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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地狱的呼吸-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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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清晰看到原本被切去的六指好好的长在那伤口上,仿佛在嘲笑我的愚蠢一般。

    孩子背对着我,他迎着太阳落下的常常黑影正好叠加在那个土堆上,土堆又开始耸动起来。我站的地方离孩子只有十米远,却宛如相隔天涯。

    土堆中伸出的小手抓着孩子的脚踝,但孩子仿佛什么也感觉不到,那双手也是六指,却已经腐烂接近白骨。

    我再也无法忍受了,那就是我儿子,我不允许任何东西抢走他,我扔下衣服和行李,冲过去抱起他,亲着他的小脸。

    ‘我认识你。’怀中的孩子忽然说道,话语和那天晚上听到的一模一样,他不安分地从我手里挣脱出来,冷冷地望着我。

    ‘我认识你,而且我把你的孩子吃掉了。’他哈哈地笑了起来,那笑容分外熟悉。

    就像那个村子里的女人。孩子笑完后就晕了过去,我抱着他,看了看那手,又成了正常的五根手指。

    父母和妻吓坏了,还好孩子很快又醒了过来,只不过依然躲着我。

    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在也无法人兽了,于是我拿出翻新草地的工具跑到外面。父亲仿佛知道我要做什么,猛的朝我冲了过来。

    不要啊,他老泪纵横的拉着我的手臂,曾几何时这双手是那么强壮有力,但现在却如此软弱,我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力量。

    ‘爸。我一定要解决这事。’说完,我将外套脱掉,大步走到外面对这那土堆挖起来。

    父亲瘫倒在地板上,而母亲也尖叫着跑过来想阻止我。

    ‘你会后悔的!一定会!’母亲如疯子般诅咒着我,披头散发的样子非常可怕,我瞟了眼妻,她流着泪抱着孩子,她从来不不会阻拦我任何事情,在她眼里,我是永远是对的,绝对不会犯错的,就像父亲在母亲心目中一样。

    只有那孩子,却咬着指头带着嘲笑和好奇的眼神望着我。

    随着工具的翻动,草坪支离破碎的翻开了,果然,我找到了那个深埋的婴孩,虽然四肢开始腐烂,但脸部依然清晰可见,我小心的把那孩子的尸体拿出来。

    23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我扶着那孩子的脑袋,喃喃自语到。

    当我将尸体缓缓脱离泥土的时候,忽然发现似乎被什么扯到了,低头一看,原来婴孩的脚踝处居然还有一只手,一只只剩下骨头的手掌死死的抓着尸体的脚踝。

    居然有两具尸体?我回望母亲,她面无表情地望着我。

    接着拂去面上的泥土,*之气更加严重。那下面是一具稍微小点的尸骸,似乎已经掩埋很久了。

    我讲两具尸体都拿出来,用白布盖着放在草地上,阳光冷了下来,妻中小家伙一直盯着那尸体。

    回到屋子里,妻和我坐一边,父母坐对面,在灯光下他们仿佛一下苍老了几十岁。(未完待续)

    ps:还有一章哦
第一百二十九章 种子(下)+魍魉
    ‘第二具尸体是谁?’我问他们。

    ‘你的孪生哥哥。’母亲低声说,我忽然震惊了,我何时有个哥哥?

    ‘我们家族向来只能有一个传接香火的后代,而不管如何,我们的家族都是生双胞胎,而其中一个就要作为镇宅和保护家族的兴亡而必须要活埋在家里的后院,绝不能有两个男丁同时存在,而且埋下去就不能再开启出来,否则家必败,你以为这些财富地位是怎么来的?那是你的兄弟,我的兄弟,你爷爷你祖爷爷的兄弟的命换来的,或者说,这本省就是一笔交易罢了。’父亲忽然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你一直没有后代,我非常着急,所以从那个妇人处买了个孩子,我想你一定也知道了,同样,我把那孩子活生生埋了下去,造孽啊,多好的孩子,我只是希望作为种子可以让我们家开枝散叶,或许可以改变这该死的命运,但没想到还是双胞胎,但生出来却又只是一个,我实在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每一个活下来的男丁,都会沿用死去的兄弟的名字,表示已死一次,不会在被世间的命格所牵绊,当然可以做任何事情都一帆风顺。’父亲地垂着头,我很难相信一向被外人称道善良富有爱心的父亲居然会杀死一个襁褓之中的婴儿。

    而这一切却又都是为了我。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母亲要去祭拜那个牌位。为什么那个牌位上的名字和我的名字一样。

    我到底是谁,只是一个借着已经死去的兄长的名字活下去的人么?

