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二月河帝王系列·康雍乾-第37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并不薄,我杀他是因为他失了大节!现在我要突围出去,你留着也只是叫别人作践,杀了你。天幸我能走出去,将来给你立庙!’

    “我说,‘这话不用你说,不过我想全尸。’当时就用帐上的帷带悬梁自尽。

    “谁晓得老天是什么意思,三次悬梁,那么结实的牛皮带子生生断了三次!我当时绝了念头,一闭眼说,‘我的爷,你砍吧!’他的几个把兄弟拦住了,说‘嫂子节烈不死,是大福之人,命不该死。带上嫂子走,不定我们跟着沾光儿能活着出潼关!’

    “就这样,我跟着他们十七个人逃出去。也亏了那夜风大雨密,他们逢人就杀,我见路就逃从前半夜戌时,到天明寅时遇上瓦尔格将军的溃兵,才一道逃出潼关”

    岳母说到这里叹息一声,众人还浸沉在五十五年前那个可怕的秋夜里,谁也没有言声。

    “从打那时,朝廷但有出兵放马的事,你爹没有不上阵的。”岳母眼中炯炯生光,“他的官或升或降,一直当到提督,也还罢过官。那是朝廷的章法,我不管,也没问过,可我知道,他没有怯过敌。他几次罢官受处分,都是因为贪功杀敌做事太猛。没有个阵前畏缩保名保位的!

    “你如今的官做得比你爹大了,功劳似乎也比他强些儿。”岳母目光温和地看着儿子,“我只是跟你说,咱们是身受两世皇恩的人家。你爹跟圣祖爷,没丢祖宗的人;你跟雍正爷,也不能给我丢脸。什么叫‘夫死从子’?你为忠臣,我自然是忠臣的妈,你当奸臣,我就成奸臣的妈。你都看见两代万岁爷怎么待咱们两代了。你爹祖籍甘肃,在四川当官,圣祖爷怕你祖母孤单,把你祖母安车蒲轮送到四川;你如今官封大将军,皇上怕四川那地方热,又接我来北京”她的眼中迸出泪花,“我有吃有穿有钱花,膝下有孙有重孙,不要你的小孝顺。今儿送我人参,明儿送我鹿茸的,你妈什么都经过见过,不希罕你那些!你给我好好替皇上带兵打仗,就是马皮包着你的骨头送到我面前,我只会欢喜,不会难过!”

    岳钟麒一头听,一头流泪磕头称是,哽咽着嗓子说道:“娘的训诲儿子句句照办儿粉身碎骨移孝为忠,答报皇上知遇之恩,您老只管放心就是了!”至此,已是听得满座嘘唏。

    “东美,起来吧。”雍正自己心里也热得发烫,眼中泪皆滢滢。他低缓地说道:“朕查阅过你的宗谱,你这一支是岳飞的嫡脉。岳飞这人,圣祖爷原有意定为武圣人的。只干碍当时他抗‘金’,乃是满人先祖,所以才选了关夫子。”他不无遗憾地自失一笑,“但圣祖与朕多次言及,岳飞此人大忠大义震古铄今,堪足称万世楷模典型,就是抗金,那也是各为其主。当初任你威远将军,有人曾说闲话,说你是岳家后代,身拥重兵恐有不利朝廷。朕照脸啐了他一口,说,岳飞能佐宋抗金,岳钟麒自能佐清抗准葛尔!这种人不懂史也不懂事,不知天理也不晓人情。朕说这个话,是怕你权重自疑。你不要存这个念头,要听到什么闲话,就像家人父子,你写密折来,朕给你宽心开导。”岳钟麒拭泪道:“主上如此待臣,臣只能磨成粉来回报了!”“不要你磨成粉,要你好生办差衣锦回京。”雍正笑道,“你现在只有一条,好好办军务,一切闲话不要听。学施琅,不学年羹尧。施琅是郑成功的部将,他灭台湾收伏了郑家。这是此时天心所在。年羹尧若有你这样的贤母,若有你半分的忠忱,朕也断不教他落了没下场。凌烟阁上,朕给你留一位置!”

    说了这么一排话,雍正的心绪变得非常好,起身踱了几步,至案前提起笔,略一沉吟,写道:

    陈师鞠旅卜良朝,万里糇粮备已饶。习战自能闲纪律,临戎惟在戒矜骄。剑莹�鹈清光闪,旗绕龙蛇赤羽飘。听彻前锋歌六月,云台合待姓名标!

