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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于剑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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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百姓的狗官,今天别说是因为姑娘,就算是别人,我也是二话不说,一剑杀了。什麽杀头的大罪,我全没放在心上。’

    我说完,转身就走,你师娘唤道:’大侠请留步。’我回头问道:’姑娘还有什麽事吗?’你师娘道:’大侠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方才弹琴时,见大侠在船前伫立良久,想必也是此中同好,不知大侠是否有雅兴听小女子再弹奏一曲?’其实那时候,我本就不愿意走,只是苦於找不到借口,她既这样说,我自是高兴极了,忙道:’姑娘盛情,我哪里还敢拒绝,只是姑娘你别再大侠长大侠短地叫唤我,我听著别扭极了,我也没做过什麽大事,当不起这大侠两个字。我叫龙银山,姑娘要是愿意的话,便直唤我姓名好了。’

    你师娘点头道:’龙大爷说怎样就怎样,大爷想听什麽曲子?’我摇头道:’秋仪姑娘,我什麽都不懂,你唱什麽,我就听什麽。’你师娘微微一笑,不再说话,但见她微微侧过头,手指轻轻抚动,一缕清音自唇底吐出:’一张机;采桑陌上试春衣。风晴日暖慵无力。桃花枝上;啼莺言语;不肯放人归。两张机;行人立马意迟迟。深心未忍轻分付。回头一笑;花间归去;只恐被花知。三张机;吴蚕已老燕雏飞。东风宴罢长洲苑;轻绡催趁;馆娃宫女;要换舞时衣。四张机;咿哑声里暗颦眉。回梭织朵垂莲子。盘花易绾;愁心难整;脉脉乱如丝。五张机;横纹织就沈郎诗。中心一句无人会。不言愁恨;不言憔悴;只恁寄相思。六张机;行行都是耍花儿。花间更有双蝴蝶。停梭一晌;闲窗影里;独自看多时。七张机;鸳鸯织就又迟疑。只恐被人轻裁剪;分飞两处;一场离恨;何计再相随?八张机;回文知是阿谁诗?织成一片凄冷意。行行读遍;恹恹无语;不忍更寻思。九张机;双花双叶又双枝。薄情自古多别离。从头到尾;将心萦系;穿过一条丝。’

    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听著,也不知是什麽意思,只是那声音听到耳里,如饮纯酒般,好不畅快。”王郢笑道:”师父您真是好记性,不懂也能记得这麽清楚。”龙银山笑骂道:”好小子,敢取笑你师父。我哪有那般好的记性,只是後来听得多了,便记下了。”王郢道:”想不到师娘她居然如此多才多艺,弟子真是好生倾慕。”龙银山叹道:”是啊!她又美丽,又温柔,又有学识,我能遇上她,那是

    我的福气。唉!只是天妒红颜,你师娘她幼年身世凄苦,後来嫁入我们龙家,也没能过上几天安稳日子,我每每念起,总是觉得好生对不住她。”他言至於此,一时情难自已,眼圈不由红了。

    王郢安慰他道:”师父您别难过,师娘在天有灵,知道您的心意,也必定开心。”龙银山展颜道:”瞧我,这可说到哪里去了。”他叹了口气,想了一会,继续说道:”你师娘一曲弹完,静静坐在那里,也不说话。我不敢开口,生怕打扰了她。你师娘沈思良久,终於叹道:’龙大爷,你到扬州是游玩的罢?’我点头道:’不错。’你师娘道:’既是这样,大爷还是尽早离去的好。’我问道:’为什麽?’你师娘道:’那杜青山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大爷今日坏了他的好事,他定不能与你甘休。龙大爷还是走的好,免得多生事端。’

    我哈哈大笑道:’他来寻我,那更是好,先前我饶了他的狗命,到现在还在後悔。就算他多带些人来,我也不怕。’你师娘道:’龙大爷,那些人若是明刀明枪地来,你当然不怕,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们都是些阴毒小人,也不知会使出什麽阴险伎俩来对付你,大爷还是小心些的好。’我点头道:’姑娘放心,我以後小心些就是。却不知姑娘你可有什麽打算?’

