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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九哈哈笑了笑——很不自然的笑，也许她根本就不想笑：“本来是这样。”
　　“你以后怎么办？”若飞关切地问，问完故意摸了摸被九九揍过的脸。
　　九九陷入了沉思，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第126节　　反叛（1）
任何人都有可能有段刻骨铭心的故事，这个人可以是非凡的也可能是平凡的或干脆是捡垃圾的，他也许是好人也许是坏蛋，但那故事，多半是感人的。
　　既然一个满身罪恶或狠毒到家的人都可以有段动人的经历，那么他的内心最深处肯定还有朝向生活的一面，不全是幻想，不全是罪恶，因为所有感人的故事到牵扯到生活。
　　可是，真的可是，罪恶这东西，有一点点已经能给相关的人带来天翻地覆的灾难，比如杀人，致命的地方有一刀就够了，这一刀如果下去了，你的经历他的经历，无论多感人，都是无力回天的。
　　于是，我爱！远离罪恶。
　　黑哥三人以及九九，那顿饭吃得真是很到位，菜没少吃酒也没少喝，原本是暗杀方跟被暗杀方，没用多长时间，宛然是一家人了。
　　黑哥一直在怀疑九九的话，不是因为他多疑，是因为九九今天想把他弄死。他想，既然九九是来给张桐报仇的，为什么不直接把若飞弄死，反而把两个保镖支走直接对他下手？真是越想越奇怪。
　　九九是怎么想的？其实很简单，当初张天宇说的是把黑哥三人全弄死，并没有说只把导致张桐性无能的罪魁祸首若飞弄死就算了。
　　既然华峰跟若飞是来保护黑哥的，那么本事应该在黑哥之上，应该不是那么容易就对付的。她看一眼黑哥就知道这个长相笨得象猪的人应该不难对付，杀死一个回去也好交差，也相当于完成了部分任务，这些天没白糟蹋张天宇手里的钱。
　　黑哥用多疑的眼光看着九九：“你老实说，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帮通达那边办事的？”
　　九九的态度明显好了许多，很温情的样子：“我说的都是实话，真的没多久，说白了，我帮张天宇来对付你们并不是因为我们是亲戚，而是因为我需要钱，我喜欢有钱挥霍的日子，手里没了钱我会浑身难受。”
　　“真的吗？”黑哥含着笑望着九九。
　　九九点燃一根很长很长的女式烟放在口中，先点燃抽了两口，而后说：“真的。”
　　若飞已经有点喜欢九九了，不是什么爱，只是想上了她而已，在这个时候，他认为有必要在九九面前表现一下，掩盖刚才被打的狼狈遭遇，让九九觉得他这个人还是瞒行的。
　　“黑哥，既然这个女人很有两下子，那就让她帮我们办事情算了，让她跟着我和华峰，我们会点播她的。”若飞微笑着对黑哥说。
　　黑哥仰着肥大的头叹了口气说：“也只能这样了。”他的头马上扭到了九九那边：“跟着他们两个帮我效力你愿意吗？”
　　九九喜上眉梢，兴奋得马上要跳起来了：“当然可以，只要你给我钱。”
　　“你每年想要多少？”黑哥很低沉的口吻。
　　九九眨着性感的大眼睛想了想：“我的胃口不大，每年给三十万就行，不过有特殊任务需要加钱。”
　　她开的数字在黑哥的承受范围之内，黑哥很爽快的答应了。就这样，九九这个通达和红海湾刚吸纳的认为很有前途的杀手就这么轻易站到黑哥这边了。
　　原因其实也简单，最关键的不是执行任务失败，因为作为杀手执行任务失败是可以坦然面对死亡的，九九也能面对。而是，张天宇，这个刚跟雪菲一流混到一起的老鬼——九九的姑父，曾经强暴过她，在她及其不情愿的情况下弄过她。
　　这一弄不要紧，最关键的时刻，她叛变了——这是对一个人的报复，非常有力的报复。所以，即使你不是坏人是好人，也不要轻易去伤害别人。
　　原谅这个词在伤害面前，是很黯淡的。
　　“该走了。”黑哥很懒散地说。
　　“我需要跟红海湾的人通个话。”九九平静地说。
　　黑哥浑身机灵了一下，诧异地望着九九：“就这样直接消失不好吗？到他们该看到你的时候自然会看到。”
