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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司守灵人-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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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梦中我根本不知道要醒来,只感觉难受与迷离。

    大姐見我洗了澡很久,她在门外面喊了好一会,也不见有回应。她想法子从外面弄开了房门,见我湮没在大浴桶裏,水面咕噜着水泡,她抓着我的头发把我提了起来。

    伴随着水流从身上滴在浴盆里的声音,我从梦中惊醒。但只是短暫的清醒,随即陷入了梦邪。

    我脑子里全是梦中的画面,比严重的被鬼迷还邪门。

    快速的跳出浴桶,我蹲在大姐身前,双手握住她的两只脚腕。大姐面对突来的袭击,还处在愣神中,我紧捏着她的脚腕,双手用力往前扯,嘭的一声,她直板板的砸在了地上。

    我心里只有梦中两條腿和滴水的哪儿。紧握的两个脚腕,暴力的分開。

    扑过去伸手就要扯她裤子看哪儿,突然,有什么东西轻轻扎在我的肩背上,正中小时候打预防针的那个地方。瞬间感觉无数的针从骨头里往外扎,疼的我在地上打滚。

    剧烈的疼痛让我摆脱了深度梦邪。从洗澡做梦到现在发生的一切,清晰的出现在脑海中,我被吓的全身直冒冷汗。

    胳臂虽然很疼,但没有邪门的反应来得让我惊惧。

    “三弟,你怎么了?”

    大姐爬起身,丢了几条毛巾在我身上。

    身上的疼痛慢慢消退,我呆坐在地上猛喘着粗气,捂着肩背的手掌拿到眼见,只见一只没有翅膀的怪异大黑锋上身已经成了乌黑的烂泥。翘着的蜂尾后面也没了倒刺。

    我稳定要情绪,简单的用毛巾挡住小兄弟,说:“谢谢大姐。我养的小鬼出了点问题,被小鬼给反噬了。如果是在外界或者这次进来的不是你,后果不堪设想。”

    对于那方面的事儿,我们都没有在意,但尴尬是难免的。

    她养蛊培养毒虫,以她那种萝莉变熟妇的诡异针灸易容术,她能把身体当回事才怪。我是玩鬼的,没事碰到一只女鬼光溜溜的出现,如果闭上眼睛或者失神那就是找死。

    大姐皱了皱眉头。担心的说:“这事我帮不了你,相信你能处理好。”说着,她走到房门口停下,严肃的说:“你带来的两个人在寨里搞出事了。叫陈球的被下了情蛊,如果他出问题死了可别怪找大姐。”

    “嗯!”我想到陈球,冷漠的点了点头。

    情蛊想进入普通人心脏。必须得走身下哪儿或者心甘情愿的吃下去。这小子胆子不小,明知道老寨闹鬼闹蛊虫,还敢在这里乱来,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大姐走出两步,转头看了我一眼说:“挺大的,不错。将来弟妹有福了。”

    等她走出好几步,我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低头看了看,无聊的摇头。

    快速的穿好衣服出去,陈皮蹲坐在一块石头上,拿着一根细小的枯竹戳着泥巴,眼睛望着陈庄的方向小声呢喃:“小菜,你还好吗?”

    愁绪弥漫在他身上,感觉很伤情。问世间情为何物?他为了小菜爬危险的大树掏鸟窝请我去守灵,可见这小子真动心了。又很爷们的松了手,但留在他心里的滋味只有他自己能体会。

    我走到他身后站了好一会,他都没发现。我皱着眉头说:“陈球呢?”

    陈皮吓的从石头上坐起身,回头哭丧着脸说:“三哥,我已经被鬼吓的只剩下黄豆大点的胆儿了,这下,胆被你吓的只有米粒大小了。”说着,他指着远处两个沾在一起的身影,说:“在那边泡妹子。”

    见陈皮用吊儿郎当打着掩饰,我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向陈球走去。

    其实我不懂怎么安慰人,也不屑于说屁话去安慰他。朋友伤感了,给他一个有力度的拍肩,让他感觉到力度,足够了。

    “陈三夜,你有病啊?”

    走到陈球身边,我二话没说把他从妹子身边踹开,妹芽被吓了一跳。陈球往旁边踉跄几步,感觉在妹子面前丢了脸,指着我大骂着。

    “啪!”

