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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技词-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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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星就为着病人的清誉,找三两个侍卫杀他灭口了事。

    少年人不再理会太医,只一人站在笠云渡前,呆呆地想了会心事,又从怀里掏出那块玉佩看了又看。

    他忽然抬起头,眺望树梢后的重重飞檐翘角,喃喃道:

    “隆福宫――难道你去隆福宫了么?”

    郁竹摸索着用翠澜送来的热水拭了身子。翠澜已替她拿来一套衣裳。她一看,却是自己旧日在这里整理花圃时不小心溅污了替换下的;衣裳已浆洗干净,上面还依稀有着阳光混合花草的清香。

    想不到,这衣裳如今派上了这等用场。

    郁竹沉默着换上衣裳,又由翠澜帮着重新挽好发髻;终于,她又成了端庄合仪的赵家大小姐。

    隆福宫,静悄悄的正门口。

    郁竹站在门槛外,仰脸望着蓝底金字的隆福宫匾额一声不吭。

    过了很久,她对翠澜微微笑了笑,道:“翠澜,郁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翠澜涨红了脸,想了想,又摇头,道:“姑娘,其实今晚甚么事也没发生,您不必谢我。”

    郁竹认真地看了翠澜一会,道:“我走了,翠澜,谢谢你,再见!”说完,她转身而去。

    “姑娘――”翠澜忽地在她身后叫道。

    郁竹转过脸去。

    翠澜倚在门上,怯生生地看着她,却不说话。

    郁竹重新仰脸,目光最后一次在匾额上流连;然后,她转身飞奔而去,不一会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再见了,隆福宫。

    再见了,之临。

    甫踏入家门的一瞬间,郁竹便倒了下去。

    她发起了高烧,额头滚烫,呓语连连;可是,没人知道她在说甚么。

    玉荟忙着给她延医诊治,好在这回大夫倒是胸有成竹。几剂汤药下去,高烧便渐渐退了。

    有道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场大病来势汹汹,直到二十来天后,病势才渐渐去了。

    她可以下地了,却整日足不出户,呆在房里不是支颐独坐,便是抱膝沉思,半天不说一句话,不换一个姿势。家人侍女们只以为她有心疾,因此除小心翼翼地伺候外,也没人敢多和她说话。

    暮春时节,大病初愈的郁竹在自己的小跨院里散步。她正蹲身为一丛月季慢慢地培土,盛梅走了进来。

    盛梅是姐姐目前唯一的说话伴儿。两人对着花草指点了会,又略聊了会家常,盛梅望着姐姐苍白的侧脸,犹犹豫豫道:

    “上午进宫见着永王殿下,他问起你的病况,还说下趟你进宫时,一定要去隆福宫见他一回。”

    郁竹正整理花枝的手顿在了那里,然后,她轻轻拨弄一朵花瓣洁白的月季。

    “以后,我不会再去隆福宫了。”郁竹微微摇头,道。

    盛梅一怔,道:“为甚么?”

    郁竹站起来。她蹙起一双秀眉,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留下阴影;清风拂过,她胸前的长发飘飘扬扬。

    “我累了,我们回去罢。”她道。

    然后,她拍去手上的尘土,转身往回走。盛梅连忙跟上,心里暗暗琢磨姐姐这句话的含义。

    “盛梅――”走了一会,郁竹忽道:“下月初三是我母亲的祭日,我想提前给她上香祈福,过两天,你陪我去趟拈花寺,好么?”

    “哦――”盛梅忙点头,道:“郡主娘娘的祭日啊,我自然要去的,可是永王那里――”

    郁竹却不再说话。她神色漠然,眼望前方,慢慢走在碎石甬道上。

    拈花寺里,烛火煌煌的大殿内,盛梅揉搓着发麻的腿肚,站了起来。她回头望了一眼姐姐。

    郁竹依旧跪在佛祖面前,双手合什,默默地祷告。

    她的病好了这许久,可是,她的脸色越发地憔悴而苍凉。

    为甚么呢?

    盛梅心想。

    她与永王间,到底发生了甚么事?