    你师娘淡淡一笑,道:’大爷费心了,我一个弱女子,到哪还不是一样。我在这秦淮河上住了十多年,早就惯了,也不想再搬到别处去。’我惊道:’姑娘还打算留在此处吗?我若是走了,那些人要是再来,姑娘可有办法脱身?’你师娘道:’他们若再来,我自有办法应付,大爷放心就是。’我说道:’姑娘既然心意已决,我还有什麽好说的,就此别过。’我说完站起来就走。你师娘也没再挽留我,又自弹起琴来。

    那晚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著此事,越想越觉不对,你师娘一个女人家,又不会武功,还能有什麽法子,那些人要是再来,以你师娘的性格,必定拼著一死也要维护清白,那我岂不是连累了她。我思前想後,觉得只有一刀将那狗官杀了,方能一了百了。当晚我偷偷摸摸溜进那狗官府中,将他宰了,也没惊动其他人。

    我杀了那狗官後,本想一走了之,可是又怕拖累了你师娘,就去劝她离开。可你师娘也真是硬脾气,不管我怎麽劝,就是不肯走。我拿她没办法,又不愿就此撒手不管,只好买了条船住下,心想:’要是真有什麽事,我拼了性命不要,也要保她周全。’郢儿,为师自从见到你师娘,心里便有了她,只想和她在一起,要我独自脱身,那是无论如何也不愿。

    果然没过几天,官府贴出告示要捉拿我。你师娘担心我,几次来劝我离去,我对她说要我走也行,她也不能留下。你师娘说她舍不得离开。我告诉她,她不走,那我也不能走,万一有什麽事,大家也好有个照应。你师娘见劝我不动,只好任我留下。



………【第八章】………

    说到这里,龙银山住了口,沈思起来。王郢料到他必是说到要紧处,也不出言相询。

    过了半响,龙银山缓缓又道:“过了两个多月,一个白衣人找上我,那人礼貌周到,和我闲聊了半天家常,後来终於吐露了来意,问我两个多月前扬州知府那件事是不是我做的。我见他不似官府中人,也没打算瞒他,将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地讲与他听。那人见我坦然承认,立即变了脸色,冷笑道:’好!果然是你做的。’说完,他拔出剑,跳出船外,叫道:’你出来。’我这才知道原来那人是寻仇来的。我跟著跳了出去。那人道:’你杀的那扬州知府就是我爹,我替父报仇,总没有错罢?’我点头道:’原来你是那狗官的儿子,你要杀我替你爹报仇,我没话说,尽管动手就是。’那人端起剑,瞧了一会,叹道:’我练剑十余载,从没错杀一个好人,今日真是好生为难。’我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骂道:’你爹那般人物,想来也生不出什麽好东西,你趁早动手,这般惺惺作态作甚?’

    那人大笑道:’好,好!好汉子。’我只见眼前白光一闪,手腕一痛,已中了一剑,那人如何出手,我竟全没看清。我见他如此身手,不禁心灰意冷,再无反抗之意。那人扬剑道:’那日我若在家中,你是杀不了我爹的,你承不承认?’我坦然道:’不错,你武功远胜於我,我不是你的对手。’那人扬声长啸,犹如龙吟大泽,虎啸深谷,远远传送出去,半响不绝。我早已知道他剑法高绝,却不料他内功竟也精妙至此,更是惊骇交集,瞧他年纪比我还小上几岁,也不知这一身武艺是如何练的。

    那人举起剑又放下,过不多久又举起,始终拿不定主意。我见他犹犹豫豫,不肯杀我,知道他是好人,叫道:’这位兄弟,你为父报仇,那没错,你不忍杀我,我很承你的情,不过你爹那种狗贼,我没杀错,就算你现在杀了我,我也还是这句话。’

    那人道:’我要杀你,那是易如反掌,但我师父传我一身武艺,却不是叫我妄杀好人,你是好汉子,叫我如何下得了手。’他仰天沈思良久,道:’龙兄,你能在此多住半年吗?’语音竟十分平静。我说道:’我这条性命是你的,你想要,随时都可以取去,你让我多活半年,我只有感激不尽,哪有不能的道理。’那人大笑道:’好,有龙兄这句话,我还有什麽不放心的。兄弟半年後自当再登门造访。’说完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我转过身,方见你师娘静静站在船头,往这边怔怔瞧著,见我看她,竟不回避,实在是大异往常。

    过了几天,你师娘突然过来看我。她低著头坐了半天,一句话也不说。直到太阳落山,她才向我凝望了一眼,忽然间满脸红晕,轻声告诉我,她在秦淮住腻了,问我愿不愿意陪她到北方去。我听了她这句话,问她为何突然转了念头。你师娘她轻声道:’那人武功那麽厉害,咱们还待在这儿,难道等死吗?’我登时醒悟过来,原来她见那人武功太过厉害,生怕我留下会有性命之忧,所以才愿意离开。我听了她这番话,不禁大喜过望,只觉这一刻就算叫我立时去死,却也不枉。”