　　“放心，我不会告诉他们我投靠黑哥您了，只是想说我走了，不想再给他们办事了，这样更有利于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要不，我原本是来杀您的，他们还以为我被俘虏了呢。”九九眉开眼笑地说。
　　“有道理。”黑哥带着笑说。
　　九九用很妩媚地动作掏出了手机，拨通了红海湾姚老板的电话。
　　姚老板正在秘室里跟王勇一流谈笑风生，看了来点显示，着实兴奋了一番，九九的身手他是欣赏过的，认为这次应该没多大问题，黑哥应该是完了。
　　“事情办得怎么样？”姚老板问。
　　“什么办得怎么样？实话告诉你们，我就没办，你告诉我那个禽兽不如的姑父张天宇一声，就说他若干年前强暴我九九的事我一直记着呢！别人的第一次都是献给所爱的人起码是同龄人，我倒好，反而被自己的亲姑父强暴了，连妓女都不如，我不反过来报复他已经很给面子了，还帮他办事？简直是做梦！”九九干巴利落地说。
　　张天宇强暴过九九的事情姚老板是不知情的，他原来利用九九只是看重了九九跟张天宇是亲戚这层关系，让九九以替张桐报仇的名义刺杀黑哥一帮，这下可好，弄巧成拙了。
　　姚老板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噎在了那里，好一会儿才开了口：“你想好了？你可知道，帮我姚某人办事待遇是很丰富的，你不后悔？你那么爱钱。”
　　“哼！钱确实是好东西，但有自尊重要吗？你去怪张天宇那老王八去吧。”九九说完挂了手机，哈哈大笑起来。
　　黑哥觉得九九把她离去的责任推给了张天宇真叫聪明，对九九赞不绝口：“高！高！真有你的！”
　　九九只是笑，不说话。
　　若飞又一次忍不住了，提出一个尖锐的问题：“九九住在哪里？”
　　黑哥家的大房子，安排十几个九九也不是问题。黑哥认为给九九另开一个房间，首先华峰跟若飞会很失望，其次九九刚来，还不清楚她到底会干出什么，还是让华峰和若飞看着她好：“我打算把她放到你们的房间，至于睡在谁的床上，让她自己选。”说到此黑哥转向九九：“你愿意吗？”
　　九九满不在乎地笑笑：“不愿意又能怎样，既然是主人的安排，我只能听从。”……
　　

第127节　　反叛（2）
到黑哥家的车上。车是若飞开的，九九跟华峰并排坐在后排。
　　若飞还没来得及跟九九提睡他床上的事，身怕她一路上跟华峰坐在一起培养出什么感情，心里紧张得要命。
　　真想回头跟九九说点什么，可黑哥就坐在身旁，他实在觉得不妥，只能认命，心里不止一遍的高呼——求求你了，九九，睡到我床上吧，包你每天晚上都舒服。
　　华峰看了眼九九，信誓旦旦地说：“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要好好表现。”
　　“你是不是认为身手比我好就厉害的不行，你可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九九没好气地说。
　　“知道，我还知道天外有星星。”华峰面无表情地幽默了一句。
　　久久呵呵笑起来，笑够了直视前方不说话。
　　若飞想，这下完了，他俩肯定是到一张床上去了——二人的对话太肉麻了，人啊天啊星星啊！
　　他不由回头撇了华峰和九九一眼。华峰很清楚若飞在想什么，但并不感到意外，更没什么可生气的，他完全能接受若飞这么想——兄弟间是不该为女人而红脸的。他暗地里决定，将九九让给若飞，自己就跟小天睡算了——女人也就那么回事。
　　黑哥以为华峰和若飞两个混小子心里都在犯嘀咕呢，他俩是那么色，九九绝对是块难得的肥肉。
　　到了。
　　黑哥家，客厅里。
　　黑哥的三老婆露露见进来一个陌生的女人，误以为是黑哥物色来自己用的，不由担心起床的面积，睡四个人已经很拥挤，再加一个就更没法睡了。她真是郁闷到家了，只能用沉默还有常人难以琢磨的眼神去抗争。
　　黑哥没好脸色的斜了露露一眼：“你怎么了，好像脸色不太好。”
　　露露干脆说开了：“这个女人是谁？”
　　黑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新增加的得力助手。”这时候，他的其余两个老婆还有小天都出来了，黑哥见大家都聚齐了，干脆介绍开来——这个是……那个是……
