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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夏-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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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山和张鸿雁人精一样的人物,对张静北和李博阳,眼皮子一掀就知道个事情的大概了,如今会做出这个姿态,大抵还是觉得自家儿子/侄子实在有些过了,有心想给李博阳一个平反和弥补的机会。
李博阳反应淡淡,只说两人吵架了,至于吵架之后的事儿,面上不是摆着呢嘛。
然后,然后……张静北还是被张大山给揪着耳朵给训了一顿,李博阳默默站在一边,垂着眼睑一声不吭,明明被训斥的是张静北,但是愈听一句便多几分沉默的却是李博阳。
张静北倔强地不肯低头,只是眼角扫过过分沉默,眉间微蹙却分明难过地要哭出来模样的李博阳时,心中恍若针刺,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张奶奶看着很不是滋味,但又不忍苛责自家宝贝孙子,只好一直不停地夹了李博阳喜欢的青菜到他碗里,叮嘱他多吃一点,就是旁边的张鸿雁看着也有几分疼惜。
张静北闷闷不乐地低着头,筷子只夹自己面前的炒芹菜吃,看着被诸人关怀备至的李博阳,又是心酸又是憋闷,太过复杂难言的情绪让他一下低落下来。
碗里多出的一块炸鱼块让张静北愣了一下,就见张妈妈眉眼弯弯地笑着看他,语调一贯的爽朗大方,小孩子想太多长不高,多吃点,你奶奶费了好多心思做了一大桌子菜,可别浪费了。
哦哦。张静北点着头,碗里就又多了两样青菜,一抬眼,是郑欣郑乐两姐妹,不由心中一暖,转头给她俩回了一个笑容。
饭后,张静北的情绪还是不很高,索性张鸿雁便拉着他出去走走。
杏杨镇的夜晚很安静,天上零星几个星子散落,走在寂静的小巷子,张静北只能看见路灯下他和张大姑两条长长的影子。
一路无言,张静北原本心情忐忑地以为张大姑找他出来必定是要说什么,但是一路从头走到尾,也没见她问一句,心中默默,其实更多的是心虚。
小巷子不长,来来回回走两圈还是要到终点,最后还是张静北忍不住先出声,大姑你就不想问我什么吗?
张鸿雁在此时更乐意当一个没什么好奇心的路人,这是她的侄子,老张家惟一的一根独苗苗,张鸿雁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虽不是亲生,但也是放到心底里去疼爱的。
张大姑宽容的目光让张静北臊得两颊通红,支吾了半天,还是嗫嚅着小声嘀咕了句,呐,我也不想的。
不想什么?张大姑没问,到最后她也只是摸着张静北的脑袋,轻轻叹息着说了一句,说来,博阳和你一般大呢……
张静北怔了怔,愣在原地。
是啊,他和李博阳其实是一个年纪的孩子啊。
太多时候,张静北总会下意识忘了,其实自己现在才十几岁,而李博阳也仅仅只是一个还未成年的孩子。都是家里独一无二的孩子,就算没有沈庭雍,李博阳的生活也不见得比自己寡淡到哪里去,都是耀日骄阳一样的年纪,不过仗着他的宠爱为非作歹,论起来,李博阳真不欠他什么。
张静北一时有些脑子发懵,就好像自己一直拿着的尚方宝剑有一天突然变成了支野鸡毛,这种落差实在太大,大得他久久回不来神。
入夜至八点,李博阳出声说要回去,说明天还上课,说要准备月考复习,说了很多,总结来就一句,他要回去了,但由始至终他都没提张静北半句。
张奶奶笑眯眯地点点头,转头推着还在愣神的宝贝孙子出去,手里塞了一罐子前些日子刚腌渍好的青杏到他手里,摆着手让两人路上小心点,半点没觉得之前两人吵得打起来的事情怎么样,笑容温暖地让人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儿来。
李博阳淡笑着往外走,也不见一点回头的意思,张静北只好抱着那罐青杏跌跌撞撞跟着爬上车,束手束脚地竟是不知如何是好?
