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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司守灵人-第3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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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气绕着诸葛随风的纸人,直到天亮才离开。我一整夜心跳都没正常过,等到大中午一把火烧了所有东西,只留下雷冲的纸人埋到了诸葛随风的墓后。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刚到镇上菜场,不用打听,买菜卖菜的大婶们都在议论雷冲马上风进了医院,骂他最好能死了。

    “呼”

    我吐出一口气,暗想,唐先生该您接招了,七天内不救活雷冲,他就真成鬼了,您的钱可是主因。

    在地上躺了一夜,我严重感冒的挂了两天盐水,在邻村挂完针回家,屋里与往常一样,在厨房烧饭的时候发现死了好几只老鼠。我仔细在家里找找,死蟑螂、蚂蚁、飞蛾各个角落很多。

    家里不可能来脏东西,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谁动了爸爸的坟,坏了风水。

    黄昏,上次跟唐先生一起来过的中年人开车过来,他找上我心虚的威胁:“唐先生让我给您带话,他说陈先生好手段,只要放雷冲的魂回去,以后我在县里见着您都绕路走,如若不然鱼死网破。”他说完,还不忘加一句说:“陈先生,这都是唐先生的原话,我只是一个带话的。”

    他做为知情人之一,遇到这事任谁都会心虚,雷冲的意外太邪门了。

    中年人拘束的站着,我冷淡的说:“嗯,我知道了,你走吧。”

    他哆嗦的摸出一沓钱,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缩手回去,哀求说:“求您给个准确回复。”

    “请您转告唐先生,立刻马上去山上给我爸磕头道歉。不是我瞧不起他,以他的状态敢动小鬼有能力弄风水吗随便一样反噬都会要他的老命。”我说。

    中年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苍白的问:“风水反噬”住妖狂血。

    经过他的叙述,原来他按照唐先生说的,用东西挡了我爸坟头的风,还按唐先生指的地方埋了一把绑在镜子上的剪刀对着我家的门。

    “还好老子没出事,要是出事了,账都得记你头上。”我不懂风水,听说风水高手要使坏,比我直接要人命还狠,他可以慢慢把人磨死。

    “狗娘养的,骗老子说没事。”中年人骂骂咧咧的要去取出东西。我懒得管他们狗咬狗一嘴毛,但风水已经变了向,不懂的人随便破,后果难料。我赶紧阻止,皱着眉头说:“您先回去,把我之前的话带给唐先生。”

    中年人提心吊胆的离开。

    我头疼好久,只想到关铃这个冷女人。

 ;。。。 ; ;
第七十六章 暴力的王曼
    我自然睡醒已经到了黄昏。

    七八个人拘束的坐在两三米开外,贵妇吐出一口气说:“陈先生。您醒了”

    “怎么了”我睡眼迷离的看着他们。几个人摇头示意没事,余光忍不住偷瞟王曼。我拍着额头说:“忘了给你们说一声,抱歉。”

    王曼发白的脸色上贴着一张黄纸,坐着几个小时不动,任谁看到都渗的慌。

    我拉着王曼到骨灰盒前烧了高跟鞋里另外半张黄纸说:“大娘,天亮了,您该醒醒了。”说着,又撕掉王曼脸上的纸,王曼抽搐着往地上倒。我赶紧搂住她喊:“王曼,该醒了。”

    王曼迟疑片刻醒过来,动了几下白皙的鼻子,呜的哇哇大哭。她真被吓惨了

    大娘心情似乎很好,围着骨灰盒转悠。凉气慢慢扩散,旁边的人好像也感觉到了冷。

    我让刘老头带着人去烧纳妾文书的房子里布置喜堂,那间厅室房子是刘老头刚养龚文画的时候买的。等一行人离开,我安慰王曼好久,她才稳定情绪。

    “要不你先回去休息”我真服了关铃的眼光,王曼被鬼附身后,只是脸色有些苍白,腰不疼腿不酸的,唯一的后遗症就是害怕加肚子饿。

    “才不。”

    王曼狂吃着刘府准备的饭菜,化害怕为食量。我说:“那行,快点吃。吃饱了好上路。”

    “噗”

    她一口饭喷了好远,谨慎的说:“再让鬼上身,我要转正加工资。”我说:“好,关铃不要你,我要。”看到她诡异的眼神,我连着咳嗽两声又说:“等吃饱了,我们去找被车撞死的模特。”那女的看着像模特,跟着刘老头儿子去大城市后真成了模特。

