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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之证-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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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
高速路上一般来去匆匆;路边停着一辆车;一般都不会有人专程停下来去关心一下为什么停车;甚至还会鄙弃一番。
所以容港高速抢劫杀人案从案发到被人发现,期间经过了三个多小时,是被一个尿急的司机发现。
那司机一路都在寻找可以容他解放的地方;突然发现路边停了一辆车,以为是跟他同样的目的,抱着被发现也有人做伴的想法;他把车停到了案发车的前面。
该路段因为离场镇比较近;所以路边都拦了隔离铁丝网,但总是有不守规矩的人;把铁丝网破坏出一个可以让人通过的洞。
尿急的司机下车后;正打算从那个洞钻过去;他下意识地瞟了后面的车一眼;虽然车左右两边的窗户看不见里面;但是前窗总是很清楚的。
他看到车里的驾驶座和副驾各坐着一男一女;只是两人的上一条大血口子,脖子以下的衣服都被血染透,干后颜色红得发黑。
顿时他被吓得憋了半天的尿;直接出来了。
聂毅将案卷里的所有证据都摆到了桌上;首先是警察在车里发现的指纹,除了死者夫妇的,就只发现了胡彬的指纹。
然后是在从铁丝网穿过去的田梗里发现的凶器,上面检测出两名死者的血和胡彬的指纹,当然也只有胡彬的指纹。
再然后就是沾染了死者血迹和指纹,在胡彬家里发现的财物。
最后是胡彬的衣服袖口上,也发现了死者的血迹。
就这几点证据,胡彬基本上已经百口莫辩,再加上他的前科,就几个月钱他不只入室行窃去赌,甚至连他母亲买药的钱也拿去赌了。
聂毅本来坐在椅子上,但桌上的物证被他摆得太开,不知不觉他直接坐到了桌上,此时啃着他拿在手里的文件袋思考,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他觉得真正完美的犯罪不是没有留下线索,没有被害人,或者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而是做到成为案子的局外人,让案子真正的结案,最终有‘凶手’服刑。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的逍遥法外,不会再有人惦记。
所以,这个案子胡彬被当成凶手并不是巧合,而是真正的凶手一开始就算计好的。
也就是说真凶认识胡彬,并且对他非常了解,甚至知道他看到路边停了一辆车,会主动上车去留下指纹。
聂毅迅速地从桌子上跳下来,将案卷物证都收回箱子里,一股脑地冲出去,仿佛几大步就跑到了楼下,冲出院子。
到了门岗,值班的警员跟他打招呼,“小聂,怎么一个人,段队不跟你一起?”
“没空。”聂毅头也没回地回了一句,也不话指的是他没空解释,还是段队没空跟他一起。
这会儿城市正在开始苏醒,路上的车辆已经多起来,不过聂毅还是等了好一会儿才打到一辆,他报了一个地址给司机,就给喻亭玉打电话。
喻亭玉明显正在睡觉,聂毅拨第三遍的时候她才接起来,并且语气非常不好。
“谁呀!信不信我把你的祼照在多上连曝三轮,分分钟让你红遍全国。”
“喻亭玉,我是聂毅。胡彬母亲现在还在你家吗?”
电话里的声音静下来,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才是喻亭玉的回答,不过这会儿她的声音清晰了许多。
“在啊,出什么事了?”
“我在去你家的路上,麻烦你叫醒她,我有几个问题要问她。”
“哦,到底出什么事了?”
“到了再说。”
喻亭玉没再追问,聂毅说了一声就挂断电话。
天还没亮的街道非常畅通,路上花的时间比上次要短。到了门前,他才刚敲了一下门,门就打开了。
“进来吧。”喻亭玉没睡醒地盯着聂毅,一开口就打哈欠。
聂毅随手递了她一个袋子,香味瞬间溢出来,“刚才在楼下看到包子店已经开门了,这么早打扰你们休息了,很不好意思。”
喻亭玉冷不防地笑起来,本来被吵醒确实心情很不好,别说她才刚睡下没多久,不过被聂毅的包子收买,瞬间觉得聂毅比那个姓段的警察确实好多了。
她真心地说了一句,“谢谢啊!”