    ‘家败了,家一定败了。罢了罢了,这样或者本身就太累了。’父亲忽然站了起来,摇摆着身体走了出去。

    母亲一言不发,只是转身回到卧室,出来的时候拿着那个牌位。

    那天晚上,我们把那两具尸骸和牌位都烧掉了,火光中我儿子的样子变的非常痛苦。并且大病了一场,病好后父亲的生意也开始一落千丈。我的工作也丢了,上个月,两人先后过世,相隔不到一个星期。仅存的财产也用于为他们操办后事了。

    现在的我只能靠着妻子微薄的收入支撑家用,当然,我还在一直找工作。”男人忽然开心起来,我很难想象一个人从高出跌落到谷底,经历这些事情还能笑出来。

    “不过我很高兴,因为我儿子终于开口叫我爸爸了,有了他,做任何事情都有动力,我会一直努力下去的。”说完。他这才拿出自己的资料。

    忘记说了,他是来报社招聘的。我有好的接过来,并告诉他最好收拾一下。下午再来见社长。他兴奋地走出去,临走前还热情的给了我个拥抱。望着他的背影我觉得对他来说,得到的远比失去的要多得多。(第八十三夜种子完)

    第八十四夜魍魉

    有些办公室里很少办公事,就像老板的或者营销部的,只不过前者指挥别人去外面办公后者被别人指挥,我在的地方不过十几平方米。除去打印机书桌电脑外所剩空间一目了然,还好大家很少同时呆在一起――除了周五的统一排版印小样之外。

    也正是如此。我几乎和老黄是一个礼拜才见一次。

    老黄并不老,也不姓黄。他是专门负责娱乐板块的,此人相当八卦,不过想想是职责所在,也就不觉得讨厌了。

    但他老是喜欢讲黄段子,编辑部女职员多,久而久之就叫他老黄了,不过这人贵在讲究尺寸,不会太过,但凡高手都知道点到即止,老黄显然明白,所以只要别人脸上露出少许不耐烦或者厌恶就立即停下来,再加上平日里经常对人和善,爱帮忙,偶尔一些笑话倒也无伤大雅。

    今天早上就我和他老的早,于是他只好拉着我说。

    “知道我们记者的老祖宗是谁么?”老黄除了喜欢讲笑话,还喜欢问一些不着四六的问题。

    我摇头。

    老黄自然得意地告诉我说是张良。

    这下我摇头都不会了,你瞎说,我马上回应道,但老黄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想当初霸王被困垓下不是唱歌么?老黄笑道。是啊,我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被他忽悠了,不过既然无聊,就听他说吧。

    他不是念着虞姬虞姬奈若何么?老黄说,是啊,我说,可那不是他怕自己女朋友落到有流氓之称的刘邦手里么?

    你错了,人家其实念的是娱记,娱记奈若何,就是娱乐记者啊娱乐记者啊我拿你有什么办法。你想想,当时最有名的两个男艺人是谁?是项羽和刘邦吧,最有名的女艺人是谁?虞姬吧?所以张良就是对项羽的子弟兵报道说项羽和刘邦哪里是争天下,其实是争女人才打仗,这绯闻一夜之间就传开了,八千子弟兵当然那觉得不爽,于是都不愿意做这种没意义的炮灰,所以说张良是我们记者,准确说是娱乐记者的祖师爷啊。

    我不禁哑然失笑,忽然仔细看起老黄来,斑秃的头顶,犹如一个足球一样,为掉光的头发毛绒绒的一块块挂在闪闪发亮的头皮上,虽然才小四十,人却憔悴的厉害,如同一截子曝晒多日的腌萝卜干,干巴巴的翻起褶皱的黄皮,也难他们比我们辛苦,而且经常被像鸭子一样赶来赶去,加上熬夜早起风吹日晒,还真以为摸点x宝就没事了洁白干净了可以当老白脸而不是老白干了那完全是自欺欺人了。

