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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 河 潮-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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趔子若能够认识错误,我们也要从实际出发,在尽可能的情况下,给他调田,他家毕竟有五口人吃饭哩。但现有的田不够。至于田从哪里来?”
刘光汉望着黎苗,迟疑了会儿,“只有义成读大学的儿子和女儿娘母子三人的田,按照上面讲的政策与乡规民约是可调。行不行,我们听你镇领导的指示。”刘光汉的话,表面上是尊重镇领导,而实际上是把皮球踢给他黎苗。他想你们镇里若不同意我这方案,我就不处理。你们批准同意了,我们就按你们的办。到时,不出问题便罢,万一出了问题你们镇里该承担责任,因为是你们镇里批准同意的。即使要追究下面的责任,村里也只是个执行的问题。到头来,责任也不会落到我刘光汉个人的身上。
黎苗听了,不置可否。他想刘光汉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他讲的第二个处理意见,根本行不通,等于没拿意见。他是把皮球踢给了我,要镇里越庖代俎,给他处理问题。那我还要你村干部做什么啊?我才没那么愚蠢呢!黎苗说:“这轮土地承包责任田的调整,主要以村里为主。只要不违背政策,又能妥善解决,我们镇里尊重村里的自主权,没意见。镇里只是宏观掌握政策。”
刘光汉见黎苗把球又踢回来了,一时僵住了,他望了望头顶的吊扇,他感到束手无策,半天没有言语,心想官大一级压死人,按照组织原则,下级服从上级。他只好无奈地说:“好吧,我回去和村委会再详细研究一下。”
黎苗声色厉惧地说:“毁禾的事,听说义成他们还录了像拍了照,若在什么电视,报刊上一露脸,那将是什么结果?!上面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打了招呼要我们严肃处查。老刘,县委检查督导组就要下来了,你们要做好迎接省市县的检查准备工作。你回去抓紧时间召开个村支两委会议,认真研究一下,妥善处理。不然拖出后果来,那谁也担当不起,尤其是你。你们要以村支两委的名义对这次发生的情件给县检查督导组作个材料汇报。过天你跟宏富到镇里来先给我们作个口头和文字汇报。让镇里先审查一下,把好关,以免在省市县检查时出问题。”黎苗后面的话,如当头给刘光汉敲了一棒,他闷着头应了声,走出了黎苗的办公室。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19章、违心(1)
天煞黑了,陈宏富乘着夜色,朝刘家湾走去,他是去刘光汉家的,主要是去照应一下面子,顺便安慰几句 ,牛吃桐叶周下情。本来,是应该在那天事发的当晚就去看望他,但他思来想去,没这样做。因为那样显得太热乎了,群众会看白他,甚至把他看成是刘光汉一路货色。但如果不去那又不行。这不仅不符合人情世故,而且他和刘光汉还怎么在一个村班子里搅和呢?刘光汉又会怎样看待他呢。他只有来个折中的冷处理,过两天选个合适的时间去看望一下。这样在刘光汉和群众看来,都不会引起过多的猜忌,且刀打豆腐两面光。既照顾了刘光汉的面子,又防止了群众对他误解和偏见。从内心讲,他是不愿去的。这有什么法子?至于没及时去,到时顺便给他解释一下,用娘患病的缘由把它敷衍过去。至于刘光汉信不信,那就由他去吧。
陈宏富自那天家里报信把他叫去,说是老母亲病了。当他赶到家里,才知道事情的原委。其实老母亲没什么大病。为了不让搅和掺乎到是非窝里,他堂客罗青莲有意识把他叫回来的。因为罗青莲那天早晨去坪上园里捞早饭菜,在路上碰到吕趔子。本来她不想理示吕趔子,可那天吕趔子偏偏隔老远就喊她。她只好和他搭话,问他到哪儿去。吕趔子兴冲冲地告诉她,到镇政府刘光汉那儿去,说刘光汉答应给他调田了。罗青莲心想,拐了,怪不得刘光汉一早把宏富叫去,是叫宏富去做恶人啊!罗青莲知道村里调田的事,从去年腊月调到现在,闹了大半年,还没调好。说穿了是刘光汉在后面捣的鬼,刘光汉想借机打击报复义成义刚他们。按道理义成的田是不应该调的。她不想让宏富去当挡箭牌。她知道宏富人老实,人家把卖脱还帮人家数钱呢。即使识破了人家注意,也抹不开面子,只好顺从人家。这多年来,她十分清楚刘光汉的为人,正如村上的人们说的他是“面上无肉,做事刮毒”。村里的财产都被他贪污霸占尽了。人们暗地里叫他“刘光霸”。宏富与他共事多年,他不是刘光汉的对手。刘光汉吃肉,他连骨头都没份。正如俗话所说,白狗吃肉,黑狗当罪。宏富只有当罪的份儿。因此,她用了个主意,把宏富叫了回来。
