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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术之王-第2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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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窥见单老师百会穴破绽时,张全中一定是以某种远程控制类的奇术侵入了我的思想,把我变成了他的眼线和喉舌,才能一击必杀。

    单老师该死,因为他已经触犯了奇术师的大忌,不但以侮辱死人为要挟,更不择手段,以九限钉迫害与此役无关的我。

    他要得太多,贪欲过盛,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奇术师该追求的范畴,所以招致杀身之祸。

    “我们先把她炼化安葬吧。”我说。

    张全中走过来,推开棺盖,低头凝视静官小舞。

    他们两人的爱情跨越时间与空间,千曲百折,千难万险。现在,他们相遇了,如果一个人死、一个人殉情而死,将是最完美的结局。

    “你不会死,我说过,永远都不会让你死。”张全中说。

    连城璧皱眉,毕竟静官小舞已死,这是不争的事实。

    “死人复生”的偶然事件也发生过,但那概率极小。静官小舞已经断气一昼夜多,就算大罗金仙到场,只怕也还魂无术了。

    “小舞,天地寿命有多长,我们的爱情就存在多长。我答应你的事,一定能做到,因为我是‘江北第一神算子’。我会计算安排好所有事,不让你在黑暗中等太久。”张全中又说。

    在普通人听来,张全中的话十分荒谬,如同痴人说梦一般。

    我抬起头,看着他的侧影。

    他的语调和神态哀而不伤,并没表现出过度的悲痛,似乎躺在冰棺里的静官小舞只是沉沉睡着,到了明早就能睁眼醒来。

    “张先生,我们接下来是不是……接下来我能怎样帮你?”我问。

    “找辆车,把冰棺送到铜元局后街十八号。”他说。

    我还没答应,连城璧已经抢着回答:“好,我马上打电话,五分钟内车就到。”

    张全中点点头,又向桌上的铁盒看看,低声说:“九限钉是单氏一族从武陵奇术门派桃花源求来的,其最大功效就是克制我张家的‘大梦之术’。它的威力很大,一旦使用不当,就会反噬其中。小妹妹,你野心太大,使用九限钉要当心。”

    连城璧赶紧拱手致谢:“谢谢前辈提醒,我命令单氏一族的人留下九限钉,只是不想他们到处害人。这些奇术珍宝晚辈不敢动用,会送回晋中去秘密封存起来。”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张全中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连城璧出去打了个电话,仅仅过了三分钟,就有三辆改装过的进口旅行车开到灵堂外。

    在连城璧指挥下,第一辆车拉着冰棺、我、连城璧、张全中先行离开,剩余的车和人则快速清理灵堂,消灭证据。

    车子开出殡仪馆时,我看到保安室里的人都低头闲聊,故作未见,那一定是已经被连城璧提前买通的缘故。

    连城璧转身向后看,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

    老济南有句俗谚: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地转转。

    人算、天算都属于“计算”的范畴,是以外来之力强行改变事情的发展方向,而“地转转”却是指大自然的运行规律。

    在大自然面前,任何精巧计算都不堪一击。

    进殡仪馆前,连城璧自以为安排了水泄不通的精密计划,只要登上五楼,就能借助一杆长枪控制全局。事实上,在奇术界的战场上,变化永恒存在,没有哪一种力量能永远居于上风。

    我伸过手去,覆在连城璧手背上。

    她这样布局,也是为了让张全中、静官小舞、单老师有一个各自心安的结局,出发点本来是好的。或者说,也是为了让我心安,给我的铁公祠幻象缀上一个光明的尾巴。

    “惭愧。”连城璧低头。

    “世上没有常胜将军,况且这一役你也没有败。”我安慰她。

    “谢谢你天石,我明明已经败了。遗憾的是,我竟然不知道败在何处。请单老师到医院前,我已经从人口系统中查过他的五代家谱,确保他对你无害。尽管如此,却差一点害得你中了九限钉。天石,幸亏结局被扭转,否则我连城璧百死莫赎。”她怅然回应,眼底溢出了晶莹的泪水。

    我默默无言,双手按着她的手背,不知该怎样安慰她。

    在奇术的领域之中,我、连城璧甚至更多人还是太年轻了,并不能透视层层叠叠的危险。

    奇术之“奇”,就在于充满了各种匪夷所思的诡变,无法捉摸,无法预判。

    在我看来,奇术就像一条潜行于地底的史前暗河,黑暗幽曲,千回百转,上下跌宕,急缓不一。任何人处于这样一条“河”中,都会迷失方向,每一秒都有触礁骤亡之虞。

    于这种乱世、乱局、乱战中称王,谈何容易?

