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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倾天阙0-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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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旋舞,轻轻松松便将射来的数十支箭羽兜住。
  他大喝一声,正欲将麾中箭羽尽数执出好杀出一条血道来,余光却见一个人影如一缕青烟自青军中闪出,在山石间一个飞掠,那人于空中弯弓搭箭,十余支长箭瞬时便如流星般自她指尖射出,无一虚发,转瞬便将瑛军十余名弩箭手毙于箭下。
  由于蔺琦墨的冲锋,麟国前阵的弓弩手注意力都放在了这边,谁料想半路杀出这么匹黑马来,尚不待脖军做出反应,那人身形在山石间腾移两下,避过敌军箭阵,冲到阵前,右手擎过腰际悬着的长剑,气贯长虹,横扫而过。瞬间敌军前排弓箭手便被撕开了一道。子,箭矢攻势略减,两军一片哗然。
  “兄弟们,冲啊!”
  陆悦峰回过神来,一声大喊,带着青军向前冲去。
  蔺琦墨看得清楚,那如青虹一般的身影分明便是罄冉,他震慑之下,唰嘴一笑。
  这个死丫头,倒是会栓空子,趁着弓弩手攻势都在他这边,她倒最先冲过了箭阵。
  青兵嘶喊着趁势急冲直上,荫琦墨也不落后,收了笑意,双唇抿起。一道流光飞来,他忙将目光自罄冉身上收回,挥剑挡开那直冲面门而来的箭,左手大力一挥,随着旋转的披风,数十支箭自掌中飞去,直逼鳞军。
  那箭虽是气势不强,却也伤到数名麟国弓弩手,阵型微乱,萌琦墨再运真气,落于麟国阵前,迅速解决了两名弓弩手,向那冲入箭阵独自厮杀着的青色身影掠去。
  罄冉扬剑劈入一名解国兵勇肩头,只觉一股杀机自身后逼来,她正欲错身避过,却听惨叫声传来,身体一错,一个麟兵仰面例下,胸口麟然已被穿洞。
  罄冉回头,正迎上蔺琦墨闪动着光亮的黑眸,熠熠如碎散了满天阳光。罄冉一笑,一刮挑起,蔺琦墨身后一声惨叫传来。于是她笑得更欢,扬声道。
  “扯平了!”
  蔺琦墨不置可否得挑眉,唇角轻掠,无奈道“扯平了。”
  两人对视一眼,互受后方,背靠背发起了攻势。剑光如雨,眨眼间麟军第一防线上的弓弩手已死伤大半。
  此刻,陆悦峰也已带着青国兵勇杀了上来。他枪舞游龙,寒光凛冽,奔走如风,三人在敌军阵中冲前突后,挡者披靡。
  “退守二线!”
  麟军纷纷撤退,青国军队亦迅速结队追击,相互呼应向山上突去。蔺琦墨见麟军迅速在第二道防线结成箭阵,双眉一拧,大喝一声。
  “冉儿助我!”
  罄冉一剑刺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但见第二道沟壑后,一玄甲虎背的中年男人正肃然指挥着麟军迅速结阵。她见那人目有神光,气质不凡,便知定是麟军主帅童珉怀,心知商琦墨是不欲腻军结阵,忙扬声应道:“好!”
