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可惜不是你-第8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靠!让她怎么冷静,她又不是聪明绝顶,又没有盖世武功,如何能扳地动那庞然大物?情急之下,只得努力一试,还不停地叫喊:“有没有人呀?这里有人被石头压住了,快来救人呀。”眼泪混着雨水,哗哗地倾泻着,可是有谁会理会?
石新竹唤了一口气,道:“小谢,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不用管我了,你先逃命吧。”
她气呼呼地叫道:“你闭嘴…难道你忘了你的女儿在等着你吗?”
有些时候光凭着一腔意气是行不通的,又有接连不断的山石头滑落下来,她拼命向外拉着石新竹,却没有任何起效。想想,还是把身上的背包解了下来,绑在石新竹的身上,拉住包带使劲向外拖拉着,心里只有一个单纯的念头,用力再用力,根本听不到石新竹气息微弱的叫喊:“小谢,算了,你先跑吧。”
突然,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震动,她在疯狂的执扭当中突然被石新竹一把推了开来,连带着飞出来的还一个小包,是石新竹一直背在身上的。她怔怔地接住了,山石又一次滑落了,石新竹被挤压在崇山峻岭之间,只露出一个头来,只吓地她是魂飞天外。
石新竹奄奄一息的地道:“小谢,我是活不成了…求求你…求求你,去下连村的…钱大山的家里去救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我曾经抛下她一次,我不能再抛弃她第二次…包里有一张银行卡和身份证…密码是…我的生日…拜托你取了钱去救她…带她去找她的爸爸…她的爸爸是…”
这是她又一次面对死亡,这是她又一次回天无力,那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再也没有了最后一丝声息。她在风雨交加中“啊”地一声,仰天大哭起来。
历经了人世沧桑,她的心已经很冷了,可是那个在山石下苦苦哀求的女人:“去救我的女儿,求求你…求求你…”却始终徘徊在她的心里,直到她昏倒之前,她还牢牢记得石新竹的临终托孤。
她很讨厌再回到医院里,尤其还是人来人往的医院里。偌大的病房里住着八个人,老婆哭孩子叫的,她只恨自己没有力气,只得用被子捂住了头。在那片嘈杂声中,只听得有人叫着:“石新竹,量血压…”她立刻翻身坐了起来,四下张望着,哪里有石新竹的影子?大概她又是在做梦了…那个声音有些不耐烦地道:“石新竹,你发什么愣呀!量血压…”
原来是在叫她!?
她怎么会被当作了石新竹?
接下来的日子,她渐渐地了解了在她昏迷后发生的一些情况,那次山体滑坡一共三死七伤,死的人都是面目全非,伤员里面有重有轻,象她这样只伤着肋骨,应当算轻的。
一个星期之后,她去当地的公安局里领取行李,正赶上大家都出外勤去了,只有一个老警察在办公室里,拿出登记本子,她一眼就看见了那上面的死亡人员名单,第一个就是“谢爽”…真是够心惊肉跳的…她试探着伸出手去,指了指那个到现在还有些陌生的名字,嗫嚅道:“这…就是那天在长途车上的…”
老警察刚刚找出老花眼镜来戴上,瞅了瞅本子,“嗯”了一声,叹道:“哎,象这样的泥石流经常会发生的…那天的长途车已经停运了,可是你们坐的是一辆个体的私车,总有一帮人为了赚钱,总是怀着侥幸心理…侥幸心理害死人呀…这个谢什么爽,好象还是省厅谁谁家的远房亲戚,这马上就要来人认尸…还认什么认,都砸地不成个样子了…哎哟…真是惨不忍睹呀…噢,对了,你是谁,是遇难者的家属吗?”
正巧有电话来了,老警察忙着去接电话,就把她给撂到一边了。她想了想,还是默默地退了出去,如果给赵国辉和靳启华知道,她是“真的”死了,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摆脱了这永远的包袱,大概会一身轻松吧?
