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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找忻乐……”

“你有她的偏财运或是看中奖彩券的神奇功力吗？”

“还有子嫒……”

“你不是很不能接受那种有钱人的酒会，我觉得你还不如留在‘威霸’，苗道健还不够有身价吗？你为什么要舍近求远？”黄晶铃很直接的说。

“我们不要一直提到苗道健好不好？我已经把他从我的生命里删除了！”金宜葆绷着脸说。

“真删除得掉？”

“你以为他是什么救世主还是神吗？”金宜葆不苟同的说，“有几个臭钱、长得还可以罢了，他又没有三头六臂。”

“闪闪，你真的不后悔？”

“我要后悔什么？”

“你……”黄晶铃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好吧！反正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不要替我担心，天无绝人之路。”

“而你偏偏是自断生路。”

“晶铃，如果今天换做你是我，你也一定会这么做，我才不要为了一份工作就把自己的尊严放在地上踩，我一直都是真心诚意的对他，但他从头到尾都在耍着我玩。”金宜葆永远都不会忘记这种感觉。

“你就不能把面子、尊严放一边吗？”

“不能！”

“好吧！如果有天你真混到了要摆地摊的地步，我一定帮你。”黄晶铃很够义气的拍拍她的肩膀。

“如果真到了这一天，我也会甘之如饴，瞧你不也挺快乐的嘛！”金宜葆嘴硬的说。

“闪闪，如果……”黄晶铃仍不放弃，更觉得一切还有希望。

“只是如果，苗道健再来找你，希望你再回他那上班，那你会…”

“不！”金宜葆一个字回得乾脆。

“真的不？！”

“我宁可去乞讨。”

“真要弄到这么僵？”

“因为他太恶劣了！”

***

拿到了毕业证书，金宜葆除了喜悦之外还有一丝的茫然，昨晚她的老妈已经说话了，以后要她固定拿钱回去，不能是断断续续，要有一定的金额，并且要按时，而目前毕业即失业，她一想到未来……

校门口前停着一辆劳斯莱斯的车子，吸引住大家的视线，大家好奇的谈论、指指点点，金宜葆知道车子的主人是谁，但是她没有停下脚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回家写应征信。

苗道健下了车，几个大步的就赶上金宜葆，他扯着她的手臂，硬是扳过了她的身体。

“不要装作不认识！”他尖苛的表情。

“你要干什么？”

“先恭喜你毕业了。”

“谢谢！”她毫无笑意的。

“有一份工作在等着你！”苗道健收回了他的手。“金宜葆，不要任性，不要闹别扭，来‘威霸’上班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谢谢你的好意，但不必了！”

“薪水——”

“即使你一个月付我十万，我也不会为你工作！”金宜葆不是没有想到黄晶铃的话，但是她怎么能原谅他一开始的欺骗呢？

“金宜葆，我都已经低头了，你还想怎样？”明知自己在柯奇峰的面前把话说得很狠，但他就是无法说到做到，他还是无法把心一横。

“我就是不想怎样才希望你不要再来烦我！”金宜葆面露“微笑”。“我会找到工作的。”

“‘威霸’——”

“全台北市不是只有一家‘威霸’！”她忍不住提高音量。“也不是只有你这一个身价百亿的男人！”

“所以你不把我当目标？”

“我对你没有兴趣！”

“真的没有？！”他很难相信，女人一向都想巴着他。

“当你只是一个‘特助’时，我对你还有一些好感，但当我知道你是‘威霸’的真正总裁时，我只感到反胃。”金宜葆不认为自己是自找死路，她只是想要一份做人的尊严罢了。

“所以你宁可要一个‘特助’？”

“不！是我宁可要一个诚实的男人！”金宜葆吼他。“你真的没有理由和柯奇峰交换身份．

“我有！”

“那你说啊！”

为了证朋自己有理，苗道健说出了那天在五星级饭店喝下午茶谈事情时听到她和她朋友的对话，他更说了他的感觉和不悦。

“那只是闲聊！”金宜葆抗议，她都忘了自己说过些什么了。

“我很讨厌势利、拜金的女人——”

“我不是！”

“我现在知道了。”

“但当时你决定要整我？”

“也不是整你，我只是想知道其实的你到底是怎样！”苗道健只是想证明自己绝不是那种恶劣、可恶的男人。“我对你其实并不差，不是吗？”

