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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入梦时-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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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来热水寝湿干布,又拧开,氤氲的雾气弥漫开来,我的眼泪也随之滴落盆中。
当下妈妈总算是脱离了危险,却把风折腾了这个样子。
为什么一定要有那么残忍的取舍呢?
我什么都不敢奢求了,只求两边我最在乎的人都能平安无事。
转身之前,我将眼角的泪拭了去。
再看向他时,已恢复了轻轻浅浅地笑意。
我细细柔柔地一点点擦去他额头的汗珠,洗过擦布之后,又小心仔细地擦去他嘴角的血。
彼此贴得很近,他稍微一喘息,便能撩拨起我两鬓散落的发丝。我轻轻一呼气,就感觉有热热的湿润打在他的鼻翼。
他深情款款地看向我,偶尔抬起手来,替我理开额前的发丝。
我则一直微微颔首,认真替他擦拭着,偶尔轻轻一抬头,含情脉脉地看一眼他。
他的眼眶,红得让人心疼。
“风,我这样昏睡不醒,过了过久?”
他握起我擦拭好之后放下来的手,扯过手里握着的湿布,扔进了盆里,而后将我的小手,柔柔地放在他的脸颊上,有些有气无力地道:“不久,十多个时辰。”
十多时辰,换作我们熟知的时间,也便是二十多个小时,一天的时间了。
我在那片白茫茫的虚无中,只觉得时间不过是经过了几分钟而已。
没想到却是一天的时间过去了。
“那你,一直都这么守着我,都没睡过么?”
他神情倦倦,无奈一笑:“你生死未卜,你叫我如何睡得着?”
我爬上了床,靠在石墙上,驾着他的胳膊将他的上半身拉靠在了我的怀里,而后双手轻轻将他的脑袋放在我的胸口,柔声道:“那现在,好好睡一觉吧。”
说着,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他一脸幸福的任由我抱着,疲惫的眼刚一合上,有缓缓地睁了开。
“这么了?这样不舒服么?”
他睡眼惺忪地看向我,嘴角轻轻一扬,“没有,这世间再没有比这个更舒服的睡姿了。只是我还不能睡,一会儿三叔可能会来。”
“三叔?你令人传话叫他来的么?”
他淡淡地摇了摇头,略微迟疑之后,终究还是开了口:“昨夜你跳入悬崖之后,我便也一起跳了下去,往你口中渡了一口气,才勉强让你活了过来。”
原来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我看到的那副画面,并不是幻觉。
“那,你为什么那么傻?你不是说过么,跌下去,必死无疑。”
他深深地望着我,沉沉地叹了口气,“可即便如此,我也狠不下心来不去救你。”
一句话,说得我眼眶一阵湿热。
我点了点头,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悬崖之高,湖水之深寒,即便我自小习武,但在渡气给你,将你拉上岸边之后,也几乎耗尽了所有气力。好在在一息尚存之际,桠奴凭着我之前发出的信号光找到了我们,又唤来其他奴仆,将我们抬了进来。”
“信号光?”
我琢磨着,大概就是信号弹之类的东西吧,可问题是
“你之前的发出的?是说,在我没有跳下去之前?”
风无力地摇了摇头,“你冲出去之后,我看你往木栏的方向跑,便觉大事不妙,追上去之前,便先带上了信号筒。追着你出来看着你跳下去之后,又估摸了一下我救起你之后大致能游到的岸边的位置,然后朝着那个方向发出了信号光,才随着你一同跳下的。”
他平平淡淡地说着,我却听得心潮起伏。
前前后后也不过一分钟的时间,甚至可能只有半分钟,他就做出了这么多的考虑和部署。
“想不到,你还如此心思缜密。”
他苦涩一笑:“因为自幼经历让我明白,世事险,人心更险。凡事若不提前做好准备和应对之策,早已不知死过多少回了。”
说到这儿,他直直地看向我:“唯独你,那么轻易就能乱了我所有的方寸。我变得都不像我自己了。”
我愧疚地埋下了头,正要说对不起。
却见他爱怜地摸了摸我的脑袋,一脸宠溺,“不过这也不能怪你。都是我没能让你觉得可以足够信任。若你能足够信任我,就不会想要遇到问题的时候,就不会都不与我商量的便采取最极端的方式去自己解决。”
我越发自责:“我都告诉你,一切的一切。不过”我忽地抬起头来:“这些跟三叔将要到来有什么关系?”
