“这里就是合上地图的按钮,”徽音指给康熙看,笑容和煦无害,“你可以再好好想想,我去西郊等你的答复,年后再来乾清宫时,我会送你第二份礼物,希望到时候你能恢复为一个冷静睿智的帝王。”
莫璃跟着徽音绕过殿中的地图,向门口走去。
康熙默默看着眼前精细至极的地图,无暇关注离开的两人,已陷入了痛苦的思考之中。在他以为做好准备的时候,徽音却又给了他更大的刺激,这两天的经历,让他有种深深的无奈无措,百般滋味萦绕心头,真是苦不堪言。
合作……康熙没想到,去年他头疼的难以应对,会到这种程度,此时此刻,他哪里还有精力思虑其他?
腊月初三,徽音带着莫璃直奔宫门,那里早有一辆马车等着,而奉命守在她周围的暗卫,自然也是追着她们同去西郊了。一只海东青跟在马车旁边,一路上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而有心的人也凭此知晓了车内之人的身份。
……
腊月初五,胤禛策马到了西郊,他是奉父命而来的。
经过层层检查后,由武艺出众的守卫驾船,送了胤禛去那个被围得像铁桶一样的湖心岛。
船桨拨开时而撞过来的浮冰,哗哗的水声响在耳畔,一船四人静默地各立一处,其中那道如松一样的清瘦身影,迎着冬日的寒风站在船头,清俊的容颜上没有丝毫表情,墨玉一般的眸子遥望着越来越近的岛。
居然是蓬岛瑶台?
胤禛略微有些诧异,他只知道徽音被关在西郊,具体是何处却不清楚,也不敢让粘杆处的人来查,担心被皇阿玛发现他手中有这样的人手。
“王爷请,明日奴才等再来接您。”暗卫们恭敬的行礼,划着船离开了。
胤禛举目四顾,顿时有些心酸。如今的蓬岛瑶台荒凉无比,他心仪的女子就在这里待了一年,这让他如何不难过?
绕过那些杂乱的地方,胤禛攥着拳一步步走向有建筑物的地方,眼底隐隐有些水光,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地方……徽音是怎么待下来的?
阁楼里徽音早就察觉到了上岛的人,她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康熙难不成是想以情攻之,使使美男计?
莫璃留在外面,等着独自前来的胤禛。
衣摆轻扬,在莫璃指明方向后,胤禛踩着咯吱作响的楼梯而上,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眼底涌动着种种的情绪。他走到那道门前,手有些颤抖地用力推开,看向了屋里的情形。
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榻。
“徽音!”胤禛失控地冲过去,狠狠地抱住了立在床边遥遥看他的女子,死命地将人往怀里揉,“我来迟了,我来迟了!”
伸手抱住他的腰,徽音轻轻蹭了蹭道:“不迟,真的不迟!”
胤禛闭眼逼下泪意,鼻息间尽是幽谷清香的味道,双臂间就是他心心念念的柔软娇躯,此时此刻,他抖着唇却说不出一句话,明明想念的,明明担心的,明明疼惜的,可是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许你留多久?”徽音问,她耳贴着眼前人的胸口,听到了许多没有说出口的话,有思念,有牵挂,还有信任。
“明天回去。”胤禛回答,掩去了眼中的惊痛之色,松开怀中人后,他伸手抚摸起一直在心中描绘的这张脸庞,“我没护好你,徽音,我不是个好夫君。”
仰头就见那双墨眸里的怜惜和歉意,徽音感受着脸侧带着薄茧的大手中的温柔,听着满含自责的话语,温柔而安抚地摇头:“你已经尽力了,这就已经足够了!”
胤禛咽下的泪终究还是浮动在了眸中,他竟然让心爱的女人在这荒岛上住了一年,他真是天底下最大的混蛋!