    王郢听到此处,忍不住问道:”师父,那您答应没有?”龙银山道:”郢儿,你说呢?”王郢想了想,断然道:”没有,师父一定不会答应。”龙银山笑著问道:”郢儿,你到说说看,为师为何会不答应?”王郢道:”师父,咱们江湖中人最重信义两个字,说出的话便如刀子刻上去一般,那是决不会变的。弟子想师父您一世英雄,既然答应了那人,即便拼著性命不要,也一定会在秦淮住上半年。”

    龙银山点头道:”不错,那时我就是这麽跟你师娘说的。你师娘听了没再多说什麽,此後对此事也是只字不提,每日只是陪我弹琴聊天。那半年是我一生中过得最快活的一段日子。咱们虽然相处半年,却相敬如宾,没做半点不规矩的事。

    第二年三月初七,正是那人相约之日,我自知此番定是凶多吉少,却没半点愤恨之意。那天黎明,你师娘和我早早起来,坐在船头看日出。你师娘一曲弹完,脸色变得煞白,轻声道:’龙大哥,这半年过得可真快,是不是?’她呆呆地出了一会神,幽幽叹了口气,问道:’那人今天一定会来吗?’我点头道:’他一定会来。’你师娘道:’他要是不来,那该多好。’我明白她的意思,却不知该说什麽。她瞧了我一会,眼中慢慢浸了泪水,终於掉了下来。我见她竟然哭了起来,忙安慰她道:’你别难过,我瞧那人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不一定会要了我的性命。’你师娘转过身,凝望远方,幽幽道:’是吗?你们男人的事情,我总是不懂的。’

    那天晚上,那人果然骑著马,提著两坛酒如期而至。我们二人一大碗一大碗的喝酒,绝口不提旧事,眼见月至中天,他端起一碗酒,大声道:’龙兄,兄弟在江湖上这半年,听闻了你不少事情,对你真是好生佩服。这碗酒我敬你。’说罢,他一仰头,将那碗酒一饮而尽。转眼我们便喝干了一坛酒,他叹了口气道:’龙兄,我敬重你的为人,很想和你交个朋友。唉!只可惜天违人愿,咱们

    偏偏作了对头。’我摇头道:’我做了几件小事,那算什麽,杜兄弟,我杀了你爹,你仍如此对我,这份胸襟,才叫人当真佩服。’那人摆手道:’我当年拜师时,曾跟我师父起过誓,日後行走江湖,决不放过一个奸人,也决不枉杀一条好汉。龙兄,兄弟虽然算不上什麽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自己说过什麽,总还记得,这几年来总算也没犯下一件错事。’

    他又喝了一碗酒,问道:’龙兄,你老实告诉我,那日我若当真杀了你,你也无半点後悔吗?’我正色道:’杜兄弟,我说这话,你别不高兴。你爹那等人物,那是当真该死,我在城里打探得一清二楚,他生为一方父母,尽做些欺压百姓,颠倒黑白的歹事,他若不死,以後不知还要害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杜兄弟你是条好汉,可也不能否认,你爹他的确不是个东西。’那人沈思半响,叹道:’你说得不错,我爹他的确不是好人。他为官数十载,没做过半件造福黎民,匡富社稷的好事,我是不该替他报仇的。’

    我劝他道:’杜兄弟,以你的身手。胸襟,若是在江湖上行侠仗义,必能有一番大作为,你爹纵有千般不是,也都掩盖得过。他在九泉之下,自也欢喜你为父补过。’那人大笑道:’龙兄所言甚是。’那人笑声甫毕,一仰脖子,又喝了碗酒,忽然流下泪来,喃喃道:’只是我这杀父之仇难道就当真不报了吗?’他苦笑道:’龙兄,我老实跟你讲,我爹纵有万般不是,却生我养我,待我甚好。不管别人怎麽憎他,怨他,盼他早死,我心里却和其他作儿女的一样,盼望他老人家一辈子平平安安,好好地活著。’他喝碗酒,便说一件他爹待他的好处,一连喝了十余碗,说到後来,他大声问道:’龙兄,你说我报仇该是不该?你若是我,会饶了那人性命吗?’