    “前辈,您射杀单老师的时候,没有使用长枪?”稍后,连城璧问。

    张全中摇头:“道德经上说,无厚入有间,何须长枪助力?只要找到敌人的破绽,哪怕只是童子弯弓、牧童扬笛,都足以瞬间杀之了。我使用的只是天眼通、天心通里的基础方法,至于飞弹杀人,那就是夏先生的功劳了。”

    我默然无语,当时那子弹射穿单老师的百会穴时,我只看到他头顶上的弹孔,却没有发现子弹飞行的轨迹。

    即使连城璧发现五楼有射手,也只是“感应”和推算,根本不可能凭借肉眼发现空中飞行的子弹。

第422章 断肠草鹤顶红孔雀胆(2)

    “我没杀单老师。”我低声反驳。

    那时,我手中没有子弹,只是窥见了单老师的最大破绽,却没办法杀他。

    “曾有那么一刻,你很想当场格杀他。他不死,你就要死在九限钉之下。杀人,并不仅仅动手、接触才是杀人,只要起了浓厚的杀心,那已经是在‘杀人’了。你知道吗?山川草木,皆有灵性,只要某种东西感应到你的暴烈杀意,就会代你出手。古人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就是这样的道理。呵呵呵呵,连小姐是聪明人,一定明白我在说什么吧?”张全中呵呵大笑。

    被单氏一族控制时,我的确是有“穷途末路”的崩溃感,对单老师也的确起了杀心。

    那时,他是狼,而我是被逼上绝路的牧羊人。他想吃我,我不得不反抗,已经顾不得优雅和道义了。

    连城璧点头:“是,天石,我感受到你的杀气,所以全神贯注瞄准,只等你诱骗单老师走出灵堂,就一枪将其射杀。可惜,我们都太轻敌了,完全忽视了单老师预先布下的伏兵。于是,我也当场受制,遭人瓮中捉鳖。”

    我被他们两个窥见了最窘困时的想法,不禁微微脸红。

    如果不是被逼急了,我不会起杀心。单氏一族逼人太甚,该有此败。

    车行极快,谈话间就到了大明湖西南门路口。再向西行三百米,张全中指挥司机左转,进入铜元局后街。

    很快,车子停下,车尾对着一户老宅的黑漆木门,门框右上方的门牌正是十八号。

    一切都在无声中迅速进行,冰棺被抬入院中北屋,并未引起路人的注意。

    “让无关人都走,只你们两个留下。”张全中吩咐。

    连城璧安排手下人开车撤退,然后关闭木门,插闩落锁。

    这是一个平凡得有点寒酸的小院,北屋屋顶瓦垄之上,衰草荣枯相间。

    铜元局后街是济南城著名老街巷之一,政府刻意要求住户保留历史原貌,不可随意修缮翻新。所以,一走进这种院子,时间就仿佛倒退了六十年,回到大国初建、百废待兴之时。

    北屋共有三间,此刻冰棺已经放在正屋中央。

    “天石,这里的风水有些古怪!”连城璧在我耳边低语。

    此刻,我正面向北屋,即地理上的正北方,而连城璧却是向着南面。

    我转过身,面向正南。

    作为老济南人,我很清楚,铜元局后街的东临是护城河的“西围”,向南到西门桥、趵突泉东墙,向北到少年宫桥、大明湖西墙。这条街的走向是与护城河绝对平行的,从地图上可以看成是直插五龙潭内的一条断头路。