徽音伸手挽住了面前人的脖子,掂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蜻蜓点水的一吻,既短暂也漫长,却无声地表达了她的思念之情。
胤禛感受到这温软的一碰,瞳孔瞬间放大,下一刻就扣住了她的腰,根本不容许她逃开,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啄住那水润的唇就是一个深吻。
一年多了,他们一年多未曾这般亲密了。
胤禛一手揽住怀中人,一手胡乱扯着徽音的衣衫,激烈的吻从唇至眉眼、脸颊,最后盘桓在她的脖颈耳畔,不消片刻,地板上已落下了好几件女子衣衫,外袍、中衣、腰带……散乱地摊了一地。
徽音挂在胤禛的脖子上,贴在背后的那只手有力地托着她,突然,她被抱了起来,身上的衣服已经脱得只余下亵衣了。
胤禛低头爱怜地亲了亲臂弯中脸泛红潮的女子,几步走到那张榻边放下她,他俯身吮吻那白玉一样的颈项,大手抽掉徽音亵衣的带子,轻巧地解开了这层衣物后,掌心贴到了她柔滑细腻的肌肤,灵活地来回游移到背后,边挑逗边拉扯肚兜的绳子。
“嗯……”徽音躲了躲背后的那只手,却立刻就被抓了回来。
胤禛卷起那碍事的肚兜,探手揉捏着怀中人胸前的柔软,时不时用巧力掐一下徽音敏感的那一点,另一只手解了自己的腰带,褪下了绸裤。他直接撕了徽音的亵裤,扯了人到榻边后,抓住她的腰、格住她的腿,不过一息,两人已紧紧地贴到了一起,只是……
徽音猝然睁大眼,挣扎着要退开,浑身有些止不住的颤意:“好痛……”
胤禛亦是满头大汗,他锁眉俯身亲吻徽音,制住她的手却半点未松,根本没有放开的意思:“乖,忍一忍,马上就好!”一年多而已,为什么会紧到这种程度,他也好受不到哪里去,既胀又压迫,还伴随着些微痛感,可是让他罢手,那却是绝对不可能的!
徽音呜咽着拧紧眉头,颤抖的手紧扣着床褥,她从未想到身体的修复能力到了这么变态的程度,连男欢女爱造成的影响都会修复至初,好痛啊!
胤禛觉得差不多了,试探着动了动,发现身下人没那么紧绷了,才放开动作,一波波极致的欢娱传到四肢百骸,让他喟叹地闭上眼越发狂野地开始撞击。
许久后,一切平息下来,屋子里弥漫着满满的欢爱气味,脱了袍子的胤禛紧紧抱着徽音缓和心跳,他们最亲密的地方仍旧贴在一起,仿佛借由这种方式,表达着合二为一的意思。
“徽音。”胤禛唤了一声,嗓音带着致命的诱惑和低沉。
“嗯?”被死死固定住的徽音应道,眼睛都没睁开。
“再要一个孩子吧,生个儿子。”胤禛撑起身子,双手再一次开始抚摸怀中人的身子。
“……好。”徽音睁开眼看向上方的男人,抬起胳膊挽住了他的脖子。她感觉到了,胤禛在她体内缓缓变大,几乎没多久,两人又陷入了下一轮的快感之中。
汗湿床褥,地板上散落着男女的衣衫,而榻上的两人,极尽所能地与对方纠缠贴近,好似这样就能彼此交融于一体。
那一天,他们直折腾到了入夜,胤禛好像要一次性尽兴到底,抓住徽音就抵死缠绵,硬是不肯停下来。
第二日,徽音去整理出来的小厨房做饭,胤禛披着外袍靠在门口,一双墨眸盈着内敛的温柔望着里面忙碌的那个身影。
“康熙是让你来使‘美男计’?”就着已经换成须弥境出品的食材,徽音边忙边问。
“咳……胡说什么!”胤禛不自然地咳了咳,反口斥了一句,片刻后说,“皇阿玛许我来看你,自是给了恩典。”
徽音摇头轻笑:“这些事你别掺和,他说什么照做就是,还有,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
“嗯。”胤禛应了,随后转移话题道,“我瞧着你下厨的工夫并不太好啊,为何……”意识到今天的膳食还没着落,他明智地停住了。
“你看得没错,我做饭的工夫并不高明,”徽音回得坦然,“我的六识敏锐异常,味觉自然也是,所以对菜肴的味道有最细微的辨别能力,因此调味才是我的强项。”
“原来如此。”胤禛了悟,怪不得这几年每每吃到她亲自做的膳食,总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那种美味……似乎不是一般的美味。
他们都是聪明人,康熙的用意怎么可能不知道?只不过装在心里罢了,许多事无需多说,心知肚明就可以了。
康熙四十七年的腊月,每隔几日,胤禛便会来西郊待个一天左右,及至正月里,也还是如此,而这件事也是康熙默许的,所以虽有人奇怪,却无人真的多嘴说什么,只是暗地里的议论却是免不了的。
这一年纷纷乱乱的,也总算是过完了。
番外卷
番外篇 胤禛(二)
康熙四十一年冬,我与徽音互不相让地争吵了。
起因是颜颜落了水,甚至一度没了呼吸。
两世为人,从没有人敢揪住我的衣领大吼大叫,徽音是第一个,也定是唯一一个。
“你他妈的用用脑子好不好?当时你身边那么多女人,安全吗?安全吗?你告诉我安全吗?”