当宏富回到家里,知道这一切时,他不仅不责备他堂客,内心还充满了感激,只是在他饱经风霜的脸上没有表现出来。这不是说他没有政策原则和尽职,而是刘光汉做得太过分了,他往往假公济私,公报私仇。他不能和他去做那种丧尽天良的事。刘光汉所作所为的一些事,连上级领导都管不了,明知他不对,也是睁只眼闭着眼,放任不管。有的甚至和他穿连裆裤,结成同盟,共同捞取公众财富。他一个普通村主任,没有能力也没有权力和办法去制止他。他清楚地知道在我们当代政治社会里,已经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潜规则:职位的高低决定权利的大小。一把手往往就是至高无上的绝对权威,二把手和三把手只能服从权威,那些平民百姓就只好听命权威了。这是现实社会政治的必然规律。尽管现在一些既得利益的权贵们口头上极力否认和抹杀这个规律,而实际上又在极力维护和运用这个规律。这是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现实必然存在。现实生活是最好的老师。陈宏富虽然文化不高,只有初中毕业,但他凭借自己的悟性和聪明,通过大半辈子风风雨雨地摸爬滚打,领悟到了这个社会真谛。他再也不相信那些冠冕堂皇的骗人的鬼话,他按照他自己悟出的人生哲学谨小慎微地生活和处事。
事发的当天,他从镇里回来,一直窝在家里,哪儿也不去,他预料着事情不祥的发展。傍晚的时候,果然传来了令人震骇的消息。他不仅感激他的堂客,也佩服她在错综复杂生活中的聪明和量事的能力。这应了古人的一句俗话“妻贤夫祸少”,真是一点儿不假。他冷静地想了想,既然事情发生了,他作为为一个村主任,现在应该怎样去对待它。
这两天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但总想不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合适办法。有时甚至冒出一些奇怪的念头,刘光汉是不是会找上门来,与他商量呢?若这就好了,就免得去他门上了。但他很快就自己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凭经验,他知道,刘光汉是不会上他门的,他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他记得,自从刘光汉当书记一二十年来,只上过两次门。一次是他准备竞选连任书记,上过门做他的工作,要他投他的票。还有一次是他为了承包村里的煤矿,到过门上要他全力支持他承包。
正当他冥思苦想的时候,青莲走过来叫他吃饭了说:“天都快要黑了,你还在那里想吗样呀?”一句话提醒了他,对了,晚上去。晚上去神不知鬼不觉就把事情办熨帖了。于是吃了晚饭,他乘着夜色就走出了家门。
第19章、违心(2)
夜是月黑头,田野上是一片灰濛濛,桔林里黑魆魆的。夜空晴朗,繁星满天。陈宏富借着星光,走到刘光汉的院子大门口。大门开着,门前的路灯亮着,泛着昏黄的光。两条大狮毛狗听到生人脚步声,汪汪地蹿了出来。刘光汉的侄儿媳妇杏儿听到狗叫,从灯影里摇晃着富态的身子向门口走来,好像身子是有了什么似的。
陈宏富见了杏儿问:“刘书记在屋里吗?”
杏儿一边回答着:“在屋里,他刚回来。”一边喝住叫唤的狗,“死毛子,宏富叔你都认不到啦,莫叫!”毛子很听话,一吆喝就不支声了,瞧了几眼宏富,撂尾刷刷地跑开了。
杏儿把宏富引到客厅里。客厅里灯火通明,大吊灯闪烁着五彩虹光。刘光汉靠在木沙发上,在抽烟。他见宏富来了,欠了欠身子坐起来,问:“吃饭了吗?”
陈宏富说:“吃过了。本来前天就打算来看看,但老母亲人一直不好。等到今儿强些,我才抽得空来。真是对不住。”他们说着话,杏儿搬来一张单人靠椅,给陈宏富坐。
刘光汉说:“你娘他老人家没事吧?”
