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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命悬一线
　　　　“冬雪，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从包子铺出来的晓凡对着眼睛中掩饰不住满腔忧愁的冬雪问道。

　　　　满脸羡慕的冬雪，望着前面早已经把以前的不愉快，忘到脑后的小妮儿姐弟欢蹦乱跳的样子，粲然一笑的说道：“晓凡，我真的很想回到小的时候。虽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但真的很快活。”

　　　　晓凡知道，生活在这个男权至上的封建落后的迂腐社会，一个被夫家扫地出门的寡妇，雪上加霜的是碰到了不念及一点儿骨肉亲情的冷血父母。这个命运多舛的冬雪，以后的日子还真的不堪设想。不但被穷困潦倒的拮据生活压趴下，更会被众人有色眼镜下的吐沫星子给活活的折磨死。这些日子，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冬雪都会独自抱着冰凉的枕头暗自流泪。前面荆棘满地的坎坷之路，不知道这个丫头能不能咬着牙坚强的走下去。试探的问道：“是呀！孩提时代，是最幸福的时候，少年不识愁滋味。人总是要长大，酸甜苦辣咸，长大的代价。你觉得呢？”

　　　　冬雪幽幽的笑道：“晓凡，真的很感谢你，让我的脸有了人样，到了那里我也不会太尴尬！我本想着明天才向你辞行的。我明天就要走了，谢谢你的照顾。”

　　　　一个举目无亲的弱女子，能到哪里去呀？稍有不慎，就会被无处不在虎视眈眈的人贩子给生吞活剥了呀！立即连忙开口阻止道：“冬雪，我可以点儿都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你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弱女子，能到哪里去呀？”

　　　　冬雪理了理自己额前的碎发，笑着说道：“晓凡，不用担心。我已经找到一个好去处了。你放心。到了那里，就不会有人欺负我了。”

　　　　满脸疑惑的晓凡，望着冬雪波澜不惊犹如一潭死水的眼睛，心中突然有一种不祥的感觉。难道这个丫头想要自尽。突然脱口而出：“冬雪，你前面的路还很长，不要做傻事。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为了一棵歪脖子树放弃一整片森林呀？”

　　　　被说中心事的冬雪。眼泪哗的流了下来。满脸悲凄的说道：“晓凡，像我这种不干净的女人，活着只是让爹娘丢脸。被满大街的人看不起。活着只是一个拖累，我现在，知道小翠为什么宁为玉脆不为瓦全的撞墙了。我们这些人，与其在世人的白眼中苟且的活他个三五年。最后像狗一样凄惨的死去，还不如趁着现在早点儿解脱。晓凡。你不会懂得。真的很感谢你，让我带着这张赏心悦目的脸，去那边。如果有下辈子，我定当当牛做马报答你。”

　　　　豆腐心肠的晓凡。同情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转，拿出丝巾轻轻地为可怜的冬雪擦去脸上辛酸的泪水。柔声的安慰道：“冬雪，你连死都不怕。还怕面对别人的闲言碎语吗？你的心痛，我也曾有过。冬雪。你还年轻，过了这个坎，你回头再看，就会发现，天大的悲伤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消失的无影无踪。”

　　　　冬雪紧紧地握着自己手中一个小仙女模样的小面人，凄惨一笑的说道：“晓凡，她再好看，终究是个死沉沉的假东西。过不了几天，就会成为一个被人丢弃的面团。晓凡，不要劝我了。如果你真的看着我可怜，那就拜托你，在清明的时刻，能隔个三年五载的时间，在我的坟头上烧把纸钱，我这个孤魂野鬼也会过得不太难过。”

　　　　晓凡听到这个钱字，心中有了计较。擦了一把眼泪，苦笑道：“冬雪，既然你去意已决。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你放心，到了阴雨霏霏的清明节，我这个债台高筑的人就是砸锅卖铁也会为你烧纸的。你就安心的去吧，到了人人祭拜的鬼节，我就是去抢钱庄也会给你送钱让你打点的。冬雪，你不要怪我，老天可怜我这个苦水泡大的孩子，好不容易遇见了枯藤上长大的你，你也要狠心的抛下我而去。我真的不能独活到满眼悲凄的秋天。当满树的残叶被狠心的秋风生拉硬扯的拽下来的时候，就是晓凡前来和你相会的时刻。到了那边，晓凡我就拜托你了，冬雪。”