“是我打扰了。”聂毅回了一句,终于进屋。
林小容此时衣服穿得好好的,很显然是在等聂毅,不过沙发上还有被子,大概也是刚起来。
喻亭玉把聂毅买的早餐用盘子装出来,放到茶几上说:“林阿姨,要不要先吃点。”
聂毅走到茶几前,喻亭玉不拿他当客人,他就只能直接坐下,手不由自主地捏了一个包子过来。
“喂!这里面还包括你自己的份吗?”喻亭玉立即不满地瞪向聂毅。
聂毅突然觉得喻亭玉说得好像有道理,于是把包子放回去。
喻亭玉仍然不满,“你都摸过了,谁要吃!”
“那我吃了。”聂毅把刚放回去的包子又捏起来一口吞了,转眼看向林小容。
比起上次见面,不知是不是刚睡醒的原故,林小容脸上多了点笑意,一脸慈爱地望着他和喻亭玉,有种望着儿女的错觉。
“林阿姨,我想问一下关于胡彬的问题。”聂毅直入主题。
林小容刚刚嘴角的笑倏然偃下来,对上聂毅的视线回答,“你问吧。”
聂毅直接开口,“胡彬有没有什么关系特别好的人?对他各方面都很了解,知道他曾经喜欢赌博的。”
林小容心里早就已经接受了儿子赌的事实,被聂毅这么问道也没显得不适,只是视线垂下去,想了许久。
她终于说道:“他有一个初中同学,初中毕业就出去打工,过了几年回来,说在外面赚了大钱,问胡彬要不要跟一起去。那还是好几年之前了,那时他也没上学,成天在网吧打游戏,我就劝他一起去打工。”
说到这里林小容狠狠地拍了一巴掌自己的大腿,“我要是知道后来,打死我也不会让他去的,他爸走得早,我辛辛苦苦把他养大,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聂毅没急着追问,等林小容平静了一下情绪才说:“胡彬去了之后就染上了赌博?”
“对,就是赌,之后好几年,他回回跟我跪着认错,说再也不赌了,可是回回都又再犯,还去偷!”
“胡彬染上赌博之后就一直跟那个人在一起?”
“就是,早就叫他不要跟人联系,他偏不听,我也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办法!”
林小容说着又要哭起来,聂毅岔开她的思绪问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你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朱杰。”林小容毫不犹豫地开口,“我听胡彬提过他们在金海角,之后胡彬还经常提一个哈皮哥的,说是老板什么的。”
“你见过吗?”
林小容摇头,“我哪里去见过。”
“朱杰呢?”
“朱杰是我们一个镇的。”
“那他这里有疤吗?”聂毅用手在脸颊上比划了一下。
“没有。”
“一直都没有?你最后是什么时候见到他的?”
“我去年见他,没有。”
聂毅停顿地想了一下,最后问道:“那你知道朱杰现在在什么地方吗?还有那个金海角,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只知道是在平都市,朱杰现在也都不住镇上,一家搬到城里了!”林小容捏了捏拳头,显然非常不愿回想朱杰,尤其不能接受朱杰和胡彬结局的对比。
“我知道了,谢谢。”聂毅说着站起来,手已经摸到口袋里的手机,他对喻亭玉说了句,“我先走了,打扰你们了。”
说完他已经走到了门口。
喻亭玉连忙追上去,问道:“你们现在到底查得怎么样了?”
“保密。”聂毅回了两个字就打开门出去,门关上的瞬间他拨通了段寒江的电话。
段寒江此时正怒火烧头地准备把市局的人都扔出去,不过他还没到失去理智的地步,没打算真动手,不然到时市局就更有理由让他边上凉快去了。
“段队。”
突然一声打断了段寒江拔剑张弩的气势,他转头看过去。
技侦实习生指着他放在桌上的手机说:“你的手机有电话。”
因为铃声太烦,段寒江把手机开了静音,瞬间他若无其事地转身拿起手机。
“你去哪儿了?”段寒江看到是聂毅就猜他肯定出去了,不然总不至于是因为厕所没纸了给他打电话。
“我去找胡彬母亲了。”
“发现了什么?”
“平都市有没有一个叫金海角的地方?”