“没大事。上年纪的人,多是老毛病。”陈宏富一面坐下来,一面应着。陈宏富和刘光汉在客厅说话。
杏儿走到灶屋里去给滗茶,刘光汉的堂客姚金玉问谁来了,杏儿告诉她是村主任宏富。姚金玉接过杏儿手中的茶杯,说:“让我去。”她满面忧戚地走到宏富跟前,把茶杯递给他,说:“陈主任,你要主持公道呀!义成他们仗他人多势众,找我们家麻烦呢……”
刘光汉没等她把话说完,就不耐烦地说:“走,走。宏富是来商量事情的。他还不知道该怎样处理,要你们来罗嗦嘛!真是妇道人家。”
陈宏富心想光汉真理手,借说他堂客,先发制人就将我一军。陈宏富装着不知地说:“姚妹,你放心,我是专门来和刘书记商量这事情的。前天,要不是我娘突然起急症,也不会出那……”后面半截话已到了嘴边,但他一下子意识到刘光汉是个疑心重的人,他可能会理解成贬低他,就打住了。“唉,很对不住,你们受气了。”姚金玉和杏儿听说他们要商量事情,就默默地走到后院里去了。
陈宏富说:“事情怎样,他们没伤着你们吗?真是和尚打伞,无法无天了。”
“他们怎敢?!我是去制止他们的。问题是吕趔子把事情搞砸了。这个趔子你为他办好事,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谁叫他去割人家的禾呢!”
“趔子是个烂崽,怜悯不得。他要不听招呼,就不给他调田,看他去和烂。”陈宏富有意地说。
刘光汉说:“算了,我们是村干部,不要和他们计较。你来得正好,镇里黎书记今天把我叫到他那儿,一再交待我们。”他把黎苗交待他的话添油加醋地说了。停了一会儿,他望了望陈宏富几眼,强调说,“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就按照镇党委和镇政府的要求认真妥善地处理,迎接省市县的检查。同时他们要求我们把这次事情发生的经过和处理意见即时地口头给他们作个汇报,然后形成书面材料,以利省市县检查。我看此事,义成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听说他们已经叫人录了像,告到县里去了,是想把事情闹大。可能会把矛头对准我们村主要领导干部。当然主要是我啰,我是一把手嘛!”刘光汉嗍了几口烟,“我们常讲‘村看村,户看户,社员看干部。村支两委是基层党政组织,我们要充分发挥战斗堡垒作用。我看我们村支两委要统一意见,坚持原议。对那些闹事的,坚决不能让步和手软。你看呢?”说完,他瞵起三角眼睛看着宏富。
宏富想不到他会来着一手,他实际上是把调子定了,根本不容商量。调田的决议是什么的决议,还不是你一个人定的,哪里开过什么村支两委会议?说透了,还不是你一个人凌驾村支两委组织之上。既然要坚持原议,不能让步。那就是说吕趔子割禾是对的了。吕趔子对了,你刘光汉无疑也是对的。这样能解决问题吗,能服众吗?他是一把手,他要这样搞,表面上好像与你商量,强调统一意见,其实就是逼你就范。陈宏富想了想,硬顶是不行的。刘光汉的为人他清楚不过了。近年来,他全变了,他财大气粗,变得刚愎自用了,任何人的意见都听不进了。陈宏福说:“那就按你的意见办吧。”
“怎么是按我的意见办呢?是按村支两委的意见办。”刘光汉不满地纠正说。
陈宏富沉默了一阵说:“怎么说都一样。”
刘光汉说:“这次会报,为了客观,我想以村委会为主。因为我成了这次事件的当事人,不是我推脱责任。请你不要误解。”
陈宏富越听越不是滋味,心想:你打死条蛇,要我来扒起。老奸巨猾的家伙!我也要拷你一棒棒,说:“会报应当以两委的名义,不然不妥当。若光以村委会的名义会报,镇领导还会以为村支部在村里不起什么作用。我汇报可以,但具体情况我不在现场,有些讲不清楚,结果把事情讲变味了,怕不好。我不是不买你的帐。我的想法是,我打个闹头,先讲大致情况,你做详细补充,这样可能好些。你看行吗?”