    自明清以来,济南城老街巷歌谣里就有“曲水亭街通八方、铜元局街断头墙”的句子。

    曲水亭街名字里有“曲”字,但其汇集东、南、西诸多泉脉,来路顺畅,去路通达,跟“曲”字恰恰相反。

    至于铜元局后街,虽名字中有“铜元”二字,显示大富贵、大商贾、大财宝、大吉利之相,却在北面遭少年宫路横截、南面遭五龙潭北墙斩断,成了无头无尾之相。

    “凶。”连城璧又说了一个字。

    我不禁皱眉,从这种风水布局看,岂止是“凶”,简直是“风吹落花坠悬崖”之命局,那是大凶中的大凶,普通人皆不可居。

    张全中不是普通人,所以他能居住于此而不受其害。

    我和连城璧不约而同地向后退,视线越过南墙,向正南方眺望。

    虽然看不到五龙潭、趵突泉一线上的建筑物,我们却也明白,那边有著名的“五三纪念碑”和纪念塔。

    “怎么会……”我掌心渗出冷汗来。

    殡仪馆一役刚刚脱险,却又被张全中引入了另一个更凶煞的死局中。两局之间,我和连城璧甚至连喘口气、喝口水、歇歇脚的缓冲时间都没有。

    嘀嗒一声,我额上的汗珠滑下,跌在脚尖前的青石板地上。

    院中铺砌的都是两尺长、一尺半宽的古青石板,大约有百十块的样子。这些石板也应该有数十年的历史,彼此之间的缝隙中钻出半尺高的墨绿色小草来。

    “希望这一次,咱们能像这些小草一样,绝处逢生,顽强活着。”连城璧有感而发,屈膝下去,伸出指尖触摸那些小草。

    小草具有坚韧顽强的生命力,历来都是文人墨客、热血志士激励自己战胜困难的比拟对象,就像大文豪鲁迅先生曾以“野草”命名自己的文集一样。

    只不过,这些小草有些奇怪,连城璧的指尖还没触到它们,草叶就自动向一边倾倒萎缩,并在眨眼间变枯变黄。

    “不要碰!”我低声叫。

    同一时间,张全中也一步跨出了北屋,扬声制止连城璧:“不要碰——连小姐收手,不要碰!”

    我从古籍中读到过此类植物的描述文字,但却没见过实物。

    连城璧缩手,立刻起身后退,脸上神色大变。

    “不要碰,连小姐,这些是我养的怪草。”张全中走近解释。

    连城璧苦笑一声:“张先生,这不是怪草,而是大毒草。”

    张全中点头,双臂一撑,把我和连城璧挡在身后。

    院外忽然起了大风,吹得东墙、南墙、西面门楼顶上的野草飒飒乱响。

    我意识到天象有变,立刻横跨两步,把连城璧揽在怀中。

    大风卷动了张全中头顶的乱发,但他岿然不动,只是昂首向着正南方。

    “天阴九变,风,疾,乱,瘟。”他低语,同时双手十指捏诀,形如鹤嘴。

    “百越之地,南,动,劫,焦。”他再次低喝,十指轮动,如琵琶快弹,一轮过后,仍然呈鹤嘴之势,但手背上酒杯大的一块皮肤却变得殷红如血。

    “却,冷如北海玉,进,燃如南海不夜之火。咄咄,杀人碗,夺命酒,杀杀,杀杀杀……”张全中的声音变得艰涩起来,仿佛一个跪在断头台上的死囚,正含恨、含泪、含冤、含屈饮下那碗断头酒。

    死囚多毒怨,故此刽子手必须一刀斩头,容不得半滴污血沾身,否则将要惹上塌天大祸,招致满门皆殁。至于那些大病缠身之人,要以死囚犯的血做成“人血馒头”吃下,正是取“以毒攻毒”之道,寄希望于以“毒怨”去“毒源”。

