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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落法则-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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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并没有回答楚一凡的问题，而是慢慢转过了身子……
“你可以无视到什么地步？”索龙的话如针般刺入冰玫的心里。
冰玫没有回头，继续看着那条繁衍了渊底曾经文明的星河，这条河直接连接着幽冥河，是渊底与深渊之巅唯一的通道，那里是诞生之地，也是战争的起源，冰玫脸上出现了许久未曾出现过的迷茫，没有了路殇的指引，她的方向变得非常的无从，曾经的约定又出现在她的脑海里，但她能有什么办法，在索龙的面前，虎头权杖也低腰，失去了虎头权杖的她就如同失去一只翅膀的火鸟，坠落大地是它的命运。
约定？
何其渺茫！
“呵呵，”索龙沙哑一笑，低头凝视着箭锋转向那群地狱萤火虫的天地乖离。
天地乖离调转锋芒，化作一道厉光刺向混成一条直线的地狱萤火虫！
“不出我的所料，他根本就不是路殇，如果是，那他完全可以控制住天地乖离，而不会让天地乖离变成我的武器！”
这次，索龙不是控制天地乖离，而是引导它！让它沿着一条早已设定好的轨道飞行。
嘟嘟身子一抖，忙转身贴在了楚一凡的身上，以天地乖离的速度，她可以避开，楚一凡却不可能避开！
“喂，不要用那两块肉弄在我背上！”楚一凡嚷道。
这种环境，楚一凡竟然还在乎男女之别！他是完全不知道身后出现的异状！还以为那群地狱萤火虫散开了，天下也就太平了！
“主人！！！”嘟嘟嘶声裂肺地叫出声。
冰玫红唇一张，猛然回头，在她眼里，一支带着苍白之色的弓正穿破一只又一只的地狱萤火虫，直奔楚一凡而去！
“不要！！！”冰玫的语调丝毫不低于嘟嘟。
两个与路殇有过千丝万缕联系的女子同时发出了来自内心深处的呐喊声。
“破！！！”一声洪亮的声音响起，与嘟嘟、冰玫的声音穿插在一起，形成鲜明的对比。屠夫出现在嘟嘟身旁，举起黑剑仙裂弦音就砍向正临近的天地乖离，一股极强的气爆破开！将附件的地狱萤火虫都冲散开，瞬间就飞灰烟灭，只留下一股股飘向魔座周围的粉末，仙裂弦音与天地乖离撞到一起引发的何止是如刀刃般的波动，更是让魔座上方的索龙既是惊讶，又是兴奋，分开三千年，又一次与弟弟屠夫相遇！
一别三千年，兄弟相遇，带来的不是团聚的开心，而是仇恨！
当初，路殇背叛了他，弟弟屠夫战败，又臣服于疯桀，面对兄弟的背叛，索龙将恨世般的仇恨都埋藏在了心里，被禁锢在冷冰冰的渊底三千年，这仇恨从来没有消淡过，反而越来越强烈！
索龙张嘴发出极其刺耳的叫声，四肢不住地挣扎着，光圈又出现，一次次地阻止着索龙的挣扎，索龙全身的骨骼都发出“咯吱”的声音，似乎马上就会散体。
屠夫那被暗黄色盔甲覆盖着的身体也被这波动影响到，毕竟太久没有与这么强的武器接触过了，他的双手关节被天地乖离的抗力一震，都侧在了一边。
“没用的，”索龙顿道。
事实就如索龙而言！
屠夫手里的仙裂弦音阻止不了天地乖离，天地乖离只因仙裂弦音的碰撞，而偏离一点点的轨迹，但箭锋依旧指着嘟嘟与楚一凡。
冰玫原先紧绷的神经本来已经变得松弛，现在又再次绷紧！
“无力回天就是如此！我还会让你们感受到另外一种恐怖！”索龙狂笑道。
照常理来说，天地乖离是不可能不顾主人的安危而作出这种错事的，但现在的状况可不一样，天地乖离的主人虽是楚一凡，但他得到天地乖离的时间还不长，更严重的是他没有学会如何完全掌控天地乖离！
因而，天地乖离的运行轨道是不在楚一凡的计算当中的，此时的天地乖离只是依据“消灭地狱萤火虫”这一命令行动。
“该死！”屠夫吼道。
嘟嘟背对着屠夫，一双手紧紧抱着楚一凡的脖子，一滴晶莹的眼泪滚出，滴落在楚一凡的脸颊上。
楚一凡还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从刚刚感受到的那股冲击力情况来判断，他的身后绝对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但他还不知道是天地乖离弄错了方向，正刺向他。
