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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破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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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拈商倒是心情不错,只要有酒喝,饭不吃、觉不睡,又有什么关系?
沈怀弃目送两位大哥离开了钟家村,然后百无聊赖地走在这个热闹的小地方。
除了有几个拿着糖葫芦的小孩不小心撞到了沈怀弃,让他颜色大变地跳开之外,一路走着倒真是快无聊得发狂。
还有四天。
要这样每天都四下乱晃地等四天,沈怀弃还真有点闲不住。
眼前浮现出那张冷艳的脸庞,沈怀弃不由得又失了神。
鄯州梁门不远千里派游若来益州,难道就是找钟家村这普普通通的铁匠打个“取人性命”的东西?为什么不在别的地方打呢?
“沈怀弃!”一个带着喜悦的声音将沈怀弃从失神中拉了回来。
沈怀弃朝声音来的方向扭头一看,不禁也扬起笑来:“小李子!”
朝沈怀弃小跑过来的这个浑身上下逢满了口袋,头发乱蓬蓬地束在脑后,随时都是笑得露出牙肉的少年,不是西风老头一手带大的小李子还能有谁?
“姓沈的,我可叫了你好几声啊!”小李子话虽埋怨,眼里的笑意却是更浓。
沈怀弃挠挠头:“正在想些要紧事,所以就没有听到。”
一说完,沈怀弃就有些脸红,他在想梁门的事不假,但想着想着,他的脑中就只剩了那个叫作游若的女子的脸。
“我看啊,你是想姑娘想得出神才没有听见吧?”小李子嘿嘿一笑,“我在想小桃子的时候也是你这模样。”
“小桃子?”
“哈,忘了告诉你!”小李子挺直了腰板,拍了拍胸膛,“我小李子娶了媳妇儿啦!”
“李子配桃子,倒是很般配。”沈怀弃也衷心地笑了,同时有些感叹。离开西风师父的促织小居不过一年光景,与他同年的小李子就已经成家了。
“师父呢?”沈怀弃忙问,“师父他可安好?”
“好,好得很!”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在沈怀弃耳边响起,“废话了这么久才想起你这个老不休的师父来?”
沈怀弃咧嘴一笑,转身就直接来了一个熊抱抓住了那白衫老人,“师父!”
西风老头原本打算好好教训沈怀弃的手被这浑小子牢牢扣住,于是笑骂道:“臭小子,一年不见倒是跟着那两个混小子学聪明了!”
沈怀弃见西风老头不会再动手,这才放开手去,退后一步,恭恭敬敬地拱手一拜:“师父!”
小李子虽是由西风老头带大,但和沈怀弃不同的是,他非但丝毫没有学到西风老头那些礼节礼数,还对这些麻烦罗嗦的东西十分反感。
一见沈怀弃又拜又拱手的样子,小李子就打心里不耐烦,于是一手拖过沈怀弃道:“我们从长安赶来,还不快找间客栈摆好酒席,为我们接风洗尘?”
沈怀弃立刻笑道:“是是是,我怠慢了!”
带人回到客栈,沈怀弃吩咐小二摆好了酒菜,自己伺候着西风老头坐下,亲自斟满了三杯酒。
“师父从长安远到益州来,所为何事?”沈怀弃问。
“还不是那杨国忠!”小李子愤愤一拍桌子,“仗着他堂妹深受皇上宠爱,杨国忠简直无法无天!”
西风老头眼中也有怒意:“杨国忠在朝中独揽大权,掌控了入仕为官的权力,如今成天尽干些陷害忠良,重用佞臣的勾当,岂止无法无天!”
顿了顿,西风老头又想到了一个可恨的人来,于是继续道:“还有那李林甫!枉他还算一代名将,却那般贪权逐势!为了杜绝边帅入将之路,他竟主张任用胡人为节度使,这和引狼入室有什么区别?他和杨国忠这一文一武可是好本事,把整个朝廷弄得乌烟瘴气!”
沈怀弃听了,神色也严肃起来。
小李子待西风老头吐完心中不快之后才道:“义父因为不满二人行径,上书参了杨国忠一本,哪知道奏章竟直接到了那奸相手里,第二日义父就接到调令,被派到黔州去做个毫无实权的小州官了!”