张大山和张妈妈还在张奶奶那里没回来,张静北抱着罐子有些无措地看着李博阳停好车,又用钥匙开了门,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李彤最近又开始忙起来了,数数日子已经有好多天没回来了,只每天打几通电话跟李博阳联系,屋内冷清地没有一点人气儿。
李博阳扔了书包上楼,张静北踌躇了两秒,也松了手里的罐子跟着上楼。
李博阳进房间了,李博阳进浴室了,张静北跟着进房间,跟着进浴室,不过在进厕所门的时候,李博阳一手挡住了他,目光沉沉不发一言,推着他不让他进。
事到如今,张静北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坚持些什么,只是他觉得如果他再任性下去,他和李博阳的感情怕是就真的要起裂痕了。
张静北拿半个身子抵住门,里面李博阳眼神淡淡看他,似乎笃定着什么,八风不动任由他死命折腾,那种淡然让张静北心慌,心慌得想逃,但又忍不住觉得想再做些什么弥补,张静北抬头,虚弱地喊他,李博阳……
如果说张鸿雁的话儿是当头一棒,那么李博阳如今的淡定从容足够让张静北分寸大乱了,张静北总觉得自己好像错失了什么,又有哪里失去了控制?
仰头看着李博阳的眼已经有了几分水意,张静北也不知自己当时的心情该如何形容?心虚、慌张、还有某种莫名接近真相的怯意。
错估了感情的重量,张静北忽然有些担心自己承担不起,这种心理失衡的落差感。尤其张家人隐隐偏向李博阳而做出的行止,更让他觉得四面楚歌,举步维艰。
人类就是如此,一个人说你错,不一定是错,所有人都说你错,大概,就真的是错了的。
张静北不够勇敢,也没有足够的魄力让他顶着足以与所有人相背而行的意愿过一生,他只知道,他的家人不会害他,也不会骗他。
你让我进去!张静北暴躁地闯进了浴室,他抱住李博阳,诚惶诚恐地对他控诉,是你先不要我的,是你不要我,我才不要你的,你不能怪我,不能怪我……说到最后,张静北几乎是在尖叫着哭喊。
情形隐隐有些失控,但李博阳此时心境却一片清明。
李博阳一直以来都为那日惊悉张静北不愿和他过一辈子的事情所烦恼着,他不是圣人,自然也会怨恨,怨张静北只一昧贪图他的好,恨张静北如此没良心竟然辜负自己,但更多的是一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恐惧。
他不能没有北北。这个认知几近入骨,李博阳对这点毫不怀疑,也因此围绕这个问题,他纠结太多,反倒让自己走进了死胡同,将自己困在原地。
就算张静北并不抱着和自己一样的目的走下去又如何?
胸中怀抱着这样一份虔诚的感情,既然那人不愿一起分享和承担,那便自己守着护着拥有着,再不会有人比自己更珍惜这份感情。
两人一起洗了澡,张静北的情绪终于有所缓解下来,
两人都只穿着一条死角内裤躺在床上,张静北手里拿着药油小心翼翼地给李博阳擦药,比起张静北的皮肤李博阳不算白,但是那些淤青印在身上依旧让人看着触目惊心,张静北捏着药油有些手抖。
少年细白瓷脸,笔画的乌眉,挺直的鼻梁,还有长长的睫毛在抖,灯光下瞧着竟是多了几分可怜。
李博阳静静看了一会儿,伸手接过了药油也帮他擦,张静北大腿、处有些敏感,那凉凉的药油涂在皮肤上很好地消除了一部分疼痛,只是李博阳手指的动作好似有些漫不经心,轻轻重重地打着圈,不一会儿,张静北就受不了的大腿直打哆嗦,嘴唇也抖。
那唇瓣水润嫣红,贝齿紧咬的时候更添几分诱人风姿,李博阳目光胶着地定神看了几秒,随即慢慢凑了过去……
夜露更深,气氛正好,二人情丝正浓,原本就光…裸的只穿着一条内裤的两人,在李博阳有意无意地诱导下,天雷地火什么的……大家自行想象。
事实上,在摸到李博阳的那处火热之后,张静北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但哪怕他手指哆哆嗦嗦,握着那物什吓得两眼直闭,行动上却对李博阳的放肆更加纵容。
到最后李博阳也还是选择用他的腿代替了那处,张静北暗自松口气儿之余,又开始担心起来,总觉得李博阳不会只满足至这点。