冰玫嘴巴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如一片落叶，颓然倒地，冰裳斜搭在一边，露出了雪白的肌肤，此刻，没用观众！
一声巨吼。
一声嗤笑。
一声闷声。
天地乖离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刺透了嘟嘟的胸口，刺入了楚一凡的身体里，楚一凡只是睁大了眼睛，嘴巴张大，未发出一点点的声音。
“我已经…”索龙的身体周围忽然爆发出阵阵浓黑的光芒，浓黑的光芒慢慢扩散开，索龙干死的皮肤开始出现血液的流动，胸腔内的白蛆都挤破死皮掉向了地面，血液由胸口流出，扩散向了身体的其它部位，随之，透明的新皮也慢慢生成，索龙看着冰玫，脸上刚刚长成的肌肉拧成一团，他昂起头，大吼一声，身体周围的黑气一下消失不见，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束缚住索龙的光圈的光芒变得更强，但已经难以禁锢住索龙了，索龙深吸了口气，运力一震，光圈全部炸开。
黑色的长发长出，一张集聚俊英与邪恶的脸孔慢慢被塑造成型。
“我似乎闻到了花的芬芳，”索龙语道。
三千年的禁锢日益减弱，而现在，禁锢已经被索龙强行突破！
冰玫、屠夫的心都被索龙的言语刺中，无形的鲜血淌出他们的胸口。
“主人，”嘟嘟双眼微微闭上，倒在了一边。
“还有血的诱惑！”索龙身后的蔓藤十字架坠向了地面，与地面接触发出的声音见证了它末日的来临。
“三千年的仇，我现在就可以还给你们，”语气平平，却透漏出一股死亡的气息。
索龙身上不只何时披上了一件黑白相间的披风，他将右手高高举起，虎头权杖出现在了他的手里，他凝视着这把虎头权杖，语道：“就算是用虎头权杖，我照样可以杀光你们，冰玫，你给我看清楚你发挥不出来的力量，不是那小孩子吵闹时玩的小刀片！”语毕，不需索龙的吟唱，虎头上就出现一片透明的刀形，刀形慢慢变大，浮在了索龙的头顶上方。
冰玫看到这一切，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只是一片刀行而已，冰玫却表现出比面对数万片的小刃更加难看的脸色。
屠夫站在魔座上，抬头看着索龙，仙裂弦音顶在了地上，靠着仙裂弦音的支持，他才算稳住身子。被天罗偷袭，又在与天地乖离的碰撞中消磨了大部分的精气，此刻的他已经变得非常的虚弱，所有的一切都是强装出来的！
“路殇的背叛，屠夫的臣服，冰玫的变节，禁锢的痛苦，金麒麟的死，我都会讨回来的！”索龙重重吐出一口气，头顶上方的刀形似一片落叶一样晃悠着飘向冰玫。
“不要动女王！”屠夫突然开口道。
“畜生！你没用资格说这话！枉我对你那么好，失败了又怎么样，最多是禁锢，你却成了疯桀的走狗，用那把我赐给你的仙裂弦音屠杀我的人，下一个死的就是你，我不会再犯三千年前那样的错误了！”索龙单指指着屠夫吼道。
刀形的速度非常的慢，就像是在散步一般，但这里面又会蕴含着多大的破坏力？
天地乖离穿破嘟嘟的身体，刺入楚一凡的身体，但令人惊诧的是，天地乖离并没有刺透楚一凡的身体，而是消失了……
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奇怪的现象，所有的人都将目光聚集在了索龙的身上……
第一百一十一章 订立契约
黑暗的世界没有边缘。
楚一凡摸着胸口，没有感到半点的疼痛，他脑子里明显记得背部被刺透的疼痛感，而现在，他一点也没有感觉到，难道，他已经下地狱了？
他忙环视着这个世界，他的眉头马上就皱起来，这地方他虽然陌生，但绝对来过！就是炼妖称之为楚一凡内心黑暗沉淀的地方！
楚一凡想要站起来，却发觉周围没有支撑点，自己的身体就像是一团烟圈一样慢悠悠地飘向前方。
楚一凡就这样虚无地飘着，身体不能动，脑袋却在飞速地旋转着，很多的事情都出现在了他思考范围当中。
