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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理解。”
　　
　　糟，他们两人又要吵起来。真是所遇见过的最不和谐、最难解决的事情。立刻头大如斗，壮起胆来，急着和稀泥。
　　
　　“看来，争执也是增进双方友谊和联盟稳固的种可行方式……只是的时间并不多，又贪生怕死得紧，十分希望在限期来临之前还易格池沃个完好无缺的伊拉娅族长，更希望在伊拉娅族长威风凛凛令人安心地暂代雷拉格族长处理事务的同时，本人还有命四处闲逛……”
　　
　　大概的语气虽然客气，措辞却实在有僵硬，他们两人几乎同时住嘴，雷拉格眼角飞出线难明的兴味，睨视着；而芬丹的脸色铁青得可怕，不知是被雷拉格的挑衅气的，还是被不知深浅的怨言气的。
　　
　　在两人灼灼的视线盯视下，气势陡降为零，嗫嚅道：“那个……个……请容暂时告退，去寻找那具合适的躯体……”
　　
　　终于把眼下的正事重新提出来，芬丹和雷拉格闻言，飞快交换眼，两人锐利而凌厉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撞，噼里啪啦激起阵火花，有种无言角力的意味。室内的空气重新紧绷起来。
　　
　　好在他俩看在快死的份上，还都算是给面子。
　　
　　他们用视线隐然交锋几秒钟，各自冷哼声，把眼神转至不同的方向。气氛下子冷下来，现场乍然如同那招最喜欢保命用的魔法般，深度冻结。
　　
　　好在雷拉格还有理智，终于念及自己算是地主方，勉强简短开口道：“既然如此，可以走。在此地静候三之后实践承诺。否则，将不得不在出发去寻找蒂耶鲁之前，先找到的下落，并执行马拉萨的命令——件事情可不那么和谐，也不那么愿意看到它发生——”
　　
　　他话语里隐含着的强大威胁令霎时间冒浑身冷汗，头如捣蒜，脸上也立时尽全力摆出副诚挚的神情来，唯恐让他觉得不够配合。
　　
　　还好雷拉格似乎尚存丝恻隐之心，看到求饶似的神情，他住口，只是在唇角似有若无地透出丝含义不明的淡淡笑意来，衬得他的面容更是高深莫测。
　　
　　苦哈哈地想，对于个命中注定的路人甲和炮灰而言，生活真是太艰辛。
　　
　　芬丹忽然语调平平地开口道：“既然打算去见蒂耶鲁的灵魂，那么在见他之前，最好不要做出任何不和谐的事情……艾罗兰的精灵，不会容许样的事情发生。”
　　
　　他最后句话何等有深意，大为诧异，不由得转过头去，睁大眼睛望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过种直勾勾的盯人却让芬丹很不欣赏。他轻咳声，微带丝薄怒似的瞪眼，接下来——竟然手攫起的右手腕！
　　
　　大惊失色，失声道：“……到底在做什么？！”
　　
　　芬丹的脸上忽然浮现某种极淡的赧色，怒道：“难不成以为三的时间，足够慢吞吞地从黑暗精灵的地下洞窟里，到艾罗兰神圣的万树之母，伯莱世嘉安息的地方，跑个来回？！”
　　
　　他大概是在提醒此去时间仓促而路途遥远。不过此刻的注意力却完全不在路途如何遥远，在没有飞机火车的情形下如何三环游地球个问题上。
　　
　　像个复读机样重复他方才那句质问里的要命字眼：“万树之母，伯莱世嘉？！”
　　
　　忽然记起，以前当以伊拉娅的身份，率军接管黑暗精灵的叛徒伊蓓丝曾侵占的地牢城镇斯加索的时候，芬丹曾经突然到访斯加索的暗影宫殿。当迷惑于他的来意时，他却只是没头没脑地问，有没有听过艾罗兰曾经的“万树之母”，伯莱世嘉。
　　
　　那个时候，拒绝他要隐恶从善的好意。不可能顶着张耶泽蓓丝的面孔，在亚山的地面上停留太久，所以，只能令他失望。那时候，他那样愤怒，那样不解，那样充满挫折……他曾经对过什么？他：有机会的，总会有机会的。
　　
　　当时不明白他的用意。可是现在，想大概终于能够解。
　　
　　是还有机会。次，他苦心为保留下来的，令人无法置信的机会。
　　

229



