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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爱-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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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宸无奈一笑，他又看看炒面，这个还好，只是看起来有点干。而那两碗白饭实在是不敢恭维，也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放水下去……
“对了，我还熬了汤呢！我去拿出来！”
舒宸期待着，这回是什么搞笑的东西呢？
汤摆在舒宸面前，里面还有很多虾。 “这是什么？虾汤？”舒宸问。
Amanda点点头，“是啊！我熬了很久呢！”
舒宸从来都没有见过用虾来熬汤的，但看着也不像是什么可疑的东西，为了不让Amanda失望，他还是小心翼翼地品尝了一小口。
完全没有味道，他只觉得自己喝的是白灼虾剩下的那些水。
“怎么样怎么样？”Amanda满心期待地问。
“其实你把这些虾全都拿起来做一道菜的话会比较好。”舒宸说。
“什么意思？”Amanda听不明白。
舒宸低头一笑，摇摇头。“你也很努力了。”
“那为了奖励我的努力，你是不是应该准备一份特别的生日礼物给我？”Amanda笑着说。
“可以啊。你想要什么？”
“是不是我想要什么都可以？”
“恩，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内。”
“那……我要你在我生日那天陪我一整天！这么容易的事情，你可不要跟我say no哦！”
舒宸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他向转移话题，看了看桌上的“饭菜”，又忍不住要笑了。“你还是把厨房借给我吧，我教你怎么做菜就好了。”
“你会？”Amanda一脸惊讶的表情。在她的脑子里，东方男人都是“大男人主义”的，不会帮妻子分担家务。
舒宸点点头，带着Amanda走进厨房。他不是很喜欢美国的生活，这里的世界几乎已经被急冻食品和快餐攻占了。
看着舒宸的厨艺，Amanda又一次惊叹，他做菜简直就比明妮还要好！无论是哪个步骤，他都十分娴熟，而且速度很快，似乎下厨对他来说只是小事一桩。
“你经常自己做菜的吗？”Amanda问。在舒宸旁边她几乎帮不上忙。
“恩，总要填饱肚子。”舒宸说。
“那……你有试过像现在这样跟别的女生一起做饭吗？啊，小心！”
幸好有Amanda提醒，不然舒宸就要切到自己的手指了——要知道现在他的手指是很宝贵的。
跟别的女生一起做饭的经历……他当然有。
他们一起逛菜市场买菜，一起回家做饭，最后还一起吃……
Amanda见他又陷入了沉思，知道他肯定想起了那个他喜欢的女孩。为了不让舒宸再沉湎于过去的回忆，她马上开口问道：“你喜欢的菜式是什么？”
他最喜欢的菜式……就是天晴亲手做的饭菜。无论多么简单都好，只要是天晴做的，就是他喜欢的……
Amanda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她一个不合适的提问，反而让舒宸在过往里沉溺得更深，无法自拔。
究竟那个女孩是谁？为什么舒宸对她那么迷恋？这么久了，竟然都还忘不了她？
Amanda不甘心，同时有很妒忌对位她素未谋面的“情敌”。她总觉得无论自己做出多少努力，舒宸就是没法从那些已经成为过往云烟的回忆中抽身出来。他还陷在那个网里，心里又怎么可能有她Amanda的位置呢？
***
现在的天晴，每天早上去肖医生那里接受治疗，下午和晚上就呆在茶馆里拉小提琴。
虽然已经觉得了不再与舒宸通信，但她并没有重新颓废。她依旧无论去到哪里都会带着舒宸的信，在想要灰心气馁的时候就拿出来看一看，给自己力量。
她是靠舒宸的信才撑得住那些困难的训练和日复一日的治疗的。
肖医生说她进步得很快，而今天，天晴终于可以自如地发声了。虽然现在的她只能发出一些简单的单音，还不能完整地说话，但她已经迈出了第一步了，接下来的治疗就容易多了。
