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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欢颜-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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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eleven…Vol。1
“致远哥哥，找了半天吧？”苏筱筱坐在咖啡馆的沙发里，朝俞致远笑了笑，“这个地方的确不好找，门面太小呢。”
俞致远翻着侍者递来的餐单，疑惑的看着苏筱筱：“这里只提供咖啡？”
“是啊，老板很执着的，除了咖啡什么也不提供。”
俞致远合上餐单：“筱筱，那你有什么好推荐？”
“蓝山吧，致远哥哥，我推荐蓝山。”
“好，那就蓝山吧。”
目送侍者离去，苏筱筱转头对俞致远说：“致远哥哥，我对咖啡没研究的，主要是因为蓝山很贵，所以我想应该还不错。不过，这里还卖一种更贵的咖啡，但我觉得你应该不会喜欢。”
“哦？”
“鲁瓦克咖啡。”
“那是什么？我对咖啡也没研究。”
“国家地理上介绍过的，就是印尼某个小岛上的一种麝香猫把咖啡豆吃进去，再排出来，加工一下，就能喝了。这个最近在香港很红的。”
苏筱筱手向下一挥，好像那里真的有只猫在拉能喝的咖啡豆。
俞致远撑着额头笑起来：“那筱筱喝过？”
苏筱筱“呕”了一下：“对这个，我有点接受不能。”
说完，自己也笑出来。
俞致远眼里闪过潋滟的光，苏筱筱的心咚咚的跳了两下，她把目光转开。
“致远哥哥。”苏筱筱的笑还留在眼角，“你看我们像现在这样，不是很好么？”
“我们现在是怎样？”俞致远也在笑，笑得很沉着。
侍者把俞致远的蓝山和苏筱筱的拿铁一起端上来，苏筱筱端起拿铁，里面的牛奶拉花是一朵雏菊，她有点不舍得破坏，又放下杯子：“我们是朋友，很高兴我们还能是朋友。”
“朋友？”俞致远端起蓝山品了品，“虽然我不介意筱筱这样界定我们的关系，但是，筱筱，你大概忘了，我们原来是恋人，我们好像从来没说过分手这两个字吧？”
苏筱筱盯着杯子里的雏菊，咖啡微漾，雏菊像浮萍一样也随着荡了荡。
“致远哥哥，”苏筱筱拿匙搅乱了雏菊，“我记得我曾经问过你还要不要我，你当时叫我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这应该算分手吧。”
俞致远愣怔了片刻，艰难的说：“筱筱，你还在怨我？”
“致远哥哥，你难道不明白，我没有资格怨你，做错事的那个是我！那个不堪的人。。。是我。”苏筱筱低低喘了几声，手中的咖啡匙抖动得厉害，她不得已的放下。
“筱筱，”俞致远握着苏筱筱的手，“我，俞致远，现在正式告诉你，我原谅你，所有过去的一切我都原谅你。”
苏筱筱重重的咬住食指，泪水滚滚落下。
俞致远低下头，以一种虔诚的姿态轻轻吻苏筱筱的手：“筱筱，因为我曾经放开你的手而让你受的伤害和苦痛，请你，也原谅我。”
苏筱筱说不出话，她睁大眼，可是视野里一片模糊。
俞致远把她面颊上的泪擦掉：“筱筱，难道你真的要一直停留在过去么？你往前看看啊，我们还有未来，还有那么远的路要走，真的要因为过去而把未来埋葬？”
“致远哥哥，我。。。没有办法面对。。。，我们的感情已经打了死结，我不知道怎么能解得开。”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解不解得开呢？”
苏筱筱抽回手，掩住脸，泪水从她的指缝中流出来。
“筱筱，”俞致远走到她身边，抱着她的肩，“你为什么从香港回来？难道不是舍不得我们曾经的感情？”
“我不。。。知道。。。”
俞致远轻轻抚摸苏筱筱的长发：“筱筱，看清自己的心真的有这么难？”