　　那个时候，他还什么？在被突然出现的雷拉格打断之前，他：只要愿意，……可以帮起去寻找蒂耶鲁的灵魂，等艾罗兰里不再需要以后。
　　
　　呵，芬丹，可是现在，雷拉格却要出发去寻找蒂耶鲁的灵魂。而们两人，却仍旧被困在里，是被的恶魔躯壳，而是被那些肩头担负的，艾罗兰所有的期冀和责任。
　　
　　艾罗兰比更加需要。即使变成的同族，又成为蜂群王黛蕾尔，可是，终究没办法和的祖国争夺。没有，可以继续以不同的面貌在游戏里生存，艾罗兰却大概会陷入群龙无首、引人觊觎的团混乱中去吧？
　　
　　身侧的雷拉格却突然纵声大笑起来，似乎极其愉快，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哈哈哈哈哈哈……万树之母，伯莱世嘉！怎么就没有想到……那里，想必是个再好不过的地，能够完好无损地保存和藏匿那位突然神秘消失的‘蜂群王’的躯体……艾罗兰还有什么地方能比那里更好？芬丹大人，总是会在别人无知地忽视的智慧的时候，提醒大家的心思是何等缜密吗？”
　　
　　完。想，雷拉格句话似褒似贬，含义未知，谁知道芬丹会解读成什么样子？万就此言不合，大打出手……
　　
　　不过芬丹却意外地冷静，并没像想像得么暴力。
　　
　　他冷冷道：“那里曾经是，现在是，未来也将会直是艾罗兰最神圣的地方，自然也是最好的地方。无需多少智慧的指引便可以作出判断。雷拉格族长实在太过誉。”
　　
　　然后，他显然耐性用罄，再也懒得和雷拉格作口舌之争，紧紧握的手腕，简单道：“不样做，‘城镇时空门’的魔法效力是不会影响到的。并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在赶路上。们走。”
　　
　　那个“走”字的发音刚落，他就飞快念出连串口诀，用另外那只空闲的手直指向——
　　
　　几乎与此同时，雷拉格忽然撮唇尖声打个很响的唿哨。
　　
　　的脑袋嗡的声，已经完全不明白两个人到底都要搞什么把戏。
　　
　　芬丹是要直截当地使用“城镇时空门”魔法，带去那株在恶魔掀起的“火泪之日”惨案中被焚毁的艾罗兰“万树之母”，伯莱世嘉生长的地方？而因为现在还是黑暗精灵伊拉娅，并不能被“城镇时空门”魔法带到任何座艾罗兰的城市里，所以他才会拉住的手？
　　
　　雷拉格又是什么意思？！他那声唿哨高而尖厉，听在耳朵里像是种警号；可是他不是已经答应给三时间去变身吗？难道，他反悔？
　　
　　正在胡思乱想，空中已经洒下柔和的白光，将和芬丹道笼罩其中。与此同时，雷拉格骤然向座贤者之屋的房门劈出道掌风。从他掌心发出道明亮耀目的电光，夹杂着不时嘶嘶作响的火花，迅疾劈向那扇年久失修的木门——竟是“霹雳闪电”魔法！只听“啪”的声，那扇木门居然被劈个粉粉碎碎！
　　
　　的头脑完全混乱，又惊又怒，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间，门外原本在悠闲乱逛的两匹巨蜥，已经应声挤进房门，伊拉娅的那匹巨蜥坐骑更是马当先，脚步轻快，直冲着奔过来！
　　
　　雷拉格喝道：“别忘带上伊拉娅的坐骑！”
　　
　　。恍然大悟——就算此去能够顺利变身成精灵游侠黛蕾尔，也不能让黑暗精灵伊拉娅跟起弄匹银色独角兽代步呀。当离开伊拉娅的躯体，重新享受属于“蜂群王”黛蕾尔的荣耀，在艾罗兰活蹦乱跳时，也不能让暗影族长伊拉娅的正主儿寸步难行吧。
　　
　　不过还没有等想完，空中的那道极宽的白光骤然收窄，唰的声，眼前登时片眼花缭乱，感觉风从自己的身躯下吹过，周围的环境陡然变，那股环绕着的、来自自然的气息，也从原本的阴暗湿冷的潮气，变为密林深处氤氲着的那种然的木叶香气，以及极熟悉的青草香——
　　
　　睁开眼睛。
　　
　　又回到艾罗兰。
　　
　　而且，就在座再熟悉不过的城池外面。
　　
　　个事实让囧半晌，才慢慢揉揉眼睛，道：“……难道哈尔利斯的顶上，座落的原来竟然是吉勒丹不成。”
　　