　　　　“晓凡，不要哭。姐姐是走投无路被逼无奈，才会选择了此残生。晓凡，你还小，一定要坚强，咬着牙活下去吧！”冬雪红着眼睛哽咽道。

　　　　晓凡泪流满面的哭道：“冬雪姐姐，你知道吗？活着真的很累，尤其是像我们这种命运多舛的女人，死了也许真的就是一种最好的解脱。躺在棺材里，被深深地埋在泥土中，慢慢的变成一堆人人害怕厌恶的白骨。”

　　　　冬雪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紧紧地拉着晓凡冰凉的小手，使劲的吸了几口气，斩钉截铁的说道：“晓凡，你不要听我胡说八道。蝼蚁尚且偷生，我们为何要自寻死路呀！好死不如赖活着，更何况是我们这种死去要变成孤魂野鬼的人呢？没准儿到了那边的世界，暗无天日的飘荡日子，还不如这里呢？不要哭了，我们要咬紧牙关好好地活着。”

　　　　晓凡用丝巾使劲的在自己的脸上胡乱的抹了几把，不确定的问道：“冬雪姐姐，你真的不想死了吗？你要是活着，那我也就勉为其难的苟延残喘着吧！”

　　　　“活着！天无绝人之路！”冬雪坚定地答道。

　　　　晓凡立即紧紧地拉着冬雪的手，担心不已的怯怯问道：“冬雪姐姐，你会离开我吗？我一个人在这里，真的很害怕！”

　　　　冬雪把把自己的手臂紧紧地搭在晓凡的肩膀上，满脸歉意的说道：“晓凡，天大地大，现在没有我冬雪的容身之地。我既然不想死了，那也只好继续打扰你了。不过你放心，我会绣花，我会卖绣品贴补家用的。”

　　　　“晓凡姐姐，冬雪姐姐。你们快点儿，这里真好看！”小豆子充满着兴奋地声音打断了姐妹泪眼婆娑的谈话。

　　　　晓凡二人相视而笑，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小豆子，慢点儿跑，小心跌跤！”一扫忧愁的冬雪笑着提醒道。

　　　　“冬雪姐姐，不用担心，我会看好他的。”跑的气喘吁吁地小妮儿大声的答道。

　　　　“哪里来的野孩子。竟敢撞本大爷！”一道粗狂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紧接着是小豆子凄惨的哭喊声。伴随着小妮儿带着哭腔的求饶声：“求求您，大老爷，您要打就打我。不要打我弟弟，他不是故意的。”

　　　　心中一惊的二人，立即刘翔附体狂奔了过去。

　　　　只见鼻子被打的出了血的小豆子，被一个尖嘴猴腮的狗腿子紧紧地揪着衣领。满脸惊恐的小妮儿正跪在地上死死地抱着那个人的大腿，不停的磕头求饶着。

　　　　“小叫花子。竟敢撞伤本大爷，看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给我狠狠地打！”一个长得肥头大耳人模狗样的男子摇着扇子吼道。

　　　　“住手！”顾不上满脸的汗水，晓凡鼓足力气高声大喊道。

　　　　男子抬起自己那双被满脸的肥肉挤得只剩下一条缝的小眼睛，冷笑着说道：“本大爷当时那个行侠仗义的女侠呢？原来是两个娇滴滴的小娘子。真是让本大爷开眼呀！”

　　　　“晓凡姐姐，冬雪姐姐，救救小豆子。小豆子还小，不懂事。让他们打我。”磕的鼻青脸肿的小妮儿。望着衣服上也滴了不少鲜血，只知道撕心裂肺哭泣的小豆子，战战兢兢地乞求道。

　　　　晓凡知道光天化日下，竟敢如此嚣张，众人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样子，就知道这个家伙不是一个富甲一方的富二代，就是有一个只管生不管养的糊涂爹妈的官二代。这种人，只有比他的气势更加大，他才会俯首称臣。否则，就是自己和小妮儿冬雪三人把脑袋磕的开了花，他瞧都不会瞧一眼，只会换来更加凄惨的侮辱。晓凡一跺脚，左手插在自己的杨柳腰上，右手指着满脸不在乎的胖子，高声的呵斥道：“本姑奶奶让你放开他们，你耳朵聋了吗？惹恼了本姑奶奶，你项上的人头能不能在张口吃饭，都是一个问题！”

　　　　胖子狠狠地推了一把刚想上前说话的家丁，拖着自己狗熊似的身躯，围着粗布衣裳的晓凡整整转了三圈，拍着自己肉乎乎的熊掌，高声狂笑道：“就你这套连老子家的三等丫鬟都不穿的破衣裳，就凭你这个连毛都没有长齐的野丫头，也敢在本大爷面前抽风，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来人，把这两个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的小贱人，给老子抓起来卖到妓院。把这两个小的，给我直接乱棍打死。老子不发威，还真当本大爷是人人可欺的病猫呀！”