    不过最近看见他却发现不仅仅是脸,仿佛整个人都有点奇怪。

    他没结婚,准确地说是刚离婚,他们那个部门离婚是家常便饭。换老婆比换底片勤快,有时候搂着相机的时间比搂着女人长,这恐怕除非对方能长成相机一样否则都不会开心的。

    可是我最近每次听见他接电话总能传出一阵阵的婴儿的声音。有时候是哭声有时候却是笑声。

    我曾经问过他是不是用了那种小孩声音的铃声,但他却说没有,而且还奇怪地说他压根没听见。

    最有意思的是,老黄似乎越来越高兴,他的运气很好,有几则大新闻都被他独家捕捉了,最夸张的一次一个小有名气的男明星深夜上街急着如厕。一时没找到就随意躲墙角解决了,结果这也被他拍到了。简直是神了。后来这男明星要告他,老黄不在乎,官司打下来两人的都红了,男明星被找去拍疏通尿路的利尿药物广告。据说广告词是斟酌了许久,有说是我的地盘尿我的,也有提议是尿一尿十年少,最后反倒是老黄的那句喝了某某肾宝,尿到天荒地老被采用了。两人后来还成了好友,只是那明星央求老黄拍拍小便也就罢了,其他事情给留点脸面,于是老黄也一夜之间成为报社的台柱,报纸发行量猛增。一个多月来几乎所有重大事情发生他都在场。不过大家问起来他都只是说运气而已。

    想想他上个月还因为一篇报道失实,闯了大祸,还好社里念他资格老才抹平了过去。其实是事主没什么背景罢了,这世道就是如此,富人的汗比穷人的血要值钱。据说苦主出事前还打了个电话给老黄,老黄接都懒的接。

    也可能霉运走到头了吧,所以现在一路风光。

    看着老黄接过电话又火急火燎地出去了,我不禁笑了笑。

    老黄出门不久。他抽屉居然又传来了手机的声音。我只好翻出来赶快追下楼,但老黄已经不见人影了。

    当我只好自己接了电话。

    话筒里面只有一个婴儿的哭声。非常刺耳,我喂了半天,哭声却越来越大。

    我是对这听筒的,但哭声却感觉从后面,或者说从四面八方传过来,将我包围起来。

    我觉得有些不对,立即合上了电话。

    这时,自己的电话居然响了起来,刚接居然是老黄,可他不是没带手机么。

    “欧阳啊,和老总说下,晚点出大样,我又拍到好东西了,就这样,我不多说了。”说完,电话就挂了。

    这么说我手里的电话不是老黄的。

    但那个手机显示的却正是老黄家里的电话。想想现在没事,忽然有种恶作剧的感觉――难不成老黄偷偷的金屋藏娇,还多了个娃娃,估计刚才是那女人打的,听着是我声音就不敢说话了吧。

    想到这里到也解释的通了,老黄家我也认识,很久没去,干脆去拜访下。而且要在老黄回家之前到,一想到到时候老黄惊愕尴尬的表情我就想笑。

    周末只是例行的三校,工作不多,我招呼一下就往他家赶了。

    老黄住在报社新盖的职工楼,他资格老,正好赶上最后一班自费集资,房子不贵,但也不实惠。

    典型的小两室一厅,他搬家【】我去帮过手,不过以后就没去过了,那时候他还没离婚,不过从两人关系来看也不远了。

    老黄不愧是娱乐记者,除了口才好外经常打官司也让他最后离婚上法庭游刃有余,结果房子被他争取到了,前妻则愤愤不平的扬言要报复,老黄不以为然,说要报复他得排队买票,有这功夫还是去搞张奥运门票实在点。