    他仰面想了想,微微一笑又写道:

    万里玉关平虏穴,三秋瀚海渡天兵。裹粮带甲须珍重,扫荡尘氛远塞清。

    写完,笑道:“朕素乏捷才,御极以来政务匆忙,诗词早荒疏了。勉成二章为岳钟麒壮行耳!”岳钟麒这才知道,这两首诗都是赏给自己的,慌得忙跪下磕头领受,激动得两唇哆嗦,连自己也不知道都喃喃念叨了些什么。

    “很好。”雍正掏出怀表看了看,“你娘母子今晚就住这上房,好好叙谈叙谈。朕和他们到西厢北屋,我们也聊聊,待一会朕去,你们不要再送。老人家有岁数的人了,早些安歇。这次东美来京,事关军事机要,所以朕这就算亲自送过了。明儿让弘历携酒河干为你长堤饯行就是了。”

    于是一干人众又跟着来到西厢。大家没有再见礼,只雍正坐在正面炕上,其余的人一概都在炕下环坐。雍正亲手切开一个西瓜分赐众人,自己取了一小块吃着,笑道:“随便用吧。朕一则是累,二则是为二哥难过,心绪一直不好。倒是来这里见见你们,心里倒畅快了些。继善,你怎么不吃瓜呢?你回去了一趟,尹泰怎么样,身子还好么?你母亲好么?”

    尹继善面对绿皮红沙瓤的西瓜,泪眼汪汪只是发呆,竟没有听见雍正的话,身边的弘历推了推他,才猛地惊醒过来,慌得说道:“啊?啊!奴才任上诸事都好”几个人都听得笑起来,弘历又复述了雍正的话,才慌得说道:“请主上恕罪,奴才还在想着岳钟麒的母亲,不免心有感触,走了神儿了。”他跪了下去,免冠叩头,颤着声气,喘着粗气,好半日才道:“臣回府回府”下面的话竟接不上来,弘历在旁代言,说道:“尹泰没让他进府。”

    “为什么?”雍正面部肌肉不易觉察地跳了一下,“儿子千里迢迢回来,竟然拒之门外,这是什么道理?这不近情理的老糊涂!”

    “不不万岁!”尹继善崩角儿头叩得山响,慌乱得不知说什么好,期期艾艾说道:“父亲只是说,奴才现为封疆大吏,位份甚高,理应先国后家。等等见过主子述职后再再见面不迟”

    众人一听便知,尹泰的原话决不会这么温存客气。弘历是太熟悉这家人了,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明白了。许是我做事不谨密,送继善母亲的礼物让家里别人知道了,惹出这场闲是非来。”尹继善的头磕得越发又急又快,结结巴巴说道:“王爷王爷别这么说。话不能这、这这么说总是继善不孝通天,一一人之过就是了。”

    “不像话!”雍正将瓜皮丢进盘子里,边揩手边仰着脸沉吟,“你起来。无非你家老醋坛子又翻了而已,也算不了大事。尹泰的生日是几时?”

    “回皇上”尹继善道,“是后日。奴才带的寿礼都在驿馆,送不回去”说着他眼圈又红了。

    雍正默谋良久,也已揣透了尹继善的为难处境:既不能说父亲的不是,也不能寻出替父亲辩白的理由,又见了岳钟麒母子亲情同沐皇恩,他不能不心有所感。这么大的才子,这么大的官,为家事被折腾得如坐荆棘丛中,雍正也不胜叹息。遂道:“你的难处朕已知道,什么也不用说了。弘历——”

    “儿臣在。”

    “你,”雍正脸上毫无表情,“你这会子就带着继善,一道儿去尹泰府,看他见儿子不见!”尹继善大惊,忙道:“万岁爷,您这万万使不得——”“什么使不得?”雍正接口说道:“朕就不信制不服你家主母那个河东狮子!你们只管去,回头朕还有恩旨。这里留着孙嘉淦俞鸿图,我们说话,朕今儿心里欢喜,这会儿只想多聊聊。明儿园里见人多,反而不得——你们上去瞧瞧岳钟麒就走吧。”尹继善还想说话,看了看雍正脸色没敢再言语,出去了一会儿,但听驿外车马一阵响动,渐渐远去。岳钟麒已是挑帘进来。

    尹继善和弘历同车而行,一路都愁眉不展。弘历眼见已进城,笑道:“你这人,那份干练果断英爽洒脱哪去了?有我跟着,老尹泰能抽你的鞭子?放心!”

    “您能住在我府里么?”尹继善摇头苦笑道,“您不晓得,鞭子没得抽的,那份罪难受,还不如痛痛快快挨一顿鞭子!唉主子这又何必?我还有些事想禀主子和您,就这么赶了我来了。”弘历笑问道:“什么事呢?”尹继善吁了一口气:“外头谣言多极了。”

    弘历目光霍地一跳,盯着尹继善不言语。尹继善叹道:“这会子只能简捷着说一点,都是风言风语。有说皇上得位不正,是篡了十四爷的位登极的。”弘历无谓地一笑,说道:“这早听见过了。说隆科多将‘传位十四子’的遗诏改了‘传位于四子’是吗?”