殊不知,李博阳这人年纪虽小,却也是极有主见,且意志力坚毅的人。他认定了北北是属于他的,那便会更加用心地守护他。
当然,他此时不占…有他,亦是因为他自觉自己暂时还不需要通过这样的手段来告知这人,他是属于自己的。
北北不愿意做的事情,李博阳自然不会勉强,但不勉强和不做是两回事儿。俗话说得好,面对困难,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也是到此时,李博阳才真正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从而针对张静北的事儿得出结论。
感情不是物什,不是你说不给便不会有,不是你说结束便没有明天,不是你说……其实,对于真正有能力的人来说,你说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要什么,他要得到什么,又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去得到?仅此而已。
我喜欢你,但与你无关。
作者有话要说:早安。
第六十七章
折腾一晚;第二天张静北果断又迟到了。
李博阳拽他起床,脸色如常地拿了热毛巾给他擦脸;等到收拾利落整齐了;张静北那股床气还没下去;返身踹了人一脚;被李博阳瞪一眼抓住了要揍;只好探身抱住李博阳吧唧一口亲了下他嘴角,搂着他脖子软软叫一声;李博阳,我困……
这样的北北乖得要命,李博阳一下没了脾气也不好再揍他了。
所谓上有政策,下游对策,真是捋的一手好毛。
对于自己一时心虚气短就把日子从老子过成了孙子这点,张静北不是不沮丧,但这又如何?总归是他先投降,先心软,先跟这人示了弱,活该被压在下面一辈子。
感情从来没输赢,被计较的不过是人心。
出门的时候张大姑正歪着头在阳台上看着他笑,张小北回了个灿烂的笑脸,啜在两颊边的小梨涡看起来乖巧又秀气,似是颇为腼腆似的不好意思。
……妈妈,我去上学了。
张小北朝张妈妈一摆手,上了车还要嫌李博阳这车坐着不舒服,揉着他耳朵肉多的地方,哼哼唧唧地抱怨这车磨得他腿…根疼。
李博阳现在就乐意看张小北哭,觉得他哭起来小模样可招人疼,抽抽噎噎地也不敢大声哭,眼睑晕染的红通通,连着睫毛梢都沾着媚人的水意,叫人一看便心生暴虐,只恨不得将人撕碎了揉到身体里,这样北北就没有离开自己的机会了。
张静北昨晚被教训得有点狠了,被李博阳一瞪就不由瑟缩了一下,哭丧着脸,觉得大腿…根更疼了,这丫的死变态,分分钟有变鬼畜的潜质……呜,他怎么这么倒霉碰上李博阳呀!
张静北欲哭无泪,到了学校也是情绪低落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被李博阳半强迫半哄着吃了暖胃的蔬菜瘦肉粥,这才觉得心情好了一点。
嘛,看在李博阳还是对他很好的样子,张小北满是惆怅地想了想,想了又想,自觉自己大人大量,还是忍了他的无理取闹好了。
哎,北大爷就是这么个明事理的人,张小北都要被自己给感动哭了。
到了学校,张静北乖乖下了车站在车棚外看着李博阳锁好车,背上自己的书包伸手让李博阳牵着。
李博阳总爱当他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无论去哪儿都喜欢牵着他手,许是怕他丢了,就是上了学也是这样牵着他一步一步往前走,哪怕到了少年时的现在,旁人的眼光也不能很好地让张静北劝服李博阳放弃这个幼稚却恒久的习惯。
远远地余子茂正抱着个篮球从偏僻角落的白墙上爬下来,看见人晦气地骂了声操,等看清是张静北和李博阳了,才摸着鼻子不好意思地讪笑了下,举着爪子挥手,嘿,嘿嘿,好巧……
张静北抿了下嘴,紧接着就看见后面又跟着跳下一个人,定睛一看,可不就是余子茂最近的小跟班贾鲁昕,顿时扯嘴一笑,哟,这可真是巧……
被李博阳扯了下,只好把后面的粗话也咽回去,其实他就诚心看那姓鲁的不高兴,也不仅是因为贾鲁昕,被李博阳一阻止还颇觉郁闷。
不过这小郁闷在看到贾鲁昕同样鼻青脸肿的模样,张小北一个没忍住,顿时乐开了,艾玛,你也有今天?