  蔺琦墨闻声,身体一纵飞掠而出,罄冉秸待一瞬,跟着飞起,便在蔺琦墨气力衰竭之际,她恰纵于空中,双掌击向蔺琦墨足底,蔺琦墨清啸一声,借她一击之力,在空中又飞出甚远,直扑麟军。
  他手中长剑如雷裂闪电,一路划过,劈波折浪,血雨飞下,麟军纷纷倒下,带起一阵惊慌。青国兵勇越发气势高涨,呼喝着不畏死伤向上冲去。
  两翼将士兵勇见帅旗一直向前,亦是分毫不敢懈怠,嘶吼声,喊杀声震动了整个山谷。
  纵使如此,麟国兵勇在稍计的慌乱后便又结成了阵势,双方在第二道防御线上再次激斗,厮杀得天昏地暗,直至酉时,双方人马俱疲,青国才攻破了第三道防线,将麟国兵勇尽数逼入了山寨。
  然而山寨得天独厚,设有成排成排的机关弩阵,不仅发射的箭支甚多,且力度也比寻常弓弩来的强劲。火箭如流星又若飞蝗,所经之处火光漫天,惨叫声中一轮又一轮的青兵侧地,兵勇们尚不及冲过弩阵便死亡殆尽,鲜少冲过箭雨射程的又被滚石擂木砸死。
  直至夜幕降临,山寨前,早已经是血染旌旗,一片火海,发出如人间炼狱般的焦烧味。退下的中箭兵勇在地上打着滚,浓烟逼得人眼睛猩红,到处都是抽搐着的哀叫声,尸横遍野,鲜血将苍凉的山峰染得血红一片。
  眼见一日的冲锋已让将士们疲惫不堪,蔺琦墨凝望将山寨护得犹如铁桶般的机关弩阵,缓缓抬起了右臂,挥动几下。
  号角吹响,青军在暮色下,携着伤病,井然有序回撤。这日虽是冲破了三层防线,但是青军的攻击战终是再次以失败告终。
  军帐中,昏黄的烛影摇曳着,在帐幕上打下两个清隽的剪影。
  “你倒是拼命!”
  罄冉将商琦墨腕上的伤口细细包好,扎成结,不无嗔意道。
  蔺琦墨抬眸,被她清澈的目光一扫,竟有一瞬间的恍惚,怔了下才笑着道:“冉儿也不逞多让啊。”
  他听罄冉冷哼,便又轻声笑道:!!这可是我在青国的第一战,若不拼命,如何服众?”
  罄冉知他所言有理,眉宇微蹙,不再多言。闷了一会儿,又抬头道:“依你看,这三尾寨何时能拿下?“
  蔺琦墨目光沉肃盯向摇曳的烛台,摇头道:“有珉怀镇守此处,要攻下怕是难”“山谷狭窄,青军不能展开攻势,这般硬攻,便是日夜不歇,怕也极难。纵使攻下,伤亡也甚重……”
  却在此时,一名近卫进来禀道:!!大帅,陛下召集了全体将领,叫您过去一趟。”
  罄冉见那小兵异常恭敬,汇报的声音都比昨日响亮了几分,不免挑眉。看来今日荫琦墨的冲锋,果真是极有效用。
  初春的夜风仍带着寒意,军营中除去偶尔传来的战马嘶鸣声,极为安静,想来一场大战兵勇们都已累极,亦未从白日的沉痛中恢复过来。
  中军大帐火光洞亮,蔺琦墨步入大帐,虽是站了一帐的将领,却个个屏气敛神,面色沉重,显然未从白日的溃退中回过神来。
  凤炭坐在主位,面沉如水,见蔺琦墨进来他笑着站起,迎了上来。拉了他的手臂,目光关切落在他缠着白色绷带的手臂上,感念道:“今日辛苦四郎。”
  “陛下折杀四郎了。”蔺琦墨淡笑,被凤瑛拉着在次位上坐下。
  “陛下,已经查明了!今日西峰军战死者一万三千八百余人,重伤两万八千六百余人。虽是比前日稍减,但依旧伤亡惨重。属下估计了下,敌军伤亡怕是只有我军七分有一。”
  陆悦峰快步入帐,语气沉重道,见凤瑛点头,他扬麾落座,蹙紧了眉。
  “这么硬攻,不是个办法啊,连日来我军在此已伤亡太重。我右军攻打左谷,那里地势最为陡峻,连日来死伤已有大半。”陆悦峰刚刚落座,右军都督朱继光便肃然扬声。
  “老朱,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左军虽攻山势平缓的西谷,但那里布防的可是麟军精锐,这几日兄弟们哪个不是豁出了命。”刘潜冷声接道。
  “是啊,这么硬打终不是个办法,敌军占尽优势,我军伤亡太惨重了。”
  “不硬攻还能如何?狗娘养的!老子还不信就这么一个小山头还拿不下丫”,
  “高进,陛下面前,休得无礼!”