每个人的背后都一腔不能说与人知的故事,倒不是说不得,只是说出来,就是一把辛酸泪。
她打开石新竹留给她的小包,其实里面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只有一点现金,一张农业银行的借记卡,还有就是石新竹的身份证。她那着那张身份证好一番端详,其实和照片里的人还是有很大差距的,这样做的确是有些冒险,可是那想法已经在心里膨胀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已经摆脱不掉了。
惟有这个办法,才可以斩断与赵国辉的联系,不知道那狠心的人听到她的死讯,会作何感想呢?就是靳启华,也该长吁一口气了吧?因为从此彻底丢掉了纠缠不休的大包袱。她无不充满怨意地想着,仿佛看到了自己被生生遗忘的凄凉,愤愤不平。
她要他们,也背负着遗憾终生的悔恨,不得自拔。
去银行里取钱,银行的工作人员要求核对一下身份证,其实根本用不着的,不过是提两万块钱,大约这里的态度都是很谨慎的,但就是这般谨慎也没能看出个子丑寅卯来,很客气地将两万块钱装在信封里递给了她。
出了银行大门,她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是个很热情的年轻人,一路开着话匣子叽里哇啦地说地个不停,她却一直沉默着,一直到出事现场,仍然有一些零碎的断垣残壁七七八八横置在路上,仿佛还残留着一点那场惊心动魄的灾祸的痕迹,然而已是香魂渺渺了。
司机也是一阵感叹,道:“真是惨呀!县里面出动了好几台挖掘机才清理出道路来,那人呀…都不成个样子了…”
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只淡淡地道:“开车吧。”
也许,死的人应当是她才对。
车子停在村口,是她要求司机等在那里的,因为她觉得不会消耗太长的时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向来都不是问题。
下连村的状况似乎比上连村还严重,到处都是低墙矮房,昏暗的黄灰砖体,破旧不堪的都是岁月的无奈。有能力的年轻人都外出闯荡去了,留在村里只有老弱病残,仍旧过着祖祖辈辈靠天吃饭的日子,逆来顺受的平淡与漠然,写满了随处可见的农人脸上,她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向人打听着钱大山的住处,原来是在村尾的一爿古旧的老房子里。
篱笆门虚掩着,她高声唤着,却没有人应答,便推开门一步步地深入进去。没有太阳,阴着天,屋子里更是森森地冒着寒气,乱糟糟的,仿佛放满了东西,好象是战争结束后的状态。
突然传来轻微的呻吟之声,细细地,时断时续,撕扯着人的神经。她本能地转回身去,方才发现里面的炕上躺着一个人,寻声走了过去,却是一个奄奄一息的老人躺在那里,眼睛迷蒙着,伸出手来,指指画画着。她顺着那手指的方向望去,在一旁的一个小角落里,铺满了稻草,稻草上坐着一个满脸污垢的小孩子,油渍麻花的小脸蛋上只有一双晶莹的大眼睛,似曾相识。巴巴地望了她一会儿,又开始从稻草丛里寻找着饼干屑,往嘴里填塞着。
她的心中“轰”地一响,缓缓地走过去俯下身来,轻轻地抚摸着那小孩子的头发,不想一个不过一岁左右的小孩子,竟然本能地带着点恐惧还是嫌恶意味地向后躲了去,白白地将她的手悬在空中。她却还是一把揽了过去,将那肮脏的小身体楼进了怀里,泪流满面。
炕上的老人,发出一点微弱的声音:“新竹,是你回来了吗?新竹,带你的女儿走吧,趁他们还没回来,快带她走。”
她方才反应过来,急忙抱起了孩子,却被绊了一下,差一点儿摔倒,回身一看,原来从旁边的窗户栏杆上扯下一根绳锁来,另一端正栓在那孩子的腿上,瘦骨伶仃的小脚踝上,又红又肿,好象叫毒蚊子啃了一个大包,没有及时处理,已经溃烂发炎了。
颤抖着双手,手上却仿佛被针扎着似的痛楚,慌慌张张地解着那千丝万扣的绳锁,也可能是在手忙脚乱间触着了那孩子的伤口,也可能是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吓着了那孩子,竟然惊天动地地哭喊起来。她一把捂住了那孩子的嘴,叫道:“别哭…”那孩子愣愣地瞪着一对的双眸,打了个咯,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嚎啕。
