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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桃报-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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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吗?” 酡馥想起了:“做工很好,特别显腰身,但看上去并不鲜艳。”孟穗冷笑道:“当然不鲜艳,你知道那是什么牌子,那是香奈尔!我在香港见过一模一样的时装,标价是四万港币,我当时还以为飞燕穿的假货。” 安萍说:“飞燕不会穿假货,她哪来的钱啊?”
三个人相视一笑,笑里有心照不宣的深意。还是酡馥第一个直言:“不就是傍了个人,当了大款的二奶,在这个年代也不是好羞耻的事!”安萍摇摇头:“飞燕表面大大咧咧,其实个性还是要强。”孟穗马上接过话:“就是当二奶,飞燕也不是一般的二奶,她心头明镜似的亮着呢。我们看着吧。”
谈完了飞燕,该谈她们自己了。孟穗这个寿星今天一直在叹气:“没劲,没劲。”酡馥笑道:“你怎么也没劲,这么好的工作,不是下个月又要飞欧洲吗?”“什么欧洲,早化酸菜粉丝汤了。” 孟穗的抱怨不过刚刚开始:“本来说好是我的项目,合同和技术都是我一杆子插到底,你好不容易栽的樱桃树总算结果了,但是果子却被人家吃了,黄总一句话:项目凡是涉及三来一补,全部交给刚成立的合资部。”
黄总在两年前就行动了,说要扩大业务,加强对外合作,轰轰烈烈竖起了个合资部,专业经营三来一补的加工贸易 (来料加工、来样加工、来件装配和补偿贸易)。公司在广东曾办过一家合资厂,外商出材料,出技术,中方出厂地,出劳力。谁不利用国家的好政策,从外商手里进口材料,关税和增值税全免了,为什么?从八十年代初到九十年代中,国家对外汇的渴望,像干涸的土地渴望倾盆大雨,于是纷纷出台的政策,把“加工贸易”养得那个肥,肥头大耳的猪啊。
孟穗喝了几口酒,脸发热,舌头开始飞舞起来:“你们想象不出外贸有多乱,几个老总有良心?和外商勾结起来,和海关也勾结起来,吃得肚皮都爆了。” 酡馥笑道:“你如果肚皮都爆了,就不会抱怨了。” 酡馥其实说对了,孟穗本来有个机会可以把肚皮吃爆。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搞外贸的人谁没心思不搞走私呢,国家的政策其实很灵活,人更灵活,和关键部门里应外合,比如用用假出口报关单,骗骗加工成品的出口核销。孟穗和科长辛苦了大半年,和深圳的一家工厂合作摩托车加工贸易。他们谨言慎行,但大伙儿还是懂,不就是先把材料骗进来,加工完了不出口,直接在国内卖了找大钱,还可以骗骗退税,好快乐的事啊。
结果快乐让人家享受了。黄总在业务会突然规定,所有的加工贸易全部转交给合资部。那个叫王飞飞的女人,不知从哪儿飞来的一个妖艳女人,耀武扬威的,居然成了合资部的总经理。公司的谣言像长了翅膀的狗,飞起来一阵乱叫。孟穗小心地问过马科长:“是不是黄总的二奶?”“绝对不是!”马科长阴阴笑道:“黄总这个人我太知道,绝对不把床事和公事搅在一起办。” 可是王飞飞偏生得那么妖媚迷人,大伙儿背地里怎么不挤眉弄眼,歪着嘴瘪笑。