    我走过去又是一巴掌,在他脸上抽出了清晰的手指印。其实我的巴掌扇的不快,他能很简单的躲过去。如果他躲开,这事就随便他了。

    啪!啪!

    连着又抽了几巴掌,我嫌弃打的不够疼,拿起夜萧像打畜生一样的猛抽。他抱着脑袋不停的骂,偶尔本能的躲几下,一直硬挺着没躲。

    “疼了吧?”我打累了才停手。陈球骂了好几声,才说:“老子打你试试,你说疼吗?”

    “记住疼!妹芽很不错,你可千万别犯错。错了真会死人的,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我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情蛊已经在胸口安了家,如果他敢出轨,情蛊绝对要了他的命。

    这小子很小就半夜听别人家窗户,十五六岁就跑到临村夜敲寡妇门,大几年养成的性子不是说改就能改的,不打疼他,认真提醒他后果,等他控制不住他的二兄弟,到时候就没命了。

    陈球愣了一会,以他聪明的脑袋瓜子,立刻明白他中了情蛊。揉着疼痛的地方,他嬉皮笑脸的对妹芽说:“那个能不能再给我两只?”

    “去死。”妹芽害羞的跺了跺脚,转身往远处跑。陈球说:“三哥,这时的女人必须要哄,咱先去追了。听人说半夜才能送那些虫子下去,等到半夜我一定会回来的。”话音落下,他已经追着妹子跑出了好远,看他的样子故意落在妹子后面,打算等妹子跑累了,再追上去。

    “还真是干一行精一行,采花也是一门学问。”我暗自感叹着往老旧竹楼走,陈皮迎上来说:“三哥,你也别怪他。他说爱上一个人只需要一秒。算命先生出现的时候,他非常害怕但看到了那个妹芽,莫名其妙的不怕了,他告诉我这次是真的动心了。”

    “他那是精虫战胜了恐惧。”我相信这是实话,故意丢下这样一句话,让陈皮自己玩,快步走向三层旧竹楼。

    八个姐妹聚在一起商量着出山的事宜,她们见我进屋集体投来担心的眼神。九妹脸上的青肿已经消散了很多,她说:“三哥,你发什么神经,居然把大姐按到地上还扯裤子,是不是不想活了?”呆叨记扛。

    “咯咯。”

    大姐严肃的坐着当没听到,其余几个女人唯恐天下不乱的娇笑着。在她们心中只有云雾一脉的情谊,男女情对这类过了万虫噬体的女人来说真的可有可无。

    几个女人叽叽喳喳的调戏我一阵,什么都敢说,连让我放出小兄弟给她们瞅瞅,看有没有她们养的最大号毒虫大的玩笑都敢开。

    “一群脑子全长在胸前的傻子。”

    等她们闹够了,我拿了几把香放到中间的竹桌上,说:“都把脚抬起来,扣一点脚底板上的泥土洒到桌上,然后每人插一炷没点的香到桌上。”

    “干嘛?”九妹问。我轻轻踢了她鞋子一脚,说:“让你抬腿就抬腿,哪来那么多废话?”

    大姐和二姐不知道我要干嘛,抬起小脚扣了一丝泥巴洒在桌上,其余的人也跟着洒了。九妹板着受伤的脸,直接脱了靴子露出脚丫子,拎着两只鞋子在桌子上空敲了起来,问:“够了吗?还要不?”

    懒得搭理她,等她们都插了一炷空香在桌上,我也洒了一把脚底板的土在桌上,插了一炷空香,又拿起一炷五根香点燃,严肃放在额头拜了三拜说:“焚香拜天地,洒土为地,以香撑天,点香成云。”说着,我把手上的香插在桌上,拿着火点燃先前插在桌上的空香,又说:“都把你们自己插的香点燃,然后就没事了。”

    以我们脚下的土成地,以我们上的香撑天,再以我们点的香形成烟雾。在之前那柱祭天地香的见证下,我们一起撑起了一片天。

    这种仪式可以理解成斩鸡头烧黄纸拜把子,唯一的区别就是在别人用术法阴她们任何一个人的时候,我做为玩这一套的人,一定会先她们一步出事,但不会出大事,毕竟别人要阴的是她们。

    简单说,我成了她们一辈子的警钟。只有这样我才安心让她们出山,人家给我蛊气,我什么也不做感觉浑身不得劲。

    我说清楚情况,又说:“人棺在临县,诸葛老头可不是好说话的。不管你们谁过去主持,必须得加上这一层保险。”

    她们也没有矫情,大姐说:“三弟,等晚上送走葬尸虫,你是连夜离开?还是?”