    “不止这个。”尹继善道,“这皇上就是为了灭口,圈禁了隆科多。还说皇上不仁,斩尽杀绝,阿其那塞思黑他们这些亲兄弟也放不过。还说先太后不是病亡,是皇上和太后顶口拌嘴,太后一气之下悬梁自尽——也有说是触柱而亡的,皇上不肯把墓修在遵化,就是怕怕”

    “怕什么?”

    “怕死后没法见圣祖和列祖列宗!”

    弘历身子猛地向后一仰,他一时也惊呆了。眼见外面灯火辉煌,已到尹泰府邸。但他心里乱糟糟的一团,无论如何按捺不住起伏的心潮。弘历直到停车,还在发怔,良久才道:“你先下去,我稍定一下神,我就下来的。”“四爷,”尹继善道:“是我孟浪,不该这时候说这些。其实还有好消息,我和东美原准备从容密奏的。您别吃心。”说着便下车,在车边站着。待管家迎上来看时,弘历已定住了心,也下了车。

    “是二老爷又回来。”那管家举灯睃了半日,笑道,“二老爷,不是小的们大胆,实在老太爷脾性不好。这会子还和老太太生气呢!方才传出来话,说二二老爷要是再回来还是请先回去”

    他话没说完,“啪”地一声脸上已着了一记耳光。

    “你滚进去!”弘历一肚皮的五味不和,怒喝一声,“告诉尹泰,宝亲王来拜望他,问他见是不见?”

第349章 慰名臣妾庶封诰命 析谣言父子生疑猜() 
那管家被打得就地一个磨旋儿,愣着看了半晌才认出是宝亲王,忙不迭翻身跪倒,捣蒜价磕头道:“小的是有眼无珠!没瞧见王爷您老人家小的吃屎长大的,千岁爷千万别计较小的这就进去报报”

    “滚起来!”弘历被他这几句不伦不类的话逗得一笑,顺势踢了一脚,问道:“尹泰睡了没有?”“没没没呢!”管家起来道:“有位陈老爷来拜,正在在花厅说话儿”“前头带着路,”弘历道,“给我们掌着灯!”

    “是是是”

    那管家又磕了个头,屁滚尿流跑去,亲自掌了个玻璃球灯,一边殷勤带路,口中念念叨叨说道:“其实老相爷心里很亲尹老爷的,甭看说话狠——这边拐弯,千岁爷走好,这是道月洞门坎儿——只我们老爷子生就的孤拐脾气,他见了我们哪个爷也都是脸拉得老长,我们都吓得躲得远远儿”说着已穿过一道篱笆花墙,便听北边书房侧西花厅有人说话。尹继善蓦地一阵紧张,竟站住了脚。弘历一把拉了他冰凉的手,挑帘便进了花厅,却见是陈世倌和尹泰一处盘中放着瓜果,二人正下大棋下得入神。

    “将!”尹泰一匹“马”卧槽过去,听见有人进来,不耐烦地说道,“跟你们说过,我要和陈大人下棋,不过东院去了,怎么又来了?”陈世倌将士角炮别了马腿,笑道:“阃令大于军令嘛。你是我朝的房玄龄。告诉你们大太太,老陈今晚不走了,明儿打一副银头面谢他——当头炮给你架起,你歪老将吧!”尹泰死盯着棋盘,口中道:“不一定歪老将——张氏,茶凉了——快换!”

    弘历见这一老一少棋瘾如此大,不禁好笑,正要说话,一个中年妇人在外答应一声,端着茶盘进来。她一眼瞧见尹继善站在一边,顿时惊得浑身一颤,竟僵立在地。尹继善面无人色头颤身摇,叫了一声“爹,娘!”扑通一声双膝跪地。

    “王爷!”两个棋友这才转脸,见弘历似笑非笑站着,忙乱局起身伏地请安。尹张氏忙也捧盘陪跪。尹泰磕头说道:“再没想到王爷夤夜来到臣府,上午臣陪驾去吊祭先太子,原想见见四爷。后来张五哥说四爷忙大事,连张廷玉都见不着,只好罢了。”

    弘历一把拉起跪着的尹继善,命众人都起来,笑着坐了,说道:“刚刚从畅春园下来,半道儿碰见继善。他说他去了清梵寺给十三叔请安,要回驿站,我说我要去老尹相公府借书。你又不是钦差大臣,泡那个驿馆干什么?论忠也不在这上头,就拉了他回来。陈世倌,几时进京的?”一边说话,命众人都落座。