孟穗没有伙着众人一起笑,她不想得罪任何人。马科长同黄总私交好,经常在黄总办公室关门秘谈,一谈就是好几个小时。孟穗记得以前马科长在储运科时,运输公司给的回扣和速遣费,一笔笔存在境外,一笔笔都向黄总坦白交代,从没有私贪的心,获得信任后重用,让他筹建一个出口部,肥的重的生意都给他,孟穗也跟着他沾了不少光。只不过孟穗是小兵,吃得少,干得多,象这次摩托车加工贸易的事,层层环节都是她一个人跑下来的,哪想到都是为王飞飞那个女人作嫁衣裳。这样的女人谁不怀疑她的来路,她不是二奶谁是二奶。
“黄总的二奶肯定不是她,黄总的二奶我见过。”马科长有次喝晕了,一兴奋就漏嘴乱吐舌头:“那二奶纯得像个处女,我在北京见过,我们叫她阿曹,阿曹美得很正点。一般上了年龄的男人都喜欢妖货,哈哈,我们黄总却爱嫩货。那天我们在长城饭店游泳,二奶说她的脚抽筋,黄总一听,也不管有人没人,忙把她的脚捧在胸口揉啊揉啊,搓啊搓啊,嘴张得老大,舌头也伸出来了,我还当黄总要用舌头舔她抽筋的脚。”马科长一边形容,一边还模仿动作,一桌人笑得山崩地裂,日月无光,孟穗笑不出来:黄总居然是这种形象?平日里一脸的威严,震慑得人不敢高声。因为王飞飞的事,孟穗移交业务时闹过情绪,连科长的话也不想听,要把报关单核销单全部撂出去。黄总给她挂了个电话,声音温柔得像春天的风:“小孟啊,外管局的核销单怎么现在还没出?对马科长有什么意见你给我反映,不按公司规则办事的人,我们要严肃处理!” 孟穗吓得舌头都僵了,一个劲地说:“马科长很好,很好,外管局我马上就去,就去。。。。。。”
孟穗像在听神话,这样的男人会把女人的脚“捧在胸口揉啊揉啊”。那是个怎样的女人,风情万千,倾国倾城? 惹得她眼前一阵云飘雾浓,勾起神秘的想象。酡馥不屑:“什么神秘,不就是一只鸡!” 安萍低声道:“别把飞燕也说进去了。”孟穗仰头笑了笑:“那飞燕的主人是谁呢?”酡馥笑道:“莫非是你们黄总?” “绝不可能!” 孟穗立马否决了:“飞燕才没有那样的风情迷得住黄总,你们没见过黄总的眼睛,狠得像两把刀。” “狠得像两把刀又怎样?还不是可以被妖精融成热鸡汤。” 最后一句热鸡汤是飞燕的原创,安萍一复述,众人都笑了。
窗外的夜风吹在脸上起了毛悚悚的寒意。安萍叹道:“我们四个里面,飞燕漂亮,酡馥聪明,孟穗赚大钱,只有我最笨。” “别说我了!” 孟穗的苦水开始横流:“什么赚大钱,都说外贸好赚钱,可是我们容易吗?海关、商检、外管局,都是狼一样的衙门,哪一个好打整。”上次孟穗请外管局的一个科长吃饭,她说她不吃饭,就把这顿饭的现金直接给她,然后又拿出一大叠出租车票要孟穗当场报销。商检局的更恶心,说你的产品有毛病,这样的劣质品出口是出中国人的丑,孟穗早就学油了,立马从包里掏出几百现金,一人散了二百五,产品就合格了,质量就过关了,马上就放行了。海关更是一群强盗,有次孟穗从香港进口了几箱小礼品,海关人开箱验货,琳琳琅琅铺了一地,进口的牛皮带、太阳镜、金边茶具、陶瓷怀表,见什么要什么,见什么抓什么,就当着孟穗的面,还没忘训斥孟穗:“这么好的东西,先前怎么没来孝敬,白赤八赤的,还想少上税,过了春天再做梦吧!”
“日头底下明目张胆地抢,”酡馥叹了口气:“这就是我们的世界。” 安萍说:“我知道,你的世界在大洋那岸。” 孟穗立刻追问:“出国的事办得怎么了?” 酡馥的脸阴得像梅雨天:“别说了!” 室内空气沉闷,她们像压在一个倒扣的高压锅里,好半天出不了声,呼吸不了气。还是安萍打破沉闷,眼睛里透出几分喜气:“我有了男朋友!”
(13)平安过一生
“她又有了男朋友?”孟穗回了家,似乎想不通,忍不住给酡馥煲电话:“动作这么快,我们两个还没开始,她已经开了两次花,不会又撞上个骗子吧?”