时隔十五年再次听到自己的声音，她的兴奋无人能懂。
她第一时间拿出手机，拨下了一串号码。
但随即她的兴奋又被打断了。看着屏幕上的号码，她却无法按下拨通键。
这是她已经烂熟于心的，舒宸的号码，舒宸当初留给她的号码。
同样在美国，这个电话是打得通的，但她可以打电话给他吗？
不，她不能……因为她已经决定了要断绝与舒宸的一切来往。她把舒宸从手机联系人里删除，却不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刻骨铭心，根本就不是你想忘记就可以忘记的——舒宸的号码，不还好好地留在她的脑子里面吗？
她想要退出舒宸的生活，这很容易；但她想把舒宸赶出自己的生活，却很难。
这就是想爱却爱不了的痛苦；这就是想忘却忘不掉的悲哀。
☆、视线再对
天晴最近被被迫早点回家。
茶馆晚上十点就打烊了，而老板娘则逼迫着俊维一定要送天晴回家。
“你一个女孩家，又不能说话，晚上自己独自回去很危险的，让我们家俊维送你回去吧。”老板娘提议道。
她无法拒绝，因为老板娘以“不同意就炒鱿鱼”来威胁她跟俊维。
所以，她不能再在外面闲逛到很晚才回去了。她不可能让俊维陪自己到那么晚，也确实不想他陪。
但今晚她七点半就请假回到家里了，因为城韵妍的一个召回电话。
现在她一回到家里，会礼貌地跟城密楠的家人打个招呼，然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幸好房间里就有厕所，她就算要洗澡什么的都不需要出房门一步。
但今晚家里面却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城密楠？
不，不是。天晴走近一看，才发现那是把头发染黑了的北条。
“啊，天晴你回来了……啊！”北条转过身，看着天晴惊讶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她的肚子，还是那么平？
事情……败露了。
城密楠的家人明显也没想到天晴竟然真的没有告诉城密楠，顿时都有点惊讶。因为如果城密楠知道的话，他一定会跟自己的表弟说的。北条今天下午就来了，他们的心本来就很忐忑，以为北条早就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只是觉得尴尬才一直没有讨论这个问题而已。
“你……你……孩子呢？”北条问。他看着天晴，神色惊诧。见天晴低着头没有说话，他又转过头去用询问的眼光看着自己的姨妈。
“这……唉，之前天晴自己不小心摔倒了，所以孩子就……”城密楠的母亲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北条的问题才好。北条转过头去疑惑地看着天晴，天晴见到城密楠的母亲向她使眼色，于是她便配合地点点头……
“那……这么大件事，你们为什么不告诉表哥呢！”北条大声质问道。
“说！说！我们当然会说！只是不是现在……”城密楠的母亲解释道，“他现在正在开巡回演唱会嘛，我们就是不想他分心！我们就是知道他有多么重视这个孩子，所以才选择不说的啊！你说是吗，天晴？”她又向天晴使眼色。
天晴不想生事，对这个家庭也已经麻木了。她依然配合地点点头。
一时之间北条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屋里一阵沉默与尴尬。北条信与不信，天晴也都已经不在乎了。
“表哥跟嫂子以前是好朋友吧？我带你们去逛纽约城！”说着城韵妍就起身把北条和天晴推到屋外。
“你有好多话想问。”城韵妍指着北条。
“你有好多委屈想说。”城韵妍指着天晴。
“没我的事了，你们好好玩，我走了。记得准备回来的时候打电话给我哦。”说着，城韵妍就往别的方向跑走，留下北条和天晴。
她是特意的吧，特意给机会他们两个人单独聊聊。她看出了北条有好多问题想问天晴，也知道天晴受了很多委屈，但她却想错天晴了，天晴根本就不想讲。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北条和天晴走到较远的地方后，终于忍不住追问道。
“我不想说，没了就是没了，说了也回不来。”幸好天晴还没有把自己的手袋放下，她拿出手机写道。