    我听到张全中声嘶力竭的喝声,立刻明白他为什么要在这院中、墙上广种“断肠草”了——没错,连城璧险些误碰的正是排名天下毒草第一的“断肠草”,误食误碰,非死即伤。

    他种下断肠草,就是要用毒草来克制这个小院面临的“风水毒相”。

    中国远古医学中早就有“以毒攻毒”的疗法,昔日神农氏尝百草,就是为了准确计算下毒、克毒的微妙剂量。少一分,无法克敌;多一分,则自残而死。

    所以,张全中在铜元局后街十八号里种下的断肠草数量、高度、鲜活度、方位也是经过精密计算的,务求恰到好处地克制风水之毒。

    连城璧一碰之下,使得一棵断肠草萎靡,就立刻改变了双方的“毒”量,改变了对阵双方的气势。张全中不得不使用更高明的“放毒之术”来弥补。

    他以双手捏鹤嘴诀,再将两手手背上的皮肤逼出殷红血块来,正是另外一种奇毒“鹤顶红”的表象。

    “天雷七轰,中原十旱,万苗皆枯,万畜皆死。亡,灭,忌,无——胆来!胆来!”张全中肩头一震,上衣突然裂作几十片,随风四散,露出瘦骨嶙峋的脊梁来。

    “孔雀胆!”连城璧叫起来。

    断肠草、鹤顶红、孔雀胆被江湖上用毒的高手尊为“三大毒”,张全中一瞬间将“三大毒”全都激发出来,可见此刻形势有多凶险。

    我在他身后,只看到他脊背上的脉络正在发生畸变,血管暴凸,颜色纷呈,很快就变得五颜六色,仿佛有人快速地在他全身插上了几百根孔雀翎一般。

    “咯咯……咯咯咯咭咭……”张全中不再怒喝符咒,而是发出了孔雀开屏后的古怪叫声。

    骤然间,他的脊背右侧出现了一团妖冶的绿光,起初直径仅有拇指指肚那么大,很快就蓬勃发展为一个巴掌大,绿意盎然,闪烁不定。

    连城璧在我怀中蜷伏不动,但我能听到她砰砰砰砰的心跳之声。

    张全中为了补足断肠草的缺口,不惜一连动用了鹤顶红与孔雀胆两大奇毒,可见他面对的风水毒相有多狂暴。

    此刻,他就像一个屹立在狂风中的药剂师那样,既要对抗风暴,又要掌控秤盘,稳稳称量,不出半分纰漏。

    济南城内有南山、北湖、西门、东关,外有塔、峪、岭、河,其风水属于多灾多难、多怪多变之相,如同“无风三尺浪”的大海,飘摇不定,永无宁日。

    要在这种复杂的大环境下求一条吉祥之路,不是件容易的事,只有经验丰富、身怀绝技的舵手,才能笑傲江湖,扬帆渡海。无疑,张全中就是一位万里挑一的好舵手,用一个人的智慧对抗泰山压顶般的风水毒相,并能立于不败之地。

    “咭咭咭咭……咕嘎咕嘎……”张全中不再发出人声,而是不断以孔雀、仙鹤的叫声与呼啸而来的狂风抗衡。

    “我去开门。”我向连城璧说。

    风水学中,门即是庭院之口,主管进风、出水、蓄气、纳吉之事。眼下,狂风全力扑击张全中,若是我将大门敞开,则出现第二条宣泄通道,狂风之力就会被卸掉一半,穿门越户而去。

    “只怕太危险——”连城璧摇头,反手搂住我胳膊。

    “只能如此了。”我轻轻推开她。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们既然进了铜元局后街十八号,就等于是跟张全中、静官小舞的命运绑在了一起。他若撑不住倒下,我们也肯定无法逃生。

    “咄咄、咄咄……力拔山兮气盖世,盛世隐者不采薇……咄,算无遗策尊武侯,横渡长江说二乔……咄咄咄……”张全中再次开声大喝,但他气势虽在,身体却疲态尽露,先是向后仰身,下盘连续摇晃,接着便俯冲向前,单膝跪地,双掌撑在青石板上。

    断肠草是枯黄色的,张全中双掌手背上的鹤顶红如热血,而其后背、胸腹之间的孔雀胆则是妖绿色,这黄、红、绿三色掺杂在一起,映亮了半个院子。

    明眼人都能看清,张全中已经败了。

第423章 断肠草鹤顶红孔雀胆(3)

    我不敢耽搁,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大门口。门闩已经落锁,我来不及找钥匙,直接扣住卡着门闩的木槽,发力向怀中一拉。喀嚓一声,木槽裂开,门闩脱落,大门猛然敞开,嘭地一声撞在我胸口上。

    外面风大,风中隐约有虎豹、貔貅、蟒蛇扑面而来。怪物之后,似有十几位披头散发、手舞长鞭的怪人悬空而立,不住发出驱赶之声。

    我后退一步,卸掉了大门反撞之力,随即前进三步,挡在门口正中。

    怪物、怪人都是虚空幻影,到我面前时,忽的一声就消散不见了。

    我不敢大意,沉腰坐马,牢牢地把住门口。

    街上没有人,家家户户的门窗都紧闭着,只剩来去盘旋的怪风、怪物、怪人。

    我不求其它,只求牢牢守住大门,前面阻挡进风,后面释放出风,以减轻张全中的压力。

    百忙之中,我向南面望去。

    五龙潭的青瓦白墙约在一公里外,白墙里面,大树枝繁叶茂,蔷薇姹紫嫣红,一派和谐盛世的园林美景。

    作为一名奇术师,我注目于那白墙上的扇形观景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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