等到她解开了绳锁,房子的主人也回来了,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都背着下地的锄头,看见了陌生人也是吓了一跳,叫道:“你是什么人?”她只得镇定了一下情绪,道:“我是石新竹的朋友,她在上次回县城的时候遇上了山石滑坡,受了伤现在还住在医院里,她不放心所以让我来带走孩子。”
那个男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她对自己的相貌还是很有自信的,虽然没有倾国倾城的美丽,却有迷惑人心的善良与淳朴,所以连林韦辰这样的贵公子也不能幸免,更何况一个农民大哥。但是她根本小看了劳动人民的智慧,那男人叫道:“你骗谁呢!”她很干脆地从包里拿出一万块钱来撂到桌上,道:“钱…整整一万块…石新竹托我捎给你们的…现在我可以把孩子抱走了吧…”
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那男人的气势立刻矮了半截,上前去拿起钱来一张张地点了起来。倒是躲在男人身后的女人露出脸来,缓缓地道:“哎呀,都是我们这个婶子好管闲事,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也敢帮家人带孩子。我看那个丫头,也不是个正经人,打扮地妖里妖气的,生了孩子还撂到乡下来…老太太那么大年纪了,自己都照顾不了,还能照顾孩子?还不都是我们在照看着…这孩子也是娇贵,三日一小病五日一大病的,不说这吃的穿的,就是医药费也花地没有数了…我们还得抽出时间来照看着,连农活都耽误了…”
仿佛平日里被训练惯了的,那孩子立刻止住了哭声,伸出手来紧紧地搂住了她的脖子,向她的怀里偎了偎,一下子将脸别了过去,不敢再看那狰狞的面孔。
她轻轻地拍打着孩子的背心,一字一顿地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那女人冷冷地道:“你这点钱就想把我们打发了呀。”
已经数完了钱的男人,也醒悟了过来,拿着已经到手的一万块钱“啪啪”地敲打着桌子,高声叫道:“就是…难道这一年我们给你白看孩子了?起码得再给…”说着伸出手来,比划了一下,也搞不清究竟是多少钱。
其实也已经预先考虑到了会有此意外,所以才从银行多提了一万,以备不时之需。她不愿意再纠缠下去,便将手摸向背包里,突然炕上的老人颤颤巍巍地叫道:“你别听他们胡说…他们压根就没有好好对过孩子…你快走吧…”那男人突然奔到炕前,猛地拽起老人的身体,剧烈地摇晃着,叫道:“你个老不死的…就剩下这一口气了…还不消停,非要断了我们的财路才高兴…实话告诉你,你这房子我们早就看中了,打算过些日子装修一下,给我们家老大娶媳妇呀…你个守财奴,你就孤独一个人,难道还想把这些东西都带进棺材里去…”
大概是积怨已久了,此刻发泄出来,倒也痛快。可是那风烛残年的老人,却经不起这样一番折腾,本来就悬着一口气,等着石新竹来把孩子接走,此刻心愿已了,也坚持不下去了,在那剧烈的晃动中头一歪,竟然故去了。
那对中年男女似乎也吓了一跳,她趁机道:“你们杀人了…”真的是火上浇油,烧地两个人是一愣一愣地,她借机抱着孩子夺路而逃。
真的担心那司机已经等地不耐烦掉头而去了,不想还等在村口,她打开车门跳车上去,只来得及叫道:“快…快开车…”就只剩下喘气了。司机看她一脸的惶恐与焦虑,真是善解人意,急忙发动了车子,急驰而去,掀起了阵阵黄土,好象到了戈壁荒漠一般。她忍不住回头望去,只见那一对男女竟然从黄沙漫漫中挣出身影来,好象在叫喊着什么,汗毛孔立刻立了起来,急忙拍打着司机的手臂,叫道:“师傅,麻烦你,快点…”司机早从反光镜里看见了追兵,很不屑地一笑:“两条腿的,还能赶上四个轮子的?放心,甩掉他们,小菜一碟。”
客观上应当是如此的,可她还是揪着心,直到再也看不到那一对穷凶极恶的男女,神经才稍微松弛下来,一看怀里的孩子,虽然脏地象是个小花猫似的,却很安稳地睡着了,睡梦里还不忘紧紧地拉住她的衣袖。她抬手擦了擦那孩子额头上的汗水,又向前吻了一吻,心力交瘁。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她,道:“这是…你的孩子?”她怔了一怔,方又很肯定地点了点头。司机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将之前的谈笑风生尽数地收敛了起来,她反正也想清静一下,也就没很在意。
直到进了县城,司机才问她:“姑娘,你要到哪里去?”