“你骗取了我的同情心！”她骂着他。

“而我提了要弥补。”苗道健真想好好的摇晃一下她，看她会不会变得理智一些。

“我也说了不需要！”

“金宜葆，你真的要这么倔强吗？”

“我是有原则的。”

“你愿意为了一丁点莫须有的原则而放弃大好的前途？”苗道健不相信她这么冥顽不灵。“我记得你说过你爸爸还有几百万的债务，如果你能有个高薪而且稳定的工作，对家里不是很有帮助吗？”

“如果我肯去‘卖’，那对家里不是更有帮助吗？”金宜葆故意怄他的说。

“你……”

“如果我势利，如果我有想要快速致富，那么我也不必那么辛苦，苗道健，你是不会懂的。”金宜葆似乎打定了主意不给他机会。“总之，我们之间没有你欠我或是我欠你的情形，你也不必来自取其辱。”

“金宜葆，你想清楚了，我可是不会再来找钉子碰。”苗道健一向不哄女人的。

“那最好！”

“我也可以让你‘一事无成’！”

“这是威胁吗？”

“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当自已是谁？！”她嘲弄的道，“在‘威霸’你的话可能是圣旨，在电子业界，你或许可以呼风唤雨，但你无法控制整个世界的，不是吗？”

“你不该低估我的影响力！”

“我就不信邪！”

“好吧！”苗道健不是那种死缠烂打型的男人，他已经够给金宜葆面子了，偏偏她还得理不饶人，以后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他不会再来找她，他要她自己来求他。“我能做的都做了。”

“再见！”她一脸顽固的神情。

苗道健招来司机。“我想你并不希望我送你一程吧！即使我有心要送。”

“不必了，我没有坐劳斯莱斯的车的命。”金宜葆瞄了一眼他的车。

“你有这命，是你不愿意而已。”

“好吧！我就不愿意坐。”她一身傲骨的道：“劳斯莱斯没什么了不起，有本事时我自己买。”

“那我就等着看喽！”

***

郭婷雨爸爸的六十大寿，所以后生晚辈的苗道健不得不参加，捧个人场，但为了不想自己一个晚上太无聊或是被郭婷雨缠个没完，苗道健特别拉了柯奇峰一起来，当当挡箭牌也好。

但是郭婷雨只在乎苗道健的出现，她才不在乎他带多少个员工来，只见她打扮得花枝招展，笑脸盈盈的来到苗道健的面前。

“你带了什么给我爸当生日礼物？”她撒娇的问。

“一个大红包。”

“这太普通了！”郭婷雨抗议。“想不想给我爸一个‘真正的’生日礼物？！”

“你心里想的是什么？”苗道健懒懒的口吻。

“我们宣布订婚。”她说。

“我和你？！”

“当然！”

苗道健没有回答，似乎这个问题他也不屑答似的，只是拍了拍柯奇峰的肩，然后以要和熟人打招呼为由，就这么走开了。

“苗道江…”郭婷雨顿足。

看在眼里的柯奇峰是心知肚明的，他很清楚苗道健和金宜葆的“纠缠”，虽然金宜葆已经离开了公司，可是事情还没有结束，从这两天苗道健的心浮气躁和念念有词的坏脾气看来，还有得玩呢！

“郭大小姐，我们总裁最近没有什么幽默感，你就别开他这种玩笑了。”柯奇峰点她的。

“他最近怎么了？”

“他……”柯奇峰耸肩，不敢搬弄是非。

“那个新秘书走了，不是吗？”在“威霸”发生的事，她多少耳闻，因为又在征代理秘书。

“人是走了，但是……”

“但是怎样？”郭婷雨犀利的目光盯着他。

因为不该由他来说，所以柯奇峰只是朝放鸡尾酒和小西点的桌子走去，如果他话太多，搞不好下一个走的就是他了。

“小柯！”郭婷雨紧追不舍的跟到长桌边，并且挡在他的面前。“话不要只说一半，你明明知道些什么，我命令你全都说出来，如果你怕苗道健追究，我可以挺你。”

“郭大小姐，你怎么能挺我？我只是想劝你不要白费工夫。”柯奇峰好心的提点她。

“和那女孩有关，对不对？”郭婷雨很精明的问。

“不要为难我。”

“但她明明已经离开了公司。”