“那……你好歹告诉城密楠吧？孩子他也有份，不是你一个人的！他有知情权！”听着北条的责备，天晴只能苦笑。不告诉他，那不是她的决定。
她承认，之所以不告诉城密楠也是出于自己的私心……她不想城密楠赶过来，不是因为怕会影响到他的工作，而是因为她根本就不想看到城密楠，不想城密楠呆在自己身边。
“我已经决定了要离开他了。”天晴写道。这不是她随便说说而已的，而是她想了很久的决定。就算很多事情都已经不能回头了都好，她还是不想就这样放弃自己的未来。就算不能生孩子了，不能跟自己真正心爱的人在一起了……但她还有音乐，她不是一无所有的！所以她才会去找工作，才会省吃俭用，才会努力地拉琴。等存到了足够还给城密楠和租房子的钱，她就会离开了。
出乎天晴意料的是，北条看到他写下这句话，却没有觉得惊讶，反而是很平静地，似乎早就知道了天晴的这个决定似的。
“唉……这个结果，其实我早就料到了……只是我以为，有了孩子的话，或许就真的会有不同……”北条叹息道。
是的，如果孩子还在的话，她肯定不会考虑离开的。可是现在，孩子已经没有了，让她继续留在城密楠身边的理由，已经没有了。
“现在有车吗？”天晴写道。北条点点头。
“那就载我到孤儿院去看看吧，我还没试过晚上去。”孤儿院的所在地还是天晴向老板娘打听来的，平常休息日的时候她就会去孤儿院帮忙，毕竟自己也是个孤儿，她知道那些孩子有多么需要别人的关爱。不是人人都像他一样可以遇到天明一家和舒宸的。
***
孤儿院的孩子跟天晴很熟，也很喜欢天晴陪他们玩。但最头疼的是总有些孩子让她教他们写书法、打功夫，但不是每位中国人都懂书法和会武功的……
“咦，是有什么活动吗？”北条看到前方有不少人，刚从一辆大巴上下来，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个盒子。天晴看出来了那是装小提琴的盒子。看他们这个阵势，应该是某个乐团组织过来这里进行义演吧。她知道这样的活动在中国经常都有，但不知道原来美国这边也流行。
他们向乐队走近。看到这么多专业的小提琴手，天晴还是很开心的，或许等一下可以陪着这里的孩子们享受专业人士的音乐也说不定。
她向往地看着大巴的车门，看着那里不断下来的人。她曾经的一个理想就是能在交响乐团里面拉小提琴。
“纽约爱乐乐团啊。”北条看到大巴上的英文，“这么有爱心。”
天晴对他笑笑，在中国的话，很多乐团都会参加一些公益活动，但这是必须的，就是不知道在美国是怎么个制度。
“小心。”一个男人从车里下来，还特意转过身去伸出手，扶车上的女士下车。
这是舒宸曾经对自己做过的事。
那个男人转身的一霎那，天晴就呆住了。
他，不就是舒宸吗……
只是，他扶着的女孩，不再是自己而已……
“谢谢。”那个美国女孩对舒宸甜美一笑，而舒宸也对她温柔地微笑。
他没看到我……他的眼里，已经只有那个人了吧……
舒宸抬起头，却也发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天晴……
他看着天晴，整个人都愣住了。Amanda对舒宸突然的表情感到奇怪，也向舒宸所看的方向看去——一个漂亮的东方女孩，旁边站着高大帅气的东方男人。
Amanda和北条都对自己身边人的这种异常感到莫名奇妙……这两个人，只是呆呆地看着对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舒宸看着天晴，天晴看着舒宸……
舒宸和天晴的视线……在纽约这片土地上重新相对了。
☆、接受
最后还是天晴先反应过来，她拉起北条的手就往回跑。舒宸见到天晴跑走，也没有多想，潜意识里就指使自己追过去，把Amanda一个人丢在那里。
追过去，或许是他抑制在自己心里面很久的一个冲动，而今天，终于有机会让它发泄出来了。但看到天晴跟那个男人上了车，明显是在全力逃避自己，他就失去了继续追过去的动力……
他只能看着天晴坐在车里，又一次离他远去。
他握紧了拳头，一拳打在旁边的书上，然后又狠狠地再捶了几下。
“够了！”Amanda跑过去捉住他的手，心疼地看着他，“难道你连自己的手都不想要了吗？！”
他甩开Amanda的手……他并不是存心要这么粗鲁地对她，只是他实在无法发泄自己心中的痛。
他想追过去，想抓住天晴，想紧紧地抱着她，跟她说对不起，告诉她我爱你……
但是这些，他都做不到。
她是城密楠的，自己有什么立场去追？他不知道她究竟是何时开始怀孕的，但看她现在的身材，还是那样瘦瘦的，大概已经生完孩子了吧……