    丁字路口两旁长着大白杨,夜风吹的树叶哗哗响,有点像婴儿拍手掌发出的声音。住见吉圾。

    探明龚文画在这里,我含着铜板。双脚踩着冥币,在远处等着。王曼蹲在路口哆嗦的烧纸,嘴里念叨:“咱们也算相识一场。你喜欢大手大脚的花钱,我给你多烧点”

    带火的钱越飘越高,我感觉有东西出现,立刻跑过去拿着打湿的毛巾在空中乱抽。在鬼眼中。我就是鬼,水通阴沾钱,我这是在抢劫。

    寒意冲过来,裹在我身上,我转头就跑。跑出二百多米,寒意好像被什么束缚着,扯离了我的身体。我抽了自己一巴掌暗骂:“被车撞死,成了地缚灵。这下难搞了。”

    地缚要么被超度,要么找替身,不然很难离开死的地方。

    想了一会,我取出鞋子里的冥币,吐掉出铜钱,回去拉走王曼。到殡仪馆买了纸人和假车,晚上十点多才赶回丁字路口。

    纸人外涂着粘鬼的槐树汁,放在龚文画能活动的范围外一点。我又拆烂纸车的底,把纸车套在身上说:“准备好了没有在我把纸人撞进去的时候,你快速的穿上鞋子,含着铜钱冲进去装刚死的魂。龚文画受骗上纸人的身,我们就能带她走了。”

    王曼点头。我快速的冲过去,纸人倒进了地缚的范围。

    嘭的一声。

    迎面一辆车灯照得我睁不开眼睛,只听到剧响。我再睁开眼睛,车撞在大白杨上。“完了,不用骗鬼了,真有人来顶缸了。”

    王曼非常敬业,伸着舌头,歪着脖子,提着一条腿站在纸人变发呆。前边出了车祸,她只是抖了抖。

    “嗯哼怎么回事”我感觉纸人上绕着寒意,赶紧把纸人拖出了地缚的范围。让王曼打电话通知刘老头到说好的地方接新娘,我远远的看到一个男人黑着脸从车里跑过来说:“大半夜装”他的话咔住了。

    我看清他的长相,还以为见到了自己的眼睛和额头。愣了一会,我随口胡说:“您的车安全性挺好,如果吓到您真不好意思。您听说过几天前的车祸吧,按本地风俗,要找个纸人替亡者顶指标,亡者才能下去。”

    “你叫陈三夜被人捡到的”中年人激动的问。我点头。他想说什么,几次张嘴也没出声,递给我一张名片说:“被你吓到也是缘份,有事就来找我。”他拿出电话刚拨出去,又挂掉电话说:“有时间聊聊吗”

    名片透露,他叫诸葛建国,二流电子厂的老板。

    “您家有人死吗我只会守灵。”我提着纸人,点燃纸车,叫上王曼往准备好的地方走。诸葛建国愣了一会叫住王曼,我没有多话低头往前走。

    夜很静,片片树叶飘着,给我一种随时会被吹离树的感觉。

    我坐在路边静静的抽着烟,旁边纸人上的凉气鼓荡。我吐了一口吐沫在上面说:“老子心情很不好,再吵打得你魂飞魄散。”

    凉意消停了一会,再次鼓荡的更厉害,有脱离纸人的趋势。我拿出装唐先生的茶壶,打开盖子,没有说话。

    凉意立刻消停,我威胁说:“感受到唐先生的气息了吧不想跟他做伴,老实拿了名份去下面报道,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其实我准备好好谈的,只是突然遇上姓诸葛的,心里莫名烦躁。

    过了十多分钟,王曼小心翼翼的过来说:“诸葛老总不会发现你在他儿子坟前撒尿的事了吧”

    “怎么了”我问。她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居然给我一个月两万块的工资,让我去他那里上班。”

    “谁说天上不会掉馅饼。”我随手拍了拍一旁的纸人。“人家只签上了生辰,就能住好房子,后来还去大城市当了模特。”