  陆悦峰蹙眉打断高进的话,登时帐中陷入了沉静,唯有商琦墨茶盖轻叩杯盏,发出一声声清悦的脆响。
  凤瑛目光清淡在帐中扫过,最后落于商琦墨面上,微笑道:“童珉怀无论排阵、战法还是为人,四郎都是最熟知的,今日一战,四郎可有什么发现?”
  蔺琦墨察觉帐中诸将目光都移了过来,舒缓一笑,将杯盏放下,抬头望向凤瑛,清声道:“诸位将领说的不无道理,这般硬攻确实不是个办法。珉怀乃我旧部,于我本是生死之交。对他,我可谓知之甚深。”
  坐在主帅的位置上大言与敌军将领关系亲密,似乎有些不合常理。按理说,此刻蔺琦墨应该撇清关系才是,他却反道而驰。然而经过今日他的冲锋,再有些刻他话语坦坦荡荡,不卑不亢,众将倒觉出一股真诚和肃然来,不觉已是收了不服之心,听得认真。
  “珉怀其人一身是胆,领兵却异常沉稳,喜谋定而后动。排兵布阵机动灵活,其为将谦和亲厚,每有战必亲涉陷境,冲锋陷阵。对兵勇,军纪严明,以身作则,擅于将心,能令兵勇合力团结。故而同样的兵将,在他手中常常能发挥双倍甚至多倍的战斗力。”
  凤瑛眉宇微锁:“四郎对其评价倒是极高啊。”
  蔺琦墨淡笑:“陛下今日也看到了,麟兵便是撤退,也不拉下受伤的兵士,攻防有序,丝毫不乱。这守在三尾峰上的四万麟军,乃沆州军、沽州军整编而成。这两股大军皆是珉怀旧部,更是精锐之师,是珉怀的死部。这场伽,不好打。”
  “筒将军,你这不是长敌军威风,灭我军士气嘛!”高进不满的粗声道。
  凤瑛却历目扫了他一眼,微笑看向蔺琦墨,手指在桌案上轻轻一扣,道:“沆州军、沽州军与其说是童珉怀的旧部,倒不若说是四郎的日部,便是那童珉怀亦是四郎啸北营出来的将领。”
  凤瑛语气微缓,停了下望着荫琦墨低垂的双眸,又道:“朕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四郎,…”
  “陛下是想令四郎前往劝降吧。”蔺琦墨忽而抬眸,打断了凤碳的话,语气却是平淡而肯定的。
  凤瑛面上笑容扩大,朗声道:“知我者四郎,却不知此事四郎可愿意?