他恨他自己，恨他当初的懦弱，恨他现在的不忘。
Amanda从未见过这样的舒宸，她吓坏了，呆在他身边，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她能够体会到舒宸的心痛，却没有办法为他分担……看舒宸的反应，她大概能猜到那个女孩是谁了。她第一次在追求舒宸的这件事上失去了自信，究竟是怎样刻骨铭心的过去才能让一向温文儒雅的舒宸像现在这样控制不了自己？
***
“你这究竟是怎么啦？”被天晴硬拽过来孤儿院，然后才来了没多久又被硬拽走，北条感到无奈。
天晴不想说话，刚才与舒宸的相遇使她心乱如麻，现在她的心里就只有舒宸，根本就听不进其他人在说什么。
“那个男人是谁？你跟他什么关系？”北条还是继续发问。
可是天晴还是不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车外的风景，整个人就像没有了灵魂一样，失魂落魄。
“喂，你倒是说说话啊！”北条也被她气急了。
天晴没好气地转过头来看他。
“呃……不好意思，我忘了……”北条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道歉，但心里还是惦记着那些问题。他一手控制方向盘，一手伸到天晴的手袋处，把拉链拉开，意思就说让天晴写给他看，他今天是一定要弄清楚这件事的。
因为他已经看出了不对劲，天晴跟那个男人的关系肯定不一般，而且肯定有过去。
城密楠曾经跟他提到过舒宸这个人，而且北条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城密楠对这个男人的存在很介意。那个男人，相貌不凡，在纽约，懂音乐……这不都跟舒宸吻合吗？
“刚才那个男人，是不是你以前的老师舒宸？”北条小心地问。
听到“舒宸”这两个字，天晴心中又是一痛，愣了一下，她才点点头。
北条无语，看来城密楠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对城密楠来说，把天晴送到纽约来是个错误，看来这次很可能就是城密楠亲手把天晴送给别的男人了。
“你……是不是喜欢他？”北条试探道。
天晴又把头转过去看着窗外，没有回答北条的问题。
“天晴，回答我。”北条的声音里很坚定，“我虽然是城密楠的表弟，但我也是来帮你的。”事实上，对城密楠这种侵略式的爱情，北条一直都很看不过眼，也一直都很同情天晴。他不想眼看着自己的表哥给别人带来伤害都不阻止。
可能是听的北条的话有点感动吧，天晴叹了口气，从手袋里拿出手机。
“是与不是，都已经不重要了。”她把手机递给北条。
“怎么会不重要？你不是已经决定了要离开城密楠了吗？这是关乎到你的未来的问题。”北条有点动气，他一直以来都看不惯天晴的这种消极。就是因为她这样的性格，才会让城密楠有机会挠挠地绑住了她的。
天晴听出了他语气里的责备，也有点生气，认为北条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却在那里一个劲地责备。
她狠狠地在手机上敲下文字，似是发泄自己心中的怨气一般。
“我已经不能再生孩子了！！！”她在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手机上狠狠地敲下三个感叹号。
北条看到天晴写的话，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突然就踩了一个急刹车。
“你说什么？！”北条朝她大声问道，他那样子简直就吓坏了天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说清楚！”北条伸手过去抓住天晴的手臂。
天晴低下头，这事是瞒不过北条的吧……只怪自己的冲动。
“我流产的时候感染了，子宫被切除了……”天晴写完后，手机是被北条抢过去看的。
“这……这样的事情，你怎么也应该跟城密楠说吧！”北条难以置信地看着天晴。他知道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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