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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桀六就这么远远地看着谢小凡，此刻他觉得自己很窝囊，身为一个妖王，竟然要她的女人来操心他的人生。不是应该由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承担下来么！可是此刻，他就像是个被谢小凡关心着的孩子。她已经把所有的压力承担了下来。

“你在担心什么？别担心了好么。”谢小凡太心急。她想得太多。原本龙桀六是想要把这些压力放在自己身上，可是没想到，谢小凡已经先行一步了。在他之前承担了一切，该说她什么好呢！

听到龙桀六这么跟谢小凡说话，麻雀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龙桀六看着谢小凡的目光和谢小凡看龙桀六的眼神是一样的，那种眼神，谢小凡从未给过他。这，应该就是人类口中的爱情吧！麻雀的心突然一抽，感觉有什么东西离开了，空荡荡的。

一阵阴风从身后蓝色轮回道中吹出。让她头脑突然清醒了。刚才差点就被蛊惑着过去了。

她不能去妖界，老妖王是不会允许她的存在的。可是龙桀六出了妖界，就什么都不是了。

看到她摇头，龙桀六就差跑过去把她给掳过来了，难道有什么原因一定不能在一起么！他快要被折磨死了。

“那里很危险，先过来说话好么？”麻雀现在也不在乎龙桀六是否离开。他只觉得谢小凡站在轮回道边上，好像下一刻就会掉下去一样。

此刻，这两个男人像是在比拼，谁能把她叫过来，能够让她过来的男人。应该就是对她更重要的那个。

只是谢小凡并没有过去，比起轮回，这两个男人更加危险。

麻雀要修佛，龙桀六要做妖王。这是他们两个应该去做的事情，并且必须完成的事情。那么，她应该完成的任务是什么呢？她的轮回结果，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只是为了自己成神？

她的手颤抖了一下，孟婆汤撒了一半，她连忙收神回来。

龙桀六的嘴唇动着，似乎在跟她说什么，他脖间的青筋爆出了，应该是生气了。只是谢小凡一个字都听不到，就像是聋了一样，只能看到麻雀跟龙桀六都在说话，他们表情都很焦急，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了一样。

龙桀六和麻雀看到谢小凡从身上透出层层的光，接着，她的表情就变得呆滞了，眼神空洞，像是看穿了什么。变得睿智，一眼能够看穿宇宙。他们都知道这光芒并不代表什么好事，于是他们不约而同地朝着她冲了过去。

忽然，他们都朝着她跑了过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么？谢小凡举起孟婆汤就送到了嘴边，那一刻，她只是想着不让他们靠近，没有其他目的。

原来，这孟婆汤是哭的，还有点咸，像是眼泪的味道。在咽下去的那刻，谢小凡忍不住在心里骂孟婆一句，为什么不把孟婆汤做得好喝一些呢？还是说，她认为孟婆汤是泪水的味道，所以尝出来就是泪水的味道？装着孟婆汤的碗掉落在地，碎成三瓣，无法复原。

“不！”龙桀六扶住谢小凡，试图让她把孟婆汤吐出来，只是没有用，她已经咽下去了。

有些晕，意识渐渐模糊起来，最后那一刻，她看到了一个俊美异常的男人抱着他，他在嘶吼，又像是哭泣。在他身边站着的男人，也呆呆地望着自己，眼中充满了感伤，不知道是对她的，还是对他自己的。

麻雀从未想过谢小凡最后竟然做了这么一个决定！不成佛，不成仙，就连最后的后路也不留，喝下孟婆汤，忘记了过去。她就这么想把他给忘了？每次她喝完孟婆汤之后再轮回，他们就要再认识一次，而每次认识，对他来说，都是一个难受的过程。

看着这两个男人看着自己，她突然很难受，但是她已经记不起这两个男人是谁了，应该是她的爱人吧！

我为什么要喝下孟婆汤？忘了，就连这个原因都忘了。原来，喝下孟婆汤真的会健忘的，只是拿也只是健忘而已，心里空荡荡的，突然不知道要往哪里去了。这种迷茫的感觉充斥着她整个灵魂。

“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放心的孟婆终于过来看了一眼，没想到她首先看到的是那个破碎了的孟婆碗，接着就是看到呆滞的谢小凡。

