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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掰直我-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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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他也受了伤。

    休班回去已是几天后,回到家才发现,蒋路,已经走了。

    他的东西跟他的人一样搬得干净,好像,这屋子里从始至终都是吴景安一个人,从来没有过他的影子。

    吴景安疲惫地倒在沙发上,一瞥眼,发现茶几上留着一封信。

    吴景安靠着沙发扶手拿起信封,不知道该不该看。

    除了那些伤春悲秋的话,还能有什么?他们已经是两个陌路人,再叙些感伤又有何用。

    将信封扔回茶几上,他靠着沙发休息了好长时间。

    这个家里再没有蒋路的味道。

    没有那个会把这里收拾得一尘不染的人,没有人会听他一遍遍地唠叨工作上的烦心事,没有人会恶心巴拉地叫他亲爱的,宝贝,没有人再吃他做的一手好菜,没有人会夸他,爱他,懂他,需要他。

    他像一条快晒干的鱼,得了短暂的水,却又再次被丢弃在沙漠里。

    赖在沙发上睡到快中午,直到肚子饿的感觉让他找回点理智。

    再Tm的伤春悲秋,还得活着不是。

    活着就得吃。

    强撑着精神起来泡了碗方便面,吃完他回卧室继续补眠。

    他还能在这个安逸的窝赖上多久这个空荡的家曾经是他最后的依靠,如今,也要失去了。

    其实,哪里不一样呢

    一个人的家,一张床,哪里都是孤独。

    以为会很难入眠的,却没想沾上枕头不一会便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间,他似乎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很快,有人上了他的床,睡在他身边。

    他不禁想,原来,这一切都是梦。

    没有不幸,没有争吵,没有痛苦,蒋路还会在晚归时轻手轻脚地上床,在他脸颊印下一个抱歉的吻,安稳地睡在他身边。

    原来,蒋路一直在他身边,没有离开。

    在梦里,吴景安笑得很开心。
55两清
    一觉睡到自然醒。

    睁开眼时;吴景安还有些恋恋不舍。

    那个梦,太真实,酸得让他不想醒来。

    只是想找个一起走下去的伴,怎么就这么难?

    闭上眼,吴景安强迫驱散这些消极的想法。无论多难;他还得活着,总想这些;保不齐有一天就神经失常,拿瓶硫酸泼向某人了。

    叹口气;他翻转过身,手搭上————

    温热、柔软的触感;这是----

    吴景安猛地睁开眼。

    眼前躺着一个让他呼吸骤停的帅男;貌似睡得还挺沉。

    吴景安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想想他把从厂里顺出来留着刷厕所用的硫酸放哪儿了?

    这人的脸皮真是要多厚有多厚,明知现在这种时候自己砍死他的心都有,居然还能勇者无惧地跑来他的家,睡上他的床,就差搂上他的人了。

    来干嘛?

    来炫耀他的成功?

    来嘲笑他的失败?

    想想那时自己的豪言壮语,被这个人通通压碎成了粉末,到最后,连自己也成了笑话。

    许辉,你还是人吗?!

    再无了睡意,吴景安掀被下床,走出卧室坐在客厅沙发上,突然很想抽只烟,全身上下翻找时瞥见茶几上被他遗忘的那封信。

    那些话该是蒋路最后留给他的吧,也算是为他们这段感情画上句号。

    想了想,他还是打开来看了。

    从信封里掉出一张纸和一张银行卡,吴景安疑惑地看了一眼卡后展开信纸。

    蒋路说了很多句对不起,多到让吴景安都要怀疑到底是不是他对不起自己。

    蒋路到底是善良的,明明是自己害了他,却还是要一遍遍地说着抱歉。可也许正是这份软弱,毁了他们的未来。

    说再多也是无用,省去那些抒发感情的语句,他往下看去。

    房东突然出现了,向蒋路忏悔自己的一时糊涂并把钱全数退给了他,扣除了从朋友那里借来的,剩下的钱全打进了那张卡里,密码是吴景安的生日。

    蒋路准妹夫的工作问题也解决了,总而言之,就是一切一切都朝着美好的明天发展,只要他们两个床头打完床尾和就真正ok了!