    盛梅很想问姐姐,可是她不敢问。以前的姐姐,性子平淡却柔和,而现在,她就像一块结了千载的冰,浑身寒意缭绕,让人不敢接近。

    郁竹果然不再和妹妹们一起进宫。

    初夏某天,久没见着郁竹的永王殿下,突然驾临赵府。可是,她竟没在家。合府上下面面相觑,谁也不知大小姐一大清早去了哪里。眉头紧皱的永王背着手在郁竹的小跨院里整整踱了两个时辰的步,最终失望而归。直到傍晚掌灯时分,郁竹才乘着一顶软轿,回到家中。

    晚上,得了讯息的赵养性将大女儿叫来,责问端底。

    郁竹不声不响,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到父亲面前。

    赵养性拆信一看,吃惊非小。这信竟是自己的老丈人南安郡王写给自己的,大意是郡王很想念外孙女郁竹,想接她回南郡住段日子;恰逢来永州述职的李忠下月就要回转南郡,可让其妻李氏珍珠陪着郁竹一同走。永州与南郡相隔千山万水,路途险阻,因此郡王特地派了一队人马来保护她们,这些人估计月末就能到达永州。

    赵养性在官场历练多年,眼光何等老辣。郡王怎无端端地写封信来要求接外孙女回去,定是郁竹怕他不答应,先写信去求她外公出面。郡王既出面,他不答应也得答应。

    赵养性细细打量女儿。她默默地站着,眉间堆砌浓重的萧瑟与倦意。

    她想抽身退出隆福宫了么?

    赵养性忽地暗暗舒了口气。一直以来,他就不太赞同自己女儿与永王来往,当然更不赞同赵家与永王结亲。赵家若同永王结亲,立场便会陷入混沌不明的境地;这样,无论二皇子、贵妃那里,还是袁太师那里,他都讨不了好去。随风两边倒的墙头草,在朝堂之上并不受人欢迎,反倒受人鄙视。可是,永王当前,他怎敢明目张胆地反对!而这个性子执拗的女儿,也根本不听他的话。

    如今既有南安郡王出面接了她去,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正好乘机撂摊子;她已届婚龄,最好南安郡王做了主,替她就地择了门当户对的人家,嫁了算了。

    至于女儿为甚么铁了心要回南郡――

    那自然是些小儿女家家的琐事了,估计是永王见异思迁,自己女儿赌了气。

    赵养性淡淡地挥手,叫女儿退下。

    儿女情长之事,他没兴趣。只要下月回南郡前,她还没反悔,那就谢天谢地了。

    郁竹的南郡之行就这么得到了父亲的默认。

    赵府南侧门。

    门房里,两个换班下来的家丁凑在一起,眼望窗外静静停着的一辆马车,小声地议论着。

    这个道:“哎,瞧见没?那辆马车又停那里了!嘿――隔三岔五停在我们这里,一待就是大半个时辰,一动也不动,也不见人走下来。不知道车里的人搞甚么名堂?”

    那个一拍前者的后脑勺,道:“你就憋着点罢!别探头探脑的!上回张二哥一个憋不住上前喝问,结果人家扬手就亮出面内廷侍卫的金牌,张二哥被唬得一愣一愣不说,还差点挨鞭子!咳!这里面不知是宫里哪位主子呢!上头主子的心思,咱做下人的怎会知晓,许是咱们这里风水特别好呢――咳咳――咱们只管守好门就是!”

    门房里两个赵府家丁鬼头鬼脑地朝这里张望,马车旁的张帷自然瞧得清楚。他皱皱眉,转过头去。微风拂过,雪白轻软的轿帘扬起,一个尖秀优美的下颌露了出来。

    这阵子主子爷却不知是动了甚么心思,张帷心道,每每坐着马车到赵府门前,却又不进去,只呆呆坐着,直到天色发黑,方才怏怏回府。作为心腹,他自是知道主子追求赵家大小姐颇花了番心思,虽前者心有所属,不为所动,但后者浑不在意,乐在其中。这段日子赵家小姐不见了踪影,据人说是病了,于是主子爷也整日神思颠颠倒倒,浑然没了平日的倜傥风流。

    张帷忍不住道:“主子爷,您为甚么不直接进去找她?王爷的身份在那里,谅她也不敢拿您怎样!”

    车内,晏之原略弯下腰,肘关节搁在膝盖上,十指相抵,眼神茫然。

    “见着了她,和她说甚么呢?”他喃喃道。

    难道说――那晚的事,是我做的。现在我来你家,是想请你原谅我?

    晏之原转动眼珠,望向赵府围墙外的那棵大树。

    轻捷的身形在枝杈间跳跃,乌黑的长发在背后飘扬;亮若星辰的双眸里没有爱意,但那疏疏淡淡的目光通常没有恶意;两年多来,他已经学会了享受这样的目光。

    那晚没能在笠云渡将懵懵懂懂的她当场捕获,现在事已时过境迁,真相若被揭穿,那么――

    隐约的场景在他脑中闪过,他浑身抽搐了一下。

    不,那绝对不能忍受,不能忍受!