沈怀弃一愣,德高望重的西风老头竟然被贬到黔州?皇上怎么会点头?!难道朝中已经全为他杨国忠的爪牙了?
西风老头神色黯然:“好不容易武后还了李家天下,偏偏又出了一个杨玉环、出了一个杨国忠……难道是天要亡我大唐?”
沈怀弃默然。
他只是江湖人,和朝廷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虽然同西风老头呆了好些年,但他的骨子里和他两个义兄一样,依然是一股江湖气,没有什么朝廷的约束和帝王权威的概念。他和西风老头终究不一样,他无法体会到西风老头的心痛和哀伤。
他心中有国,但却没有君。
沈怀弃只得默默看着自己的师父,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我想既然是南下去黔州,就顺道来看看你了。”西风老头看着沈怀弃,眼里满是慈爱,“北方有郭子仪郭大将军在,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师父……”沈怀弃一阵感动,蜀道难行,而西风老头还专程绕路来看他,足见西风老头对沈怀弃的师徒深情。
西风老头端起酒杯,笑道:“我去崔老弟那里找你,他说你到了钟家村办事,我也便跟来了。崔老弟还让我给你说声,万事一定要小心。”
沈怀弃感动一笑。这世上,崔方无和西风老头对他的照顾,他沈怀弃实在无以为报。
没有崔方无,他沈怀弃早就同他娘玉欣儿一道死在了关外。而没有西风老头,他也不会有这一身武艺和绝艳才华。
“臭小子倒让我好找!”西风老头果然是说变就变,突然抬手就是一掌。
沈怀弃这次没有躲闪,顿时肩膀都快断了——这是西风老头对付沈怀弃和小李子的独门招术,掌法要领只有一个字:痛!
“我又不知道师父要来啊……”沈怀弃无辜地看着西风老头,尽量让自己显得更可怜些。
西风老头看着沈怀弃可怜兮兮的表情倒是非常满意,微笑道:“罢了罢了,为师也不怪罪于你。吃完这顿饭,我们就要继续上路,往黔州去了。”
“那么快?”沈怀弃一惊,心中立刻不舍起来,“再多呆几天,让怀弃带师父去益州城走走也好啊!”
西风老头慈爱地敲了敲沈怀弃的头:“难得你有孝心!但上任的事不能耽误,从益州赶往黔州赴任的时限快到了。”
沈怀弃顿时露出失望的表情。
小李子啃着鸡腿道:“待我们把地皮踩热了,怀弃你大可以来看我们嘛!”
西风老头点头道:“就是。”
小李子突然指着沈怀弃手里被层层裹起的凤求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沈怀弃一下子把剑藏到背后,摆手道:“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儿……”
小李子眼里露出不信的神色:“既然不稀奇,那有什么看不得的?”
沈怀弃还没来得及答话,只觉得手里一空。扭头一看,西风老头已经开始解那外层裹着的黄绢,嘴里还不满道:“臭小子,竟敢有东西瞒着你师父?”
“师父,开不得!”
沈怀弃阻止不及,只能看着那黄绢掉在地上,同时西风老头和小李子一齐捏住了鼻子:“什么东西那么臭?!”
沈怀弃干笑几声,从西风老头手里接回里面还裹了层白色粗布的凤求凰,冷汗直冒。
他心里立刻猜到这奇臭无比味道定是崔亦笑加上去的——谁让沈怀弃强行拉他喝酒,害他没有睡好觉?
沈怀弃不禁感激起这臭味来,恨不得立刻对崔亦笑说一句:“这臭味加得好啊!”
若是被西风老头知道被禁锢了一百多年的邪剑凤求凰在他徒儿手里,他肯定会二话不说,直接夺了剑扔进熔炉里去。
西风老头拉过沈怀弃坐下,突然塞了个冷冰冰的东西到沈怀弃手里,低声道:“既然有了适合的宝剑,这个东西放在你手里,我也就放心了。”
沈怀弃一愣:西风老头看出来这是剑了,还一眼看出它是一把好剑!如果现在告诉他这的确是一把极好的宝剑,但名字叫作“凤求凰”,不知道他会是何种表情?