    “连夜走,掀倒你的情况已经发生了,我怕睡一觉再醒来会出更大的问题。”我想想梦邪,也忍不住抖了抖。
第一百零二章 车内谁来了?
    半夜,幽冷的山风吹得楼底四周圍着的黑布唰唰想,像人的手掌拍在上面发出的。

    大姐妆容肃穆的穿着盛装站在楼前空地中。身前一张桌子上摆着亡者身前用的器具,这些玩意稀奇古怪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恐怖。

    老寨里好几个人站在她身后,跟着大姐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念着什么?音调听着极其不舒服。

    我能聽懂一些她们寨的苗语,根据发音判断不是苗语。随着她们抑揚顿挫的音调转变,嘭的一声,楼底下传来棺材盖砸到地上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

    嘶嘶!

    滋滋!

    各种乱七八糟的蟲鸣声交缠在传出,不一会,一顿虫子断断续续的从黑布底下爬出来。地上很快铺出了一条虫地毯。

    果然如猜测的那样,有了阴司烙印我又能见到鬼魂虚影了,七个迷糊的影子躺在虫地毯上,随着虫堆的滾动,它们被带向了后山。

    诡異的风儿突然转向顺着七只鬼去的方向吹着。

    这是大姐寨子里的送养蛊人亡魂,我就算是云雾一脉有疑惑也不能暗自嘀咕,这是对别人的尊重。陈皮哆嗦着身体,刚要说话,我赶紧捂住了他的嘴。

    翻滚着远去的虫毯子,在人们视线所能看到的地方突然停住了。我赶到七条影子飘起来,呆呆的飘了一会,等它们躺下去虫毯才开始继续前进。

    它们这是对寨子的留恋。

    如果没有特殊情况,苗寨送养蛊人是不需要守灵人的,当初少妇齐菲带我进寨是因为大姐听诸葛老头的要杀我,才整出了亡魂不能归天,出现了黑猫爬倒梯。

    诸葛老头能算到我一定来苗寨,大姐已经说过了,在算命先生教王曼堂姐抽掉竹竿之时,诸葛老头就知道王曼被锁在了骨头里,以他对关家养尸术的了解很简单算到我要来苗寨找破解方法。

    这不是诸葛老头有多神,而是他人老成精经历的事情多了,根据一些蛛丝马迹就能大致的推测出发生了什么事,在把事儿拼凑在一起。从而可以因势利导,顺着事情的走向随手布下了对我的杀局。

    这个杀局,其实不是我破的,而是爸爸在十几年前就破了。爸爸自然不知道会发生了什么事,但云雾一脉的传承就是一把万能钥匙,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和云雾一脉对上。

    “自己还是太嫩了!”呆叨司扛。

    望着已经看不到的虫毯,我回想着这一路的所得,忍不住感叹。短暂的失落过后,心底顿时升起了一阵豪气。

    莫欺少年穷!诸葛老头和爸爸也就比我多活些年,多些经验,不用羡慕他们。抱着恭谦的心态学习相信多年后我会比他们更强。

    人生总有离别时。

    陈球选择留在老寨,跟着大姐一起出山,我和陈皮在一群人的目送下,头也不回的慢慢远离老寨。

    来的时候有少妇齐菲带着,走的时候却没有,本命情蛊虽然是个废物。一些毒虫也不会来沾染我。爬了大概半坐山,九妹远远的在后面喊:“三哥,你的棺材。”

    什么我的棺材?大吉大利好吧!

    我脚下一个踉跄,杵着夜萧才站稳。陈皮暧昧的看了我一眼,憋着鸭公嗓引说:“三哥,你的棺材……哈哈。”他笑着往前面跑去。

    九妹拿着小棺材气喘吁吁的过来,说:“你忘记了拿。”

    “我故意的。”我是真忘记了,开着玩笑想冲淡一丝离愁。九妹瞪着眼睛,过了好一会才说:“要不是关乎整个云雾一脉的事,真想跟着三哥学怎么打鬼。”

    “有机会的。朋友本该一起走,可惜有些事情必须得做,等事儿都忙完了咱们九个放蛊虫打架。”我接过小棺材放好,说:“行了,回吧!”