    可惜,蒋路的脸皮没赶上那打不死的小强,他是没脸再回来了。

    千万句道歉的话揉在一张纸上,几行字斩断了他设想的美好蓝图。

    蒋路离开了这个城市。

    如果真有一天混出个样子,那时你也还没有固定的伴侣,安子,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这是蒋路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丢下信,吴景安仰靠在沙发上无力地叹息。

    他的雄心壮志又一次被打进了棉花堆里。

    用蒋路留给他的钱把债还了,房子不用变卖,虽然他很想感情用事地学一回八点档主角们,说走就说,潇洒地离开这个伤心地。

    唉,谁让他囊中羞涩呢!

    斩了破釜沉舟的脚,他只能像一只憋屈的龟把头再缩回壳里,糊里糊涂地把日子过下去。

    尽管那个害了他耍了他还不打算放过他的畜生大模大样地进了他的屋,上了他的床,他也无可奈何。

    只要还有一口气,他就得在这个城市和他斗下去。

    最差那畜生也不至于把他逼得跳楼了。

    想明白这些事后,吴景安也不再颓废,起身换了件衣服,看一眼敞着的卧室门,转身走出家门。

    坐上19路公交车,他在哑叔家磨蹭到很晚。

    把和蒋路分的事跟哑叔他们说了,还钱时,哑叔没要:先前不就打算着开早点店的吗,干脆趁着这一次,把店开起来。

    吴景安想了想还是把钱塞在哑叔卧室枕头下了。

    早点店,总有一天会开的。可,绝不是现在。

    现在的他,什么也做不了。

    只要那畜生一天还惦记着他,他就只能做个一事无成的废物。

    蒋路的事就是个惨痛的教训,他可不想拿毕生的心血再去赌一把少爷的仁慈。

    站在自家楼下,吴景安迟疑了好一会再迈步上楼。

    打开门,一室漆黑,他稍稍放下心来,那个人,应该已经回去了。

    开灯,当视线适应了亮度时,他发现那个该千刀万剐的人还定在他家沙发上。

    吴景安不得不对他写一个服字。

    对付一只小强,人少爷不旦纡尊降贵、亲自出马,还百折不挠,他这只不要脸的小强真该被左右开弓扇个三百铁砂掌。

    吴景安低叹一声,丢下钥匙往洗手间走去。

    许辉从沙发上站起来,跟着他走进洗手间。

    吴景安简直哭笑不得,对着跟进来的人无奈地说:“你要参观我尿尿吗?”

    许辉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去哪了?”

    吴景安扯扯嘴角,笑说:“怎么,还要向你报备?”

    许冷冷辉重复刚才的问题,“去哪了?”

    吴景安突然想起几个月前的许辉也这样执着地问过同一个同题,那时候的许辉骄傲、蛮横、目中无人,今天的许辉,还是没差。

    吴景安说:“你想听什么样的回答?找男人?借钱?哭着求你饶了我?许辉,我该做什么样的表演才能满足你。”

    许辉面色越发阴沉。

    吴景安说:“许辉,厨房里有刀,你实在恨我,干脆一刀捅死我算了,你家不是有钱有势嘛,捅个人算什么,花几个小钱就摆平了。多简单的事,你非要搞那么复杂。”

    许辉双眼微微眯了起来,怒气在一点点上升。

    吴景安说;“你不是要我向你下跪吗?行啊,不过是膝盖一软的事,”话落,他两膝着地,跪在许辉面前,“求您少爷给个痛快吧,要杀要剐,别客气,尽管来。我要是哼一声,我他妈跟你姓。许少,你要是个男人,过了今天,咱们两清。别再缠着我,行吗?”

    许辉低下头看倔强地跪在他面前的男人,听着他说两清的话,心里的酸痛无以复加。

    他单膝跪下,平视着那个再平凡不过的男人,他说:“两清?吴景安,咱们清得了吗?”