柯奇峰只好说事情还没有结束，金宜葆的脾气是硬，但是他们总裁这边也有钢铁般的意志力，跟了苗道健多年，他从不曾见苗道健对一个女性如此生气却又放低身段，真的不曾。

“柯奇峰，苗道健喜欢她？”

“郭大小姐，不要逼我。”

“她不过是个乳臭未乾的小女生！”郭婷雨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除了年轻、清纯之外，她又有什么不凡的地方？”

“每个人都有一些与众不同或是吸引人的地方。”柯奇峰根中肯的道。

“难道我没有吗？”

“你当然有。”柯奇峰不想得罪她。“每个人都有，只是你的优点或是与众不同之处不见得是我们总裁所欣赏的，而且说句老实话，我们总裁对女人……似乎都没什么‘良心’。”

“你说这话……”

“我是一点也不怕被开除，因为跟了总裁多年，我真的没有看过他对哪个女人特别好过，所以我才要劝你看开一些。”柯奇峰说的是事实，但是在金宜葆出现之后，情况已有所不同。

“你叫我看开，但是那女孩呢？”

“你已经把她当敌人？！”

“小柯，我不是低能儿，我也嗅得到事情不太对劲。”郭婷雨不是鸵鸟型的女人，不会逃避事实。

“那女孩不理总裁，这点你可以很安心。”

“她不理苗道健？！”

“他们之间有些小误会。”

不知道也就算了，但经柯奇峰这一说，郭婷雨的心情就好不起来，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于是不再从柯奇峰这问事情，她直接走向了苗道健，明知他正在和一个同业谈话，她却挽着他的手臂，然后把他拉开。

“郭婷雨……”苗道健的表情不悦。

“你知不知道我会有很多的嫁妆？！”郭婷雨有些夸耀的表情和语气。

“你想说什么？”他有些不耐烦的问。

“我爸爸的政商关系无人能比。”

“还有呢？”他臭着脸。

“我自信我本身的条件不差，到哪你都可以带得出去，我是见惯大场面的人，我也可以做一个很称职、很出色的女主人。”郭婷雨像是在推销什么似的。

“意思是你完美无比？”

“意思是我绝对适合你。”

“就因为你拥有这么多优势？”苗道健摇摇头。“郭婷雨，你怎么就搞不清楚状况呢？”

“你……”

“一来我有钱，我不需要你的嫁妆；二来我自己的政商关系也不差，我不必靠你老爸；三，我不需要什么完美的女主人，我只要，个我爱的女人。”他拿掉了她挽着他的手，冷漠的走开。

郭婷雨的一张脸霎时变得很难看、很阴沉，她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第六章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份秘书工作，也很兢兢业业的做着，但是一个星期后，金宜葆竟然被找进了总经理的办公室，而且还得到了一个放着半个月薪水的薪水袋。

我做错了什么吗？“金宜葆咬着唇问。

不好意思，我们不能再用你了。“

“为什么？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啊！”

“我们找到了比你更适合的人眩”

“如果你们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好，你们可以说，我会改进的。”金宜葆争取着，她不能就这么随便被打发走，这是会影响她的下一个工作的。“不要这样莫名其妙的叫我走人。”

“金小姐……”总经理也很为难。“我们只是一家小公司，容不了……”

“请你说清楚一些。”金宜葆还是没有搞懂。

“我们不想得罪人。”

“得罪谁？”

“我们丢不起这个大客户。”

“什么客户？”

总经理不想指名道姓，不想祸从口出。“金小姐，你自己应该比我清楚，又何必要我把话讲开呢？我们对你没有意见，也觉得你的工作能力很强，和同事又都处得来，不过……”

“你是说有人不希望我在这里工作？”

“可以这么说。”

“而你们不敢违抗那个人？”

“做生意就是要求财，我们……”

“那个人是不是姓苗？”金宜葆这会也顾不得什么冷静、风度，她气疯了。“苗道健？”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得罪那个人的，但是我劝你最好不要和他作对，在同行业界里，他的话就是真理、就是圣旨，你……”总经理同情着她。

“我才不信！”

“如果有别的选择，我们一定不会叫你走路，但是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总经理向她致歉。

金宜葆很窝囊的离开，但是她不相信苗道健真的这么有本事，不相信他的魔爪可以遍及全台北市，所以拜托一个一向疼她的教授帮她找了一份工作，特别避开了电子业，她在一家进出口贸易商当个小秘书，每天小心谨慎、如履薄冰般的努力工作。