刘光汉心里想,怪不得人叫你“陈泥鳅”你也太滑头了。但他仔细一想,只能这样,要不他真的讲不清楚,结果对自己不利。他只得勉强同意地说:“好吧,那就这样吧。”他们扯了了大半夜,才散。
第20章、女友(1)
六月下旬,芝兰参加了全国小学语文教改课观摩表演赛,从山东回来了。他一进教师进修学校寝室的门,同室的邬琴秀告诉她,她的同学雯莉来找过她。邬琴秀把雯莉下留给她一封信递给了芝兰。
芝兰接过信想,雯莉找我有什么急事儿,还留封信?她急忙打开一看:
芝兰:你好!
我今天到找你,你不在学校。后来问你的同学,才知道你代表武源市教委到山东参加全国教改观摩课比赛集训去了。祝贺你。
你回来请速到我这里来。今年县公务员招考报名这个月下旬就要开始了。那次叫我给你帮忙,我那位已经给你弄来一套模拟试题,很珍贵,内部资料。
你找资料是不是给你的——未来夫君啊?请不要生气,见面再聊。
雯莉
今儿好事连连,芝兰心情特别好。她不仅在参加大赛夺得了第二名,还获得了四百元的奖金,而且回到市里县里,又各奖了她四百元。刚才看了雯莉的信,又传来了招干的好消息,真是令人鼓舞。她连忙去打水洗了个热水澡,将旅途的尘埃和劳顿一咕脑儿地洗刷得干干净净,一下子觉得浑身十分清爽舒适。她披着刚浴后的秀发,就赶去找小秋的哥哥于海哥。
她到宣传部一打听,于海哥到省里去出差去了。她干脆走到组织部,组织部的赵副部长告诉她招考的有关政策和事项,并给了她一份招生简章,还特别提醒她报名时间,是六月二十七日至七月二日这五天时间。今天是六月二十五,只剩两天时间了,就开始报名了。
芝兰十分激动,她拿着招生简章,折回寝室,已到开晚饭的时候。她从食堂里打了碗饭吃了,打算去找雯莉。
雯莉住在新城新世纪花园小区。雯莉告诉她,她的住房是她当付县长的阿公老给她买的。雯莉的家里,芝兰虽然没有去过,但她知道世纪花园的大概位置。她拿着从山东带来几包糖果,就走出了学校。
夏天的日子比较长,吃过晚饭,太阳却还挂在西边的山顶上,火红的夕阳余晖涂抹在城市西边的建筑群上。建筑群上的玻璃被夕阳一照,反射出血红血红的光亮,就如燃烧的火焰,而东边则是一片暗蓝清凉的阴影。已经进入夏至,天气炎热起来。尽管是傍晚,大街上的人们都已经穿着五颜六色的轻巧夏装。远远望去,满街就像流动着的一条艳丽的彩虹。
芝兰走在街道上,不时有许多年轻人在回头张望。因为有事,芝兰只顾急着往前走,根本没工夫注意到身后的那些贪婪饥渴的眼光。芝兰一边走,一边想,招生简章和考试模拟试题到手后,怎么尽快地送到小秋哥的手上去呢?是自己送去,还是叫小秋哥来取好呢?她一时拿不定主意,却已来到世纪花园的门口。她走到电话亭给雯莉家里打了个电话,电话没人接。她就拨雯莉的手机。雯莉问是谁,芝兰告诉了她。雯莉高兴地说:“你回来了啦?”
“回来啦。”
“吃晚饭了吗?若没有吃,就过来吃吧,我在西陵宾馆里,有人请客。”
“吃啦。”
“那你现在在哪儿?”
“在你家的大门口。”
“我就来。”
第20章、女友(2)
芝兰站在那里。夜幕悄悄地降临了。大街上的灯火倏地亮了,一树树街灯,就像玉树琼花,在夜色里,放射着璀璨的光华。一条条街道如同一条条流淌着的美丽灯光的河流。街道两旁到处是千奇百怪的霓虹灯,竞赛似的在绚丽地闪烁着,使人眼花缭乱。芝兰望着五光十色高耸在夜空里的新世纪花园高大气派的楼群,心想,这里是当官的和富人的天下,我们普通职工和老百姓这一辈子只能望楼兴叹了。
芝兰正在站在那里痴想,忽然,一辆马自达小轿车在芝兰身傍“呲”的一声停了下来。
车门开了,雯莉从里面钻了出来,她穿着粉红的连衣裙,披散着卷曲的长发,脸蛋儿红扑扑的,耳裙上吊着一对明明晃晃白金耳环,低领的胸口上套着一条黄灿灿金项链,满身珠光宝气,显得十分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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