她竟然…喝下了孟婆汤！孟婆推开龙桀六：“让我看看！”

孟婆在谢小凡眼前挥了挥手，把她扶起。

谢小凡还能自己站立，不需要搀扶。她看到了孟婆。觉得她很亲切，只是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孟婆。

“她怎么了！”龙桀六拽住孟婆：“怎么才能化解孟婆汤？！”

谢小凡看他的目光很陌生，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他不能承受这样的结局。她怎么可以就这么把他给忘了！

孟婆摇头。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谁也不能化解孟婆汤的威力。

背后一阵阴风吹来，谢小凡听到一个声音，召唤着她，转过身，朝着那个蓝色的轮回道走去。

“你要去哪里！”麻雀拉住谢小凡的手腕，可是被她轻易地震开了，麻雀愣在原地，谢小凡的实力怎么会变得那么强大！难道是因为刚才那道光？！刚才那道光是因为她顿悟了？！

龙桀六也伸手拉住谢小凡。他倒没有被震开，只是谢小凡身上散发的气息，让他浑身难受，最后，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小，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谢小凡挣脱了他。

不可以！他不能看着她走！龙桀六奋力朝前一扑。抱住了谢小凡。一道金光从谢小凡身上发出，龙桀六就立刻被弹了出去，直接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孟婆也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谢小凡这样的情况，她从未见过的。

“让她去！”

听到这个声音。孟婆就知道，救星来了，阎王缓缓朝着他们走来，陆判跟在他身后，顺便遣走了一旁的魂魄和鬼差。

“阎王…”孟婆刚想要汇报情况，阎王就竖起手掌，示意他已经知道情况了。

龙桀六从地上站起，就算是到了现在，举手投足之间依旧有王者风范。

“是阎王吧！她现在是怎么了！快点把她叫回来！”

“是妖王吧！”阎王不急着关心谢小凡，她这样的结局，他早就预料到了，只是没想到这场面有这么混乱，“那是她自己的选择，谁都不能干涉。”

阎王就这么站着，冷眼旁观。

龙桀六再看向谢小凡，她已经是站在了轮回道边上，蓝色的光映着她的脸，她突然回头，凝视着那些人。她都不认识，他们是来送她的么？真是太好了，没想到最后一程，有这么多人会送她。

她笑了，一个倾国倾城的笑容如同一朵莲花，绽放在她的脸上。

“不，不要。”龙桀六小声地说着，想要往前把她拉回来，可是那笑容把他定在了地上，不能动弹。

她转过头，朝着蓝色的轮回道纵身一跃，轻盈地宛如一只蝴蝶。

再见了，第十三世。再见了，龙桀六。再见了，麻雀。就在坠入轮回的那刹那，她所有的记忆又都涌了上来，原来，这就是她的顿悟。为了让麻雀历经情劫，让他修佛，她才会出现。而龙桀六的出现，则是为了让她历经情劫。

轮回的那刹那，她完全想明白了。

再见了，谢小凡。

大概二十年后，就又会有一篇关于她的新篇章。

………大概就是这样…………

结局了，对，忘了提前说，要结局了。其实某渔早就安排好了结局，最后不是he，谢小凡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接下去还会有番外，那个应该算是真正的结局吧！所以大家不要太伤心。但是某渔先说的是，故事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了。

番外

展（八世）

“展侍卫，依你看，这件案子是什么人所为？”脸色苍白的公孙策，看到尸体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地往后躲，也就只有这样的时刻，他会问我的意见了。

我上前检查了一下尸体，尽管我不是仵作，但从一个学武之人的角度去看，会得到更多的线索。

“他是被一剑毙命的，这个手法十分干脆利落，应该是个老手。”我眼睛一眯，看到的尸体脖子上的痕迹，有些不敢相信我的眼睛，这个手法，不会是那个人吧？不可能，他可是一个独立的江湖人，不服从任何组织，当初也是因为我要跟在朝廷官员门下，然后他才跟我闹翻了。

“怎么了？”公孙策小心地走到我身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这应该是江湖中的人做的，朝廷就不要多管了。”我只是说出我自己的意见而已，这种事情大家都明白，江湖仇杀跟朝廷根本就没有关系，每年都有很多人死于帮派火拼，朝廷不是照样没有管么？