    说话间我就来他家了,按了按门铃,毕竟好是要见新黄嫂,我稍微提了些水果和蛋糕,可是门却不见开。

    我又按了下,不过这次时间比较长,站在厚厚门外的我几乎都能听到里面的音乐声了。

    楼道里一个人也没有,我像木头一样杵在里面。

    当我以为里面没人的时候,门却又打开了。

    摆好例行的笑容,低着头刚想把提的手酸的食品袋子交接过去,冷不丁却发现眼前一个人也没有。

    但门却是开的。

    这下轮到我尴尬了,只好喊了句我能进来么?喊过数句觉得有些不耐烦。心想和老黄蛮熟,怎么他找了个这么不懂规矩的女人。

    还好房子布局和那次见没多大变化,我找到双拖鞋。提溜着走进去,讲礼物放在一张铺着玻璃的四方木桌上。

    我原以为开门的人可能躲在门口,可当我带上门却依然没人。

    整个房子不大,几乎可以一目了然。但我始终感觉不到有人在,我又喊了几句,回应我的只是自己的声音。

    “或许新嫂子耳背吧,但那孩子不可能也睡的如此死吧?”我纳闷起来。于是踮着脚走进内房。

    房间一个是空的,放着一些杂物和旧家具。

    另外一间只是一个单人床。那床我认识,还是我上次帮他从旧货市场淘来的。床旁边只有一张书桌和摆放在上面的电脑。我没有看到半点关于女人或者是小孩的衣物。

    当我抓身想要去厨房看看时,忽然听到身后一阵悉悉索索和吞咽咀嚼食物的声音。

    回头一看却只发现满桌子的食物渣滓,蛋糕和水果都没了。

    即便是吃东西比赛。这也太快了,或许说,人,是不能吃那么快的。

    现在这房子只有厨房和厕所没看过了。那东西只能躲在这两个地方。

    厕所不大,里面什么也没有,厨房也只是几平米,不过早台下有很多大柜子。

    我一个个柜子打开,无非是锅碗瓢盆和暂时不用搁置起来的厨具。不过最后一个柜子旁边却散落着一些黄色的犹如小米一样的蛋糕屑。

    我将手慢慢伸过去,刚想打开柜子。大门却响动起来。

    老黄来了。我只好赶紧过去。

    你在这里做什么?老黄吃惊地望着我,他一头的汗,脸上还有被烟熏的乌黑。手里小心的握着相机。

    这不你把手机落办公室了,我也很久没来了,所以顺便送过来,不过有人帮我开门,但进来后却什么都看见啊。我故意把啊字拖的很长,老黄脸色有些不妥。

    谁叫你进来的?说不定是我自己门没锁好。还好是你,要是贼就玩了。看来我虽然一无所有,家中还是要养条狗。

    老黄,你家里到底养了什么?我猛地追问一句。

    没,没什么。老黄有些慌张,我看见他手里好像提了带什么,趁他没注意我一把拉过来。

    让我看看你买了些什么,中午我就不走了,在你这里混口饭吃,我的饭字还未出口,袋子里一股腥臭变扑鼻而来,我急忙对光一看,里面居然都是血淋淋的内脏。

    “你买这个做什么?我记得你说过最讨厌吃下水的。”我将袋子扔给他。

    “不关你的事!”老黄有些生气,一下把我推到大门口,还指着桌子上的垃圾骂我。

    “你这哪里像来做客的,把我家弄得乱七八糟,快走快走,我收拾完还要赶下午的文字稿。”接着不由分说就把我扫地出门了。

    我嘟囔着回了报社,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老黄一定瞒着我什么,而且应该和他最近出色的表现有关,或许他怕我知道和他竞争。

    但那天后,老黄照例是一个星期来我这里拿小样,但不再和我说话更不再和其他人说话,接手记时候的婴孩苦笑声音居然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我仿佛听见两个老黄在说话,犹如双声道或者回声一样,不同的是一个苍老些一个却异常稚嫩。

    老黄依旧是到处抓新闻,或者说新闻到处抓他,他几乎抢了报社所有栏目的摄影记者的饭碗,他到蛮不在乎,每月领取丰厚的报酬。

    只不过,他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原本头上还残存的几块绿洲也全面凋零了。眼圈黑黑的,皮肤也由黄变的搅拌了水泥的砂粒色了。

    终于有一天,他拉住了正要出门的我。

    来,来我家好么,就晚上,我有事情告诉你。

    我早预料到这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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