  蔺琦墨别开目光,睫羽跳动数下,终是点头:“四郎愿意一试。”
  “好!仲卿,你这便令人前往三尾寨,传信于那童珉怀。明日辰时,朕亲送四郎上山。”
  凤瑛击掌起身,一面吩咐着陆悦峰,一面握了蔺琦墨的手,诚挚道:”如此,明日便辛苦四郎了。”
  蔺琦墨点头,却淡然道“陛下莫抱太大希望,珉怀素来刚直不折,忠烈不屈,这也是麟帝分明知他与我的关系却依旧敢任他为将的缘由。若要劝降他六
  见蔺琦墨连连摇头,凤瑛略微扬起的心又是一沉,却依旧笑道:“四郎尽力便是。”
  喷薄的骄阳冲破云层,拂晓时分,两军已按约定在三尾寨前休战对持。两军阵前约千米的小土坡上早已摆好了一案,置有清酒。
  辰时一到,蔺琦墨回身对凤瑛点头,转身便向山坡走去。于此同时,麟国军中童珉怀带着两名大将亦缓步而出。
  罄冉一见对方三人出列,一个闪身便从凤旗身后跃了出来,也不多言,迈步便向商琦墨追去。她动作突然,凤瑛抬手只指尖滑上她的衣角,转瞬她便冲出了大队,跟上了蔺琦墨。凤瑛缓缓收回伸于空中的手,双唇禁不住抿了下。
  商琦墨听到声响,微微侧头,见是罄冉追了上来,微微蹙眉,道:“回去,不会有事。”
  罄冉却不言语,只抬眸给了蔺琦墨一个坚持的眼神。
  他相信童珉怀不会伤害他,但是她却担忧!毕竟在童珉怀眼中蔺琦墨怕已不再是他的上师、兄弟,而是个欲除之而后快的卖国求荣之辈。
  商琦墨若有防备,她倒可以压下担忧站在青国队中老老实实的等着。可他偏那般相信童珉怀,那般确信童珉怀不会玩花样伤害他,这叫她如何能够安心!?
  蔺琦墨见罄冉目光坚持,微微摇了下头,似是颇为无奈。接着便不再看她,目光直视前方,笑容闲适,缓步而行。
  迎面而来的童珉怀亦直视着荫琦墨,两人目划日交,缓缓走向对方。而童珉怀身后两人,面色复杂,那年轻一点的青年更是满脸都写着挣扎和激愤,烧得双眸通红,直直盯着荫琦墨。
  罄冉想,这两个将领怕是亦和蔺琦墨关系匪浅,不然岂会如此情绪激动。
  待双方走上小土坡,蔺琦墨于童珉怀在方桌两侧站定,其身后两名男子握剑而立,满面防备。
  蔺琦墨也不介意,面有微笑,一一扫过三人,目光柔和,最后落在了那名双眼通红的青年身上,笑道。
  “一年未见,黑虎倒是精壮了不少。”
  陈黑虎没想到蔺琦墨开口会说这个,便如以往万千个稀疏平常的日子里,大帅会把着他的肩,笑着说。
  “小子,不错,功夫有精进。”
  这样的话,这样的语气,他太熟悉了。所不同的是,以往听之会高兴的一天都眉飞色舞,会逢人便讲。
  “大帅今儿夸我了!”语气中满是骄傲和欣喜。
  可现下听来,却如鲠在喉,难受的他想冲。质问,质问大帅为何要弃国求荣!可面前人终究是大帅,是心中的信仰,陈黑虎双目圆瞪,终是什么也没说,冷冷的哼了一声,扭开了头。
  蔺琦墨淡淡一笑,望向童珉怀,抬手道。
  “童将军,请。”
  “不敢,大帅请。”
  童珉怀面色肃静,沉声回道。蔺琦墨却也不客气,点头便率先坐了下来,童珉怀这才于另一侧落座。
  蔺琦墨执起桌案上的酒壶例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推向童珉怀。两人相视抬手举杯,也不多言,各自便饮了一杯。
  西周很静,桌案不知是从什么地方挪来的,隐约可见斑斑血迹,印证着这里乃是修罗战场。小土坡的两边分别驻守着两军共计十余万大军,此刻却悄无声息。
  “珉怀,你我相交已有十三年了吧?”
  商琦墨抬手为童珉怀填上酒,又续上自己的,执杯轻抿,这才神情感叹地启……
  童珉怀颔首还礼,道:“是。珉怀于大帅相识时还是肃帝身边的一个小侍卫,后来肃帝被先帝诛,是大帅求情,先帝才留我一命。那时大帅尚是少年郎,距今已有十三载六个月。”
  蔺琦墨微笑:“今日我要说什么怕是你都清楚,我为何有今日抉择,你也清楚吧?”