苏筱筱哽咽，俞致远伸出手指挑起她的刘海，俯下身吻了吻她的额头：“筱筱，我们都是执着的人，最重要的是我们相爱。”
“筱筱，最近怎么你的boy没有再给你寄信来了？难道说。。。？”蒋心之午饭的时候八卦兮兮的看着苏筱筱。
“什么？”苏筱筱挖了一勺饭，凶巴巴的看了眼蒋心之。
“你们关系定下来啦，所以你每晚都到他家里去看画？啧啧，真浪漫。”
“别乱猜啦，是我让他给我点时间考虑。”
蒋心之挑了挑眉：“哦？有进有退，我很看好这位男士哦。”
苏筱筱用勺子轻轻拍打着饭，很泄气的说：“也许吧，其实我们从前就是恋人。”
“啊？！”蒋心之眼睛瞪得鼓鼓的，“破镜重圆？”
“呵呵，这倒是个说法，算是吧，可是镜子都破了一次，裂痕总是擦不掉的。”
“嗨，姐姐我现身说法讲给你听，再平再亮的镜子时间用久了难免会出现些瑕疵裂痕，到时候，一样擦不掉。”蒋心之笑了笑，“难免的。”
“是吗？”
苏筱筱和蒋心之回16楼时遇上了秦凯，秦凯笑着对苏筱筱说：“最近很忙么？”
“是啊，每天都有翻不完的文件。”
“难怪你最近都没来，我前几天去苏州写生，画了几幅新画，有时间来看看吧？”
“诶？”苏筱筱抬眼看了看秦凯，“哦，好啊，有时间我就去。”
到15楼的时候，秦凯出了电梯。
“美女就是好，到处有艳遇。”蒋心之感叹。
苏筱筱似笑非笑看着蒋心之：“你还要美？美成仙女够不够？再说，我和秦凯是朋友。”
到律师行时，蒋心之被叫去开会，回来时愁眉苦脸的对苏筱筱说：“我要出差了。”
“去哪里？”苏筱筱正在网上查一个术语的意思。
“其中一个目的地是科西嘉岛。”
“哇哦，”苏筱筱转头去看蒋心之，“这可真是个古怪的目的地，不过顺便可以瞻仰一下拿破仑。”
“是啊，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为什么去这么。。。不商业化的地方？”
“海难救助费索偿。”
“轮船之间互相救助？那还要报酬？”
“呵呵，”蒋心之眼里带着笑，像在看一个孩子，“当然啦，你当轮船都是雷锋么？”
“一艘艘船航行在浩瀚的大海里，附近的同伴遇上危险，互相帮助不是应该的么？”
“你这个说法还真拟人，是有这个义务，但不代表没有代价，这个世界上，什么事没有代价？”
“哦。”苏筱筱若有所思。
下班的时候，时间还算早。
苏筱筱沿着S市最繁华的街道缓缓前行，周围的人来来往往，形色匆忙，只有她踩着高跟鞋在游荡。
直到她的脚跟再也受不了时，她停住脚步，抬头看了看，原来又是老地方。苏筱筱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那扇红色的门。
“摩卡。”苏筱筱对侍者说。
等咖啡的时候，苏筱筱坐在沙发上发呆，她左前方的一对情侣脑袋凑得很近不知在说什么，女生突然笑起来，伸出手揪着男生的耳朵，男生龇牙咧嘴的讨饶。
苏筱筱笑起来，女生不好意思的望了望她，瞪着自己的男友，轻轻拿手边的纸巾抽了抽男生的下巴。
苏筱筱又笑了笑，把目光移开了。
“筱筱。”
苏筱筱回头，林辰晃着车钥匙走过来：“我在楼下看着就像你，果然没让我看错。”
“林辰哥哥，是你啊。”
“又喝回摩卡了？”林辰往苏筱筱杯子里看了看。
“喝来喝去，还是摩卡好喝一些。”
林辰揉了揉眉心，靠在沙发上。
“林辰哥哥，工作很辛苦？”
“是啊，最近很忙，你看，都没时间去找你。”
“你们赚得那么多，辛苦一点也应该啊。像我，赚这么少，也这么辛苦，就想不通了。”
林辰笑着看了苏筱筱一眼：“筱筱，不平的事情多了。”
“林辰哥哥，你说我有时候想法是不是很幼稚啊？”
“嗯，也不全是，但幼稚起来的确蛮幼稚的。”
苏筱筱蹙了蹙眉：“真的？”
“不是每个人都能达到我这样的高度，筱筱，你不需要自卑的。”
苏筱筱睁圆了眼，又忍不住笑起来：“林辰哥哥，你真是一贯的自大。”
侍者把摩卡端上来，苏筱筱喝了一口，望着窗外，好像自言自语一样轻声说：“那天，我去见致远哥哥了。”
林辰“嗯”了一声，就沉默了。