    我想了片刻,坦然道:’我若是你,只怕早将他杀了,他也不能再多活半年。’他端起一碗酒递给我,肃然道:’说得好!龙兄,咱们喝完这碗酒,一切恩怨自当有个了断。龙兄若是还有什麽未了之事,便请直言,兄弟就算拼著性命不要,也定当替你完成。’我将那碗酒一饮而尽,哈哈笑道:’杜兄好意,龙某心领了。我能得识杜兄弟这般人物,当真是人生幸事。兄弟今日就算命丧於此,那也是天命难违,该当有此劫数,你让我著实快活了半年,我心里只有感激不尽,绝没有半点怨恨之意。杜兄不必再说了,是好朋友的,这便请动手罢。’那人一摔碗,抽剑便往我胸前刺去。我明明看见他一剑朝我胸口刺来,却怎麽也避不开,实在是因为那一剑速度太快,何况我也并没打算避开。

    只听得这时船外一人忽然叫出声来,那人一愣,手腕一顿,长剑便没再刺下去。我向船外望去,只见你师娘穿著一身白衣,站在岸边,脸色便跟她那身白衣一般苍白无比。我不忍再看,叫道:’杜兄弟,快动手吧!别再婆婆妈妈的了。’那人回头看了你师娘数眼,叹了口气,说道:’龙兄,你便是因为那女人才杀了我爹爹吗?’我正色道:’杜兄弟,你是英雄好汉,应该明辨是非,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你爹是我杀的,和她可没半点关系。’那人沈思片刻,问道:’这些日子,她一直陪著你,没半刻离开麽?’我点头称是。那人道:’我若杀了你,她心中一定很难过了,是不是?’我苦笑道:’那也是没法子的事情。’那人问道:‘你们明知道是死,却始终也没打算离开吗?’我说道:‘我答应过你的,怎能说话不算数,只是很对不起她。’那人道:’龙兄真是好福气,能得如此知己,就算是死,却也不枉了。换我是你,做这等事,那也是想也不用想了。唉!我当真好生羡慕你。’我哈哈笑道:’杜兄弟这番话真是说到我心坎上了。我能得识她,那是我的造化,就算明知是死,也决无半点悔意。’

    那人道:’这半年我一直在想,我替父报仇,天经地义,所以明知道你是好人,也不愿放过。只是江湖上的朋友都说我的不是,都说虽然父仇不共戴天,但我爹作了奸恶之事,人人得而诛之,这仇不报也罢。龙兄,我心里真是好生为难。你们两人都是有情有谊之人,我今日若是杀了你,那是害了两个人。我日後念及此事,也必定心中不安。’烛光摇晃之下,只见他神色大变,只听他喃喃说

    道:’我若杀他,那是不仁不义,我若不杀,那是不孝,我该如何是好?我到底该怎麽做?’我听得热血上涌,大声道:’我龙银山一条命又值得了甚麽?杜兄弟何必老是挂在心上。我自刎便是,以免你难做。’说著我抽出剑,往颈上抹去。那人一惊,回过神来,伸手将我手中剑夺去,叫道:’你做甚麽?’我叫道:’你不愿杀我,我自己动手,替你爹偿命。’

    那人苦笑道:’你这样做,我只有更加不安。我不愿杀你,於今之际也只有一个办法了。’说完,他长剑一挥,一剑斩断了自己的左臂。这一下事出突然,我不由惊得呆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那人面色煞白,断臂处血如泉涌,身子晃了几晃,终於没有倒下。我忙上前扶他,叫道:’杜兄,你不愿杀我,又何必斩断自己的手臂?你又何苦如此?’那人摆手道:’龙兄不必自责,我只有这样做,对自己才好有个交代。身之发骨,授之父母,我不能替父报仇,只好断去一臂,向我爹赎罪。’我说道:’杜兄弟,我我’却始终说不出来。那人淡淡笑道:’龙兄不用再说了,我心愿已了,这刻心里当真畅快无比,这一趟总算是没有白来,这就告辞了。’说著他捡起那条断臂,跃出船外。

    我跳了出去,只见他翻身上马,在马上晃了一晃,道:’龙兄,今日一别,日後江湖再见,咱们只是朋友,不是仇人。’我用力点点头,却始终说不出话来。那人微微一笑,勒转马头,扬尘而去。我耳听得马蹄声渐远,看著地上斑斑血迹,心下甚是酸痛。悄立良久,不禁掉下泪来。郢儿,他如此对我,我心中对他实在是万分感激、敬佩。我宁愿自己丧命,也决不想见他斩断自己手臂。你明白我的心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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