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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向一米之遥的远方-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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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向一米之遥的远方(1)
每个人心中都有念想,我们把它叫做望。

  
  1

  
  1997年。华新街。

  大约没有人知道张正国的实际年龄,只是满脸的络腮胡子告诉人们他的年纪不应该太小。即使脸被他刮得铁青,人们也不相信他年轻。张正国看见别人怀疑的目光,他说,我叫张正国,今年二十四,属狗,本命年。他说话的样子和声音都有些微狡黠,但是多大数的时候,他的声音像进了浑水一样,有些浑浊不清。

  至于张正国到底何年何月出生,没人见过他的身份证。以前,别人问他年纪时,张正国不会手足无措,因为他总是把手插在裤兜里,掩饰他那双惊慌失措的手,就像掩饰他那让人无比疑惑的年纪一样。人们一次次失去了对张正国年纪追问的信心与兴趣。他们觉得张正国的回答就像拾荒者关心彩票一样无聊透顶。他们听到了张正国一成不变的回答或许说是变了一成的回答,认为张正国是一个百无聊赖的骗子,所以后来,他们一见了张正国,都会啐张正国两口,当然只在心里啐。要是当真啐了,张正国的拳头绝不是虚张声势的长着。

  张正国曾经一拳把包子铺的朱肥肉打得半死,打得朱肥肉嘴里直骂娘,一脚下去,朱肥肉变了调,连声叫道国哥饶命,仿佛还伴着哭腔。

  老子叫张正国,不是国歌,老子不唱国歌!张正国叫嚣着。

  朱肥肉倚靠在包子铺店的角落,他坐在地上,双脚还不断拼命蹬着,他想站起来,因为他觉得人应该是站着的,即便是现在被打倒了。但他从来没有觉得地上有如此湿滑过,他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双腿没了一点力气,还是地板就真的那么滑,他觉得自己很好笑,像一只从未发过情而正欲发情的高级动物,四脚仰叉在半空中,等待着俯身而下的雄性动物。

  朱肥肉终于笑了出来,略带张牙舞爪的笑,仿佛他才是一个刚刚凯旋而归的勇士。

  狭小的店面外已经围满了人,有纯粹的看热闹的,有想进去阻止而先被一旁的女人拉着衣服而放弃劝阻的。总之他们从这场战争一开始就没有进去。原因有两点。一是他们对在这里卖了十几年包子的朱肥肉了如指掌,朱肥肉瞪大的眼睛和狮子般怒吼可以把人吓得半死,但他绝不敢用刀剁人肉,平时剁成肉泥的都是猪肉,所以他们不用进去。其次,他们对刚搬来的张正国丝毫不了解,他们对张正国的了解和朱肥肉对张正国的了解是等量的,张正国没有穿着西服但头发油光可鉴,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他们不知道这人会是个什么角儿,哪怕张正国只是一只苍蝇,虽然不会*烧身,但是老在耳边闹腾也不好受,所以他们权且当这是一场戏。戏有好看和不好看之分,但免费的戏就不管好看不好看了,因为这是免费的,不好看也不要紧,有看的就心满意足了。只是他们不知道朱肥肉在最后为什么会笑出来,估计他是被张正国拳脚打傻了。

  这场原来以为势均力敌的战争出现了一边倒的不良局面,人群的心里有点失落,又高又肥的朱肥肉虚有其表,被其貌不扬不高不矮的张正国打败了。他们觉得张正国有点神奇,也许有点妖,这个在打斗过程中拳脚简练实用的男人,语言也十分简约。只有一句萦绕在人们心里久久不能散去,“老子叫张正国”!这句话就像天上突然的一声惊雷,在人们的血液和肠子里沸腾起来。他们甚至觉得张正国是一个出色的语言家,“老子”二字用得合情合理,在朱肥肉面前无所畏惧地直呼“老子”,让这个平日里习惯于虚张声势的朱肥肉一下子溃不成军。

  正当人们各自妄图滋生对张正国的崇拜时,这个男人做出了更出人意料的动作。他们看见张正国走到躺在角落里的朱肥肉的身边,肥肉的笑声戛然而止,笑声分明溅着一丝丝眼泪,这是逃不出众人挑剔的耳朵的。张正国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钱,然后说,拿四个包子,我叫张正国,我饿了。张正国拿着包子,从人们给他让出的一条闪亮的道路里消失了。没有掌声与鲜花,只有悄无声息的朱肥肉和屏气凝神的人们。突然,人们开始笑起来,嘲笑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肥肉,有人指着地上的朱肥肉说,他的名字取得好,猪肥肉!