一星期、两星期过去……就当金宜葆放下心上的石头，以为自己可以过关时，她又被请进了董事长的办公室。

“金小姐……”董事长说话吞吞吐吐的。

“别又来了！”金宜葆不知是该哭还是破口大骂，她知道绝不会是好事。

“这里有一个月的薪水……”

“一个月？”金宜葆自嘲。

“我没有说。”总经理不想成为箭靶。

“但就是他？”

“金小姐，反正我们没有对不起你，你只上了一星期的班，我们却付你半个月的薪水，你算起来是赚到了。”总经理一脸的笑。

但是金宜葆的下一个动作却是把薪水袋扔回总经理的办公桌上。“我不要了！”

“你——”

“我不需要这种带着施舍或是补偿意味的‘遣散费’，我可以走，但是我看不起你们的懦弱和缩头乌龟作风！”金宜葆什么都不管的说。

“金小姐——”总经理的脸都绿了。

“如果我工作效率差，我没有本事担当这工作，那我认了，我自己都会摸摸鼻子走路，可是你们居然是因为恶势力而要我走人，真是……太可笑了！”金宜葆愤怒不已。

“我们不能因为你而得罪——”

“他以为他自己是谁？”金宜葆吼道。

“很抱歉，我们——”

金宜葆已经不想问了，因为她知道绝不是自己能力的问题，前两天董事长还特别夸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进入状况，将来一定大有可为，而也不过才两天，她就被扫地出门了。

“进出口和电子科技扯得上关系吗？”金宜葆不想再追问什么，只想知道苗道健倒底有多行

“金小姐……”

“我得罪人了，是不是？”

“我们……只是想讨口饭吃。”

“所以必须巴结、奉承，必须违背自己的良心？”金宜葆的语气悲哀，但没有嘲弄意味。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瓜葛，但我曾和一个朋友聊到，他建议我让你走，不要得罪‘那个人’，本来我是想留下你的！”董事长也曾想给金宜葆机会，但权衡得失，加上整个经济实在是很不景气，所以他也只能低头了。

“但你并没有……”

“除了你，我有更多员工需要照顾。”

“所以就牺牲我？”

“金小姐，我想你自己应该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你该去找‘那个人’谈谈。”

董事长很好心的建议。“说不定事情会——”

“我会去找他的！”金宜葆恶狠狠的说。

“相信你们一定可以把问题解决。”

金宜葆却没想解决什么问题，她只想找苗道健好好的发泄一下她的怒气，不相信他会如此卑鄙、无耻、龌龊，居然对一个女孩于如此的赶尽杀绝，难道他就真的那么输不起？

***

金宜葆不顾“威霸”新秘书的拦阻，也不理柯奇峰目瞪口呆的表情及一堆高级主管瞳目结舌的样子，她直闯进会议室，一副要找人拼命的模样，看在眼里的苗道健倒是一副局外人的轻松。

“苗道健，我们有账要算！”她开门见山的道。

“金宜葆……”柯奇峰很小声的说，“你先去总裁的办公室等，我们现在正在开会！”

“会议结束了！”苗道健宜布。

于是大家鱼贯的走出会议室，虽然心里是很想留下来看好戏，可是……想必总裁一定不需要有其他的“观众”在常

当清场完毕之后，金宜葆不客气的走到苗道健的面前，扬手就要给他一个耳光，但苗道健反应极快的抓住了她的手臂，还将她往椅子上一按，逼她坐下，然后双手撑着椅子的扶手，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有必要这么暴力吗？”他若无其事的问。

她劈头就是一句，“你无耻！”

“你一定有理由这么说……”

“除非你不敢承认！”

苗道健当然心里有数，不过他非但没有急于解释什么，还缓缓的站直了身，拿出烟和打火机，并没有马上抽，只是将它们放在桌面上，然后一副胸有成竹般的盯着她看。

“我不敢承认什么？”他问她。

“你害我。”

“我害你？”

金宜葆直截了当的道：“你害我工作做不下去！”

“你有证据？”

“你否认你是幕后那黑手？”

“即使我承认是我，你又能怎样？”苗道健不是在耍无赖，他只是讲出事实而已。

“你……”是啊！她能怎样？去报警吗？把事情闹大吗？又真的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