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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全文+番外 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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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福,没有受不了的罪。庄严安慰着自己。
  面试那天,她推着自行车上路了,德国火车都有自行车车厢,下车以后从NM城火车站骑到HH大约10公里,四十分钟应该差不多,自己骑,省车钱,又环保。庄严到HH前台的时候提早了十五分钟,前台的小姑娘让她坐电梯到四楼,去小会议室里等着,准备准备,面试六点开始。会议室的门虚掩着,门上贴了一张纸Vorstellungsgesprä;ch(面试)。庄严轻轻敲了敲门,没应答,推开一道缝往里张望,空无一人。她没敢进去,从包里找出纸巾擦干了自己的一脑门子汗,又把衬衫袖子向上卷了卷,再去上了个厕所。回到门口,她靠在墙上平静心情,楼道里偶尔有人经过,跟她说个再见,大约是要下班回家了。
  几分钟以后,庄严真正的人生故事就要慢慢开始了。
  快六点的时候,有人从走廊的尽头走过来。庄严跟那个人对视,两个人都有点儿愣。
  中国人?光头!庄严被来人那颗闪闪发亮的脑袋实实在在地晃了一下。
  这姑娘,是枪手?来人用最快的速度回忆了一下简历上的照片。
  他先于庄严从诧异中收回思路,点了点头,笑了一下,跟她握手。
  “梁诚……”,他自我介绍,诚字后面是个很明显的儿话音,声音沙哑得厉害。
  他确认了两次站在面前的姑娘的确是叫“庄严”以后,请她进门,坐下,然后,绕到长桌子的另一侧,把一摞简历放在桌上,庄严的在最上面,有绿色荧光笔划过的痕迹。他一只手搭在简历上,一只手扶在桌子上。那双手很瘦,手指修长,有明显的骨节,指甲剪得很短,是整齐的半圆形,右手小指下方有一道伤疤,似乎从手背一直延伸到掌心。双方落座以后,他直接用德语发问,庄严的视线迅速从那双手上移到了面试官的脸上,刚刚落下去的一身汗又从新回到了皮肤表层。
  没有开场白,一上来就是面试中常见的你来我往,足足持续了三十分钟。最后,光头终于讲了中文:“在我面试的学生里你德语算是不错的,回去等通知,周三以前,成就是电话,不成就是邮件通知,就这样吧。”光头站起来,再次和庄严握手,又笑了一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梁诚重新翻了翻手里的那一摞简历,出了会议室,路过走廊的窗口正看见庄严斜背着书包走出办公楼,开了自行车锁,推着车走出公司的大门。骑车来的?!梁诚没发觉自己笑了,低头在简历上确认庄严的住址,N城,Leibnizstr。(街名),也是在南城,离自己住的地方不远。火车倒自行车?不知道其他来面试的学生选择了什么交通工具,可梁诚还是对庄严不合时宜地心软了一下。这样的辛苦他明白,当年自己在HH做工读生的时候也是这样熬过来的。
  回到办公室,早过了下班时间,他坐到办公桌旁,请工读生这件事梁诚不想花费过多的精力,今天就要定下来。
  梁诚,国内学化学,到德国以后在N大念热能工程,求学期间就做了HH的工读生,二十六岁毕业顺理成章地留在了公司。五年的时间,左右思量,三步一顾,在他三十一岁的时候坐上了今天这个尴尬的位置。目前,对外宣称梁诚是中国区运营总监,可这只是一个含糊的头衔,他在德国只有一个下属,几乎没有可调配的资源,待遇也只相当于经理级别,不夸张地说,这就是个临时职位,当有一天城门失火,中德合作双方一拍两散,第一条被殃及的池鱼就是梁诚。一年多以前,他刚升职,大把的时间都耽搁在了三万英尺的高空,往来于德国,上海,北京,Y市。很多事情梁诚要亲力亲为,生产技术上他得参与,国内客户的要求必须落实给德国的技术,他还要监控HH在国内的销售业绩,而最主要的则是协调公司和Y市合资公司,以及北京、上海代表处之间的关系。现年三十二岁的梁诚已经深刻理解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必起纷争的真正含义。不过,他喜欢做那条池鱼,他自得其乐,何况最苦的日子已经熬过去了,现在是相对的和平时期,哪怕短暂,至少安定。