“致远哥哥说我们都是执着的人，我想这样的人里还包括林辰哥哥吧，我们都是。”苏筱筱自嘲的笑了笑，“但是，最不值的就是林辰哥哥了。”
窗外有片黄色的叶子慢慢飘落下来，卡在窗户的一角，风吹得它瑟瑟发抖。
“筱筱，我有没有讲过，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穿着白色的裙子。从那个时候我就开始执着了，这么多年，我都忘了怎么才能不执着。”林辰攥着手里的车钥匙，平静的笑着：“一直都不属于我的东西，我却执着的妄求。”
苏筱筱努力压抑，却仍有些颤抖：“林辰哥哥，你说，明知道前面是雷区，仍要去踩，是不是很傻？”
“以我这个过来人的经验，那要看更前方是什么，如果值得为它粉身碎骨，没人会说你傻。”
苏筱筱偏过脸看着林辰，他眼里燃烧着热烈的火，那样的炽热，好像下一秒就会成灰烬。苏筱筱哀伤的看着他：“林辰哥哥，对不起。”
林辰的眼中瞬间只剩灰烬，他微扬了扬嘴角：“筱筱，这个时候，你应该说林辰哥哥，我会幸福的。”
苏筱筱哽咽：“林辰哥哥，我。。。会。。。幸福的。”
Chapter eleven…Vol。2
蒋心之去了地中海里的科西嘉岛，因为两艘船互相帮助而起的纠纷。
苏筱筱中午独自去吃一家泰国菜，穿泰国织锦服装的侍者拼命向她推荐冬荫功汤，她微笑：“我不太能吃辣。”
“不辣。”侍者瞪大眼，一脸真诚，“你可以叫少辣的啊，一点都不辣。来吃泰国菜，怎么能不喝冬荫功汤？！”
苏筱筱有点被侍者气势汹汹的反问吓到，便点头：“好吧，来一份。”
热气腾腾的冬荫功汤装在小盅里，苏筱筱夹出一只虾尝了尝，还好，不算太辣。喝第一口汤时，手机响了，苏筱筱接起来：“林辰哥哥？”
“筱筱，我。。。要去趟香港。”
汤一下子呛进嗓子眼里，苏筱筱咳得惊天动地，眼泪流出来。
“筱筱？你怎么了？”
“哦，”苏筱筱声音嘶哑，“没事，被汤呛到了。”她抬手抹掉眼角的泪。
“你看你，喝汤都能呛到，好啦，我就跟你说一声。”
“去多久？”
“嗯，半年，刚好有个项目在香港上市。”
苏筱筱沉默片刻，说：“林辰哥哥，你等着我，我这就去找你。”
说完，就摁掉了通话。
结账时，还是那个侍者，见到苏筱筱红红的眼睛吓了一跳，忐忑的说：“小姐，是不是汤太辣了。”
“嗯？”苏筱筱抬头看他，“哦，不是，汤的味道很好，只是我被呛了一下。”
“哦，那就好，我还以为你被辣哭了呢。”
苏筱筱拿餐巾纸擦干眼角，朝侍者笑了笑，拎着手袋就匆忙离开了。
苏筱筱第一次去林辰办公室，摸到那个著名的投行，林辰的秘书已经在等她：“苏小姐。”
苏筱筱跟在秘书的后面进了林辰办公室，林辰正在打电话：“现在提这个，当时你们怎么做的路演方案？”
见到苏筱筱，林辰指了指电话，秘书对苏筱筱说：“苏小姐请坐吧，我去给您泡点咖啡。”
“不用了。”苏筱筱低声说，边摇摇手：“不用麻烦，真的。”
秘书看了看苏筱筱，点头离开了。
苏筱筱坐在沙发上看着林辰，林辰又说了两句，掐了电话，朝苏筱筱笑：“刚才那么快挂电话干什么？”
“林辰哥哥，你真要去香港？”
林辰站起身，看向窗外：“是啊。”
“筱筱，不介意我抽根烟吧？”
苏筱筱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放弃：“你抽吧。”
林辰点了一根烟，看着它慢慢燃烧：“筱筱，既然做了决定，你以后总是要进我们这个圈子，要学着习惯。”
苏筱筱捂住嘴，背过脸，一滴泪掉在沙发扶手上，慢慢晕开。
“筱筱，”林辰抽了口烟，仍旧没回头：“我不在你身边，要好好保护自己。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给林辰哥哥打电话，别自作主张，听到了么？”
苏筱筱努力以平静的语调说：“好。”
“工作不要太辛苦，谁也不指望你真的赚大钱。每天要好好吃饭，不要每顿都只吃那么一点，女孩子胖一点更好，还有啊。。。”
“林辰哥哥，”苏筱筱站起身，哽咽得说不出话。