就算是骗子,安萍也有了抵抗力,受过伤的人,一般会多长个眼睛。他叫吴子篇,是区税务局的专管。区委召开“廉政建设” 大会时,安萍恰好坐在他的身边。台上领导的发言比怨妇还无聊,安萍正愁着怎么杀过时间的重围,周子篇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游戏机,俄罗斯方块花花绿绿,安萍知道怎么玩,他给她消了音,她便可以尽兴得像个大娃娃。大娃娃后来和他吃了顿午饭,彼此言谈意和,然后又一起看了场电影,一起上茶楼品了新摘的绿茶。。。。。。
安萍的主任一路小跑过来,慌慌俯在安萍的耳边:“吴子篇是离过婚的人,你知道吗?”安萍早就知道,不紧不慌点了一下头。对于金政的叛离,主任至今内疚,但总想着安萍也有错,可以减减她良心的不安。“我早劝过你,金政去北京前你应该结婚,一年半载的,人心最容易变了。”安萍淡然地听完,表情沉静:“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了。”
吴子篇是结过婚的人,他对她都交代了。说得不好听,她其实也是结过婚的人,只不过就差那道手续,谢天谢地,没去办那道手续,成全她还能以未婚的名誉,找到一个更好的男人,没嫁给那个狼心人皮的怪物。吴子篇一表人材,有风度,还有高度,如果他是未婚,恐怕还看不上相貌平淡的安萍。生命中的人和事哪可能精美圆满? 如果有缘份,彼此的缺憾和微瑕,都是对方眼睛里的美丽。酡馥说过:“只要没小孩,离婚没什么。”孟穗问过:“离婚没什么,但你知道离婚的原因?”安萍坦然地回答:“他对我从不隐瞒。”
他们穿行在黄昏的巷道里,沿着青石板路一直走到嘉陵江边。这个城市的江岸,有长长的青石梯,高高的石城墙,幽深蜿蜒的老巷子,老巷子里有他童年的记忆。安萍告诉他:她童年的家也在老巷子里,推开深黑色的大门,院子里住了五六家人口,最喜欢夏天的傍晚,大人小孩都爱在黄桷树下歇凉,讲鬼故事,数星星,凉竹子一摊开,可以睡到第二天天亮。天亮时的老巷子可热闹了,油辣铺和茶馆都开门了,安萍记得,如果从大人那里拿了五分钱,便邀同小表姐去摊子上买麻糖,麻糖有两种,一种脆硬,一种香软,她两种都喜欢,长大后吃了无数的糖果,还是比不是麻糖的香甜,那里面有童年的纯朴和快乐。但是子篇却没有这份快乐,父母把他管得很严,更不准他去摊贩那里买东西吃,说那东西脏,吃了会生病。安萍问:“那你和院子里的小朋友玩吗?” 他说:“院子里就我们一家,没有小朋友。” 安萍笑道:“我知道,你家一定很有钱。”
子篇家确实不是一般的家。他祖父是市民革主席,在抗日战争中,曾变卖家产捐助共产党。父亲是外科医生,母亲是税务局长,他是家里的独子,但从没娇生惯养过,八岁就知道洗衣烧饭。安萍脱口而出:“像你这样优秀的青年,她怎么要和你离婚?”
子篇口气平淡,像在说人家的故事:“她书读得不错,一直想出国,想得走火入魔了,被拒签了很多次也不死心。可是你知道,我是不想去美国的人,喜欢平平安安的,在自己熟悉的环境里渡过一辈子。我们总有争吵。她拿签证的日子,就是我们结束的日子。”
“她们都想去美国。”安萍忍不住想起了酡馥,虽然被拒签了无数次,也是个不死心的人。“你在说谁?”子篇先是一惊,听了酡馥的故事,也忍不住感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谁也别去强求谁。” 安萍也点头:“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早点分手。”子篇突然抓住她的手:“是一条路上的人就早点牵手。”
她顺势滑入他的怀里。夕阳的光把群山勾勒得玲珑诱人 ,又把嘉陵江染成了金色,这是个光明辉煌的世界 …… 正如他们的未来。他说:“等老了,我们还会站在这儿看晚霞满天。” 她总算相信了命,想起那年去华岩山算命,瞎子的那番话,她的疑惑和摇头。命运是那样的不幸,又是那样的侥幸。
(14)枪手的爱情
安萍和子篇没有拖,三下五下就定了婚期,从认识到婚礼也就三个月。“怎么这么快,这么快,快得像非洲的野马。” 孟穗的比喻有些过激了,安萍的脸一阵白,一阵红:“我都二十五了,当然急,婚姻法规定二十三就是晚婚。” 话一出,孟穗的脸也白了,她其实心头也急,瞎转了这么久,还没看见对心的人,安萍虽然折腾了两次,但最终还是尝了正果。酡馥一看这局面,连忙转换话题:“安萍你结婚的那天,飞燕该回来喝你的喜酒吧?”