　　接下来是吃饭，由于气氛不太对——好多人都在关心九九睡在哪里，饭局很快结束了。
　　黑哥的三个老婆很快散去了，电视也懒得看了。要是平日里，这个时候是她们评论人是人非的大好时机。
　　黑哥三人、九九还有小天继续坐在客厅。
　　黑哥用关切的目光看了小天一眼：“这些天一直绑着你，是不是觉得很委屈？”
　　小天听出黑哥话里有话，误以为黑哥从明天开始要给她松绑，内心深处猛地高兴了一下，眼泪出来了，但不说话。
　　黑哥知道她在想什么，表情严肃了起来：“不过还得绑着。”
　　小天的心上，那块刚刚升起一点的石头又重重的回归了原位——比先前更重了……
　　华峰觉得是时候说了，他望着九九漂亮的脸蛋说：“你晚上跟着若飞吧！我更喜欢小天。”
　　九九吃惊地望了华峰一眼，但没说话，头是低下了。
　　若飞并不感觉到有多意外，很明显华峰在让着他……
　　“你真是我的好兄弟。”若飞很中肯地说。
　　“没什么。”华峰淡淡地说，说完笑起来——很自然地笑。
　　黑哥越来越喜欢华峰的性格了，觉得这个手下唯一不够完美的地方就是跟自己的二老婆雅思有一腿。
　　也许凡事都不是完美的，也许完美的东西根本就不存在。
　　华峰和若飞的房间，很晚了。灯熄灭了——黑暗。
　　华峰搂着小天，若飞搂着九九。
　　小天抹着眼里渗出的泪，委屈地说：“我整天被绑着，快难受死了，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能活命就不错了。”华峰冷冰冰地说。
　　九九对小天的兴趣来了，好奇地问：“为什么每天绑着她，很好玩儿吗？”
　　若飞忍不住笑起来，轻轻抚摩着九九的双胸：“不是好玩，是必要……”
　　他把小天的来历都告诉九九了，九九不再说什么了，只是觉得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接下来是做爱——绝对的攀比性质的做爱。
　　其实，九九并没有跟男人做过多少次，至多也就十多次。若飞进入的瞬间，居然有点痛，叫出了声——轻点儿。
　　若飞心里狂喜，庆幸自己艳福不浅——九九身体的感觉比小天好多了。
　　不论若飞做的多卖力，九九都不怎么叫，只是发出很轻微的呻吟。
　　小天就不一样了，华峰稍微蠕动一下，她都恩恩啊啊叫个不停，也许是习惯，也许是先前的职业道德——妓女###是对嫖客床上功夫的肯定。
　　华峰不想扭头去看若飞跟九九，也许太黑，根本就看不清楚什么，但他还是情不自禁去看——时不时往过瞄一眼……
　　战争终于结束了。
　　若飞轻轻地吻着九九的双唇，无比动情的样子，吻够了说：“你真好，能得到你我很高兴。”
　　九九并不怎么反感若飞：“不管是怎么相遇的，又是怎么结合的，反正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要好好对我，否则，收拾你，要知道，你可是我的手下败将。”
　　若飞不好意思起来：“是的，床下我是打不过你，但在床上能治你。”说完，挠九九痒痒。
　　九九哈哈笑起来——这次的笑，比较淫荡。
　　华峰跟小天相对无言，华峰同时想到两个问题——亲爱的冰雨，你现在怎么样了；小天应该是无辜的。
　　可是，这两个问题他都解决不了，也许，他只适合打打杀杀……
　　若飞现在的思绪异常开阔，趁黑哥不在，问九九：“今天你行刺失败后悔吗？我要听实话。”
　　九九沉默了片刻：“没什么后悔不后悔的，我这个人喜欢随遇而安，成功了是成功了的活法，失败了自然是失败了的活法。”
　　听九九这么说，若飞略微有些担心：“那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能甘心替我们办事吗？”
　　“这个你们谁都不必担心，我说了，我恨我那个姑父张天宇，所以，只要你们对我好，我会一心为你们的，就看那个黑哥今天说的话能不能做到。”九九很甜美的声音。
　　“钱绝对不是问题，你不就是想要钱吗？只要以后表现出色点，黑哥是很大方的。”若飞很爽朗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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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节　反叛（3）