“可是这个人不一样，包大人交代过，一定要追查到底，这个死者可是朝廷命官，并且牵涉到这次的贪污案，这个房间里面已经完全被搜查过了，账本也已经无翼而飞了。”公孙策在我耳边嘀咕，读书人就是有这点不好，就是废话多。

“好吧。”要是真的调查下去，恐怕，就会见到那个人，如果这件事真的跟那个人有关，那我倒是要好好质问他一番，不是说好了，不做朝廷的走狗么？

公孙策与我一同回去复命，其实我并不讨厌公孙策，只是不喜欢他的废话，还有他偶尔表现出来的酸腐气，他的身体还很瘦薄，见惯了江湖中的结实大汉，再看他这样的书生，确实有些不习惯。已经快两年了，怎么还不习惯呢？

包拯是个好官，从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他的睿智和廉洁，是我愿意跟随他的最大原因。跟他汇报了一下情况，他果然让我单独去江湖上追查线索，凶手是个江湖中的剑客，我是这么跟他说的，但我有些许隐瞒，我不想那么早地把我的猜测说出来，我想见到那个人之后，再决定要怎么做。

独自一人背着包袱出了衙门，踏上江湖的路。

一个人的江湖是孤独的，但未必寂寞。只是偶尔会想起当初两个人闯荡江湖的时候，有所感慨。

“听说了么？五鼠又做了一笔大生意，把青衣帮的残余都给扫荡干净了。”我喝着酒，听着旁边人说八卦。

这龙门客栈是八卦最多的地方，要打听消息，来这个客栈就是来对了，只是两年的时间，客栈老板已经从风韵的老板娘换成了一个中年男子，果然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江湖了。

“果然是老鼠，不过就是一群喜欢吃残渣的，那青衣帮早就被灭了，说白了，这五鼠不过是去捡漏的。要说本事么，还真不见得。”旁边一个人嘲笑着，见他的手边的刀，倒是很不错，应该是个有本事的。

不过，这五鼠，究竟是何方神圣，一路上听到的消息也不少，似乎是在半年前阻止起来的，但我还真没见过真人。

“谁说五鼠没有本事？！”楼下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内力不浅。

“是什么人？”使刀的人站了起来，“要是五鼠真有本事，那怎么不去灭了青衣帮，而是要去捡漏？”

“那你可知，青衣帮是何人灭了的？”楼下一个壮汉一步一步地走了上来，袖子撸到了手肘上方，露出古铜色的健壮手臂，一脸胡渣让他看上去显得有些邋遢。

“难不成，也是五鼠？”使刀的人挑眉，要真是五鼠灭的，他怎么没得到一点消息？

“那倒不是！”大汉的否认让使刀人展颜一笑，但他话锋一转，“是五鼠里面的锦毛鼠白玉堂，就光靠他一个人，就灭了整个青衣帮。”

白玉堂！听到这个名字，我放下酒杯，他不是说过，他喜欢单干，不喜欢拉帮结派么？怎么现在跟人组成了五鼠？难道那个贪官真的是他杀的？

“哈哈哈，真是好笑，这么大一个帮派，竟然让一个白玉堂给灭了？难道你以为我们都是三岁小孩？”不光是他一个人不相信，在场听到这话的人，都不相信。

“那就让你见识一下，五鼠究竟有多厉害。”大汉大呵一声，朝着使刀人的刀就去了，使刀人下意识地要护刀，但是大汉身体太健壮，把他弹到了一边。学武之人最忌讳的就是兵器被夺，这跟直接羞辱他，没有什么大差别。

“岂有此理！”使刀人也不甘示弱，酒碗一摔，就朝着大汉扑了过去，两人很快就拳脚相加，打了起来。

“哎呦哎呦！不要打啊！这可是老板娘留下来的东西，砸坏了算谁的啊？”楼下的掌柜也跑了上来，劝着架，掌柜一边心疼被摔坏的东西，一边劝架。

客栈老板娘跟我也算是认识，我自然不忍心她的客栈被毁，于是一甩筷笼，无数的筷子朝着他们两人飞去，他们为了躲避筷子，就朝着两个方向分开了，我纵身跳到他们中间，“唉，两位，想要打架都去外边打，别砸坏了人家的东西，这样，今天两位的酒钱算在我账上，就算是交个朋友了。”