他轻轻点了点我的鼻子:“知道我密道的人,除了你,便只有三叔。桠奴虽是我多年的贴身侍奴,但为了安全起见,我并未告知他密道的事。那时我又昏迷不醒,所以他便也只能令人抬着我们从前殿进入。你知道的,层层道道,人多眼杂,消息很快便能走漏出去。白日里便有人来假意关切实则窥探了,三叔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整个南国里,若还有真心关切我的人,便只有他了,听到我殿上传出这样的消息,他肯定是担心的。只是一来他要忙着不久后的血月祭典筹备,二来夜间过来更方便些。所以”
正说着,石关处便传来一阵响动。
彼此心照不宣地看了一眼之后。我一脸崇拜,“风,你在我们那里,肯定会是个大学霸!”
他蹙了蹙眉,随即淡然一笑:“等三叔走了,你好好跟我说说你们那个世界的事。”
我不由得一怔,后又呆呆地点了点头。
三叔才一进门,就一脸焦虑地直奔床榻。与先前的气定神闲风度翩翩全然不同,此刻的他,就只是一个寻常的担忧着孩子安危的长辈。
我正准备与他问好,他便一抬手,示意我先不要说话,而后径直握起风的手,为他号脉。
原本清秀隽永的眉,越蹙越紧。缓缓收回手后,他神色凝沉,“早前听说时,我还当只是些胡乱传言,不曾想你还真你这脉象,又乱又弱。听说,你前夜才中了情热之毒,可有此事?”
风点了点头,模样像极了个做错事的小孩。
“情热之毒乃极阳之物,那悬下又属整个南国最阴寒之水。这极热极寒之间,你可知,你随时可能筋脉尽断而亡。”
我听罢,心里哐当的一下。
竟是这般严重!
天啊,我差点害死了风!
“三叔,我这不是好好的么?”风努力挤出一个若无其事的笑脸来。
三叔越发气绝:“好好的?你看看你这副模样,还叫好好的?也就剩一口气了!能捡回一条命来已算幸运了,往后身体能恢复到什么程度还不好说。你一向都是个冷静沉着的孩子,最近又是战场上被刺,又是中毒,又是跳下悬崖?前两个好歹还属无可奈何,可这最后一个呢?你还是我认识的连城么?
你怎么可以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难道忘了自己肩上的使命了么?那么多年了,你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地坚持到了这个时候,别告诉我,你便因为遇到一个女人,就要全部抛诸脑后了!”
我终于也知道了三叔为什么一进来就没有给过我好脸色的原因。赶紧解释道:“三叔,不怪风,是因为”
风抢过话头来:“是因为芊芊不小心从悬崖上掉了下去,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三叔,你也爱过一个人,你也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在你面前死去过,快二十年了,你又可曾忘记呢?
你终年周游各国,不就是不想触景伤情么?难道你会没有萌生过宁愿在当时放弃一切也要救回她的念头么?你肯定有过吧,而且还是无数次。可你过了快二十年,都没有放下,不就是因为你当时没有那么做么?