  最初,梁诚只打算招工科背景的学生来做工读生,工科出身的他打从心底里看不起学经济的,他认为这个世界没有经济学家依然能稳步发展。他本人也没学过经济,却能从事相关的工作。但是普遍的,德语是工科学生的弱项,在数据分析上也不占绝对优势,不是他们不能做,而是要花时间培训,HH的中国业务部加梁诚在内就两个人,随着业务的扩展,他找不出人手也找不出时间再培养出一个类似的自己。最终,他放弃了自己的初衷,开始从经济专业里选人,庄严就是其中之一。
  庄严是最后一个来面试的学生,梁诚回忆着和她的对答,德语不错,基础课阶段成绩1。8,经济专业拿到这个成绩不容易了,跟另外几个比高出了一大截,国内大本学会计,貌似Excel运用熟练,数据分析这部分应该足够胜任。目前,在HH打了两年工的男孩子因为毕业的关系,这个礼拜就要离开,梁诚最初是想再找个小伙子来的,男孩使唤起来,教训起来都方便,不用顾忌太多。另外,HH经常要接待国内的考察团过来参观,这个工读生的另外一个任务就是陪团。庄严是女的,而且,长得比他以为的要好看。梁诚觉得女性陪团不方便,身材好点儿,长得好点儿,客户容易有非份之想。根据自己的目测,梁诚推算庄严应该在一米七往上,麻杆身材,一张尖尖的小脸,一头又黑又密的短发,凑合吧,她不算绝对意义上的美女,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儿。梁诚又低头看了看她简历上的那张证件照,有图无真像,这是可喜还是可悲?他想不明白,庄严怎么就能那么坦然地把这么一张照片贴上了简历,要真是赶上个以貌取人的主儿,会不会发她来面试都两说。有时候,当人有条件去揭开一个谜底时,好奇心总会呈几何级数地膨胀,女的就女的吧,梁诚想着,事不过二,下不为例。
  于是,他已经开始的人生故事将会变的更加复杂。

  (三)小光,主任,梁诚

  “昨天面试怎么样?”第二天上课,孙自瑶问庄严面。
  “礼拜三告诉你结果。”庄严说。
  “嗳,我跟你说的那中国男的你看见了吗?”这才是瑶瑶问题的重点。
  “小光?面试我的应该就是他。”
  “他留头发了吗?”
  庄严摇头,“没。”
  然后,孙自瑶吐出了一句非常石破天惊的话:“我以前追过他,没成。”庄严有点儿难以置信,看了孙自瑶一眼。
  瑶瑶又说:“我那宝贵的青春啊,都他妈拿来干嘛了?!”
  “拿来犯错了。”
  “可能吧。”孙自瑶咯咯地笑,“我们在南城游泳馆认识的,那时候我还不认识我们家Sebastian。我们都去游早场,一个馆里也没几个人,还俩中国人,就那么认识了。我不会游,就找他教我,他自由泳是国家二级运动员,教了我仨月也没学会,后来,我就不去了。还有,他们公司参加展会的时候,他找我去当过几回翻译。”
  庄严一边听着孙自瑶和梁诚的相识,一边像放慢镜头一样回忆着:五官挺端正的,在单眼皮里,他那一双很漂亮。宽肩膀,两条大长腿,估计有一米八五,挺瘦的。年龄不好判定,光头容易混淆视听,干扰思路,如果配合一个更合适的发型他应该比现在好看。声音太哑,烟酒过度。握手的时候很有力,挺好的,那种虚头八脑软绵绵的握手方式,不真诚……
  庄严的思路被孙自瑶打断了。
  “他也是咱们学校毕业的,工作好几年了,现在好像消停了,听说以前他们技术系那边还有姑娘为他反目成仇的呢,也说不上哪儿长得好,可就是招人,按说他们那边男的比咱们这边多啊,怎么就显出他来了。”孙自瑶停下来,像是分析了一下他的引人之处,然后又说:“小光身材挺好的,别看瘦,腹肌胸肌都挺结实的。”
  “你摸了?”庄严觉得他们一起游过泳,看过是一定的。
  瑶瑶瞪了她一眼,“听说他以前上学的时候不是光头。”
  作为话题男人,有才是远远不够的,起码还要五官端正,身材伟岸;有了才貌似乎还不全面,气质要上乘,能力要具备,耍点儿小个性,有点儿小秘密;以上条件都满足以后,才有可能产生话题性。庄严眼前出现了梁诚跟她告别时的样子,左侧的嘴角牵着一抹不平衡的笑,细想想,这幅表情确实有点儿像成心到这世上来挑事儿的。庄严随口问道:“他叫梁什么?”