    挺有节奏的拍打着纸人,我在无意识下惹了个麻烦。手拍的是纸人的胸,当然这只是后话。

    刚到十一点子时,贴着白色喜字的车开来,刘先生坐在后面,胸口带着红花。他和司机见到纸人都很害怕,咬着牙按照习俗把纸人接上了车。

    王曼开车跟在后面,我坐在旁边说:“超过去,让他们逆向行驶。”右为阴,鬼走右边,外国人最早跑华夏来被喊洋鬼子,也有他们走鬼路的因素在内。

    几年前还算一流的小区,如今已经算老区了。两室一厅的房子由于很久没人住,充斥着一股霉气。

    大厅摆着喜堂,饰物左边红,右边白。红白蜡烛在堂上摇曳着,看着很诡异,更诡异的是一根红线连着两根蜡烛的根部,在没有风的情况下偶尔动动。

    风平浪静的按照正常婚礼走完,我点香与骨灰盒沟通完,又与龚文画沟通好之后,让她进入新准备的灵位,打算扶正室。

    再次请鬼上王曼的身,刘老头拿着龚文画的牌位给“王曼”敬茶。

    一屋子人惊悚的看着刘老头端着的杯子,刘老头握杯子的手左右摇晃,茶杯叮当发响。

    “王曼”坐在凳子上不动,我时刻注意着龚文画的牌位。这位做小的忍不住气,闹起脾气,事情可就难办了。

    嘭

    “王曼”机械的挥手,茶杯砸地上摔烂。她又一脚踢在刘老头手上,牌位也掉在了地上,一股浓烈的寒意四散开,屋里人都感觉毛骨悚然。

    “陈”贵妇抖着身子。我做着禁声的动作,小声说:“看下去,大的为难小的很正常,就怕”

    突然,一股寒意临身,我忍不住暗骂:你们吵架关老子屁事

    刚准备动手,寒意快速的离开。“王曼”诡异的笑着,看着地上得茶杯,示意可以接着继续。

    “让新人再倒一杯茶。”我暗自猜测着两只鬼交流了什么,随口提醒众人。

    接下来进行的太顺利,大老婆居然自动离开了王曼的身,小妾在牌位里一动不动。

    骨灰盒和新人牌位摆在灵堂上,安稳的享受着香火。刘老头得知事情结束,提出要离开。我指着屋里角落还没用的东西,说:“等到黎明阴阳交替的时候,打开阴阳路把它们送下去才成。”

    刘老头和一群人害怕的留下硬抗。

    房子在三楼,离天台还有两层。楼梯老旧,边上扶手油漆已经被磨光了,楼道里的灯小半不亮,真不知道物业干什么吃的。

    我沿着楼梯左边,跳着上楼,一次跳上三坎,连跳三下之后撒一次引路纸。王曼无趣的烧香插在准备好的煤炭孔里,真是个漂亮的神婆。

    到了天台门前,我看着紧闭的门说:“在楼里送人,开阴阳路最关键就在这里,记住只能开半边门。如果风吹开了另外半边,必须等下次。”

    轻轻打开半扇门,强烈的风灌进来,另外半边有被撞开的趋势,我赶紧把引路纸迎着风全撒了出去,自己被吹了一身的三寸白纸。我说:“人鬼殊途,送魂上路,行个方便。”

    到底让谁行方便我也不清楚。风依旧很大,引路纸在楼道四处飘扬,楼梯边点着香有的倒了,有的烧的很快,给人一种鬼气凛然的阴森寒意。

    诡异的是关着的半扇门没有拴,也没有任何阻力,大风就是吹不开。

    “真邪”

    王曼秀发飘飞,刚准备抬脚出去。我慌张扯她回来,捂住她的嘴,在她秀发边低语:“有些话不能说,也别出去外面。如果进了里面,会出大事的。”

    我们守着阴阳路尽头,等着刘老头拿东西上来,送鬼。

 ;。。。 ; ;
第七十七章 鬼琴
    王老头在床上熟睡,几位亲属迟疑片刻。 ;打算按照算命先生的交代处理房间摆设。

    王老头大儿子刚接触房里的镜子,我阴沉着脸对算命先生说:“此例不可破老子不准河流水,哪条猛龙敢过江”这次我退了,以后我干活有本事没本事的都来插一脚,那不得烦死。

    更不能让陈庄守灵人传到我手上丢爸爸的脸。住沟名号。

    威严中年人凝眉嗯了一声,算命先生放低姿态说:“您未免太霸道了吧”