余子茂被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在当事人面前实在不好与张小北多说,只好含糊敷衍地冲他和李博阳点点头,拉着贾鲁昕就急匆匆往教室里跑。
也确实怪不得余子茂这样的粗人也有这样不好说的理由,实在是贾鲁昕的模样确实凄惨,瞧着比张静北严重不知多少倍,真不知那个揍他的人怎么这般狠得下心。
想想……张静北又觉得自己好受点了,他身上的伤不过瞧着好看,其实拿药油搓一搓,不过几天就能褪下去这淤青。
一行四人,其中有三个是鼻青脸肿的,惟一安然无恙的余子茂登时就愈发受人瞩目了。
班主任和同学的目光让余子茂有些不大自然的磨了磨后脚跟,摸着后脑勺大大喊了一声报告,后面稀稀落落又三声报告,见几人脸上都无异色,班主任就是再觉疑心也不好当着那么多同学面多说什么,只是摆摆手让他们进去,又叮嘱了过两天便是月考,希望大家都打起精神来,好好复习,不要临阵防风,失了分寸云云。
赵宁宁是张静北前面那桌的,见人一坐下,趁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唰唰写粉笔字,忙不迭失地转头问他,压低声说,怎么了?和李博阳打架了?还是二对一跟贾鲁昕那小白脸?
说到打架张静北还嗫嚅了下没吱声,一听那二对一顿时就吹鼻子瞪眼了,撇嘴应她,我跟他无缘无故打什么架?跟他又不熟。
赵宁宁想想也是,心思一下转到了余子茂那边,不过看着张小北还是有些心疼,皱着眉又补充了句,回头你让李博阳给你揉一揉,我家有一瓶上好的药油,治跌打损伤极好,回头给你拿过去。
咳,咳咳……讲台上重重一咳,赵宁宁迅速扭过头,立起书本一本正经的假装在看书。
课后,张静北享受了一番众人的关心,这才心满意足地拿手把玩着李博阳新给他换的黑色平板手机,低头玩了一阵,又想起什么似的兴冲冲扭头跟李博阳说起上次一起去看那场篮球,主要聊了上场球员的几个得力主将,最后手脚比划了一下,点头得出一个结论,那个球员的运动鞋不错。
李博阳随手接过张静北的手机,在目录栏的第一个找到自己的名字,将其设置成一号按键的直拨号码,这才有心思点头附和张静北的话题。
不过,说起那球鞋,李博阳就提到了那配套的运动表,眯眼问他,上次不是给你买了一块手表,怎么没见你带过?
张静北翻了白眼,小声嘟囔,扔家里咯,我怎么知道?……顿了下说着语气就冲起来,谁叫你跟我吵架的?诶你烦不烦,这也要管那也要管,干脆将我关在家里不要出门算了……
李博阳眼眸愈发深邃,听得这声牵着嘴角冷冷笑了下,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你最好不、要、给、我、这样的机会……
张静北没好气瞪他一眼,靠了一声对人竖中指。
瞧瞧,瞧瞧,一日翻身做主,自己就没有一点人权了。张静北也很苦恼,这李博阳一朝之间开了窍,捏着自己死穴死活不愿意再跟自己软和下来说话了,好似多说一句都跟要了他命一样,非得跟自己呛着来才算正经,偏偏自己还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这日子兼职没法过了。
下午贾鲁昕被一通电话叫出学校去了,李博阳被张静北支使了去买零食,死活闹了一通才把人给支走,那边余子茂就屁颠屁颠凑过来跟他说小话。
说的还是贾鲁昕,这娃可凄惨,好不容易他哥来看他,一见面就被揍得个面目全非,简直惨无人道,没兄弟爱。
提起这茬儿,张静北眼睛快速眨了眨,若无其事般转而提起另一个话题,那贾鲁昕他哥叫什么呀?你们做什么了他哥要揍他啊?
余子茂摸着耳朵想了半天,才哦的一声恍然大悟,他哥好像叫贾高……对,贾高林,没错就是这个名字,之前跟你说那个眼神特凶的那个。
张静北点头,默默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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