对话基本都是没有衔接的问句,段寒江轻笑了一声说:“没有这个地方,金海角指的是平都市一帮搞赌博的势力,每年扫黄打非好多次都没有彻底端除。”
“我刚问了胡彬母亲,她说胡彬生前和这个金海角有关系,我怀疑那个伪造证据的人也跟金海角有关系,甚至就是里面的人。”
“嗯。”段寒江用一个鼻音表示让聂毅继续。
“胡彬有一个叫朱杰的同学,他们是同一个镇的,当初应该就是朱杰带他和金海角接触的,另外还有一个叫‘哈皮哥’的。”
段寒江立即双眼一亮,“我知道了,你现在哪儿?”
“正准备回局里。”
“别回了,等我,我去接你。”
段寒江收手机,回过头发现屋里的人都盯着他,他脑门里的怒火突地烟消云散了,笑着说:“看什么看!我帅吗?”
段队一句不要脸的话屋里刚刚那要崩裂的气氛,突地像玻璃一样碎了。
段寒江上前对张赫说:“张师兄,现在凶手就是前面,等我跟你交接半天,可能就要去洼爪国抓人了,你要是不放心娘家的业务能力,要不跟我一起去?”
段寒江都这样说了,张赫也不好再说什么,虽然领导是交待的让他们来交接,但是一切都以案情为重。
最终张赫松口,“行,能帮上忙我当然没问题。”
“那就辛苦张sir了。”段寒江撇头扯着嗓子就喊,“周愚,杨怡君。”
周愚和杨怡君就像两个应答式神,段寒江一喊就冒出来,他把两人都指给了张赫。
“你们俩跟着张sir,好好学习一下市局的办案能力,张sir可是你们的老前辈。”段寒江说得煞有介事。
周愚和杨怡君同时直了直腰,感觉这不是什么好差事,但队长吩咐了,他们也不能在外人面前唱反调,让外人见笑,于是中气十足地应了一声,“是。”
段寒江满意地朝他们挑了下眉,再转向张赫说:“张sir,那就麻烦你了,这里暂就交给你了。”
张赫有点懵,案子他是知道,但是现在究竟查到哪一步,他根本不清楚,猛不迭地说要交给他,他完全不知道段寒江要交给他的是什么。
然而,段寒江并不想慢慢解释,拿起他的外套,顺便对宇文枢说:“从刚才发现那个男的便利店查起,把人给我找出来。”
现在城市里到处都是摄像头,几乎覆盖了所有角落,被称作‘天网’。
相比以前来说确实增加了破案率,不过‘天网’并不是真的天网,人为的总是有想不到的地方,就像再完美的犯罪也一样会留下痕迹一样,‘天网’它并没有疏而不漏。
不过,有了方向,也不是没有找到人的可能。
宇文枢严肃地点了下头,仿佛看到了希望。
接着,段寒江就拧着外套,目不斜视地在一众人的目送中离开了。
第18声 告()
#073
天已经大亮;但是太阳被阴沉的浓云挡住;呼呼了寒风吹了几个来回;下起了夹雪的毛毛细雨。
聂毅缩着脖子把衣服上的帽子扣在头上;尽量把自己团成一团;往手里哈了一口热气;开始后悔答应段寒江原地等了。
现在早高峰;他面前的是禁停路段,想找个地方避一避,又怕段寒江来了错过。
可是;真的好冷。
聂毅像个傻瓜硬是在路边缩了快半个小时,终于看见段寒江的车混在车流中缓缓驶来。他站在路边都能感觉到段车神对眼前的拥堵有多不满,每次车都堪堪贴上前车‘屁股’才停下来。
他不等车慢慢地挪过来;自己跑过去;打开默契地停下的车门,立即钻进去。
“冷死我了。”聂毅下意识地念了一句。
段寒江突然从杯架拎起来一杯热饮;递到他眼前。
“寒哥;你专门给我买的?”
“废话;难不成我喝一半留给你的。”
聂毅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烫手的热饮他喝了一口总算有点回暖;加上车里的暖气;他仿佛终于从寒冰地狱回到了人间,说话不会现嗑牙了。
“寒哥,你知道去哪儿找那个金海角和哈皮哥?”聂毅问道。
虽然段寒江没有直说;但段寒江的表现显然就是‘老子了如指掌’的意思。
段寒江微不可见地扬起嘴角;又开始了说教时间,“知道警察接触得最多的人是什么人吗?”