    他抿抿嘴唇,忽道:“前些天我闯了个大祸!”

    张帷一怔。主子爷心细胆大,做事泼辣,他说的“大祸”,必定不是小事。

    晏之原的话语从轿帘下一点点地渗出来,冷冷淡淡,带着丝丝寒意。

    “可是,直到现在,我都没后悔过。倘若可以重新选择,我还会那么做。”

    张帷倒抽一口冷气。

    到底――发生了甚么事?

    晏之原坐在车中微笑。

    是的,郁竹现在是他的了。

    从今以后,她嫁永王,嫁平王,嫁父皇,嫁这世上任何一个男人都没关系,只要她喜欢就好;可是,玉佩作证,她的身上永远留着我的印迹。所以,我们两个今生今世都会纠缠在一起,至死方休。

    他端详着手中的双凤白玉佩,唇角挂一抹笑容。

    金色的阳光落满车厢,人面玉佩交相辉映。

    郁竹,你当初为甚么出手救我?为甚么让我认识你?我不是好人,不懂得知恩图报,只懂得不择手段去攫取我要的东西,包括名利、权势、地位,还有――你。”

    忽然,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他的冥思。轿帘上一道黑影闪过。接着,车外传来两个人的嘀咕声。

    然后,来人下马跪下道:“主子爷,皇上有事急召您进宫。”

    “哦?”晏之原收起玉佩,道:“甚么事?”

    来人道:“属下亦不知!来传唤的黄门太监只说事情很急。”

    晏之原道:“知道了,我们走罢。”

    两个侍卫应一声,骑马转到前面引路;车夫一挥鞭子,马车立时奔跑起来,不一会就去得远了。
 


竹枝词 第二篇:天命 第三十四章
章节字数:6959 更新时间:07…10…10 20:10
    永泰二十一年初夏,晏晋与群臣商议后,决定向西方战场增兵十万,以缓解东越军队节节败退的窘迫局面。同时,经再三思虑,他决定采纳部分大臣的建议,派一位宗室亲王随同这支大军出征,以显示力克西疆的坚强决心,同时鼓舞前线将士的士气。

    晏晋年过四十,后妃众多,皇子已有近二十位,但目前正式得过亲王封号的皇子,只有三位,即永王之临,平王之安,允王之原。于是,隐隐得了些消息的大臣纷纷将猜度的目光投向这三人。经过十多天的忐忑等待,晏晋钦点年方十九的允王,将监军任务交给了他。

    圣旨一下,老成持重的大臣尽皆摇头,这位允王殿下,虽也曾随父兄一道巡抚边防,但生性风流放荡,生活安逸富贵,这等监军重任,他怎能一力承担?平时与允王交好的一班人也是左右为难――王爷被委以监军大任,却不知该向殿下道贺还是道恼。此番出征,若能平定叛乱,凯旋而归,自是成就一番大功业;但边地苦寒,朔风凛冽,敌军彪悍,王爷前去,战功未立,倒先丢了性命,这可当了冤死鬼。当然,后面的话,他们也不敢当面和允王言语。

    不管外界如何议论,十九岁少年晏之原,很坦然地从宣昭官手中接下了圣旨。十天后,晏晋亲自主持了大军出征前的祭天仪式;仪式完毕,允王戴上了金色战盔。十日后,他将与这支增援军统帅一起,率军奔赴西方战场。

    这年五月,注定是值得东越史官大书特书的日子。西征祭天仪式后不久,宣昭官在奉天殿宣读了晏晋月内的第二道圣旨,封嫡长子永王之临为皇太子,入主东宫。

    消息传到郁竹耳中,她怔了一会,继续收拾行装。这些天她埋头只做两桩事,一是整理应用之物,二是去珍珠姨那里商量行程细节。珍珠姨是那么喜欢她,于是,她索性三天两头地住在珍珠夫人家中。

    掐指算去,外公派来的人近日内便可抵达永州。郁竹决定进宫一趟,与贵妃娘娘道别。

    暮春时节的御花园,正是柳絮飞扬,群莺争鸣。

    郁竹带着侍女,急匆匆地行走。紫极宫的檐角已在前方。忽然,她听见身边树丛后有轻轻的抽泣声;循声望去,隐隐见着一个身材单薄的绿衣宫女,低头坐在岔道旁的石板上,双肩不停抽动。

    郁竹已认出了人,她走上几步,道:

    “翠澜,你怎么啦?”