    抬起眼,吴景安一双淡漠的眸子瞅向男人。

    “怎么清?我一个好好的只喜欢女人的正常男人,现在满脑子都是你,想和你接吻、□,想再听到你说爱我,只爱我一个人,被你掰得每天只能想这些事,你告诉我,怎么两清?”

    这些话,听在吴景安耳里----

    他面不改色地说:“许少,你认为,这些话,我还敢信吗?”

    信他给的温柔,信他一声声的景安。

    曾经,毫无保留地相信了许辉这个人,结果,下场凄惨得他不愿再回忆。

    而如今,让他彻底抛弃了信任的许辉又跑来对他说爱,这话,不是讽刺就是可笑。

    许少爷的爱,估计没人招架得了。

    许辉攥紧双拳,压下轻易被他挑起的怒火,“不管你信不信,总之,我一天得不到你,你都别想跟我划清界限。”

    站直身子,瞥一眼仍跪在那里的吴景安,他说:“明天我会再来。”

    许辉走了,屋子里顿时冷清下来。

    吴景安从衣服口袋里掏出烟点上,靠坐在门边,一点点理清他和许辉的恩怨。

    因为一个林佳佳相识,渐渐成了朋友,又因为林佳佳埋下祸根,接着吵吵闹闹也算共度了一段难忘的时光。

    和井程分开的这十年,许辉是他唯一真正爱上的人。

    他不奢望能和那个天差地别的人过一辈子,哪怕许辉曾经付出过,对他说过一个爱字,即使能在一起的时间短暂,他也不会后悔爱上过这个人。

    他是真的爱许辉,和对方小天对蒋路的感情完全不同。

    不是为爱而爱,不是只想着过日子的爱,不是凑合不是勉强。

    他爱许辉,只从心而论,想要每天见面,想要靠近,想要碰触。

    这样的一个人,一生中能遇见几次。

    井程算一个,第二个是许辉,也许,就是最后一个了。

    他多想把这些都告诉他,在那次告白后,他以为能和许辉好好谈一次,纵使被拒绝,他也想把这些话都说给他听。

    他是这样,用全心爱着他。

    过了十七八岁的年龄,还能这样爱一个人,应该是真爱了吧!

    吴景安闭上双眼,叹息着嘲笑自己的用情至深。

    许辉,许辉……

    你用多残忍的方式割断了这份感情,如今,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能修补得了吗

    你说想着我,你说一天得不到,就无法两清。

    许辉,爱情,是这样算的吗

    你一时的兴趣,我就要再拿出那颗被你踩得稀巴烂的心送到你面前,继续被你践踏吗

    许辉,你真是,太自私了。

    人也许是分三六九等,可难道连心,也同样要分三六九等吗?

    一颗下等的心,就不是红色的了?就连带着肮脏、可耻?就连淌出来的血也是被污染过的?

    许辉,你有,哪怕一分一秒,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我,吴景安,也是个人。

    也是个人啊……
56纠缠
    第二天一早;许辉买了早饭,熟门熟路地来到吴景安家。

    放下早点,轻轻打开卧室门,果见那人背对着他侧躺在床上,睡得香甜。

    许辉嘴角勾起笑;轻手轻脚进了屋,脱了鞋抱着膀子靠在床头静静看背对着他的那人。

    利落的短发;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的半边脸庞,穿着白底蓝格的睡衣;胳膊露在外面,这样安静的吴景安;让许辉心里不自觉生出些温馨的遐想。

    守着这个人;在每一个晴朗的早晨醒来,一个轻轻浅浅的吻,一杯香浓的咖啡,临出门时道一句“晚上见”,这样的生活,似乎也很不错。

    这一个小小的片段,让许辉诧异。

    就连以前那么多的女人都没让他产生过这种溶入家的想法,却因一个吴景安心甘情愿地扎下了根。

    有人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有人说王八看绿豆,对眼了,大概就是就是形容他和吴景安的情况吧!

    要说这个人有什么优点,他还真说不上来。

    性格好脾气好长相好学历高

    屁,一样也没有!

    那你看上他什么

    看上什么真说得出来还会看上他!