她破口大骂,那双总是宁默的眼睛里,迸发出的是炙人的愤怒。那天,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泪,是成婚三年来的第一次,颜颜的濒死真的激怒了她。
吵过之后,我暗中查了又查,发现乌喇那拉氏和我的好额娘都掺和其中,看着这样的结果,我的心一遍遍地发冷发寒,忍不住想要肆意狂笑,这就是我爱新觉罗?胤禛的额娘和妻子吗?
三百多年的疲惫和冰冷,压得我快要倒下。
我什么都无法做,不止如此,还要紧盯着徽音的动静,免得被触犯底线的她做出我估计不到的事。
还没有听到任何风声,却让我看到了徽音教女的那一幕。
“玲珑,爱新觉罗?玲珑,你给我听清楚,这天底下从来就没有什么人可以完全信任,哪怕我是你的额娘,也一样。”
诚然,我是动容的,对女儿不失疼爱,却从不会纵容,徽音是我见过的最好的额娘,她以一种理性而慈爱的态度对待颜颜,在被世事教导磨练之前,先一步用这种深刻的方式让颜颜褪去纯真,适应生存的环境。
看着她冷漠得近乎残酷的训斥,我忍不住羡慕颜颜,而更庆幸的是,重活一世让我遇到了她,并娶了她。
那一季,梅香远送,我策马前往小汤山,只为告诉她共同南巡的消息。却看到了落英之中与十三弟腾挪追逐的徽音,翩若惊鸿,宛若流云,清逸得仿佛九天而来的仙子,衣袂翻飞,群裾飘扬。
几乎是突然间的,我生出一种难以抑制的怒气,恨不能立时将她藏个严实,不容许任何人窥视靠近。
我……我居然生了醋意?并且出现了如此强烈的独占欲?不同于两世以来对其他人、物的独占,这种感觉既陌生又强烈,似乎还让我萌生出一些几近失控的疯狂。
当天我宿在了小汤山的别院里,感受着玄色冬装的舒适贴心,抚摸着暗藏奥秘的腰带,我欣喜于她眼中一瞬间的迷醉,那种想得到她全心回应的渴望,霎时变得越发浓郁。
南巡,从未有一次经历,如康熙四十二年的南巡,让我深深地记住,并不断的缅怀回忆。
我带着徽音如同寻常的才子佳人一样,每一次停船都会下去四处看看,特别是在江宁府时,她似个温婉的小女人,一声声叫我“夫君”,天知道,那清润肺腑的嗓音每唤一次,我的心便不由得涨满了温暖欢快,化去了灵魂中的孤寂寒冷。
徽音的心封得太紧,我以为还需要很久才能进入那颗心。
却没料到……危机四伏的刹那,被刺客重重包围的时候,不慎负伤的时候,我看到了踏水而来的徽音,带着满身的怒气飞跃至我身边,她竟赶来救援了?
两分的难以置信,三分的动容感激,剩下的五分却是满满的狂喜。
“你白痴啊,当活靶子舒服得很是吧?竟然豪气冲天地表明身份,不想活了是不是?”
第二次被人扯住衣领,第一次被人骂作“白痴”,说实话,我是恼怒的,可是听到她在刺客面前维护我,这些恼怒又奇异地被抵消了。
徽音的武功有多高,我从来没有想过,可是在那条船上,她始终将我护得严密,即使剩余的几个侍卫死了,我也好好地站在那里,再凶恶的刺客都未能靠近我三步以内。
被女人保护的耻辱,我根本无暇理会,只知道情志深藏的徽音,在这一刻用心地护着我。
落难丛林,我和徽音两人独处四日,发现了刺杀中遭到利用的日本人,并度过了难忘的三天。
从第一次占有她时,我就知道徽音的身体极其柔韧,因学了武的缘故,耐力和承受力也超出寻常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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