    “奴才今早时来的,解了一百多万两银子交了藩库。”陈世倌笑道,“李制台和范时捷都有信给爷,原说到王府的,路上碰见尹老,说四爷忙得不着屋,就拉了我来下大棋了。”他们说话,张氏早已悄悄退出去,又重沏了四杯茶端来,依次给弘历、陈世倌、尹泰置茶,到尹继善时,尹继善却先起身一揖,又长跪在地双手接过,张氏向众人福了两福,低头退到一边垂手听招呼。

    弘历这才留心到她,上下打量时,不过四十三四岁,白皙的圆脸上已爬上细细的皱纹,嘴唇略显厚一点,左唇下还有一颗殷红的美人痣。她穿着一身青布衫,靛蓝裤边滚着杏黄梅花边,浆洗得干干净净,低着头一声不言语。弘历极细心的人,立时意识到了什么,便问:“继善,怎么行这个礼?”

    “回王爷。”尹继善胆怯地看了尹泰一眼,说道,“她是继善的生母张氏。”

    弘历陈世倌立时一怔,忙也起身向张氏一揖。弘历故作惊慌,连连说道:“我们太粗心,请夫人原谅!这是下人们侍候的差使,小王断断不敢当——夫人,请坐!继善,你愣什么?快给你母亲搬座儿?”尹继善早已起身,双手端了个绣花墩,放在尹泰身边,轻声道:“娘——您坐着歇歇”张氏一句话没听完,已是滴下泪来,连连后退,对尹继善道:“二老爷,我不是这牌名上的人,这怎么使得?”

    尹泰的脸涨得血红,勉强笑道:“王爷赐你坐,你就坐呗!”张氏向丈夫一躬,才斜签着坐下。弘历装作没看见,轻松地一笑,对陈世倌道:“你寻我回事儿,回什么事?”

    “回王爷。”陈世倌也被弄得浑身不自在,歉意地看了一眼尹泰和局促不安的张氏,说道:“我这点事说公不公,说私也不算私。来京前,李制台准了我七天假回海宁看了看,我们家乡苦啊!那里不像苏北,一个人只顶不到二亩田,又没有荒地可垦。一人不耕数人受饥,一人不织举家无衣!前年又被了水,去年元气没有恢复过来,因各地征粮,那里的米涨至四钱二分一斗。”说着,他的泪水已经涌了出来,“这不过是一州之地。我来求四爷可怜我家乡爷老,能不能免了今年的赋?我替他们给爷磕头了!”说着离座便叩下头去。

    弘历没想到是这么个题目,见众人尴尬,也想借此缓松一下气氛,因笑道:“这么点子事,你跟户部说一声,省里又有李卫尹继善,还作不了主?”陈世倌道:“我们那里都在设义仓,一是国库,二是义仓,无论如何不能短,是李制台下的严令,谁办不下来就撤差,谁不肯办就换肯办的去。我去问户部,户部说短一两粮宝亲王也不依,所以回过来还得求您。您松松手,漏几粒米,就够我们海宁人足家饱了”

    “好了好了,你甭难受。”弘历笑道,“我答应还不成么?”说着起身到书案上扯过一张纸,写了几行字交给陈世倌:“你拿这个交给征粮司收他们照办就是。”

    陈世倌喜得眉开眼笑,弘历已经站起身来,看着书架搜寻了一会儿,抽出一本宋元学案挟了怀里,笑道:“我也该去了。世倌也是吧!叫人家爷娘父子们坐一会儿说说体己话儿。后个儿你寿诞,我亲自过来拜寿!”尹泰两道寿眉抖着,脸上似乎不笑,也说不清是悲是喜,还要起身送行。弘历说声“不必”,已和陈世倌相跟而去。

    “阿爹!”尹继善看了一眼早已站起身来的母亲,忍着心里酸楚回身一揖,“您老人家七十大寿,恰恰儿子进京述职,这是天教我们合家团圆,真是不胜之喜!吏部马堂官给我去信,哥哥的事也办下来了,补了江西盐道。我给他回信,我在南京,哥子在江西都离北京太远,您已是古稀之年,大太太也望六十的人了,能好给我哥哥补到天津或保定,来往和爹娘见面方便,也能代儿子尽孝”他又看了一眼自己的亲娘,“老马回信说,天津道出缺,可以换过来。不过江西盐道是要缺,天津道是瘦缺,叫我再商量一下。请阿爹和大太太商议一下我给他回话。儿子急着回来,也为这件事。”尹泰满是皱纹的脸似乎舒展了些,说道:“这也算你一份孝心。其实我心里,你哥两个都一样,并不偏哪个向哪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