杂杂乱乱的人物通通在楚一凡的脑海里过滤了一遍，楚一凡总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东西在维系着，想了许久，他猛然惊悟，维系他们的东西不是别人或者别的东西，根本就是他！种种迹象表明，他自己就是这一切的维系，但楚一凡的眉头马上又皱了起来，说起维系实在太夸张了，他自己有那种能力将那些奇异人士连接在一起？他不过是一个平平凡凡的市井少年而已，有那种能力吗？
他当然还不知道，他就是那个令冰玫、嘟嘟迷恋，令屠夫臣服，令索龙愤怒，令中国某一个朝代发生翻天覆地的男人！
要让“楚一凡”＝“路殇”这个等式成立起来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楚一凡望着漫无边际的黑暗，心里越来越发毛，在这个根本感觉不到时间与方向的空间里，人是很容易迷失自己的方向的，楚一凡也是如此，寂静的恐惧慢慢迷绕在楚一凡胸口，他想要呐喊，却发觉就算自己张大嘴巴叫出声，这个世界也不会允许他声音的散播，就如真空了一般，但楚一凡依旧可以呼吸。
忽地，楚一凡的眼里出现了一片奇异的景观，四个风眼正吞噬着诺大的星球，楚一凡全身冒出冷汗，这情景虽曾看见过，但再次看到时他还是不敢自信，如果下次再见到，他也不敢认为自己有那种镇定能平息内心的恐惧。
楚一凡的身旁不知何时冒出表面坑坑洼洼的星球，而那四个风眼正张着黑乎乎的嘴巴扑在那些星球的表面上，嘴巴慢慢扩大，直至将星球包围住。此刻，楚一凡看到的就不是什么星球了，只是一团黑，一团慢慢缩小的黑，片刻之后，星球不见了，那只风眼又复原先那般模样，风眼一吞噬完一个星球就马不停蹄地侵入下一个星球。
虽与风眼距离只有几米远，但楚一凡觉得自己是在看电影，一点也没有感觉到风眼的吸力。
楚一凡的身体忽像一块石头般朝下坠去，他忙歪着头朝下看去，一个蔚蓝色的星球正出现在他眼前，不用多加分辨，这个星球就是他的出生地地球！
蓝色越来越明显，一种不安却袭上他的心头，有两个风眼竟然都扑向了地球！
楚一凡暗吃一惊，他原以为风眼只有四个，但不是，他的头顶上方有四个，下方还有两个，一共六个。
一只金鸡正立在地球之上，那里是楚一凡的祖国中国，充满死亡与侵略的风眼早一步登门，正张着嘴巴开始吞噬地球，金鸡慢慢消失，地球也慢慢消失……
“不要！”楚一凡张大嘴巴却不能发出一点的声音。
楚一凡心中的地球已经消失不见了，他不愿再下坠，但他自己根本不能左右自己的身体，无形的吸力依旧不肯松开罪恶的双手，依旧把持着楚一凡的行动轨迹，正一步步将他拉向那带给了楚一凡欢乐与痛苦的世界。
楚一凡的内心突然出现一种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的想法：毁灭了地球，将所有的欢乐与悲哀都送进地狱！
后背是更多更冷的汗水……
这次的感觉非常的真切，下面那两个风眼不再是像刚刚看到的那四个那样虽有形体却没有什么真实感而言，这两个不仅真是，而且淡淡的黑暗正出现在楚一凡的周围。
在楚一凡身后，一只白色的龙雕正张开翅膀，万道的金光从它的嘴巴射出，射进那四个风眼中，风眼立即开始停止吞噬星球，正慢慢地缩小。
楚一凡没有回头，也不知道身后发生的事情，在他的心里面，那风眼就是最恐怖的象征，与星球相较，风眼算是非常的小的了，但它们却完美地上演了一场“蚂蚁吃大象”的剧目。
楚一凡的周身已经被黑色包裹住，但这不同于他上面看到的黑暗，这里的黑暗就像是一种物质，一种可以摸得到，感觉得到的物质，一种有点黏腻的物质。楚一凡只觉得全身被这种黑抚摸着，说不上是舒服还是压抑。
再讲得通俗一点，覆盖在楚一凡身上的就像是透气的塑料袋！
这种黑越来越浓，楚一凡再次发觉自己没有了方向感，但…他的内心深处却有种解脱的错觉，像是所有的责任都已经被卸载得干干净净，不用再去在乎什么，不用再去为什么而杀戮。
简直就像是过鬼门关时喝孟婆汤之后的感觉！
楚一凡只觉得一股透彻心底的寒意袭遍全身，他的眼睛睁得死大，禁不住吞了数口口水，他的心智刚刚在不知不觉中迷失了，现在头脑已经变得清醒，他的视线变得异常的广阔，黑与白不断交叠着，黑慢慢从他视线里消失，留下的只有纯粹的白色，一望无垠，楚一凡又没有方向感了。
蓦然，楚一凡的身前出现了两个被黑色斗篷遮住全身的人，两个人一直围绕着楚一凡转圈圈，双手做辑状，楚一凡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他们都低着头，除了靠位置的变化来推测对方在围绕着自己转圈圈的话，楚一凡看不到他们其它的任何动作了。