    学他以前交往过一女孩的名言:能说得出来的,就不是爱了。

    以前他不信,现在,不由得不信。

    背对着他熟睡的男人悠悠转醒,慢腾腾地转过身,半闭着眼把哈欠打到一半时突然闭紧嘴巴,瞪大双眼瞅着他。

    很快,那眼里蓄满了水雾。

    煞是迷人。

    许辉笑着打招呼:“早上好,睡得好吗”

    吴景安困惑地瞪了他好一会才把他昨晚的那些话安进脑子里。

    好好你妹个头!

    吴景安收回目光一脸不耐地掀被下床。

    许辉跟在后面说:“刷好牙就出来,早饭不知道凉了没有。”

    吴景安停下脚步,胸中酝酿着无数怒气,猛地转身刚想发作,却见那喧兵夺主的某人已经出了卧室。

    洗漱完毕,吴景安换好衣服出了卧室,尽量目不斜视地走向玄关,尽量不理会他卖饭的吆喝,穿鞋,开门,走人。

    吃!□去吧!

    出了小区,在马路对面的包子店点了一份虾肉小笼,贵是贵了点,不过为了摸清敌情,这点小投资,也是值得的。

    这边他的小笼刚上来,桌子那头就有人伸出一筷子夹走一个小汤包,放在嘴边吹了吹,良久后才塞进嘴里,边品尝边说:“原来你喜欢这味的,行,明天买给你。”

    吴景安咬牙霍霍向许畜。

    一顿堵在喉咙口下不去的早饭吃完,两人溜达着去了附近的体育场。

    吴景安很不想承认这两人的说法,他是一个人去的,无奈后面那个跟屁虫的脸皮厚到无耻的境界。

    他是赶也不想赶,赶也没有用,只能由他跟着。

    也是,这路不是他开,树不是他栽,他有毛理由不让人眼啊!

    跟人犯法啊!

    拐进体育场,吴景安拣了个凉快的地坐那儿抽着小烟看两小年轻打羽毛球。

    不一会,他旁边的地也被人占了。

    打球的是一男一女,估摸着是一对情侣,小球从你手里飞出去,我轻轻一挥球拍,绵绵无力地又回到你怀中。

    其间欢笑无数,娇嗔无数,粉色的小拳头无数,甜言蜜语无数。

    吴景安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再看下去,真能睡着了。

    他旁边的人被传染了个哈欠,无趣地说:“亏你也看得下去,我姑家孩子打得都比他们强,这两演韩剧呢,真能腻歪。”

    吴景安想,演韩剧谁也比不过你许少啊,要深情有深情,要虐有虐,上一秒说亲,想我没,下一秒问人在三六九的哪一层,这翻脸速度,多考验演技哪!

    一半大小孩蹬着三轮童车快速骑过,后面跟着母亲焦急地呼喊,“慢点,骑那么快干什么,叫你骑慢点听到没有,行行,你跑吧,我把你的旺旺奶全给妹妹喝了。”

    小孩听了急忙刹住车,调转车头一边飞快地往回骑着一边惊慌地大喊道,“不行,给我喝,都给我喝,那是我的旺旺奶,是我的,我要喝奶,我要喝奶!”

    见此景,许公子乐得前俯后仰,乐完趴吴景安耳边小声嘀咕,“哎,你小时候是不是也这样吵着要喝奶啊!”

    吴景安想,这狗皮膏药胆子越来越大,再怠慢一点,就贴脸上了。

    回程的路上,他拐进菜市场买了些豆腐,配上鸡蛋一炒就够打发一顿的了。

    许辉不满地嘟囔,“我不爱吃豆腐,买点别的成吗”

    吴景安付了钱,转脸走人。

    许辉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紧随其后。

    趁着快中午了人少些,吴景安在银行领了号等着把母亲的钱汇过去。

    许辉挨着他身边坐下,探头往他手里的卡瞅去,“里面有多少钱啊哎,你工作了这么多年,应该也存不少吧!”想了想又觉不对,摇摇头,撇撇嘴,一脸嫌弃,“不对,你工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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