三叔,我不想如你”
说着,风沉沉地闭上了眼,嗓音哀哑,“那般痛苦。”
第060章 今日之日多烦忧()
三叔原本站得清朗笔直的身躯,在听到最后那四个字时,颓然地那么一颤。
握着扇子的手紧紧一捏,眼眶微红,薄唇轻抿,“你身上带着伤,我不与你争论。稍后会派人送药来,你且先休息吧!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说罢,沉沉地一声叹息之后,转身便走。
在开启石关之前,他微微立定,稍稍侧过了头:“赵芊芊,你且随我来,我有些话想要单独说与你听。”
还没等我来得及回应,风便一把拉住了我的手。
“三叔,芊芊一个弱女子,在这里无亲无故,她能如何?纵使有错,错便也在我。你不要为难她。”
我怔怔地看着风,心里又暖,又痛。
三叔轻叹着摇了摇头:“城儿,三叔在你眼里何时成了那般蛮不讲理的人?呵!罢了,你若不放心,我不说便是。”
说罢,三叔就径直开启石关,阔步而去。
我轻轻拍了拍风的肩膀:“让我去吧,我听听三叔是想要对我说什么。”
风眉头紧蹙,“可是”
我安慰地一笑:“再怎么样,他是你的三叔啊,你不也说过么,整个南国,若还有真心关切你的人,便只有他了。难道他还会害了我不成。”
“那是当然,我只是不想你受他教训,委屈了你。”
我的鼻尖一酸,“你傻啊你,我都差点把你害死了,被你的家长说两句,这么就成了委屈呢?你放心,不管三叔说什么,我都只会乖乖听着,而且保证绝不会觉得委屈!”
见我这般信誓旦旦,他终于柔柔地松开了我的手:“那好吧。不过,你若觉得他教训得实在让你心烦,你便回来,不必因为他是我三叔就勉强忍耐。”
我乖乖地点点头,转过身快步追了上去。
石门合上之后,有昏黄的火把光束燃了起来。衬着点点光影,三叔脸上的神情柔缓了许多。
见我走进,他微微一侧身,与我拉开一段距离,而后折扇一展,潇洒倜傥。
我识趣地往后退去半步,恭敬双手交叠,正准备往下一跪,他开口道:“不用了,呼你进来,也不是为了让你拜我。我早前便说过,往后见了我,这些繁文缛节自可省去。”
说着,他沉沉一叹,“先前在里屋,我说话可能重了些。城儿,是我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的人,我看他把自己折腾成那副模样,我心里着急,一时也便图个口快,并不是故意想针对你。还望你莫往心里去。”
我内疚地摇了摇头,“即使三叔要责怪,芊芊也自当受着。因为风连城会那样,都是因为我。对不起了三叔。”
三叔一阵苦笑:“我不怪你,就如城儿所言,你是他至爱之人,你不慎落水,命在旦夕,他又岂有不救的道理。今日叫你来,也并非是要兴师问罪的。”
我心忐忑,“那请问三叔,想对芊芊说什么呢?”
三叔转过身来,直直地看向我:“城儿对你的心意,我想你自是明白了?”
我安静地点了点头。
他继续道:“他自小便没有了母亲,又因为那妖妃的缘故,身边除了奴仆,无人敢靠近,所以一直都很孤独。”
我了然于心。
风的眼睛,明明干净澄透,但是无意间流露出的神态,却是那样沉郁哀伤。
尤其是每当他独自靠在凤凰花树下吹起陶笛时。
整个人是那般凄迷荒凉。
三叔自顾自地笑了笑:“也因为他凡事都闷在心里,做什么都要思虑再三,身上一丁点本是这个年纪该有的朗朗少年之气都没有,我还时常笑话他,是一个少年的躯壳里,住了一颗苍老的心。”
三叔再次将目光投向我,神情认真,“可也正是他这样缺爱的人,一旦尝到了恋爱的滋味,就会彻底沦陷。然后为了能留住爱,可以献出自己的一切,包括命。”
我沉重地点点头。
“可是,芊芊,他的命,不只是他一个人的。三叔也很想他这一生,只为自己而活,可是人生有时候就是这般无奈。你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亦如你无法抛下肩上注定的使命一般。你可明白?”
“三叔的意思是说连城活着,还有他必须要做的事是么?是一件比起儿女情长更重要的,或许是关于家园安宁。”
三叔接过话来:“更大一些天下苍生。”
我瞬间一怔。
感觉全身有股躁动的血液在不安的叫嚣,沸腾,想要冲破我这个身体的牢笼。
他一脸严肃的看着我:“所以,你既然选择做他背后的女人,我希望你能明白他的生命有多重要。你要做好不是让他时时刻刻保护你照顾你,甚至为你搭上性命,而是反过来,要照顾好他,并随时做好为了救他不惜赴死的准备。你明白么?”