这种奇异的对立一直在持续，楚一凡依旧在向下落，那两个黑衣人依旧在不停地转圈圈。
时间就似顽石一般，被风沙慢慢地风蚀，过得是那么的慢，这可等坏了楚一凡，楚一凡现在担心的不是下落，担心的不是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他担心的是在自己身前一直转悠的两个黑衣人，沉默得可怕。
黑衣人一下变成了两团黑雾，迅速扩散开，游向了楚一凡，楚一凡只觉得黑雾渗透了自己的身体，就如一台诊断机器一样，正诊断着楚一凡的全身，似乎想解剖开楚一凡心底最深沉的秘密。
一幅幅奇异的画面在楚一凡的脑海里不断穿插播放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楚一凡虽见识不多，但还是可以从那些画面上判断出是什么朝代，上至上古时期，下至民国时期，绝大多数的朝代都被囊括进去，甚至连外国的画面都有，所有的画面都离不开一个主题，那就是屠杀！一个人对数千人，甚至是数万人的屠杀，从那个人的形态上，楚一凡看得出下毒手的人就是那些邪物的寄宿体！
一种隐忧慢慢笼罩上他的心头，这些画面好像是在告诉他：下一个就是你。
自从变成邪物的寄宿体之后，楚一凡的担忧就没有减少过，尤其是那次被强行植入邪念之源身体被邪物占领时，他心里不仅仅是担忧，更有一种想要斩杀一切的怨念，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邪物引起的。
到底这些画面有什么寓意？难道只是单纯的放映？楚一凡脑袋里胡乱思考着。
突然，画面碎开，又是那两个黑衣人，只不过，这次离楚一凡更近，甚至可以说是贴着楚一凡，楚一凡感觉到两股寒冷程度不同的气正不断地飘向他，没有支点，楚一凡什么事也做不了，感觉就象是一个被捆绑住的死刑犯。
黑衣人浮在了楚一凡面前，这个高度，楚一凡可以看到低着头的黑衣人的面孔，根本就没有东西！就象是一面镜子，楚一凡看到的竟然是露着惶恐之色的自己！楚一凡扭过头看另外一个黑衣人，看到的还是另一个自己，黑衣人没有自己的脸，所谓的脸只是一面镜子？！
更多的寒意袭上楚一凡的心头。
“我们终于找到一个适合的人选了，”犹如来自十八层地狱的声音从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脸”上发出来。
“嗯，”另一个黑衣人应道。
“你还是那么不喜欢说话。”
“没必要，反正都熟得没有话说了，”另一个冷冷地说道。
“那倒是，那我们还是看看这个强大的寄宿体吧，”话一说完，楚一凡就觉得那两面镜子直贴着自己，接着，四只枯槁的手从腐朽得发臭的袖子里伸出，摸在了楚一凡的身上。
“那里不能摸，”楚一凡暗暗叫道。
“虽小，但还可以长大，不过在那只妖魔的调教下，他不会接近女色的，”黑衣人语道。黑衣人摸的不是其它地方，正是楚一凡的命根子，楚一凡那里从来没有被人摸过，现在被一双像是只有骨头的手触摸着，他的感觉非常的压抑，全身的神经都缩向了那里，而那只手也没有在那里停留太久，顺着楚一凡的大腿内侧向下摸去。
而另外一个不喜欢说话的黑衣人就从楚一凡的腹部摸到了颈部。
当然，他们可不是单纯地摸楚一凡，更重要的是在进一步确定楚一凡的身体是不是适合他们的目的，先前他们已经检查过一次，但因为太远了，怕确定有误，所以就化身成型用最准确的方法来检查这个难得的身体。
在两个黑衣人抚摸的那几分钟里，楚一凡都不敢喘大气，在这种时候，他最喜欢的就是炼妖的出现，因为他觉得炼妖就适合出现在这种场合里。
“看来我的判断是正确的，这个身体非常的适合我们，难怪那只妖魔一直暗中阻挠我们的进程，幸好他的微弱生命力已经被我们消磨殆尽了，他的灵魂也不知道消失在哪个角落了，呵呵，真是够粉刺的，同我们一样邪恶的他竟然想做老好人，天挚，你说他是不是很傻？”黑衣人笑道。
被谓做“天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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