林辰狠狠吸了一口烟，烦躁的转身把烟摁进烟灰缸里，朝苏筱筱走过来，把她轻轻带进怀里：“好了，筱筱，不要哭了。”
苏筱筱抱着林辰的腰，大哭起来：“林辰哥哥，你别走，我舍不得你。”
林辰紧紧的抱着苏筱筱，咬了咬牙：“筱筱，别说傻话了，我又不是去多远的地方。不就是香港么？”
苏筱筱把头埋在林辰胸前，哭得越发厉害：“那。。。也很远。”
“呵呵。”林辰贴在苏筱筱耳边低笑：“筱筱，林辰哥哥也不是铁打的，也要找个地方偷偷把伤养好。等伤养好了，才能再回来保护筱筱啊。”
“都怪我。”
“傻丫头，你要。。。好好的，知道吗？”
中秋的时候，蒋心之从法国飞回来，一大早上班的时候，拿她在科西嘉岛拍的照片给苏筱筱看：“你瞧，多好的阳光，多蓝的海水，多白的云。”
苏筱筱笑她：“得了，你的词也忒贫乏了。”蒋心之把照片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真是个好地方，不过当地总在搞独立啊，其实要我说，这么漂亮的地方属于哪里很重要么？”
“可能他们都是执着的人。”苏筱筱笑了笑，又埋头到文件里。
因为是节日，许多同事都提前下班了。蒋心之从后面拿文件拍了拍苏筱筱：“怎么？还不去会男友？”
“你还不是没走？”
“像我这样一个人在这里漂的，这样的节日当然没地方去了。”
“我也是一个人在这里啊。”
“切。”蒋心之鄙视的看了眼苏筱筱，又缩回头去。
苏筱筱正看着资料，手机响了，俞致远说：“筱筱，还没有下班？今天是中秋。”
“哦，”苏筱筱眼睛盯着电脑屏幕，“还有一点没忙完。”
“那我在你楼下等你，我们待会去吃饭。”
“男朋友？”蒋心之头也没抬。
苏筱筱叹了口气：“目前还不是。”
“很快就是了。”
“你又知道？”
“你不是没拒绝他的邀请么？这是心防逐渐放下的表现。”
苏筱筱很认真的看着蒋心之：“心之，我觉得你可以去电台主持节目。”
“真的？什么样的？”
“女性心理咨询。”
蒋心之翻了个白眼：“切。”
苏筱筱关掉电脑，拎起手袋：“我走了啊，你也早点回去吧，都没人了。”
“知道了。”
“中秋快乐。”
“你也是哦。”
苏筱筱下楼时，俞致远正靠着车门仰望夜空。
“致远哥哥，看什么呢？”苏筱筱走到俞致远身后，也仰头看了看。
“月亮很圆。”
“是啊，今天是中秋。”
“月亮不知圆了多少次，终于让我等到最圆的一次了。”俞致远收回目光，朝苏筱筱微笑：“走，筱筱，我们去吃饭。”
俞致远订的是江边的会所，苏筱筱打开菜单，瞪了瞪眼：“这个价格太夸张了吧，几道菜就要吃掉我一个月的工资了。”
俞致远温煦的笑着：“筱筱，今天是我请你。”
“哦，那你看着点吧，反正是你请我。”
会所以淮扬菜和改良川菜为主，味道和它的价格一样走上乘路线，苏筱筱吃得很满足。俞致远大部分时间都在看着苏筱筱吃，偶尔给她夹菜。
苏筱筱吃到一半，停下筷子：“致远哥哥，你也吃啊。”
俞致远的眼神泛着异样的温柔：“我看着你吃。”
“哦。”苏筱筱拿起筷子，觉得一直困扰她的某种情绪似乎被释放了少许，她安心的埋下头又开始向美味进攻。
吃完饭，两人沿着江边的街道慢慢散步，灯光洒在江里，倒影着高楼和一座桥，水波荡漾间，亦真亦幻。
苏筱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致远哥哥，你知道S市的夜景与香港夜景最大的不同在哪里么？”
“没有香港的璀璨？”
“不是，S市的夜景里能闻到时光的味道。”
“哦，是吗？”
“是啊，因为我对那里没有归属感，所以闻不到。而这里，我能闻到从很久以前吹来的风。”
“呵呵，筱筱，你这几年文学可真没白学。”
苏筱筱撑在江边的栏杆上，朝俞致远仰着脸笑：“我一直都记得，大学对我意义很重要，我一定要好好念下来。”
俞致远眼中有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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