沈怀弃不敢去想,只好低下头去看西风老头塞给自己的东西——一个拇指大的玉如意。
“这是什么?”沈怀弃问。
“你爹沈楚留下的,”西风老头似乎并不打算作详细的解释,“你好好收着便是。”
沈怀弃重重地点头,他爹留下的东西,他自然会视为珍宝,好生收藏,因为他从他一生下来,便从没有见过他爹一面。
“吃饭!”西风老头拍拍沈怀弃,微笑着拿起了筷子。
——以后你自然会知道这玉如意的秘密,而现在,还不是时候。
作者题外话:更新方式:日更,章数不限(视情况而定),目前有存稿24万字,希望大家多多指导!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七章
季拈商提着酒葫芦,慢悠悠地从金色的油菜花田中走过。
天空是干净的蓝色,远山是朦胧的青色,地上铺满了金灿灿的黄色。
这实在是一幅很清新的画面,可惜,季拈商生来就是一个杀风景的人——他一走过,身后便留下了一道歪歪扭扭的小路,正是他在油菜田里踩出来的“不该有的路”。
终于到了那处熟悉的庄园,季拈商叹了口气,熟练地从后门高墙上翻了进去,顺着那棵从小爬到大的老榕树滑下来,然后轻手轻脚地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突然,一阵杀气袭来,季拈商侧身,手中一动,蝉翼剑便挡在胸前,拦住了那把差点要了自己命的无双神刀。
“爹,你可没什么长劲啊!”季拈商笑嘻嘻地说,眼睛望着季庄庄主季啸风,嘴角挂着从崔亦笑那里学来的嘲讽。
季啸风收回无双神刀,冷笑了声:“你这不肖子,还知道回来?老夫真恨不得一刀结束了你的小命!”
季拈商瘪瘪嘴:“我回来,你说我总是气得你想杀我;我不回来,你说我不肖,所以你还是想杀我。我说爹,到底怎样你才满意?”
季啸风看着这个又打算惹自己发火的儿子,简直怀疑自己是上辈子欠了这人太多,所以这个浑小子这辈子找自己讨债来了!
他怎么从来就不会说句让自己舒坦的话?
“怎么不说话了?”季拈商收了蝉翼剑,“还是……你在想怎么杀我?”
“当年你生下来我就该直接掐死你!”季啸风没好气地瞪了儿子一眼。
“那你可就没机会了!”季拈商笑得十分得意,“我季拈商的脖子,可不是男人掐的!”
“嘭”地一掌,季拈商顿时被打得飞出好几步远,口中也喷出了一口血来。
“不肖子,再说这等混帐话,老夫定要你后悔来到这世上!”季啸风说完,阴着脸离开。
他季啸风怎么会出生这么个儿子?!
季拈商挣扎着爬起来,用手抹掉嘴边的血迹。
这个死老头,还真他妈下得了手。当他季拈商有九条命,随便怎么打都不用担心见阎王的?
“拈商!”熟悉的温和女声响起,季拈商回头一看,立刻也温暖地笑了起来。
“慕云。”
水青色的长裙,端庄温柔的面庞,出尘清逸的气质,正是闻名江南的第一才女——阮慕云。
“你又惹季庄主不快了。”阮慕云走上前,小心地替季拈商擦去血迹。
虽然知道季啸风不会对自己儿子真下杀手,但这一掌还是让阮慕云心惊胆战。
“那老头,不管我说什么他都不会高兴的。”言下之意就是,我还不如多说几句他不愿意听的,顺了他的意也舒了我的心。
阮慕云只好苦笑摇头,季拈商在对他爹这个问题上,可是雷打不动的固执。不气到季啸风真的提刀砍他,他季拈商绝不罢休——也不知道他们这种父子间的奇怪关系是怎么形成的。
“慕云,探卿的病怎么样了?”季拈商拉过阮慕云的手,朝着季探卿的房间走去。
“情况很不好,”阮慕云知道季拈商十分关系弟弟季探卿的病情,认真答道,“探卿的身体本来就弱,再加上中了那奇怪的毒,我除了护住他的心脉以外实在找不到救他的办法。”
“是吗……”季拈商淡淡地说,眼里涌起了浓浓的恨意——那个下毒的黑衣人,毒不到他季拈商,竟然对他身边的人下手!