    好一招以退为进,王家亲属见我如此,脸色都很不好看。常人不懂这一行里的道道,还以为我在欺负人

    “去外面跪天拜地烧一炷香。然后离开,这事就揭过了。”我微微低头,眼睛上瞟着算命先生。

    他吓的往后缩了缩,眼神微动,咬着牙上前一步说:“这里什么也没有,你在这装神弄鬼,还不让人说了陈庄守灵人也不过如此。”

    “走”我叫上王曼转身往门外走去。王曼跟着没走几步,算命先生说:“王老爷子的情况我也听说了,进屋这段时间留意了一下,屋里风水适中也没有不干净的东西,倒是这位姑娘阴气极重,搞不好”

    他说着瞟了一眼熟睡的老爷子,话语里流露出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说是王曼害的。三十出头的女人,手脚指甲都涂着艳丽指甲油。阴阳怪气的说:“自从某人出生,家里就没顺过。”

    接着,五十多岁的老妇人站出来,看着王曼刻薄的说:“你这个扫把星,是你在搞鬼”

    “大姐,三奶奶我”王曼话还没说完,艳丽指甲女说:“你什么你克死了自己爸妈不够,还来克三爷爷。”她说着挽上老妇人的胳膊,说:“要不是三奶奶心善”

    我算弄清楚了,这女人和王曼一样是王老头的孙侄女,不过这女人会拍马屁拍讨好官奶奶。

    “不准哭。”

    姓王的没一个站出来说话。我见王曼委屈的又要哭,吼了她一句,冷漠的扫过一屋子人,目光停在算命先生脸上说:“说话最好拿出证据,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有些话常人可以乱说。你说了可是要现世报的。”说着,我瞪着艳丽指甲女说:“嘴巴放干净点,她把你克的内分泌失调,还是更年期提前了”

    “哟哟骚狐狸还学会勾引男人为她出头了。”女人瞟了王曼一眼,泼辣的看着我说:“一脸睡短棺材的死人样,被狐妹子吸了不少精吧”

    算命先生咳嗽两声,掏出一张怪异的纸,让人倒了一碗热水。他把纸放在碗里浸透,说:“鬼吹灯,气凉茶。我说她阴气重,自然是实话,只要她把手指放到这碗热水了,水要是不立刻凉。我给你们磕头赔罪,砸了招牌从此不问命理鬼神。”

    那张怪异的纸放在碗里,我已经感觉到纸能聚集阴气了。以王曼身上的阴气量,只要她把手指放进碗里,阴气被纸聚集过去,热水真的会凉。

    我不知道怪异的纸是什么,但我知道好几种方法达到这种效果,比如灶心土在长宽三寸深九尺的坑里埋七天,拿出来也能吸引阴气。

    “怎么了扫把星不敢”三十多岁的女人挑着眉毛。王曼伸手要往水里放,我拉住她,瞟了一眼挑事的女人和威势很足的中年男,自顾的说:“红杏出墙与勾搭人妇都小心被色鬼盯上,嘿嘿”

    “你说谁呢信不”女人刚爆发,王老头司机见威严中年眼中厉色闪现,他脸色难看的打断女人的话,说:“跟我回去。”他颤抖的身体,诉说着他激动的内心。

    “胡言乱语。”威严中年呵斥一声,又吓唬我说:“陈三夜是吧我会告你诽谤公务员的。”

    算命先生莫名的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他用我说过的话,让我出招。

    我见香凳上有两根烧过的红蜡烛,拿着它们隔着二十厘米左右立到大桌上,又拿了两根香,香尖各朝一头,横贴着蜡烛底部夹着,说:“左为阳,右为阴,红蜡结姻缘,残蜡以香导气证野合。男人点燃左边蜡烛,女人点右边,如果没问题点了也无所谓,如果有事今晚没有鬼找他们玩鬼交,老子吃了这两根蜡烛。敢吗”

    “歪门邪道。”威严中年男说。司机死死盯着艳丽指甲女,说:“你敢点吗”

    女人气呼呼的说:“没用的东西,如果没有我,你能给三爷爷开车跟着外人欺负我,我不活了”说着,她的眼泪唰的往外流,撒泼的拿着蜡烛就对司机砸,还哭着骂:“狼心狗肺的东西给我滚,滚”

    “忘记说了,点了蜡烛鬼会找上,拆了蜡烛,它们也会找上。”

    我笑眯眯的看着算命先生,转而对威严中年人摊了摊手说:“陈庄守灵人也不过如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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