  站在头排的雷老头子以他羸弱身子骨抵挡住后面争先恐后的人群,他几乎是把自己这一堆羸弱的骨头靠在后面的胖四嫂的胸前看完了这场战争的。雷老头子在那有些压抑的气氛里,分明感觉到了他背后来自胖四嫂胸前那突兀的两块肥肉。每当它们有意无意地狠狠地撞击都让这老头子心惊肉跳起来,他突然想到了挂在肉摊前颤抖的冒油的肥肉,他恍然大悟似的,他好久没有对肥腻的东西垂涎欲滴过了,而现在身后的那两块肥腻的肉显然是不能吞进肚里去的,反而在自己心里咀嚼得有滋有味。

  就在张正国一脚踹倒朱肥肉的同时,雷老头用丹田之气大叫了一声好!他的声音有些干枯了。他突然想到了小时候溜进茶楼里听的评书话本,说书人讲到鲁提辖三拳打死镇关西,每一拳下去时,听书的都会叫一声好。而现在的不合适宜的叫声,雷老头觉得生平都没有这样尴尬过,他用余光发现旁边的人都木木都看着他,后面有责备和议论的声音,声音里他听到了一个女人熟悉而尖酸的声音,胖四嫂也在指桑骂槐。他开始讨厌这个平日里和有钱的没钱的男人打情骂俏的女人,他认为她简直就是水性杨花,他又想起话本里听过的一些故事,水性杨花的女人都该杀,胖四嫂不是红颜,绝对是祸水,更该杀,诛九族才好。雷老头扑哧笑了出来,他想到了小四,这个可怜虫小四呀,胖四嫂在他羸弱的男人小四的柜子里藏了多少顶绿帽子就不得而知了。

  这条街夜深人静。

  张正国现在有点空虚了。他其实不太明白那些日子里为什么华新街的街坊邻居总是喜欢关心自己这个正经八百的男人的年龄。张正国躺在那张吱嘎作响的木板床上,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疲惫不堪的张正国,他太想睡觉了,可就是怎么也睡不着。他最后决定不再去思考这个艰难险阻的问题了,嘴里突然丢出一句,我操。

  很有骨气的张正国入睡了,他单调的房间忘记了关灯,这在平时是没有过的,这是他第一次。租赁房的电是要一分一厘算的,张正国是一个知道节约的人,知道节约的人大多数也就是过着紧巴日子的穷人。

  所以张正国爱说的一句是,他妈的,城里什么都那么贵,还要不要人活了!

望向一米之遥的远方(2)
2001年。华新街。

  方大脑壳就坐在门口。

  张正国并不认识这个老态龙钟的人,但能肯定就是他,虽然他的脑壳一点也看不出大在什么地方。

  方大脑壳的样子让张正国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的爷爷。他站在离老人五米远的地方木木地看得出了神。老头子似乎对这个陌生的人并不感兴趣,他用舌头把那一口假牙顶了出来,之后又麻利地吞了回去,他望着张正国来回做了几次。张正国想,这可能是方大脑壳全身最灵活的地方了。然后,方大脑壳仍然蜷缩地坐在那张藤椅上,索然无味地低着头,把手上的炒胡豆一颗一颗放进了嘴里,假牙挤压胡豆发出一阵一阵嘎嘣嘎嘣的声音,他每次扔一颗在嘴里的时候就会摊开手数剩下的胡豆,他关心胡豆胜过眼前这位陌生的张正国。

  张正国从旁边的楼梯上了二楼。门是打开的,里面坐着几个女人正在嘻嘻哈哈说笑着,她们看见张正国出现在门口的同时就变得鸦雀无声了。张正国也跟着鸦雀无声。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在互相打量与惊讶。

  其中的一个女人反应快,机警地站了起来。她穿着时下流行的吊带装,但这件花里胡哨的吊带一眼就能看出是地摊货,也许还是打了半折的。这个胖乎乎的女人穿在身上,肥肉饱绽,惨不忍睹。她靠到张正国身边,她说:“大清早就饿了?”这个“饿”字被女人说得怪味十足。其他女人就哈哈哈地笑,这个女人双手抚在张正国的肩膀上,笑得直不起腰来。