　　　　如狼似虎的六七个家丁立即向手无寸铁的晓凡两人冲过来，情急之下的晓凡高声喊道：“慢着！死胖子，你真的敢动我吗？你不怕有人知道了灭你的九族吗？”

　　　　一直横着走的刘耀祖，二十郎当岁正式血气方刚的时候，竟然被两个小黄毛丫头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呼来喝去的，被她的三言两语就吓得尿了裤子，也不是他刘大少的本性，被自己的狐朋狗友知道了，自己还怎么在这个社会圈中立足呀！对着停下脚步的下高声喝道：“你们这全酒囊饭袋的混账东西，还不赶紧把她的嘴给我堵上，老子养着你们这群比猪还蠢的人做什么用的？”

　　　　还没等晓凡反应过来，冬雪已经被他们死死地压在了地上，惊恐不已的冬雪高声喊道：“晓凡，快跑！”

　　　　急的直跺脚的晓凡，只好拿出自己跟着欧阳颐学的那点儿三脚猫的功夫，火拼一下了。从自己的头上悄悄地摘下那只用来防身的银簪，对着向自己凶神恶煞扑过来的家丁，就是狠狠地一下子。

　　　　只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那个男子紧紧地捂着自己血流如注的胳膊躺在地上翻滚着。众人停下了脚步。

　　　　晓凡大声的冷笑道：“死胖子，我的簪子可是有毒的。如果不赶紧救治，他的小命能不能保住不好说。他那只爪子可就真的废了。”

　　　　刚才还杀猪般的嚎叫道男子，立即跪在地上对着胖子磕头求救道：“少爷，救救小人，求求你，救救小人。小人不想做残废呀！”

　　　　死胖子抬起自己臃肿的大腿，一脚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男子踢开，冷冷的说道：“你要是死了，我会给你家人五百两银子的。来人，给本大爷抓住这个够辣的小娘子！我要活的，别弄死了。谁要是抓住她了，本少爷赏他五百两银子。”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银子就能使磨推鬼。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些见钱眼开的混账东西们，一听到又五百两白花花银子，那里还顾得上什么危险，反正自己死了，还有五百两的银子养家呢？疯了一样的想着瘦弱的晓凡冲了过来。

　　　　想要上前帮忙的小妮儿，也被死胖子一巴掌给狠狠地了在了地上，哼也没哼一声一动不动昏死了过去。

　　　　急红了眼的晓凡，望了一眼拼命挣扎却是纹丝不动的冬雪，吓得不省人事了的小豆子，忘记了害怕，只知道现在自己只有拼命的抵抗，但愿老天垂怜，能让那个刚正不阿的陈岩陈统领，再一次来到这里，救下花骨朵一样的小豆子，小妮儿。

　　　　终究是半道出家，终究是双手难敌四拳，寡不敌众浑身伤寒累累的晓凡，终于被死死地踩在了地上。浑身散了架似的晓凡，像狗一样的张大着嘴巴呼吸着为数不多的新鲜空气。

　　　　刘大少恶狠狠踩在晓凡沾满了鲜血的手上，冷笑着问道：“小贱人，你再张狂呀？老子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呀！”

　　　　“嗨！小姑娘凶多吉少了！”一个老大娘的声音传来。

　　　　“除非是皇亲国戚！否则只有死路一条！”另一道充满同情的声音传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装到底
　　　　“死胖子，你竟敢这样对本姑奶奶，看你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我要抄你全家！”充满怒气的晓凡高声的咆哮道。

　　　　刘耀祖啪的一声合上自己的扇子，敲打着晓凡头发凌乱的给鸡窝似的脑袋，满脸不屑的说道：“还想抄我的家！你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

　　　　有些心慌的晓凡，悄悄地望了一眼满脸惋惜不断摇头的众人，心底善良胆小的人，都在偷偷地抹眼泪了。知道今天碰上硬骨头了。心中暗暗责怪自己办事鲁莽，没有在动手前打点好。自己一个无亲无挂做梦都想回到如鱼得水的21世纪，死了才是一种真正的解脱，可是人家小妮儿姐弟俩可是无辜的很呀！小豆子可是王大娘的遗腹子，人家含辛茹苦拼命地把王家这条幸存血脉延续下去，没想到今天竟然为了自己给毁了。自己可真的就成了天大的罪人了。现在自己只能是煮熟的鸭子只剩下嘴硬了。大声的高喊道：“死胖子，识相的，就赶紧把本姑奶奶放开，还可以饶你不死！我们要是稍有差池，你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众人听到晓凡依旧嚣张的喊叫。人群中沉不住气的人小声议论道：“这个貌不起扬得小丫头，难道是哪家府上偷偷跑出来的千金大小姐？否则怎敢这样不知死活？”