飞燕好久没同她们联系,似乎正渐渐远离她们的地平线,但安萍还是跟飞燕的后妈挂了个电话。结婚那天,飞燕没有现身,她的礼物现了身,打开烫金的珠宝盒,项链耳环手镯配了一个系列,珠光落在孟穗的眼睛里。安萍要孟穗估价,孟穗沉吟了半天才叹道:“至少也是五千块,飞燕现在不是飞燕,是飞凤凰。”安萍哭丧着脸说:“以后她结婚我怎么还得起!” 酡馥说:“你还什么还,等飞燕结婚,我们三人送一篮子喇叭花就够了。” 三个人嘻嘻哈哈,笑成了喇叭花。
看得出来,子篇的家里还是很重视这个婚礼。长长的奔驰车一大早就去接安萍,把左邻右舍都轰动了:“安萍的婆家一定有钱!”奔驰车把他们送到全市最好的五星级宾馆。婚礼就要开始了,那么可爱的花童,那么鲜艳的玫瑰,莹亮而柔软的婚纱,水一样流过安萍的肌肤。她从来没有这样漂亮过,任何一个平凡的女孩都会在婚礼上成为仙子,甜蜜动人的仙子。
“安萍笑得那么美,她一定很幸福。”酡馥对孟穗说。孟穗半天没吭声,低头闷闷地喝酒。婚礼结束了,热闹和喧嚣像退潮的海水远去了,留下欲说还休的悲凉。酡馥和孟穗都没有打车,因为吃多了,走走正好减肥。小街很清冷,微风吹过,遍地翻飞的黄叶子,沙沙地响着,惹得酡馥一阵一阵的伤感:“二十五岁的人了,年一翻,我们就快二十六了!” 孟穗喝多了,脸红头晕,边笑边说:“你真的急了吗?如果不想去美国,我给你介绍一个。”
立冬的风,清冷萧瑟,像怨妇的舌头。酡馥笑笑,只当耳边的风,没想到母亲认真了,看得比泰山还重,连着几天都在念:“上次孟穗说的,要给你得介绍男朋友?” 酡馥只是摇头冷笑,孟穗自己都还没有男朋友!她从不相信单身女帮助单身女,肯定是自己看不上的货色,才扔给女朋友,如果货色鲜亮惹人爱,她不急忙占为己有?可是父母这头总得应付吧,酡馥皮笑肉不笑:“那个猪脑壳,不提也罢。”
“人家好歹也有钱,外贸的业务员,年终奖都分了十来万。你不就嫌人家没文凭,你读了复旦又怎么样?” 母亲沉沉叹着气,叹得酡馥心乱,她什么时候成了家人的负担,她让他们不自信,为她慌乱、紧张、烦恼,像卖不出去的陈货。她曾经是他们眼里的明珠,让他们自信,欢喜,昂起头,人前人后声音那么响:“我家酡馥又考了第一。”“我家酡馥又拿了奖状。” “我家酡馥上的复旦。”还有那年她当状元,他们办的流水席,欢笑,祝贺,人来人往的喜闹,鞭炮似乎还在酡馥的耳边响。可是亲情也是势利的,虚伪的,变化多端像雨像雾,这样的世道人心!
电话铃响了,酡馥把电话线捏了又捏,绕了又绕,就是不接。她以为是孟穗。她越来越不喜欢她,那份居高临下的关心,假得像演戏,她为什么要配合她,成全她的感觉良好,还自以为漂亮,不就是一个假双眼皮,再割两刀也比不过人家飞燕。“我酡馥天然本色,单眼皮就单眼皮,老天给什么就认什么。”她总是这样鼓励自己。
母亲在门外喊她:“为什么不接电话?”原来不是孟穗,是个陌生的声音, 磁性厚沉的男性声音:“能约你出来谈谈吗?” 他叫贾基。酡馥不认识他,但是贾基认识她:“我表姐杨风对你崇拜得五体投地,她说你是百年不遇的GRE高手。”
酡馥怎么可能忘,杨风曾是她的GRE学生。杨风学习很卖力,实力也不错,只是有考试恐惧症,连着三次发挥失常,她说:“前面都还好,可是一做到最后的逻辑部份,额头上全是汗,眼睛也花了。”只好请酡馥出山,为她代考。考下来还怪枪手:“吓死我了,怎么这么高?”杨风本来说2000分就好到山顶了,结果一不小心酡馥考了个2200 …… 冲破云霄了。但杨风还是高兴,喜滋滋给了她四千块的枪手费。是啊,这么高的GRE,她一下子就拿了全奖,一下子就拿了签证,她曾被拒签过多少次!因为和丈夫不是一个道上的人,她拿了签证就离了婚。临上飞机前才跟表弟露了机密。
在市中心的一家咖啡馆,两人会了面。贾基五官俊朗,有一头浓黑略长的头发,像个流浪的歌手,酡馥第一次见他就觉得面好熟,像某个港台的歌星还是影星。她当他要去美国搞艺术,没想到他学的是自动化,还是清华的毕业执照。他老实告诉她:“没办法,我最差的就是英语,考四级都过了两次。”
酡馥没想通,能考上清华的人怎么过不了四级。肯定是在校园花心,这么漂亮的一张脸,高搞挺挺的身材,就算他懒,原地不动,也有好色的小母狼扑上来。酡馥这么一想,便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发现他的眼睛很大,但绝不空洞,盈满了水一样的深情,是个迷人的雄性动物。她开始笑自己:莫非你喜欢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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