　　没错，“城镇时空门”魔法的局限性就在里——它只会将施法者带回距离施法地最近的座本方城镇。是英雄无敌5个游戏最令老玩家诟病的地方——二代虽然只有256色，人设也惊悚得可以，头像图简直画得像曝光的底片，但是二代游戏里那招“入城”魔法却BH无比，简直胜似小叮当的随意门，想当年指挥着那些身披安杜兰战斗服、顶着张有如X光片的头像的游戏人物们，用着魔法值消耗极少的入城术，满地图窜来窜去，日千里，纵横战场，何等快意。
　　
　　可惜如今却只能用个鸡肋回城术，先挪回艾罗兰境内再啦。几乎可以想见接下来两的命运，就是在巨蜥背上日以继夜地颠簸赶路，直到进入“城镇时空门”魔法足以将们带到距离万树之母伯莱世嘉的所在地最近的座城镇的范围之内，才会被芬丹拎着后脖领子，再度来上那么记在英雄无敌2里压根懒得使用的回城魔法。
　　
　　实在很想问问他，个“入城”魔法，究竟是怎么失传的？
　　
　　好通腹诽，然后发现芬丹露出讶然的神情，横眼——糟糕，又情不自禁把肚里的问题问出声。
　　
　　芬丹沉吟片刻，用着种微微疑问的语气重复道：“入城魔法？”他似是极力在记忆中搜索关于终极招式的信息，不过最后还是轻轻叹口气，放弃。
　　

230



　　“没有听过……也许是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种威力无比强大的魔法罢？可惜早已经失传……假如阿拉伦先王陛下，或者圣人蒂耶鲁，此刻仍在世的话，也许他们能够知道答案……”他的眼中微微浮起抹黯然，轻声道：“只是，眼下再也没有人知道。”
　　
　　汗下。又问不适当的问题。现在万万不是感伤或缅怀或秋后算账的时候。雷拉格可没给任何伤春悲秋的时间。
　　
　　心虚地接腔：“那个……当没问吧。也只是在故乡的时候，曾经隐约听到么两句传闻而已……”尴尬地在脑子里搜索着轻松些的话题，忽然想起二代游戏里那BH的人设，遂笑道：“……‘未知的东方大陆’距此山高水远，就是传着传着出偏差，也不奇怪。还记得传言里，们森林精灵族，在远古的时期，乃是浑身覆盖着绿皮肤，前额跟如今的法师族样里三层外三层包着头巾，个个身高两米……嗯咳，数丈的肌肉哩。”
　　
　　芬丹怔，大概种BH的审美实在远远超出他的预期，他身为精灵的自尊心显然受到某种伤害，微愠道：“……派胡言！就是树精，也不会长成个样子！的故乡到底流传的都是些什么谣言？妄自揣测，绘声绘影，就样不负责任地下定论，真是好不和谐！……”
　　
　　暴汗，样都能扯到和谐？陪笑，“芬丹，的故乡也很注重和谐的。啊，和谐社会是人人都要建设和追求的终极目标！……”
　　
　　正想祭出马哲课上睡觉之余勉强记下的残篇断简，来显示自己在精神文明方面的崇高追求，可是还没等把那些理论囫囵个儿地记全，吉勒丹城里就远远地出来彪人马。
　　
　　为首的又是芬丹那个花花刺青心腹，加兰。
　　
　　遥望着那彪人马疾驰而来，在路上扬起的烟尘，不由得望芬丹眼。
　　
　　看不要紧，却正好捕捉住他轻声叹息的瞬。
　　
　　可是他为什么要叹气？他又重新回到他的祖国，个国家，片土地，些忠心耿耿的追随者……都是属于他的。
　　
　　他击败过魔王卡贝勒斯，已经功成名就，站在万人中央，接受无限景仰，身荣光。他已经到达他人生中的辉煌顶；与形成截然不同的强烈对照。
　　
　　芬丹似乎察觉到的眼光，飞快向扫过来眼，眼神里似有某种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闪而过。随即，他身形未动，只有略薄的双唇微微开启，低声问道：“黛蕾尔，……还想要去寻找蒂耶鲁的灵魂么？”
　　
　　怔，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
　　
　　曾经过只能当耶泽蓓丝，因为当初帮助阿格雷尔变成雷拉格的那个人，艾罗兰的圣人蒂耶鲁，也已经被拜娅拉害死。
　　
　　那个时候，芬丹曾经对，等到艾罗兰不再需要他以后，只要愿意，他可以和起去寻找蒂耶鲁的灵魂。
　　
　　只是，要到什么时候，艾罗兰才会不再需要他呢？
　　