　　　　另一个年纪较大的男子，捋着自己的小山羊胡子附和道：“是呀！咱们小老百姓家的孩子，遇到这么大的阵势，早就吓的哭爹喊娘的了，哪里还敢说半句废话！”

　　　　一个二十多岁满脸愤怒的男子，幸灾乐祸的说道：“这都是有钱人家的游戏。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旁边一个年岁大经历了太多风吹雨打的老大爷，立即紧紧地捂住了口无遮拦男子的嘴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语重心长的说道：“小伙子，还是太年轻。小心隔墙有耳，祸从口出！”

　　　　小伙子扫了一眼就连几岁的吃屎的孩子，都被打得头破血流惨不忍睹的样子。吓得脸色立即变了。对着老爷子深深的鞠了一躬。悄悄地溜走了。

　　　　一个稍微上了点儿岁数的家丁刘四心中嘀咕道：“也不知道这个口出狂言的小黄毛丫头到底是什么来头，好像京城中老爷惹不起的人物屈指也就那么几个，还真没有见过这个人！如果真的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贱人。甭说卖到妓院，就是现在立即活活的打杀了，谁敢放个屁！可是如果没有天大的靠山，一个弱不禁风的小毛孩子。遇到事情不是躲避三舍，竟然是横冲直撞的闯了进来。对自己少爷就是一顿劈天盖地的责骂。没有天大的靠山，自己还真的不太相信。真的出了事，少爷可是三代单传的老爷唯一的命根子，肯定是会豁出命来保全他的。自己这些无权无势的爪牙。可就成了无辜的替罪羔羊了。”为了自己的小命，刘四拿出自己的扇子，满脸堆笑小心翼翼的替自己主子扇着风。谨慎的措辞道：“少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几个乳臭未干的小黄毛孩子。教训教训得了！免得污了少爷您的手！”

　　　　向来在京城中横着走习惯了的刘耀祖，岂肯善罢甘休。抬起一脚就狠狠地踹在胳膊肘向外拧的刘四肥腻腻的肚子上，满脸怒气的骂道：“吃里扒外的东西，她们是你的姘头还狗杂种吗？敢在老子面前胡言乱语。”

　　　　疼的呲牙咧嘴的刘四，捂着肚子辩解道：“少爷，这个小丫头敢这样跟您叫板，脑袋不是被驴踢了不知死活，那就是真的有天大的靠山呀！少爷，您明鉴呀！少爷还是先调查清楚吧！如果真的只是一个小黄毛丫头，那是少爷怎样处置他们，还不是随着少爷的性子来。反正现在他们已经被少爷您制服了，也不在乎这几分钟的时间！求少爷明鉴呀！”

　　　　从小在上流社会混大的刘耀宗，肥头大耳的脑袋里装的不是一脑瓜子浆糊，望着依旧桀骜不驯的却是破衣烂衫的晓凡，心中也是打鼓。只好对着家丁喝道：“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小贱人给我带过来！本大爷有话问她！”

　　　　伤痕累累的晓凡，被这些像吃了大力丸的莽汉们，像提溜小鸡了似的给拎到了死胖子面前，虽然被摔得生疼，但是晓凡心中却窃喜，知道自己的话对这个死胖子产生了作用。演戏要演全套的晓凡，知道不能功亏一篑，气势不能输一丝半毫，拧着脖子冷冷的哼了一声，对着死胖子狠狠地啐了一口。

　　　　刘耀祖冷冷的问道：“不想死的话，就赶紧告诉本少爷你是什么人？老子可没有时间跟你闲磨叽？”

　　　　晓凡挣扎着站了起来，冷冷的问道：“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混蛋，你爹是谁？把他给本姑奶奶叫过来，本姑奶奶倒要问问他，他是怎样管教他的孩子的？”

　　　　刘耀祖就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仰天长笑后，狠狠地盯着晓凡呵斥道：“就凭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黄毛丫头，竟然还敢让我爹堂堂的当朝宰相来见你，真是荒唐！滑天下之大稽！”

　　　　心中一惊的晓凡，差点儿脱口而出：“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