  “梁诚,诚实的诚。”
  礼拜三早上,庄严觉得今天会有电话。她没有很相信自己,却很相信这个直觉,当然,就算是相信直觉,也还是很忐忑。
  下午,电话响了,确实是HH人事部打来的,通知她下周三早上八点半带护照,税卡,社会保险证明,注册证明……到人事部找Stephanie Reuter女士报到签合同,周三到周五有三天的培训,此后每周工作一天,时间由庄严跟部门主管协商确定。
  挂了电话,庄严手心已经出汗了,她心情很好地抬头看看天,蓝的冰凉透明。
  签合同那天,庄严领了临时门卡,一堆纸笔橡皮、订书机之类的办公用品,从人事部出来就直接上了四楼,走进楼道尽头的那间大办公室,有两个小格子是空的,她想,桌面上没摆东西的那个应该就是她的位置。一个女孩过来跟庄严打招呼,俄罗斯人,叫Oksana,是HH的正式员工。她说这个办公室里的职员分属中国、俄罗斯和南美业务部,她领着庄严跟大家问好,又说中国业务部的Tobias现在休假,月底才回来,这是梁先生刚才交待给她的任务,给庄严介绍办公室的情况。
  梁先生?
  Oksana指了指右手边那两扇玻璃门,门边的玻璃墙上悬着两个名牌,一个名牌上写的大约是个俄罗斯人的名字,什么什么娃,Sales Manager,最底下那行小字是房间号;另一个名牌上写的是“Cheng Liang”,名字底下是房间号,职位那行空着。Oksana又说,梁先生去六楼开会了,他是……
  正说着,梁诚拿着两个夹子从门口进来。庄严回头看他,他很小规模地笑了一下,点点头,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Oksana说,你去找梁先生吧,他会给你安排工作的。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庄严敲了敲,里头一个沙哑的声音说,请进。推门进去,梁诚站起来,很礼貌地和她握了握手,“你好,合同都签完了吧?”
  说的是中文。
  庄严嗯了一声,考虑怎么称呼他。刚才Oksana介绍梁诚职位的时候他正好走进来,庄严走神了,没听清楚,好像是什么Direktor(主任,院长,部门负责人)。
  “主任,我该干什么?”
  “外头的人都认识了?”
  几乎是同时,庄严和梁诚都开口了,话音刚落,两人都是一顿,梁诚皱了下眉毛,随即忍不住与她相视一笑。这次,他笑的规模大了一些。
  梁诚从书架上拿了两本说明材料递给庄严,是有关于公司全部产品和海外业务的介绍。他说:“HH的设备一共十四大类,销中国的有十一类,回家把这十一类每类具体有什么,每种设备有什么用途记清楚。现在先把淤泥处理设备看了,看完找我。”庄严接过来,低头正看见桌上有梁诚的名片,那行小字写的是Operations Director China。庄严若无其事地抬头,想着自己该怎么改口。
  梁诚似笑非笑地目睹了一切,他看着名片说:“我这个OD是虚职,主任吧,挺好,要不我还真不知道让你怎么叫我,跟着老外叫Herr Liang(梁先生),我听着也别扭。”上一任工读生算是梁诚的学弟,也在技术系,但专业不同,他们熟了以后,那男孩都叫他梁哥。显然,这个叫法对庄严不太适用。
  “那我先出去看了。”庄严转身出了办公室,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翻看那两本介绍。对她来说环保领域很陌生,不认识的单词有不少,虽然周三接到电话以后她也对照着HH的网页准备了一下,可现在看起那些材料还是有点儿蒙。庄严边上网查字典,边做笔记背单词,她觉得梁诚这样的安排很有道理,尽管,她在明白中文大意后还是不知道那些机器究竟是干什么用的。