“你是什么人？”两人齐齐问。

“不过是个过路的，只是我认识这客栈以前的老板娘而已，就算是给老板娘一个面子，就别打了。”

人在江湖，酒比钱好用，几壶酒一喝，我和两个人就熟络起来。

“不知你跟这白玉堂是什么关系？”我向大汉打探着。

“实不相瞒，我其实是五鼠里面的彻地鼠，白玉堂正是我义弟。”

没想到，居然还真的是找对了人。既然找对了人，那么就要好好利用，我又灌了他几杯下肚，又跟他说我是白玉堂的同门，他就愉快地带着我去找他了。

刚见到白玉堂的时候，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他身穿一袭白衣，翘着二郎腿躺在榻上，就连看到我之后，也是面不改色，还悠闲地闭上了双眼。

“五弟，他说他是你同门。”彻地鼠算是为我介绍了，我们之间的事情，还不需要一个外人在场，白玉堂跟我想的一样，把他给支开了。

他一开口就嘲讽我身为朝廷命官的身份，他至始至终都不能接受我为朝廷办事这个事实。我变了，但他也变了，曾经喜欢单干的白玉堂，现在已经称为了锦毛鼠。

我直接问他是不是他杀了江州知府，他承认了。我有些为难，但我也知道我是不可能把他带回去的，最重要的是账本。

他一开始，还死不承认，但被我三两下地盘问之后，他居然自己说漏了嘴。这样的盘问方式还是从公孙策那边学来的，尽管公孙策那样的书生无用，但这种书生的奸诈还是可以学习的。不出意料，我还是被他讽刺了，说我像官场中人。

“要怎么样才给我？”这两年，在官场久了，武艺自然就生疏了，不像他，一天可以跟很多人交手，不断切磋技巧，我很怕跟他较量，我很怕看到他的成长比我的要大。

但有些事情不是怕就不会发生，跟我预料的一样，他约我比武，我赢了，账本就归我。

我们都很清楚，我是不会赢的，要是我赢了，那也是他故意输给我的。可是一向喜欢争强好胜的白玉堂会故意输给我？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刀光剑影中，我似乎看到了我们两个的过去，黑白双侠，纵横江湖，如果不是因为我要跟着包拯报答恩情，恐怕整个江湖无人不知我们两个的名号。

“怎么，已经不会忘记杀人了吗？”他对我说，是了，我刚才一直在防御，根本就没有攻击，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习惯先保护人。

我这才开始出招，但是我知道，我赢不了他。要是赢不了，那还要怎么才能拿回账本？我不能辜负包拯对我的信任。

“别走神！”他的招式开始变快，我也不甘示弱。

狠厉地朝着他的肩膀砍去，他躲过了，同时朝着我的脸挥过剑，我很熟悉这一刀，这就跟他的人一样，躲避的同时也不忘记攻击，咄咄逼人的招式。闭上眼睛，接受这一剑。未来的某个时刻我也会想，如果我躲过了这剑，我们的结局会是怎样。

我捂着还在流血的右眼，我的右眼，应该是废了，“我输了。”

没错，我输了，并且，我失去了我的右眼。

“叫我四哥来帮你看一下，他的医术很高明。”他的语气有些慌张。

“不用了。”

接着，是书本落地的声音，我看过去，透过殷洪，他把账本丢在了地上，“拿去吧！去给你的包大人。”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是说，再也不想见到我。

后来，我就拿着账本回去了，并且带回了一个谎言，凶手白玉堂跟我搏斗，最后被我杀了，虽然我也负伤，但也算是除去了这个凶手。

皇帝御赐我为御猫。这个含义不言而喻。

江湖上再也没有出现过白玉堂这个人，他就像真的死了一样。

又过了几十年，我死了，到了地府，阎王说我本事不错，便留我在地府做事，我没有查到白玉堂的死亡记录，孟婆说，白玉堂不是个一般人，不要去深究他的事情，于是我便没有追查下去，但我知道白玉堂真的不简单。

直到过了很久很久，地府来了一个女孩，阎王说，让我把她快速培养成一个鬼使。这个女孩，跟白玉堂一样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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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某渔一开始就很喜欢展这个人物，他跟白玉堂啊，啧啧，满满的都是JQ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