  现在的张正国是能够理解到这些女人话中的意思的。他也应付着尴尬地笑了一下。没想到他的笑会勾引起女人们更加猛烈的笑声。他又一次处在了进退两难的门口。

  此时,陈姗姗从房门里走了出来。张正国的出现并没有让她感到震惊,她知道张正国迟早是要来找自己的。她把张正国拉进来叫他坐在一个破沙发上,而自己又回到房间。

  张正国就这样坐在那群浓妆艳抹的女人堆里准备一言不发了。

  屋内浓密的香味让他连续打了几个偌大的喷嚏,女人们的笑声让他低着头装腔作势地玩起了手指头。

  女人们笑了一阵,可能是觉得这个男人的确无聊透顶,也就停止了笑,又继续聊起了她们的天。

  张正国低着头弯着腰坐在沙发上,破沙发的高低不平让张正国的屁股十分难受。那些口无遮拦的女人的谈话逐渐让他忘记了这些难受的感觉。

  那个穿吊带的肥女人很炫耀的样子,她说上次的一个客人是个大学生,文化人的素质就是不一样,斯斯文文的,温温柔柔的。她说这话时幸福洋溢在饱满的脸上,仿佛还沉浸在那个下着大雨的晚上,窗外的雨声淹没了她的浅唱低吟。

  一个女人满不在乎地说她干过的最高学历是研究生。

  另一个尖声尖气的说她一年前和一个教授睡过。

  其他女人都不禁啧啧起来,但她们没有羡慕。

  这个尖声尖气的女人洋洋得意地继续说:“教授没有干我,最后还多给了我两百元。”

  其他女人疑惑不解,争先恐后问为什么。

  尖声尖气的女人说:“他一晚上都他妈软乎乎的!”

  屋子里爆发了有史以来最强烈的笑。女人们都前仰后翻起来。

  尖声尖气的女人又补充了几句,她说:“教授一边揉着我的奶 子,一边问我知不知道《红楼梦》,我说知道呀,我们发 廊对门那家发 廊就叫红楼梦,我问他去过呀,他严肃地摇摇头,然后就说我没文化,他又关心地问我读了几年书,我说小学没毕业,他说为什么不上个高中再出来工作呢,我说家里穷没钱,他又摇摇头,然后就给我讲起关于《红楼梦》的故事,我直到那时才知道他讲的是一本书的名字,他又讲起里面的内容,讲得老娘昏头昏脑,正要睡着的时候,他又把我摇醒,让我仔细听他讲,他说他讲课的时候下面全坐的是大学生,而且没有哪个敢睡觉。他一边讲一边得意地玩耍着我的奶 子,还让我抓住他那永远软乎乎的东西,叫我不停地动。最后那东西居然还喷了出来,我从来就没有见过,软东西还可以喷出来。那教授就躺在床上颤抖着身子,气喘吁吁的样子,还闭着眼睛,我以为他兴奋得快死了,没想到过了一会儿他就睁开了眼,让我帮他擦那些喷出来的脏东西,我擦了后就把纸随手一扔,没想到他就说我太脏了,一点也不讲究,还一本正经说不干净的纸应该扔进纸篓里。我按照他说的又把地上的纸全捡起来满足了他的意愿。他高兴地抱着我,说了句孺子可教,然后又把手放到我的奶 子上呼呼地睡着了。反而我倒是一夜没有睡着。我操,教授的素质真他妈高!”

  女人们仿佛变得同仇敌忾起来。

  穿吊带的说:“嫌我们脏还要来嫖。这些男人,十个眼镜九个骚。”

  幸好张正国没有戴眼镜,所以他不必为这句话胆战心惊。

  穿吊带的又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张正国心里一惊,他就是一个男人。他坐在那里没有能逃过一劫,但他无话可说,也不能狡辩,他只是心想,自己还算个好东西吧。

  还好陈姗姗出来了,她只是穿了一件黑色的长大衣,淡淡地施了点粉。她向女人们介绍了张正国。张正国此时才看清楚了她们的模样,有两个女人特别的眼熟,想起了就是那天晚上在观音桥看见的和站街女吵架的那两个女人。而那个穿吊带的胖女人就叫春笋。张正国没吓一跳,他听到陈姗姗提起过的这个女人,居然和他的名字是如此的大相径庭!