她想了想,本来还想回到早上离开的那个小旅馆里去,可心中还是有些劫后余生的忧虑,不知道那对男女会不会狗急了跳墙,跑到派出所里去胡乱说话,反正是有人死了。尽管她知道或许不太可能,但是她现在可冒不起这个风险。这样想着,脸上就流露出踌躇的表情。
司机向后视镜里看了看,忧郁了一会儿,才道:“我看你是不是还没有落脚的地方?”
她立刻提高了警惕,司机连忙摆了摆手,道:“你别误会…我是看你是个外地来的,估计是没有落脚的地方,我妈在家里开着一间小旅馆,要不拉你去看看…比不上大宾馆那么豪华,还算干净舒适…”
也许是陷阱,新闻里经常都会报道的,可是她竟然鬼使神差地答应下来。她的信任得到了圆满的酬答,粉刷一新的墙面,淡淡的粉红色,好象结婚请柬上的温馨与甜美,旅馆的名字起地也妙,叫作“到此一游”,很气派的华云彩体在橘红色的灯箱里一亮一闪,很有乡间别墅的风致。
司机很热情地引着她进去,里面有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女孩子正在柜台前算着帐,抬起头来,眼睛一亮,笑道:“光哥,你回来了,怎么今天收工这么早…”话音刚落,瞥了她几眼,又道:“住店的…客人?”
被称为光哥的司机急匆匆地道:“小凤,快,找间房,给这位小姐住…”
叫小凤的女孩子突然有些消极怠工的意思,低下头去,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计算器,慢条斯理地道:“不好意思,今天的房都订出去了…”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云头压地很低,仿佛正在酝酿着一场暴风骤雨。她心里焦急,转身就要往外走,不想光哥一下子栏住了她,道:“甭急!我哪儿能成了说话不算数的人了?走,到后院去,住我的房间,我到我哥们那儿去挤一挤…天黑了,总不能让你们娘俩个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小凤一听这话,立刻扫视了过来,眼光之中有些凌厉,但总算做了让步,从柜台后面拿出一串钥匙,道:“这样吧…有个客人早上退了房,却还让给留着…现在都快七点了,估计也不能回来了,就先让给她们住吧…”
光哥方才笑了起来,道:“那你还不快点…”
其实那间房就在一楼拐弯的地方,倒也不远。小凤慢吞吞地去开了门,她还是很客气地道了谢,心里暗想,大约这个小凤是有些喜欢光哥的,所以难免就把在光哥周围出现的一切异性都当作了敌人,她当然是没有这个心情去搀和的,自己一身麻烦还纠缠不清呢。现在,只想,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
可是,她还忽略了一个问题,她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身边多了一个孩子,孩子睡醒了饿了总要哭喊的,声音激情高昂地,震动了整个旅馆里的人。她根本没有经验,抱着孩子在屋里转来转去,哄了又哄,可惜这温柔攻势敌不过肌饿的侵袭,那孩子大概是发现身边新换的这个人的脾气很不错,愈发哭地肆无忌惮起来。
有人在敲着房门,她在百忙之中去开了门,原来是一个面目和善的中年妇女,端着一碗牛奶,后面站着光哥,笑嘻嘻地道:“姑娘,这是我妈…我跟我妈说我今天搭救了一个出苦海的姑娘…”凭什么就那么相信她,她其实什么也没跟这个好心人说过。
那个中年妇女走进屋来,道:“听孩子的哭声,肯定是饿坏了。我这里也没有奶瓶子,只有自己平常喝的一点奶粉,我又泡了一些饼干,你先讲将就着喂喂她吧…哟,这小脸哭地这个脏,肯定是饿坏了,是不是?”
那个小家伙虽然脏嘻嘻的,却天生有一种吸引力,引地光哥的母亲竟然从她怀里接了过去,自己搂住了,坐在桌边,一勺勺地喂起来。
光哥笑道:“我妈特别喜欢孩子,让她帮忙喂吧…你不饿吗?去隔壁的小饭馆吃点饭吧,反正我也饿了。”
她看着那孩子吃地美孜孜的小脸,心里一酸,差一点儿掉下泪来,想起前不久不幸死去的母亲,心中凄然,从此只剩下她们两个相依为命,浪迹天涯了。
光哥一看她那样子,断断不肯出去吃饭的,也没有强求,便一个人出去了。一会儿的功夫,提着一个塑料袋进来,自己的母亲正在浴室里给孩子洗着澡,好象在控诉着什么。
她站在一边默默地垂着泪,半晌才道:“我因为有不得已的苦衷,才把孩子寄放在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