滨州下雪有个毛病，要么不下，下起来就收不住。一天一夜后，雪还在不断下扬着，只不过小了些许。起初兴奋于这场雪的人，好多开始抱怨――怎么还不停，烦死了！是不是很怪？理论上，喜欢的东西自然是越多越好――女人除外，也可以不除外。但为什么不能持久自己的信仰，对好多东西不能一直喜欢下去？答案是什么？神经病还是精神病？都不对。原来是生活。
　　乐天的五万，给了晓月四万，没觉得心疼，他的花钱理念――一切为了享受，为了一切享受。给自己女人钱，在显示阔绰的同时讨好了她，使其更顺从，何乐不为。
　　光###里这样评价――乐天是全天下对妓女最慷慨的人。此种夸奖绝不能变成语言流传到乐天那里，怕乐天找他拼命。他把头揪下来都想不通，人的思维怎么就那么的不一样，钱那么好的东西……
　　乐天有个习惯，卡里没五万以上的存款，心里就没底，万一警察围攻，跑都跑不远，再说钱越来越不值钱，快赶上草纸了。唯一的办法是找黑哥借，借了存到卡里。
　　他前思后想若干个小时，冒着被骂成狗屎的危险，向黑哥开了口。
　　“黑哥，小弟最近手头紧的要死，能否从您那里透支五万，从我的工钱里扣。”
　　黑哥气得要死要活的：“你他妈都透支多少了？八万，你知道吗？你花钱都快赶上我了，真牛逼！不要认为我没顶过你的脸就可得寸进尺，不行！”
　　光明在旁边冷眼看着乐天，认为他自作自受。
　　乐天肯定不死心，继续哀求：“我真的没钱了，我的钱给了……给了晓月。”
　　黑哥觉得乐天不光身手很臭，脑子还缺零件――不是大脑就是小脑缺点什么：“又是那个婊子！又是那个婊子！你他妈是不是婊子养的？怎么对婊子那么同情？”
　　乐天被激怒：“我跟了您那么长时间，请理解，晓月是我爱的人！”
　　“呵呵，来劲儿了，难得你这么痴心，把婊子当成香饽饽，真是中国难找，世界少有，还他妈就在我身边，稀有啊！动物！你如果能办到一件事，我免费送你三十万！”黑哥使上了激将法。
　　“什么，您说，就是上刀山，下油锅都成！”乐天的求财欲猛然间增强。
　　“在我眼皮底下，打败华峰！”黑哥信誓旦旦的说。
　　乐天的心猛一怔，打败华峰对他来说好象比下油锅还难，下油锅只要不怕死，跳下去就可以了。和华峰比身手，即使他不怕死，也未免能赢。
　　“这样可不可以，我努完最后一口气，即使败了……”乐天没好意思说下去。
　　黑哥照旧点燃了根雪茄，让那熟悉的烟气使他的思维更活跃：“你是想说，即使被打死了，也想要点钱？真是要钱不要命的苗子！我喜欢！可以。”
　　乐天爽快的答应了：“什么时候比试？”
　　“今天晚上，就在我的住所。”……
　　光明着实为乐天捏着一把汗，在他看来，乐天这个爱财的亡命徒这次恐怕凶多吉少，很想找个机会劝一下，但他太了解乐天的本性，三十万足够让他玩命，死而无憾，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不说也罢。
　　他俩至今仍不知黑哥的真实目的是把二人从身旁弄走。乐天被废了，光明这个以他为航标的东西自然就萎缩了，不过，黑哥不想把光明赶出社团，原因在于，此人办事头脑灵活，可造之才，只是不太适合当保镖而已。
　　乐天忽然想到武侠里的诸多荒诞镜头，例如比武前临时拜个师傅，学上几招，功力大增，奇迹般取胜。他首先想到了杠子，那人身怀绝技，止不定还真能行。
　　“恩，黑哥，我想出去逛逛，放送放松，顺便和晓月团聚团聚，那样就是被打死也心无遗憾……”乐天说的时候还真是哭了，为了那可爱的票票，哭了。
　　死不怕！关键是死了怎么花钱……
　　他很快到了醉梦旅行社，杠子见了他，意外的根本不行：“你小子不好好在黑哥身旁呆着，乱跑什么？前不久刚见过晓月又想了？”
　　乐天不好直接说出意图，一路上的构思还不够完美，说不好的话，杠子和黑哥那么近，难免告密。
　　“哦，是有点想了，这几天喝王八血喝多了，浑身憋的受不了，你是知道的，我很少找别的女人。”乐天遮掩道。
　　杠子差点笑出了声。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