  陈姗姗提给张正国一个包。还告诉了他二毛强楼上的租客是金铁马。

  陈姗姗和那些女人约好了一起去朝天门玩。所以她们浓妆艳抹了。

  张正国提着包走到楼下,他又看到了方大脑壳。方大脑壳一直在那里悲伤地吼着,虽然他的话有点含糊不清,但张正国还是听明白了。

  方大脑壳说:“我的假牙掉到粪坑里了……”

  张正国没有理睬,径直地回家了。他走在路上想到那个叫春笋的女人就忍不住格格格地大笑。他原以为春笋是一个苗条而漂亮的年轻女孩子,结果让他彻底失望了。

  张正国不禁又叹息了一声,连名字也要骗人哪!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望向一米之遥的远方(3)
想说爱你并不容易,我只有在风中想你。

  这是《想说爱你》里的最后两句。这首不算特别经典的歌曲唱红了大街小巷。歌者用沧桑的声音故弄玄虚般款款深情。

  张正国是在四沟村村头的唯一的广播里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

  当时十七岁的张正国正在烈日炎炎的正午挑着从田里打起的稻谷往家赶。担子在张正国的肩上已经弯成一个拱形。赤着上身光着脚丫的张正国被这一百五六十斤的拱形压得气喘吁吁。

  正午的阳光非常毒辣,周围的一切仿佛奄奄一息,除了那捣乱的蝉,刺耳得叫人心烦意乱。

  张正国看见自己的额上的汗水像爷爷播种时的豆子一样一颗一颗撒在村子的路上。他只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来回荡漾在*的身体里。瘦削的张正国就像一木材,不过这绝对不是一根枯木。张正国发誓要把每一担谷子一口气挑回家,他不能在路上停顿缓气,他觉得自己就应该像村子里的其他男人们一样虽然矮小但很有力气。

  张正国开始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正是他那年迈腿瘸的爷爷成天坐在长满青苔的院子里自言自语。他说,儿呀,老子听到骨头在响,大狗日的死哪去了,怎么还不来替我收尸呀。张正国那时觉得爷爷老得糊涂了,不是因为爷爷的胡言乱语,更多的是因为张正国从此再没有看见爷爷从他那又深又大的军绿色裤子口袋里拿出爱吃的冬瓜糖。这个老头离不开又香又甜的冬瓜糖就如同村子里其他老头不能一日不抽叶子烟一样。这都是命呀!现在爷爷连命都没有放在口袋里,他一定是疯了。刚开始张正国为此感到无比高兴,他不用再偷偷摸摸地去爷爷床下的石灰坛子里抓冬瓜糖了。张正国对冬瓜糖的喜好并不压于年迈的老头子。老头子对坛子里的东西总是做到心中有数,而每次张正国心惊肉跳地溜进潮湿黑暗的床下行窃成功后,老头子总要大声嚷嚷,小狗日的,偷东西是要断子绝孙的!

  小狗日的并不清楚断子绝孙的真正的意义与概念。如果让村子里的小孩选择,他们也和张正国一样,宁愿断子绝孙也一定不能抗拒冬瓜糖对于他们的诱惑。而张正国最初能明白这一词语的意义,是他十三岁的时候,那时他父亲永远埋葬在村后的在大山里,母亲和村子里的男人从村后的大山私奔出了这个村子。

  他其实很想知道那晚母亲是否从他父亲坟墓前经过,是否在他父亲坟墓前磕头。于是村子里人们的情绪开始沸腾。于是关于张正国家的每一句话都从村头传到了村尾,再从村尾飘到了四面八方。

  他们说,买的女人始终是靠不住的,终究是要跑的。

  他们说,有人看见张麻子的女人跑的时候,还在张麻子的坟前磕了一个响头。

  他们说,慧芳早就和刘三娃勾搭上了,张麻子这个绿毛乌龟干那事笨得像头猪!

  他们说,这个婊子屁股又圆又大,一看就是一个每晚怀春的骚货。张麻子哪能伺候得了。

  他们说,张正国应该叫刘正国。

  村子里男女老少的话语不胫而走,断了线的风筝会被狂风吹得更远。嘴里常常断子绝孙的老头子真的断子了。他觉得张麻子的死亡是一个可笑的事实。老头子从小看到村子里披麻戴孝的都是儿子,棺材装着的才是老子。现在他果然大笑起来,在他眼看来,张麻子竟然让现实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棺材里居然可以躺着儿子。显而易见,这件事的发生让老头子不可思议,他的疑惑与恐惧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悲痛的情绪。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望向一米之遥的远方(4)
张正国没有因为张麻子的死亡而掉泪。他认为男人抹泪真他妈荒唐,只有女人才哭哭啼啼,所以,张正国从很小的时候,就以男人的标准自居,干着男人们才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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