　　苦笑，“当然。是也许能够回家的最后线希望……不能轻易放弃。”
　　
　　芬丹的眉间微微凛。但是从吉勒丹城里疾驰而来迎接他的那群精灵们没有再给他更多话的时间，转瞬之间，他们已经到们面前。
　　
　　芬丹不着痕迹地轻轻松开原先握住腕间的那只手，几乎与此同时，那个花花刺青加兰马当先，已经冲到们眼前。
　　
　　加兰乍然再见到，以前那并肩战斗过、好歹算盟友的情分却好像已经抛到九霄云外，拧着眉头狠狠剜几眼，连招呼都不跟打声，就死板板着张脸，径直对芬丹道：“大人，您总算回来。您此次出行，事先未及安排好切事宜就仓促动身，而且没有携带任何艾罗兰的人马随行，实在令人格外担忧。万情势有任何变化，您将艾罗兰置于何地？好在您平安归来，只是几，塞利斯塔拉那边的国会已经得到消息，前来吉勒丹关切的人们快要超出座城镇的接待能力。请您尽快去都市议会，安抚下大家的担忧和焦虑情绪吧。”
　　
　　哼，真不和谐。暗忖。
　　
　　给甩脸子看也就算，好歹此刻只是他们森林精灵的宿敌，黑暗精灵的员。可是个花花刺青，居然胆敢当着亚山世界不世出的正义大英雄，艾罗兰实际上的统治者，他的顶头上司芬丹的面，对芬丹的行为和决定指手画脚，指指戳戳？！
　　
　　稀奇地盯着加兰，赞叹道：“才几不见，贵国民主平等的风气是愈发盛。连芬丹大人的决定都有人理直气壮地质疑，下倒真是达到某种意义上的和谐哩——”
　　
　　加兰很不和谐地对怒目以视，眼刀嗖嗖地刮在脸上。
　　
　　毫不在乎。怕什么？反正具躯壳马上就要过期作废。
　　
　　芬丹忽然皱皱眉，斜插进来打断与加兰的唇枪舌剑。
　　
　　“次未及安排妥当就匆忙只身出行，确是考虑不周。加兰并没有错。”他的眉心紧皱出深刻的线条，语气却淡淡的，并没受到恶意的挑拨，出来的话还是那样公正无私，不偏不倚。
　　
　　“生从未样欠考虑过，次是太孟浪。加兰批评得对，应该虚心聆听，认真接受。才是和谐之道。”他续道，眼风刮在脸上，似乎对方才耸人听闻的挑拨离间略有不满似的。
　　
　　挑眉，对他的自检讨很不以为然。
　　
　　个人辈子都自控制能力极强，事事力求公正，活得真是辛苦。偶尔随心所欲回，群小绿人儿就要么大惊小怪，兴师问罪，实在无趣得很。身为当今艾罗兰第人，亚山世界的大英雄，却连身边个小跟班都可以指着他的鼻子大肆训斥他行事造次，草率离岗，简直是眼里没有艾罗兰——
　　
　　啥？！
　　
　　等等，刚才想到什么？
　　
　　忽然反应过来。
　　
　　加兰在指责芬丹匆促离开，不但个随从都不带，漠视自身安全；而且就样什么事情都没安排妥当，就把艾罗兰丢在旁，不管不顾地自己跑？！
　　
　　难怪在哈尔利斯城外的贤者之屋里，在雷拉格面前装可怜的时候，并没有听到屋外有什么动静。按理，芬丹也算是艾罗兰的国之尊，无冕之王，要是正儿八经地出行，怎么身后至少也得拉里拉杂跟上几百上千人马，前呼后拥才行。原先还以为装乖扮可怜的时候太过入戏，全神贯注，才没听到屋外的响动——现在明白，那是因为，除芬丹之外，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人，哪里来的什么动静？
　　
　　还有，芬丹，不是最最重视，最最热爱的祖国，艾罗兰么。怎么舍得把艾罗兰的切，就样草率地丢下不管？
　　
　　芬丹，不是艾罗兰第人么。的威名，的尊严，的传奇，在艾罗兰累积多少年的历史，所有人对都只有追随，只有信服，只有崇敬的份儿——可是，今，怎么会做出让的小跟班，样气咻咻地站在面前，指着的鼻子大肆训斥的，冲动鲁莽不顾后果的事情？
　　
　　念头令乍然感觉心底温暖。并不与芬丹或者加兰再作争辩，而是笑眯眯地望着芬丹的脸，还用力头，表示赞同他的话。
　　
　　副合作的态度却让芬丹愣，好像有惊讶的样子。大抵原来在他面前总是副非暴力不合作的刺头架势，今骤然虚心聆训，让他颇不能习惯吧？
　　
　　芬丹不再看，径直吩咐脸有不满之色的加兰：“们进城，先去都市议会。伊拉娅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