  “正是,珉怀都清楚。素烟阁中,大帅曾于万先生讨论麟国局势,当时先生便言,‘凤瑛为帝,麟国大祸,。纸怀记得,那日先生走后,大帅书房灯火彻夜未熄,那时珉怀便已隐隐觉得会有这么一日。”
  蔺琦墨听他如此说,眸有微光滑过,叹息一声,低声道:“我与珉怀今日对决沙场,幸甚,悲甚。”
  童珉怀亦是眉宇耸动,双眸翻涌,半响才平静下来,肃然道:“能与大帅交手,珉怀今生足矣。大帅,珉怀不是看不清世事之人。跟着大帅多年,大帅为青国做了多少事,珉怀时时铭记于心,常以自醒。麟国本落后三国,且立朝以来久经动乱,叛乱三朝。本已到了非大治不可的地步,然国人却忙于争权,诸侯分崩,朝政混乱。大帅数次欲行苹新,却次次受阻难行,大帅为此日日难眠,珉怀也都看在眼中。珉怀虽非良才,却也并非揄木。大帅清楚的,珉怀亦清楚。自今上继位,麟国四代乱政,财富人。空前流失,年年有战,库府早已消耗一空。大帅年前领兵北征,虽一举灭燕,但实乃饮鸩止渴之举,是欲将内斗外引,延缓麟国衰败。然而陛下却不明此理,欲置大帅
  童珉怀话语顿住,似不忍出口,叹息一声,才又道:“故而大帅毅然离开麟国,珉怀本期许陛下会因大帅的放权而想开,到时候大帅便又能回来了,可凤瑛的继位令麟国最后的一线希望也诮失殆尽。瑛国虽表面风光,灭了燕国,然这仗是越打越穷的。此番出征,牧场已无战马可征,府库无圆积可调,兵器作坊已断铜铁原料一大帅,您是大仁大义的雄才,然珉怀却只能做据守小义小恩之辈,麟国是眠怀母国,今上曾三次施恩于我。大帅对我的恩义,若此战结束,珉怀尚能有一命留下,定当衔首以报。”
  他一翻话说的动容,听的其身后两人瞪大了眼睛,满脸茫然。
  罄冉听他话语间不乏对蔺琦墨的敬重,句句锥心,字字沉痛,不免呆住。
  蔺琦墨却是久久不言,半响才抬手拍了拍童珉怀的手,道:“我早知你!这次非是来劝降,只要和你说一句话。既然各有抉择,自此便是各事其主,珉怀万不可顾念日情!自今日,我亦不会再存异心,当全力以赴。”
  他声声铿锵,童珉怀身体一震,两人目光相交,瞬间便已洞察对方。
  罄冉忽而觉得自己果真是多虑了,这两人对对方的熟知令人慨叹。所谓知己当如是吧,然而命运果真戏人,却将这样的两人摆在了生死相对的刀尖之上。
  两人双手紧紧相握,蓦然童珉怀松开握着蔺琦墨的手,霍然起身,后退两步。但见他右手运力一撕,“撕拉”一声,左臂袍袖已被扯断。松手间,那一角袖袂在空中一卷,落于斑斑血迹的尘埃之中。
  “今日童珉怀在此害袍断义,从此你我各事其主,再无旧义!”
  他说着径直摸出腰间匕首,寒光一闪,竟直直向腰际刺去。罄冉尚未从方才的害袍中回过神来,只来得及惊呼一声,便见蔺琦墨倏忽起身,右臂已是探出,紧紧得握住了那铎利的刀刃。
  晓是如此,那匕首也已刺入了童珉怀的肋下,而蔺琦墨的手紧紧握着未及刺入的寒刃,血瞬时便自指缝渗出,滴滴答答的沿着寒光刺目的匕首向下淌落。
  蔺琦墨却似并不觉得疼痛,双眸望着童珉怀殷红猝染的甲衣,叹息道:“你这又是何苦……”
  童珉怀却一个用力将没入腰骨的匕首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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