  连续三天,梁诚手把手地开启了庄严的启蒙教育,从复印机和传真机的使用,登录公司数据库,到Excel的几种公式、函数,用Pivot Table整理、归纳、汇总、分析客户,销售,同业竞争者和行业发展数据,等等等等。偶尔,他也会涉及到HH和国内合资公司的合作状况,只是点到即止,并不深入。庄严的理解力不错,但对于刚接触的工作还需要时间消化,梁诚不断提醒自己要怜香惜玉,奈何总是事与愿违。起初,梁诚担心自己言辞刻薄,不留情面,如果在第一天就把这姑娘训到伏案而泣,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但庄严似乎对事与愿违无感,始终没有显现出年轻人该有的求胜心和表现欲,也完全没有试过用女人特有的娇羞和柔弱来博取同情,反正,她的表现会让人觉得挨训的根本不是她本人,这让梁诚心里莫名其妙地触动了一下。
  庄严这几天做得最多的就是不动声色地默记,努力不漏掉每一个细节。她有些畏惧梁诚工作时过于严肃的面孔,以至于总想着尽可能少去提问和搭话。
  第一次用复印机和扫描仪的时候,梁诚细致地给她讲了各种特殊的功能,后来庄严用习惯了也觉得那些操作简单到不行,可当天她就是不明白。梁诚讲完第二遍以后默默看着她,看到她发毛。她虽然还是有那么一两个功能没弄明白,却不敢再问了。庄严以为,梁诚会摔门离开复印室,结果梁诚只是拍了一下机器,嘀咕了一句,中看不中用,又给她讲了第三次。
  还有一次,梁诚演示了几个Excel函数和公式的应用之后,就打开了一张新表,让庄严自己照猫画虎地做一遍。庄严说,您能不用快捷键吗,您手太快……我,没记住。然后,她就在梁诚给她做第二遍演示之前,揣摩他当时的表情到底是生气了,不耐烦了,还是对她这种请求已经到了完全无动于衷的地步了。梁诚在第二次演示时,好像有意放慢了速度,并且配了解说词。
  最吓人的那一次是培训的第二天,庄严问了梁诚一句,该怎么办?梁诚面无表情的答,你觉得呢。庄严没吱声,梁诚直接把那张表关了,没保存。那天下班之前,他跟庄严说,以后要是真工作了就更得记住,当手下的,上边给你派了任务,你必须是拿出几个选项,说明你的理由,然后让他挑,最多也只能问一下,这么做对还是错。直接问上边该怎么办,谁当头儿啊!
  培训结束的那天,梁诚跟庄严说:“本来不用这么急的,因为下礼拜一我回国内,Tobias又不在,不把你教会了,下礼拜你来了也是浪费时间。下次接着做表,把这两份做完就行了。Excel要有问题问Oksana,要是数据找不着就没辙了,中国这边的数据库比她们俄罗斯的复杂多了,而且还好多是中文的,你问她她也不明白。Tobias下下周回来,他给你派新活儿。他干好几年了,有不懂的就问他,人特客气,脾气比我好多了。”
  “主任,该用的数据我应该能找着。”她说这句的时候声音不大。
  梁诚说:“我这人没什么耐心,刚进HH干销售的时候把这辈子耐心都给搭进去了。你之前那个学生是男孩儿,我训他训习惯了,换了你还没来得及改呢。”
  变相道歉?庄严笑了,她私下里为梁诚将来的子女庆幸了两秒钟,你们的爸爸在别人有可能暴怒的时候,有着超乎常人的耐心,尽管他脸上的表情很不客气。她由衷地说:“您不用改。”
  梁诚微倾了身子,歪头看她,“怎么训你都老实听着,我还真当你没七情六欲呢,看来还是有点儿小情绪。”
  庄严咧嘴又笑了一下,“真没有。”
  “你倒挺乐呵。”
  “想笑的时候干嘛不笑。”她顺嘴接道。
  “那不想笑的时候呢?”挨斥儿的时候也没见她怎么样,这种地主对佃户般的训导方法放在别的姑娘身上未必行得通,梁诚想着。
  “不想笑?那就待会儿再笑呗。”
  这句话让梁诚微微侧目,他看着这姑娘一双干干净净、黑白分明的眼睛,笑意充盈,却未达眼底,她身上好像少了一种阳光普照,草长莺飞的感觉。梁诚只是不自知,他自己也是。
  “差不多了,收拾收拾回去吧,不是还得骑到火车站么。”
  庄严关了电脑,收拾着桌子。梁诚从办公室里拿了烟出来,像是要下楼去抽,她就问:“您不下班呐?”
  “还差点儿,弄完我再走。以后有急要的东西我提前跟你说,要是没通知你,你就正点下班,你不用加班。学生都是按天算的,八小时就行了,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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