“上次你和崔公子去追那下毒之人,怎么样了?”阮慕云问。
“让他跑了。”季拈商捏紧了拳头,“不过亦笑记下了他的轻功套路,相信很快就能查出那人师出何门。”
“那对季门主那边……该怎么说?”阮慕云小心翼翼地问。
自从她来季庄以后,很快就注意到季啸风对季探卿这个儿子冷淡得出奇,虽说季探卿是小妾所生,但亦为骨肉却被季啸风视若无睹,这实在让阮慕云无法理解。
季探卿中毒之后,季啸风完全没有留意到自己的小儿子从未出过房门,漠然到似乎自己没有这么个儿子。
阮慕云都要怀疑,若是季探卿死在房中,恐怕要尸体臭了,季啸风才会发现异常,然后皱皱眉头。
皱皱眉头——恐怕就仅仅有这么个淡淡的反应罢了。
若和季啸风对季探卿那种冷淡漠视的态度相比,那么季啸风对季拈商这种喊打喊杀却又透着掩不住的关心的态度,便是不知好了多少倍。
“把探卿的情况直接告诉他,”季拈商眼中闪过一抹哀伤的神色,但不过也仅维持了一瞬,“添油加醋也行。”
说得季探卿快死掉都可以,只要季啸风肯来看这个儿子一眼!
阮慕云点头。
从季拈商的表现她可以肯定,他必然知道季啸风古怪表现的缘由,但是,她不会多问。这是他们季家的家事,而她……阮慕云突然笑得有些苦,总之,这些事与她无关,以后,恐怕也不会有关。
“觉得我们家很奇怪吧?”季拈商淡淡地问。
阮慕云仅仅是微微一笑。
季拈商也笑了,他就是喜欢阮慕云这种聪明的女人,还是不多事的聪明女人。
“探卿。”季拈商推门进去。
阮慕云停在门口,说:“我去药庐,你们兄弟俩好好说说话。”
季拈商冲她一笑,阮慕云莞尔,轻轻合上了门。
“大哥……”床上瘦得只剩下一副骨架子的季探卿见季拈商进来,眼中露出了喜色,但他却笑得很吃力。
季拈商走到床边坐下,轻声道:“你放心,很快就有解药了。”
季探卿苍白的脸上表情淡然:“从小一只脚就踩在鬼门关里,中不中毒也没什么区别……”
“你少给我说些丧气话,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季拈商眼中不忍。
季探卿闻言却露出苦笑:“答应了……就一定办得到吗?”
“答应我的,你就一定要做到!”季拈商抬起眉毛。
“大哥,这条命……早就该还给你……”
“好啊,想还命给我,你就先好起来。”
季探卿苦笑,他怎么说得过他这个伶牙利齿的大哥?但是他的命,确乎是应在十二年前就还给季拈商的。
如果不是他娘,季拈商的生母也就不会死,季拈商也不会险些送命——他在十二年前就该把命还给季拈商的!
“大哥……”
“什么?”正给季探卿把脉的季拈商问。
“十二年前……对不起……”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季拈商脸色一沉,“探卿,那些都是那个女人的错,和你无关。再说,如果不是你以命相救,我季拈商也早同我娘一道见阎王去了!”
“我……就是替我娘,说对不起啊……”季探卿叹气。
十二年前,季庄。
季拈商刚满十四岁,和季探卿一道在油菜花田里奔跑,踏出一片片破碎的金黄。
淡淡的花香把两个少年包围,季拈商知道季探卿身子弱,于是跑一段便会停下来等弟弟稍作休息。
“大少爷、二少爷!”管家急匆匆地跑来,“不好了……夫人……夫人出事了!”
季探卿一呆,下一刻就只见季拈商飞快地朝着季庄奔去。
他想跟上他大哥的速度,但身体的孱弱让他很快就被季拈商甩在了身后。
待季探卿气喘吁吁地回到季庄,他看到了他一生难忘的画面——会做他最爱吃的花糕的顾姨,吊死在她房间的横梁上。
她面色铁青,眼角被挤出了黑色的血,舌头长长地伸到胸前——原来人的舌头竟然有那么长!
季拈商的娘亲顾情,原本多么绝色的人,怎么会以这样的面貌死去!
一双纤细的手蒙住了季探卿的眼睛,是他娘亲苏绾:“探卿,不要看,会做恶梦。”
“你,杀了我娘!对不对!”是季拈商的声音。
季探卿用力挣开苏绾的手,立刻看到了满脸泪水,血红着眼的季拈商。他正拿着季家蝉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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