    那宫女闻声抬头,只见她双目泛红,眉间愁云密布,果真是翠澜。她起身迎过来,屈膝行礼,嗓音发涩。

    “赵姑娘。”愁云似乎消退了些。

    郁竹点点头,沉默片刻,转身叫随行侍女先去紫极宫。

    翠澜引着她,拂开纷飞的柳条,走了段路,进到一座被假山深深环绕的小阁。

    才进阁子,翠澜“噗通”一声跪在郁竹面前,哭道:

    “姑娘,求求您,去见见他,他的身子越发不好了!”

    郁竹一震,蹲身下去直瞅着翠澜,惊道:

    “之临――他――怎么啦?”

    翠澜的眼泪“唰唰”地流淌下来,话说得有点语无伦次。

    “他身子不好,却不和人说,也不传太医;每天从早忙到晚,累得连腿都站不住;身体一天天瘦下去,我担心他快撑不住了――”

    郁竹忽然觉得喘不上气,胸中又麻又痛。她狠狠咬住下唇,唇上的疼痛令她平静下来。

    “你们不劝劝他么?芊芊郡主呢?”

    翠澜抽抽噎噎道:

    “郡主倒是常来隆福宫,可是殿下根本不听劝。他的脾气一天比一天坏,又整日作践身子,奴婢急得没办法。今天好容易听说您要进宫,所以偷偷跑来紫极宫候着您。”她忽然伸手握住郁竹的手腕,“您去见殿下一面,好不好?”

    郁竹垂下眼帘,沉默良久,道:

    “过几天,我要回南郡去,今天是来和贵妃娘娘道别的。”

    翠澜大吃一惊,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瞅了郁竹半天,终于嗫嚅道:“那件事――那件事――奴婢一辈子都替您守着秘密,真的,不会有旁人知道;我们只当甚么事都没发生过。”

    郁竹摇摇头。

    “纸包不住火的,我们瞒得了一时,瞒得了一世么?此事一旦张扬开来,别人怎生看待这位即将继承大统的太子殿下?尤其――我连那人的面目也没看清楚,不知他是甚么人,他难道就会替我们守口如瓶?”

    阁外春光明媚,阁内却是寒意森森,翠澜的身体没来由地哆嗦了一下。

    “深宫似海,实在容不得半点行差踏错,况且--”郁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低低道,“这样的事,我岂能欺瞒于他?即便他不在意,我能不在意么?一辈子都不在意么?”

    她踉踉跄跄站起来,长叹一声,道:

    “他身边有了郡主,我出了这样的事,他送我的玉佩也不见了。所谓天意,便是如此罢。从此之后,他的事,我不再过问了。”

    翠澜看着她,喃喃道:

    “赵姑娘,您真狠心――真狠心啊――”

    郁竹惨然一笑,将翠澜拉起,道:

    “如今他已如愿入主东宫,过些日子娶了芊芊郡主,繁衍子息,政事家事一多,自然没工夫想其他事了,渐渐地,也就把我淡忘开去。到那时,他就好了。”

    她拍拍翠澜的臂膀,乘眼泪尚未夺眶而出,猝然转身,出阁而去。

    拜别了贵妃娘娘,又与平日尚交好的女伴道了别,郁竹绝了所有念头,足不出户,一心一意在家整理行装。她心里暗存了一个想法,却不说出来,只偷偷将自己日常用物都收拾齐备,好在她平时生活简朴,应用之物不多,加上赵养性送给老郡王的礼物足足装了两车,因而外人也难以察觉她的心思。

    这天,郁竹在家里陪玉荟、盛梅闲谈。此去南郡路途迢迢,幸好路上有孙岭海护卫,又有珍珠夫人相伴。因这二人都是经年的熟人,玉荟微微叹了口气后也不再说甚么,只嘱咐她好好保重自己。盛梅也是依依不舍。的d7

    突然,家中仆人进屋禀报,说是宫中三公主殿下有事与大小姐商量,请大小姐务必立刻进宫一趟。

    郁竹微觉奇怪。

    这位三公主与郁竹年龄相仿,虽贵为皇家公主,但性情率直可爱。某天她去隆福宫拜会晏之临时,正遇郁竹在那里练剑,羡慕之余,便缠着要学,郁竹就捡简单易学的教了她几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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