    说完,我吹着口哨屁颠屁颠的朝陈皮追去。九妹喊:“我会让姐姐们准备好毒虫的。”

    只要人活着事儿永远不会完,留个念想总是好的。

    回去的路比来的路顺利很多,又是一个黄昏,我就到了关铃家里。

    王曼已经醒了,她准备着迎接她堂姐那只凶灵来报仇,小王曼还藏在影子里。她看到我累的跟死狗的样子,哭着说:“陈大师,您这是准备当国宝的?”

    “这可是你第一次单独解决因果,也是第一次最凶险的历练,努力做好准备,等着你成为王神婆。我去找你关铃。”我鼓励她一句,找到关铃我把?文画的事情说了一遍,得知她和王曼都不知道?文画的行踪,我伸手说:“小姨,借我一千块钱。”

    “没有。不是给你说过钱要自己赚?”关铃恨铁不成钢的唠叨一堆,拿出一千块钱,数出五百块装进口袋,说:“五百够你去省城过三天了,你回来后老娘再替关欣给他儿子一毛钱,老娘不姓关。”说着,她居然烧香发誓,让此事成了定局。

    拿着五百块钱,我感觉心里暖暖的,她给我钱唠叨时的样子真想爸爸教训着我要节约,又不会让我比别家孩子少一点吃穿。至于她发誓,更多的是鞭策她自己别心软。

    在我悟自己根本的时候,梦境差点破碎?文画肯定受了伤,受伤了就需要香火养伤。她能躲的地方只有两个,第一,做为刘老头配八字得小妾,躲在刘老头设立的牌位里。第二,她活着时的父母家。

    打电话问过刘老头,他近期没给?文画烧香,家里也没发生邪乎事。

    那么?文画只能躲在省城她父母家了。

    换上读大学穿的旧衣服,我在县城登上了去省城的客车,车里只有剩下两个空位,一个在最后被一个大胖子给占了,这不能怪别人身体宽。

    第二个空位被一位戴着鸭舌帽,低着头的女人给占了。

    大夏天的她全身裹得严严实实,走到她身边的时候,也没感觉到阴气,真不知道怎么不怕悟出痱子。我看着票说:“您能坐到里面,或者让我进去吗?”

    她翘着腿不让,拿出两张票摊在腿上,示意她出了钱。过了一会,她移开双腿,示意我进去。刚挤进去一步,正在这时车开了,我身体随着车子摇晃,脸庞凑近她,闻到香水味里夹着淡淡的尸臭味,吓的差点趴在她身上,还好被她用手机顶住了。

    “陈三夜,你故意的吧?”

    听到武艺低沉的声音,我紧绷的身体立刻松懈了下来,还以为自己又撞到了活死人呢?给死人化妆的武艺身上带着尸臭也就不用意外了。

    “咳咳!”我干咳的坐进去,随口跟她聊了几句,沉默的不再说话。

    当初挖雷冲的坟,可是闹得非常不愉快,见面能如此友好已经不错了。

    我一直强忍着睡衣,生怕睡醒就非礼了周围的女人,突然,感觉后脑被摸了一下,转头见武艺下巴埋在胸口,两手放在膝盖上,她不可能摸我。

    后面坐着两个中年男,他们聚精会神的看着客车里放的电影,这么大年纪的人也不可能逗我。

    仔细感受一下没有阴气,我环顾一下四周,随即把疑惑压在了心底。

    “嗯?”

    前排有人站起身转头往后面看,两眼迷糊的坐下,没过一会,有人站起来,左看右看几眼坐了下来。

    接二连三的又人起身,后面一个平头青年不爽的说:“你们屁股上都扎了针?还让不让人看电视了?”说着,他不爽的回头,说:“谁他娘摸老子的头?”

    他身后的两人在睡觉,他哆嗦着问:“你们都被摸了后脑勺?”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倒吸凉气的声音在车厢内回荡。司机减缓速度,说:“等会要天黑了,别开这种玩笑了。”突然,他脑袋往下一低,差点没撞到过超车的车,他愤怒的说:“谁他娘的打老子?想一次人都见阎王啊?”

    根本没有人打他,有人小声嘀咕:“难道有那东西?”有人底气不足的说:“别瞎说。”

    “没东西啊!”武艺拿着化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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