我惶然地点了点头。
“我再说得直白一点,倘若你只是为了想摆脱你曾经受限的身份,想有一个好一些的身份做庇佑,让余生能安稳些,你可以不用与他成亲,我自会帮你。可若你当真倾心于他,非他不嫁,那就请你务必拥有甘心为他赴死的勇气,如若没有,趁早离开,对你们彼此,都好!”
“三叔,连城将要做的事情是什么?会有性命之忧么?还有,他的生母是如何过世的呢?”
闻言,他的眸里染上了一层复杂地哀伤:“这一点,真就是说来话长了。”
他折扇轻摇,凝视远处,神色怅然。
半晌,才徐徐回过神来,轻轻一叹,“你想好了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下次我来的时候,听过你的答复,我再告诉你也不迟。”
说罢,潇洒告别后,便转身离去。
我心事重重地回到石屋时,看到风明明很困了,还是强撑着眼皮在等我回来的样子。
我赶紧换上一张若无其事的笑脸。
“三叔跟你说了些什么?”他迫不及待地问。
我不急着回答,而是爬上了床,重新将他的上半身抱着靠进了自己的怀里,而后轻轻摩挲着他的脑袋,柔声道:“他说,谢谢我愿意喜欢他这个少年老成的闷葫芦侄子。”
说着,我甜甜一笑。
他原本有些担忧的面容微微一展,“三叔竟是这般说我?”
我点了点头,“我还知道,我是你的初恋呢!”
他偏了偏头,“初恋?”
“就是今生第一次爱的人啊!”
他若有所悟,不过随即便摇了摇头,“这么说来,你并不是。”
我一愣,“啊?意思是我之前你还喜欢过别人?”
该不会是那个对我就凶巴巴,对他就温柔婉约地左一个“连城”,右一个“连城”的叫着的那啥轻苒?
他很是认真的看着我,“不是今生第一次爱上的人。而是今生唯一一个会爱的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没认识你之前,我就有一种感觉,我好像一直在等一个人,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在等那个人做准备。直到遇见你之后,我一下子就知道了。
你便是我一直在等的人。
所以啊无论在你之前遇到谁,你之后又有谁会来,你都不会是第一或者第几。
你是我此生的唯一。”
他说着这些话时,眸里像是洒进了温柔的月光。
我心里兀自一暖,眼里不争气地爬上了一层雾气:“你这个情话boy,甜言蜜语说得那么溜,平日肯定没少练吧!还说你是个闷葫芦呢!”
他倦倦地靠近了我的怀中,疲乏地闭上了眼,“我的情话,只说与你听。于我眼里,世上也便只有三种人。男人、别的女人、和你。”
“啧啧啧!”我捏了捏他的鼻子,“夸你两句你还飞起来了!”
他轻轻嗯了一声,看样子是困急了。
于是我也不再做声,就这么抱着他,细细柔柔地理着他的发、展开他的眉、轻抚他的唇。
这就是我的男人了啊。
硬朗帅气,为了我,可以不顾一切,甚至生命!
现实中会有这样的人么?
也只有梦里,才能遇到吧!
好一会儿之后,我以为他已经睡着了,谁料他却轻轻道了句:“芊芊,你也早些入睡,不必等到卯时,那样你便少受一分苦。你那边估计也是混乱一片,你且先去处理好那些事情再慢慢来找我。不必急,这里我有奴仆照应着,我会一直在等你醒来。”
说着,手柔柔地捏了捏我的手臂。
我的眼泪差点不由自主地滚了下来。
还好他闭着眼。
我赶紧拭去泪珠,努力用一种特别正常的语气道:“好,你安心睡吧。休息好,养好身体。等我明日醒来,我把所有的一切,都说给你听。”
虽然不知道,聪明如你,细心至此。还有多少事情是不明白的。
他点了点头,“好,届时,有什么,我们一同面对。”
“嗯。”
而后,他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安然得像个在母亲怀里熟睡的孩子。
我再三确定他依然熟睡之后,才缓缓地闭上了眼。
于现实中醒来时,身体再不复往昔的颓靡不振,而是异常的活力健康。
只是心,却越发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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