“犯罪分子?”聂毅回答。
段寒江转眼朝聂毅孺子可教地笑了笑,说道:“没错,当你接触得多了,在犯罪分子中间就有了熟人,他们有时候比一百个警察跑一天都有用。”
聂毅听明白了,“就像电影里演的那种,叫线人?”
段寒江感觉聂小同志受某类电影的影响不小,上回还大义凛然地要去为正义献身。他笑出声说:“是可以线人,不过我们一般对外不这么称呼,就是认识的某个人而已。”
车终于开出了拥堵路段,车速瞬间飙起来,没多久聂毅就见到了段寒江认识的某个人。
段寒江在一片旧居民区停好车,聂毅跟他下车后,发现路的两边都积满油渍,整整一条街延绵过去,肯定晚上这两边都是烧烤排档。
此时,路两边还算干净,店面也各式各样,将衣食住行,金木水火土全都囊括在其中。也因此开门的时间参差不齐,有的店早早就开门,而有的店还紧紧地关着,露出卷帘门上常年没有清洗的灰尘。
段寒江揣车钥匙径直地走到一间大门紧闭的店前,抬手拍在卷帘门上,灰尘随着门的哐哐作响到处飞扬。
聂毅看了眼店面的招牌,写着‘雄风摩托车配件’,旧得有些像待拆品。
哐哐的声音响了一遍又一遍,段寒江不急不徐笃定了里面有人,只是敲门的声音聂毅觉得确实听起来像噪音。
终于在隔壁拿脏水泼他们前,里面响起了脚步声,接着门终于被拉起来。
“找死嘛!一大早的!鸡|八都敲痿了。”
卷帘门只往上拉了一半,聂毅视线往下一低,看到一个身材瘦小,留着一溜小胡子的男人钻出来。显然是刚从床上起来,连裤子扣子都没扣上,嘴里咬着一根烟气哼哼地眯着小眼。
不过当他站直,发现自己只到面前两位的肩头,刚刚没睡醒的劲瞬间精神了,抬头一看,连忙把嘴里的烟摘下来。
“哟,段队,您早啊!吃早饭了没?”
段寒江对男人似笑非笑地掀嘴角,突然一把揪着对方的脖子腰弯下去,入室抢劫似的将人从半开的卷帘门又拽回去。
聂毅愣了一瞬,心想原来和某个认识的人是这种沟通方式?
“熊峰,我劝你还是早点戒了,不然鸡|八不是痿,得坏了。”
聂毅从门钻进去就听到段寒江这一句,而段寒江甩开被他叫熊峰的男人,自己找了个塑料小板凳,他才是主人般地坐下来,慢悠悠地点起一根烟。
熊峰挠着头说:“段队,我最近可没赌了,那都是几十块钱的娱乐!”
“给我弟找个板凳坐。”段寒江没理熊峰的话,抬着下巴指使人。
熊峰像这才发现聂毅这个大活人,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遍,连忙讨好地说,“不愧是段队您弟弟,长得这么帅。”
“少废话!板凳!”段寒江两根手指夹着烟,抬眼瞪向熊峰,“都坐下来,好说话,别搞得我像封建余孽。”
熊峰终于找了两个小板凳,只是灰尘满面,他用一块不比凳子干净的布抹了几下。
然后,三人就在满是金属零件的小店中间坐下来。
段寒江的烟抽得差不多了,他在地上摁灭烟头,视线轻飘飘地望向熊峰,像是随口一问地开口,“哈皮最近的窝在哪儿?”
“段队,我最近真没赌过,哪儿知道!”熊峰从表情到眼神都十分真诚。
段寒江不屑地一哼,“少废话,我赶时间。”
“南平口的凤鸣湾。”
“我记得那好像是个别墅小区?”
熊峰小心试探地注视着段寒江,更加小心地交待,深怕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给交待进去,犹犹豫豫地回了句,“是——的。”
“门牌号多少?”
熊峰挣扎地不想说,但是接到段寒江投来的关切视线,脱口而出,“102。”
段寒江的眉头轻轻一蹙,只是习惯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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